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見血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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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見血的交鋒
小皇帝正在傷心, 皇太後娘娘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皇帝，你以為你這樣就收回了內閣的權利了？”
小皇帝聽出她語氣裏的質疑與譏諷，死死的握著拳, 沒有出聲說話了。
“哀家希望常德山平安無事, 哀家要皇帝保證最晚後日早朝能上有常德山上朝議事。”皇太後娘娘突然一改往日的溫和端莊, 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小皇帝目光也漸漸冰寒起來，冷聲拒絕, “常德山的事情罪證t齊全, 已無法更改。”
皇太後娘娘死死的盯著小皇帝的眼睛，突然冷哼一聲, 甩袖離去。
小皇帝無力的坐了下來。
後知後覺的想，難道現在因為楚卓倒下了，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出來了嗎？
就連母後, 都不是以前那個“母後”了。
至少沒有以前對他這個皇帝尊重，如今母後的手漸漸伸得長了……
微微嘆了口氣，小皇帝蹙著眉想到了楚卓, 若是他重新回到了朝堂，會不會……
想到這裏他又狠狠的甩甩頭。
既然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
無論各方人馬如何出手，常德山都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朝堂上有的是聰明人, 自然知道常德山伏法到底是誰出的手, 一時間那些曾經拋棄楚卓選擇站隊韓殊的人開始擔心又後悔起來。
緊接著幾個月，朝堂上除了韓殊一派，楚卓一派，還出了皇太後一派。
剛成功除掉了欲謀反的沭陽王, 不少人都以為朝堂要慢慢安穩起來，沒想到更亂了。
這個時候楚卓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 不少老臣聯名奏請皇帝陛下請首輔大人還朝。
小皇帝也幾次真心去請楚卓還朝，都被楚卓以身體還需調養，加上夫人即將要生產為借口給擋回去了。
韓殊一派的官員就抓著這個理由對楚卓大加攻訐，說楚卓因為皇帝陛下將內閣的權利撤掉不少而心懷怨恨，故意拒絕還朝。
不光是韓殊那一派，就是皇太後那一派也煽風點火攪動風雲。
對於這些，楚卓都一笑了之，專心在家裏陪著即將生產的姜瑄。
此刻姜瑄已經懷孕八個半月，嚴格算起來還有一個月就要生產了。
隨著孩子的月份漸大，她吃的也多了不少，身上也圓潤了不少。
楚卓傷好後就整天纏著她，像個小孩兒一般。
但楚大夫人卻十分擔心姜瑄，時常敲打楚卓不要纏著她，讓他離她遠點。
楚卓一向都是當耳旁風吹過，氣的楚大夫人揚言要搬到姜瑄的院子裏住著，楚卓才老實一些。
為了這件事，姜瑄覺得自己都擡不起頭來，就是幾位妯娌來看她，幾句話過後就來說她的八卦。
這日楚卓正在給姜瑄剝花生，譚青那邊傳來消息，說小皇帝又和皇太後娘娘大吵了一架，母子關系一日不如一日。
姜瑄見楚卓沈思了半晌，就道，“那對天家母子吵架不是已經是常事了，夫君怎的如此？”
楚卓將剝好的花生米放進姜瑄的手心，微微嘆了口氣，“你不知道，這幾日還出了幾件事。”
“哦？”姜瑄看向了楚卓。
“韓殊正式站在了皇太後娘娘那邊……”
“噗……”姜瑄覺得好笑，就道：“那皇帝陛下當初重用韓殊，現在豈不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楚卓搖搖頭，“他還有我。”
姜瑄聞言抿起唇，“夫君你就是心善。”
“不是心善，就看在黎民百姓的份上，你家夫君也要站在皇帝陛下那邊。”楚卓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又自信的說道，“當然，皇帝陛下他少不了你家夫君。他收回的內閣權利，遲早要還回來的。”
頓了頓，又嘆了口氣，“真的說起來，我倒是望他真的能將內閣的權利收走大部分，內閣權利太大，君主權利太弱，終歸不是好事。”
這些，姜瑄不懂，也不想懂。
“那還有什麽事？”姜瑄想了想又問他。
“嗯，皇太後娘娘開始逼迫皇帝陛下將兵符交給她保管。”楚卓目光一寒。
姜瑄也楞住了，直接問道：“皇太後娘娘這是要做什麽？要效仿前朝皇太後當女皇不成？”
不是她瞧不起女人當女皇，有本事的女人當女皇自然是可以的，比如她歷史課中學到的那位千古女帝。
可當今的皇太後娘娘實在沒有那個政治頭腦和鐵血手腕。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嘛。
“我的瑄瑄真聰明。”楚卓將姜瑄抱住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口，他現在喜歡喊她瑄瑄。
特別在夫妻兩人床榻之間，他最是喜歡抱著她，親親蜜蜜的喊著她“瑄瑄，瑄瑄……”
害的姜瑄每次被他喊“瑄瑄”都要臉紅。
她越是臉紅，他越是喜歡逗弄她。
“夫君，你忘了母親和你說的話了？沒事別纏著我，否則娘親就要搬進來住了。”姜瑄笑話他。
去被他用拇指封住了唇，“不要提娘親。”
他是有怨氣的。
覺得他那位母親管的實在是寬了一些。
尋思著，等下回瑄瑄再有喜，幹脆搬出去住好了。
“剛才你說皇太後娘娘想當女皇，目前看來，她確實有那個野心。”楚卓將話題拉回，語氣有幾分嘲諷。
“她憑什麽？朝堂上有幾人能支持她？就一個韓殊嗎？依我看，韓殊那人是有幾分手段，但都不是大智慧，成不了氣候，最多就是惡心惡心人。”姜瑄厭惡的皺眉。
姜瑄對韓殊的評價讓楚卓愉悅了起來，點頭道：“他確實只能惡心惡心人，只是總是被他惡心，實在是討厭。”
“那你還不趕緊的將他給……”姜瑄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最近楚大夫人喜歡突擊檢查，若是被她聽見了她這樣和楚卓說話，又得提醒她女子不得幹政了。
楚卓自是知她想要說什麽，笑著伸出食指搖了搖，“現在還不是時機。”
既然他如今站在了皇太後那邊，那正好來個一網打盡。
就讓他們先勾結一陣子罷。
夫妻兩人正在說話，紅棉匆匆過來稟報，“姑爺，姑娘，皇帝陛下駕臨咱們府上，大老爺請姑爺速速去接駕！”
姜瑄和楚卓對視了一眼。
“你莫慌，安生歇息，我去接駕。”
“我也要去接駕嗎？”姜瑄皺眉問道，皇帝駕臨，她是外命婦，按照本朝律法也是要隨丈夫一起接駕的。
除非皇帝陛下是微服私訪。
不想讓很多人知道，也為了不驚動更多人。
“你不必去了。我想皇帝陛下是微服私訪的。”果然楚卓搖頭，示意她不必一起過去。
姜瑄點點頭，還不忘叮囑一聲，“夫君，無論如何，小心些總是好的。”
楚卓點頭應了，再次讓她放心。
小皇帝確實是微服私訪來的楚府，並沒有驚動很多人，連楚家老太爺都沒見。
他是坐著楚大老爺的轎子進的楚府，直接點名要見楚卓。
在楚大老爺的外書房，楚卓見到了小皇帝。
幾個月沒見，他身量高了，卻也更瘦弱了。
想必這幾個月日日夜夜的煎熬造成的吧。
楚卓跪下行禮，還沒有跪下，就被小皇帝一把拖住了，“楚卿，你我臣君不必如此客氣。”
楚卓謝了他的恩典，請他坐在了主坐。
小皇帝坐下後就急不可耐對楚卓說道：“楚卿，這回我親自來請你還朝，你一定得答應，若是你再不還朝，這個朝廷亂的不成樣子了！”
楚卓心裏嘆了聲，也上前陪坐在他身邊，“陛下為何如此急迫讓臣還朝？臣聽說如今韓大人主持內閣很是能為，天下大事事事妥帖，是陛下和皇太後娘娘都稱頌的賢德之臣……”
小皇帝聽著猛地一拍桌子，冷哼一聲，“他韓殊是賢德之臣？他就是一棵墻頭上的草！都怪我瞎了眼……”
說道這裏，小皇帝臉色就紅了，當初是他自己扶持韓殊對抗楚卓，如今自己被韓殊賣了，又來求楚卓，說起來實在是沒臉提。
楚卓在心裏再次嘆了口氣。
說來說去，小皇帝這樣迫不及待請他還朝，還是因他已經沒有任何制衡皇太後娘娘的法子了。
皇太後娘娘除了占了身份上的好處，是皇帝的親娘外，她的手段算不得高明。
可小皇帝連她的應付不了，就開始急吼吼的打壓他，收回內閣的權利，如今果然是陰溝裏翻船了。
楚卓眸光閃了閃，終是開口了，“看陛下急出滿頭的汗，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只是臣有話要說，臣如今還朝雖還是首輔，卻已經不是過去的首輔了，怕是已經鎮不住某些人了。”
見他答應還朝，小皇帝終於安心了些。
立刻道：“楚卿放心！你還是以前的你，首輔也還是以前的首輔！”
這話他幾乎是咬牙說的，說完後又覺得臉上發燙，匆忙低著頭，借著喝茶來掩飾。
楚卓裝著沒看見，謝了t小皇帝恩典。
一切都如他先前算好的，小皇帝果然被逼將內閣的權利還了，首輔的權利也一並還了。
楚卓正式還朝的這日，朝野震動。
不光是因為他還朝了，更是因為小皇帝將內閣的權利和首輔的權利一並還了的原因。
首輔大人還是那個首輔大人，不論朝堂如何變幻，他的地位巋然不動。
終究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冕之王。
這些那些急著站隊的官員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接著又害怕起來，生怕被楚卓清算。
只是楚卓並沒有什麽動作，接下來幾日只關註真正的民生大事，對於朝堂上幾派官員的傾軋並沒有放在心上。
某些人才漸漸安心下來。
這日楚卓下朝後，和新任的吏部尚書梅大人相攜往內閣走去，韓殊跟了上來。
吏部尚書知道韓殊是有話想單獨和首輔大人說，便極有眼色的提前一步先走了。
楚卓看了一眼這個如今風頭正的次輔大人，溫聲問道：“韓大人找我有話說？”
韓殊卻沒有看他，聲音比他要冷很多，“我是來恭喜首輔大人的，恭喜你身子康泰，又喜得還朝。”
楚卓笑道：“朝堂上跳出來的牛鬼蛇神太多，不得不還朝，倒是多謝你的道賀了。”
韓殊濃眉一挑，唇角劃過一抹譏諷弧度，慢慢說道：“如今我們兩人一個首輔，一個次輔，可要好好共事，為陛下分憂！”
“我是在為陛下分憂不假。”楚卓看著他，溫聲問道，“韓大人又是為誰分憂？”
韓殊死死的盯著楚卓的側臉，突然又笑了起來，“我以為首輔大人在家裏休養對外面的事情都是不知，卻沒有想到什麽流言蜚語都聽在了耳裏。不過首輔大人這樣問我，我倒是要反問問首輔大人了，您如此睿智，怎的連市井流言都聽信了？”
楚卓也笑起來：“哦？市井流言？又是怎樣的市井流言？我好像沒說出來這個市井流言，韓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還是說，這市井流言本就不是流言，就是事實？否則，韓大人為何這樣急著辯白？”
論殺人不見血的說話藝術，韓殊自然不是楚卓的對手。
一時間臉色已經氣的通紅。
楚卓掃了他一眼，也不過如此，還敢做著從龍之功的美夢。
“首輔大人真是好口才，難怪能震懾朝堂十幾年！”韓殊冷著臉。
楚卓卻依然笑得溫雅溫和：“我這點口才算不得什麽，震懾朝堂也不是靠口才來的，還有震懾朝堂也不是我的本事，我的本事是幫陛下分憂，陛下才是那個震懾朝堂的人。韓大人啊韓大人，你今日數次失言，也該好好練練口才了。”
“我自然是不及首輔大人萬一。”韓殊冷笑，“只是我也要提醒首輔大人一聲，剛還朝，還得小心應付著些，莫要陰溝裏翻了船。”
“多謝韓大人提醒，我定會處處小心，如履薄冰。”楚卓溫雅的點點頭。
“我知道首輔大人縱橫朝野十幾年，有的是心機成算。故想問問您，一個都不知道能否平安長大的孩子，和一個在後宮沈浮十幾年的王者，首輔大人會怎麽選？”韓殊頓了頓後，突然定定的看著楚卓。
楚卓瞥了他一眼，“你已經選了？”
“我自然是選了。”
“哦，你是來替你的主子來勸我選擇未來的路？”楚卓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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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希望常德山平安無事, 哀家要皇帝保證最晚後日早朝能上有常德山上朝議事。”皇太後娘娘突然一改往日的溫和端莊, 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小皇帝目光也漸漸冰寒起來，冷聲拒絕, “常德山的事情罪證t齊全, 已無法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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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無力的坐了下來。
後知後覺的想，難道現在因為楚卓倒下了，所有的牛鬼蛇神都出來了嗎？
就連母後, 都不是以前那個“母後”了。
至少沒有以前對他這個皇帝尊重，如今母後的手漸漸伸得長了……
微微嘆了口氣，小皇帝蹙著眉想到了楚卓, 若是他重新回到了朝堂，會不會……
想到這裏他又狠狠的甩甩頭。
既然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
無論各方人馬如何出手，常德山都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朝堂上有的是聰明人, 自然知道常德山伏法到底是誰出的手, 一時間那些曾經拋棄楚卓選擇站隊韓殊的人開始擔心又後悔起來。
緊接著幾個月，朝堂上除了韓殊一派，楚卓一派，還出了皇太後一派。
剛成功除掉了欲謀反的沭陽王, 不少人都以為朝堂要慢慢安穩起來，沒想到更亂了。
這個時候楚卓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 不少老臣聯名奏請皇帝陛下請首輔大人還朝。
小皇帝也幾次真心去請楚卓還朝，都被楚卓以身體還需調養，加上夫人即將要生產為借口給擋回去了。
韓殊一派的官員就抓著這個理由對楚卓大加攻訐，說楚卓因為皇帝陛下將內閣的權利撤掉不少而心懷怨恨，故意拒絕還朝。
不光是韓殊那一派，就是皇太後那一派也煽風點火攪動風雲。
對於這些，楚卓都一笑了之，專心在家裏陪著即將生產的姜瑄。
此刻姜瑄已經懷孕八個半月，嚴格算起來還有一個月就要生產了。
隨著孩子的月份漸大，她吃的也多了不少，身上也圓潤了不少。
楚卓傷好後就整天纏著她，像個小孩兒一般。
但楚大夫人卻十分擔心姜瑄，時常敲打楚卓不要纏著她，讓他離她遠點。
楚卓一向都是當耳旁風吹過，氣的楚大夫人揚言要搬到姜瑄的院子裏住著，楚卓才老實一些。
為了這件事，姜瑄覺得自己都擡不起頭來，就是幾位妯娌來看她，幾句話過後就來說她的八卦。
這日楚卓正在給姜瑄剝花生，譚青那邊傳來消息，說小皇帝又和皇太後娘娘大吵了一架，母子關系一日不如一日。
姜瑄見楚卓沈思了半晌，就道，“那對天家母子吵架不是已經是常事了，夫君怎的如此？”
楚卓將剝好的花生米放進姜瑄的手心，微微嘆了口氣，“你不知道，這幾日還出了幾件事。”
“哦？”姜瑄看向了楚卓。
“韓殊正式站在了皇太後娘娘那邊……”
“噗……”姜瑄覺得好笑，就道：“那皇帝陛下當初重用韓殊，現在豈不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楚卓搖搖頭，“他還有我。”
姜瑄聞言抿起唇，“夫君你就是心善。”
“不是心善，就看在黎民百姓的份上，你家夫君也要站在皇帝陛下那邊。”楚卓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又自信的說道，“當然，皇帝陛下他少不了你家夫君。他收回的內閣權利，遲早要還回來的。”
頓了頓，又嘆了口氣，“真的說起來，我倒是望他真的能將內閣的權利收走大部分，內閣權利太大，君主權利太弱，終歸不是好事。”
這些，姜瑄不懂，也不想懂。
“那還有什麽事？”姜瑄想了想又問他。
“嗯，皇太後娘娘開始逼迫皇帝陛下將兵符交給她保管。”楚卓目光一寒。
姜瑄也楞住了，直接問道：“皇太後娘娘這是要做什麽？要效仿前朝皇太後當女皇不成？”
不是她瞧不起女人當女皇，有本事的女人當女皇自然是可以的，比如她歷史課中學到的那位千古女帝。
可當今的皇太後娘娘實在沒有那個政治頭腦和鐵血手腕。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嘛。
“我的瑄瑄真聰明。”楚卓將姜瑄抱住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口，他現在喜歡喊她瑄瑄。
特別在夫妻兩人床榻之間，他最是喜歡抱著她，親親蜜蜜的喊著她“瑄瑄，瑄瑄……”
害的姜瑄每次被他喊“瑄瑄”都要臉紅。
她越是臉紅，他越是喜歡逗弄她。
“夫君，你忘了母親和你說的話了？沒事別纏著我，否則娘親就要搬進來住了。”姜瑄笑話他。
去被他用拇指封住了唇，“不要提娘親。”
他是有怨氣的。
覺得他那位母親管的實在是寬了一些。
尋思著，等下回瑄瑄再有喜，幹脆搬出去住好了。
“剛才你說皇太後娘娘想當女皇，目前看來，她確實有那個野心。”楚卓將話題拉回，語氣有幾分嘲諷。
“她憑什麽？朝堂上有幾人能支持她？就一個韓殊嗎？依我看，韓殊那人是有幾分手段，但都不是大智慧，成不了氣候，最多就是惡心惡心人。”姜瑄厭惡的皺眉。
姜瑄對韓殊的評價讓楚卓愉悅了起來，點頭道：“他確實只能惡心惡心人，只是總是被他惡心，實在是討厭。”
“那你還不趕緊的將他給……”姜瑄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最近楚大夫人喜歡突擊檢查，若是被她聽見了她這樣和楚卓說話，又得提醒她女子不得幹政了。
楚卓自是知她想要說什麽，笑著伸出食指搖了搖，“現在還不是時機。”
既然他如今站在了皇太後那邊，那正好來個一網打盡。
就讓他們先勾結一陣子罷。
夫妻兩人正在說話，紅棉匆匆過來稟報，“姑爺，姑娘，皇帝陛下駕臨咱們府上，大老爺請姑爺速速去接駕！”
姜瑄和楚卓對視了一眼。
“你莫慌，安生歇息，我去接駕。”
“我也要去接駕嗎？”姜瑄皺眉問道，皇帝駕臨，她是外命婦，按照本朝律法也是要隨丈夫一起接駕的。
除非皇帝陛下是微服私訪。
不想讓很多人知道，也為了不驚動更多人。
“你不必去了。我想皇帝陛下是微服私訪的。”果然楚卓搖頭，示意她不必一起過去。
姜瑄點點頭，還不忘叮囑一聲，“夫君，無論如何，小心些總是好的。”
楚卓點頭應了，再次讓她放心。
小皇帝確實是微服私訪來的楚府，並沒有驚動很多人，連楚家老太爺都沒見。
他是坐著楚大老爺的轎子進的楚府，直接點名要見楚卓。
在楚大老爺的外書房，楚卓見到了小皇帝。
幾個月沒見，他身量高了，卻也更瘦弱了。
想必這幾個月日日夜夜的煎熬造成的吧。
楚卓跪下行禮，還沒有跪下，就被小皇帝一把拖住了，“楚卿，你我臣君不必如此客氣。”
楚卓謝了他的恩典，請他坐在了主坐。
小皇帝坐下後就急不可耐對楚卓說道：“楚卿，這回我親自來請你還朝，你一定得答應，若是你再不還朝，這個朝廷亂的不成樣子了！”
楚卓心裏嘆了聲，也上前陪坐在他身邊，“陛下為何如此急迫讓臣還朝？臣聽說如今韓大人主持內閣很是能為，天下大事事事妥帖，是陛下和皇太後娘娘都稱頌的賢德之臣……”
小皇帝聽著猛地一拍桌子，冷哼一聲，“他韓殊是賢德之臣？他就是一棵墻頭上的草！都怪我瞎了眼……”
說道這裏，小皇帝臉色就紅了，當初是他自己扶持韓殊對抗楚卓，如今自己被韓殊賣了，又來求楚卓，說起來實在是沒臉提。
楚卓在心裏再次嘆了口氣。
說來說去，小皇帝這樣迫不及待請他還朝，還是因他已經沒有任何制衡皇太後娘娘的法子了。
皇太後娘娘除了占了身份上的好處，是皇帝的親娘外，她的手段算不得高明。
可小皇帝連她的應付不了，就開始急吼吼的打壓他，收回內閣的權利，如今果然是陰溝裏翻船了。
楚卓眸光閃了閃，終是開口了，“看陛下急出滿頭的汗，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只是臣有話要說，臣如今還朝雖還是首輔，卻已經不是過去的首輔了，怕是已經鎮不住某些人了。”
見他答應還朝，小皇帝終於安心了些。
立刻道：“楚卿放心！你還是以前的你，首輔也還是以前的首輔！”
這話他幾乎是咬牙說的，說完後又覺得臉上發燙，匆忙低著頭，借著喝茶來掩飾。
楚卓裝著沒看見，謝了t小皇帝恩典。
一切都如他先前算好的，小皇帝果然被逼將內閣的權利還了，首輔的權利也一並還了。
楚卓正式還朝的這日，朝野震動。
不光是因為他還朝了，更是因為小皇帝將內閣的權利和首輔的權利一並還了的原因。
首輔大人還是那個首輔大人，不論朝堂如何變幻，他的地位巋然不動。
終究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冕之王。
這些那些急著站隊的官員們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接著又害怕起來，生怕被楚卓清算。
只是楚卓並沒有什麽動作，接下來幾日只關註真正的民生大事，對於朝堂上幾派官員的傾軋並沒有放在心上。
某些人才漸漸安心下來。
這日楚卓下朝後，和新任的吏部尚書梅大人相攜往內閣走去，韓殊跟了上來。
吏部尚書知道韓殊是有話想單獨和首輔大人說，便極有眼色的提前一步先走了。
楚卓看了一眼這個如今風頭正的次輔大人，溫聲問道：“韓大人找我有話說？”
韓殊卻沒有看他，聲音比他要冷很多，“我是來恭喜首輔大人的，恭喜你身子康泰，又喜得還朝。”
楚卓笑道：“朝堂上跳出來的牛鬼蛇神太多，不得不還朝，倒是多謝你的道賀了。”
韓殊濃眉一挑，唇角劃過一抹譏諷弧度，慢慢說道：“如今我們兩人一個首輔，一個次輔，可要好好共事，為陛下分憂！”
“我是在為陛下分憂不假。”楚卓看著他，溫聲問道，“韓大人又是為誰分憂？”
韓殊死死的盯著楚卓的側臉，突然又笑了起來，“我以為首輔大人在家裏休養對外面的事情都是不知，卻沒有想到什麽流言蜚語都聽在了耳裏。不過首輔大人這樣問我，我倒是要反問問首輔大人了，您如此睿智，怎的連市井流言都聽信了？”
楚卓也笑起來：“哦？市井流言？又是怎樣的市井流言？我好像沒說出來這個市井流言，韓大人又是如何知道的？還是說，這市井流言本就不是流言，就是事實？否則，韓大人為何這樣急著辯白？”
論殺人不見血的說話藝術，韓殊自然不是楚卓的對手。
一時間臉色已經氣的通紅。
楚卓掃了他一眼，也不過如此，還敢做著從龍之功的美夢。
“首輔大人真是好口才，難怪能震懾朝堂十幾年！”韓殊冷著臉。
楚卓卻依然笑得溫雅溫和：“我這點口才算不得什麽，震懾朝堂也不是靠口才來的，還有震懾朝堂也不是我的本事，我的本事是幫陛下分憂，陛下才是那個震懾朝堂的人。韓大人啊韓大人，你今日數次失言，也該好好練練口才了。”
“我自然是不及首輔大人萬一。”韓殊冷笑，“只是我也要提醒首輔大人一聲，剛還朝，還得小心應付著些，莫要陰溝裏翻了船。”
“多謝韓大人提醒，我定會處處小心，如履薄冰。”楚卓溫雅的點點頭。
“我知道首輔大人縱橫朝野十幾年，有的是心機成算。故想問問您，一個都不知道能否平安長大的孩子，和一個在後宮沈浮十幾年的王者，首輔大人會怎麽選？”韓殊頓了頓後，突然定定的看著楚卓。
楚卓瞥了他一眼，“你已經選了？”
“我自然是選了。”
“哦，你是來替你的主子來勸我選擇未來的路？”楚卓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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