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禍不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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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禍不單行
李元姬若真的懷孕, 那無疑是皆大歡喜的大喜事。
雖然楚庭淵亦背書肯定，但孕早期且不說確不確定，這從懷孕到生產本身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基於楚氏一族對這個孩子的看重, 自然不惜代價加重籌碼讓李元姬留下養胎。
而在李元姬看來, 她本身就吃了藥, 有沒有真的懷孕根本就不好說，如此怎麽可能答應留下來養胎呢？在她決定了的事情上自然沒人可以勉強她，於是, 沒過幾日，她就帶上自己的人開始北上返回盛京。
本是走的水路, 彼氏北方旱災造成的動蕩已經開始蔓延到了盛京以南, 行船過半不期然地接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順著水路再北上將很有可能遇上了一股人數眾多的起義軍。於是因為護衛兵力不足, 只能臨時改道陸路。
時局動蕩，陸路也不是那麽穩妥的, 李元姬便想著過山南西道向魏燎借一些兵力。誰知還沒踏入山南西道, 就遇上了一支更大的起義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大多也只是存在於傳說中, 現實中當人數極度懸殊時還是蟻多咬死象, 更何況這群螞蟻中還有不少是那種窮瘋了餓瘋了的難民呢？
於是很快, 護衛軍們開始因為保護主人而不斷折損, 到後來甚至連奉劍也因為要引開敵軍而不得不與她分開了。
當身邊護衛的人手不足十數時，情況變得愈加危急起來。加之李元姬開始出現的早孕反應，時常吐得昏天黑地，面對眼下的困境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進了山南西道，卻不想迎面又遇上了一支起義軍。那時的李元姬恨不得打碎衛燎的狗頭, 他是怎麽治理的山南西道，這無處不在的流民與起義軍, 怕不是整個道都揭竿而起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李元姬身邊人不多，但卻個個是奉劍精挑細選的死士高手，再加上李元姬自己再怎麽樣也有著不錯的武藝在身，只要不是遇上那洪流一樣的敵軍，多半都是能破圍而出的。
可是問題恰恰就出在了對方那群仿佛烏合之眾的敵軍身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敵軍隊伍裏竟然有人暗中放冷箭，憑李元姬的見識，自然知道那些暗中放冷箭的人絕不是普通的流民。她懷疑盛京裏那幫家夥，懷疑衛燎，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楚氏一族想借機困住她……
然而情況已經不容她多想了，正當危急時刻，偏早孕反應又一下子襲來，頓時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差點被一支冷箭射中，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臟兮兮地身影拉了她一把。加之此人熟悉叛軍隊伍和地形，最終，李元姬在這人的幫助和護衛死士的拼死掩護下逃了出來。
“貴人你沒事吧？”那人雖然渾身臟兮兮，眼神卻十分清亮。
“無事……”李元姬一手撐著樹，大口喘息，好不容易適應了身體上的眩暈感，才勉強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陸榮升，我家裏都管我叫狗剩！”那人用力擦了擦臉上的臟汙，露出那雙明亮又執著的眼睛，以及一張尚且稚嫩卻又帶著些野心的少年面龐，聲音亦是清亮熱忱。
李元姬並未對他透露身份，卻也表明，“我會嘉獎於你。”
“小人看得出貴人身份定然是極貴重的，不敢談什麽獎賞”邊說邊悄悄擡頭看了看李元姬的神色，覆又放低了聲音，語帶央求，“貴人您也看到了，整個山南西道現在亂的很，百姓在這兒活得有今天沒明天……若貴人他日脫困離開，懇求您帶上小人和小人的家人……不，不用您帶著我們，只要在山南西道外給我們一個身份就好。”
“可。”在李元姬心中，有所求的人才可用。
後來，等李元姬二人與陸續找來的幾個死士護衛匯合後，雖然還是有所懷疑衛燎，但最終她還是準備帶人去找衛燎。卻不想進入山蠻城所在密州時再次遇到了刺殺，那個充滿活力的少年就是在那時為她擋箭而死。
好在那時因為不放心而一路帶人暗中跟上的楚庭淵一行及時趕到，才令李元姬不至於身死或被擒。
李元姬想要立即趕回盛京，而這次，楚庭淵卻並沒有聽她的命令，而是執意帶著她返回江南東道。
違逆了李元姬的意願，楚庭淵自然得不到什麽好臉色，不說動輒打罵，總之排頭肯定是沒少吃。但楚庭淵本人卻甘之如飴。
在此時的楚庭淵眼裏，高貴如李元姬第一次不再只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地秦國公主，而是一個女人，更是他孩子的母親。他捫心自問，真的把這輩子所有的耐心與溫柔都悉數付與她了。
然途中由陸路換水路的過程中，卻又突逢驟變，連日暴雨引發了洪水，楚氏的船翻了，楚庭淵雖然極力護住了李元姬卻也與一幹隨行人員失散了。
水患所過之處，流民遍地，瘟疫四起，便是龍子鳳孫在大自然面前也如螳臂當車無力回天。
那種情況之下，楚庭淵一個大老爺們忍忍也就算了，可面對身體每況愈下的李元姬，他如何忍心？為著供給她必要的衣食住行，違逆道義的事他也終是做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垮的！”看著李元姬越來越瘦削憔悴的面龐，楚庭淵急了。他眼中布滿了紅血絲，聲音嘶啞，“你需要休息，而且眼下這種情況，孩子是保不住了……”
“閉嘴！”李元姬虛弱地擡頭，手捂住腹部，眼睛卻瞪著他，“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只需盡快趕路，孩子如何不是你該置喙的！”
“殿下，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但命卻只有一條！”楚庭淵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強硬起，高大的身軀站起來愈發像山岳一般具有壓迫感。
看著楚庭淵手裏的藥，李元姬厲聲道：“楚庭淵，你敢對我動手？”
如此雙目四對，劍拔弩張片刻，楚庭淵終究低下頭，避開了李元姬的目光，“臣，不敢。”
可有些事終究是挽留不住的，李元姬的身體因為太過虛弱，無法承載懷孕的負累，還沒到江南東道，李元姬就病了，孩子終究沒能留住。
也就是這次的事令李元姬元氣大傷，整個人變得更加陰郁……
發生了這樣的事，李元姬作為如此重要的人物，失蹤多日，手下勢力自然不可能全無動作。
季寧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即帶人前往救援，最終是在臨近進入江南東道前找到了李元姬二人。
不管作為公主李元姬有多少身不由己，但當著她的面強迫她行事，或者與她如此親近，又或者不是因為她的身份還如此舍命相互的人，楚庭淵是迄今為止第一個。所以，她對他的感觀是極度覆雜的，覆雜到她自己都根本理不清，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但是李元姬她終究是李元姬，她永遠不可能如一個普通的女人一樣沈溺於自己的情感。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她就拋下了楚庭淵，與季寧一道返回了北境。
季寧因為在這事上有愧於她，從此決心輔助她爭奪天下。
她們先是鞏固峻城，擊退西遼，再後來又收服衛燎，得到了山南西道的兵權。接著李元姬開始與河東道打，彼時南邊楚氏借機發展。
等徹底把河東道打殘了，轉頭又與曹興集團對上，最終雙方拼得兩敗俱傷，彼時楚氏卻黃雀在後趁機吞並了淮南道從而一舉坐大。
再然後楚氏一族終是開始跟李元姬打了，這一仗打了好多年，打得生靈塗炭，民生雕敝。季寧本就積勞成疾，在一次戰役中又受了傷，面對李元姬的偏激與剛愎自用，面對天下蒼生的無盡苦難，終是心力憔悴而亡。
此後李元姬又被杜曦出賣，洛陽之戰失敗，萬念俱灰之下，於驪山自絕而亡。
記憶到此本該結束，卻不想在一片黑暗後，再次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幕——那個從她手上奪得了天下男人，不僅沒有好好地治理天下，反而開始橫征暴斂，求仙問道。
巨大的天坑，無數“浮空塔”、“通天臺”仿若神跡。再然後是白發老道手持一人高玄黑長刀於通天臺上問出的那句話“陛下請三思，此祭若成，大楚氣運則盡，於過去未來，再無楚氏江山”。
而那個男人的回答是——“可。”
下一瞬，浮空塔下萬人為祭，血流成河，玄刀以帝王血開啟大陣，紅光乍起，怨氣沖天……
一個低沈沙啞的聲音在李元姬耳邊回蕩——願為你逆天而行！
卻說季寧那邊，在聽到李元姬中毒的消息後，當即放下手上事務，日夜趕路，疾馳而來。以他的身體狀況又如何能長時間騎馬，最終竟是咬牙，生生把自己綁在馬上趕的路，便是好人如此也要去掉半條命，更何況是如他這般的久病之人。
待親自診過李元姬後，季寧再次沈默了。但他的沈默並沒有保持多久，旁人早已迫不及待地開始詢問答案了。
“是否能治？”奉劍急切地上前詢問。
“能治……”說著，季寧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精致木盒，打開來是寒玉髓做的內膽，裏面郝然臥著兩顆鮮紅的不規則小珠子，珠子泛著詭異的光芒，內裏似乎隱約有什麽東西在流動。
“這是什麽？”奉劍的眼皮一跳。
“你不必知道這是什麽，只需知道，她中的是無解之毒，只有這個能救她。”季寧淡淡道，說罷就要上前施為。
奉劍卻執意攔在他身前，“她是我的主公，我視她的生命尤勝我的性命，你不說清楚，我是不可能放任你隨意施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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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姬若真的懷孕, 那無疑是皆大歡喜的大喜事。
雖然楚庭淵亦背書肯定，但孕早期且不說確不確定，這從懷孕到生產本身也不是萬無一失的。基於楚氏一族對這個孩子的看重, 自然不惜代價加重籌碼讓李元姬留下養胎。
而在李元姬看來, 她本身就吃了藥, 有沒有真的懷孕根本就不好說，如此怎麽可能答應留下來養胎呢？在她決定了的事情上自然沒人可以勉強她，於是, 沒過幾日，她就帶上自己的人開始北上返回盛京。
本是走的水路, 彼氏北方旱災造成的動蕩已經開始蔓延到了盛京以南, 行船過半不期然地接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順著水路再北上將很有可能遇上了一股人數眾多的起義軍。於是因為護衛兵力不足, 只能臨時改道陸路。
時局動蕩，陸路也不是那麽穩妥的, 李元姬便想著過山南西道向魏燎借一些兵力。誰知還沒踏入山南西道, 就遇上了一支更大的起義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大多也只是存在於傳說中, 現實中當人數極度懸殊時還是蟻多咬死象, 更何況這群螞蟻中還有不少是那種窮瘋了餓瘋了的難民呢？
於是很快, 護衛軍們開始因為保護主人而不斷折損, 到後來甚至連奉劍也因為要引開敵軍而不得不與她分開了。
當身邊護衛的人手不足十數時，情況變得愈加危急起來。加之李元姬開始出現的早孕反應，時常吐得昏天黑地，面對眼下的困境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進了山南西道，卻不想迎面又遇上了一支起義軍。那時的李元姬恨不得打碎衛燎的狗頭, 他是怎麽治理的山南西道，這無處不在的流民與起義軍, 怕不是整個道都揭竿而起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李元姬身邊人不多，但卻個個是奉劍精挑細選的死士高手，再加上李元姬自己再怎麽樣也有著不錯的武藝在身，只要不是遇上那洪流一樣的敵軍，多半都是能破圍而出的。
可是問題恰恰就出在了對方那群仿佛烏合之眾的敵軍身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敵軍隊伍裏竟然有人暗中放冷箭，憑李元姬的見識，自然知道那些暗中放冷箭的人絕不是普通的流民。她懷疑盛京裏那幫家夥，懷疑衛燎，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楚氏一族想借機困住她……
然而情況已經不容她多想了，正當危急時刻，偏早孕反應又一下子襲來，頓時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差點被一支冷箭射中，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臟兮兮地身影拉了她一把。加之此人熟悉叛軍隊伍和地形，最終，李元姬在這人的幫助和護衛死士的拼死掩護下逃了出來。
“貴人你沒事吧？”那人雖然渾身臟兮兮，眼神卻十分清亮。
“無事……”李元姬一手撐著樹，大口喘息，好不容易適應了身體上的眩暈感，才勉強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陸榮升，我家裏都管我叫狗剩！”那人用力擦了擦臉上的臟汙，露出那雙明亮又執著的眼睛，以及一張尚且稚嫩卻又帶著些野心的少年面龐，聲音亦是清亮熱忱。
李元姬並未對他透露身份，卻也表明，“我會嘉獎於你。”
“小人看得出貴人身份定然是極貴重的，不敢談什麽獎賞”邊說邊悄悄擡頭看了看李元姬的神色，覆又放低了聲音，語帶央求，“貴人您也看到了，整個山南西道現在亂的很，百姓在這兒活得有今天沒明天……若貴人他日脫困離開，懇求您帶上小人和小人的家人……不，不用您帶著我們，只要在山南西道外給我們一個身份就好。”
“可。”在李元姬心中，有所求的人才可用。
後來，等李元姬二人與陸續找來的幾個死士護衛匯合後，雖然還是有所懷疑衛燎，但最終她還是準備帶人去找衛燎。卻不想進入山蠻城所在密州時再次遇到了刺殺，那個充滿活力的少年就是在那時為她擋箭而死。
好在那時因為不放心而一路帶人暗中跟上的楚庭淵一行及時趕到，才令李元姬不至於身死或被擒。
李元姬想要立即趕回盛京，而這次，楚庭淵卻並沒有聽她的命令，而是執意帶著她返回江南東道。
違逆了李元姬的意願，楚庭淵自然得不到什麽好臉色，不說動輒打罵，總之排頭肯定是沒少吃。但楚庭淵本人卻甘之如飴。
在此時的楚庭淵眼裏，高貴如李元姬第一次不再只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地秦國公主，而是一個女人，更是他孩子的母親。他捫心自問，真的把這輩子所有的耐心與溫柔都悉數付與她了。
然途中由陸路換水路的過程中，卻又突逢驟變，連日暴雨引發了洪水，楚氏的船翻了，楚庭淵雖然極力護住了李元姬卻也與一幹隨行人員失散了。
水患所過之處，流民遍地，瘟疫四起，便是龍子鳳孫在大自然面前也如螳臂當車無力回天。
那種情況之下，楚庭淵一個大老爺們忍忍也就算了，可面對身體每況愈下的李元姬，他如何忍心？為著供給她必要的衣食住行，違逆道義的事他也終是做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垮的！”看著李元姬越來越瘦削憔悴的面龐，楚庭淵急了。他眼中布滿了紅血絲，聲音嘶啞，“你需要休息，而且眼下這種情況，孩子是保不住了……”
“閉嘴！”李元姬虛弱地擡頭，手捂住腹部，眼睛卻瞪著他，“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只需盡快趕路，孩子如何不是你該置喙的！”
“殿下，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但命卻只有一條！”楚庭淵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強硬起，高大的身軀站起來愈發像山岳一般具有壓迫感。
看著楚庭淵手裏的藥，李元姬厲聲道：“楚庭淵，你敢對我動手？”
如此雙目四對，劍拔弩張片刻，楚庭淵終究低下頭，避開了李元姬的目光，“臣，不敢。”
可有些事終究是挽留不住的，李元姬的身體因為太過虛弱，無法承載懷孕的負累，還沒到江南東道，李元姬就病了，孩子終究沒能留住。
也就是這次的事令李元姬元氣大傷，整個人變得更加陰郁……
發生了這樣的事，李元姬作為如此重要的人物，失蹤多日，手下勢力自然不可能全無動作。
季寧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即帶人前往救援，最終是在臨近進入江南東道前找到了李元姬二人。
不管作為公主李元姬有多少身不由己，但當著她的面強迫她行事，或者與她如此親近，又或者不是因為她的身份還如此舍命相互的人，楚庭淵是迄今為止第一個。所以，她對他的感觀是極度覆雜的，覆雜到她自己都根本理不清，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但是李元姬她終究是李元姬，她永遠不可能如一個普通的女人一樣沈溺於自己的情感。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她就拋下了楚庭淵，與季寧一道返回了北境。
季寧因為在這事上有愧於她，從此決心輔助她爭奪天下。
她們先是鞏固峻城，擊退西遼，再後來又收服衛燎，得到了山南西道的兵權。接著李元姬開始與河東道打，彼時南邊楚氏借機發展。
等徹底把河東道打殘了，轉頭又與曹興集團對上，最終雙方拼得兩敗俱傷，彼時楚氏卻黃雀在後趁機吞並了淮南道從而一舉坐大。
再然後楚氏一族終是開始跟李元姬打了，這一仗打了好多年，打得生靈塗炭，民生雕敝。季寧本就積勞成疾，在一次戰役中又受了傷，面對李元姬的偏激與剛愎自用，面對天下蒼生的無盡苦難，終是心力憔悴而亡。
此後李元姬又被杜曦出賣，洛陽之戰失敗，萬念俱灰之下，於驪山自絕而亡。
記憶到此本該結束，卻不想在一片黑暗後，再次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幕——那個從她手上奪得了天下男人，不僅沒有好好地治理天下，反而開始橫征暴斂，求仙問道。
巨大的天坑，無數“浮空塔”、“通天臺”仿若神跡。再然後是白發老道手持一人高玄黑長刀於通天臺上問出的那句話“陛下請三思，此祭若成，大楚氣運則盡，於過去未來，再無楚氏江山”。
而那個男人的回答是——“可。”
下一瞬，浮空塔下萬人為祭，血流成河，玄刀以帝王血開啟大陣，紅光乍起，怨氣沖天……
一個低沈沙啞的聲音在李元姬耳邊回蕩——願為你逆天而行！
卻說季寧那邊，在聽到李元姬中毒的消息後，當即放下手上事務，日夜趕路，疾馳而來。以他的身體狀況又如何能長時間騎馬，最終竟是咬牙，生生把自己綁在馬上趕的路，便是好人如此也要去掉半條命，更何況是如他這般的久病之人。
待親自診過李元姬後，季寧再次沈默了。但他的沈默並沒有保持多久，旁人早已迫不及待地開始詢問答案了。
“是否能治？”奉劍急切地上前詢問。
“能治……”說著，季寧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精致木盒，打開來是寒玉髓做的內膽，裏面郝然臥著兩顆鮮紅的不規則小珠子，珠子泛著詭異的光芒，內裏似乎隱約有什麽東西在流動。
“這是什麽？”奉劍的眼皮一跳。
“你不必知道這是什麽，只需知道，她中的是無解之毒，只有這個能救她。”季寧淡淡道，說罷就要上前施為。
奉劍卻執意攔在他身前，“她是我的主公，我視她的生命尤勝我的性命，你不說清楚，我是不可能放任你隨意施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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