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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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
從暗牢回來, 秦鑒已經帶著墩哥兒從禦書房回來了，他們正在等她一起用午膳。
自從秦鑒失聰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朝。
想來朝堂上原本那些以為他不行了的朝臣必然大吃一驚。
她知道, 以秦鑒的本事，想要把他失聰的情況遮掩過去是很容易的。
但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他是個那麽好的人，他對她那麽好, 她不能看他因為背負一個莫名的詛咒而失去一切。
無論她與巫族的關系是什麽, 她都要把秦鑒被偷走的氣運偷回來給他。
所以下一步, 她要讓他恢覆聽覺。
她已經想到了她會為此付出的代價, 但是落子無悔。
無論如何, 她都選他。
午膳的時候, 墩哥兒很是活潑，林星若胃口不是很好，秦鑒吃得也不多, 最後就是兩人看著小家夥吃得噴噴香。
他年紀這麽小，只能吃些肉糜蛋羹之類的, 可是他仍舊吃得很開心, 小肚肚像個無底洞, 怎麽也填不飽。
他真的不負墩哥兒這個名字，長得墩實強壯，手腳修長, 一看將來就是個長身玉立的英武帝王。
他的容貌越長越像秦鑒，眉眼之間顯出了幾分慈悲的菩薩像。
林星若這段時間太忙, 心思太亂，她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兒子了。
所以午睡的時候, 她堅持要抱著墩哥兒一起。
秦鑒對此有些無奈。
臭小子對娘親溫柔，對他這個爹爹就十分不客氣。
每次只要陪他一起睡, 秦鑒就別想睡個好覺。
因為小東西睡相實在是太差了，時不時就給他一拳，踢他一腳，有一次睡著了轉圈兒，還差點把臭腳丫伸到秦鑒的嘴裏。
好不容易睡相好了，又會尿床，說夢話，咿咿呀呀的，也聽不清他具體在說什麽，但總之，這小萬歲爺睡覺就和打仗一樣，別提多熱鬧了。
秦鑒覺得，如果這不是親生的，他真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這小子睡在他旁邊的。
但這些都不是秦鑒嫌棄親兒子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有這小子在，他就沒法把林星若抱在懷裏，因為小家夥霸道得緊，一定要睡在爹娘的中間。
要是醒來後發現被挪地方了，那必然又是山呼海嘯的一通發作。
現在的秦鑒分外珍惜每一點和林星若獨處的時光。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為什麽會在瞎掉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覆明，但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和林星若之間的緣分，許是快盡了。
曾經他以為，能夠把他們分開的只有生死，但是現在，他那麽確定了。
他不願意深想，不敢深想。
.......
墩哥兒躺在床榻上，左邊睡著爹爹，右邊睡著娘親，他一手拉一個，別提多美了。
林星若輕聲給他哼著搖籃曲，不一會兒小家夥就睡得呼呼得了。
聽不到聲音秦鑒似乎也被她的溫柔哄睡著了。
墩哥此時正靠在爹爹的懷裏，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林星若心中無比滿足，又無限酸澀。
她想為他們再多做些什麽。
可是她還能做什麽呢？
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隱沒於她的鬢間，她側過頭去，沒讓任何人發現。
“巫神在上，請您保佑我重病的父親，請求您讓他醒來，求您讓他平安！”
“請您眷顧我失散的母親，讓她找到回家的路，讓她平安歸來！”
“巫神啊，請您保佑我們的故鄉和家人，讓我們重回家園！”
“讓我找到失散的家人，讓他們平安歸來！”
“巫神在上，請您賜我無限神力，保佑我報仇雪恨......”
“巫神啊，請您不要拋棄我們，我們有罪，我們渴望您的救贖......”
當林星若的耳邊再次響起這些祝禱詞時，她就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夢中的場景裏沒有她自己，但卻有無邊無盡的苦難。
水災、火災、兵禍、瘟疫......
各種各樣的災難發生在各種各樣的地方。
直覺告訴林星若這些都是真實的。
是此時此刻正在發生著的。
不只是她的潛意識這樣告訴她，各地官府送來的奏折裏也清晰地寫著。
只是奏折上的文字縱使再力透紙背，也不及她在夢中親眼看到來到真切。
夢中的百姓們流離失所，苦不堪言的場景讓人痛心疾首。
他們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磨難。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園被毀壞，一切都化為灰燼。
他們不得不逃離家鄉，四處流浪，尋找安全的地方。
他們一路上經歷了無數的苦難，時刻面臨著生死存亡的考驗。
有的人在途中被疾病侵襲，無法得到及時的治療，他們忍受著病痛的折磨，最終不幸去世。
有的人失去了親人，痛不欲生，在內心深處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這個時候，一個個身披黑袍的巫族神使出現了。
他們給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發放救濟，給他們吃喝，給他們醫藥。
他們傳道說法，告訴這些身處苦難中的人們，他們之所以經歷這些，遭受這些，是因為他們有罪。
人類在過去的歲月中背叛了一直庇護他們，讓他們風調雨順家宅安寧的巫神，所以他們才會遭受懲罰。
可是巫神慈悲，縱使是背叛了他的子民，她也沒有放棄。
只要他們恭敬祈禱、懺悔、以巫神的名義行善積德，恭敬供養巫神，那麽巫神就會赦免他們的罪，重新把他們納入神的羽翼下庇護。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信仰巫神，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祈禱、懺悔。
其中有些人的願力強大，甚至能夠直接把祈禱送至林星若的耳邊。
那些星星點點的願力，或大或小飄至天上，最後沒入夜空，被紅色的星辰吸納。
而後，紅色的星辰光芒變得更大了，也更亮了。
夢裏，林星若感覺自己變成了那顆紅色的星星。
她吸收著那些願力光芒，只覺得舒服得很。
這種被壯大的感覺真好。
睜開眼睛的林星若只覺得神清氣爽。
但她卻並不覺得喜悅。
甚至覺得罪惡。
因為她心底有一種猜想。
上古巫神以萬民的信仰願力為食。
但是隨著巫族落敗，信仰巫神的人越來越少，那麽巫神也就會變得越來越衰弱。
正經途徑無法攝取到足夠的力量，那麽巫族的人必然會走邪路，向巫神獻祭力量。
所以上次的夢中，那個神秘祭壇上的白骨、眼球和其他的鮮血之類的東西，也就不難理解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應該就是被獻祭的‘活人’。
在許多的神話傳說當中，墮落的神明都會以人命或靈魂為食。
而如今，巫族再次抓住了機遇。
他們想要替巫神獲取更加可口的‘口糧’，那麽就要讓人族重新信仰巫神。
但生活富足，平安喜樂的人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更改自己的信仰？還是聽都沒怎麽聽過的巫神？
是廟裏的菩薩不好拜嗎？
所以，為了讓巫神重新獲得人們的信仰，巫族制造了更多更大更痛苦的災難。
被苦難吞噬的人越多，信仰巫神的人就會越多。
如此一來，願力就多。
等巫神再奪了帝星氣運，巫族重新降臨人間執掌天下就指日可待了。
真是好大一盤棋啊！
林星若根據她的夢境，猜測了許多。
越想，越覺得沈重。
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她就是巫神本神？
不然如何解釋她的夢境？
如何解釋秦鑒的覆明？
如何解釋她聽到的那些祈禱？
可她沒有關於巫神的記憶。
她還是更傾向於，自己是巫神的一顆棋子。
類似於某種替身或是媒介之類的。
因為憑她自己的性情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布不下這樣的局的。
因為沒有相關的記憶與知識，所以巫族到底是不是值得同情的，她無法評判。
但就算巫族真的被天道拋棄了，被萬民拋棄了，她也不認為他們可以這樣肆無忌憚，視百姓為芻狗。
這天下不是皇帝的天下，也不是天道的天t下。
天下是萬物的天下。
山川林澤，草木飛鳥，蛇蟲鼠蟻，乃至於黎民百姓，他們才是天下真正的主人。
所以巫族既然落敗了，就應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他們的族人完全可以融入百姓之中，去過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守著過去的輝煌和早已逝去的權利，像個怨鬼一樣成天想著報仇雪恨死而覆生，並為此不惜一切。
理清楚自己的心，對於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林星若更加堅定了。
她要撥亂反正，讓一切回到原本的，正確的位置。
等她回神，卻發現秦鑒也醒了。
他正凝望著出神的她，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覆雜而壓抑的情愫。
林星若溫柔地笑著，擡手去觸碰他的臉。
就在這時，睡得正熟的墩哥兒不知道夢到了什麽，擡手就是一拳落在了秦鑒的下巴處。
秦鑒忍無可忍地彈了個腦瓜崩在兒子頭上，力氣不大，臭小子居然沒醒，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林星若探身去吻了吻他的下巴，無聲安慰著他。
.......
當天夜裏，林星若借口身體不舒服，把批閱奏章的活兒全丟給了秦鑒。
不到後半夜，他是批不完的。
然後她支開了所有人。
唯獨留下了齊嬤嬤。
她讓齊嬤嬤去替她準備幾樣東西。
她要按照夢中的式樣布置一個簡易的祭壇。
之所以把事情交給齊嬤嬤去辦，其實也是一個試探。
果然，齊嬤嬤什麽都沒有問，甚至沒有流露出絲毫差異，就把東西給她備齊了。
林星若獨自一人來到密室之中，用朱砂在地上勾畫祭壇上的圖騰......
待到一切準備好之後，她遵循本能，用朱砂在自己眉間畫了一筆。
再睜開眼時，她果然又看到了那兩顆被束縛在一起的星星。
而這一次，她是清醒無比的。
“讓秦鑒的聽覺覆原！”
“讓秦鑒的聽覺覆原！”
“讓秦鑒的聽覺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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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秦鑒失聰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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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 以秦鑒的本事，想要把他失聰的情況遮掩過去是很容易的。
但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他是個那麽好的人，他對她那麽好, 她不能看他因為背負一個莫名的詛咒而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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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一步, 她要讓他恢覆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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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的時候, 墩哥兒很是活潑，林星若胃口不是很好，秦鑒吃得也不多, 最後就是兩人看著小家夥吃得噴噴香。
他年紀這麽小，只能吃些肉糜蛋羹之類的, 可是他仍舊吃得很開心, 小肚肚像個無底洞, 怎麽也填不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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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容貌越長越像秦鑒，眉眼之間顯出了幾分慈悲的菩薩像。
林星若這段時間太忙, 心思太亂，她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看兒子了。
所以午睡的時候, 她堅持要抱著墩哥兒一起。
秦鑒對此有些無奈。
臭小子對娘親溫柔，對他這個爹爹就十分不客氣。
每次只要陪他一起睡, 秦鑒就別想睡個好覺。
因為小東西睡相實在是太差了，時不時就給他一拳，踢他一腳，有一次睡著了轉圈兒，還差點把臭腳丫伸到秦鑒的嘴裏。
好不容易睡相好了，又會尿床，說夢話，咿咿呀呀的，也聽不清他具體在說什麽，但總之，這小萬歲爺睡覺就和打仗一樣，別提多熱鬧了。
秦鑒覺得，如果這不是親生的，他真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這小子睡在他旁邊的。
但這些都不是秦鑒嫌棄親兒子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有這小子在，他就沒法把林星若抱在懷裏，因為小家夥霸道得緊，一定要睡在爹娘的中間。
要是醒來後發現被挪地方了，那必然又是山呼海嘯的一通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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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為什麽會在瞎掉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覆明，但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和林星若之間的緣分，許是快盡了。
曾經他以為，能夠把他們分開的只有生死，但是現在，他那麽確定了。
他不願意深想，不敢深想。
.......
墩哥兒躺在床榻上，左邊睡著爹爹，右邊睡著娘親，他一手拉一個，別提多美了。
林星若輕聲給他哼著搖籃曲，不一會兒小家夥就睡得呼呼得了。
聽不到聲音秦鑒似乎也被她的溫柔哄睡著了。
墩哥此時正靠在爹爹的懷裏，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林星若心中無比滿足，又無限酸澀。
她想為他們再多做些什麽。
可是她還能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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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您眷顧我失散的母親，讓她找到回家的路，讓她平安歸來！”
“巫神啊，請您保佑我們的故鄉和家人，讓我們重回家園！”
“讓我找到失散的家人，讓他們平安歸來！”
“巫神在上，請您賜我無限神力，保佑我報仇雪恨......”
“巫神啊，請您不要拋棄我們，我們有罪，我們渴望您的救贖......”
當林星若的耳邊再次響起這些祝禱詞時，她就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
夢中的場景裏沒有她自己，但卻有無邊無盡的苦難。
水災、火災、兵禍、瘟疫......
各種各樣的災難發生在各種各樣的地方。
直覺告訴林星若這些都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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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她的潛意識這樣告訴她，各地官府送來的奏折裏也清晰地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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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失去了親人，痛不欲生，在內心深處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這個時候，一個個身披黑袍的巫族神使出現了。
他們給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發放救濟，給他們吃喝，給他們醫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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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在過去的歲月中背叛了一直庇護他們，讓他們風調雨順家宅安寧的巫神，所以他們才會遭受懲罰。
可是巫神慈悲，縱使是背叛了他的子民，她也沒有放棄。
只要他們恭敬祈禱、懺悔、以巫神的名義行善積德，恭敬供養巫神，那麽巫神就會赦免他們的罪，重新把他們納入神的羽翼下庇護。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信仰巫神，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祈禱、懺悔。
其中有些人的願力強大，甚至能夠直接把祈禱送至林星若的耳邊。
那些星星點點的願力，或大或小飄至天上，最後沒入夜空，被紅色的星辰吸納。
而後，紅色的星辰光芒變得更大了，也更亮了。
夢裏，林星若感覺自己變成了那顆紅色的星星。
她吸收著那些願力光芒，只覺得舒服得很。
這種被壯大的感覺真好。
睜開眼睛的林星若只覺得神清氣爽。
但她卻並不覺得喜悅。
甚至覺得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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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巫神以萬民的信仰願力為食。
但是隨著巫族落敗，信仰巫神的人越來越少，那麽巫神也就會變得越來越衰弱。
正經途徑無法攝取到足夠的力量，那麽巫族的人必然會走邪路，向巫神獻祭力量。
所以上次的夢中，那個神秘祭壇上的白骨、眼球和其他的鮮血之類的東西，也就不難理解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些應該就是被獻祭的‘活人’。
在許多的神話傳說當中，墮落的神明都會以人命或靈魂為食。
而如今，巫族再次抓住了機遇。
他們想要替巫神獲取更加可口的‘口糧’，那麽就要讓人族重新信仰巫神。
但生活富足，平安喜樂的人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更改自己的信仰？還是聽都沒怎麽聽過的巫神？
是廟裏的菩薩不好拜嗎？
所以，為了讓巫神重新獲得人們的信仰，巫族制造了更多更大更痛苦的災難。
被苦難吞噬的人越多，信仰巫神的人就會越多。
如此一來，願力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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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若根據她的夢境，猜測了許多。
越想，越覺得沈重。
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她就是巫神本神？
不然如何解釋她的夢境？
如何解釋秦鑒的覆明？
如何解釋她聽到的那些祈禱？
可她沒有關於巫神的記憶。
她還是更傾向於，自己是巫神的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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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憑她自己的性情的話，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布不下這樣的局的。
因為沒有相關的記憶與知識，所以巫族到底是不是值得同情的，她無法評判。
但就算巫族真的被天道拋棄了，被萬民拋棄了，她也不認為他們可以這樣肆無忌憚，視百姓為芻狗。
這天下不是皇帝的天下，也不是天道的天t下。
天下是萬物的天下。
山川林澤，草木飛鳥，蛇蟲鼠蟻，乃至於黎民百姓，他們才是天下真正的主人。
所以巫族既然落敗了，就應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他們的族人完全可以融入百姓之中，去過自己的生活。
而不是守著過去的輝煌和早已逝去的權利，像個怨鬼一樣成天想著報仇雪恨死而覆生，並為此不惜一切。
理清楚自己的心，對於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林星若更加堅定了。
她要撥亂反正，讓一切回到原本的，正確的位置。
等她回神，卻發現秦鑒也醒了。
他正凝望著出神的她，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覆雜而壓抑的情愫。
林星若溫柔地笑著，擡手去觸碰他的臉。
就在這時，睡得正熟的墩哥兒不知道夢到了什麽，擡手就是一拳落在了秦鑒的下巴處。
秦鑒忍無可忍地彈了個腦瓜崩在兒子頭上，力氣不大，臭小子居然沒醒，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林星若探身去吻了吻他的下巴，無聲安慰著他。
.......
當天夜裏，林星若借口身體不舒服，把批閱奏章的活兒全丟給了秦鑒。
不到後半夜，他是批不完的。
然後她支開了所有人。
唯獨留下了齊嬤嬤。
她讓齊嬤嬤去替她準備幾樣東西。
她要按照夢中的式樣布置一個簡易的祭壇。
之所以把事情交給齊嬤嬤去辦，其實也是一個試探。
果然，齊嬤嬤什麽都沒有問，甚至沒有流露出絲毫差異，就把東西給她備齊了。
林星若獨自一人來到密室之中，用朱砂在地上勾畫祭壇上的圖騰......
待到一切準備好之後，她遵循本能，用朱砂在自己眉間畫了一筆。
再睜開眼時，她果然又看到了那兩顆被束縛在一起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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