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急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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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急變
“玉漪？”晏漩看到宋玉漪坐在床榻上的身影, 自然便以為她方起身，正準備上前掀開帷幔時，就聽她急急喊道：“祖母, 我還沒，還沒穿好衣裳。”
“這有什麽, 我是你的祖母, 又不是外人。”晏漩不以為意，說著就上前來。
“祖母, 我……您先別過來。”宋玉漪慌得語無倫次，眼神死死盯著外面晏漩的方向，生怕下一秒她就要掀簾而入了。
“好罷, 我不過去便是。”晏漩以為是小姑娘心中害臊，就止住了步伐, 往一旁的紫檀木圈椅坐下。
本想斟茶緩解下喉中的幹澀, 但拿起茶壺中發現裏面茶水已空, 想喚人來又覺得耽擱時間，只好作罷。
她說道：“昨夜不知是何人遞信過來，說是和家那個孩子……”
“和家那個孩子似是在外品行不端。”
晏漩頓頓，聽了聽帳幔裏面宋玉漪的動靜, 見她無甚反應，又繼續說道：“本以為那孩子是個老實本分，待人好的, 沒想到也染上了畜養外室這樣的壞毛病。”
“不過幸好發現得早，待回去後，我派人將他那外室叫出來訓誡, 讓她能謹記自己的身份, 省得日後給你惹出亂子來。”
“玉漪, 你在聽麽？”許久聽不見宋玉漪的聲音，晏漩疑惑問道。
“在的在的……”宋玉漪忽得揚起聲線，大聲說道：“我都聽到了祖母。”
她忽然提高的聲音引得晏漩心下起疑，但晏漩也只是狐疑地往榻上多看了幾眼，沒有多問。
而在她所看不到的帳幔隱秘內，宋玉漪正半俯著身子跪坐在晏泓玨的身側，一雙手捂著他的嘴巴，眼眸圓睜著，無聲的口型示意他不要出聲。
她原本如坐針氈地坐在榻內，心不在焉聽著外邊晏漩說著話，盼著她能說完快些離開，可身旁的晏泓玨在這時卻翻了個身子，睜開了眼睛。
在他即將說話的前一刻，宋玉漪飛速撲到他的身上，手緊捂住他的嘴巴，好叫他不要發出聲音。
晏泓玨一醒來便瞧見這一幕，劍眉輕挑，眸中戲謔看著她。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外邊晏漩喋喋不休的說話聲，不自覺輕笑了一聲，唇齒中熾熱的氣息撲散到宋玉漪的手掌心，她臉頰微燙，兇巴巴地小聲說道：“不許笑。”
晏泓玨果真沒再笑了，只是鳳目中卻藏著淺淺笑意。
宋玉漪被他著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耳朵直發熱，慌慌別過眼去，這時又聽到晏漩在外叫她的聲音，忙應聲去回她。
“不過畢竟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回去之後我便警告他一番，不會讓他再做出這種事來。”
宋玉漪聽出她話裏的深意，是讓她不要計較和承望在外面養外室的事情。
可她卻不再想嫁給和承望了。
她紅唇輕啟，欲言又止。
此時晏泓玨手覆上她的手背，示意她將手拿開。宋玉漪照做了，隨後便被他拉著歪在他的身上，青絲如瀑般落在他的胸襟上。
他在宋玉漪的耳旁輕聲道：“既然不想嫁，就告訴她。”
他聲音低沈，仿佛隱含著深深魔力，誘著她去說出那些她不敢說的話來。
“我，我不想嫁。”宋玉漪聲音微弱，望著晏泓玨幽邃的目光時，又提高聲音重覆了一遍。
“我不想嫁，祖母。”
“你胡說什麽？”晏漩面色漸漸沈了下去，冷聲道：“婚姻之事豈能兒戲。”
宋玉漪的心也隨著這句話冷了下去，她早知祖母不會同意她與和承望的事作罷，所以今日她過來不是來幫她說話呢，而是為了和承望來勸她的。
她眼波流轉，兀自出神，晏泓玨的聲音拉回了她紛亂的思緒。
“告訴她，你不想嫁。”晏泓玨低聲道。
晏泓玨的話給了她極大的力量，讓她敢去違抗，敢去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不用再去顧及其他。
“祖母，我說過了，我不想嫁給他了。初時見他以為他是正直兒郎，清風高節，可沒想到他也是個卑劣小人，為了一己私利連自己枕邊人的性命都可以不在乎。祖母，你有沒有想過，他現在可以收拾那個外室，將來也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我。因為在他心中，女子根本不足以為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罷了。”
“他敢！”晏漩厲聲道：“他是當我國公府是死的嗎，若敢對你不敬，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宋玉漪道：“可若他真的做了，到那時祖母估計也只會勸我多忍耐些，而不會讓我與他分開。”
“祖母，”宋玉漪喉中發澀，秋波宛轉瑩亮，“昨晚我在寺中碰到了他與他的那個外室摟摟抱抱，極為親密。我不欲同他多言，可他卻數次糾纏於我，甚至，威脅於我。祖母，你真的忍心將我嫁給這樣品性的人嗎？”
“你遇見他們了？何時？他竟還敢將人帶出門來？”晏漩重重擊了一下桌案，怒氣沖沖說道。
“他這是不將國公府放在眼裏，不將晏家放在眼裏！”
語罷，她起身平息著心中的怒氣，待平靜後道：“你放心，回去後我會派人將此事調查清楚，這婚事我也會好好考慮考慮。”
宋玉漪面容這才微微泛起笑意，“多謝祖母。”
“好了，你別想這些了，馬上就到點長明燈的時辰了，你快些收拾收拾待會我們就去祭拜你父親。”邊說著，晏漩邊往榻邊走著，左顧右盼尋著宋玉漪的衣裳。
宋玉漪當即就看向晏泓玨，乞求的目光望著他，想要讓他幫著想些辦法。
“哎？你的衣服哪去了？”晏漩問道。
“在，在榻上呢，祖母。”宋玉漪擡頭去看時，望見榻邊沿的一物時，瞳孔猛得收縮。
那物不是旁的，正是晏泓玨的清緞靴立在榻邊。而晏漩只要再往這邊走上幾步，便能清楚看到。
眼睜睜看著晏漩的腳步越來越近，很快就能發現她榻上藏著一人，她一咬牙掀起帷幔，上半身從榻上探身出去，而一只腿伸出蜷在地面上，正好擋住了晏泓玨的靴。
“祖母，你先出去吧，我收拾好便出去找你。”宋玉漪說道。
“也好，你快著些。”晏漩往外走時頻頻回頭看她，見她仍探身在帳幔外，面頰微紅，眼神搖擺不定。
“玉漪，你沒事吧？”晏漩擔憂道。
“沒事的，祖母。”宋玉漪溫和笑道。
晏漩仔細註視著宋玉漪的面孔，未再從她臉上看到剛才一瞬而過的慌張。
她沒再多停留，轉身離開了房間。
隨著房門關閉之聲，宋玉漪僵硬的四肢才松散開來，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癱坐在榻上。
她拭了拭額上沁出的汗珠，壓低聲音對身後的晏泓玨說道：“表哥快回去吧，不然祖母一會又要來催了。”
沒有得來回應，宋玉漪便又重覆一遍，隨後困惑地喚了聲“表哥”，回身去看他。
晏泓玨早已坐起了身子，一只腿伸直，另一只半支起撐在身前。
他的目光並未看著宋玉漪的臉頰，而是下移落在她微敞的外衫上，露出裏面梅染色繡團花紋的小衣來，雪潤玉肩若隱若現。
聽到宋玉漪的聲音後，他才緩慢擡頭，輕聲問：“什麽？”
宋玉漪抿唇拿起一旁的錦被，攏在自己肩頭，背對著身子，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來，“表哥你該回去了。”
“是該回去了。”晏泓玨道。
他起身下榻，慢條斯理地理著身上的衣袍，回身看她時，見她仍只留了個背影給他。
他淺笑一聲，將方才慌亂之時她掉下的衣衫拾起，放回榻上，“和承望的事，你不必擔心。”
宋玉漪眼睫一顫。
“一切我會來處理。”他說道。
宋玉漪沒回聲，也沒回頭。
感受到腳步聲愈來愈遠，她才慢慢轉過身來，眼中神采難明。
晨時的祭拜晏泓玨並未到場，似是朝中突然有了急事，他趕回京中去了。
晏漩這般同她說時，她不敢讓晏漩看出她臉上的異常，只笑著回應她。
她不安的情緒直到在面對爹爹的牌位時，才煙消雲散。
晏漩先在僧人的引領下為爹爹點了長明燈，隨後又叫來宋玉漪上前祭拜。
晏漩站在她身側，臉頰流著淚，哽咽說道：“吾兒放心，玉漪已被我接回家中，你放心就是。”
祖孫倆皆懷著悲哀的心情在牌位前站了許久，才離開了佛殿。
晏泓玨不在，宋玉漪在寺中的剩餘幾日過得舒心不少，而和承望，據晏漩所說，早在那日一早便急匆匆下山去了。
就這麽相安無事地在寺中待了幾日，一行人才準備啟程回府。
宋玉漪依舊是與晏漩共乘一馬車，不疾不徐行在山間，往城內駛去。
宋玉漪昨夜被蚊蟲繞得沒有睡好，所以自上了馬車以後便倚著車壁，昏沈沈睡了過去。
晏漩看著她惺忪的睡眼，臉上浮起慈愛之意，叫鈴瑤為她在身上披件外衫，擔心她會凍到。
馬車行到公府時，已經接近黃昏。
宋玉漪剛被叫醒，意識尚不清楚，懵懵然地由著鈴瑤將她攙下馬車。
剛邁入國公府的大門，就有一婢女神色慌張地跑過來，湊到晏漩耳邊睡了幾句話後，晏漩意味深長地看了宋玉漪一眼。
“先進去吧。”晏漩說道。
宋玉漪不明所以，依著晏漩的意思與她去了她的房間。
進到房間，晏漩轉身平靜地同她說道：“玉漪，你母親突患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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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 我是你的祖母, 又不是外人。”晏漩不以為意，說著就上前來。
“祖母, 我……您先別過來。”宋玉漪慌得語無倫次，眼神死死盯著外面晏漩的方向，生怕下一秒她就要掀簾而入了。
“好罷, 我不過去便是。”晏漩以為是小姑娘心中害臊，就止住了步伐, 往一旁的紫檀木圈椅坐下。
本想斟茶緩解下喉中的幹澀, 但拿起茶壺中發現裏面茶水已空, 想喚人來又覺得耽擱時間，只好作罷。
她說道：“昨夜不知是何人遞信過來，說是和家那個孩子……”
“和家那個孩子似是在外品行不端。”
晏漩頓頓，聽了聽帳幔裏面宋玉漪的動靜, 見她無甚反應，又繼續說道：“本以為那孩子是個老實本分，待人好的, 沒想到也染上了畜養外室這樣的壞毛病。”
“不過幸好發現得早，待回去後，我派人將他那外室叫出來訓誡, 讓她能謹記自己的身份, 省得日後給你惹出亂子來。”
“玉漪, 你在聽麽？”許久聽不見宋玉漪的聲音，晏漩疑惑問道。
“在的在的……”宋玉漪忽得揚起聲線，大聲說道：“我都聽到了祖母。”
她忽然提高的聲音引得晏漩心下起疑，但晏漩也只是狐疑地往榻上多看了幾眼，沒有多問。
而在她所看不到的帳幔隱秘內，宋玉漪正半俯著身子跪坐在晏泓玨的身側，一雙手捂著他的嘴巴，眼眸圓睜著，無聲的口型示意他不要出聲。
她原本如坐針氈地坐在榻內，心不在焉聽著外邊晏漩說著話，盼著她能說完快些離開，可身旁的晏泓玨在這時卻翻了個身子，睜開了眼睛。
在他即將說話的前一刻，宋玉漪飛速撲到他的身上，手緊捂住他的嘴巴，好叫他不要發出聲音。
晏泓玨一醒來便瞧見這一幕，劍眉輕挑，眸中戲謔看著她。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外邊晏漩喋喋不休的說話聲，不自覺輕笑了一聲，唇齒中熾熱的氣息撲散到宋玉漪的手掌心，她臉頰微燙，兇巴巴地小聲說道：“不許笑。”
晏泓玨果真沒再笑了，只是鳳目中卻藏著淺淺笑意。
宋玉漪被他著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耳朵直發熱，慌慌別過眼去，這時又聽到晏漩在外叫她的聲音，忙應聲去回她。
“不過畢竟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回去之後我便警告他一番，不會讓他再做出這種事來。”
宋玉漪聽出她話裏的深意，是讓她不要計較和承望在外面養外室的事情。
可她卻不再想嫁給和承望了。
她紅唇輕啟，欲言又止。
此時晏泓玨手覆上她的手背，示意她將手拿開。宋玉漪照做了，隨後便被他拉著歪在他的身上，青絲如瀑般落在他的胸襟上。
他在宋玉漪的耳旁輕聲道：“既然不想嫁，就告訴她。”
他聲音低沈，仿佛隱含著深深魔力，誘著她去說出那些她不敢說的話來。
“我，我不想嫁。”宋玉漪聲音微弱，望著晏泓玨幽邃的目光時，又提高聲音重覆了一遍。
“我不想嫁，祖母。”
“你胡說什麽？”晏漩面色漸漸沈了下去，冷聲道：“婚姻之事豈能兒戲。”
宋玉漪的心也隨著這句話冷了下去，她早知祖母不會同意她與和承望的事作罷，所以今日她過來不是來幫她說話呢，而是為了和承望來勸她的。
她眼波流轉，兀自出神，晏泓玨的聲音拉回了她紛亂的思緒。
“告訴她，你不想嫁。”晏泓玨低聲道。
晏泓玨的話給了她極大的力量，讓她敢去違抗，敢去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不用再去顧及其他。
“祖母，我說過了，我不想嫁給他了。初時見他以為他是正直兒郎，清風高節，可沒想到他也是個卑劣小人，為了一己私利連自己枕邊人的性命都可以不在乎。祖母，你有沒有想過，他現在可以收拾那個外室，將來也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我。因為在他心中，女子根本不足以為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品罷了。”
“他敢！”晏漩厲聲道：“他是當我國公府是死的嗎，若敢對你不敬，我絕不會放過他的。”
宋玉漪道：“可若他真的做了，到那時祖母估計也只會勸我多忍耐些，而不會讓我與他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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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見他們了？何時？他竟還敢將人帶出門來？”晏漩重重擊了一下桌案，怒氣沖沖說道。
“他這是不將國公府放在眼裏，不將晏家放在眼裏！”
語罷，她起身平息著心中的怒氣，待平靜後道：“你放心，回去後我會派人將此事調查清楚，這婚事我也會好好考慮考慮。”
宋玉漪面容這才微微泛起笑意，“多謝祖母。”
“好了，你別想這些了，馬上就到點長明燈的時辰了，你快些收拾收拾待會我們就去祭拜你父親。”邊說著，晏漩邊往榻邊走著，左顧右盼尋著宋玉漪的衣裳。
宋玉漪當即就看向晏泓玨，乞求的目光望著他，想要讓他幫著想些辦法。
“哎？你的衣服哪去了？”晏漩問道。
“在，在榻上呢，祖母。”宋玉漪擡頭去看時，望見榻邊沿的一物時，瞳孔猛得收縮。
那物不是旁的，正是晏泓玨的清緞靴立在榻邊。而晏漩只要再往這邊走上幾步，便能清楚看到。
眼睜睜看著晏漩的腳步越來越近，很快就能發現她榻上藏著一人，她一咬牙掀起帷幔，上半身從榻上探身出去，而一只腿伸出蜷在地面上，正好擋住了晏泓玨的靴。
“祖母，你先出去吧，我收拾好便出去找你。”宋玉漪說道。
“也好，你快著些。”晏漩往外走時頻頻回頭看她，見她仍探身在帳幔外，面頰微紅，眼神搖擺不定。
“玉漪，你沒事吧？”晏漩擔憂道。
“沒事的，祖母。”宋玉漪溫和笑道。
晏漩仔細註視著宋玉漪的面孔，未再從她臉上看到剛才一瞬而過的慌張。
她沒再多停留，轉身離開了房間。
隨著房門關閉之聲，宋玉漪僵硬的四肢才松散開來，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癱坐在榻上。
她拭了拭額上沁出的汗珠，壓低聲音對身後的晏泓玨說道：“表哥快回去吧，不然祖母一會又要來催了。”
沒有得來回應，宋玉漪便又重覆一遍，隨後困惑地喚了聲“表哥”，回身去看他。
晏泓玨早已坐起了身子，一只腿伸直，另一只半支起撐在身前。
他的目光並未看著宋玉漪的臉頰，而是下移落在她微敞的外衫上，露出裏面梅染色繡團花紋的小衣來，雪潤玉肩若隱若現。
聽到宋玉漪的聲音後，他才緩慢擡頭，輕聲問：“什麽？”
宋玉漪抿唇拿起一旁的錦被，攏在自己肩頭，背對著身子，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來，“表哥你該回去了。”
“是該回去了。”晏泓玨道。
他起身下榻，慢條斯理地理著身上的衣袍，回身看她時，見她仍只留了個背影給他。
他淺笑一聲，將方才慌亂之時她掉下的衣衫拾起，放回榻上，“和承望的事，你不必擔心。”
宋玉漪眼睫一顫。
“一切我會來處理。”他說道。
宋玉漪沒回聲，也沒回頭。
感受到腳步聲愈來愈遠，她才慢慢轉過身來，眼中神采難明。
晨時的祭拜晏泓玨並未到場，似是朝中突然有了急事，他趕回京中去了。
晏漩這般同她說時，她不敢讓晏漩看出她臉上的異常，只笑著回應她。
她不安的情緒直到在面對爹爹的牌位時，才煙消雲散。
晏漩先在僧人的引領下為爹爹點了長明燈，隨後又叫來宋玉漪上前祭拜。
晏漩站在她身側，臉頰流著淚，哽咽說道：“吾兒放心，玉漪已被我接回家中，你放心就是。”
祖孫倆皆懷著悲哀的心情在牌位前站了許久，才離開了佛殿。
晏泓玨不在，宋玉漪在寺中的剩餘幾日過得舒心不少，而和承望，據晏漩所說，早在那日一早便急匆匆下山去了。
就這麽相安無事地在寺中待了幾日，一行人才準備啟程回府。
宋玉漪依舊是與晏漩共乘一馬車，不疾不徐行在山間，往城內駛去。
宋玉漪昨夜被蚊蟲繞得沒有睡好，所以自上了馬車以後便倚著車壁，昏沈沈睡了過去。
晏漩看著她惺忪的睡眼，臉上浮起慈愛之意，叫鈴瑤為她在身上披件外衫，擔心她會凍到。
馬車行到公府時，已經接近黃昏。
宋玉漪剛被叫醒，意識尚不清楚，懵懵然地由著鈴瑤將她攙下馬車。
剛邁入國公府的大門，就有一婢女神色慌張地跑過來，湊到晏漩耳邊睡了幾句話後，晏漩意味深長地看了宋玉漪一眼。
“先進去吧。”晏漩說道。
宋玉漪不明所以，依著晏漩的意思與她去了她的房間。
進到房間，晏漩轉身平靜地同她說道：“玉漪，你母親突患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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