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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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弘盛哥哥，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吩咐點事情。”
“那你快過來，這石刻看著好有異域風采啊。”小公爺招呼著，廣弘盛立刻笑著上前去。
廣五春略微低著頭，不說話，打算先避避風頭。
可是小公爺卻不給他機會，而是問道：“兀那驛丞，可是廣家的人，叫什麽名字？”
少年一拱手，聲音洪亮：“小的是廣家的家生子，大人們給小的取名叫廣五春。”
“好名字，丞相府與尚書府的家風果然好。就是下人，也不輕易薄待，取個好名還給念書，真不錯。”小公爺不知道是如何聯想出來的，連連點頭。
“兩位大人一向寬厚，我等能成為廣家的家生子，也是修來的福氣。”
小公爺還是點點頭，眨眨眼睛，調皮地問道：“弘盛哥哥，你說他為什麽叫五春？這裏頭可有什麽典故？”
少年一聽，心下一沈，這個小公爺不會是來坑他的吧？怎麽老是把註意力放在他身上，廣弘盛這小子眼裏都快冒煙了。
果然，廣弘盛的聲音冷了不少：“不知，想來是五年的意思。”
“哈哈！弘盛哥哥，不僅如此呢。丞相大人還有另一層意思。不信，我們問問。”小公爺轉頭看向廣五春，調皮地問道：“這位驛丞，可是春季生的？”
少年點點頭，道：“確實是春季，小人是四月生人。”
“你看！我猜的沒錯吧！觀業哥哥，你給弘盛哥哥說說‘五春’的意思。”
只見一個身量比所有人都高出半個頭的俊秀青年，手裏搖著金扇，慢悠悠地說道：“弘盛啊，你伯父給這小子取名叫五春，說的是春花、春草、春風、春雨、春日，都是一年之中最具希望的美景，這在你伯父的詩集裏都有說道。你伯父，對這小子可是看重得很啊。”
廣弘盛聽著，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憤怒的目光直射少年身上，幾乎要把他身上戳個洞。
少年是叫苦不疊，不知道小公爺為何主要將話題引到他身上，這是看著好玩嗎？
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斃，沒看到這大少爺幾乎想要戳他幾刀嗎？
於是他向前一步，拱手道：“幾位貴人，小人從不知道大人取的這個名字包含這些含義。小的父親一直跟在大人身邊，也未曾聽見大人提及過，想來也不會說與大公子聽。而且，我這一代的家生子有上百號人，如若只將我的名字說給大公子聽，那豈不是讓大家心中有異想，也將小人置於不堪之地。大人一向寬厚，斷不會如此做事。”
柯觀業“嘩”的一收扇子，還是慢悠悠地說：“弘盛弟弟，你家的下人，這嘴巴甜如蜜呀。”
小公爺聽了也是點點頭，對廣弘盛說道：“你伯父做事一向妥帖，想來也是考慮這些個緣故才沒說與你聽的。是我誤會弘盛哥哥了，還望你不要生氣。”
廣弘盛一聽到這話，臉上立刻是陰轉晴，輕咳一聲，故作矜持地道：“無事無事，家中的一個下人罷了。走走走，前面還有好東西呢。”
等到幾位貴客都進了白石客棧，廣弘盛偷空還不忘給了廣五春一計眼刀，那意思也是明顯得很，就是等著！給他等著！
少年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又給自己點了個蠟燭，這回的差事並不好辦啊。
不過想到後續的發展，他又升起了一肚子的愧疚之情，還是別和這傻大少爺計較了，將來他得背好大一黑鍋呢。
於是，在幾位貴人轉完白石客棧並洗漱之後，他站在了二樓的雅間裏，低頭垂手。
“哼！”只見門猛地被踹開，廣弘盛邊甩手邊走了進來。
“混賬東西！廣五春！你給我跪下！”
少年從善如流，跪了下來，低著頭不說話。
“廣五春！你好得很呢！不愧是外頭傳的廣家五傑呀，這名聲響亮的連小公爺都知道了！哼！就是一骯臟種！還敢掛我們廣家的名號！我呸！”
少年繼續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跪著，還是不說話。
“說呀！你怎麽不說了？今天不是能耐得很嗎？”
少年還是跪著。
見著對方這樣，廣弘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起一茶盞，就想朝廣五春的頭扔去，但想到對方明日還得出現在眾人面前，現在傷他的臉如同傷廣家的臉面，便轉了個方向。
“啪”的一聲，茶盞和茶壺都砸到了茶兀子以及窗邊，茶水一滴一滴地低落，地板和家具上都是茶水。
“說！怎麽不說話了？想當真啞巴？”
“小的知錯了。小的今日不該為了耍風頭而頻頻出言。只是……只是小的見這幾個人，明裏暗裏地想著嘲諷兩位大人，小的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才說話的。”
“哼！”廣弘盛聽著，心頭的氣莫名地順了不少，又說道：“算你有良心！知道維護伯父和爹爹！”
“小的得兩位大人以及廣家的栽培，斷不敢忘如此大恩。只盼大人以及大公子有機會讓小的報答廣家，小的萬死不辭。”
“哼！說的漂亮！事情也要辦得漂亮才行！”
“小的明白。明日只要那幾人還想出言諷刺大人和大少爺，小的就算拼上這條小命，也要撕爛他們的嘴。”
“知道就好。起來吧。”
“多謝大公子。”
少年從善如流地站了起來，覺得膝蓋隱隱發痛，哎喲餵，他以後是真的不想再跪人了。哼哼，希望這大少爺以及那幾位公子哥，命足夠硬，能當得起他這麽一跪。
“說說吧。安東驛站怎麽回事？我要知道前因後果，一點也不許隱瞞。”
“小的月前出外辦事，被鯉魚壩的土匪襲擊，小的與眾位小廝走散。直到慢慢尋回到聯絡點，才有機會上了船。可這時候，小的才得知安東驛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
“還有呢？”
“還有就是兩位大人讓小的主持驛站的重修之事，要將整個安東驛站修得盡善盡美，成為一大雄關。”
廣弘盛聽著，搖頭晃腦起來，同時心下一咯噔，有了一個猜想。
安東驛站失火想來是伯父和爹地的手筆，重修一次，能從中撈多少錢呢？想到錢，大少爺的眼睛亮得不行。
“咳咳！既然我等來這一趟正好碰上安東驛站重修，那就讓本公子在旁主事和監督吧。”
少年也不反駁，而是拱手道：“一切都聽大公子的。”
“算你識相！下去吧！還有，安東驛什麽時候開始重建？”
“小的也不知，聖旨還在路上，欽天監選定的時間仍為傳來。想來就是和聖旨一前一後來的吧。”
“那就這樣吧，到時候所有的事情我都要過目，你不準有任何的隱瞞。”
“是！小的一切聽大公子的！”
說完，廣五春慢慢後退，彎著腰向後邁出了門檻，才關上門，輕輕地轉身。
嗯，月亮真圓，又是一個十五月圓日了。
此情此景，完全就是重現了上個月的場景——他和廣四化、廣三詩賞月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呢。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慢吞吞地向著自己的寢室走去，走路的同時他的耳朵還動了動。
直到廣五春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月色中，一個身著勁衣的蒙面黑衣人才從房頂一躍而下，一個翻滾，消失在竹林中。
“咕咕”非常常見的鳥叫聲響起。
三樓的雅間後窗戶打開了一個縫，蒙面黑衣人一個翻滾，出現在了雅間內。
“可有打探到什麽消息？”
“啟稟主子，小的得知安東驛站的重建事宜將於近日開始，一切都由那個叫廣五春的驛丞負責。廣弘盛想要插手這件事。”
“廣弘盛要是不眼紅也就不是廣弘盛了。哼，想伸手，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主子，安東驛畢竟是廣家的地盤，廣家在此經營數十年，根深葉茂，想要將其連根拔起，非常不容易。”
“不容易也得試試！不然我們來這一趟做什麽？”
“是！但是主子您打算從哪開始？”
“哼！我看廣弘盛那蠢貨，十分妒忌廣五春。明日我再給他們加把火，讓他倆撕破臉皮。只要廣家人起了內訌，這口子就容易撕開了。”
“可是，廣五春那人會上當嗎？”
“由不得他！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這廣弘盛只要激上一激，殺上幾個人對他來說就是平常事。”
“是！那小的先下去做安排！明日一切看主子的眼色行事。”
“去吧。穩妥些，莫要叫人發現了。”
廣五春的屋子裏，還是一片漆黑。
他“吱呀”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趁著月光坐在桌邊，用銀鉤子挑了挑燈芯，一吹火折子，室內也被照亮了。
“五春小爺，白石客棧那邊有情況。”
“說吧。”
“那幾位貴人想要您和廣弘盛撕破臉，然後他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呵！想得倒是美啊。”
“小爺，您可要做什麽安排？這廣弘盛，可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
“不急。他們想要給我設陷阱，至少得走到我面前。但是明天，他們能不能起來就說不定了。”
“五春小爺的意思是？”小柳子眼睛亮的很，滿臉的期待。
“嗯。我讓你們擺的蘭花都擺好了嗎？”
“都擺上了。每間雅間都至少放上五六盆，還有您前些日子讓人帶回來的水仙花，小的們也都擺上了。”
“那就好。那我們就等著明天看好戲吧。”
“是！”小柳子一拱手，眼睛亮得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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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盛哥哥，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吩咐點事情。”
“那你快過來，這石刻看著好有異域風采啊。”小公爺招呼著，廣弘盛立刻笑著上前去。
廣五春略微低著頭，不說話，打算先避避風頭。
可是小公爺卻不給他機會，而是問道：“兀那驛丞，可是廣家的人，叫什麽名字？”
少年一拱手，聲音洪亮：“小的是廣家的家生子，大人們給小的取名叫廣五春。”
“好名字，丞相府與尚書府的家風果然好。就是下人，也不輕易薄待，取個好名還給念書，真不錯。”小公爺不知道是如何聯想出來的，連連點頭。
“兩位大人一向寬厚，我等能成為廣家的家生子，也是修來的福氣。”
小公爺還是點點頭，眨眨眼睛，調皮地問道：“弘盛哥哥，你說他為什麽叫五春？這裏頭可有什麽典故？”
少年一聽，心下一沈，這個小公爺不會是來坑他的吧？怎麽老是把註意力放在他身上，廣弘盛這小子眼裏都快冒煙了。
果然，廣弘盛的聲音冷了不少：“不知，想來是五年的意思。”
“哈哈！弘盛哥哥，不僅如此呢。丞相大人還有另一層意思。不信，我們問問。”小公爺轉頭看向廣五春，調皮地問道：“這位驛丞，可是春季生的？”
少年點點頭，道：“確實是春季，小人是四月生人。”
“你看！我猜的沒錯吧！觀業哥哥，你給弘盛哥哥說說‘五春’的意思。”
只見一個身量比所有人都高出半個頭的俊秀青年，手裏搖著金扇，慢悠悠地說道：“弘盛啊，你伯父給這小子取名叫五春，說的是春花、春草、春風、春雨、春日，都是一年之中最具希望的美景，這在你伯父的詩集裏都有說道。你伯父，對這小子可是看重得很啊。”
廣弘盛聽著，牙關咬得咯咯作響，憤怒的目光直射少年身上，幾乎要把他身上戳個洞。
少年是叫苦不疊，不知道小公爺為何主要將話題引到他身上，這是看著好玩嗎？
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斃，沒看到這大少爺幾乎想要戳他幾刀嗎？
於是他向前一步，拱手道：“幾位貴人，小人從不知道大人取的這個名字包含這些含義。小的父親一直跟在大人身邊，也未曾聽見大人提及過，想來也不會說與大公子聽。而且，我這一代的家生子有上百號人，如若只將我的名字說給大公子聽，那豈不是讓大家心中有異想，也將小人置於不堪之地。大人一向寬厚，斷不會如此做事。”
柯觀業“嘩”的一收扇子，還是慢悠悠地說：“弘盛弟弟，你家的下人，這嘴巴甜如蜜呀。”
小公爺聽了也是點點頭，對廣弘盛說道：“你伯父做事一向妥帖，想來也是考慮這些個緣故才沒說與你聽的。是我誤會弘盛哥哥了，還望你不要生氣。”
廣弘盛一聽到這話，臉上立刻是陰轉晴，輕咳一聲，故作矜持地道：“無事無事，家中的一個下人罷了。走走走，前面還有好東西呢。”
等到幾位貴客都進了白石客棧，廣弘盛偷空還不忘給了廣五春一計眼刀，那意思也是明顯得很，就是等著！給他等著！
少年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又給自己點了個蠟燭，這回的差事並不好辦啊。
不過想到後續的發展，他又升起了一肚子的愧疚之情，還是別和這傻大少爺計較了，將來他得背好大一黑鍋呢。
於是，在幾位貴人轉完白石客棧並洗漱之後，他站在了二樓的雅間裏，低頭垂手。
“哼！”只見門猛地被踹開，廣弘盛邊甩手邊走了進來。
“混賬東西！廣五春！你給我跪下！”
少年從善如流，跪了下來，低著頭不說話。
“廣五春！你好得很呢！不愧是外頭傳的廣家五傑呀，這名聲響亮的連小公爺都知道了！哼！就是一骯臟種！還敢掛我們廣家的名號！我呸！”
少年繼續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跪著，還是不說話。
“說呀！你怎麽不說了？今天不是能耐得很嗎？”
少年還是跪著。
見著對方這樣，廣弘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起一茶盞，就想朝廣五春的頭扔去，但想到對方明日還得出現在眾人面前，現在傷他的臉如同傷廣家的臉面，便轉了個方向。
“啪”的一聲，茶盞和茶壺都砸到了茶兀子以及窗邊，茶水一滴一滴地低落，地板和家具上都是茶水。
“說！怎麽不說話了？想當真啞巴？”
“小的知錯了。小的今日不該為了耍風頭而頻頻出言。只是……只是小的見這幾個人，明裏暗裏地想著嘲諷兩位大人，小的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才說話的。”
“哼！”廣弘盛聽著，心頭的氣莫名地順了不少，又說道：“算你有良心！知道維護伯父和爹爹！”
“小的得兩位大人以及廣家的栽培，斷不敢忘如此大恩。只盼大人以及大公子有機會讓小的報答廣家，小的萬死不辭。”
“哼！說的漂亮！事情也要辦得漂亮才行！”
“小的明白。明日只要那幾人還想出言諷刺大人和大少爺，小的就算拼上這條小命，也要撕爛他們的嘴。”
“知道就好。起來吧。”
“多謝大公子。”
少年從善如流地站了起來，覺得膝蓋隱隱發痛，哎喲餵，他以後是真的不想再跪人了。哼哼，希望這大少爺以及那幾位公子哥，命足夠硬，能當得起他這麽一跪。
“說說吧。安東驛站怎麽回事？我要知道前因後果，一點也不許隱瞞。”
“小的月前出外辦事，被鯉魚壩的土匪襲擊，小的與眾位小廝走散。直到慢慢尋回到聯絡點，才有機會上了船。可這時候，小的才得知安東驛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
“還有呢？”
“還有就是兩位大人讓小的主持驛站的重修之事，要將整個安東驛站修得盡善盡美，成為一大雄關。”
廣弘盛聽著，搖頭晃腦起來，同時心下一咯噔，有了一個猜想。
安東驛站失火想來是伯父和爹地的手筆，重修一次，能從中撈多少錢呢？想到錢，大少爺的眼睛亮得不行。
“咳咳！既然我等來這一趟正好碰上安東驛站重修，那就讓本公子在旁主事和監督吧。”
少年也不反駁，而是拱手道：“一切都聽大公子的。”
“算你識相！下去吧！還有，安東驛什麽時候開始重建？”
“小的也不知，聖旨還在路上，欽天監選定的時間仍為傳來。想來就是和聖旨一前一後來的吧。”
“那就這樣吧，到時候所有的事情我都要過目，你不準有任何的隱瞞。”
“是！小的一切聽大公子的！”
說完，廣五春慢慢後退，彎著腰向後邁出了門檻，才關上門，輕輕地轉身。
嗯，月亮真圓，又是一個十五月圓日了。
此情此景，完全就是重現了上個月的場景——他和廣四化、廣三詩賞月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呢。
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慢吞吞地向著自己的寢室走去，走路的同時他的耳朵還動了動。
直到廣五春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月色中，一個身著勁衣的蒙面黑衣人才從房頂一躍而下，一個翻滾，消失在竹林中。
“咕咕”非常常見的鳥叫聲響起。
三樓的雅間後窗戶打開了一個縫，蒙面黑衣人一個翻滾，出現在了雅間內。
“可有打探到什麽消息？”
“啟稟主子，小的得知安東驛站的重建事宜將於近日開始，一切都由那個叫廣五春的驛丞負責。廣弘盛想要插手這件事。”
“廣弘盛要是不眼紅也就不是廣弘盛了。哼，想伸手，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主子，安東驛畢竟是廣家的地盤，廣家在此經營數十年，根深葉茂，想要將其連根拔起，非常不容易。”
“不容易也得試試！不然我們來這一趟做什麽？”
“是！但是主子您打算從哪開始？”
“哼！我看廣弘盛那蠢貨，十分妒忌廣五春。明日我再給他們加把火，讓他倆撕破臉皮。只要廣家人起了內訌，這口子就容易撕開了。”
“可是，廣五春那人會上當嗎？”
“由不得他！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這廣弘盛只要激上一激，殺上幾個人對他來說就是平常事。”
“是！那小的先下去做安排！明日一切看主子的眼色行事。”
“去吧。穩妥些，莫要叫人發現了。”
廣五春的屋子裏，還是一片漆黑。
他“吱呀”一聲推開門，走了進去，趁著月光坐在桌邊，用銀鉤子挑了挑燈芯，一吹火折子，室內也被照亮了。
“五春小爺，白石客棧那邊有情況。”
“說吧。”
“那幾位貴人想要您和廣弘盛撕破臉，然後他們就能坐收漁翁之利。”
“呵！想得倒是美啊。”
“小爺，您可要做什麽安排？這廣弘盛，可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人。”
“不急。他們想要給我設陷阱，至少得走到我面前。但是明天，他們能不能起來就說不定了。”
“五春小爺的意思是？”小柳子眼睛亮的很，滿臉的期待。
“嗯。我讓你們擺的蘭花都擺好了嗎？”
“都擺上了。每間雅間都至少放上五六盆，還有您前些日子讓人帶回來的水仙花，小的們也都擺上了。”
“那就好。那我們就等著明天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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