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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是我蘇寧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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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蘇寧恪

“謝謝。”杜媺轉頭對徐素素道了聲謝,坐了下來。

看她失落的樣子,徐素素有些焦急,給她倒了杯茶,繼而憤憤道,“枉你平日裏對她那麽好,哪知她那般的白眼狼,暗地裏使絆子,坑了你。真是看錯人了,想她平日裏那溫潤爾雅都是裝出來騙人的。”

徐素素的語氣也有些急,但又不敢說的太狠,怕杜媺更傷心。

也對,簡睿之來萬花樓的第一天,謝月朗就是因為看到他而不肯去杏花閣;他來請自己去相府跳舞時,也是看到了謝月朗就直接讓她去相府;誣陷她的是謝月朗的親姐姐,相爺也勸她放棄這場官司。

這麽想來,一切都是謝月朗。他們倆兩情相悅相愛相殺,偏生拿她這個局外人當靶子。

當她覺得自己可以依靠簡睿之來幫他報覆李甲而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己的時候,他卻說了聲對不起,帶走了謝月朗。

是相爺太狠了,給了她希望又讓她失望;還是謝月朗太狠了,明知道自己會和簡睿之和好,還眼睜睜的看著她跟相爺扯上關系。

說白了,就是相爺想用跟她傳緋聞來刺激謝月朗重新在一起而已。

罷了,好在自己尚未失身,尚有一絲尊嚴在。俗話說得好,男人靠的住,母豬都會上樹。

她怎麽就抽風了呢,果然、沒有哥哥在身邊,她什麽事都做不好。

好想哥哥,至少哥哥不會像簡睿之那般利用她。

靠、怎麽又想起了簡睿之。杜媺將頭埋進手臂裏,不讓將要泛出來的眼淚被在場的三個人看到。

房間裏一陣靜默,片刻、杜媺不著痕跡的擦掉淚痕,擡頭向小桃和靳行說,“你們也該回相府了,我現在不是你們的義務了。”

相爺都當面承認了,她又能怎樣。小桃看著眼睛微微有點腫的杜媺,眼淚也簌簌的往下掉,她撲到杜媺腿上,哽咽著說,“小桃不走,小桃要跟著夫人。”

她很喜歡會笑著對她說謝謝的夫人,喜歡會喜歡相爺的夫人,喜歡二呆蠢萌的夫人,她不想讓夫人就這麽離開。

‘夫人’,好刺耳的稱呼,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拍著小桃的頭 ,安慰道,“小桃乖,回去。”

小桃最終還是被說通,含淚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意柳居,徐素素也被她以想睡會的借口支開了。杜媺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眼眶一酸,又再淌下淚來。

前世抓奸李甲的時候,說不上憤怒,只是有些淡淡的不甘,怎麽說她都比林靜優秀許多,為什麽會拋棄她選擇林靜呢。

當然,她還有些小僥幸,省的再為了自己並沒有那麽喜歡李甲而刻意的去討好他讓自己受累了。消失幾天,她在家裏吃好喝好,很快這段黑歷史就被覆蓋過去了。

而當下,同樣是身邊的人和自己男朋友在一起了,為什麽她會反常的憤怒,憤怒中還帶了不止一點兒的難受。

明明看到被簇擁在一起的兩個人時,自己很想哭。她想象不起來當時她該是怎樣的冷靜才能不再眾人面前失態。

這個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她心裏當時是這樣想的,不會讓那麽多人看到她的狼狽,看到她的脆弱,所以她擡頭挺胸,大方一笑後邁著驕傲的步子離開,完全沒有鬥敗了的公雞那般的頹喪。

可當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眼淚卻肆無忌憚的縱橫了整張臉。她想她應該是為了謝月朗作為最好的姐妹不把這些事告訴她讓她早作準備,反而用這麽直接的方式讓她接觸到真相,殘忍的背叛。

或許,還有那麽一小點可能是看簡睿之前頭說著要娶她,後腳就替謝月朗贖身,為這種前後不一反覆無常的男人的怨念。

認真你就輸了。所以她是輸得一敗塗地了,心越酸腦海中簡睿之的臉就越來越清晰。

或許是對得不到的東西的執念,才讓她如此的哭泣。她絕不承認心裏頭有一小塊地方住著簡睿之那調戲般的溫暖,他不要她她也要表現得時她先甩掉他的!

面前突然有塊手帕遞了過來,杜媺提袖子抹了下眼淚,才擡頭看向來人。

竟然是靳行,她以為靳行和小桃一塊走了,沒想到他一直都在房間裏。糟糕,自己涕淚縱橫的醜樣子都被人看光了。

一把拽過手帕,她把頭埋到雙手間,抹幹凈了臉才擡起頭來,用濃濃的鼻音說,“靳大人,您怎麽還在這兒?”

她直接把那段黑歷史跳過,轉移話題。

靳行嫌惡的看了眼那沾了鼻涕眼淚的白帕子,移開視線冷冷道,“相爺要靳行貼身保護夫人。”

“呵,”又聽到了這諷刺的稱呼,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家夫人跟相爺回府了,你再不回去會追究你的失職之罪的。”

見她說不通,靳行換了種說法,“相爺要靳行貼身保護杜姑娘。”

杜姑娘,呵、這麽快就換了稱呼了。“都要與別人共結秦晉了,就別再來招惹賤妾了。靳大人,你回去吧,就說是我杜媺讓你回去的。”

前半句她是呢喃出聲的,不想靳行卻聽了個清晰。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說,對她行了個抱拳禮就推開窗戶一躍而下,消失在窗下的弄堂裏。

呵呵,他這麽容易就被說走了,果然是真實的故事了,她原本還想著這只是夢,醒來一切就能回到以前那樣子,現在連他都走了。

杜媺越想越沮喪,把自己摔回床裏、蒙上被子。仰躺、側躺、俯臥、嬰兒式、大字式……什麽姿勢都試過了,睡不著。

一閉眼,眼前飄蕩的都是早上看到的那一幕,揮之不去。她刻意去忘記,就越是想起。

也不知道翻騰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屋裏一片昏暗,隱隱有男人的笑聲和女人的嬌嗔聲傳來。

杜媺拽著被子捂住耳朵,聲音卻還是清楚的飄了進來。

“皇上想把她親妹妹許配給相爺,聽說都已經在看日子了呢!”一群男人高聲談笑著,笑聲中夾雜了些許歌女咯咯的嬌笑。

“那杜十娘可真是慘,被七八年的姐妹捅一刀不算,長公主也來湊熱鬧神補刀呢!”另外一個男人回了句。

“李兄,聽說你跟杜十娘求歡被拒,現在她正是身心兩空的時候,趕緊趁虛而入啊!”

“切,”李甲哼哼了聲,被知道了醜事他也不能反駁,“玩相爺不要的破鞋,李某人可沒那個膽。”

把自己撇了個幹幹凈凈,杜媺和相爺還在一起的時候,纏得多不要臉啊。天天到萬花樓求趙美人只為了見她一面,都在碰了一鼻子的灰。

杜媺苦笑,原來謝月朗過去也不是正室啊,上頭還有個長公主壓著呢!話說李甲混跡青樓,怎麽蘇凝嫣沒有來撈人?

她屏氣,繼續聽著隔壁房間的那群公子哥們討論。

“實話說,我前幾天特意來買過謝月朗一夜,那騷蹄子可真是浪啊,把老子伺候得舒服極了呢!身段柔軟的讓人不忍釋手呢,還有那一手高超的口技,爽透了呢!”酒一上頭,那些人說話也開始不經大腦,怎麽粗俗怎麽說。

“話說你們還有誰睡過杜十娘嗎?這兩人也不知道是誰的技術更好呢!”

“趕明兒問問相爺不就知道了”

一群人哄笑成一團,頻頻拿相爺、杜媺開涮。

杜媺心裏煩躁,想阻止他們繼續喧鬧又怕引來註意,只得壓抑著自己,起身走到房間的另一角,盡量遠離那令人焦躁的源頭。

“扣扣扣…”門外有人在敲門,杜媺並不理會,任由來人在那裏敲,就是不去開門。

“杜姑娘開門,是我,蘇寧恪。”那人似乎肯定她在房間裏,敲了一會不想敲了,直接出聲叫人,這一叫,隔壁房間的人又再騷動起來。

“相爺剛拋棄杜十娘,小蘇將軍就來找她,果然花魁的魅力無法阻擋啊!”那些人調笑著,一陣凳子相撞的聲音。

杜媺想也沒想,一把拉開門拽了蘇寧恪進門,落下了門栓,背抵在門邊。

“咦,小蘇將軍呢,剛還聽見他聲音呢,怎麽不見人呢!”一道疑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杜媺緊張的巴在門後聽著。

“你幻聽吧!小蘇將軍一向不入煙花之地的。”另一個人似乎是拍了他腦袋一下,推著他回了房間。

待門外安靜了下來,她才去點亮了蠟燭,請了蘇寧恪坐下。

“小蘇將軍深夜來找民女,所為何事?”她見了蘇寧恪不過幾面,總覺得他似乎看她有些不爽,大半夜的來找她幹嘛。

可能連她都沒註意到自己眼睛腫成核桃了才敢點燈面對他吧,蘇寧恪嘆了聲,算了、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他何必插手。“杜姑娘,寧恪明日率軍出征朝鮮,徐大人讓寧恪來問姑娘要些建議。”

他其實也不想來,只是徐大人硬要他來,加上簡睿之也在旁邊起哄,他沒辦法、紅著臉穿過那些濃妝艷抹、盛情厚意招呼他的女人,過五關斬六將才到達杜媺的臥室。

“軍情當由自己刺探,朝鮮兵少防弱,對敵軍也知之甚少,不可信。再則朝鮮君臣覆國心切,但又怕大明出軍後會趁機吞並他們,對戰爭的指揮權自然是放不開,一定要牢牢把住指揮權。他們久處和平、求勝心切,出兵急躁、不懂方略,冒進只會損失自身兵力。

另外朝鮮自開國以來,一直依附於大明,兵力松懈,現在全境八道該是淪陷的差不多,國中定無糧草剩餘,小蘇將軍宜自備糧草。

日方兵力約為十五萬,只多不少。小蘇將軍能爭取多少兵力就爭取,不可低估日方,日方長期割據,秀吉為了統一了全國,此時軍隊的戰鬥力正是高昂,能智取就不要硬拼,善用地形之利。”

杜媺也不矯情了,一時抽風,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可她說完後,蘇寧恪直勾勾的盯著她的表情讓她瞬間就清醒了。

“小蘇將軍不要這樣看我,我不是細作,這些都是徐大人告訴我的!嗯,對、還有前兩天相爺也說過這些。”杜媺臉不紅心不跳的把責任全部推到不在場的兩人身上。

聞言,蘇寧恪繃了許久的臉舒了開去,“哈哈~多謝杜姑娘的建議,來日寧恪若班師回朝定當重謝。”

她的分析合情合理,雖然不知道她哪裏來的情報能夠預估日方的兵力,但是糧草和指揮權方面,他很讚同她。

他去過朝鮮的軍營看過,對他們的能力也差不多有個底,怎麽敢把指揮權交給他們。

“說夠了麽,寧恪,你該走了。”蘇寧恪道完謝並沒有馬上走,自個兒翻杯子倒了水開始喝,然後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了出來。

杜媺心頭一驚,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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