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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祈年笑意更甚, 語氣變得柔軟，聲聽著帶著一點啞。“那你主動一點，讓我看看你的誠意。”他靠坐在沙發上, 雙手閑閑搭著扶手，含著笑意和暧昧的眼神看著她。“剩下的, 該你。”
“……”
程寧不太明白, 明明是他提的要生孩子為什麽還要她主動一點, 不過她可以理解成這是男人的想要的情趣，她也就沒問那麽多，他希望她主動點，那她就主動給他看。
房間裏只亮著一盞落地燈，水滴形的燈罩很有設計感。瓦數並不大, 只微微有一點光亮漏在床上，不過也足以看清床上的人。
程寧雙手交疊放在頭下, 側躺著和男人面對面。程祈年枕著一條手臂, 另一只手把玩著她的長發。
“你不是說要孩子嗎？”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提出要孩子，而且一來就那麽堅決，她答應了, 真到行動時，他又去拿了東西。
“總不能逼迫你。”
“沒有逼迫我啊, 我不是答應了嗎？”
“你答應我只是不想讓我失望, 我知道你並沒有真正做好準備。”
“雖然你提得有點突然, 但是我覺得真有個孩子也沒什麽。我足夠喜歡你，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話，我也願意生, 這個你不用懷疑。”
程祈年笑了，有這些話對他來說就足夠了。因為江賀的話, 他確實萌生過強烈的想法，想和她有個孩子，可他也清楚不能這麽自私，而且突然就要孩子確實太倉促了。
“你還年輕，而且現在正是你的事業上升期，生孩子會對你有很大的影響。”
“……”
這點其實程寧也想過，可程祈年堅決要的話，她也願意妥協。
“我都答應了你為什麽改主意了？”
“等你很想要的時候再考慮吧，我能等，也等得起。”
程寧窩在他懷中將他摟住，說道：“程祈年，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好。”他手指勾纏著她的頭發，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知道了。”
不僅他自己知道了，他也讓江賀知道了。
第二天是三方約定簽合同的日子，程祈年和喬允到了，江賀卻一直沒來，程祈年讓助理打電話過去，助理告知江賀那邊一直沒人接。
程祈年本以為得知真相後江賀會找他對峙，卻沒想到他選擇了閉門不見。
不過程祈年也理解，他這會兒肯定也不好受，他沖助理道：“那就想辦法通知江總那邊，簽約的事情改天再談。”
助理去辦了，程祈年只得先將喬允送走。他雙手插兜站在窗邊，今天天氣不錯，天空藍得像寶石，遠處白雲聚了又散開，遠處翠綠的山脈若隱若現。
程祈年一聲輕笑。
江賀這下也該死心了吧。
楊婉退休之後沒事會跟幾個朋友去逛逛廟會，這天她在廟中給一家人求了幾個平安福，她給程祈年打電話讓他回來拿一下。
“最近太忙了，回不去。”
“你最近住哪裏，我給你送過去算了。”
程祈年想了想說道：“楓林墅嶼。”
“那行，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你提前給保安說一聲。”
掛斷電話之後程祈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程寧媽媽要過去的事情，今天程寧剛好休息在家，楊婉過去的話肯定會跟她碰上，要讓她們碰上嗎？要讓兩人的事情以這種方式讓他們知道嗎？最終程祈年還是決定把選擇權給程寧。
在楊婉到達前程祈年給程寧打了個電話過去，簡單告訴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程寧聽完後，語氣中不自覺透出緊張，“媽媽什麽時候給你打的電話？她現在到哪裏了？”
“她具體到了哪裏我不知道，你準備一下，看看要不要跟她見面。”
“當然不要。”
程祈年默了片刻，“那你自己想想辦法，她應該還要一會兒才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程寧首先想到的就是畫室，畫室裏的畫屬於她標志性的東西，一旦被楊婉發現，她肯定猜到她住這裏。
程寧想把畫室裏的畫藏起來，不過畫太多了也沒地方藏，她考慮著要麽直接反鎖，再從後院跑出去，而後又猛然想到程祈年房間裏還有自己的東西，在出去前得把東西清理幹凈。
不過她沒想到楊婉來得這麽快，她剛從畫室出來就聽到樓下的說話聲，沒辦法程寧只得又折返回畫室，再將門反鎖，祈禱著楊婉不要發現她。
因為程祈年提前給物業打過電話，所以楊婉進小區也挺順利，幫傭幫她開了門，楊婉猜想這位應該是程祈年請的阿姨。
對上阿姨疑惑的眼神，楊婉道：“我是程祈年的媽媽。”
“程太太，您好。”阿姨放下手中的東西正要招呼，楊婉道：“沒事，你忙你自己的，我放了東西就走。”
這裏也不是楊婉第一次來，她輕車熟路去了程祈年的房間，打算將護身符給他塞到枕頭裏。臥室隔壁就是衣帽間，楊婉放好附身符準備離開時無意間掃了一眼衣帽間，就見衣帽間裏有一雙高跟鞋。
楊婉覺得奇怪，程祈年這個單身漢房間裏怎麽會有高跟鞋，帶著疑惑她進了衣帽間，仔細一看嚇了一跳。
不僅有高跟鞋，還有女士內衣裙子。
“這混小子，難不成偷偷交了女朋友？”
可是不應該啊，他要是交了女朋友他怎麽從來沒有提到過，而且她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想到此處楊婉不禁擔心起來，程祈年和這個女孩明顯已經同居了，可他卻絲毫不跟他們透露，只能有一個原因，這個女孩見不得人。
楊婉越想越疑惑，程祈年並不是拎不清的人，怎麽會交不三不四的女朋友？
躲在畫室裏的程寧心跳快的像是在打鼓，就像小時候犯了錯害怕被發現卻又接近暴露時的那種心態。她將耳朵貼在畫室門上，一直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她聽到楊婉上樓去了程祈年房間，她一邊緊張一邊害怕一邊回想裏面有沒有一眼就能認出是她的東西。將她放在程祈年房間裏的東西都想了一遍，她確定這些東西她在程家時並沒有用過，楊婉應該不知道是她的。
程寧暫時松了一口氣。
楊婉並沒有在程祈年房間呆多久，程寧就聽到了她下樓的聲音，阿姨還在，她猜測楊婉看到程祈年房間有女孩的東西肯定會向阿姨詢問，好在她提前跟阿姨發過短信讓她幫忙打掩護。
程寧猜的沒錯，楊婉確實打算找阿姨問問情況，她在這裏工作，應該知道一點女方的信息。
楊婉在後院找到幫傭阿姨，她正給花澆水。
“是李阿姨對吧？”
“是的，程太太有什麽吩咐嗎？”
“你在這兒工作有一段時間了，應該清楚這裏的情況，祈年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抱歉程太太，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在這裏就負責打掃和做飯，不會過問雇主的私生活。”
“你別害怕，我是他媽媽，告訴我沒關系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
楊婉猜測多半是程祈年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她才會一問三不知，看樣子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楊婉就沒為難她。
從別墅出來之後楊婉給程祈年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房間裏那些女孩衣服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既然您都發現了，那我說不是您肯定不信的。”
“你少給我彎彎繞繞的，你就直接說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確實交了女朋友。”
雖然這事兒程祈年瞞得緊，但楊婉聽到這話還是挺開心的。
“你這孩子交女朋友為什麽都不說一聲？這是好事啊。對方叫什麽名字，哪家的姑娘？”
“她的情況我以後再告知給您，至於為什麽沒說，她是個比較害羞的人，暫時還不想讓父母知道，當然我也打算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你至少透露一下她叫什麽，家是什麽地方的。”
“我只能告訴你她也是安城的，其他的以後再說。”
“怎麽搞得神神秘秘的。”楊婉還是沒忍住試探著問出口，“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吧？”
“那當然。”
程祈年的回答也算是打消了楊婉的顧慮，只要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就行，程祈年都這個年紀，他能交到女朋友就不錯了，楊婉也不想別的。
楊婉離開後程寧下樓找阿姨確定了一下情況，得知阿姨並沒有提到她她才松了一口氣。程祈年回來時程寧依舊心有餘悸，她將自己躲在畫室裏又緊張又害怕的心情告訴程祈年。
“還好媽媽沒發現我。”
“你有那麽擔心被發現？”
“當然，你難道不擔心嗎？”
“我還好。”
程寧看了他一眼，一臉敬佩點點頭，“我心態可沒你那麽好。”
“不過這件事遲早是要告訴他們的。”
“我知道啊，但不是現在，我還沒做好準備。”
“你需要準備什麽？”
“面對一切的準備啊，就比如我現在剛辦完畫展，我推出了新的畫作系列，不想有什麽事情影響到後續發展，還比如調整心態，到時候他們知道了該怎麽面對他們。”
程祈年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還是什麽，他沒再問。
晚上，程寧畫完畫，坐了半天感覺身體有點僵硬，她走到畫室外面的陽臺透口氣。今夜無月，空曠的夜空隱約能看到幾個稀疏的星星。
程寧雙手撐在護欄上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春日草木茂盛，花園中的花開了不少，草木的清新伴隨著花香擴散在空氣中，天氣漸暖，吹來的風也帶了些暖意。夾著香味的溫熱氣息撲在鼻端，幾個深呼吸後程寧感覺身上的疲憊減輕的不少。
程寧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她也沒回頭，對來人說道：“今天有星星，快過來一起看。”
來人走上前，卻並未站在她身邊跟她一起看星星，而是從後面擁住她的身體，雙手沿著她的手臂滑到她撐在護欄的手上，隨後手指插入她指縫間握緊。
程祈年並未看向天上，他抵著頭將臉埋在她頸間，不管是扣緊的手還是他將臉埋在她頸側的姿勢，都有一種暧昧調-情的感覺。
程寧用肩膀頂了頂他，“看星星啊。”
他終於給面子擡頭看了一眼，“看到了。”
“城裏可難得看到星星的，今天天氣很不錯。”
他並沒有接話。
“嗯？”程寧一臉疑惑回頭看他。
不想這一回頭他的唇就落了下來，似乎是在告訴她，比起星星，他的興趣在別的地方。
他含得很緊，深深吻下去，那放在欄桿上的手也被她扣著摟在她腰上。吻越來越深，原本縈繞在鼻端草木花朵的香味全都聞不到了，口鼻間完全被他的氣息霸占。
也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松開她，兩人的呼吸有些不穩，程寧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滾燙，她明白這種暗示。
程祈年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纏綿不舍的吻又從她額頭一路落到了鼻端，程寧試探著問：“要做嗎？”
“嗯。”
他答得幹脆又坦誠。
這個內斂又極具紳士風度的男人，想起曾經和他互動的種種，程寧聽到這話心中滾燙，很喜歡他坦誠表達他的興致。
“我們……要在這裏嗎？”
這裏雖然是郊區，旁邊也沒什麽高大的建築，不過畢竟是在陽臺上，四周開闊，直接面對的就是遠處的青山和無垠的天地。
程祈年停了動作，他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眼，又落在她臉上打量，“你有這種喜好？”
“……”
什麽啊？！！！
“當然不是。”程寧感覺臉上有點燙，尤其對上他眼底那戲謔的笑意，“我看你一直在這裏沒有離開的意思，我以為你想在這裏。”
程祈年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
程寧一臉驚愕看向他，他臉上和眼底都是笑意，一時讓人拿不準他的意思。
“你確定？”
她的表情似乎取悅了他，他笑意更甚。
“想什麽呢？”
他說完握著她的手將她往房間裏拉，他腳步有些急，程寧小跑著才能跟上。拉進房間，他腳步卻頓了一下。
程寧不解，“怎麽了？”
“去衛生間吧。”
“……”
淋浴間裏蒸騰的水汽讓溫度節節攀升，就連玻璃門都被蒸出了些熱度。程寧被他抵在玻璃門上，他壓得有些緊。
她頭發淩亂披散在身上，被他毫無規則的吻蹭得更亂。程寧腦子有些暈，耳邊只有他不太勻稱的呼吸聲。
彼此都非常默契靜默無言，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說話，可程祈年卻突然湊到她耳邊問了一句。
“我是你的誰？”
“？？？”
他語氣有些微變調，程寧渾身都麻麻的，腦子也暈得很，聽到這話，她懵懂問道：“怎麽突然這麽問？”
“嗯？”
她想回頭，可他摟得太緊了她動不了，她道：“男朋友啊。”
程祈年笑了一聲，很輕的一聲笑，像是從鼻端發出一樣，似有若無，帶著幾分愉悅，聽在程寧耳中卻像一種蠱惑。
“還有呢？”
“……”
突然在這種時候問她這種問題，程寧猜測是男人的趣味，她便回道：“戀人？”
從鼻端發出的笑聲鼻音更濃，也更蠱人。
“還有呢？”
怎麽還有？程寧不解，她本來思維就亂，如今被他的問題搞得更亂。
“哥哥？”
他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壓在身上的力道重了些，程寧咬了咬唇，只聽得他含了些冷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
程寧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想起上次因為她叫了聲哥哥就被他“教做人。”
她本來腦子就亂糟糟的，那一聲哥哥也是隨口說的。此刻聽著他的聲音她更緊張了，本能的求饒心思，她脫口而出說道：“老公？”
她聽到他在她耳邊笑了一聲，聲音壓低了，用一種溫柔得像是大點就會嚇到她的聲音說道：“嗯，這個不錯。”
“……”
從他的語氣間程寧能感受到他的愉悅，程寧費解，他竟然喜歡被她叫老公？
這樣還沒完。
說真的，程寧也是真的不太理解男人的趣味。
因為很快他就接著問了一句，“你老公是誰？”
“……”
程寧非常知趣，回答，“你啊。”
“我沒有名字嗎？”
“程祈年？”
“為什麽是疑問句？”
“程祈年。”
這一次是肯定句。
她又聽到他一聲輕笑，聲音愉悅在她耳邊落下一句。
“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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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寧不太明白, 明明是他提的要生孩子為什麽還要她主動一點, 不過她可以理解成這是男人的想要的情趣，她也就沒問那麽多，他希望她主動點，那她就主動給他看。
房間裏只亮著一盞落地燈，水滴形的燈罩很有設計感。瓦數並不大, 只微微有一點光亮漏在床上，不過也足以看清床上的人。
程寧雙手交疊放在頭下, 側躺著和男人面對面。程祈年枕著一條手臂, 另一只手把玩著她的長發。
“你不是說要孩子嗎？”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提出要孩子，而且一來就那麽堅決，她答應了, 真到行動時，他又去拿了東西。
“總不能逼迫你。”
“沒有逼迫我啊, 我不是答應了嗎？”
“你答應我只是不想讓我失望, 我知道你並沒有真正做好準備。”
“雖然你提得有點突然, 但是我覺得真有個孩子也沒什麽。我足夠喜歡你，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話，我也願意生, 這個你不用懷疑。”
程祈年笑了，有這些話對他來說就足夠了。因為江賀的話, 他確實萌生過強烈的想法，想和她有個孩子，可他也清楚不能這麽自私，而且突然就要孩子確實太倉促了。
“你還年輕，而且現在正是你的事業上升期，生孩子會對你有很大的影響。”
“……”
這點其實程寧也想過，可程祈年堅決要的話，她也願意妥協。
“我都答應了你為什麽改主意了？”
“等你很想要的時候再考慮吧，我能等，也等得起。”
程寧窩在他懷中將他摟住，說道：“程祈年，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好。”他手指勾纏著她的頭發，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知道了。”
不僅他自己知道了，他也讓江賀知道了。
第二天是三方約定簽合同的日子，程祈年和喬允到了，江賀卻一直沒來，程祈年讓助理打電話過去，助理告知江賀那邊一直沒人接。
程祈年本以為得知真相後江賀會找他對峙，卻沒想到他選擇了閉門不見。
不過程祈年也理解，他這會兒肯定也不好受，他沖助理道：“那就想辦法通知江總那邊，簽約的事情改天再談。”
助理去辦了，程祈年只得先將喬允送走。他雙手插兜站在窗邊，今天天氣不錯，天空藍得像寶石，遠處白雲聚了又散開，遠處翠綠的山脈若隱若現。
程祈年一聲輕笑。
江賀這下也該死心了吧。
楊婉退休之後沒事會跟幾個朋友去逛逛廟會，這天她在廟中給一家人求了幾個平安福，她給程祈年打電話讓他回來拿一下。
“最近太忙了，回不去。”
“你最近住哪裏，我給你送過去算了。”
程祈年想了想說道：“楓林墅嶼。”
“那行，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你提前給保安說一聲。”
掛斷電話之後程祈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程寧媽媽要過去的事情，今天程寧剛好休息在家，楊婉過去的話肯定會跟她碰上，要讓她們碰上嗎？要讓兩人的事情以這種方式讓他們知道嗎？最終程祈年還是決定把選擇權給程寧。
在楊婉到達前程祈年給程寧打了個電話過去，簡單告訴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程寧聽完後，語氣中不自覺透出緊張，“媽媽什麽時候給你打的電話？她現在到哪裏了？”
“她具體到了哪裏我不知道，你準備一下，看看要不要跟她見面。”
“當然不要。”
程祈年默了片刻，“那你自己想想辦法，她應該還要一會兒才過去。”
掛斷電話之後程寧首先想到的就是畫室，畫室裏的畫屬於她標志性的東西，一旦被楊婉發現，她肯定猜到她住這裏。
程寧想把畫室裏的畫藏起來，不過畫太多了也沒地方藏，她考慮著要麽直接反鎖，再從後院跑出去，而後又猛然想到程祈年房間裏還有自己的東西，在出去前得把東西清理幹凈。
不過她沒想到楊婉來得這麽快，她剛從畫室出來就聽到樓下的說話聲，沒辦法程寧只得又折返回畫室，再將門反鎖，祈禱著楊婉不要發現她。
因為程祈年提前給物業打過電話，所以楊婉進小區也挺順利，幫傭幫她開了門，楊婉猜想這位應該是程祈年請的阿姨。
對上阿姨疑惑的眼神，楊婉道：“我是程祈年的媽媽。”
“程太太，您好。”阿姨放下手中的東西正要招呼，楊婉道：“沒事，你忙你自己的，我放了東西就走。”
這裏也不是楊婉第一次來，她輕車熟路去了程祈年的房間，打算將護身符給他塞到枕頭裏。臥室隔壁就是衣帽間，楊婉放好附身符準備離開時無意間掃了一眼衣帽間，就見衣帽間裏有一雙高跟鞋。
楊婉覺得奇怪，程祈年這個單身漢房間裏怎麽會有高跟鞋，帶著疑惑她進了衣帽間，仔細一看嚇了一跳。
不僅有高跟鞋，還有女士內衣裙子。
“這混小子，難不成偷偷交了女朋友？”
可是不應該啊，他要是交了女朋友他怎麽從來沒有提到過，而且她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想到此處楊婉不禁擔心起來，程祈年和這個女孩明顯已經同居了，可他卻絲毫不跟他們透露，只能有一個原因，這個女孩見不得人。
楊婉越想越疑惑，程祈年並不是拎不清的人，怎麽會交不三不四的女朋友？
躲在畫室裏的程寧心跳快的像是在打鼓，就像小時候犯了錯害怕被發現卻又接近暴露時的那種心態。她將耳朵貼在畫室門上，一直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她聽到楊婉上樓去了程祈年房間，她一邊緊張一邊害怕一邊回想裏面有沒有一眼就能認出是她的東西。將她放在程祈年房間裏的東西都想了一遍，她確定這些東西她在程家時並沒有用過，楊婉應該不知道是她的。
程寧暫時松了一口氣。
楊婉並沒有在程祈年房間呆多久，程寧就聽到了她下樓的聲音，阿姨還在，她猜測楊婉看到程祈年房間有女孩的東西肯定會向阿姨詢問，好在她提前跟阿姨發過短信讓她幫忙打掩護。
程寧猜的沒錯，楊婉確實打算找阿姨問問情況，她在這裏工作，應該知道一點女方的信息。
楊婉在後院找到幫傭阿姨，她正給花澆水。
“是李阿姨對吧？”
“是的，程太太有什麽吩咐嗎？”
“你在這兒工作有一段時間了，應該清楚這裏的情況，祈年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抱歉程太太，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我在這裏就負責打掃和做飯，不會過問雇主的私生活。”
“你別害怕，我是他媽媽，告訴我沒關系的。”
“我是真的不知道。”
楊婉猜測多半是程祈年提前打過招呼所以她才會一問三不知，看樣子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楊婉就沒為難她。
從別墅出來之後楊婉給程祈年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房間裏那些女孩衣服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既然您都發現了，那我說不是您肯定不信的。”
“你少給我彎彎繞繞的，你就直接說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
“確實交了女朋友。”
雖然這事兒程祈年瞞得緊，但楊婉聽到這話還是挺開心的。
“你這孩子交女朋友為什麽都不說一聲？這是好事啊。對方叫什麽名字，哪家的姑娘？”
“她的情況我以後再告知給您，至於為什麽沒說，她是個比較害羞的人，暫時還不想讓父母知道，當然我也打算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你至少透露一下她叫什麽，家是什麽地方的。”
“我只能告訴你她也是安城的，其他的以後再說。”
“怎麽搞得神神秘秘的。”楊婉還是沒忍住試探著問出口，“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吧？”
“那當然。”
程祈年的回答也算是打消了楊婉的顧慮，只要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就行，程祈年都這個年紀，他能交到女朋友就不錯了，楊婉也不想別的。
楊婉離開後程寧下樓找阿姨確定了一下情況，得知阿姨並沒有提到她她才松了一口氣。程祈年回來時程寧依舊心有餘悸，她將自己躲在畫室裏又緊張又害怕的心情告訴程祈年。
“還好媽媽沒發現我。”
“你有那麽擔心被發現？”
“當然，你難道不擔心嗎？”
“我還好。”
程寧看了他一眼，一臉敬佩點點頭，“我心態可沒你那麽好。”
“不過這件事遲早是要告訴他們的。”
“我知道啊，但不是現在，我還沒做好準備。”
“你需要準備什麽？”
“面對一切的準備啊，就比如我現在剛辦完畫展，我推出了新的畫作系列，不想有什麽事情影響到後續發展，還比如調整心態，到時候他們知道了該怎麽面對他們。”
程祈年點點頭，也不知道是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還是什麽，他沒再問。
晚上，程寧畫完畫，坐了半天感覺身體有點僵硬，她走到畫室外面的陽臺透口氣。今夜無月，空曠的夜空隱約能看到幾個稀疏的星星。
程寧雙手撐在護欄上閉著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春日草木茂盛，花園中的花開了不少，草木的清新伴隨著花香擴散在空氣中，天氣漸暖，吹來的風也帶了些暖意。夾著香味的溫熱氣息撲在鼻端，幾個深呼吸後程寧感覺身上的疲憊減輕的不少。
程寧聽到身後響起腳步聲，她也沒回頭，對來人說道：“今天有星星，快過來一起看。”
來人走上前，卻並未站在她身邊跟她一起看星星，而是從後面擁住她的身體，雙手沿著她的手臂滑到她撐在護欄的手上，隨後手指插入她指縫間握緊。
程祈年並未看向天上，他抵著頭將臉埋在她頸間，不管是扣緊的手還是他將臉埋在她頸側的姿勢，都有一種暧昧調-情的感覺。
程寧用肩膀頂了頂他，“看星星啊。”
他終於給面子擡頭看了一眼，“看到了。”
“城裏可難得看到星星的，今天天氣很不錯。”
他並沒有接話。
“嗯？”程寧一臉疑惑回頭看他。
不想這一回頭他的唇就落了下來，似乎是在告訴她，比起星星，他的興趣在別的地方。
他含得很緊，深深吻下去，那放在欄桿上的手也被她扣著摟在她腰上。吻越來越深，原本縈繞在鼻端草木花朵的香味全都聞不到了，口鼻間完全被他的氣息霸占。
也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松開她，兩人的呼吸有些不穩，程寧感覺到了他身體的滾燙，她明白這種暗示。
程祈年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纏綿不舍的吻又從她額頭一路落到了鼻端，程寧試探著問：“要做嗎？”
“嗯。”
他答得幹脆又坦誠。
這個內斂又極具紳士風度的男人，想起曾經和他互動的種種，程寧聽到這話心中滾燙，很喜歡他坦誠表達他的興致。
“我們……要在這裏嗎？”
這裏雖然是郊區，旁邊也沒什麽高大的建築，不過畢竟是在陽臺上，四周開闊，直接面對的就是遠處的青山和無垠的天地。
程祈年停了動作，他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眼，又落在她臉上打量，“你有這種喜好？”
“……”
什麽啊？！！！
“當然不是。”程寧感覺臉上有點燙，尤其對上他眼底那戲謔的笑意，“我看你一直在這裏沒有離開的意思，我以為你想在這裏。”
程祈年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
程寧一臉驚愕看向他，他臉上和眼底都是笑意，一時讓人拿不準他的意思。
“你確定？”
她的表情似乎取悅了他，他笑意更甚。
“想什麽呢？”
他說完握著她的手將她往房間裏拉，他腳步有些急，程寧小跑著才能跟上。拉進房間，他腳步卻頓了一下。
程寧不解，“怎麽了？”
“去衛生間吧。”
“……”
淋浴間裏蒸騰的水汽讓溫度節節攀升，就連玻璃門都被蒸出了些熱度。程寧被他抵在玻璃門上，他壓得有些緊。
她頭發淩亂披散在身上，被他毫無規則的吻蹭得更亂。程寧腦子有些暈，耳邊只有他不太勻稱的呼吸聲。
彼此都非常默契靜默無言，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說話，可程祈年卻突然湊到她耳邊問了一句。
“我是你的誰？”
“？？？”
他語氣有些微變調，程寧渾身都麻麻的，腦子也暈得很，聽到這話，她懵懂問道：“怎麽突然這麽問？”
“嗯？”
她想回頭，可他摟得太緊了她動不了，她道：“男朋友啊。”
程祈年笑了一聲，很輕的一聲笑，像是從鼻端發出一樣，似有若無，帶著幾分愉悅，聽在程寧耳中卻像一種蠱惑。
“還有呢？”
“……”
突然在這種時候問她這種問題，程寧猜測是男人的趣味，她便回道：“戀人？”
從鼻端發出的笑聲鼻音更濃，也更蠱人。
“還有呢？”
怎麽還有？程寧不解，她本來思維就亂，如今被他的問題搞得更亂。
“哥哥？”
他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壓在身上的力道重了些，程寧咬了咬唇，只聽得他含了些冷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回答。”
程寧下意識打了個冷顫，想起上次因為她叫了聲哥哥就被他“教做人。”
她本來腦子就亂糟糟的，那一聲哥哥也是隨口說的。此刻聽著他的聲音她更緊張了，本能的求饒心思，她脫口而出說道：“老公？”
她聽到他在她耳邊笑了一聲，聲音壓低了，用一種溫柔得像是大點就會嚇到她的聲音說道：“嗯，這個不錯。”
“……”
從他的語氣間程寧能感受到他的愉悅，程寧費解，他竟然喜歡被她叫老公？
這樣還沒完。
說真的，程寧也是真的不太理解男人的趣味。
因為很快他就接著問了一句，“你老公是誰？”
“……”
程寧非常知趣，回答，“你啊。”
“我沒有名字嗎？”
“程祈年？”
“為什麽是疑問句？”
“程祈年。”
這一次是肯定句。
她又聽到他一聲輕笑，聲音愉悅在她耳邊落下一句。
“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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