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她會恨朕的

“小染！”

是楚暮殤慌亂的聲音，蘇小染很少見到他這般樣子，從來他都是運籌帷幄，淡定從容的。

楚暮殤抱起她，飛快的往未央宮趕去，他的懷裏真冷啊！冰涼的錦衣摩擦著她的臉頰，將她的血液也浸冷了。

回到未央宮，蘇小染手上仍然拿著白鷹的屍體，無論他們怎麽拽也無法將白鷹與她分離開，後來若不是太醫用了藥蘇小染想她絕不會松開手。

蘇小染糊糊塗塗閉上眼睛，雖然沒有力氣卻毫無睡意。

蘇小染聽見太醫對楚暮殤說：“皇上，娘娘是氣急攻心，雖無大礙，可對孩子極其不利啊！”

楚暮殤說：“有何不利？”

“孩子是能感知母親情緒的，雖然娘娘已經在極力克制，可是抑郁久了難免傷身，孩子也很可能會……”

後面的話太醫沒敢說，但蘇小染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楚暮殤沈默了許久，蘇小染能感知空氣微冷，還有太醫顫巍的心跳。

後來他終於開口，“無論用什麽法子一定要保住孩子，如果沒有孩子……她會恨朕的。”

他的聲音突然沈了下來，蘇小染覺得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似乎帶著心疼、愧疚……

可是恨他？原來他那麽怕嗎？

蘇小染不恨楚暮殤，她只是怕他，怕他對她時好時壞，讓她分辨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

這一刻蘇小染多麽希望，如果兩年前他不對她那麽好，他對她狠一點便好了，這樣她就不怕得不到，也不怕忘不掉了。

太醫畢恭畢敬的說：“臣一定盡力，只不過陛下，娘娘的心情好壞很重要，這期間一定不能再讓娘娘受到刺激，否則不但孩子難保，娘娘的心魔也容易覆發。”

沈默良久後，楚暮殤說：“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心魔？什麽心魔？蘇小染不解的皺起眉頭，一雙溫暖的手突然覆在她的額頭，細心為她撫平眉間褶皺。

微熱的呼吸撲打在她臉側，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間。

楚暮殤說：“小染，你還記得嗎？我答應過你父母要一輩子護你周全。”

他靜靜看著她，覆而低笑了一聲，一個人自言自語。

“兩年前我以為只要讓你當我的皇後，便可以讓你安心無憂，為此我不惜利用那算命先生，編織了你‘母儀天下’的命格，騙過了父皇，騙過天下人，甚至騙過了你。”

原來是他主導的！

蘇小染想起那是個萬裏晴空的日子，她收到了他的來信，他說讓她下山去城裏一趟，她以為他從皇城回來了，興高采烈的跑下了山，可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他出現。

蘇小染坐在茶館實在無聊，直到那個穿著一身道袍，舉著一個幡的算命先生突然走到她面前，非要給她算上一卦，她覺得有趣便由了他。

他長篇大論的說了些她不懂的梵文，引來了數多百姓觀賞，結果就因為如此，她成了他口中可以母儀天下的貴人。

那時她一直以為是自己遇到了騙子，卻不想原來是楚暮殤的安排。

楚暮殤又說：“你恨我嗎？恨我將你帶進這龍潭虎穴卻不好好待你？恨我立了那麽多妃嬪，違背了當初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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