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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 夜空中唯有零星幾點閃爍其間。
崔嬿不敢有半分懈怠，卯足了勁往北邊趕去。
以她對沈世安的了解，他此番來南齊找上霍靜和, 定然也動了什麽歪心思。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皇宮之外有南齊精兵相助，皇宮之中有禁衛軍同他裏應外合，若是不做點什麽措施, 定然會大敗。
而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便是說動謝延領兵回京。
縱使身邊空無一人, 崔嬿仍是心中充滿了鬥志。
六年前父親為了阻止這場戰事身亡, 如今總不能叫沈世安有機會再次上演吧？更何況黑虎軍中還有那麽多條血淋淋的生命等著她將真相昭告天下。
他們本該是征戰沙場的士兵，如今卻因為沈世安的陰謀詭計, 只能被蒙上敗軍之稱，她如何能安心？
前前後後三波人馬都在馬不停蹄前行, 幾人之中謝離是最先到達京城的。
奔波了一整夜, 天才剛蒙蒙亮, 京城大道上空無一人，皇宮大門也是緊閉著。
剛一回到京城，謝離甚至都來不及整理好自己的行裝，便火急火燎往皇宮之中趕去。
臨到門前還因為缺少聖上召見的口諭差點被禁軍扣下, 虧得沈寧註意到他, 念在之前他也算幫了他弟弟一把，便下令讓人放他進來t，只說出了問題有他擔著。
一大早雞都沒打鳴, 沈為貴妃的沈寧卻突然出現在此地, 謝離心中雖然很感激她, 但還是忍不住心中起了疑。
“多謝沈貴妃相助。”謝離回了一句。
雖然察覺到她身上必定有異常之處，但是時間緊急,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一樁事等著他前去通傳，而且，人家這才剛剛替他解圍，倒也沒有立馬反咬一口的道理，謝離便索性當作無事發生，疾步往前走。
不過眨眼間，就將沈寧甩在了身後。
“身上還沾著霜，如今又急急忙忙闖宮門。如此著急，是為何事？”沈寧盯著謝離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一會，隨後邁著步子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身邊跟著的貼身婢女瞧著方向不對勁，問道：“娘娘昨夜就一夜未歸，如今不往宮中去嗎？”
“你先過去吧，若是聖上派人來也好應對，我自己再回去一趟。”沈寧面容沈靜吩咐道。
她擡眼看向灰蒙蒙的天，心道，京城只怕是要變天了。
*
皇宮另一側金榻之上，蕭景面前突然造訪的謝離擾亂了睡意。
“放肆！你可知若是此信有假，該當何罪？”蕭景面色不太好看，厲聲道。
天子一怒，身旁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喘，只將頭埋得更低，身子哆哆嗦嗦。
謝離叩首跪在榻前，言語不卑不亢：“臣不敢妄言！臣願意用自身姓名擔保，倘若此信有假，臣定當以死謝罪！”
諾大的房間之中甚至還能聽見他的回音，蕭景垂首盯著眼前的人，沈思了良久。
一夜的長途跋涉，謝離身子本就不穩當，如今屈膝跪在殿中好一會，就算是鐵打的身體此時此刻這麽一鬧也承受不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謝離感覺到身子就要支撐不住，終於是聽見蕭景開了口：“起來吧。”
心間頓時松了一口氣，剛想站起身來，卻因為體力不支癱軟了下去。
“傳太醫！”
忙碌的人不止謝離一個，遠在西秦另一端的崔嬿也是不敢放松。
“前戶部尚書之女崔嬿求見謝將軍！”
北邊駐紮的軍營跟前，崔嬿半躬著身一字一句大喊道。
“你說什麽？來者自稱是誰？”正在軍中忙於軍務的謝延整個人身形一僵，眼中竟是不敢置信。
盡管心中有幾分不信，但還是忙不疊讓人將崔嬿帶進軍中。
“你？你是阿嬿？”直到看見眼前人的模樣，謝延才漸漸確定崔嬿的身份。
像！實在是太像了！
“謝伯父，別來無恙。”一路的勞累在此刻似乎都不足掛齒，崔嬿眼眶止不住的泛紅，本該多寒暄幾句，卻因心中憂慮不過，直面主題：“沈世安謀反在即，還請謝將軍速速領兵回京！”
短短一句話猶如一道驚天大雷，讓軍帳的幾人都瞪大了眼睛。
“姑娘，此言當真？”身邊站著的軍師趕在身邊另一位副將之前先一步開口。
他也算是軍中元老，自然知曉崔嬿的身份，倒是對崔嬿沒有多少敵意。反觀其他幾人，幾乎都是一臉不信，覺得崔嬿不過是滿口胡謅，甚至還會疑心她的目的不純。
“不瞞您說，聖上那邊已經有謝離前去通傳了。當年將軍率軍北上，不正是因為收到了我父親的親筆信嗎？父親給我留了一樣物件讓太傅轉交給了我，前陣子我才偶然發現其中的奧妙，那裏面存放著當年沈世安通敵的證據。”崔嬿詳細解釋道。
唇邊口幹舌燥，崔嬿滿懷期待地看著謝延，可另外幾人的話讓她瞬間墜入冰窖一般。
“私自出兵姑娘可知是何罪？我絕不同意將軍冒此風險！”方才那名沒來得及靠口說話的副將冷哼了一聲，滿臉不讚同。
她怎麽會沒想到這一茬呢？只不過無論如何總得來試一試。
崔嬿仍是沒有開口說話，她也心知如今讓謝延貿然出兵實在是強人所難，但也只能賭上一把。
“阿嬿，此事還需商議，我不能置全軍將士的性命於不顧。”觸及到崔嬿眼中的閃閃星光，謝延內心有一絲松動，心中思索了一番緩緩道。
一句話讓崔嬿心中燃起無限希望，她張了張唇，還想說些什麽，但卻因為太過激動一時失了聲。
“你這是從南齊過來的？”謝延看向一邊的馬匹，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南齊獨有的馬駒，轉眼又看見崔嬿脖子上纏著的繃帶，出聲問她：“脖子上是怎麽回事？”
倒也不是他不關心其他事，只不過常年身處邊境地帶，每日都要處理不少偷渡過境之人，甚至還有不少別國奸細混入其中，實在無暇顧及其他，消息閉塞也實屬常見。
聽他問起這事，崔嬿點了點頭，至於脖子上的傷口便沒再往下細說，省的惹人擔心。
這邊的事情有了眉目，她心中也好受許多，謝延一猜便知崔嬿定是馬不停蹄趕來，便讓人準備了吃食送到營帳之中。
“軍中夥食一向如此，阿嬿將就著吃點，吃完咱們再一心一意商討回京的事。”謝延道。
眼前不過就是兩個白饃一碗粥，卻讓崔嬿不禁心中一片酸澀。
若是當年沒有出事該多好？
他們兩家人還會時不時圍坐在一起吃飯。
眼淚不知不覺就砸進了碗中，崔嬿三兩下將手裏的饃饃就著白粥咽下去，迫不及待追問返京的事。
“邊境也需要人手，必然不可能全軍返回京城，屆時就由我帶一隊人馬往京城去，副將就留在此地看守，切莫出亂子。”謝延囑咐道。
另外幾人也都聽令行事，別無二話。
想了想，謝延又補充道：“只是恐怕得委屈將士們了，我們此番回京畢竟不是凱旋，未免打草驚蛇，只能偷偷摸摸回去。”
聽聞此話崔嬿點了點頭，這也是別無辦法。
等崔嬿和謝離這兩邊處理完，沈世安也緊隨蕭無恙他們後面趕至京城，直奔皇宮而去。
或許是沈世安身份貴重，門口的幾名禁軍得罪不起，倒沒有像攔著謝離那般將人攔下，只是按例叮囑了兩句。
說來也是巧，今日一個兩個都不請而來，門口的禁軍守了這麽多年宮門，一看便知事情有些不對勁，議論紛紛。
那頭的沈世安也是打著去探探聖上口風的念頭往大殿那邊走著。
才剛靠近殿門，就瞧見謝離從裏面安然無事走了出來。
這小子竟先一步回了京城？看來計劃要提上日程了。
躲藏在旁邊角落裏沈世安目送著謝離的身影遠去，而後擡眼看向殿內改了主意，往沈寧所在的宮中走去。
“進去通傳一聲，就說午時三刻在禦花園等她。”沈世安朝著一旁的宮女吩咐道。
那宮女將時間拿捏得極好，一來一回好像真的同沈寧通傳過了一樣。
好在宮規森嚴，沒有聖上允許他也不敢貿然闖入宮妃寢殿之中，這才沒有發現殿中的異樣。
沈世安離開之時心中仍在思考對策，渾然不覺身後有人跟著他，直到腳步遠去，謝離才悄悄探出身。
因著蕭無恙她們在沈世安之前到達，謝離防備的就是沈世安會直接趕往宮中，擔心他發現端倪壞事，便特地讓剛回來不久的幾人分散守在京城中各個出入口，而他自己則是故意暴露在沈世安面前，目的就是為了刺激他，唯恐他察覺出異樣，終止計劃往外逃竄。
因為此事的關系，謝離在宮中待了兩日，卻沒有發現一點動靜。
就連聖上好幾次都忍不住開口詢問，懷疑先前他話語中的可信程度，直到第三日深夜。
京城的夜色比起南齊那邊要透徹，宮門之外黑漆漆的一片，仔細定睛一看那領頭人便能發現正是沈世安。
“這狗賊竟還真養了私兵！”蕭子羨站在登高臺上罵罵咧咧。裴屹舟往下粗略地估算了一眼，補充道：“這宮門之外至少還有幾千親兵。”
還不等幾人前去向謝離通風報信，只見沈世安揚手一揮，身後的眾人便一股腦往前沖。
那看守宮門的禁軍一見是沈世安，便立馬讓人放了行。
“魚兒上鉤了！”蕭子羨笑著道。
宮中四處都有禁軍把守，沈世安卻是一路暢通無阻，直逼大殿。心中更是認定此番必定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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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嬿不敢有半分懈怠，卯足了勁往北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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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便是說動謝延領兵回京。
縱使身邊空無一人, 崔嬿仍是心中充滿了鬥志。
六年前父親為了阻止這場戰事身亡, 如今總不能叫沈世安有機會再次上演吧？更何況黑虎軍中還有那麽多條血淋淋的生命等著她將真相昭告天下。
他們本該是征戰沙場的士兵，如今卻因為沈世安的陰謀詭計, 只能被蒙上敗軍之稱，她如何能安心？
前前後後三波人馬都在馬不停蹄前行, 幾人之中謝離是最先到達京城的。
奔波了一整夜, 天才剛蒙蒙亮, 京城大道上空無一人，皇宮大門也是緊閉著。
剛一回到京城，謝離甚至都來不及整理好自己的行裝，便火急火燎往皇宮之中趕去。
臨到門前還因為缺少聖上召見的口諭差點被禁軍扣下, 虧得沈寧註意到他, 念在之前他也算幫了他弟弟一把，便下令讓人放他進來t，只說出了問題有他擔著。
一大早雞都沒打鳴, 沈為貴妃的沈寧卻突然出現在此地, 謝離心中雖然很感激她, 但還是忍不住心中起了疑。
“多謝沈貴妃相助。”謝離回了一句。
雖然察覺到她身上必定有異常之處，但是時間緊急,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一樁事等著他前去通傳，而且，人家這才剛剛替他解圍，倒也沒有立馬反咬一口的道理，謝離便索性當作無事發生，疾步往前走。
不過眨眼間，就將沈寧甩在了身後。
“身上還沾著霜，如今又急急忙忙闖宮門。如此著急，是為何事？”沈寧盯著謝離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一會，隨後邁著步子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身邊跟著的貼身婢女瞧著方向不對勁，問道：“娘娘昨夜就一夜未歸，如今不往宮中去嗎？”
“你先過去吧，若是聖上派人來也好應對，我自己再回去一趟。”沈寧面容沈靜吩咐道。
她擡眼看向灰蒙蒙的天，心道，京城只怕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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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另一側金榻之上，蕭景面前突然造訪的謝離擾亂了睡意。
“放肆！你可知若是此信有假，該當何罪？”蕭景面色不太好看，厲聲道。
天子一怒，身旁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喘，只將頭埋得更低，身子哆哆嗦嗦。
謝離叩首跪在榻前，言語不卑不亢：“臣不敢妄言！臣願意用自身姓名擔保，倘若此信有假，臣定當以死謝罪！”
諾大的房間之中甚至還能聽見他的回音，蕭景垂首盯著眼前的人，沈思了良久。
一夜的長途跋涉，謝離身子本就不穩當，如今屈膝跪在殿中好一會，就算是鐵打的身體此時此刻這麽一鬧也承受不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謝離感覺到身子就要支撐不住，終於是聽見蕭景開了口：“起來吧。”
心間頓時松了一口氣，剛想站起身來，卻因為體力不支癱軟了下去。
“傳太醫！”
忙碌的人不止謝離一個，遠在西秦另一端的崔嬿也是不敢放松。
“前戶部尚書之女崔嬿求見謝將軍！”
北邊駐紮的軍營跟前，崔嬿半躬著身一字一句大喊道。
“你說什麽？來者自稱是誰？”正在軍中忙於軍務的謝延整個人身形一僵，眼中竟是不敢置信。
盡管心中有幾分不信，但還是忙不疊讓人將崔嬿帶進軍中。
“你？你是阿嬿？”直到看見眼前人的模樣，謝延才漸漸確定崔嬿的身份。
像！實在是太像了！
“謝伯父，別來無恙。”一路的勞累在此刻似乎都不足掛齒，崔嬿眼眶止不住的泛紅，本該多寒暄幾句，卻因心中憂慮不過，直面主題：“沈世安謀反在即，還請謝將軍速速領兵回京！”
短短一句話猶如一道驚天大雷，讓軍帳的幾人都瞪大了眼睛。
“姑娘，此言當真？”身邊站著的軍師趕在身邊另一位副將之前先一步開口。
他也算是軍中元老，自然知曉崔嬿的身份，倒是對崔嬿沒有多少敵意。反觀其他幾人，幾乎都是一臉不信，覺得崔嬿不過是滿口胡謅，甚至還會疑心她的目的不純。
“不瞞您說，聖上那邊已經有謝離前去通傳了。當年將軍率軍北上，不正是因為收到了我父親的親筆信嗎？父親給我留了一樣物件讓太傅轉交給了我，前陣子我才偶然發現其中的奧妙，那裏面存放著當年沈世安通敵的證據。”崔嬿詳細解釋道。
唇邊口幹舌燥，崔嬿滿懷期待地看著謝延，可另外幾人的話讓她瞬間墜入冰窖一般。
“私自出兵姑娘可知是何罪？我絕不同意將軍冒此風險！”方才那名沒來得及靠口說話的副將冷哼了一聲，滿臉不讚同。
她怎麽會沒想到這一茬呢？只不過無論如何總得來試一試。
崔嬿仍是沒有開口說話，她也心知如今讓謝延貿然出兵實在是強人所難，但也只能賭上一把。
“阿嬿，此事還需商議，我不能置全軍將士的性命於不顧。”觸及到崔嬿眼中的閃閃星光，謝延內心有一絲松動，心中思索了一番緩緩道。
一句話讓崔嬿心中燃起無限希望，她張了張唇，還想說些什麽，但卻因為太過激動一時失了聲。
“你這是從南齊過來的？”謝延看向一邊的馬匹，一眼便認出了這是南齊獨有的馬駒，轉眼又看見崔嬿脖子上纏著的繃帶，出聲問她：“脖子上是怎麽回事？”
倒也不是他不關心其他事，只不過常年身處邊境地帶，每日都要處理不少偷渡過境之人，甚至還有不少別國奸細混入其中，實在無暇顧及其他，消息閉塞也實屬常見。
聽他問起這事，崔嬿點了點頭，至於脖子上的傷口便沒再往下細說，省的惹人擔心。
這邊的事情有了眉目，她心中也好受許多，謝延一猜便知崔嬿定是馬不停蹄趕來，便讓人準備了吃食送到營帳之中。
“軍中夥食一向如此，阿嬿將就著吃點，吃完咱們再一心一意商討回京的事。”謝延道。
眼前不過就是兩個白饃一碗粥，卻讓崔嬿不禁心中一片酸澀。
若是當年沒有出事該多好？
他們兩家人還會時不時圍坐在一起吃飯。
眼淚不知不覺就砸進了碗中，崔嬿三兩下將手裏的饃饃就著白粥咽下去，迫不及待追問返京的事。
“邊境也需要人手，必然不可能全軍返回京城，屆時就由我帶一隊人馬往京城去，副將就留在此地看守，切莫出亂子。”謝延囑咐道。
另外幾人也都聽令行事，別無二話。
想了想，謝延又補充道：“只是恐怕得委屈將士們了，我們此番回京畢竟不是凱旋，未免打草驚蛇，只能偷偷摸摸回去。”
聽聞此話崔嬿點了點頭，這也是別無辦法。
等崔嬿和謝離這兩邊處理完，沈世安也緊隨蕭無恙他們後面趕至京城，直奔皇宮而去。
或許是沈世安身份貴重，門口的幾名禁軍得罪不起，倒沒有像攔著謝離那般將人攔下，只是按例叮囑了兩句。
說來也是巧，今日一個兩個都不請而來，門口的禁軍守了這麽多年宮門，一看便知事情有些不對勁，議論紛紛。
那頭的沈世安也是打著去探探聖上口風的念頭往大殿那邊走著。
才剛靠近殿門，就瞧見謝離從裏面安然無事走了出來。
這小子竟先一步回了京城？看來計劃要提上日程了。
躲藏在旁邊角落裏沈世安目送著謝離的身影遠去，而後擡眼看向殿內改了主意，往沈寧所在的宮中走去。
“進去通傳一聲，就說午時三刻在禦花園等她。”沈世安朝著一旁的宮女吩咐道。
那宮女將時間拿捏得極好，一來一回好像真的同沈寧通傳過了一樣。
好在宮規森嚴，沒有聖上允許他也不敢貿然闖入宮妃寢殿之中，這才沒有發現殿中的異樣。
沈世安離開之時心中仍在思考對策，渾然不覺身後有人跟著他，直到腳步遠去，謝離才悄悄探出身。
因著蕭無恙她們在沈世安之前到達，謝離防備的就是沈世安會直接趕往宮中，擔心他發現端倪壞事，便特地讓剛回來不久的幾人分散守在京城中各個出入口，而他自己則是故意暴露在沈世安面前，目的就是為了刺激他，唯恐他察覺出異樣，終止計劃往外逃竄。
因為此事的關系，謝離在宮中待了兩日，卻沒有發現一點動靜。
就連聖上好幾次都忍不住開口詢問，懷疑先前他話語中的可信程度，直到第三日深夜。
京城的夜色比起南齊那邊要透徹，宮門之外黑漆漆的一片，仔細定睛一看那領頭人便能發現正是沈世安。
“這狗賊竟還真養了私兵！”蕭子羨站在登高臺上罵罵咧咧。裴屹舟往下粗略地估算了一眼，補充道：“這宮門之外至少還有幾千親兵。”
還不等幾人前去向謝離通風報信，只見沈世安揚手一揮，身後的眾人便一股腦往前沖。
那看守宮門的禁軍一見是沈世安，便立馬讓人放了行。
“魚兒上鉤了！”蕭子羨笑著道。
宮中四處都有禁軍把守，沈世安卻是一路暢通無阻，直逼大殿。心中更是認定此番必定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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