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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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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審

見皇上走進來, 自有宮女上前服侍。皇上揮手讓她們退下。郝如月只得親自服侍皇上寬衣午睡,等龍袍脫下,人便被抱住了。

“皇上, 天還亮著呢。”郝如月臉更熱了,熱到發燙。

康熙笑她:“讓你陪朕午睡罷了, 想什麽呢。”

這個也不合規矩, 郝如月掙紮:“皇上自己睡吧, 讓別人看見了不好。”

康熙哼笑,不由分說抱她上床:“不生嫡子的話你都說了,還有什麽怕人看怕人聽的。”

前朝事忙,皇上午睡也睡不了多久,很快便起來辦公了。

郝如月正伺候皇上更衣, 外頭有人稟報,胡院政過來給皇上請平安脈。

胡院政年老, 過幾年就要退休了。皇上體恤, 只讓他專門伺候太皇太後。平時皇上的平安脈,都是副院政孫太醫負責。今天也不是請平安脈的日子,胡院政怎麽過來了?

郝如月心中納悶, 看向皇上。皇上倒是一臉淡然,更衣之後讓胡院政進來, 還給他賜了座。

胡院政不敢坐, 康熙也沒勉強, 也沒讓他診脈,而是問起了太皇太後的身體。

胡院政恭敬回話,說太皇太後的病無大礙了。康熙點頭, 誇了兩句胡院政盡心,便讓他走了。

郝如月聽明白了, 含笑對皇上說:“太皇太後病體痊愈,臣妾明日也該去請安了。”

冊立聖旨頒下之後,郝如月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結果沒見到人。

蘇麻喇姑說太皇太後一直病著,怕吵,讓郝如月過一段時間再來。

哪知道才過一天,太皇太後的病就神奇般地好轉了。

皇上聞言垂眼,點頭:“明日朕也要去,咱們一起,帶上太子。”

是夜,郝如月和太子都宿在乾清宮。

翌日約摸早朝才開始,慈寧宮就派人來請郝如月,說太皇太後病情加重,請皇後過去侍疾。

想病的時候病,想好的時候好,太皇太後這病還真是隨心所欲呢。

“娘娘,皇上回不來,要不要帶上太子?”松佳嬤嬤擔憂地看向郝如月。

她在慈寧宮當差多年,可太清楚太皇太後的脾氣和手段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便是今日躲了,還有明日。明日過去,還有後日,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

況且對方都把算盤打到太子身上了,郝如月也不想躲了:“太子正在長身體,讓他睡吧。”

轉頭吩咐芍藥:“把早膳端上來,我吃完再去。”

等會兒有硬仗要打,可不能餓著肚子上戰場。

小半個時辰之後,郝如月才盛裝出門,坐著皇後的步攆往慈寧宮去了。

此時的慈寧宮好不熱鬧。

郝如月趕到時,太後、貴妃、惠嬪、榮嬪、布貴人、宜貴人等全到了,就連大著肚子的德貴人都來了。

除了太皇太後穿著家常的衣裳,其他人都是盛裝。

要不是看見太皇太後和太後兩個孀居之人,郝如月幾乎以為大封六宮的典禮提前了呢。

郝如月進門先給太皇太後和太後行禮,起身時眼睛瞄了一下座位情況。太皇太後端坐主位,太後坐在下首,並無第三個座位。

好吧,要站著受審了。

等郝如月在留給皇後的位置上站好,受過眾妃嬪的禮,太皇太後開口了:“哀家病了這些時日,多虧宜貴人悉心照顧,這才有所好轉。”

郝如月恍然,難怪宜貴人無子也能封嬪,原來是走了太皇太後的門路,曲線救國啊。

歷史上,宜貴人根本沒做過貴人。而是經由小選進宮,先從宮女做起,然後乘著康熙十六年大封六宮的東風,旱地拔蔥一躍封嬪。

別人從庶妃熬到一宮主位,可能需要幾年,十幾年,甚至一輩子都沒有出頭的機會。

而宜娘娘從宮女到嬪位,只用了一兩個月時間,可見有多受寵了。

這一世,宜貴人早早進宮,反而沒那麽得寵,否則放著皇上的康莊大道不走,何苦曲線救國呢。

正想著,郝如月感覺自己被各種覆雜的視線包圍了,這才從歷史的唏噓中脫離,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思路有些跑偏。

太皇太後這時候提宜貴人,可不是給她答疑解惑來了,是拿她這個正妻跟皇上的小老婆做對比呢。

看看人家宜貴人,雖然只是個貴人,心裏卻裝著哀家。

你們再看看皇後,哀家的孫媳婦,哀家病了這麽長時間,連一聲問候都沒有。

郝如月自行腦補了一下太皇太後的弦外之音,忙站出來捧場:“太皇太後說的是。宜貴人孝心難得,皇上都看在眼中,這回大封六宮也是榜上有名呢。”

於是眾人的註意力輕易被轉移,很快從“看吧,皇後要倒黴了”,一秒切換到“封神榜上還有誰?有我嗎?有我嗎?”。

比起別人的八卦,大家明顯更關註自身的福利待遇。

而這個權力,好巧不巧,正抓在郝如月手上。

可就在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被成功轉移到時候,宜貴人偏偏表現得淡泊名利:“皇上以仁孝治天下,比起自身的位份,嬪妾更關心太皇太後的身體。”

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好一朵風中搖曳的白蓮花,郝如月心中冷笑,面上溫和如初:“宜貴人明理至孝,難怪皇上昨兒說起大封六宮的時候,特意點了宜貴人的名字。說宜貴人雖然沒有子嗣,勝在至純至孝,打算給你一個嬪位呢。”

此言一出,原本凝在郝如月身上的各種目光,齊刷刷轉移到宜貴人身上。

爭寵之路千萬條,她們怎麽就忘了太皇太後這一條,居然被後來的宜貴人給趕超了。

在座眾妃嬪當中,數宜貴人進宮最晚,也數她晉升最快。

雖然沒有歷史中升的快,也足夠令人眼紅了。

關鍵在歷史中,她是因寵獲封,別人再眼紅也沒辦法。誰叫皇上喜歡人家,不喜歡自己呢。

可這一世宜貴人在得寵這件事上並不突出,而是走了曲線救國的路子,這樣就很難讓人心服了。

大家一樣都不得寵,憑什麽是她!

這一撥仇恨拉完,郝如月穩坐釣魚臺,看著宜貴人掉進自己挖的坑裏,越陷越深。

對上各種不善的目光,宜貴人含恨閉麥。此時眾人仇視的情緒被拉滿,她不能再說話了。

若她繼續大談特談孝心,很怕對面會有人扔臭雞蛋過來。

於是非常識趣地低下頭,數自己袖子上的花紋了。反正她不說話,太皇太後也會說。

果然聽太皇太後道:“大封六宮的章程還沒出來,位份也要仔細斟酌,皇後慎言。”

一句話解了宜貴人眼下的危機。

郝如月目的達到,含笑說:“太皇太後教訓得是,臣妾記下了。”

太皇太後看看低眉順眼的宜貴人,又看同款低眉順眼的皇後,心說這一局又讓她贏了。

看來只能自己出手壓一壓皇後的氣焰:“知道哀家今天叫你過來是為了什麽嗎?”

郝如月掛上職業假笑,把太皇太後當成甲方難伺候的老板:“來人說是侍疾,不過臣妾看太皇太後面色紅潤,也不像是病著。”

目送掃向眾人,隨即話鋒一轉:“倒是太後臉色不是很好。想來是太後病著,太皇太後心系六宮,怕後宮諸事無人主持,這才叫臣妾過來當面交接吧。”

鴻門宴她不想吃,交接工作還能勉強接受。

贏了一局就開始給她戴高帽,打太極。太皇太後見得多了,懶得繞彎子,直奔主題:“昨日冊立的聖旨才頒下,你就攔著皇上,不讓妃嬪侍寢,是何道理啊?”

皇後母儀天下,為天下女子表率,最忌善妒,不肯容人。

郝如月掐指一算:“昨日是十五。”

按照宮裏的規矩,每月初一、十五皇上都要宿在坤寧宮,陪伴皇後。

太皇太後蹙眉,太後小聲提醒郝如月:“錯了,昨日是十六。”

郝如月“唔”了一聲,忙改口:“昨日皇上說是十五,臣妾就以為是十五了。”

太後抿嘴笑:“那是皇上疼你。”

冊立的聖旨才頒下,皇上不忍心讓皇後獨守空房,這才說昨日是十五的吧。

如果皇上願意,今t後的每一天都可能是初一或者十五。

太皇太後一路從太宗的後宮拼殺出來,又曾在先帝的後宮攪弄風雲,可以說是兩屆宮鬥冠軍,什麽人沒見過。

強勢者有,比如太宗皇帝的西宮大福晉娜木鐘。綿裏藏刀者有,比如太宗鐘愛的宸妃,她的親姐姐海蘭珠。恃寵而驕者有,比如先帝的寵妃董鄂氏。

集裝傻充楞之大成者,便是太後了,可太後從來不敢在她面前使。

如今對上一個比太後還會裝傻的,太皇太後很有一種“狗咬刺猬”無處下嘴的感覺:“胡說,皇上昨天招了宜貴人侍寢,怎會記錯日子?”

郝如月一臉無辜:“臣妾看到宜貴人了,還提醒皇上來著,可皇上就說昨日是十五……”

“……”

好好好,皇上疼你愛你寶貝你。狗咬刺猬被紮了嘴,太皇太後緩了一口氣,又問:“皇後侍寢也有一年多了吧,肚子怎麽還沒動靜?”

郝如月佯裝害羞,垂下眼睫:“老祖宗忘了,臣妾從前只是女官,不是皇後,可能福氣沒到吧。”

是她福薄命淺,配不上皇上,可以嗎?

當然不行,人總是要為自己的沖動發言付出代價:“可哀家怎麽聽說,是你不想生呢?”

郝如月:懂了,在這兒等著她呢。

就在郝如月左右為難,又想拉皇上擋槍的時候,一道稚嫩的小奶音替她解了圍:“老祖宗別怪額娘,是我不讓額娘生小弟弟的。”

話音未落,太子低著頭走進來,緩緩走到郝如月身邊,擋在她身前,將郝如月與太皇太後分開。

郝如月看向跟在太子身後的保姆和芍藥:“太子怎麽過來了?”

這種火藥味十足的宮鬥現場不適合把小孩子扯進來,她自己可以搞定。

芍藥是個機靈的,見問便道:“太子睡醒之後一直找娘娘,問娘娘去了哪裏。奴婢說娘娘來了慈寧宮,太子說想老祖宗了,非要過來給太皇太後請安。”

芍藥看了太子一眼,繼續說:“太子要來給老祖宗請安,奴婢自然不敢阻攔。誰知才走到門口,就聽見太皇太後問娘娘的話,奴婢一時沒看住,就讓太子跑進來了。”

門外當值的想通傳來著,只是沒來得及。

太子似乎接收到了芍藥遞來的信號,擡頭看了一眼郝如月,便像小炮彈似的彈了出去。直接彈進太皇太後懷中,撞得太皇太後胃口疼。

好啊,利用完皇上還不罷休,居然連太子都不放過。

太皇太後將太子抱在懷中,摟著不許他看皇後的臉色,輕聲問:“咱們保成這樣乖,為什麽不讓額娘生小弟弟啊?多幾個小弟弟陪你玩不好嗎?”

太子搖頭說不好,把那天在禦花園聽來的話都說了。太皇太後將信將疑地看向郝如月:“派人去查了沒有,到底是哪個宮裏的人敢在背後編排皇後和太子?”

難道不是您在玩陽謀嗎?郝如月腹誹。

若太子問起,她堅持要生,必然會離間她與太子之間的關系。若她向太子保證不生,那便是錯,要被拉出來批.鬥。

她被迫選擇後者,說過的話很快從乾清宮傳到了慈寧宮,這才有了今日的批.鬥大會吧。

“說來也巧,那日一群人陪著太子出去玩,只太子一人聽見了嚼舌根的話。”

郝如月還能怎樣回答,實話實說唄:“太子還小,又是偶然聽到,並沒看見人。跟著的人全說沒聽見,也沒看見,實在無從查起。”偶然兩字咬音極重。

太皇太後聽出不對,當場變臉,細細問過是哪一日,吩咐蘇麻喇姑去查。

郝如月沒想到太皇太後一聽就炸了,更沒想到太皇太後會如此重視,時隔多日還堅持派人去查。

轉念一想,也許是自己之前想偏了。

太皇太後是什麽人,是什麽格局,怎麽可能因為一己好惡而傷害太子。

便是太皇太後愛玩陽謀,也不會用在自己的子孫身上。

太皇太後一邊吩咐蘇麻喇姑去調查,一邊在暗中打量皇後臉上的表情。卻見她面色如常,半點慌亂也無。

難道是她想錯了?

仔細一想,便發現了不通之處。

她雖然沒做過皇後,也知道女人想在後宮站穩腳跟,光有皇上的寵愛是不夠的,最終都要落實在子嗣上。

哪怕專寵如海蘭珠和董鄂妃,也都是一只眼盯著皇上,一只眼盯著孩子的。

皇後撫養太子,對太子肯定有感情。可兩人之間感情再深,太子終究不是皇後的兒子。

別人的兒子哪有自己的兒子好。

除非皇後是個傻的,才會不想生嫡子。

看赫舍裏氏這三年過五關斬六將,今日對上自己都不落下風的聰明勁兒,怎麽可能是個傻的。

太皇太後摸著太子的大腦門,暗自思忖。太子從小機靈,別看只有三歲多,也不是誰想糊弄就能糊弄得了的。

且太子記性好,三歲正是會學舌的年紀。看他剛才說得有鼻子有眼,說完眼圈都紅了,也不像是有人教的。

當時太子身邊跟著那麽多人,這樣別有用心的話居然只有太子一個人聽見了,就很值得懷疑。

若皇後沒有問出來,讓太子一直藏在心裏,從而記恨上還未出世的小弟弟。

將來會發生什麽都很難說。

當年為了扶先帝和當今上位,太皇太後也曾散播過不少流言,自然知道流言的殺傷力。

有時候成年人都會被影響,更不要說一個才三歲的孩子了。

細思極恐,越想越覺得散播流言之人其心可誅,必須盡快揪出來處置,以儆效尤。

不過調查需要時間,太皇太後有的是耐心,眼下更需要敲打的還是皇後。

三年過去,索額圖與明珠分庭抗禮,互為牽制,早已不是從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了。

三藩之亂漸次平了兩藩,只剩一個吳三桂仍在負隅頑抗。

北邊察哈爾被圖海打殘了,西北梟雄王輔臣也被圖海打殘了,京城之中“朱三太子”餘黨盡滅。

反觀後宮,女人之間的戰爭半點不比前朝遜色。三年腥風血雨過去,浣衣局和辛者庫都已經人滿為患了,光去年就放出了好幾批人到皇莊去。

皇上用了三年時間,把皇後+太子+權臣的組合徹底拆開,很好地平衡了前朝,也在後宮為冊立他的心上人鋪平了道路。

皇上在這三年中迅速成長,用自己的人替換掉了她從前的勢力,連薩滿和欽天監都沒放過。

太皇太後知道自己管不了皇上了,可她還是有點不放心,怕皇上對皇後用情太深,做出什麽糊塗事。或者跟太宗和先帝一樣,因為寵愛的女人離世,傷心過度,沒過兩年就跟著去了。

可看皇後這歡蹦亂跳的樣子,也不像是個體弱短命的。倒是她從前做下的那些驚世駭俗的事,讓太皇太後有些憂心。

便想趁著冊封典禮還沒辦,繞過皇上,單獨給皇後上一課。讓她明白只要自己在一日,就不許她胡來。

宜貴人侍疾,是太皇太後故意安排的,因為她要給皇後上的第一課便是孝道。

哪知道這個授課素材剛安排好,其他素材也都跟著來了,還一個比一個勁爆。

冊立聖旨頒下當天,皇上招宜貴人侍寢,被皇後截胡。

是夜,皇後侍寢,皇上熬到三更還沒睡。

宮裏侍寢的規矩形同虛設,聽說乾清宮當晚的水都燒幹了,連夜從別處調水過去。

雖然沒誤了五更上朝,皇上這樣不知節制身體早晚要垮。

第二天又傳出,皇後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就抱著太子說不生嫡子。

等皇上知道了,居然只輕飄飄說了兩句,便就此揭過。

從前宮裏沒了太多孩子,很多都沒熬過四歲,一場急病就沒了。

別看太子現在活蹦亂跳,能不能養到四歲也未可知。

歷朝歷代,皇子都是多多益善,嫡子更是能生多少就生多少。可皇後才當上皇後就霸著皇上不說,居然還不肯給皇上生孩子,這不是要讓愛新覺羅家絕後嗎。

在太皇太後心裏,僅海蘭珠和董鄂妃都不足以形容了,簡直可與飛燕合德比肩了。

在這之後,又傳出皇後不但晚上纏著皇上,連中午都不放過。

為此,太皇太後特意遣了胡院政過去給皇上請平安脈。雖然當時還看不出什麽,也難保以後身體沒有虧空。

本來太皇太後還打算再多搜集一些素材給皇後上課,結果自己反被各種素材氣了一個七葷八素。

這課再不上,她就要被氣死了,於是便有了今日的三堂會審。

經過一番審問,截胡侍寢多半是皇上的意t思,而不生嫡子也是為了保護太子,都還勉強說得過去。

可昨天中午的事她怎麽說,便是皇上再喜歡她,願意跟她膩歪,皇後自己心裏也該有點數。

晚上折騰還不夠,白天像什麽樣子,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昨天中午你在做什麽?”太皇太後問出這話,自己都替皇後臉紅。

奈何皇後的臉皮還是出乎了太皇太後的預料:“昨天中午臣妾在睡覺。”

太皇太後還要再問,就聽懷中的小人兒說:“老祖宗,那時候我也在睡覺。”

太皇太後:“……”

“巧了,那時候朕也在睡覺。”話音未落,皇上大步走進來,身後跟著氣喘籲籲卻又不敢大聲喘氣的梁九功。

太子攪混水,皇上也來了。且看皇上的樣子並不像被掏空身體,反而好似吃了仙丹一般,神采奕奕,太皇太後便問不下去了。

太後偷眼看太皇太後,見她閉了嘴,這才笑呵呵幹起了老本行泥:“夏秋天長,再忙也要睡個午覺補眠,這樣下午才有精神。”

和完稀泥,又看郝如月:“冊立聖旨才下,又要搬家,皇後再忙也要多註意身體。”

郝如月聞言朝太皇太後和太後福了福身:“多謝太皇太後、太後記掛。”

“……”

皇上走進來,自有宮女搬了交椅過來,皇上好像沒看見,只是站著。

太皇太後也不理,自顧自逗太子玩。蘇麻喇姑瞧著場面太尷尬,忙給旁邊的宮女使眼色,又有人搬來一把交椅,與之前搬來的椅子並排放了。

皇上這時候才看見似的,攜了皇後的手來到交椅邊,雙雙坐下。

“皇上這麽早過來可是有事?”太皇太後只用餘光掃了一下帝後,便覺沒眼看。

當初先帝再寵愛董鄂妃,那也是關起門來的事,還沒在眾目睽睽之下跟董鄂妃拉拉扯扯過呢。

太子要朝那邊看,太皇太後就給他轉了一下身子,不許他跟著學壞。

如願抱得美人歸,夜夜銷.魂。皇上跟吃了仙丹似的,心情也好得仿佛就要飛升:“聽說皇祖母病了,朕心中難安。”

她為什麽生病,別人不知道,皇上還不清楚嗎。

之前她病了這些時日,也不見皇上早來。今天她才動了他的心肝寶貝,這就迫不及待跑來英雄救美了。

太皇太後心裏吐槽,面上卻不顯:“我沒事兒,不過有些心病罷了。”

康熙勾唇:“心病還需心藥醫。朕知道皇祖母憂心什麽,已經在前日頒下冊立新後的聖旨。原本想著先辦婚禮,再辦典禮,奈何皇後賢德,事事以皇嗣為先,說要等太子和大阿哥種痘之後再說。”

太皇太後:“……”

正在吃瓜的一眾人:“……”

什麽婚禮?哪兒來的婚禮?皇上您是二婚了好吧,醒醒啊餵。

帝後大婚,只在皇上初次成親之時,續弦只有典禮,沒有婚禮。

便是頭婚的時候,婚禮和典禮也是合並的,怎麽可能辦兩次,還婚禮在前典禮在後。

就沒聽說有這麽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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