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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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
聽完來龍去脈, 霍元霖也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當初霍元嘉在太子和二皇子跟前反覆橫跳也能脫身，那是因為從根本上而言，他是朝臣, 大半也是太子派。
二皇子壓根沒那個心機膽識，這位得罪的人太多, 以至於霍元嘉這個半真不假的二皇子派, 都顯得難得可貴。
可現在皇帝與祿親王的矛盾一觸即發, 兩頂大綠帽擺在中間, 兩人退一步都會粉身碎骨。
霍元霖心底也覺得太子更適合當皇帝, 畢竟他沒二皇子那麽瘋, 可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一出, 太子徹底被廢。
如今祿親王還想推臺子上位難比登天。
霍元嘉嘆氣道：“世子回來之前，祿親王派人傳了密信, 讓我配合取走二皇子性命。”
“他瘋了嗎？”霍元霖驚叫道。
“大哥，這事兒你肯定不能摻和進去, 否則就算成功了，也是留下一個巨大的把柄。”
霍元嘉自然知道這一點：“祿親王心底知道西南軍堅持不了多久，如果二皇子活著，太子就得死。”
“他如今捏著我的把柄, 自然是要利用到極致。”
霍元霖擰起眉頭來：“這確實是難辦。”
重點在於皇帝不想此事外傳, 如果發現大哥知道真相, 恐怕會為了封鎖消息殺人滅口。
連王皇後都被賜死，可見皇帝的惱怒。
驀的, 霍元霖想到辦法：“其實也不是那麽難辦。”
霍元嘉看向他。
“大哥你想, 這世上是誰最希望廢太子永無翻身之地？”霍元霖問。
霍元嘉一頓：“二皇子。”
霍元霖一拍手：“皇帝要臉面想壓住這消息以免被恥笑, 可二皇子恐怕恨不得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皇帝只剩下他一個兒子, 舍他取誰？”
“二皇子與太子有儲君之爭，殺母之仇，血海深仇不可調節。他恨不得太子立刻死了才好，如今只是隱忍。”
“聖人下令禁口，所以二皇子不得不聽命。”霍元嘉道。
霍元霖卻說：“那是因為他覺得廢太子如今威脅不到他，活著還能用來挾制祿親王，可若是太子威脅到他了呢？”
“二皇子必定會使出法寶。”
霍元霖一拍手：“這不就得了，到時候人人都知道，陛下還怎麽封口？難道他還能堵住猶天下眾生的嘴？”
“這樣一來，大哥你就安全了。”一個人知道那是秘密，可以封口，天下人都知道那就是事實，壓根管不住。
雖然這一招對不住廢太子，可誰讓祿親王逼人太甚，既然他不仁，就休怪他們不義。
霍元嘉沈吟道：“或可一試。”
兄弟倆對視一眼，霍元霖嘆氣道：“入朝為官原本應該為國為民，結果被皇家那點事情糾纏至今，實在是可恨至極。”
“皇帝多疑無德，二皇子更勝一籌，真不知道大梁會被折騰成什麽樣，他們內鬥，反倒是讓老百姓跟著受罪。”
這一次霍元嘉沒有制止弟弟，反倒是跟著嘆了口氣：“天道如此。”
霍元霖哼哼道：“人定勝天，就二皇子這樣的登基為帝也控制不了朝堂，大哥，到時候你可以大權在握，明面上皇帝說了算，實際上你說了算。”
霍元嘉被這話嚇了一跳。
誰知霍元霖繼續道：“君弱臣強，那就怪不得臣子反制，只要你問心無愧，將來史書也會記載公道。”
霍元嘉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再次覺得二弟跟梁慎是臭味相投。
“你跟世子倒是能想到一塊兒去。”他感慨道。
霍元霖眼睛一亮：“世子也這麽說？”
霍元嘉點了點頭：“世子的意思是，可以用太子引來祿親王，到時候罪魁禍首伏誅，朝廷就能安寧。”
“他懷疑聖人的身體撐不住多久了，否則不會這麽心急，可二皇子一看就不是明君。”
“世子手中有兵權，鐘葳、陶明耀又與我有些交情，若能合作，到時候連皇帝都奈何不了我們。”
霍元霖有些意外，想了想又覺得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大哥，這是個好機會。”
霍元嘉有些頭疼：“只怕沒這麽順利。”
他頓了頓：“其實祿親王謀反後，鐘將軍那邊傳來消息，說當年與胡人合作的或許就是王皇後。”
“竟然是她！”
霍元霖吃了一驚，忽然想明白為什麽太子明明穩如泰山，那時候王皇後卻那般焦慮，甚至不惜與胡人合作，就為了兵權。
也許她早就料到有這一日，想讓祿親王得到真正的實權，否則兵權旁落，皇帝發現他們的奸情後絕不會縱容。
只可惜她千算萬算，最後鎮北軍落到了鐘葳手中，其餘兵權大多在梁慎手中，祿親王竟是沾染不得。
從此也看得出來，皇帝看似重用這位弟弟，實則一直提防的很。
想通了一切，霍元霖甚至都要同情太子，生來就背負著這般的罪惡。
“大哥，廢太子現在怎麽樣？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霍元嘉也沈吟下來。
如果沒有這個秘密，太子會穩穩當當的繼承皇位，大梁也不會有這麽劇烈的動蕩。
可惜，世間沒有如果。
“以前不知，現在必然是知道的。”霍元嘉又說，“廢太子被圈禁不許任何人探視，太子具體如何無人知道。”
霍元霖又開始擔心梁慎：“世子心底肯定也傷心的很。”
“世子——也許早就知道了。”霍元嘉這麽說。
霍元霖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祿親王對世子的態度，也許世子出生之前祿親王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這麽多年父子倆的關系不尷不尬，甚至帶著詭異。
“祿親王妃看起來，是對祿親王一往情深的。”
霍元嘉明白他未盡之意，起身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不重要，也不是我們能探究的，但後果已經擺在我們眼前，得早做準備。”
“霖兒，大哥希望你考中之後立刻謀一個外放，帶上母親和安安就走。”
霍元霖擰起眉頭：“我怎麽能丟下大哥自己一個人走？”
“你留下也無濟於事，你們走了，我才能安心。”霍元嘉道。
霍元霖不讚同：“不如先送他們回鄉，就說是為了扶靈回鄉。讓大嫂陪著娘先走，我留下陪著你。”
霍元嘉卻搖頭：“我怕到時候會天下大亂，娘和你大嫂都是女子，安安又還小，霍家那邊沒有能主事的人，我不放心。”
“霖兒，你跟著去我才能安心。”
更重要的是，青州那邊曾有祿親王的屬下，雖說在上一次變動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但誰知道那些人還在不在。
如果人還在，劉氏他們回去豈不是肉包子打狗，白白給人送了人質。
“那也不能獨留大哥你一個人，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再說了，皇上不一定允許我外放。”
兄弟倆誰也說服不了誰。
宮裏頭，皇帝與梁慎也僵持這，誰也說服不了誰。
梁慎滿臉嘲諷，在聖前甚至行禮都很應付了事。
但皇帝卻很寬容，甚至有些討好：“慎兒，王妃那邊朕已經安排人看著了，不會再讓她到處亂跑，你且放心。”
梁慎眼底諷刺更甚：“母妃會有今日，還得多謝皇伯伯照顧。”
即使是皇帝，這會兒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尷尬來。
他一陣咳嗽，想到自己每況愈下的身體，又只能低聲下氣：“慎兒，當年朕是有錯，可為了彌補這個錯誤用心良苦，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看著對面那張假惺惺的慈愛臉孔，梁慎只無得膩味。
“陛下急召我入京所為何事？總不會只為了敘舊吧。”
“西南交給別人就好，你不在朕身邊，朕總覺得不那麽踏實。”皇帝說完，招手讓他到身邊來。
“朕知道你恨我，可有些事情實在是沒辦法，慎兒，你別怪我。”
梁慎只靜靜聽著，心底滿是諷刺。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祿親王曾說過別怪我，祿親王妃也說過，如今連皇帝也這麽對他說。
梁慎真的很想放聲大笑，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說知道錯了，卻又絲毫不管不顧他的心思。
也是，在祿親王眼中，他是標榜效忠的棋子，在祿親王妃眼裏，他是穩固王妃之位的孩子，而在皇帝眼中，以前他是控制祿親王府的暗子，現在他是好用的一把刀。
梁慎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這些人，但很快他便知道，這世上還有更加無恥的事情。
“那狗賊弄來瘟疫，以至於老二不能再生養子嗣，他是要成為太子的人，怎麽能沒有兒子，慎兒，你可以幫他。”皇帝暗示道。
梁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聖上這是何意？”
皇帝再次說道：“朕對不起你，不能恢覆你皇子的身份，但你的兒子可以成為未來的太子，甚至是一國之君。”
梁慎看著皇帝，像是不認識眼前的人，又像是想透過他的皮膚，看看裏頭裝著什麽惡鬼。
皇帝卻不自知，咳嗽著緊緊拽住他：“慎兒，讓你的兒子成為未來的國君，這就是朕對你的補償。”
“朕可以給你兵權，給你權勢，老二不成器，你便替我看著大梁江山。”
“朕會封你為攝政王，老二活著，你便輔佐老二，老二死了，你便輔佐親兒子，一舉兩得，豈不是美哉？”
梁慎的眼神一點一點徹底冰冷，他想，自己還是太正常了一些，這大梁皇室早就爛透了。
原本他只想與霍元嘉聯手架空二皇子，如今看來，這辦法還是太保守。
梁慎忽然笑了起來，點頭答應下來：“皇伯伯說的是，這確實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但是他心中，還有另一個更好，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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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來龍去脈, 霍元霖也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當初霍元嘉在太子和二皇子跟前反覆橫跳也能脫身，那是因為從根本上而言，他是朝臣, 大半也是太子派。
二皇子壓根沒那個心機膽識，這位得罪的人太多, 以至於霍元嘉這個半真不假的二皇子派, 都顯得難得可貴。
可現在皇帝與祿親王的矛盾一觸即發, 兩頂大綠帽擺在中間, 兩人退一步都會粉身碎骨。
霍元霖心底也覺得太子更適合當皇帝, 畢竟他沒二皇子那麽瘋, 可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一出, 太子徹底被廢。
如今祿親王還想推臺子上位難比登天。
霍元嘉嘆氣道：“世子回來之前，祿親王派人傳了密信, 讓我配合取走二皇子性命。”
“他瘋了嗎？”霍元霖驚叫道。
“大哥，這事兒你肯定不能摻和進去, 否則就算成功了，也是留下一個巨大的把柄。”
霍元嘉自然知道這一點：“祿親王心底知道西南軍堅持不了多久，如果二皇子活著，太子就得死。”
“他如今捏著我的把柄, 自然是要利用到極致。”
霍元霖擰起眉頭來：“這確實是難辦。”
重點在於皇帝不想此事外傳, 如果發現大哥知道真相, 恐怕會為了封鎖消息殺人滅口。
連王皇後都被賜死，可見皇帝的惱怒。
驀的, 霍元霖想到辦法：“其實也不是那麽難辦。”
霍元嘉看向他。
“大哥你想, 這世上是誰最希望廢太子永無翻身之地？”霍元霖問。
霍元嘉一頓：“二皇子。”
霍元霖一拍手：“皇帝要臉面想壓住這消息以免被恥笑, 可二皇子恐怕恨不得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皇帝只剩下他一個兒子, 舍他取誰？”
“二皇子與太子有儲君之爭，殺母之仇，血海深仇不可調節。他恨不得太子立刻死了才好，如今只是隱忍。”
“聖人下令禁口，所以二皇子不得不聽命。”霍元嘉道。
霍元霖卻說：“那是因為他覺得廢太子如今威脅不到他，活著還能用來挾制祿親王，可若是太子威脅到他了呢？”
“二皇子必定會使出法寶。”
霍元霖一拍手：“這不就得了，到時候人人都知道，陛下還怎麽封口？難道他還能堵住猶天下眾生的嘴？”
“這樣一來，大哥你就安全了。”一個人知道那是秘密，可以封口，天下人都知道那就是事實，壓根管不住。
雖然這一招對不住廢太子，可誰讓祿親王逼人太甚，既然他不仁，就休怪他們不義。
霍元嘉沈吟道：“或可一試。”
兄弟倆對視一眼，霍元霖嘆氣道：“入朝為官原本應該為國為民，結果被皇家那點事情糾纏至今，實在是可恨至極。”
“皇帝多疑無德，二皇子更勝一籌，真不知道大梁會被折騰成什麽樣，他們內鬥，反倒是讓老百姓跟著受罪。”
這一次霍元嘉沒有制止弟弟，反倒是跟著嘆了口氣：“天道如此。”
霍元霖哼哼道：“人定勝天，就二皇子這樣的登基為帝也控制不了朝堂，大哥，到時候你可以大權在握，明面上皇帝說了算，實際上你說了算。”
霍元嘉被這話嚇了一跳。
誰知霍元霖繼續道：“君弱臣強，那就怪不得臣子反制，只要你問心無愧，將來史書也會記載公道。”
霍元嘉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再次覺得二弟跟梁慎是臭味相投。
“你跟世子倒是能想到一塊兒去。”他感慨道。
霍元霖眼睛一亮：“世子也這麽說？”
霍元嘉點了點頭：“世子的意思是，可以用太子引來祿親王，到時候罪魁禍首伏誅，朝廷就能安寧。”
“他懷疑聖人的身體撐不住多久了，否則不會這麽心急，可二皇子一看就不是明君。”
“世子手中有兵權，鐘葳、陶明耀又與我有些交情，若能合作，到時候連皇帝都奈何不了我們。”
霍元霖有些意外，想了想又覺得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大哥，這是個好機會。”
霍元嘉有些頭疼：“只怕沒這麽順利。”
他頓了頓：“其實祿親王謀反後，鐘將軍那邊傳來消息，說當年與胡人合作的或許就是王皇後。”
“竟然是她！”
霍元霖吃了一驚，忽然想明白為什麽太子明明穩如泰山，那時候王皇後卻那般焦慮，甚至不惜與胡人合作，就為了兵權。
也許她早就料到有這一日，想讓祿親王得到真正的實權，否則兵權旁落，皇帝發現他們的奸情後絕不會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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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一切，霍元霖甚至都要同情太子，生來就背負著這般的罪惡。
“大哥，廢太子現在怎麽樣？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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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這個秘密，太子會穩穩當當的繼承皇位，大梁也不會有這麽劇烈的動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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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霖又開始擔心梁慎：“世子心底肯定也傷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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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霖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祿親王對世子的態度，也許世子出生之前祿親王就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這麽多年父子倆的關系不尷不尬，甚至帶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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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嘉明白他未盡之意，起身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不重要，也不是我們能探究的，但後果已經擺在我們眼前，得早做準備。”
“霖兒，大哥希望你考中之後立刻謀一個外放，帶上母親和安安就走。”
霍元霖擰起眉頭：“我怎麽能丟下大哥自己一個人走？”
“你留下也無濟於事，你們走了，我才能安心。”霍元嘉道。
霍元霖不讚同：“不如先送他們回鄉，就說是為了扶靈回鄉。讓大嫂陪著娘先走，我留下陪著你。”
霍元嘉卻搖頭：“我怕到時候會天下大亂，娘和你大嫂都是女子，安安又還小，霍家那邊沒有能主事的人，我不放心。”
“霖兒，你跟著去我才能安心。”
更重要的是，青州那邊曾有祿親王的屬下，雖說在上一次變動中消失的無影無蹤，但誰知道那些人還在不在。
如果人還在，劉氏他們回去豈不是肉包子打狗，白白給人送了人質。
“那也不能獨留大哥你一個人，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再說了，皇上不一定允許我外放。”
兄弟倆誰也說服不了誰。
宮裏頭，皇帝與梁慎也僵持這，誰也說服不了誰。
梁慎滿臉嘲諷，在聖前甚至行禮都很應付了事。
但皇帝卻很寬容，甚至有些討好：“慎兒，王妃那邊朕已經安排人看著了，不會再讓她到處亂跑，你且放心。”
梁慎眼底諷刺更甚：“母妃會有今日，還得多謝皇伯伯照顧。”
即使是皇帝，這會兒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尷尬來。
他一陣咳嗽，想到自己每況愈下的身體，又只能低聲下氣：“慎兒，當年朕是有錯，可為了彌補這個錯誤用心良苦，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看著對面那張假惺惺的慈愛臉孔，梁慎只無得膩味。
“陛下急召我入京所為何事？總不會只為了敘舊吧。”
“西南交給別人就好，你不在朕身邊，朕總覺得不那麽踏實。”皇帝說完，招手讓他到身邊來。
“朕知道你恨我，可有些事情實在是沒辦法，慎兒，你別怪我。”
梁慎只靜靜聽著，心底滿是諷刺。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祿親王曾說過別怪我，祿親王妃也說過，如今連皇帝也這麽對他說。
梁慎真的很想放聲大笑，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說知道錯了，卻又絲毫不管不顧他的心思。
也是，在祿親王眼中，他是標榜效忠的棋子，在祿親王妃眼裏，他是穩固王妃之位的孩子，而在皇帝眼中，以前他是控制祿親王府的暗子，現在他是好用的一把刀。
梁慎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這些人，但很快他便知道，這世上還有更加無恥的事情。
“那狗賊弄來瘟疫，以至於老二不能再生養子嗣，他是要成為太子的人，怎麽能沒有兒子，慎兒，你可以幫他。”皇帝暗示道。
梁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聖上這是何意？”
皇帝再次說道：“朕對不起你，不能恢覆你皇子的身份，但你的兒子可以成為未來的太子，甚至是一國之君。”
梁慎看著皇帝，像是不認識眼前的人，又像是想透過他的皮膚，看看裏頭裝著什麽惡鬼。
皇帝卻不自知，咳嗽著緊緊拽住他：“慎兒，讓你的兒子成為未來的國君，這就是朕對你的補償。”
“朕可以給你兵權，給你權勢，老二不成器，你便替我看著大梁江山。”
“朕會封你為攝政王，老二活著，你便輔佐老二，老二死了，你便輔佐親兒子，一舉兩得，豈不是美哉？”
梁慎的眼神一點一點徹底冰冷，他想，自己還是太正常了一些，這大梁皇室早就爛透了。
原本他只想與霍元嘉聯手架空二皇子，如今看來，這辦法還是太保守。
梁慎忽然笑了起來，點頭答應下來：“皇伯伯說的是，這確實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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