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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學本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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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學本凡

秋東此前一直踐行爸爸的教導, 從不跟女同學有過於親密的接觸,就算是當年學雷鋒做好事,接送祝安安上下學, 那也是非常貼心的喊了其他同學同行。

在他高中三年的所有生日會上,更是總計連班上一個女同學都沒有邀請, 祝安安也不例外。一度讓女同學集體對他怒目而視,懷疑他有仇女情節。還被女同學們派出的學委找去談過話, 讓他端正思想,做個新時代的好青年。

從這方面來講, 秋東堪稱正人君子。

而大伯家, 在秋東看來已經有矯枉過正的嫌疑,大伯這輩子恨極了管不住自己褲腰帶的男人,大堂哥正值青春期那會兒,大伯每天把“不許吸|毒,不許強|奸,不許賭博”的牌子掛在大堂哥書房。

讓大堂哥每日對著牌子三省吾身。

老爺子為此說過大伯一回,嫌棄大伯把孩子教導的過於死板, 不知變通。結果大伯一句“那也比成為負心薄幸讓家中妻兒跟著受苦的小人強”,把老爺子堵的三天沒吃下去飯。

因而不管柏家人內部鬧成什麽樣子, 近兩代掌權者在外面的名聲都很不錯, 什麽“顧家, 與妻子舉案齊眉恩愛如初, 疼孩子”之類的美德標簽, 一股腦兒往他們身上貼。

在這點上和老爺子相比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

當然這絲毫不影響秋東一家和大伯一家的互相敵視, 這種敵視一開始是彼此天然處於不同立場的敵視, 可發展到如今,則牽扯了更多利益糾葛。

兩家人誰不恨老爺子?

可誰讓老爺子有能力有手腕, 至今手裏仍牢牢握著公司將近一半兒的股份,不管是秋東大伯還是秋東他爸爸,說白了雖然在管理公司,可手裏的真正掌握的股份連老爺子的零頭都沒有。

雖然這在大家族很正常,權利一旦分散就容易被人從外部擊潰。

可正是因為這屬於正常現象,以至於想從他手裏接權之人的競爭也格外激烈。

於大伯而言,他身後是整個舅家,當年舅家半個村子的人都被老爺子安插進公紡織廠,如今那些人也算得上是公司中流砥柱,支撐著他在公司前行,即便他不想爭,那些人也會推著他去爭去搶。

頗有扶持太子上位的意思。

他們想爭取老爺子手裏全部的股份,用來和秋東爸爸這邊打擂臺。否則處於弱勢的他們,早幾十年就得罪了萬重舟那個女人,等萬重舟生的兒子拿到了老爺子手裏的股份,他們肯定會被一一清算。

好日子過慣了,誰會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爭,必須爭!

於秋東大伯而言,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

“爸爸您能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我母親在老家為您操持家務,照料雙親,讓您全無後顧之憂。您的成功有她的一份兒,我不會像我母親那般傻的到死也不知道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

您在外面嬌妻美妾,風流快活,我和母親在村裏受了多少白眼,那種心酸有誰知?這是您欠我們的。”

所以他爭的理直氣壯。

他想爭,秋東爸爸也不會拱手相讓。

於柏父和他母親萬重舟女士而言,不管是紡織廠還是汽車廠,都是以萬家的老底子做依托才有了如今,打根兒上就是萬家的。

何況萬重舟辛苦和丈夫打拼的時候,可從沒想過這份兒家業能傳到別人手裏去!不管是她的那份兒,還是丈夫手裏那份兒,都必須完完整整的傳給他們兩的孩子。

憑什麽便宜了旁人?

因此就算秋東爸爸得了他母親萬重舟女士的全力支持,還是想將老爺子手裏那份兒一分不少的搶回來。

當年離婚分割財產是不得已而為之,如今想重新搶回來,為的就是給母親爭一口氣。

秋東至今記得他小時候,奶奶常抱著他說:

“男人啊,一張嘴吃兩家飯,遲早要遭報應的。”

以前秋東不懂,如今倒是有幾分明悟。

他常想,若是爺爺手裏沒了股份,不管是爸爸還是大伯,都不會再管他死活,奶奶更是恨不得他早早完蛋,那時候爺爺可就成了貨真價實的萬人嫌。

爺爺活了一輩子,子女沒有一個跟他貼心貼肺的,就連已經嫁出去的秋東他小姑,也跟他沒幾分真感情。

秋東至今都覺得他小姑是整個家裏最純粹的狠人,沒出嫁那會兒一口一個“我親愛的爸爸”把老爺子哄的找不著北,讓老爺子盡心盡力給她找了個稱心如意的丈夫。

結果小姑婚後發現自己當家做主的日子過於美妙,一腳踢開大功臣老爺子,別說人前人後喊“親愛的爸爸”,一年到頭也不去老爺子住的那邊轉兩回。

典型的白眼狼,自私的實用主義,完美繼承了老爺子的脾性,可以說和老爺子當年一模一樣,讓人瞧的瞠目結舌。

或許爺爺也清楚他自己的處境,所以秋東以前常聽老爺子念叨:

“你爸爸他們啊都是白折騰,爺爺手裏這點東西,不到咽氣的時候不會送出去。”

秋東還記得他那時候就很沒心沒肺的問爺爺:

“他們要是不折騰,怎麽確定到時候您會偏著誰?我瞧您就是個混蛋,我奶奶說混蛋做事最不講道理和原則,最會讓好人受委屈,因為好人會體諒他的難處,而壞人只顧自己,會鬧的混蛋頭疼。

可難道好人就應該一輩子吃苦受罪,成全混蛋和壞人,讓混蛋應有盡有?讓壞人得償所願?”

老爺子當時什麽表情秋東記不清了,可眼下大堂哥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好。

因為秋東驕傲的表示:

“不管你承不承認,下周我奶奶回國,她都有辦法讓你承認!你把消息傳給祝安安她們,目的是什麽咱們心知肚明。”

說完他就樂滋滋走了,下巴揚到天上去,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就差橫著從幾人面前離開,欠打的連十分註重在外儀表的柏聞水也想照著他臉上來兩拳。

然而秋東拐個彎兒,在柏聞水看不到的地方快速停下,狗狗祟祟探出腦袋瞅對方的表情。

果然,提起奶奶,不僅大堂哥面色清白交加,就連他身後跟著的那些三親六故,衣冠禽獸,一個個也無法淡定,交頭接耳。

哼,他就知道。

秋東拿出手機把柏聞水一行人的醜態全部拍下來,準備回頭去辦公室找他親愛的爸爸和大哥告小狀。

據說當年他奶奶萬重舟女士淩厲的手腕給那些人留下了過於深刻的陰影,若不是那會兒他們去老爺子跟前哭訴在鄉下生活的不易。

而老爺子好面子,不想在鄉親們面前跌份兒,暗中叫人護著他們,早幾十年他們就被萬重舟女士趕去鄉下種地了。

就算近些年她深居淺出,在國外養老,可整個集團的老人心裏究竟有多少向著她,就連老爺子心底也沒數。

不得不說,奶奶是一個非常有手段的女人,為人公正,很得人信服。要不是前些年萬家太奶奶和太爺爺年邁,她出國陪父母生活,即便是老爺子也沒法兒真正安心退休,不理世事。

如今忽然聽聞她要回來,柏聞水仿佛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面色沈凝,怒斥身後交頭接耳急不可耐的眾人:

“像什麽樣子?只聽到一個名字就鬥志全無,還說什麽爭取集團的管理權,豈不可笑!”

當下就有人出聲反駁:

“小水,話不是這麽說,雖然如今的紡織廠早已不是過去的小作坊,無法同日而語,可外界都曉得那當年是萬家的產業,萬重舟那個老太婆只要一回來,她一旦站在紡織廠門口,就占據了天然優勢,咱們不得不防啊!”

也有人皺眉抱怨:

“當年老爺子幹嘛把紡織廠交給明滿打理?要是由明滿打理汽車制造廠,如今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嘛,哪還有這許多煩惱?”

柏聞水面色一沈:

“禁聲!”

幾人也知道他們說的過了,平時仗著老關系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這事兒還真不好擺在明面上講。

秋東瞧柏聞水帶人匆匆離去,步伐沒有了一開始的從容。

保存視頻,不高興的輕哼一聲:

“想的倒是挺美,汽車廠我奶奶連我爸爸都沒舍得給,憑什麽便宜你們?”

撒丫子往回跑,一進門連口水都沒喝,就把這事給親愛的爸爸和大哥說了。

兩人已經吃過午飯,在正小聲討論什麽,聞言倒是淡定的很。

柏父樂呵呵帶讓秋東去洗臉。

瞧著一腦門兒的汗,怪熱的。

在邊兒上給小兒子遞毛巾,笑瞇瞇解釋:

“這事爸爸和你奶奶心裏有數,你別跟著操心,做你的事,開開心心的就行,其他的有爸爸呢。”

秋東呼嚕呼嚕擦了臉,擠在大哥邊兒上坐了。

柏大哥即便在看資料,也能準確投餵他一顆甜滋滋的葡萄:

“爸爸說的對,有我們呢,你只管高高興興的就行。”

秋東這腦子平時放著不用,可稍微用一下,就能讓人刮目相看。

只聽他不滿道:

“我看爺爺就是故意的,當年故意讓大伯老家的親戚進紡織廠搗亂,好轉移奶奶的註意力,他那會兒就開始防著奶奶在廠裏一家獨大,把他甩開。

什麽虧欠大伯的,想彌補大伯都是借口,他要真那麽有良心,手裏股份早轉給大伯了。他這輩子誰都不愛,就愛他自己。”

順著這個思路,秋東越說越順溜:

“還有爺爺答應讓大伯去管理紡織廠的時候,那會兒大伯才多大?十幾歲的年紀,上大學了嗎?對上一幫老油子,他能管理個啥?

說是大伯在管理,其實和爺爺管理有何區別?那他幹嘛要多此一舉,還不是借大伯的手,好名正言順防著奶奶?

寧可讓人說他在家事上一塌糊塗,也不讓人說他在事業上對不起和他一起打拼的發妻,以免跟著他的老兄弟們寒心,想的怪精明的。”

柏大哥驚訝的放下手裏資料,往弟弟嘴裏又塞了一顆飽滿圓潤的大葡萄,鼓勵道:

“還有什麽?”

秋東想起什麽似的,語氣又高興起來,手舞足蹈:

“你們是沒看見,今兒我瞧見大堂哥出行,身後跟了整整十二個助理,全是當奶支持我大伯跟奶奶作對的家夥。

我的天哪,大堂哥出門辦事,完全沒有一點兒私人空間,說了什麽做了什麽全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到底是他們為大堂哥服務,還是大堂哥成了他們的傀儡,可真說不好。”

柏父雙眼一亮,忽然就很想大聲告訴前妻辛歲女士,事實證明他們兩生的孩子,可能是快樂的孩子,卻絕不可能是快樂的傻蛋!

“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秋東用很輕松的語氣道:

“爺爺想借大伯和老家親戚的手,排擠奶奶的勢力,而奶奶看出了他的意圖,卻選擇明面上打壓,實則暗中放任。

果然養大了那些人的野心,他們不滿足於爺爺給的三瓜兩棗,於是想扶持大伯上位,瓜分更大的蛋糕。

所以造成了如今大伯那邊尾大不掉的局面,大伯完全被他們推著走,站在了爺爺的對立面,這和爺爺的初衷是相悖的。

因為在爺爺的計劃中,大伯如今該堅定的和他站在一起,作為他的代言人,和奶奶的代言人,也就是爸爸爭的死去活來,只能說自作自受。”

然而事實上,不管大伯還是爸爸,都想要爺爺手裏的股份,卻都和他站在對立面,詭異的形成了如今三足鼎立的穩定模式。

前提是萬重舟女士一直在國外養老。

可這不是她要回來了嘛,想必這會兒最頭疼的該是老爺子才對。

柏父已經非常感性的編輯了好長一段兒消息發給前妻,告訴對方他們的小兒子今天又說了什麽讓他都驚訝的話。

對方作為一個深愛孩子的母親,有權利知道孩子成長變化的一點一滴。

柏大哥徹底擱下手裏資料,耐心又溫和的問他:

“想不想來公司上班?幫大哥分擔一些工作?”

秋東驚訝的眼睛都瞪圓了,葡萄差點兒卡著嗓子眼兒,連連搖頭:

“大哥你在說什麽恐怖故事?我才不要上班,我早上根本就起不來!”

柏大哥也不惱,耐心問:

“那你有什麽打算呢?以前看你喜歡賽車,喜歡滑雪,喜歡跳傘,最近瞧你不太愛出門,是有什麽新的打算了嗎?”

秋東眼珠子一轉,笑瞇瞇找兩人討主意:

“大哥,爸爸,你們說我去開一家小吃店怎麽樣?”

“小吃店?”

兩人有些驚訝。

這愛好可和之前的極限運動相差有億點點大!

“是小吃店,我上初中那會兒就覺得每到放學的點兒,學校對面那家小吃店味道就特別勾引人,一大群學生呼啦啦擠進去,手裏舉著零花錢搶著買小吃,老板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好幾次我都成功溜進去了,但非常可惜被家裏司機給抓回去,他還跟舅舅舅媽告狀,說我在外面吃不幹凈的東西。

當時我就想,等哪天有錢了,我一定收購了那家小吃店,讓老板給我打工,我要一次性吃個夠!”

這對柏父和柏大哥而言可能有點幼稚,但對秋東一個記憶還停留在才參加完高考的準大學生身上卻剛剛好。

說起這個夢想的時候他還雙眼放光。

柏大哥沒有嘲笑弟弟的夢想,認真道:

“追求夢想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快樂的過程,想做就去作吧。”

秋東就沒想過對方會拒絕他的可能,立馬笑瞇瞇道:

“我現在的想法有一點點改變,我不想收購小吃店老板的店鋪,也不想去初中門口開小吃店和他競爭,我要把地址選擇在高中母校附近!”

“為什麽呢?”

“嗨呀,因為高中生比初中生零花錢多!”

還因為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總覺得記憶是從那兒斷掉的,就該從那兒再撿起來繼續。

要不然沒頭沒尾,知道的一切全都是別人告訴的,全無參與感,怪沒趣的,他要親手去創造獨屬於他自己的記憶。

柏父和柏大哥也不知看沒看出秋東的想法,眼裏滿是疼愛。

於是在他們的疼愛下,秋東的小吃店不到一個月就開了起來,不過這規模,和他想的可能有億點點差距。

秋東被經理人帶著在裝修一新,全中式,隨時都能準備營業的上下五層樓參觀的時候,嘴巴裏能塞進個鹹鴨蛋:

“我只是想開一家小吃店,要不要這麽誇張?”

經理人笑容標準又親切:

“沒錯的,我們這裏就叫‘一家小吃店’,牌匾是小聞總請了柳大師親自提筆,待開業那日便會展現在食客面前,您要不要提前看一看?”

秋東覺得這是他那個從小萬事都要做到盡善盡美的大哥能做出的事,朝前走幾步,向下望去,一口大堂中央還有個華麗舞臺。

經理人貼心解釋:

“屆時會每日請藝術團來表演,用以給顧客提供更好的服務。”

秋東面無表情,他提醒這位處變不驚像是帶了微笑面具的大哥:

“我這是面向高中生的小吃店,你覺得他們有實力來這兒消費?還是他們有時間來這兒消費?”

經理人顯然森*晚*整*理是有備而來,顯得格外專業,用淡定的語氣說著讓秋東直接心梗的話:

“小聞總說您可能對如今您母校高中生的消費能力存在誤解,特意叮囑我給您解釋一下。

您母校如今是京市最好的高中之一,咱們所在的這一片是京市叫價最貴的學區之一,能在這裏上學的孩子,消費水平絕對沒問題,您大可放心。”

“什麽水平?”

“每月零花錢平均在六位數的水平。”

秋東覺得這話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

於他而言,兩月前才拿著每月八百塊的零花錢結束摳摳搜搜的高中生涯,兩月後的今天,他的校友,他的學弟學妹們,已經騎著火箭大跨步邁向了每月六位數的生活費的好日子。

人類進化的時候,忘了帶他一個嗎?

要知道他過去幾年做全職兒子的時候,每月也拿不到這麽多零花錢啊!真是人比人得死,貨幣或得扔!

所以到底是他學弟學妹生活水平有了坐火箭般的提高,還是他母校出息了,憑借自己努力躋身京市最棒高中之列了?

嚶~

這悲傷那麽大,這城市那麽空,這零花錢那麽少!

他倒要看看如今的學弟學妹拿了零花錢都是怎麽用的,據說他此前玩兒賽車,每月三萬還能攢錢給家裏人買禮物呢!

哼~

經理人完全不明白他這位雇主突如其來的悲傷是為哪般?

家裏人一出手就在這種地方給置辦了獨立的五層商用樓,裝修全包,價值上億,就連經營也不用他操任何心,盈虧都有他這個職業經理人在前頭頂著呢,只要他說一聲開業,人員隨時準備就位。

小聞總特意交代了,只管讓他弟弟玩兒的開心就好。

就這,還有什麽值得悲傷的事嗎?

經理人完全沒察覺到,空氣中除了悲傷,還有秋東散發的濃濃酸意。

“時代發展太快,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過去,我是個被時代拋棄的人。”

秋東難過的說。

經理人的職業微笑都快保持不住了:

“您可真幽默。”

如果被時代拋棄的代價,是在京市坐擁上億樓盤,出入豪車接送,家裏父兄疼愛,處處為他著想的話,他願意!

請問出門朝哪個方向許願,下輩子可以做這麽美的夢?!

“哎,我是個孤獨的人!”

秋東發自肺腑真情實感的感嘆,在經理人聽起來就是本年度頂級凡爾賽,他牙都快咬碎了,硬擠出一絲笑:

“是,或許您這樣,就是高處不勝寒吧!”

畢竟有錢到了如此地步,似他這等凡人,確實很難理解他們到底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哎,人到中年,忽然就無師自通,知道他負重前行的時候,一定有人在替他歲月靜好的道理。

秋東上下巡查完他忽然增加的產業,疲憊擺手:

“那就按照我之前的計劃準備營業吧,我回去再想想菜單。”

經理人恭敬站在車邊兒,心想回去就扔掉請來的專業大廚一早準備好的菜單。

不就是讓雇主玩兒的開心嘛!陪小孩子過家家他拿手著呢!

秋東在車子裏一掃方才的頹靡,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決心要讓他的小吃店在母校學弟學妹間打開銷路。

那不是學弟學妹,是衣食父母,是零花錢有六位數的金主爸爸,是給爸爸和大哥刷卡買禮物時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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