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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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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王總莊頭得到消息後眼睛直了, 他同大多數人的反應一樣:“真給攆出去了?”

小廝點點頭:“真給攆出去了,賈嬤嬤哭得嗓子都啞了。”

王總莊頭擦了一把額頭冒出的冷汗,只覺得這屋裏冷的可怕。

被攆出來的張管事同樣傻眼, 賈嬤嬤一家都被攆了出去, 他還有什麽指望?他還怎麽回侯府繼續吃香喝辣?

王娘子也傻了眼:“當家的,你安排的人不是還沒說話呢嗎?二奶奶這是怎麽知道的?還這麽詳細,賴掉三百兩銀子都知道。”

王總莊頭傻楞楞的看著小廝:“對,二奶奶怎麽知道的?”

小廝無奈攤手:“哎呦我的爺,二奶奶那是多有錢的主兒,她隨便派個人去賭坊門口撒點兒銀子, 那些人就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都說了, 什麽消息打聽不出來啊!”

王總莊頭終於回神,是了, 他們侯府這位二奶奶那是活財神,手裏握著座銀山呢,她有什麽做不到的。

張管事看著王總莊頭:“姐夫,這可怎麽辦?”

王總莊頭思索了一會兒看向自己的老婆:“現在絕對不能頂煙兒上, 賈家這麽倒黴,賈嬤嬤求情都沒行,絕對和賈義昨兒又去賭坊有關。你最近盡量不要出莊子, 也不要同弟弟聯絡, 以免被人瞧了去,真的告你一狀,怕是我也保不住你, 甚至有可能被牽連。”

王娘子張了張嘴, 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弟弟:“二奶奶這也太張狂了,說攆出去就攆出去一點兒情面也不給。薈大奶奶也是個沒氣性的, 就那麽的看著大奶奶和二奶奶耍威風一聲也不吭。等趕明兒發現這中饋徹底沒她什麽事兒的時候,看她怎麽辦!”

王總莊頭:“薈大奶奶本來就是二老爺那邊的,管家一事本就同她沒有太大關系,而且我還聽說薈大爺準備謀外職呢,他準備去守邊關。”

王娘子一頓:“邊關可危險,指不定什麽時候打仗。”

王總莊頭:“那也得看什麽身份過去的,又擔任什麽職位,憑借著侯府的勢力,他最多日子過的苦一些,性命定然無憂。與其指望著薈大奶奶同二奶奶打擂臺,倒不如期待一下馬上進門的三奶奶。三爺可是大房的。”

王娘子蔫蔫的:“三爺是庶出,哪有庶子媳婦能同嫡子媳婦要強的。”

張管事突然嘿嘿一笑:“姐,三奶奶不一定敢同二奶奶要強,大奶奶那邊就不一樣了,大奶奶什麽出身,一個商戶女罷了,三奶奶的祖父可是兵部右侍郎,她又是嫡出,這家世比大奶奶能強出十裏地去,我就不信她樂意屈居人下。”

王娘子想了想,臉上露出笑容:“這倒也是。”

張管事更著急的是自己:“姐夫,眼下我怎麽辦?”

王總莊頭沈下臉:“我在臨縣給你租個小院子,你先離開京城去避避風頭,等主子們的氣消了,我想辦法先把你弄到莊子上來。”

“誒。”

王總莊頭又道:“你可不許再賭了,把這惡習給我戒了。”

張管事連忙保證:“哪還能繼續賭啊,當初就是一時好奇,合計著沒事兒的時候玩兒兩把,我要是早知道會丟了差事,打死我也不會進賭坊的。我還知道咱們府裏還有進去過的,你說要不要去告發?”

王總莊頭想了想搖搖頭:“我估摸著剩下的人明日都會去坦白,二奶奶查的太詳細了,他們不敢再有僥幸心理。”

事實證明王總莊頭能當上總莊頭確實有兩把刷子,第二天溫氏和孟蝶剛剛到凝萃館落座,就有四個人跪在了凝萃館門外。他們是來坦白的。

這幾個人之所以一開始沒坦白,都是因為他們剛染上賭癮,還沒去幾次,也沒輸幾兩銀子,就這樣抱著僥幸的心裏。

現在他們真是毀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二奶奶有這樣的本事,他們一定在第一天就來坦白,去莊子就去莊子唄,以後再想辦法回來,這要是被攆出去……

怕什麽來什麽,耳邊響起孟蝶的聲音:“你們幾個輸的銀子都很少,若是前三日來坦白,按規矩就去莊子上,可你們偏不,非要裝沒事兒人。不過你們到底是自己來坦白的,我允許你們帶走這些年攢下的家私,自個兒離開侯府吧。”

“二奶奶,小的知道錯了,別攆我出去,您把我打發到莊子上,讓我幹什麽都行。”

“二奶奶,小的幾輩子都在府裏伺候,還請二奶奶開開恩,把我打發到莊子上,我去種地。”

“二奶奶……”

幾人苦苦哀求,誰也不想出去。他們在侯府裏雖然名義是下人,是賤籍,實際上他們的日子非常舒服,都是管事,一個月賺的最少的都有五兩銀子,每月還有五十斤的米糧可以領,春夏秋冬還各有兩身應季的衣裳,逢年過節還有賞賜。這樣的日子,別說侯府裏其他下人羨慕,就是外面多少良民給他們這個機會,那也會打破頭的去搶奪一番。

孟蝶沒吭聲,只是擺擺手。立刻就有強壯的小廝將四人拖走。

管事娘子們同時縮了縮脖子,在這一刻清晰的認識到二位奶奶整治賭錢的決心,以及對去賭坊賭博一事的態度,想要在這個府裏,除了好好做活兒伺候好主子,賭坊絕對不能去。更深刻的認識到,侯府變天了!任憑是誰別想仗著老資格就拿喬,二奶奶平日裏笑是笑,心狠著呢。

整治了賭博,孟蝶打一巴掌立刻給了個甜棗:“過年的時候,我蒙陛下洪恩賞了一座莊子,這件事想必你們都知道,我那兒的人手不夠你們應該也清楚。眼看春耕在即,我準備招募一些人手。”

管事娘子們各個目光晶亮,殷殷的看著孟蝶。

夏嬤嬤立刻問:“敢問二奶奶需要些什麽樣兒的人。”

孟蝶一笑:“我那莊子我只準備種麥子和稻子,故此要的人也很簡單,只要會種麥子和稻子就行,種地的工錢我按照侯府的規矩結算。”

屋裏所有的管事娘子們齊齊傻眼,夏嬤嬤失聲道:“二奶奶只種麥子和稻子?”

孟蝶頷首:“有願意過去的,直接到範嬤嬤那裏報名。”

等溫氏和孟蝶還有金氏離開凝萃館,這些管家娘子們迅速湊到一起議論紛紛。

“二奶奶這是什麽意思?那麽大個莊子只種麥子和稻子?”

“哪能只種麥子和稻子啊,又不是過家家。”

“這種點兒芝麻棉花各種豆類白薯紅薯的,一年得多出多少出息啊。”

“就是,這樣一年搞不好就得差出去上千的銀子。”

“上千?二奶奶的莊子四千多畝地呢,全是良田,粗粗一算,一年最少差三千銀子。”

……

眾人七嘴八舌。

“夏嬤嬤,二奶奶年輕,怕是還不懂這裏面的事兒,要不您同二奶奶說說?”

“對呀,夏嬤嬤,咱們做下人的不就得為主子著想麽。”

夏嬤嬤樂了:“我去說?虧你們想得出來這主意,二奶奶那邊我哪能說得上話。”

“哎呦,您是我們府裏的總攬嬤嬤,別說是二奶奶那邊,哪位主子那邊您說不上話兒呀。”

“夏嬤嬤您就別在謙虛了,這事兒除了您還有誰能說得上話兒?”

夏嬤嬤直接擺擺手:“你們也甭給我灌迷魂湯,有空同我說這個,你們去找露微姑娘或者是範嬤嬤才是正經,那是二奶奶的陪嫁,人家說一句頂我說十句。”

大家夥兒一頓,其實剛剛她們也不是沒想過這兩人,只是露微上次給了她們好大一個沒臉,範嬤嬤又基本不在府中,平日裏說話的機會都沒有,這會兒怎麽好去說?

夏嬤嬤一看她們的樣子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麽:“不然你們就再等等,你們為主子著想,別人就不為主子著想了?尤其是二奶t奶院子裏面的,她們肯定比你們更忠心。”

眾人悻悻然笑著,彼此間擠眉弄眼,都知道夏嬤嬤的意思。

孟蝶屋裏院子裏的丫鬟們除了露微杏黃和雪青是她自己帶來的,其餘都是府裏的家生子,剛過去的四個粗使丫鬟平日進不得屋子,肯定說不上話,玫紅,湖綠,梅兒,櫻兒,桃兒和梨兒以及新提上去的柳兒四個都是能說得上話的。其中只有湖綠和櫻兒的家境好些。

湖綠的老子是倉庫的管事之一,專管平日裏用不到的各種玉器擺件,她娘是管事娘子也管著這個,玉器貴重又不長挪動添換,油水少,但是憑借著月例銀子和每月的米糧,他們家日子不錯,她的兄弟姐妹也都勤快,除了年歲小的,其餘的在各房各處雖然都沒有混成什麽大丫鬟或者貼身小廝這種,也都是各有差事。

櫻兒家境也不錯,他爹會點兒木匠手藝,平日裏有些粗使的東西壞了都是歸他爹修理,雖然不是管事,月例銀子和米糧也不比小管事少多少,偶爾一些徹底淘汰的東西他也能分一小份兒填補家裏。她娘倒是沒有什麽正經的差使,不過她的兄弟姐妹同樣是除了年歲小的,各個都有差使。

玫紅的家裏就差了,論理她爹會點兒修補首飾的手藝,日子應該過得不差,甚至比櫻兒家還要好才是,可偏偏她爹是個酒蒙子,整日裏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她娘在生她妹妹的時候,因為一直幹活動了胎氣導致早產,最終一屍兩命。

她哥哥倒是個好的,對玫紅也好,有一口吃的都先可著玫紅,要不是有這麽一個哥哥,玫紅都長不大,可惜她哥手笨,鴨子爪子不分瓣兒,首飾到了他手裏不被修補的更破都是好的,沒有手藝只能去賣力氣,府裏哪有那麽多的力氣活兒?他又老實木訥不會巴結,沒有靠山也就沒有長期的差使,兄妹倆的日子以前過得別提有多苦了。

後來孟蝶院子說要人,她那會兒已經賺了大筆銀子,院子裏的差使成了香餑餑,要不是玫紅梳頭的本事實在過硬,孟蝶這邊又只要兩個人,還是在孟蝶陪嫁丫鬟眼皮子底下幹活,一般人不敢動小心思,玫紅都競爭不上。得知得到這個差使那天,兄妹倆激動得一宿沒睡,總算能吃飽了肚子。

梅兒和梨兒家裏自是不必說,梅兒家裏人懶還總想一步登天,一肚子的壞水兒,日子怎麽可能過得好。梨兒家裏主要是她爹娘沒手藝也沒靠山,也不是那特別勤快的,日子自然也就過得很一般。

桃兒她爹同玫紅的哥哥差不多,只會出一把子力氣,沒有什麽長久的差使,能賺幾個錢?她還有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她又是後娘,雖然後娘心腸不壞,可人家肯定更顧著自己親生的,這一點桃兒也理解,同她後娘關系不差,不過她家窮也是事實。

柳兒四個更不必說,她們爹娘但凡有點兒本事她們當初也不至於進了孟蝶的院子當粗使丫鬟,那會兒孟蝶可是剛嫁進來,一手的爛牌,別說府裏得臉的大管事,就是小管事也多是瞧不起她的,也得虧崔老太太來了那麽一出,孟蝶將人罵跑了,管事們見這不是個軟性子這才沒敢隨意欺壓。她院子裏的差使誰能看得上?

所以這會兒盯著她的院子總沒錯。

自打孟蝶說了雇傭種地的人之後,除了湖綠和櫻兒家沒什麽太多想法,其餘人家各個都有想法,玫紅的哥哥是最單純和直接的:“妹妹,我想去給二奶奶種地,你那邊能不能說個話兒?”

玫紅眉開眼笑的:“你當是咱們府裏的莊子吶,種地也得給小莊頭孝敬,二奶奶那邊不用,你正常報名就行。我還得到一個消息,二奶奶說了,到時候每人分一塊大小相同的地,最後誰的地收成最好,還有賞呢。”

玫紅哥哥樂得直搓手:“那可就太好了,按照府裏的規矩去莊子種地供飯不說,一個月還能有八百文的收入,每月還有五十斤的米糧。”

玫紅也很樂:“對呀,雖然種地不是整年,可這從春耕到秋收最少也要忙七個月,這樣每月剩下的米糧也夠不幹活兒的時候吃了,幾吊錢就能攢下來,我這裏也還有點兒錢,過年的時候哥哥說不得就能給我娶個嫂子回來了。”

“我不用你錢。”

玫紅壓低了聲音:“我給二奶奶梳頭得了不少的賞錢,娶嫂子的錢早就夠了,我就是不敢拿出來,擔心被咱們爹知道我能賺賞錢,他到處嚷嚷又逼我拿錢買酒,你到那邊種地到時候就說是你得的賞錢,現在你可比他魁梧多了,他不敢和你來硬的。”

玫紅哥哥恍然大悟,怪道呢,二奶奶院子裏跑腿兒丫鬟們都得了不少賞銀能打起銀首飾了,自己妹妹這個在屋裏伺候的反而沒拿過什麽賞錢,他還以為妹妹跟著吃喝很好所以沒賞錢,原來是妹妹沒說偷偷攢著呢,還是妹子聰明。

桃兒家裏也差不多,而且是夫妻倆連同她大弟一塊兒去,就連她出嫁的姐姐一家也願意去,聽聞桃兒說不用給莊頭孝敬就高興得合不攏嘴了,壓根兒沒想著管事的事情。

梨兒家一心當管事,發現沒著落後就不怎麽熱情,不過她爹娘還是報了名,她哥哥嫌棄種地累不想去,被她爹罵了一頓也老老實實的報名了。

梅兒他們家急壞了,她爹早早的讓她娘進府接梅兒回家,守府門的不清楚梅兒家發生的事情,就讓進來了,結果尤氏剛到孟蝶這邊就被守院門的婆子攔了。

尤氏還以為同以前一樣:“我是來接我們家梅兒的。”

趙婆子眉眼一厲:“你們家梅兒?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什麽是你家?你也配有家?”

尤氏驚了,直接喊:“梅兒,梅兒……”

趙婆子伸手就推了她一把,邊推邊道:“嚷嚷什麽?擾了主子的安寧直接給你攆出去。”

尤氏下意識的就要還手,王婆子從倒罩房裏沖出來幫著趙婆子:“你還敢打人不成,走,去找夏嬤嬤。”

“明明是你們先動手推我的。”尤氏不甘示弱。

趙婆子冷哼:“推你怎麽了?你想闖主人的院子,不推你難道說讓你闖?”

尤氏:“我什麽時候想闖主人的院子了?我就是想接我家梅兒回去一趟。”

趙婆子:“呸,你家梅兒?哪是你家的?這府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包括所有的奴仆都是主子的,梅兒要在主子身邊服侍,你說接就接?”

王婆子滿臉諷笑,壓低了聲音:“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梅兒姑娘你就別想了,做下那麽沒人倫又喪天良的事兒,你還想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露微姑娘已經傳下話來,以後你來一次打一次。”

尤氏的眼睛頓時就直了,她想過梅兒回家後同他們哭訴,同他們大鬧一場,她也想了自己該如何賠不是,到時候就將所有的錯兒都推在賈義身上,橫豎他們一家子都被攆出去了,還能對證不成?自己怎麽說也是梅兒的親娘,生了她又養了她,還真能記一輩子?

來時多麽的有信心,回去時就有多麽的火冒三丈。她剛一回家,錢喜和錢有餘這對兒父子倆齊齊發問:“梅兒呢?”

“梅兒?”尤氏破口大罵:“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白養她這麽大,現在翅膀硬了不認咱們了。”

錢有餘眉眼露出兇氣:“什麽叫不認咱們了?”

尤氏咬牙切齒:“在院子裏不肯出來,沒有爹娘啦。”

錢有餘:“這個不孝的賤人,我去她抓回來。”

“你回來!”錢喜一把抓住兒子,面色沈沈的看著妻子:“她真這麽說的?不回這個家,不認咱們了?你就沒同她好好說說?”

尤氏冷笑:“好好說說?我連大門兒都沒進去就讓人家給我打出來了,還說見一次打一次。這個白眼狼挨千刀欠艹的貨,我怎麽就沒在她小時候掐死她……”

啪——響亮的一耳光後,尤氏的臉頰迅速紅腫。

尤氏的咒罵停住,震驚的看著錢喜。

錢喜強壓著怒火:“你就沒說幾句和軟的話?上次我們被賈義那王八羔子灌了酒,開始沒聽到聲音,你就沒同她說?”

尤氏落下淚來:“說,也得給我機會說,這個小賤人壓根兒就沒露面,守門的倆婆子仗著勢力直接就給我推了出來,我摔了好大一跤,你不怪那小賤人,反倒來打我,我跟你拼了。”尤氏瘋了似的撲向錢喜。

錢喜擡腿踹了尤氏一腳,t將人踹個四仰八叉,尤氏頓時發出震天的嚎哭聲:“你這個喪天良的,女兒不認你,你打我……”

聲音實在太大,左鄰右舍紛紛從屋中出來。扒墻的扒墻,開窗戶的開窗戶,自詡關系還不錯的幹脆從大開的院門進來:“這是怎麽了?”

尤氏痛哭流涕:“我不活了,女兒不認我,當家的又打我,我還活個什麽意思啊……”

有人勸錢喜:“孩子們還在呢,有什麽不能背後說。”

“這是怎麽了?今兒不是還買了肉嗎?”

也有婦人來勸尤氏:“這到底是怎麽了?你不是說去接梅兒嗎?”

“梅兒?”尤氏止住哭嚎:“她現在發達了,不認我了。”

婦人大吃一驚:“這怎麽可能?平日裏梅兒多孝順吶,去年還給你打了對兒銀手鐲呢。”

尤氏一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這事兒也怪我,賈義那個小子前些時托人向我們家梅兒求親,那會兒我們也不知道他混,她爹就先答應了,等她回來我同她說,沒成想她現在跟了個好主兒,早就心就高了,看不上賈義,我說了她幾句,她就怨上我了。”

婦人道:“多虧她當時沒願意。”

尤氏一楞,這怎麽同她想的不一樣,不是應該罵梅兒心高還怨父母嗎?

又一婦人勸道:“這賈義剛出了事兒,估計她心裏正嘔得慌,過些日子也就好了,你一個當娘的,還跟她一般見識不成?等到時候氣都消了梅兒還孝順你,說不得給你打銀簪子呢。”

尤氏的身體一僵,那天混亂過後,她在屋裏撿了一根銀簪子,那樣式同她的手鐲正好相配,想來就是梅兒給她打的。

周圍的人不在點上的勸慰了幾句後紛紛散去,錢喜面沈似水,錢有餘滿臉憤憤:“爹,這個賠錢貨八成是記恨咱們了,怎麽辦?”

錢喜冷哼:“她到底是我生的,她想不見面就不見面?你最近把她不認爹娘的事兒好好宣揚宣揚,我倒是要看看,這等沒品的人她還能不能在二奶奶院子裏當差。她想要保住差事,識趣兒點就自己乖乖回來。”

錢有餘一頓:“那要是真被攆出來怎麽辦?”

錢喜:“真被攆出來直接將她嫁出去。”錢喜自信滿滿:“她會回來的。”

事情卻沒有按照他們的想法走,他們以為他們到處哭訴梅兒不孝,大家都會同情他們,結果卻人人都說梅兒是最孝順的,是個好姑娘,你們一家子等她氣消了就好了。

孟蝶得了這個消息抿唇一笑,告訴露微:“最近有去各房跑腿的事兒盡量都安排梅兒去做。”

“誒。”露微眉開眼笑的應下。

杏黃一撅嘴,滿臉不高興:“他們這樣的直接攆出去就行了,何必同他們廢話。就算他們不住在府裏,也礙眼得很。”說完杏黃看向孟蝶和露微,結果發現兩人都沒搭茬,杏黃越發不高興,這處理結果她非常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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