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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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義迎秋冷靜了下來，面色如常，拿起酒杯，沖著廣五春敬了一下，一飲而盡。
“老前輩，想來是晚輩的語氣沖了點，晚輩先給您賠禮。我今日飲酒失態，先行告辭了。”
“義迎秋，這說興正濃著，怎麽能說走就走？再說了，我讓你走了嗎？”
老者的話剛落音，幾個下人就躍了出來，將義迎秋團團圍住。
“老前輩，您這是什麽意思？”
“義迎秋義少爺，我不是說了嗎？想聽聽你在江湖上的軼事。你在外頭闖出了這麽大的名聲，不說說嘛？千面鷹閣下。”
“千面鷹是誰？老前輩您在說什麽？晚輩是真的不清楚。”
“哈哈！老夫倒是第一次知道，閣下這裝傻充楞的功夫，可比你那變臉的絕活利索多了。”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義迎秋冷冷地道。
“我是什麽意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義少爺這身草莽氣，可是重得很。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義夏山看不出來。”
“你到底想做什麽？”義迎秋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
“老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義少爺怎麽這副姿態？”老者假裝驚訝地道。
“一介無恥小兒！居然還敢裝成一個老前輩！”
“承讓承讓，還是比不過義少爺。”廣五春恢覆了原聲，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開始扭曲起來，“真是可憐義夏山，為了你這麽一個弟弟，出生入死的。”
“放屁！他義夏山做了什麽？一個享受享受祖上蒙蔭的廢物罷了。”
“那你又比他好到哪裏？”
“哼！我至少敢於只身去闖蕩江湖！”
“義少爺，你真是高看自己了。如若不是義家的名聲在外，你覺得你會有這麽一個名號？你會輕而易舉地入你身後人的眼？又輕松地幹成這麽多所謂的大事？只不過是大家都在給義家面子罷了。”
“你少胡言亂語！”
“還有，如若不是給義夏山點面子，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兒和我說話？”
義迎秋知道自己嘴皮上的功夫絕對比不過廣五春，便不再辯解，直接想向少年的方向撲去，卻發現自己自己體內的內力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腳酥軟。
他甚至連躍起輕功逃跑都做不到！
“你做了什麽？”
“你說呢？你莫非真以為我沒有腦子？明知道你有問題，還敢毫無防備地與你喝酒談天。”
“你居然下毒！果然是卑鄙小人！”
“再卑鄙也比不過義少爺，背叛血親、薄情寡義。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可以出賣！果然是與你的好大伯一脈相承！”
“你什麽意思？廣五春！你給我說清楚！”
“你想聽什麽？聽自己出賣哥哥行蹤的事？或者是給他下了忘憂，就為了領取廣家給出的賞銀，在江湖的天譽榜上更進一步？”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你可以一直否認。反正真正的忘憂並沒有被義夏山吃下去，這麽一聽，義少爺對自己哥哥的愧疚會不會少一點？”
“什麽？”義迎秋聽著更是著急，“真正的忘憂到底在哪裏？”
廣五春扯下頭套，慢悠悠地道：“我也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
“廣五春！”義迎秋是氣得直跳腳，想沖到他面前，狠狠揪住他的衣服。
“義少爺，你真該好好感謝義夏山，如若不是他求過我，你現在就該想想自己應該埋在哪裏了！”
“你少危言聳聽！廣五春，你若是真有這麽厲害，怎麽讓我輕易地將神果拿走？”
“哦。”少年挑挑眉，在小廝的伺候下洗幹凈臉，也不管義迎秋氣得直跳腳，“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你的靈仙大人吧。你從廣家領到的賞銀，都餵給了這位靈仙大人了？不知道它有沒有認你為主？”
義迎秋大驚失色：“你怎麽知道？”
“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裏頭都是泥漿嗎？怎麽和義夏山差了這麽多？”廣五春一臉沒救的神情看著義少爺，搖搖頭，不想再說什麽，“把他帶下去吧。能問得就問，問不出就算了。”
“是！”
“廣五春！你想幹什麽？你還沒有回答我！”義迎秋的聲音漸漸地遠了。
一個小廝靜靜地立在少年身邊。
“義夏山呢？”
“義大人就在外頭。”
“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人輕輕地走了進來，沒有說什麽，坐在椅子上，低著頭。
“怎麽？不說話了？是沒話可說了嗎？”
義夏山搖搖頭，長嘆一口氣，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哼！”廣五春一甩袖子，坐在了茶桌的另一邊，瞥了一眼義夏山，“知道自己為這麽一個糟心玩意付出這麽多，覺得太虧了？”
憔悴得很的青年人搖了搖頭，將杯子的茶水一飲而盡。
“哼！少擺出這副姿態了，一會趕緊將你這坑哥的弟弟帶走吧！”
“讓他留在這裏吧，想來他現在也不想見到我，你這裏也會更安全。”
“你確定？你的好弟弟已經把我的行蹤透露了出去，他現在武功盡失，如若我的仇家找上門來，那我可顧不上他。”
義夏山看了少年一眼，輕輕地說道：“還有什麽人能尋仇尋到你面前？不要命了嗎？”
“廣光遠。”
這下青年人的臉色變了，平靜無波的眼睛了也開始有了漣漪：“你說什麽？”
“我說你的弟弟，把我的行蹤還有我千辛萬苦做的寶貝都傳給了廣光遠，這個宅子現在應該已經被丞相府的人監視起來了。”
“這......這......你想做什麽？我幫你！”
“算了吧，趕緊把你那糟心弟弟帶走吧，就算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義夏山又沈默下來，良久之後對著廣五春一拱手：“對不起。”
“走走走！少在這礙事了！”廣五春開啟了趕人模式，連連揮著袖子。
義夏山也不再說什麽，再次沖著少年一拱手，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的時候，一個小廝已經在月牙門處等著。
“見過義大人。小的奉小爺之命，在這兒給您引路。”
“多謝！”
“義大人您客氣了！請隨我來！”
小廝側身擡手，一路將義夏山引到了一個安靜的院子。
“義少爺就在裏面。”
義夏山走進房間，掀開床簾，只看到義迎秋在床上呼呼大睡，臉上還露出笑容，想來是在甜美的夢鄉之中。而這個場景去，他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了。
“義大人不必擔憂。”小廝看出了義夏山的擔心，笑了笑，“小爺已經給他吃了忘憂，只要這一覺醒來，義少爺就會回到從前。只不過您還得易上一陣子容，就是您今日看到的小爺那樣的。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變回真正的義家少爺，完全忘記這幾年在江湖上的經歷。”
義夏山點點頭，看著臉上還帶著傷疤的弟弟，表情覆雜，隨後才伸出手擦了擦他臉上的灰塵。
“替我謝謝你家小爺，如此大恩大德，義夏山定會報答。”
“義大人言重了。小爺說了，報酬他已經從義少爺身上拿了，讓義大人不必將此事掛在心上。”
義夏山又沈默了，他看了看弟弟，想到來了這些年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又長嘆一口氣。
“不論如何，都是我們義家欠你家小爺良多，不能報答，我心有不安。”
小廝低頭想了一下，笑了笑，又說道：“既然如此，小爺也說了，你若真的想報答他，那就自己尋個風水寶地住上幾年，別再給他添麻煩，等事情了結，您再出來吧。”
“好！”義夏山重重地點頭，沖著小廝拱手致謝，這才用被子將義迎秋卷起，背在背上，走出了這間宅子。
走在大街上的義夏山，雙目放空，雖然背著一個人，卻是覺得如釋重負。
他這一走，就是徹底卸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切，不論是罵名還是責任，亦或是親情，一切都是萬事空。他只剩下了弟弟，他背上背著的弟弟。
他的弟弟，經過伯父以及家中其他人的調教，已經變成了一個不仁不義、自私自利之人。即使他一再傷害自己，但是義夏山記得還是那個垂髫小兒，那個喜歡吃糖葫蘆的弟弟，那個會坐在石獅子旁等著自己回家的義迎秋。
這個京都，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地方。義夏山轉過身，望向義家大宅的方向，隨後一個躍身，消失在京都城外的叢林之中。
廣五春曾經告訴自己，他已經給義迎秋下了指令，在服用忘憂之後。指令是讓弟弟好好地聽從老前輩的話，迎秋也答應了，那麽服用忘憂的步驟就全部完成。只要自己重新給弟弟灌輸正確的為人處世之道，好好教養弟弟，那麽隨著時間的推移，迎秋一定能變好起來。
江湖上那個名聲大噪的千面鷹，將會徹底成為過去。
“小爺，義大人已經安全出城了。”
“那就好。將跟在他身後的尾巴清理幹凈。”
“是！”
“漕幫那邊怎麽樣？”
“古行似乎是真的死在了鐵甲衛的大牢裏，到現在仍未在漕幫露面，目前依然是馬舵主一家獨大。”
“呵！”廣五春搖搖頭，“莫要放松警惕，只要古行一天沒露面，就得盯緊漕幫一天。”
“您的意思是，古行還活著？”
“嗯。”
“小的明白。”
“小爺！門上忽然被人射了一箭！箭矢上有一封信！”一個小廝急奔而來。
“嗯，你們看看。”
訓練有素地小廝一接命，立馬將信封拿出房間外，用長槍將信封挑開。
“說吧，信上寫著什麽？”廣五春看著進來奉命的小廝面帶猶豫，笑著問道。
“小爺，那是廣家的來信，是廣光遠的親筆信。”小廝頓了一下，“他讓您去城外的三角古榕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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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迎秋冷靜了下來，面色如常，拿起酒杯，沖著廣五春敬了一下，一飲而盡。
“老前輩，想來是晚輩的語氣沖了點，晚輩先給您賠禮。我今日飲酒失態，先行告辭了。”
“義迎秋，這說興正濃著，怎麽能說走就走？再說了，我讓你走了嗎？”
老者的話剛落音，幾個下人就躍了出來，將義迎秋團團圍住。
“老前輩，您這是什麽意思？”
“義迎秋義少爺，我不是說了嗎？想聽聽你在江湖上的軼事。你在外頭闖出了這麽大的名聲，不說說嘛？千面鷹閣下。”
“千面鷹是誰？老前輩您在說什麽？晚輩是真的不清楚。”
“哈哈！老夫倒是第一次知道，閣下這裝傻充楞的功夫，可比你那變臉的絕活利索多了。”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義迎秋冷冷地道。
“我是什麽意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義少爺這身草莽氣，可是重得很。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義夏山看不出來。”
“你到底想做什麽？”義迎秋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
“老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義少爺怎麽這副姿態？”老者假裝驚訝地道。
“一介無恥小兒！居然還敢裝成一個老前輩！”
“承讓承讓，還是比不過義少爺。”廣五春恢覆了原聲，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開始扭曲起來，“真是可憐義夏山，為了你這麽一個弟弟，出生入死的。”
“放屁！他義夏山做了什麽？一個享受享受祖上蒙蔭的廢物罷了。”
“那你又比他好到哪裏？”
“哼！我至少敢於只身去闖蕩江湖！”
“義少爺，你真是高看自己了。如若不是義家的名聲在外，你覺得你會有這麽一個名號？你會輕而易舉地入你身後人的眼？又輕松地幹成這麽多所謂的大事？只不過是大家都在給義家面子罷了。”
“你少胡言亂語！”
“還有，如若不是給義夏山點面子，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兒和我說話？”
義迎秋知道自己嘴皮上的功夫絕對比不過廣五春，便不再辯解，直接想向少年的方向撲去，卻發現自己自己體內的內力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腳酥軟。
他甚至連躍起輕功逃跑都做不到！
“你做了什麽？”
“你說呢？你莫非真以為我沒有腦子？明知道你有問題，還敢毫無防備地與你喝酒談天。”
“你居然下毒！果然是卑鄙小人！”
“再卑鄙也比不過義少爺，背叛血親、薄情寡義。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可以出賣！果然是與你的好大伯一脈相承！”
“你什麽意思？廣五春！你給我說清楚！”
“你想聽什麽？聽自己出賣哥哥行蹤的事？或者是給他下了忘憂，就為了領取廣家給出的賞銀，在江湖的天譽榜上更進一步？”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你可以一直否認。反正真正的忘憂並沒有被義夏山吃下去，這麽一聽，義少爺對自己哥哥的愧疚會不會少一點？”
“什麽？”義迎秋聽著更是著急，“真正的忘憂到底在哪裏？”
廣五春扯下頭套，慢悠悠地道：“我也不知道。你問我，我問誰？”
“廣五春！”義迎秋是氣得直跳腳，想沖到他面前，狠狠揪住他的衣服。
“義少爺，你真該好好感謝義夏山，如若不是他求過我，你現在就該想想自己應該埋在哪裏了！”
“你少危言聳聽！廣五春，你若是真有這麽厲害，怎麽讓我輕易地將神果拿走？”
“哦。”少年挑挑眉，在小廝的伺候下洗幹凈臉，也不管義迎秋氣得直跳腳，“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你的靈仙大人吧。你從廣家領到的賞銀，都餵給了這位靈仙大人了？不知道它有沒有認你為主？”
義迎秋大驚失色：“你怎麽知道？”
“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裏頭都是泥漿嗎？怎麽和義夏山差了這麽多？”廣五春一臉沒救的神情看著義少爺，搖搖頭，不想再說什麽，“把他帶下去吧。能問得就問，問不出就算了。”
“是！”
“廣五春！你想幹什麽？你還沒有回答我！”義迎秋的聲音漸漸地遠了。
一個小廝靜靜地立在少年身邊。
“義夏山呢？”
“義大人就在外頭。”
“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人輕輕地走了進來，沒有說什麽，坐在椅子上，低著頭。
“怎麽？不說話了？是沒話可說了嗎？”
義夏山搖搖頭，長嘆一口氣，張了張嘴，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哼！”廣五春一甩袖子，坐在了茶桌的另一邊，瞥了一眼義夏山，“知道自己為這麽一個糟心玩意付出這麽多，覺得太虧了？”
憔悴得很的青年人搖了搖頭，將杯子的茶水一飲而盡。
“哼！少擺出這副姿態了，一會趕緊將你這坑哥的弟弟帶走吧！”
“讓他留在這裏吧，想來他現在也不想見到我，你這裏也會更安全。”
“你確定？你的好弟弟已經把我的行蹤透露了出去，他現在武功盡失，如若我的仇家找上門來，那我可顧不上他。”
義夏山看了少年一眼，輕輕地說道：“還有什麽人能尋仇尋到你面前？不要命了嗎？”
“廣光遠。”
這下青年人的臉色變了，平靜無波的眼睛了也開始有了漣漪：“你說什麽？”
“我說你的弟弟，把我的行蹤還有我千辛萬苦做的寶貝都傳給了廣光遠，這個宅子現在應該已經被丞相府的人監視起來了。”
“這......這......你想做什麽？我幫你！”
“算了吧，趕緊把你那糟心弟弟帶走吧，就算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義夏山又沈默下來，良久之後對著廣五春一拱手：“對不起。”
“走走走！少在這礙事了！”廣五春開啟了趕人模式，連連揮著袖子。
義夏山也不再說什麽，再次沖著少年一拱手，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院子的時候，一個小廝已經在月牙門處等著。
“見過義大人。小的奉小爺之命，在這兒給您引路。”
“多謝！”
“義大人您客氣了！請隨我來！”
小廝側身擡手，一路將義夏山引到了一個安靜的院子。
“義少爺就在裏面。”
義夏山走進房間，掀開床簾，只看到義迎秋在床上呼呼大睡，臉上還露出笑容，想來是在甜美的夢鄉之中。而這個場景去，他已經許多年沒有見過了。
“義大人不必擔憂。”小廝看出了義夏山的擔心，笑了笑，“小爺已經給他吃了忘憂，只要這一覺醒來，義少爺就會回到從前。只不過您還得易上一陣子容，就是您今日看到的小爺那樣的。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變回真正的義家少爺，完全忘記這幾年在江湖上的經歷。”
義夏山點點頭，看著臉上還帶著傷疤的弟弟，表情覆雜，隨後才伸出手擦了擦他臉上的灰塵。
“替我謝謝你家小爺，如此大恩大德，義夏山定會報答。”
“義大人言重了。小爺說了，報酬他已經從義少爺身上拿了，讓義大人不必將此事掛在心上。”
義夏山又沈默了，他看了看弟弟，想到來了這些年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又長嘆一口氣。
“不論如何，都是我們義家欠你家小爺良多，不能報答，我心有不安。”
小廝低頭想了一下，笑了笑，又說道：“既然如此，小爺也說了，你若真的想報答他，那就自己尋個風水寶地住上幾年，別再給他添麻煩，等事情了結，您再出來吧。”
“好！”義夏山重重地點頭，沖著小廝拱手致謝，這才用被子將義迎秋卷起，背在背上，走出了這間宅子。
走在大街上的義夏山，雙目放空，雖然背著一個人，卻是覺得如釋重負。
他這一走，就是徹底卸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切，不論是罵名還是責任，亦或是親情，一切都是萬事空。他只剩下了弟弟，他背上背著的弟弟。
他的弟弟，經過伯父以及家中其他人的調教，已經變成了一個不仁不義、自私自利之人。即使他一再傷害自己，但是義夏山記得還是那個垂髫小兒，那個喜歡吃糖葫蘆的弟弟，那個會坐在石獅子旁等著自己回家的義迎秋。
這個京都，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地方。義夏山轉過身，望向義家大宅的方向，隨後一個躍身，消失在京都城外的叢林之中。
廣五春曾經告訴自己，他已經給義迎秋下了指令，在服用忘憂之後。指令是讓弟弟好好地聽從老前輩的話，迎秋也答應了，那麽服用忘憂的步驟就全部完成。只要自己重新給弟弟灌輸正確的為人處世之道，好好教養弟弟，那麽隨著時間的推移，迎秋一定能變好起來。
江湖上那個名聲大噪的千面鷹，將會徹底成為過去。
“小爺，義大人已經安全出城了。”
“那就好。將跟在他身後的尾巴清理幹凈。”
“是！”
“漕幫那邊怎麽樣？”
“古行似乎是真的死在了鐵甲衛的大牢裏，到現在仍未在漕幫露面，目前依然是馬舵主一家獨大。”
“呵！”廣五春搖搖頭，“莫要放松警惕，只要古行一天沒露面，就得盯緊漕幫一天。”
“您的意思是，古行還活著？”
“嗯。”
“小的明白。”
“小爺！門上忽然被人射了一箭！箭矢上有一封信！”一個小廝急奔而來。
“嗯，你們看看。”
訓練有素地小廝一接命，立馬將信封拿出房間外，用長槍將信封挑開。
“說吧，信上寫著什麽？”廣五春看著進來奉命的小廝面帶猶豫，笑著問道。
“小爺，那是廣家的來信，是廣光遠的親筆信。”小廝頓了一下，“他讓您去城外的三角古榕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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