久遠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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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博陵哭了？
心如磐石的紀博陵會哭？
白生放下了要推開紀博陵的手，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看紀博陵哭也挺爽的。
幾分鐘後，紀博陵從他懷裏擡起頭，手卻沒松開。
“再一會兒好嗎。”他低沈著嗓音說。
白生沒有接話，只是看著紀博陵環在自己腰上的手。
“謝謝。”
幾分鐘後，紀博陵終於松開了手，神色恢覆如常，依舊是那個文質彬彬的溫文少爺。
白生又來到了房屋後頭的菜園。
果不其然劉媽又在這裏，但她這回沒有種菜，而是坐在一棵大樹下的搖椅上，笑瞇瞇地刷著視頻。
“白生，你來啦。”劉媽又沖她招招手，“你快來看個視頻，這小孩笑死我了，和少爺小時候一樣皮。”
白生過去看了眼，視頻上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在對著作業苦思冥想。
“挺可愛的孩子。”
“少爺小時候更可愛。”劉媽關掉視頻打開手機相冊，“他的照片我都翻拍下來了，你看看，是不是好看極了。”
照片上是翻拍的舊照片，畫質並不怎麽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出小男孩俊美的五官。
“從出生到高中都有，後來少爺上大學了就不讓拍了。”劉媽說這些時眼裏充滿了慈愛，“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白生看著劉媽翻著照片，突然卻被某張照片吸引了：“等一下？”
“哎？”劉媽翻回上一張照片，“怎麽啦？”
白生緊緊盯著這張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男孩。
一個男孩看起來年齡大一點，穿得很整齊，另一個要小兩三歲，個子小許多，身上穿著普通的衣服。
兩個男孩兒手拉著手，看起來關系很不錯的樣子。
但是這張照片讓白生驚奇的一點是，那個小一點的男孩，是他自己。
旁邊高個子一點的自然是紀博陵，只是白生根本就不記得自己以前這麽小的時候就見過沈辰明。
可是，這照片是怎麽回事？
“哎呀，這個孩子啊，是以前少爺去B京參加少年團的時候，在一個孤兒院認識的，好像是個孤兒吧。”劉媽指著小時候的白生說，“長得挺標致的男孩，少爺那時候挺喜歡他的，非要讓錢管家給他們拍照。”
白生大腦裏嗡嗡的一片，根本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在大約五六歲的時候見過沈辰明？他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接下來劉媽又說了啥他根本沒聽進去，找了個借口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趴在床上苦思冥想。
其實他也不是完全沒印象，仔細想想，自己小時候，確實是去過孤兒院的。
但原因當然不是因為他是孤兒，而是因為那段時間爸爸媽媽突然臨時有什麽事要離開B京，家裏的兩個孩子沒人照顧，爸媽就拜托孤兒院院長的朋友幫忙照看。
院長大手一揮欣然答應，然後把兩個孩子隨身帶在孤兒院，除了白婉婷要上學，白澤書則一天到晚都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混跡在一起，沒有爸媽管的日子別提有多快樂了。
可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見過沈辰明啊。想來想去，他覺得也許是當時的沈辰明太不起眼了，他即使見了也沒記住，加上孤兒院的人那麽多，他忘記了也很正常。
只不過……
他似乎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白生的思維有些雜亂，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或者弄錯了什麽，但一時半會沒有找到頭緒。
晚上，他照例照顧紀博陵洗澡。
紀博陵這次顯得有些含蓄，只讓他幫忙搓了背，其它什麽也沒讓做。
白生替他用浴巾裹住身體時，卻看到他有了反應的某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那次酒店下藥過後，紀博陵對白生的反應就越發頻繁。
白生一直只當看不見，紀博陵也沒有再提起過任何相關的話題。
兩人就這樣默契地、保持著微妙的平衡，誰也沒有捅破過這層薄薄的窗戶紙。
日子一天天過去，風口浪尖的紀家終於漸漸被互聯網遺忘，加上紀遠城的公關做得很好，以往疏遠的合作夥伴再次重新與紀家交好。
與此同時，白生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據某新聞報道，某公司上市售賣的美白護膚品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已經有很多消費者使用過後不同程度的出現了過敏、皮膚潰爛等問題。
最嚴重的一個，竟直接過度過敏導致休克被送到醫院搶救。
這個新聞一曝出，相應公司就立刻采取措施把這事兒壓了下去。
白生皺著眉看著手機，心裏很不是滋味。
評論區除了一片謾罵外，還有一些該公司花錢雇傭來的水軍，說這些新聞都是謠言，產品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研發出這種不負責任的產品啊，我媽媽用了一個月現在也在醫院裏躺著，良心不會痛嗎？”
“宣傳時說便宜好用，才買回來送給媽媽，幸好我媽媽只是過敏，真的做這種產品太惡心人了。”
“利益熏心啊，怎麽還有人替這種垃圾產品洗白啊？”
“……”
身後響起輪椅滾動的聲音，白生回過頭，看見紀博陵走了過來。
他伸手拍了拍白生的的肩膀，卻什麽也沒說。
幾天後，紀博陵正式起訴了這家敵對公司。
但他告的卻不是對方盜取自己公司的研究機密，而是告對方制作的產品有問題，導致消費者受到傷害，欺騙隱瞞消費者，社會影響惡劣。
紀博陵拿出一個個受害者親愛簽名的聯名書，將一個個受害者的證明擺在法官的臉上，面對這樣的鐵證如山，敵對公司請來的律師也只能在法庭上沈默不語。
白生坐在聽證席，看著原告臺上溫和卻不失氣魄的紀博陵，忽然心裏生出了一些異樣的感覺。
紀博陵，真的和七年前的那個沈辰明完全不一樣。
他會為普通消費者考慮，會為受害者發聲，也會關心千千萬萬個社會弱勢群體。
仿佛感應到白生的目光，紀博陵溫和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他們二人穿過人群短暫地對視著，這一次白生沒有避開那道目光。
這次事件之後，紀博陵重新收獲了好名聲，紀氏集團的股票也開始上漲。
媒體平臺上不再是對紀博陵、紀家一頓無腦的謾罵，相反甚至有人主動提出：“紀家大少爺喜歡男人也沒什麽的，只要不娶同妻，知錯能改就好。”
紀遠城還特意打了電話過來口頭表揚了紀博陵幾句，並提出恢覆紀博陵的銀行卡每月額度，卻沒提讓他恢覆公司CEO職位的事。
“我幫你聯系好了國外最好的醫生，明天他的團隊會來山莊裏看你。”紀遠城在電話裏說道，“如果肖醫生說你的雙腿還有的治，那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去治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謝爸。”
掛了電話，紀博陵低頭甩出了一張牌：“小王。”
劉媽說：“要不起。”
白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剩著的一張小四，幽幽地嘆了口氣：“要不起。”
劉媽急了：“少爺只剩一張牌了，他出小王，我要不起，你怎麽也要不起？”
白生有些無辜，然後就見紀博陵又慢悠悠地丟出了最後一張牌：“大王。”
劉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紀博陵居然把王炸拆開來打。
白生丟掉手裏的小四，又輸了。
紀博陵單手托著下巴笑容溫和：“再來一把。”
“好！”
……
自從紀博陵被紀董事長除去公司CEO的職務後，他每天都過得十分悠閑。
不用再去處理忙碌到焦頭爛額的公司事務，相反他只需要每天找點樂子，不是打牌釣魚就是讀書看電影，劉媽和白生都擔心紀博陵心情不好，都輪流哄著他陪著他放松。
不過，白生卻看得出來，紀博陵似乎沒有因為被罷免職務而受到半點影響，相反他似乎每天更加開心，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這讓白生百思不得其解。
從他的角度來看，紀家這樣的決定，無疑是要對紀博陵的權力進行抽離，甚至是有可能重新考慮繼承者的位置。這樣的情況紀博陵不可能想不明白，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受得了吧。
或者說，紀博陵再醞釀什麽大招？
白生一連觀察了紀博陵好幾天，發現這人真的只是讀書看報，休閑娛樂，似乎真的沒有“一朝失去全部”的痛苦。
“今晚你們要出去吃還是在家裏吃啊？”劉媽一邊收拾著撲克牌一邊問。
最近這段時間她擔心紀博陵想不開，所以總讓白多帶紀博陵出去走走，即使出去吃不那麽健康的食物她老人家也不管了。
“天氣預報說晚上會下雪。”白生說，“家裏吃吧。”
“好啊。”劉媽看起來挺高興，“我給你倆都做好吃的。”
“謝謝劉媽。”
白生感激地走上前，想要幫劉媽一起做飯，卻被劉媽推開：“你要好好開導開導少爺啊，這種小活我來就行。”
白生回頭，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悠閑看書喝茶的紀博陵，實在不明白這樣心態強大的人需要怎麽開導。
再說了，讓紀博陵痛苦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他才不會去開導仇人呢。
紀博陵喝了口茶，眼角餘光瞥見在廚房門口傻站著的白生。
“白生你過來一下，”紀博陵對他說，“我有事情想問你。”
“是。來了。”
白生走到紀博陵旁邊坐下，卻見紀博陵看的不是書，而是幾疊厚厚的相冊。
這些相冊裏的照片都是與紀博陵有關的，有一些白生已經在劉媽的手機上看過了，還有一些是紀博陵長大一點，讀初中、高中到大學的照片。
白生不太明白紀博陵為什麽要給自己看這些，直到他拿出了其中一張照片，遞到了白生的面前。
白生看到那照片時，猛地瞪大了眼睛。
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寺廟，照片上是兩個十八歲左右的青年，從五官可以大致判斷出，其中一個是紀博陵，另一個是陳淵。
然而，這張照片的重點卻在兩人的背後。
紀博陵和陳淵的背後，有兩個被不小心拍進來的路人，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和另一個與她模樣相似的少年——這兩個人，正是七年前在普餘山呆過的白婉婷和白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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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紀博陵從他懷裏擡起頭，手卻沒松開。
“再一會兒好嗎。”他低沈著嗓音說。
白生沒有接話，只是看著紀博陵環在自己腰上的手。
“謝謝。”
幾分鐘後，紀博陵終於松開了手，神色恢覆如常，依舊是那個文質彬彬的溫文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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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劉媽又在這裏，但她這回沒有種菜，而是坐在一棵大樹下的搖椅上，笑瞇瞇地刷著視頻。
“白生，你來啦。”劉媽又沖她招招手，“你快來看個視頻，這小孩笑死我了，和少爺小時候一樣皮。”
白生過去看了眼，視頻上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正在對著作業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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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小時候更可愛。”劉媽關掉視頻打開手機相冊，“他的照片我都翻拍下來了，你看看，是不是好看極了。”
照片上是翻拍的舊照片，畫質並不怎麽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出小男孩俊美的五官。
“從出生到高中都有，後來少爺上大學了就不讓拍了。”劉媽說這些時眼裏充滿了慈愛，“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白生看著劉媽翻著照片，突然卻被某張照片吸引了：“等一下？”
“哎？”劉媽翻回上一張照片，“怎麽啦？”
白生緊緊盯著這張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男孩。
一個男孩看起來年齡大一點，穿得很整齊，另一個要小兩三歲，個子小許多，身上穿著普通的衣服。
兩個男孩兒手拉著手，看起來關系很不錯的樣子。
但是這張照片讓白生驚奇的一點是，那個小一點的男孩，是他自己。
旁邊高個子一點的自然是紀博陵，只是白生根本就不記得自己以前這麽小的時候就見過沈辰明。
可是，這照片是怎麽回事？
“哎呀，這個孩子啊，是以前少爺去B京參加少年團的時候，在一個孤兒院認識的，好像是個孤兒吧。”劉媽指著小時候的白生說，“長得挺標致的男孩，少爺那時候挺喜歡他的，非要讓錢管家給他們拍照。”
白生大腦裏嗡嗡的一片，根本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在大約五六歲的時候見過沈辰明？他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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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不是完全沒印象，仔細想想，自己小時候，確實是去過孤兒院的。
但原因當然不是因為他是孤兒，而是因為那段時間爸爸媽媽突然臨時有什麽事要離開B京，家裏的兩個孩子沒人照顧，爸媽就拜托孤兒院院長的朋友幫忙照看。
院長大手一揮欣然答應，然後把兩個孩子隨身帶在孤兒院，除了白婉婷要上學，白澤書則一天到晚都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混跡在一起，沒有爸媽管的日子別提有多快樂了。
可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見過沈辰明啊。想來想去，他覺得也許是當時的沈辰明太不起眼了，他即使見了也沒記住，加上孤兒院的人那麽多，他忘記了也很正常。
只不過……
他似乎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情。
白生的思維有些雜亂，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麽或者弄錯了什麽，但一時半會沒有找到頭緒。
晚上，他照例照顧紀博陵洗澡。
紀博陵這次顯得有些含蓄，只讓他幫忙搓了背，其它什麽也沒讓做。
白生替他用浴巾裹住身體時，卻看到他有了反應的某處。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那次酒店下藥過後，紀博陵對白生的反應就越發頻繁。
白生一直只當看不見，紀博陵也沒有再提起過任何相關的話題。
兩人就這樣默契地、保持著微妙的平衡，誰也沒有捅破過這層薄薄的窗戶紙。
日子一天天過去，風口浪尖的紀家終於漸漸被互聯網遺忘，加上紀遠城的公關做得很好，以往疏遠的合作夥伴再次重新與紀家交好。
與此同時，白生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據某新聞報道，某公司上市售賣的美白護膚品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已經有很多消費者使用過後不同程度的出現了過敏、皮膚潰爛等問題。
最嚴重的一個，竟直接過度過敏導致休克被送到醫院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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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傳時說便宜好用，才買回來送給媽媽，幸好我媽媽只是過敏，真的做這種產品太惡心人了。”
“利益熏心啊，怎麽還有人替這種垃圾產品洗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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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響起輪椅滾動的聲音，白生回過頭，看見紀博陵走了過來。
他伸手拍了拍白生的的肩膀，卻什麽也沒說。
幾天後，紀博陵正式起訴了這家敵對公司。
但他告的卻不是對方盜取自己公司的研究機密，而是告對方制作的產品有問題，導致消費者受到傷害，欺騙隱瞞消費者，社會影響惡劣。
紀博陵拿出一個個受害者親愛簽名的聯名書，將一個個受害者的證明擺在法官的臉上，面對這樣的鐵證如山，敵對公司請來的律師也只能在法庭上沈默不語。
白生坐在聽證席，看著原告臺上溫和卻不失氣魄的紀博陵，忽然心裏生出了一些異樣的感覺。
紀博陵，真的和七年前的那個沈辰明完全不一樣。
他會為普通消費者考慮，會為受害者發聲，也會關心千千萬萬個社會弱勢群體。
仿佛感應到白生的目光，紀博陵溫和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他們二人穿過人群短暫地對視著，這一次白生沒有避開那道目光。
這次事件之後，紀博陵重新收獲了好名聲，紀氏集團的股票也開始上漲。
媒體平臺上不再是對紀博陵、紀家一頓無腦的謾罵，相反甚至有人主動提出：“紀家大少爺喜歡男人也沒什麽的，只要不娶同妻，知錯能改就好。”
紀遠城還特意打了電話過來口頭表揚了紀博陵幾句，並提出恢覆紀博陵的銀行卡每月額度，卻沒提讓他恢覆公司CEO職位的事。
“我幫你聯系好了國外最好的醫生，明天他的團隊會來山莊裏看你。”紀遠城在電話裏說道，“如果肖醫生說你的雙腿還有的治，那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去治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謝爸。”
掛了電話，紀博陵低頭甩出了一張牌：“小王。”
劉媽說：“要不起。”
白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剩著的一張小四，幽幽地嘆了口氣：“要不起。”
劉媽急了：“少爺只剩一張牌了，他出小王，我要不起，你怎麽也要不起？”
白生有些無辜，然後就見紀博陵又慢悠悠地丟出了最後一張牌：“大王。”
劉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紀博陵居然把王炸拆開來打。
白生丟掉手裏的小四，又輸了。
紀博陵單手托著下巴笑容溫和：“再來一把。”
“好！”
……
自從紀博陵被紀董事長除去公司CEO的職務後，他每天都過得十分悠閑。
不用再去處理忙碌到焦頭爛額的公司事務，相反他只需要每天找點樂子，不是打牌釣魚就是讀書看電影，劉媽和白生都擔心紀博陵心情不好，都輪流哄著他陪著他放松。
不過，白生卻看得出來，紀博陵似乎沒有因為被罷免職務而受到半點影響，相反他似乎每天更加開心，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這讓白生百思不得其解。
從他的角度來看，紀家這樣的決定，無疑是要對紀博陵的權力進行抽離，甚至是有可能重新考慮繼承者的位置。這樣的情況紀博陵不可能想不明白，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受得了吧。
或者說，紀博陵再醞釀什麽大招？
白生一連觀察了紀博陵好幾天，發現這人真的只是讀書看報，休閑娛樂，似乎真的沒有“一朝失去全部”的痛苦。
“今晚你們要出去吃還是在家裏吃啊？”劉媽一邊收拾著撲克牌一邊問。
最近這段時間她擔心紀博陵想不開，所以總讓白多帶紀博陵出去走走，即使出去吃不那麽健康的食物她老人家也不管了。
“天氣預報說晚上會下雪。”白生說，“家裏吃吧。”
“好啊。”劉媽看起來挺高興，“我給你倆都做好吃的。”
“謝謝劉媽。”
白生感激地走上前，想要幫劉媽一起做飯，卻被劉媽推開：“你要好好開導開導少爺啊，這種小活我來就行。”
白生回頭，看見坐在客廳沙發上悠閑看書喝茶的紀博陵，實在不明白這樣心態強大的人需要怎麽開導。
再說了，讓紀博陵痛苦本來就是他的目的，他才不會去開導仇人呢。
紀博陵喝了口茶，眼角餘光瞥見在廚房門口傻站著的白生。
“白生你過來一下，”紀博陵對他說，“我有事情想問你。”
“是。來了。”
白生走到紀博陵旁邊坐下，卻見紀博陵看的不是書，而是幾疊厚厚的相冊。
這些相冊裏的照片都是與紀博陵有關的，有一些白生已經在劉媽的手機上看過了，還有一些是紀博陵長大一點，讀初中、高中到大學的照片。
白生不太明白紀博陵為什麽要給自己看這些，直到他拿出了其中一張照片，遞到了白生的面前。
白生看到那照片時，猛地瞪大了眼睛。
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寺廟，照片上是兩個十八歲左右的青年，從五官可以大致判斷出，其中一個是紀博陵，另一個是陳淵。
然而，這張照片的重點卻在兩人的背後。
紀博陵和陳淵的背後，有兩個被不小心拍進來的路人，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和另一個與她模樣相似的少年——這兩個人，正是七年前在普餘山呆過的白婉婷和白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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