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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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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嗯……怎麽感覺和以前雇的馬車相比, 這次的高了幾個檔次?

裝糕點的碟子都是用的白瓷,他記得母親有套珍藏的白瓷茶具,是絕不會輕易拿出來用的。

不對啊, 正常情況下雇的馬車裏面都不會準備吃食的。

這不會是宣王特地準備的吧?

宋杬卿楞怔地眨眨眼, 聽得青梔撩起窗帷問道:“公子可坐穩了?”

他低聲道:“嗯。”

馬車緩緩行駛, 宋杬卿的心砰砰直跳。

所以青梔去車行雇不到車,是宣王幹的?!

宋杬卿這麽想著, 看著那盤可口誘人的糕點,有點饞, 但又不敢去嘗試。

看起來真的很好吃誒, 特別像西街張記的珍珠糕。

他腦中想了許多可能性, 最終還是伸出手——將那盤子推遠了些。

還是別吃了,先忍忍,回去了讓人出去買來就是。

宋杬卿看著那盤糕點, 垂涎了一路。

馬車停了, 外頭的青梔道:“公子, 到了。”

有人替他掀開簾子, 他彎腰走出來,餘光只瞧見一只手臂握拳伸出來, 他不做他想, 將手放上去,搭著它下了馬車。

他再擡眸一看, 瞳孔一震, 怎麽是宣王?!

他忙後退一步, 慌亂道:“宣王殿下, 臣男失禮了。”

“無妨。”淩陌玦淡淡地將手交於背後。她看著宋杬卿瞪圓的眼睛, 嘴角顯出半分笑意。

“元元!”宋晏之突然出現, 站在宋杬卿身前。

宋杬卿如蒙大赦,擡手拉著她的衣袖,輕聲喚道:“長姐。”

宋晏之沖淩陌玦拱手道:“宣王殿下。”

“敢問宣王殿下為何在此?”

宋杬卿嘴快,講事情簡單地講述了一遍:“長姐,我今日在飄香樓吃飯,沒雇到馬車,然後宣王借了一輛,送我回來。”

聞言淩陌玦只點頭,道:“正如宋公子所言。”

宋晏之神色自若:“原來如此,多謝宣王殿下。”

淩陌玦語氣淡淡:“舉手之勞。”

宋晏之不欲多言,再一拱手便帶著宋杬卿回府了。

淩陌玦也轉身上了馬車:“走。”

淩陌玦取下面具,看著根本沒動的糕點,不禁微微皺眉,赤瞳中劃過一絲不解。

難道他不喜歡珍珠糕?

那下次多備幾樣,總有他喜歡的。

如果……有下次的話。



“說吧,怎麽回事?”宋晏之摸摸宋杬卿的腦袋問道。

她本是打算回來取些東西,沒想到剛下馬車就看到他同宣王站在一處,還隔得那麽近。

她下意識往壞處想。

宋杬卿嘟囔著:“就是我說的那樣啊。”

宋晏之不太信:“當真?宣王看著可不像那等熱心之人,元元,你莫要被利用了。”

“長姐這是何意?”

“宣王兵權在手本就惹人紅眼,若再有個勢強的岳家,這太女之位……”宋晏之說了一半忙止住口,又道:“我想多了,你不必在意。”

宋杬卿乖乖點頭:“嗯。”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長姐,問你個事兒。”

“你說。”宋晏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宋杬卿笑得狡黠:“你是不是……對白月哥哥一見鐘情呀?”

宋晏之一楞,回想起來當初第一次見到崔白月時的情景。

那時母父去崔侯家拜訪,她也跟著去了。在府內走錯了路,不小心到了後院,聽見有人叫她:“你……過來。”

她看過去,是個趴在樹上的小郎君,長得粉雕玉琢,眼眶裏的淚珠都在打轉,卻故作鎮定地叫住她。

“你去找人拿梯子來,”小郎君動了下.身子,“本公子下不……啊——”

他腳底一滑,從樹上栽了下來。她下意識跑過去接,被他撲到地上。

痛到沒多痛,就是下唇似乎磕破皮了。

那小郎君坐起來,見二人離得這麽近,嘴巴一癟,金豆豆就落了下來:

“嗚嗚嗚你……你輕薄我……”

……

“長姐?”

宋晏之回過神來,想起他問的,認真地點點頭:“是。”

一看見那小郎君,她幾乎移不開眼,心裏只想著要將他娶回家。

宋杬卿眼睛瞪大:“那你……輕薄他了?”

宋晏之又一想,親了抱了,應當算是,於是又點頭道:“不錯。”

宋杬卿這下大為驚奇,忙道:“長姐,你……可真厲害。”小小年紀,就知道給自己找夫郎了。

宋晏之只笑笑,不置可否。

“好了,”宋晏之揉揉他的腦袋,“我回來取個東西就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好。”

宋杬卿站在橋上,看下面的魚兒,一個個長得白白胖胖的,看起來就很好吃。

宋杬卿有些饞了:“青梔,讓人抓兩條,今晚吃紅燒魚。”

他一說起吃,就想到了今天馬車裏的糕點,又道:“紅玉,你快拿了我的荷包,去買張記的珍珠糕,我想吃了。”

“好的公子!”紅玉應道。

晚膳時,宋杬卿如願地吃上了紅燒魚。

“這魚誰做的?”宋杬卿對它讚口不絕,這辣度,正巧合他口味。

青梔輕笑著:“回公子,是閔煙公公。”

“是他呀,”宋杬卿記得他,“他做的糕點、菜式似乎都挺合我口味的。”

“他一個月多少月例銀子?”

青梔想了一想,道:“一月九錢。”

宋杬卿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每個月再加一錢吧,湊個整。”

青梔應下:“是。”

閔煙得了消息自是一喜。

晚間。

青梔來報:“公子,今兒下午我們幾個尋了許久,都不曾找到那塊琉璃。”

“什麽?”宋杬卿放下手中的稿紙,微微蹙眉,“怎麽會這樣?”

青梔低聲說道:“我們懷疑是院裏的人誤拿了,問了都說沒有。”

“最後沒辦法,我們就搜了,在小星枕頭下面找到了當票,當的就是那塊琉璃。”

話落,青梔將當票遞給他。

宋杬卿眸色一涼,道:“喚他過來。”

他有點生氣,但還是想問問是不是真的。

小星來了,當即就跪在地上,哀求道:“求公子饒我一回!”

宋杬卿神色更加淡漠:“這麽說,真是你偷了?”

小星哭哭啼啼的,只說他生了病,需大量銀錢買藥材,又不能提前拿下個月的月例。他前日便偷偷入了裏間,打開盒子隨便拿了個物件去換了。

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了,還說是想著攢夠錢了再贖回來。

宋杬卿給他氣笑了,他看著當票:“先不說你一塊琉璃才當了五十兩,就說以你的月例銀子,要多久才能贖回來?”

他擡手擒著小星的下巴,見他痛苦地皺著臉,冷聲道:“看看,這小臉愈發白皙,剛來我屋裏的時候,你可是面黃肌瘦的。”

“我當初說過,莫要做些鼠竊狗盜之事,若犯了,我絕不姑息!”

他松開手,小星縱使是再疼,也還是連連磕頭,痛哭道:“求公子饒我一回,以後再不敢了!”

“你——”宋杬卿猛站起身來,正欲再說幾句,腦袋一昏,身子就往旁邊歪了下去。

“公子!”青梔忙將人接住,慌亂道:“快,快去告知主君!”

白溪吟得了消息,忙叫雲霞拿了他的牌子去請太醫,又趕忙來到宋杬卿的院子,看到那跪著的人,怒不可遏道:“還不快將這賊人關押起來!”

“主君饒命,主君饒命!”小星被人拖下去,卻依舊淒聲求饒,有人眼疾手快塞了一塊抹布進去,這才消停。



馬車一路上顛簸極了,可卻無人開口讓車婦緩些。

一個十三四歲的女童抱著藥箱,瞅著眉頭緊鎖的古太醫,欲言又止。

她師傅是太醫院赫赫有名的古太醫,向來沈穩,不茍言笑,今日聽得宋家來人,竟神色大變,將自己素來奉為珍寶的古籍都隨意扔在一旁,自己提著藥箱就跑,差點將她落下了。

她是師傅今年新收的唯一的徒弟,對師傅之前的事都不甚了解,如今又看著師傅這模樣,知道就算是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馬車停了,早就有人在門外提著燈籠侯著。

這是小童第一次來到丞相府,眼睛卻不敢亂瞟,規規矩矩地跟在古太醫後面。

又走過一道橋,到了晚廂閣。

院子裏烏泱泱站了一堆人,個個心急如焚,見古太醫來了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現在最前面的便是白溪吟。

“宋正君。”古太醫正欲行禮,白溪吟連忙道:“古太醫莫要在意這些虛禮,快來瞧瞧我家元元才是。”

“正君所言極是。”

古太醫見他這般焦急,內心也是憂慮,莫不是患了什麽大病?

裏間點了許多燭火,照得房間十分亮堂。

診過脈後,古太醫不由得松了眉頭,道:“主君莫要憂心,公子並無大礙。”

“此番是由於涼氣入體,心急上火所致。”

“平日裏要註意添加衣物,這幾日清淡飲食,再吃兩計清火的藥,便好。”

眾人聞言,皆松口氣。

她又囑咐了幾句:“公子生來體弱,切勿貪涼才是。”

“多謝古太醫,”白溪吟又道,“雲霞,快請古太醫吃茶。”

古太醫吃了茶便請辭,又乘馬車回了太醫院,這回馬車倒是平穩許多。

小童憋了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道:“師傅,這宋小郎君有何獨特之處?這大晚上的,您還火急火燎地趕過來。”

“宋小郎君……”古太醫一頓,緩緩說道,“是古家的恩人。”

她只說了這句話,便不再多言。

“哦。”小童點點頭,也不再問了。只心裏想著,他既然是師傅的恩人,那也是我的恩人!

半夜,宋杬卿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他一有動靜,青梔等人便註意了。

“公子,你終於醒了!”

“可把我們急壞了!”

幾人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扶著他坐起來,又給他披了件衣裳。

“我……這是怎麽了?”宋杬卿還有點迷糊。

“公子,你今日暈過去了!”

“雲霞公公請了古太醫來,說你並無大礙,受了涼,又生了氣,才會暈了過去。”

“許是今日游湖時著了涼,也是我等服侍不周到,也該帶件披風才是。”幾人都很自責,眼睛紅紅的,想來是偷偷哭過。

“好了,我沒事。”宋杬卿寬慰他們,“咳咳……給我倒杯茶來吧。”

青梔忙輕拍他的背,綠芮去倒茶。

紅玉輕聲說道:“公子,古太醫這回身邊帶了個小童,不知是不是徒兒。”

宋杬卿喝口茶潤潤嗓子,也清醒了些:“收了個徒弟,古太醫的醫術也能傳下去了。”

他又道:“琉璃可取回來了?”

“取回來了,公子,給。”青梔忙從盒子裏拿出那塊琉璃,放入宋杬卿手中。

宋杬卿手指輕撫著琉璃表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梔,替我更衣,不必驚動爹爹,我去瞧瞧小星。”

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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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筆名,不知道有沒有人註意到(雙手撐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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