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關燈
小
中
大
43
程寧看到這兩個字一瞬間瞪大了眼, 她覺得叫親愛的什麽的好像太早了，甚至叫男朋友都感覺有點難為情，他竟然一來就寶貝？
程寧看得臉紅心跳的, 她回他。
【叫寶貝這麽順口，是不是經常這樣叫啊？】
【沒有, 只對程寧是這麽叫。】
靠！！！！
沒有用代指的“你”而是直接指名道姓用“程寧”。
他是真的知道要怎麽回讓她開心,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程寧看到這條消息確實挺開心。
程寧在心底感嘆，這男人，真的有點東西。
程寧畫畫時老是走神，時不時會走到陽臺看一眼。從陽臺可以看到通往主幹道那條路，是程祈年下班的必經之地。
今天是兩人交往的第一天, 程寧能理解這種期待的心情，但老是這樣分心也不太行, 她想了想幹脆給程祈年發了條短信。
【幾點回來？】
他大概在忙, 發出去大概十分鐘後他才回。
【八點，今天不回去吃飯。】
得到了準確的時間總算安心了些，畫了一會兒畫, 吃過飯，差不多程祈年也該回來了。程寧回到房間挑了一下衣服, 挑來跳去選了三條裙子, 一條是抹胸, 一條是吊帶V領的，一條是無袖連衣裙，糾結了一會兒程寧選擇了吊帶。
杏白色的, 質地柔軟，垂感極好, 下擺是那種不規則的堆疊垂紗款，很顯身材和氣質。挑好了裙子她又化了個淡妝，不要太明顯顯得刻意，就適當遮瑕，提一下臉上氣色。
化完妝程寧對著鏡子看了一眼，感覺還算滿意。
做完準備，聽到樓下傳來聲音，想來是程祈年回來了。程寧拍了拍胸口，安撫了一下正欲加速的心跳，這才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去。
程祈年將外套脫下，幫傭阿姨接過，正欲扯領帶便聽到摟上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看了一眼。
程寧皮膚很白，杏白色的連衣裙更稱得她渾身透著一種瑩潤的光澤感。臉上的狀態很好，皮膚清透，幹幹凈凈，唇上塗了一點唇膏潤色，顯得晶瑩又飽滿。
長發並沒有經過燙染，就自然垂落在身後，她平時也有運動的習慣，所以體態很好。此刻站在樓梯上的她整個人透出一種氛圍感，讓人覺得她每根頭發絲，甚至連毛絨拖鞋中露出的腳指頭都是美的。
正欲扯領帶的手指頓住，程祈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可隨即他就溫潤一笑，“還在畫畫嗎？”
程寧想到了今日短信中他發的那“寶貝”二字，此刻的男人，一臉謙謙君子的笑，身上也透著那種歲月沈澱出的內斂。
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肉麻叫著別人寶貝的人。
“嗯，剛畫完。”程寧回答。
程祈年將解下的領帶一並交給幫傭，他提步上了樓梯。程寧發現她開始緊張，他離得越近她就越緊張。
程寧一邊安撫自己，有什麽好緊張的，又不是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可心頭總有個聲音不斷告知，他們是男女朋友了，程祈年現在是她的男朋友。
程祈年很快走到她面前，程寧心跳加快，好在面上卻沒什麽顯露，還算淡然。
“給我看看。”
“啊？”
“你的畫。”
“……”
程寧避開他那含笑的雙眼，點頭，“好啊。”
兩人一起去了畫室，程祈年目光掃視片刻，說道：“怎麽跟上次看到的差不多。”
其實今天她畫畫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聽到這話不免心虛，她道：“做了一下調色，一些細節也有修改。”
程祈年點頭，“看樣子是我不夠專業。”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眉眼間含著淺淺的笑意，“很漂亮。”
“再處理一下光影細節會更漂亮。”
“我說的是你。”
“……”
程寧下意識向他看去，他臉上的笑意很溫潤，分明像一縷清風，可不知道為什麽，那溫潤的目光像是被炙烤了一下，落在她身上時便帶著一種灼熱感。
程寧想到他今天發的那句“寶貝”，此刻和他這句“我說的是你”一起撞擊在她心間。
真的是很會討女孩子歡心啊，程寧低頭笑笑。
“謝謝。”
程祈年示意了一下陽臺上的懶人椅，問道：“要不要一起坐會兒？”
“好啊。”
天已經快黑了，月亮像缺了一塊的燒餅掛在天邊。
程寧望著那塊缺了一角的月亮，像是感慨什麽一般說道：“還記得那次我們分別，也是在這陽臺上。”
“是啊。”程祈年也順著視線看向天空。
“都是一樣在陽臺，一樣殘缺的月，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天氣，不過也是有不一樣的。”
“什麽不一樣？”程祈年問。
“那天我坐在你的腿上，今天沒有。”
程寧沒看程祈年，她故作淡定用著一種自然回憶往事的語氣，不過她用餘光察覺到程祈年看了她一眼，目光倒也不深，也並未停留太久便收回。
“怎麽了？今天也想坐？”
分明是如她所願接了這麽一句，可程寧莫名就感覺臉上有些燙，好在陽臺沒開燈，光線不甚明亮也不會被人發覺。
“那得看你同不同意了。”程寧故作淡定。
他的表情沒有詫異，淡定得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有此話，他嘴角微勾笑了笑，大方表示：“程小姐請便。”
不過程寧並沒有立刻爬上他的腿，而是先說服自己淡定，克制了一下即將加速的心跳，這才慢慢挪到他身邊，而後一條腿往他身上一跨，下一刻就穩穩坐在他腿上。
大概是怕他看到自己臉上不正常的紅暈和眼底的慌亂，她摟上他的腰，將整個人都趴在他懷中。
程祈年的氣息，他結實有彈性的胸口，還有他身上的溫度。程寧還是未能控制住過快的心跳。她閉上眼趴在他懷中平覆，可是一閉上眼他的溫度和氣息越發清晰撲面而來。每個毛孔都難以自控積極去感受，程寧又睜開眼。
“程祈年，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怎麽還有這種疑問？”
“可是你都不主動靠近我，也不主動抱我。”
好像真的是每次暧昧都是她主動。
她聽到程祈年一聲輕笑，聽著像是帶了幾分無奈，他道：“總不能莫名其妙就抱吧？更何況也要先征得你的同意。”
“對哦，你可是極有風度的紳士。那你現在可以征得我的同意了。”
“程小姐，能抱一下你嗎？”
“好啊。”
他一只手臂就驟然摟住她的腰，一瞬間將她的身體拉得更近。程寧坐上他的腿時也有分寸，不敢貼太近，顯得太親密了。畢竟他倆今天才算是真正在一起。
程祈年這一樓，幾乎讓兩人的身體完全相貼，程寧都感覺他皮帶的金屬質感抵在她的肚子上。她心跳更快，臉也更紅了，急忙讓自己分神，別去感受別的。
一只手臂將她摟緊，另一只手臂也圈上她的肩膀，倒也不用力，卻又完全將她抱在懷裏。
程寧想到什麽，問他：“這樣會不會壓到你的傷？”
“沒有。”
程寧便放心了。
程寧覺得很喜歡，她喜歡這樣的程祈年，會回應她的程祈年，會回她“寶貝”的程祈年。
夜裏寂靜，程寧甚至能聽到胸腔裏心跳的跳動，噗通噗通，沈重又清晰可聞。此刻她靠在程祈年的胸口，在她心跳的噗通聲中，她好像聽到了另外一種噗通聲，仔細一聽才發現是他的心跳。
程寧急忙貼著耳朵去聽，果然是他的心跳聲。她詫異道：“程祈年，你的心跳竟然加快了？”
她擡頭向他望去，入眼是他凸出的喉結和流暢的下頜線，而後才是他的唇他的鼻子和眼。程祈年對著她的目光，笑道：“我心跳加快有那麽奇怪嗎？”
“為什麽啊？為什麽會心跳加快？”
“為什麽？”程祈年微微擰眉，似乎在思索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想了片刻他道：“正常的生理反應？”
“可我覺得你遇事挺淡定的。”
“程小姐，我再淡定也是個男人。”
“……”
這話用的是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
男人……
程寧又繼續趴在他懷中，也就是說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會對她有反應，會心跳加速，還會有別的嗎？
程寧急忙打住，別想別想！！
程寧讓自己分心去想別的，可是她現在在程祈年懷中，入眼便是程祈年。程寧盯著他的下頜線，程寧沒忍住摸了摸。到了晚上，胡子冒出來一些，觸手有些紮人，程祈年握住她的手，程寧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眼底印著月色，竟透著些迷離。他並沒有將手從他臉上拿開，在沈默了幾秒之後，又將她的手放回他的臉上，而且還輕輕摩挲了一下。
如此直白又溫柔回應她，簡直暧昧到了極點！
她又想到他今天給她發的“寶貝”兩個字。
不知是不是今日月光溫柔，程祈年那張被月光籠罩的臉便也顯得溫柔多情起來。這一切突然讓她感覺陌生，她竟和程祈年在月色下擁抱，廝磨暧昧。
他的回應讓她大了些膽子，她盯著他的唇，微薄，嘴角有一個淺淺的弧度。看著就很好親的樣子，不知道吻上去是什麽感覺。
程寧想試試。
心跳加速，身體也在膨脹，她一點點向他的唇靠近，近到她都感受到了他鼻端呼出的溫熱。
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膽量沒有想象的大，最終吻並沒有落在他的唇上，而是在他的嘴角。露出的胡茬輕輕刺著她的唇，並不重，但她停留了一會兒。
程祈年原本是放松靠坐在椅背上，這會兒被她親了一口，楞了片刻後他猛然摟著她的腰坐直身體，大掌扶著她的後背，他摟著她微微俯身，傾身向她壓倒過來。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程寧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他那張臉越來越近。那雙迷離的眼睛多了些溫度，她敏銳感覺到他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有那麽一刻，程寧感覺他會親上來，這個想法讓她一瞬間緊張又興奮，不過程祈年的唇並沒有如她所料落在她的唇上，在距離她的唇很近的位置他突然停下，猶豫了一會兒，他調轉方向，擡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回禮。”他說道。
染了月色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沙啞。
而後他又摟著她重新靠坐在椅背上，程寧倒也沒失落，反而松了一口氣，看樣子她沒猜錯，程祈年確實有所顧忌。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安靜卻暧昧的氛圍。程寧還癱在他懷中沒起來，她道：“你手機響了。”
程祈年也沒有起來的打算，“不用管。”
給程寧一種他也很享受抱著她的感覺。手機鈴聲暫停了一會兒之後又響起來，聲音實在沒法讓人忽視，程寧道：“這麽晚一直給你打電話，會不會有什麽重要的事，還是去接一下吧。”
程寧從他懷中起來，程祈年保持靠坐在躺椅上的姿勢沈默了幾秒鐘才站起身，他面上表情不顯，但動作間又給人一種依依不舍的感覺。
程寧隨著他出來，他的手機放在客廳。他拿過接起，不知道對面說了一句什麽，他聲音凝重了幾分問道：“現在呢？”
“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程寧也變得緊張起來，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程祈年掛斷電話之後程寧便問道：“怎麽了？”
“出了點事情，得去處理。”
“什麽事啊，大晚上的還必須得你親自去。”
“有點不吉利。”
“什麽啊？”程寧被他給嚇到了，“什麽不吉利啊，到底發生什麽了？”
“喬伯去世了，喬家現在亂成一鍋粥。”
喬伯是喬雅雅的爸爸，比程淮康年長幾歲，他們叫喬伯。
“怎麽這麽突然？去年周爺爺的壽宴上我還看到他呢，那時候他生龍活虎的沒發現什麽問題啊。”
“說是突發腦淤血。喬伯一走，喬家現在因為繼承人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需要有人去主持大局。”
聽到這話，程寧才從喬伯突然去世的驚愕中回神，“繼承人？喬家的繼承人不是喬白嗎？已經定了有什麽好鬧的？”
喬白是喬雅雅的大哥。
“現在回來個私生子。”
“……”程祈年說得輕描淡寫，程寧卻被這話震驚到了，“喬家有私生子？怎麽我從來沒聽說過？誰啊？”
“叫喬允。”
“喬允？”程寧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他很小就被喬家送到國外，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程祈年擡腕看了眼時間，“我差不多得過去了。”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確定，但今晚應該不回來。”
“好吧。”
雖是這樣應著，但臉上卻難掩失落，程祈年笑了笑，他走上前，勾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拉到懷中抱住，手掌在她後背上拍了拍，似乎是在以此安慰她。
擁抱並沒有持續太久，程祈年松開她說道：“我走了。”
程寧點了點頭，心跳有些亂。
程祈年離開了，程寧沒事可做便打算洗漱睡覺。刷牙時，“喬允”這個名字又不經意間出現在腦海，確實是在哪裏聽到過，究竟是哪裏呢？對了，她突然想起來，是聽程錦棠提起過，程錦棠說過當初有個叫喬允的找到她，帶她去醫院治療，她才逐漸恢覆記憶的。
程寧刷完牙便給程錦棠打了個電話過去。
“二姐，你知道喬家發生的事情嗎？”
“知道，爸媽大晚上的被叫過去了，誰告訴你的，是哥哥嗎？”
“嗯。”程寧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做解釋，她道：“我還聽說喬家因為繼承人的事情大亂，喬家有個私生子突然回來了……”
“你是說喬允嗎？”
“我記得你曾經提過有個叫喬允的人幫助過你，是他帶你去醫院治療你才回覆記憶的，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我現在還不確定，我並沒有跟爸媽一起去喬家，我沒見過那位喬允，我不確定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程寧就掛斷電話，這個喬允出現得也太突然了，她都不知道喬家有這號人。如果這個喬允就是當初找到程錦棠的那個喬允，為什麽是他先找到的程錦棠？程錦棠能成功回到程家是不是他的作用，這一切是巧合嗎？
程寧洗漱完一時也睡不著，躺在床上方才和他親密相擁的記憶在靜謐的黑暗中越發清晰，她發現她竟然開始想他了。
程寧想給程祈年打個電話，又怕他在忙打擾他，她就給他發了條短信。
【我想睡你的床可以嗎？】
本以為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的，不想幾分鐘後他的短信傳來。
【你想睡那兒都行，隨意就好。】
程寧看著這條短信笑了笑，真大方啊，這麽有距離感的人，連床也分給她睡。
程寧便去他的房間逛了一圈，裏面的家居偏深色，灰色的床單被套，低飽和的冷色調，溫文爾雅的男人，用的東西卻偏冷。臥室和衣帽間是連在一起的，衣服分門別類堆放整齊，幹凈整潔，櫥窗裏放著幾塊手表，都是他常戴的。他的衣服不管是堆放的方式還是款式都跟他一樣的幹凈利落。
實在沒什麽好看的。
他的床是真的軟，被子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裹在身上，竟然跟方才被他抱著的感覺很像，挺有安全感。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睡程祈年的床，就像第一次擁抱他時一樣，有一種難以適應的不可置信的感覺，程寧便又爬起來，將她睡過的痕跡整理掉，出了房間。
程祈年一晚上沒回來，第二天程寧不放心給他打了電話過去詢問情況。程祈年告訴她，喬家現在有點亂，他暫時分不開身。
“你的傷呢？有沒有按時換藥？”
“當然，我身邊人那麽多，還怕他們照顧不好我嗎？”
話是這麽說，但她還是想親自確定一下。
“不用擔心，有按時換藥，傷口也恢覆得很好。”
程寧松了一口氣，他在忙她也就不再打擾他。
程祈年是兩天後的半夜回來的，他猜到她可能在他的房間，所以他回來時動作放柔了很多。推開門，先去衣帽間將衣服脫下，只開了一盞櫥櫃燈，也足夠讓他看清楚。
換了衣服這才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了一眼，被子整整齊齊鋪著，根本沒人。程祈年疑惑，不是說要來睡他房間嗎？
盯著空蕩蕩的床沈默了片刻，程祈年這才去了浴室洗澡，後背還有傷不太方便，也只簡單洗了一下。洗完澡程祈年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她，又想著這麽晚她睡得好好的把她吵醒了不太好，他便打算休息，不想聽到外面有人小聲詢問。
“程祈年，你回來了嗎？”
程祈年拉開們，屋裏的燈光撒到門外，入眼便是程寧帶著欣喜的臉。
“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渴醒了，打算去樓下倒水喝，看到你房間漏出燈光便猜到是你回來了。你吃過飯沒有餓不餓？”
“你這麽一說確實有點餓了，還有吃的嗎？”
“我晚上吃的沙拉，阿姨就做了她一個人吃的。你要不要吃沙拉嘛，可以給你做一份，還有素菜和蝦仁。”
“也行。”
做沙拉也簡單，切點蔬菜加點蝦仁，醬他根據口味自己加的。程祈年在餐廳吃沙拉，程寧端著水坐在他旁邊，這才問到喬家的情況。
“喬家那邊現在怎麽樣？”
“依舊亂得很，倒也不耽誤出殯。”
“喬伯什麽時候出殯？”
“明天出殯，爸媽多半要叫你一起去。”
程寧也想到了，她道：“喬家現在是誰管？”
“沒人管，不過喬家繼承人大概率要易主了。”
“被那個私生子……”
“嗯。”
程寧表情有些覆雜，雖然她看不慣喬雅雅的作風，但是喬雅雅的哥哥姐姐們倒是挺會處事的。喬雅雅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比一個能幹，為人也很隨和，尤其是喬雅雅的姐姐，小時候喬雅雅為難程寧，她姐姐還替程寧說過話。雖然喬雅雅這個人不太行，但程寧對她的哥哥姐姐印象還是挺好的。
“居然被個私生子截胡了。”程寧感慨道。
“你想那麽多幹什麽，你跟喬家又沒有合作，喬家誰做主跟你關系也不大。”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覺得喬家的哥哥姐姐，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那個私生子更有資格繼承大權。”
“不用想了，喬家有他自己的命。”
程寧喝完水，陪著程祈年吃完沙拉，兩人便一起上樓。程祈年問她：“不是說要在我床上睡嗎？”
“本來是想去睡的，但是又覺得趁你不在去睡你的床顯得我偷偷摸摸的。”
“我已經答應你了，不用這麽客氣。”
“可你畢竟不在。”
“那我現在在了可以去睡了。”
程寧深深看了他一眼，程祈年語氣自然，表情也自然，這話應該也沒別的意思。程寧道：“我去睡你的床，你睡哪裏？”
程祈年微笑，“我的床夠大，睡得下兩個人。”
程寧深吸一口，“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一起睡？”
算起來他倆交往才幾天，而且其中有兩天程祈年還沒在，一來就進展這麽快嗎？
程祈年點頭，一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淡定表情。程寧便試探著問一句，“你的‘睡’是哪個‘睡’？”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程寧看到這兩個字一瞬間瞪大了眼, 她覺得叫親愛的什麽的好像太早了，甚至叫男朋友都感覺有點難為情，他竟然一來就寶貝？
程寧看得臉紅心跳的, 她回他。
【叫寶貝這麽順口，是不是經常這樣叫啊？】
【沒有, 只對程寧是這麽叫。】
靠！！！！
沒有用代指的“你”而是直接指名道姓用“程寧”。
他是真的知道要怎麽回讓她開心,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程寧看到這條消息確實挺開心。
程寧在心底感嘆，這男人，真的有點東西。
程寧畫畫時老是走神，時不時會走到陽臺看一眼。從陽臺可以看到通往主幹道那條路，是程祈年下班的必經之地。
今天是兩人交往的第一天, 程寧能理解這種期待的心情，但老是這樣分心也不太行, 她想了想幹脆給程祈年發了條短信。
【幾點回來？】
他大概在忙, 發出去大概十分鐘後他才回。
【八點，今天不回去吃飯。】
得到了準確的時間總算安心了些，畫了一會兒畫, 吃過飯，差不多程祈年也該回來了。程寧回到房間挑了一下衣服, 挑來跳去選了三條裙子, 一條是抹胸, 一條是吊帶V領的，一條是無袖連衣裙，糾結了一會兒程寧選擇了吊帶。
杏白色的, 質地柔軟，垂感極好, 下擺是那種不規則的堆疊垂紗款，很顯身材和氣質。挑好了裙子她又化了個淡妝，不要太明顯顯得刻意，就適當遮瑕，提一下臉上氣色。
化完妝程寧對著鏡子看了一眼，感覺還算滿意。
做完準備，聽到樓下傳來聲音，想來是程祈年回來了。程寧拍了拍胸口，安撫了一下正欲加速的心跳，這才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去。
程祈年將外套脫下，幫傭阿姨接過，正欲扯領帶便聽到摟上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看了一眼。
程寧皮膚很白，杏白色的連衣裙更稱得她渾身透著一種瑩潤的光澤感。臉上的狀態很好，皮膚清透，幹幹凈凈，唇上塗了一點唇膏潤色，顯得晶瑩又飽滿。
長發並沒有經過燙染，就自然垂落在身後，她平時也有運動的習慣，所以體態很好。此刻站在樓梯上的她整個人透出一種氛圍感，讓人覺得她每根頭發絲，甚至連毛絨拖鞋中露出的腳指頭都是美的。
正欲扯領帶的手指頓住，程祈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可隨即他就溫潤一笑，“還在畫畫嗎？”
程寧想到了今日短信中他發的那“寶貝”二字，此刻的男人，一臉謙謙君子的笑，身上也透著那種歲月沈澱出的內斂。
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肉麻叫著別人寶貝的人。
“嗯，剛畫完。”程寧回答。
程祈年將解下的領帶一並交給幫傭，他提步上了樓梯。程寧發現她開始緊張，他離得越近她就越緊張。
程寧一邊安撫自己，有什麽好緊張的，又不是沒有近距離接觸過，可心頭總有個聲音不斷告知，他們是男女朋友了，程祈年現在是她的男朋友。
程祈年很快走到她面前，程寧心跳加快，好在面上卻沒什麽顯露，還算淡然。
“給我看看。”
“啊？”
“你的畫。”
“……”
程寧避開他那含笑的雙眼，點頭，“好啊。”
兩人一起去了畫室，程祈年目光掃視片刻，說道：“怎麽跟上次看到的差不多。”
其實今天她畫畫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聽到這話不免心虛，她道：“做了一下調色，一些細節也有修改。”
程祈年點頭，“看樣子是我不夠專業。”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眉眼間含著淺淺的笑意，“很漂亮。”
“再處理一下光影細節會更漂亮。”
“我說的是你。”
“……”
程寧下意識向他看去，他臉上的笑意很溫潤，分明像一縷清風，可不知道為什麽，那溫潤的目光像是被炙烤了一下，落在她身上時便帶著一種灼熱感。
程寧想到他今天發的那句“寶貝”，此刻和他這句“我說的是你”一起撞擊在她心間。
真的是很會討女孩子歡心啊，程寧低頭笑笑。
“謝謝。”
程祈年示意了一下陽臺上的懶人椅，問道：“要不要一起坐會兒？”
“好啊。”
天已經快黑了，月亮像缺了一塊的燒餅掛在天邊。
程寧望著那塊缺了一角的月亮，像是感慨什麽一般說道：“還記得那次我們分別，也是在這陽臺上。”
“是啊。”程祈年也順著視線看向天空。
“都是一樣在陽臺，一樣殘缺的月，好像也是差不多的天氣，不過也是有不一樣的。”
“什麽不一樣？”程祈年問。
“那天我坐在你的腿上，今天沒有。”
程寧沒看程祈年，她故作淡定用著一種自然回憶往事的語氣，不過她用餘光察覺到程祈年看了她一眼，目光倒也不深，也並未停留太久便收回。
“怎麽了？今天也想坐？”
分明是如她所願接了這麽一句，可程寧莫名就感覺臉上有些燙，好在陽臺沒開燈，光線不甚明亮也不會被人發覺。
“那得看你同不同意了。”程寧故作淡定。
他的表情沒有詫異，淡定得像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有此話，他嘴角微勾笑了笑，大方表示：“程小姐請便。”
不過程寧並沒有立刻爬上他的腿，而是先說服自己淡定，克制了一下即將加速的心跳，這才慢慢挪到他身邊，而後一條腿往他身上一跨，下一刻就穩穩坐在他腿上。
大概是怕他看到自己臉上不正常的紅暈和眼底的慌亂，她摟上他的腰，將整個人都趴在他懷中。
程祈年的氣息，他結實有彈性的胸口，還有他身上的溫度。程寧還是未能控制住過快的心跳。她閉上眼趴在他懷中平覆，可是一閉上眼他的溫度和氣息越發清晰撲面而來。每個毛孔都難以自控積極去感受，程寧又睜開眼。
“程祈年，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怎麽還有這種疑問？”
“可是你都不主動靠近我，也不主動抱我。”
好像真的是每次暧昧都是她主動。
她聽到程祈年一聲輕笑，聽著像是帶了幾分無奈，他道：“總不能莫名其妙就抱吧？更何況也要先征得你的同意。”
“對哦，你可是極有風度的紳士。那你現在可以征得我的同意了。”
“程小姐，能抱一下你嗎？”
“好啊。”
他一只手臂就驟然摟住她的腰，一瞬間將她的身體拉得更近。程寧坐上他的腿時也有分寸，不敢貼太近，顯得太親密了。畢竟他倆今天才算是真正在一起。
程祈年這一樓，幾乎讓兩人的身體完全相貼，程寧都感覺他皮帶的金屬質感抵在她的肚子上。她心跳更快，臉也更紅了，急忙讓自己分神，別去感受別的。
一只手臂將她摟緊，另一只手臂也圈上她的肩膀，倒也不用力，卻又完全將她抱在懷裏。
程寧想到什麽，問他：“這樣會不會壓到你的傷？”
“沒有。”
程寧便放心了。
程寧覺得很喜歡，她喜歡這樣的程祈年，會回應她的程祈年，會回她“寶貝”的程祈年。
夜裏寂靜，程寧甚至能聽到胸腔裏心跳的跳動，噗通噗通，沈重又清晰可聞。此刻她靠在程祈年的胸口，在她心跳的噗通聲中，她好像聽到了另外一種噗通聲，仔細一聽才發現是他的心跳。
程寧急忙貼著耳朵去聽，果然是他的心跳聲。她詫異道：“程祈年，你的心跳竟然加快了？”
她擡頭向他望去，入眼是他凸出的喉結和流暢的下頜線，而後才是他的唇他的鼻子和眼。程祈年對著她的目光，笑道：“我心跳加快有那麽奇怪嗎？”
“為什麽啊？為什麽會心跳加快？”
“為什麽？”程祈年微微擰眉，似乎在思索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想了片刻他道：“正常的生理反應？”
“可我覺得你遇事挺淡定的。”
“程小姐，我再淡定也是個男人。”
“……”
這話用的是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
男人……
程寧又繼續趴在他懷中，也就是說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會對她有反應，會心跳加速，還會有別的嗎？
程寧急忙打住，別想別想！！
程寧讓自己分心去想別的，可是她現在在程祈年懷中，入眼便是程祈年。程寧盯著他的下頜線，程寧沒忍住摸了摸。到了晚上，胡子冒出來一些，觸手有些紮人，程祈年握住她的手，程寧對上他的視線，他的眼底印著月色，竟透著些迷離。他並沒有將手從他臉上拿開，在沈默了幾秒之後，又將她的手放回他的臉上，而且還輕輕摩挲了一下。
如此直白又溫柔回應她，簡直暧昧到了極點！
她又想到他今天給她發的“寶貝”兩個字。
不知是不是今日月光溫柔，程祈年那張被月光籠罩的臉便也顯得溫柔多情起來。這一切突然讓她感覺陌生，她竟和程祈年在月色下擁抱，廝磨暧昧。
他的回應讓她大了些膽子，她盯著他的唇，微薄，嘴角有一個淺淺的弧度。看著就很好親的樣子，不知道吻上去是什麽感覺。
程寧想試試。
心跳加速，身體也在膨脹，她一點點向他的唇靠近，近到她都感受到了他鼻端呼出的溫熱。
可是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膽量沒有想象的大，最終吻並沒有落在他的唇上，而是在他的嘴角。露出的胡茬輕輕刺著她的唇，並不重，但她停留了一會兒。
程祈年原本是放松靠坐在椅背上，這會兒被她親了一口，楞了片刻後他猛然摟著她的腰坐直身體，大掌扶著她的後背，他摟著她微微俯身，傾身向她壓倒過來。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程寧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他那張臉越來越近。那雙迷離的眼睛多了些溫度，她敏銳感覺到他的呼吸粗重了一些。
有那麽一刻，程寧感覺他會親上來，這個想法讓她一瞬間緊張又興奮，不過程祈年的唇並沒有如她所料落在她的唇上，在距離她的唇很近的位置他突然停下，猶豫了一會兒，他調轉方向，擡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回禮。”他說道。
染了月色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沙啞。
而後他又摟著她重新靠坐在椅背上，程寧倒也沒失落，反而松了一口氣，看樣子她沒猜錯，程祈年確實有所顧忌。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安靜卻暧昧的氛圍。程寧還癱在他懷中沒起來，她道：“你手機響了。”
程祈年也沒有起來的打算，“不用管。”
給程寧一種他也很享受抱著她的感覺。手機鈴聲暫停了一會兒之後又響起來，聲音實在沒法讓人忽視，程寧道：“這麽晚一直給你打電話，會不會有什麽重要的事，還是去接一下吧。”
程寧從他懷中起來，程祈年保持靠坐在躺椅上的姿勢沈默了幾秒鐘才站起身，他面上表情不顯，但動作間又給人一種依依不舍的感覺。
程寧隨著他出來，他的手機放在客廳。他拿過接起，不知道對面說了一句什麽，他聲音凝重了幾分問道：“現在呢？”
“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程寧也變得緊張起來，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程祈年掛斷電話之後程寧便問道：“怎麽了？”
“出了點事情，得去處理。”
“什麽事啊，大晚上的還必須得你親自去。”
“有點不吉利。”
“什麽啊？”程寧被他給嚇到了，“什麽不吉利啊，到底發生什麽了？”
“喬伯去世了，喬家現在亂成一鍋粥。”
喬伯是喬雅雅的爸爸，比程淮康年長幾歲，他們叫喬伯。
“怎麽這麽突然？去年周爺爺的壽宴上我還看到他呢，那時候他生龍活虎的沒發現什麽問題啊。”
“說是突發腦淤血。喬伯一走，喬家現在因為繼承人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需要有人去主持大局。”
聽到這話，程寧才從喬伯突然去世的驚愕中回神，“繼承人？喬家的繼承人不是喬白嗎？已經定了有什麽好鬧的？”
喬白是喬雅雅的大哥。
“現在回來個私生子。”
“……”程祈年說得輕描淡寫，程寧卻被這話震驚到了，“喬家有私生子？怎麽我從來沒聽說過？誰啊？”
“叫喬允。”
“喬允？”程寧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他很小就被喬家送到國外，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程祈年擡腕看了眼時間，“我差不多得過去了。”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確定，但今晚應該不回來。”
“好吧。”
雖是這樣應著，但臉上卻難掩失落，程祈年笑了笑，他走上前，勾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拉到懷中抱住，手掌在她後背上拍了拍，似乎是在以此安慰她。
擁抱並沒有持續太久，程祈年松開她說道：“我走了。”
程寧點了點頭，心跳有些亂。
程祈年離開了，程寧沒事可做便打算洗漱睡覺。刷牙時，“喬允”這個名字又不經意間出現在腦海，確實是在哪裏聽到過，究竟是哪裏呢？對了，她突然想起來，是聽程錦棠提起過，程錦棠說過當初有個叫喬允的找到她，帶她去醫院治療，她才逐漸恢覆記憶的。
程寧刷完牙便給程錦棠打了個電話過去。
“二姐，你知道喬家發生的事情嗎？”
“知道，爸媽大晚上的被叫過去了，誰告訴你的，是哥哥嗎？”
“嗯。”程寧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做解釋，她道：“我還聽說喬家因為繼承人的事情大亂，喬家有個私生子突然回來了……”
“你是說喬允嗎？”
“我記得你曾經提過有個叫喬允的人幫助過你，是他帶你去醫院治療你才回覆記憶的，他們是同一個人嗎？”
“我現在還不確定，我並沒有跟爸媽一起去喬家，我沒見過那位喬允，我不確定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程寧就掛斷電話，這個喬允出現得也太突然了，她都不知道喬家有這號人。如果這個喬允就是當初找到程錦棠的那個喬允，為什麽是他先找到的程錦棠？程錦棠能成功回到程家是不是他的作用，這一切是巧合嗎？
程寧洗漱完一時也睡不著，躺在床上方才和他親密相擁的記憶在靜謐的黑暗中越發清晰，她發現她竟然開始想他了。
程寧想給程祈年打個電話，又怕他在忙打擾他，她就給他發了條短信。
【我想睡你的床可以嗎？】
本以為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的，不想幾分鐘後他的短信傳來。
【你想睡那兒都行，隨意就好。】
程寧看著這條短信笑了笑，真大方啊，這麽有距離感的人，連床也分給她睡。
程寧便去他的房間逛了一圈，裏面的家居偏深色，灰色的床單被套，低飽和的冷色調，溫文爾雅的男人，用的東西卻偏冷。臥室和衣帽間是連在一起的，衣服分門別類堆放整齊，幹凈整潔，櫥窗裏放著幾塊手表，都是他常戴的。他的衣服不管是堆放的方式還是款式都跟他一樣的幹凈利落。
實在沒什麽好看的。
他的床是真的軟，被子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裹在身上，竟然跟方才被他抱著的感覺很像，挺有安全感。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睡程祈年的床，就像第一次擁抱他時一樣，有一種難以適應的不可置信的感覺，程寧便又爬起來，將她睡過的痕跡整理掉，出了房間。
程祈年一晚上沒回來，第二天程寧不放心給他打了電話過去詢問情況。程祈年告訴她，喬家現在有點亂，他暫時分不開身。
“你的傷呢？有沒有按時換藥？”
“當然，我身邊人那麽多，還怕他們照顧不好我嗎？”
話是這麽說，但她還是想親自確定一下。
“不用擔心，有按時換藥，傷口也恢覆得很好。”
程寧松了一口氣，他在忙她也就不再打擾他。
程祈年是兩天後的半夜回來的，他猜到她可能在他的房間，所以他回來時動作放柔了很多。推開門，先去衣帽間將衣服脫下，只開了一盞櫥櫃燈，也足夠讓他看清楚。
換了衣服這才輕手輕腳走到床邊看了一眼，被子整整齊齊鋪著，根本沒人。程祈年疑惑，不是說要來睡他房間嗎？
盯著空蕩蕩的床沈默了片刻，程祈年這才去了浴室洗澡，後背還有傷不太方便，也只簡單洗了一下。洗完澡程祈年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她，又想著這麽晚她睡得好好的把她吵醒了不太好，他便打算休息，不想聽到外面有人小聲詢問。
“程祈年，你回來了嗎？”
程祈年拉開們，屋裏的燈光撒到門外，入眼便是程寧帶著欣喜的臉。
“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渴醒了，打算去樓下倒水喝，看到你房間漏出燈光便猜到是你回來了。你吃過飯沒有餓不餓？”
“你這麽一說確實有點餓了，還有吃的嗎？”
“我晚上吃的沙拉，阿姨就做了她一個人吃的。你要不要吃沙拉嘛，可以給你做一份，還有素菜和蝦仁。”
“也行。”
做沙拉也簡單，切點蔬菜加點蝦仁，醬他根據口味自己加的。程祈年在餐廳吃沙拉，程寧端著水坐在他旁邊，這才問到喬家的情況。
“喬家那邊現在怎麽樣？”
“依舊亂得很，倒也不耽誤出殯。”
“喬伯什麽時候出殯？”
“明天出殯，爸媽多半要叫你一起去。”
程寧也想到了，她道：“喬家現在是誰管？”
“沒人管，不過喬家繼承人大概率要易主了。”
“被那個私生子……”
“嗯。”
程寧表情有些覆雜，雖然她看不慣喬雅雅的作風，但是喬雅雅的哥哥姐姐們倒是挺會處事的。喬雅雅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比一個能幹，為人也很隨和，尤其是喬雅雅的姐姐，小時候喬雅雅為難程寧，她姐姐還替程寧說過話。雖然喬雅雅這個人不太行，但程寧對她的哥哥姐姐印象還是挺好的。
“居然被個私生子截胡了。”程寧感慨道。
“你想那麽多幹什麽，你跟喬家又沒有合作，喬家誰做主跟你關系也不大。”
“話是這麽說，但是我覺得喬家的哥哥姐姐，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比那個私生子更有資格繼承大權。”
“不用想了，喬家有他自己的命。”
程寧喝完水，陪著程祈年吃完沙拉，兩人便一起上樓。程祈年問她：“不是說要在我床上睡嗎？”
“本來是想去睡的，但是又覺得趁你不在去睡你的床顯得我偷偷摸摸的。”
“我已經答應你了，不用這麽客氣。”
“可你畢竟不在。”
“那我現在在了可以去睡了。”
程寧深深看了他一眼，程祈年語氣自然，表情也自然，這話應該也沒別的意思。程寧道：“我去睡你的床，你睡哪裏？”
程祈年微笑，“我的床夠大，睡得下兩個人。”
程寧深吸一口，“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一起睡？”
算起來他倆交往才幾天，而且其中有兩天程祈年還沒在，一來就進展這麽快嗎？
程祈年點頭，一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淡定表情。程寧便試探著問一句，“你的‘睡’是哪個‘睡’？”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