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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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酒店的餐廳不錯，然而周書懿卻沒什麽心思慢慢嘗，她全程埋著頭，心跳紊亂。
陸諍早就用好了，在他的註視裏，周書懿硬著頭皮生生又拖了一個小時後，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擡起頭，就對上陸諍似笑非笑的眼眸: “要再來一份甜點嗎”
被他臉上的笑意晃了晃，周書懿紅著臉站起來，輕咳一聲: “我吃飽了。”
陸諍拉著她上樓，她腦海裏亂糟糟的，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面閃過。
陸諍當然留意到她全身的僵硬，只當做沒看見，等到了那層後，他從衣兜裏拿出兩張房卡: “來，選一張。”
周書懿錯愕地瞪著他: “你訂了兩間!”
他挑挑眉: “現在退了也不是不行。”
周書懿胡亂拿起一張房卡就跑: “不用了，我先走了啊……”
然而轉身的那一剎那，她卻莫名有些失落。
“餵，小太陽。”
陸諍倚在房門前懶洋洋地叫她: “我明天早上一早的飛機。”
周書懿的腿生生紮在原地，她頓了三秒，立刻回過頭，不管不顧地紮進他懷裏: “陸喪喪，我一個人睡害怕。”
他接住她，勾了勾唇。
“巧了，我也害怕。”
周書懿不經意瞅見他臉上的得意，狠狠掐他一把: “陸諍你故意的是不是”
陸諍悶哼一聲，抱著她進門，順手把門帶上後，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光滑的臉頰。
“我不變聰明點，你再跑了怎麽辦”
室內窗簾緊閉，一片幽暗，男人的呼吸就在她脖頸間，灼熱得厲害。
她突然又緊張起來，連聲音裏都帶了顫音: “我……我想洗澡。”
察覺到她的僵硬，陸諍卻沒有要放開手的意思: “害怕嗎”
她閉了閉眼，心一橫: “不怕。”
陸諍輕笑一聲: “怕也沒辦法，就算你剛剛跑路了，我也要逮你回來。”
周書懿踮起腳，摸黑胡亂地親了親他的下巴，沒等陸諍反應過來，泥鰍似的從他懷裏溜出來: “陸喪喪，你學壞了。”
說罷，她快步躲進浴室， “砰”地一聲關上門。
陸諍捂著被偷襲的下巴，瞇了瞇眼，只覺得空氣燥熱得厲害。
周書懿在浴室裏磨磨蹭蹭半天後，突然聽見外邊隱約傳來關門的聲音。
她屏住呼吸，緊緊拽著浴袍往外探了一眼。
床頭的壁燈幽幽地亮著，陸諍不在。
她心上一喜，急忙拉開門出去，剛把自己在柔軟的被窩裏埋好， “滴”的一聲，外邊的門開了。
陸諍穿著同款的浴袍走進來，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顯然是去了另一間房。
看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只小腦袋在外邊的姑娘，他的心頭一熱，幾步過去，掀開被子緊緊摟住她。
“小太陽，可不準後悔了。”
她聽著兩個人急促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裏，交織成一體。
周書懿眨了眨眼，抱住他的脖子: “不後悔。”
“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
零點的時候，窗外突然炸開了一簇簇燦爛的煙花。
周書懿懶洋洋地倚在他懷裏，迷離的眼神裏帶了些嫵媚。
陸諍沒忍住，喉頭一熱，俯身又是一番耳鬢廝磨。
外邊的煙花還在繼續，他看她強撐著眼皮的模樣，心疼地撫著她的後背: “快睡吧。”
她瞇著眼，隔著五色的玻璃往外望去，神情裏帶了些怔楞。
“你還記得嗎”
他從後邊撈著她的腰肢，聲音裏也帶了些慵懶: “什麽”
“高一那年除夕，我跑去a市找你，吹了一宿的冷風。”
陸諍的思緒被他扯遠了些: “怎麽不記得。”
在那個人潮湧動的海灘前，他在第一縷曙光裏，第一次親到了他的姑娘。
“這些年來我夢見最多的就是那天晚上，特別是一個人過除夕的時候。”
陸諍的心一澀，正準備低頭哄哄她時，周書懿卻話鋒一轉。
“說起來，陸諍同學，你之前騙我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呢!”
他精神微振: “我騙你什麽了”
“冒充陌生網友還裝成退休老幹部讓我教你炒股”
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陸諍輕咳一聲，大呼冤枉: “我哪裏裝了，那是你自己蠢好不好”
周書懿仔細一想，他還真沒做出過什麽實質性的引導。
“我不管，你必須補償我。”
少女軟綿綿的身子在自己懷裏亂拱著，他又不是柳下惠，很快眼睛又暗了暗。
陸諍啞著聲音湊到她耳邊: “怎麽補償”
周書懿還沒有察覺，垂著頭冥思苦想。
突然，她一個猝不及防，被陸諍偷襲成功，在洶湧的浪潮裏，再也沒有精力去想補償的事兒了。
**
第二天周書懿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心底一空，想起昨晚陸諍隱隱約約說的今早要離開，匆匆披上衣服起來: “陸諍”
陽臺的窗簾被人撥了撥，陸諍從簾後走出來，手機還靠在耳邊。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似乎是在跟別人商量什麽是，見到她出來，皺了皺眉，簡單說了幾句後，很快掛了電話。
“鞋呢怎麽光著腳”
她松了口氣，眼眶卻仍然有些紅: “我還以為你走了。”
“小沒良心的，你以為我是你，”他輕哼一聲，幾步過來抱她回屋裏穿好鞋， “以前也沒見你哭過，怎麽變這麽嬌氣了”
“你以前那麽喪，我哪裏還敢亂哭啊!”
這話一出來，兩個人都靜了靜。
好半晌，陸諍嘆了口氣: “別怕，我的病都好了。”
周書懿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你以前還老說自己會死，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陸諍沒有再做解釋，伸出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腦袋: “我必須要趕回去了，你要跟我一起嗎”
周書懿的表情一僵，沒有說話。
“阿姨有看護照顧著，情況很穩定，你也正好放假了，要跟我回去看看嗎”
她沈默著，有些慌亂地搖搖頭: “我暫時還不想回去。”
陸諍也不逼她，轉而報備自己的行
程: “我加入了一個勘探項目，要跟著出海一個月。”
周書懿難免失望: “這麽久，去哪兒啊危險嗎”
“是保密項目，”他頓了頓，笑著安撫她， “你放心，我之前去過，不會什麽危險的。”
兩人又溫存一會兒後，陸諍把周書懿送回家，自己又匆匆乘機飛國內。
**
陸諍走後，周書懿在臥室裏睡得天昏地暗，等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餓得受不了，從床上爬起來，剛準備點外賣，蔣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裏，他的聲音很沈靜，跟以往的嬉皮笑臉全然不同。
“周書懿，出來嗎”
她正準備拒絕，就聽到他補充了一句。
“我打算回國了。”
周書懿一怔，險些沒反應過來: “誰回國了”
“我，”蔣栩不耐煩地掐斷電話， “快點，我在老地方等你。”
等周書懿趕到酒吧時，蔣栩正靠在吧臺邊上，懶洋洋地晃著酒杯，跟周圍搖曳的燈光格格不入。
看起來居然有些可憐。
她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怎麽約在這兒”
蔣栩“嘖”一聲: “前幾年不知是誰，天天要我陪她來買醉的。”
“怎麽，你家小聾子回來了，要變乖了”
這個稱呼她已經很久沒聽過了，聞言，周書懿臉一沈: “蔣栩，好好說話。”
“好好好，看你那護食的勁，”蔣栩哂笑著， “你家小學霸呢大過節的沒陪你”
周書懿已經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了，冷著臉點了杯飲料: “他有事，回國去了。”
蔣栩懶洋洋地哦了聲，淡淡開口: “我明天早上就走。”
她楞了楞: “這麽快”
“能不快嗎我家老頭子說，要再不回去，這輩子都別想認祖歸宗了，他我可以不認，我爺爺還是要認的。”
他家的事情周書懿不太清楚，但也能基本上猜到，她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你這性子，到哪兒都混得開。”
蔣栩突然渾身一僵。
周書懿狐疑地瞪他: “怎麽了”
他笑嘻嘻地轉過頭: “周書懿，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接觸我。”
她的臉一黑，沒好氣地拎著他的衣領: “走，醉鬼，回去了。”
蔣栩順從地跟著她起來，沒走幾步，就停在了路邊。
周書懿忍無可忍: “你又怎麽了”
“小太陽，你猜我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周書懿尷尬地甩開他: “蔣栩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他吐出一口濁氣，瞇了瞇眼，像是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幻覺裏， “她站在巷子口，明明對地上的汙水嫌棄得要死，生怕自己的鞋子被搞臟了。卻要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我覺得她挺虛偽的。”
“結果她卻踩著那些汙水，沖進巷子裏救下了個小可憐蟲。”
“我居然喜歡上這麽個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周書懿慢慢地僵住了，她想起了那個燥熱的六月，濁氣沖天的小巷，淌過的血水，和少年慘白的臉龐。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她閉了閉眼，狠下心沒有回頭看他: “蔣栩，回去以後，好好跟你父親談談吧，我明天有事，就不去送你了。”
她的身影慢慢沒入幢幢人影裏，變成霓虹下的一道虛影，蔣栩抹了抹眼角，自嘲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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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臉上的笑意晃了晃，周書懿紅著臉站起來，輕咳一聲: “我吃飽了。”
陸諍拉著她上樓，她腦海裏亂糟糟的，各種光怪陸離的畫面閃過。
陸諍當然留意到她全身的僵硬，只當做沒看見，等到了那層後，他從衣兜裏拿出兩張房卡: “來，選一張。”
周書懿錯愕地瞪著他: “你訂了兩間!”
他挑挑眉: “現在退了也不是不行。”
周書懿胡亂拿起一張房卡就跑: “不用了，我先走了啊……”
然而轉身的那一剎那，她卻莫名有些失落。
“餵，小太陽。”
陸諍倚在房門前懶洋洋地叫她: “我明天早上一早的飛機。”
周書懿的腿生生紮在原地，她頓了三秒，立刻回過頭，不管不顧地紮進他懷裏: “陸喪喪，我一個人睡害怕。”
他接住她，勾了勾唇。
“巧了，我也害怕。”
周書懿不經意瞅見他臉上的得意，狠狠掐他一把: “陸諍你故意的是不是”
陸諍悶哼一聲，抱著她進門，順手把門帶上後，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光滑的臉頰。
“我不變聰明點，你再跑了怎麽辦”
室內窗簾緊閉，一片幽暗，男人的呼吸就在她脖頸間，灼熱得厲害。
她突然又緊張起來，連聲音裏都帶了顫音: “我……我想洗澡。”
察覺到她的僵硬，陸諍卻沒有要放開手的意思: “害怕嗎”
她閉了閉眼，心一橫: “不怕。”
陸諍輕笑一聲: “怕也沒辦法，就算你剛剛跑路了，我也要逮你回來。”
周書懿踮起腳，摸黑胡亂地親了親他的下巴，沒等陸諍反應過來，泥鰍似的從他懷裏溜出來: “陸喪喪，你學壞了。”
說罷，她快步躲進浴室， “砰”地一聲關上門。
陸諍捂著被偷襲的下巴，瞇了瞇眼，只覺得空氣燥熱得厲害。
周書懿在浴室裏磨磨蹭蹭半天後，突然聽見外邊隱約傳來關門的聲音。
她屏住呼吸，緊緊拽著浴袍往外探了一眼。
床頭的壁燈幽幽地亮著，陸諍不在。
她心上一喜，急忙拉開門出去，剛把自己在柔軟的被窩裏埋好， “滴”的一聲，外邊的門開了。
陸諍穿著同款的浴袍走進來，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顯然是去了另一間房。
看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只小腦袋在外邊的姑娘，他的心頭一熱，幾步過去，掀開被子緊緊摟住她。
“小太陽，可不準後悔了。”
她聽著兩個人急促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房間裏，交織成一體。
周書懿眨了眨眼，抱住他的脖子: “不後悔。”
“從來都沒有後悔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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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的時候，窗外突然炸開了一簇簇燦爛的煙花。
周書懿懶洋洋地倚在他懷裏，迷離的眼神裏帶了些嫵媚。
陸諍沒忍住，喉頭一熱，俯身又是一番耳鬢廝磨。
外邊的煙花還在繼續，他看她強撐著眼皮的模樣，心疼地撫著她的後背: “快睡吧。”
她瞇著眼，隔著五色的玻璃往外望去，神情裏帶了些怔楞。
“你還記得嗎”
他從後邊撈著她的腰肢，聲音裏也帶了些慵懶: “什麽”
“高一那年除夕，我跑去a市找你，吹了一宿的冷風。”
陸諍的思緒被他扯遠了些: “怎麽不記得。”
在那個人潮湧動的海灘前，他在第一縷曙光裏，第一次親到了他的姑娘。
“這些年來我夢見最多的就是那天晚上，特別是一個人過除夕的時候。”
陸諍的心一澀，正準備低頭哄哄她時，周書懿卻話鋒一轉。
“說起來，陸諍同學，你之前騙我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呢!”
他精神微振: “我騙你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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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諍輕咳一聲，大呼冤枉: “我哪裏裝了，那是你自己蠢好不好”
周書懿仔細一想，他還真沒做出過什麽實質性的引導。
“我不管，你必須補償我。”
少女軟綿綿的身子在自己懷裏亂拱著，他又不是柳下惠，很快眼睛又暗了暗。
陸諍啞著聲音湊到她耳邊: “怎麽補償”
周書懿還沒有察覺，垂著頭冥思苦想。
突然，她一個猝不及防，被陸諍偷襲成功，在洶湧的浪潮裏，再也沒有精力去想補償的事兒了。
**
第二天周書懿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的心底一空，想起昨晚陸諍隱隱約約說的今早要離開，匆匆披上衣服起來: “陸諍”
陽臺的窗簾被人撥了撥，陸諍從簾後走出來，手機還靠在耳邊。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似乎是在跟別人商量什麽是，見到她出來，皺了皺眉，簡單說了幾句後，很快掛了電話。
“鞋呢怎麽光著腳”
她松了口氣，眼眶卻仍然有些紅: “我還以為你走了。”
“小沒良心的，你以為我是你，”他輕哼一聲，幾步過來抱她回屋裏穿好鞋， “以前也沒見你哭過，怎麽變這麽嬌氣了”
“你以前那麽喪，我哪裏還敢亂哭啊!”
這話一出來，兩個人都靜了靜。
好半晌，陸諍嘆了口氣: “別怕，我的病都好了。”
周書懿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你以前還老說自己會死，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
陸諍沒有再做解釋，伸出手揉了揉她亂糟糟的腦袋: “我必須要趕回去了，你要跟我一起嗎”
周書懿的表情一僵，沒有說話。
“阿姨有看護照顧著，情況很穩定，你也正好放假了，要跟我回去看看嗎”
她沈默著，有些慌亂地搖搖頭: “我暫時還不想回去。”
陸諍也不逼她，轉而報備自己的行
程: “我加入了一個勘探項目，要跟著出海一個月。”
周書懿難免失望: “這麽久，去哪兒啊危險嗎”
“是保密項目，”他頓了頓，笑著安撫她， “你放心，我之前去過，不會什麽危險的。”
兩人又溫存一會兒後，陸諍把周書懿送回家，自己又匆匆乘機飛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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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諍走後，周書懿在臥室裏睡得天昏地暗，等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餓得受不了，從床上爬起來，剛準備點外賣，蔣栩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裏，他的聲音很沈靜，跟以往的嬉皮笑臉全然不同。
“周書懿，出來嗎”
她正準備拒絕，就聽到他補充了一句。
“我打算回國了。”
周書懿一怔，險些沒反應過來: “誰回國了”
“我，”蔣栩不耐煩地掐斷電話， “快點，我在老地方等你。”
等周書懿趕到酒吧時，蔣栩正靠在吧臺邊上，懶洋洋地晃著酒杯，跟周圍搖曳的燈光格格不入。
看起來居然有些可憐。
她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怎麽約在這兒”
蔣栩“嘖”一聲: “前幾年不知是誰，天天要我陪她來買醉的。”
“怎麽，你家小聾子回來了，要變乖了”
這個稱呼她已經很久沒聽過了，聞言，周書懿臉一沈: “蔣栩，好好說話。”
“好好好，看你那護食的勁，”蔣栩哂笑著， “你家小學霸呢大過節的沒陪你”
周書懿已經一點都不覺得他可憐了，冷著臉點了杯飲料: “他有事，回國去了。”
蔣栩懶洋洋地哦了聲，淡淡開口: “我明天早上就走。”
她楞了楞: “這麽快”
“能不快嗎我家老頭子說，要再不回去，這輩子都別想認祖歸宗了，他我可以不認，我爺爺還是要認的。”
他家的事情周書懿不太清楚，但也能基本上猜到，她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你這性子，到哪兒都混得開。”
蔣栩突然渾身一僵。
周書懿狐疑地瞪他: “怎麽了”
他笑嘻嘻地轉過頭: “周書懿，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接觸我。”
她的臉一黑，沒好氣地拎著他的衣領: “走，醉鬼，回去了。”
蔣栩順從地跟著她起來，沒走幾步，就停在了路邊。
周書懿忍無可忍: “你又怎麽了”
“小太陽，你猜我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
周書懿尷尬地甩開他: “蔣栩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他吐出一口濁氣，瞇了瞇眼，像是陷入了某種美好的幻覺裏， “她站在巷子口，明明對地上的汙水嫌棄得要死，生怕自己的鞋子被搞臟了。卻要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我覺得她挺虛偽的。”
“結果她卻踩著那些汙水，沖進巷子裏救下了個小可憐蟲。”
“我居然喜歡上這麽個人，你說，可笑不可笑”
周書懿慢慢地僵住了，她想起了那個燥熱的六月，濁氣沖天的小巷，淌過的血水，和少年慘白的臉龐。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她閉了閉眼，狠下心沒有回頭看他: “蔣栩，回去以後，好好跟你父親談談吧，我明天有事，就不去送你了。”
她的身影慢慢沒入幢幢人影裏，變成霓虹下的一道虛影，蔣栩抹了抹眼角，自嘲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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