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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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醉酒
回到家，家裏一派熱鬧的景象，父親和小叔在下棋，大姑父和小姑父在一旁觀戰，小嬸和母親忙著做飯，三個妹妹跑進跑出的，大姑和小姑親密的拉著家常。
難道大姑沒有借錢？還是已經借到？沒道理所有人都如此開心。
這五個小時，家裏發生了什麽，我特別好奇。
到小嬸家抓住小八卦毛紅就問：“家裏的人都幹啥了？”
“沒幹啥？沒吵架，大姑小姑沒哭？沒人說借錢的事？”
“說啥呀，你們走了之後，全是大媽單位的人來拜年，來了一撥又一波，就沒斷過，哪有時間吵架呀。”
“都誰來了？”
“大媽的領導，商店的所有的營業員輪流過來，還有茶酒行的小顧哥哥她們，還有杜叔叔全家，人都擠不下了，可把大爸大媽高興壞了，咱家啥時候來這麽多人拜年啊，我家就只有我爸的幾個朋友過來轉了一下。還是我大媽厲害，全是給大媽拜年的。”
“哦，原來是沒時間說，要是一直這麽多人就好了。”
“毛毛凈忙著燒開水洗杯子了，都來不及。”
拜年基本都趕早，這都半下午了，估計也不會再有人來了。
我趕緊洗手替換母親和小嬸：“媽，小嬸，你們休息吧，我和小惠來做。”
母親取下圍裙給我：“行，你炒菜，就這幾個，把昨天的剩菜也熱一下，小惠幫忙把拌好的涼菜裝盤。”
弟弟和於靜也回來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姐姐和小韓不在，小姑父和小龍不在。
母親對弟弟說：“去錄像廳把你姐和你小姑夫他們喊回來吃飯。”
飯桌上，多了小姑一家三口，實在坐不下，我拉著三個妹妹，撥了點菜，還有小惠直接到了小嬸家，在那個小飯桌上吃飯。正好早上的餃子餡和面都還有，我們幾個開始包餃子。
弟弟和於靜先過來了，看到我們吃餃子，也要湊熱鬧。
姐姐和小韓也過來了，也要吃餃子。
除了小龍在我家，剩下的孩子們都跑到小嬸家了。人多，餃子餡怕不夠，我讓毛毛去母親的辦公室，拿了一把韭菜，大家一起動手摘韭菜，洗韭菜，很快韭菜雞蛋餡拌好了。
小嬸中間回來了一趟，說小叔讓小慧、小韓、和濤兒過去喝酒。
弟弟說：“有那兩個人在，我沒心情喝酒，不去。小嬸，你也讓小叔少喝點。”
“去 啊，幹嘛不去，現在都快晚上了，也沒人來拜年了，估計一會她們就該開始了，有她們在，怎麽可能如此平靜的把這個年過完，要知道她們每盤剝一分錢，都是咱媽的血汗錢。”我放下碗筷直接起來，照顧著大家都回家，還把三個妹妹也都轟起來一起過去。
我們這一大群各自搬著凳子直接進了我家，瞬間把客廳填滿。
小叔還在喝酒，小姑父和大姑父一起，父親跟前放了一小酒杯是空的，估計也是喝了一點，母親的跟前還有一滿杯白酒。小姑、大姑跟前就是茶水。
這不行啊，我讓毛毛去她家把葡萄紅酒拿了兩瓶過來。
我讓小慧給我打開瓶蓋，我倒了一茶杯，端著上了桌，直接把大姑和小姑的茶杯裏的水到了，倒滿了紅酒，我端起紅酒對著她們：“大姑，小姑，新年快樂，我這個當侄女的敬你們一杯，這是小叔舍不得喝的吐魯番紅葡萄酒，我媽都在喝白酒，要不，你們也喝白酒？”
“二妹，我們就不喝了，我們不會喝酒。”大姑推辭。
“那不行，大過年的，人人都在喝，偏你們不喝，被人家知道了說我家偏心，多不好。喝，大姑，紅葡萄酒是葡萄釀出來的，甜的，你嘗嘗。”
小姑看著玻璃杯裏玫紅色的紅酒，聞了聞。
“怎麽樣，小姑，是不是有股香味，還有點甜，紅酒可是養生的，對身體好，不像白酒喝多了傷肝，這次不喝，以後小叔家的紅酒就喝不上了。”
小姑伸手摸著杯子，大姑給小姑遞眼色，很可惜，小姑似乎沒看見，她端起來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砸吧砸吧嘴唇：‘還真的甜香甜香的。’
“大姑，喝吧，侄女敬你的，怎麽說也得喝呀。”
我反正吃飽了，就是喝一瓶紅酒都沒問題，我一仰脖，喝幹凈茶杯裏的紅酒，把空杯子對著大姑和小姑。
小姑也端起來開始喝，對大姑說：“喝吧，姐姐，二妹都喝完了，這是規矩，否則更讓人看不起了。”
大姑無奈的端起來，喝毒藥似的，皺著眉頭，喝了下去。
弟弟和姐姐一看我這招有效，都上來給大姑和小姑敬酒，這幾下就把大姑灌暈了，臉紅的像塗了很厚的胭脂，大姑開始話多起來：“你們都比我過的好，就我的日子最難過，幺妹啊，當初要是我跟著哥哥出來，也不會比你差。”
“那當然，不過，哥哥接我的時候，你都兩孩子了，你怎麽跑？我戴姐夫能放你走？不可能吧。”
“可我現在生不如死啊，我都不想活了？”大姑拍著桌子邊哭邊說。
看來我是弄巧成拙了，該來的總是要來，跑不掉的，大姑現在就開始了。
“姐，你也不賴，最起碼戴姐夫是老師，我呢，嫁個文盲，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清楚的大老粗，還趕上什麽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幸好生的小龍是個男娃，要是個女娃娃，我就是丟掉工作，都會再生的。”小姑竟然羨慕大姑孩子多。
“我的日子難過啊，兒子看不起我，嫌棄我們沒本事，玉成現在根本不回家，不知道在外面幹啥，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就問我們要錢，也不說要錢幹嘛？聽村上的人說，玉成和村支書的丫頭在談朋友，說人家答應給他安置一個好工作。我們無能啊。”大姑說的有點結巴。
“多好啊，村支書的女兒，也算是高攀了。”
“屁，一個破村支書有啥能耐，可玉成年輕不懂，非聽那個女娃哄他。啥叫有能耐，你看看那個軍官，唉....嫂子家的那個軍官呢？說是二妹的女婿，到哪裏去了，莫不是把二妹甩了吧，這個二妹那個嘴巴那麽厲害，誰娶回家也是要好好收拾才行的。”大姑用不大的眼睛掃了一圈屋子裏的人，沒發現穿軍裝的。
“姐，你不知道，二妹現在可有本事了，我小嫂子的工作就是她給調過來的，電廠多難進啊，她們單位當時還不放人，兩邊都是她給找的關系，這個丫頭小時候看著話不多，現在可了不得了。”
“屁，不就是長得好看嗎，我家姑娘要長這麽好看，啥事都能辦成了。人家不就是塗她真的好看，沾點便宜嗎？”
“你放屁！”我沖著大姑就準備潑一茶杯茶水，小惠一把拽住我：“一個喝醉的人，你還計較？”
“她是故意的，根本沒醉。你看她說話清楚著呢。”
“我命苦啊，幺妹，我如果當時不那麽早生孩子，跟著哥哥跑出來，怎麽也比現在過的富裕。”
“姐姐，你要多想想戴姐夫的好處，人家性格好，對你好，還每個月有工資拿，在農村這算很好了。”
“好嗎？你看看他三塊豆腐高，家裏被別人欺負，他從來不敢放個屁，就會躲在房子裏不出來，種地也不會，做飯也不會，就是怎麽打都打不出來個屁的那種人，生娃倒是很厲害，左一個右一個，生了那麽多，都是我一個人帶，不，還有婆婆帶，我最好的運氣就是婆婆給我帶娃。你沒有，你的婆婆看不上你。哈哈哈，這點我比你強啊，幺妹，你的婆婆為啥看不上你啊？”大姑終於撞到小姑的槍口上了。
“我婆婆，我從來不願意和她來往，她過她的，我過我的，人家也是拿工資的人，我也是拿工資，我又不靠她吃飯，看不上就看不上，以後老了你看看我會不會管她，她當初怎麽對我，我就以後怎麽對她。我家小龍在她家，我要給她托兒費，還要每天必須接回來，小龍死活不願意在她家，這樣的婆婆，看得上看不上我能有啥用，還不如別和我有關系，免得以後老了我不管她，別人說我。”
“那時在你們有單位的地方，在我們農村，被婆婆看不上的媳婦日子可難過了，我們村有一個被婆婆逼的上吊了。”
“我不逼著她上吊就不錯了，那個老婆子，老了就自己找個地方上吊去吧。”
“我婆婆對我好，對我家孩子好，我可不敢讓她上吊，那會被村裏人罵死的。”
終於兩個女人把對話內容搬到婆媳關系上了。
大姑誇讚婆婆，感覺特別榮耀，小姑就誇兒子小龍，長得個子高，是班裏最高的。
大姑不屑一顧地說：“ 小龍是個傻大個。 ”
小姑不願意了反駁大姑：“你家的人都聰明，聰明的都跟三塊豆腐高，那麽聰明也沒見把日子過好，整天想著問這個要問那個要。”
“我又沒問你要，你說話那麽難聽。”
“你還想要啥？哥哥接我出來那年，嫂子給我買的新襪子，我剛穿上，你就要走了，把你的破襪子還給我，你還要走了我的大紅色毛背心，新新的，你以為我不記得啊。”
“那時嫂子買給我們兩個的，你穿我穿都可以。”
“放屁，就是嫂子給我的，第二天嫂子發現還問我新襪子呢，毛背心呢？我不傻，姐姐，別以為就你聰明。”
“反正都是嫂子給的，我還留在農村，你跑單位上班了，吃公家糧了，你有機會問嫂子再要，我呢，跑一趟多不容易。”
“我也沒要嫂子東西，我可不像你，總是問哥哥嫂子要錢，弄得哥嫂在家吵架。你這個妹妹也當不好，是姐姐也當不好。”
“得了吧，你給哥哥家添的麻煩還少啊，工作呀，結婚呀，啥不是哥嫂給你操心的。 哥嫂給你花的心思 比起我要的這點錢，我願意和你換，換不換？你說。”
“換就換，你還問我要錢，還把我的地址給楊家，楊家給我寫信，問我要錢，我沒辦法給寄了二十塊錢，都是你幹的好事。”
“那是你自己不會做事，離開楊家，從來不聯系，人家找到我，要了 你的地址，又問我借一百塊錢，我連一元錢都拿不出來，你呢，人家要一百，你給寄了二十，人家說你沒良心啊，好歹人家養了你七八年吧。”
“養我七八年就該問我要錢啊，我在他家吃不飽飯，連鞋子都沒得穿，啥活都是我一個人幹，好意思問我要錢。我還在哥哥家七八年呢，哥哥一分錢也沒問要過，哥哥也沒罵我沒良心啊。對了，我還給你寄過二十塊錢，你給我啥了？你是姐姐，我是妹妹啊。你還搶我的東西，你就不配當姐姐。”
兩個女人一臺戲，大家都像看戲一樣看著大姑和小姑，兩個姑父是怎麽都攔不住。兩個人說著說著最後打了起來，扭做一團。
小姑明顯占優勢，她體型胖，地盤大，也有力氣，大姑雖然個小，偏瘦，也是有力氣的，可無奈小姑個子偏高，占了絕對優勢。
大人們忙著給她們拉架，我們年輕人看的在笑。
母親氣的指著我：“王曉曉，你就會添亂。”
小姑這一喝醉，今晚上是回不了家了，估計母親氣的是這個。
好在招待所還有一間空房，我算將功補過，快速跑去給交了錢定了房。
小惠說我：“你呀，啥時候能長大啊，就是調皮。”
毛紅在後面學著小惠的語氣替我回答：“我不長大，永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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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家裏一派熱鬧的景象，父親和小叔在下棋，大姑父和小姑父在一旁觀戰，小嬸和母親忙著做飯，三個妹妹跑進跑出的，大姑和小姑親密的拉著家常。
難道大姑沒有借錢？還是已經借到？沒道理所有人都如此開心。
這五個小時，家裏發生了什麽，我特別好奇。
到小嬸家抓住小八卦毛紅就問：“家裏的人都幹啥了？”
“沒幹啥？沒吵架，大姑小姑沒哭？沒人說借錢的事？”
“說啥呀，你們走了之後，全是大媽單位的人來拜年，來了一撥又一波，就沒斷過，哪有時間吵架呀。”
“都誰來了？”
“大媽的領導，商店的所有的營業員輪流過來，還有茶酒行的小顧哥哥她們，還有杜叔叔全家，人都擠不下了，可把大爸大媽高興壞了，咱家啥時候來這麽多人拜年啊，我家就只有我爸的幾個朋友過來轉了一下。還是我大媽厲害，全是給大媽拜年的。”
“哦，原來是沒時間說，要是一直這麽多人就好了。”
“毛毛凈忙著燒開水洗杯子了，都來不及。”
拜年基本都趕早，這都半下午了，估計也不會再有人來了。
我趕緊洗手替換母親和小嬸：“媽，小嬸，你們休息吧，我和小惠來做。”
母親取下圍裙給我：“行，你炒菜，就這幾個，把昨天的剩菜也熱一下，小惠幫忙把拌好的涼菜裝盤。”
弟弟和於靜也回來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姐姐和小韓不在，小姑父和小龍不在。
母親對弟弟說：“去錄像廳把你姐和你小姑夫他們喊回來吃飯。”
飯桌上，多了小姑一家三口，實在坐不下，我拉著三個妹妹，撥了點菜，還有小惠直接到了小嬸家，在那個小飯桌上吃飯。正好早上的餃子餡和面都還有，我們幾個開始包餃子。
弟弟和於靜先過來了，看到我們吃餃子，也要湊熱鬧。
姐姐和小韓也過來了，也要吃餃子。
除了小龍在我家，剩下的孩子們都跑到小嬸家了。人多，餃子餡怕不夠，我讓毛毛去母親的辦公室，拿了一把韭菜，大家一起動手摘韭菜，洗韭菜，很快韭菜雞蛋餡拌好了。
小嬸中間回來了一趟，說小叔讓小慧、小韓、和濤兒過去喝酒。
弟弟說：“有那兩個人在，我沒心情喝酒，不去。小嬸，你也讓小叔少喝點。”
“去 啊，幹嘛不去，現在都快晚上了，也沒人來拜年了，估計一會她們就該開始了，有她們在，怎麽可能如此平靜的把這個年過完，要知道她們每盤剝一分錢，都是咱媽的血汗錢。”我放下碗筷直接起來，照顧著大家都回家，還把三個妹妹也都轟起來一起過去。
我們這一大群各自搬著凳子直接進了我家，瞬間把客廳填滿。
小叔還在喝酒，小姑父和大姑父一起，父親跟前放了一小酒杯是空的，估計也是喝了一點，母親的跟前還有一滿杯白酒。小姑、大姑跟前就是茶水。
這不行啊，我讓毛毛去她家把葡萄紅酒拿了兩瓶過來。
我讓小慧給我打開瓶蓋，我倒了一茶杯，端著上了桌，直接把大姑和小姑的茶杯裏的水到了，倒滿了紅酒，我端起紅酒對著她們：“大姑，小姑，新年快樂，我這個當侄女的敬你們一杯，這是小叔舍不得喝的吐魯番紅葡萄酒，我媽都在喝白酒，要不，你們也喝白酒？”
“二妹，我們就不喝了，我們不會喝酒。”大姑推辭。
“那不行，大過年的，人人都在喝，偏你們不喝，被人家知道了說我家偏心，多不好。喝，大姑，紅葡萄酒是葡萄釀出來的，甜的，你嘗嘗。”
小姑看著玻璃杯裏玫紅色的紅酒，聞了聞。
“怎麽樣，小姑，是不是有股香味，還有點甜，紅酒可是養生的，對身體好，不像白酒喝多了傷肝，這次不喝，以後小叔家的紅酒就喝不上了。”
小姑伸手摸著杯子，大姑給小姑遞眼色，很可惜，小姑似乎沒看見，她端起來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砸吧砸吧嘴唇：‘還真的甜香甜香的。’
“大姑，喝吧，侄女敬你的，怎麽說也得喝呀。”
我反正吃飽了，就是喝一瓶紅酒都沒問題，我一仰脖，喝幹凈茶杯裏的紅酒，把空杯子對著大姑和小姑。
小姑也端起來開始喝，對大姑說：“喝吧，姐姐，二妹都喝完了，這是規矩，否則更讓人看不起了。”
大姑無奈的端起來，喝毒藥似的，皺著眉頭，喝了下去。
弟弟和姐姐一看我這招有效，都上來給大姑和小姑敬酒，這幾下就把大姑灌暈了，臉紅的像塗了很厚的胭脂，大姑開始話多起來：“你們都比我過的好，就我的日子最難過，幺妹啊，當初要是我跟著哥哥出來，也不會比你差。”
“那當然，不過，哥哥接我的時候，你都兩孩子了，你怎麽跑？我戴姐夫能放你走？不可能吧。”
“可我現在生不如死啊，我都不想活了？”大姑拍著桌子邊哭邊說。
看來我是弄巧成拙了，該來的總是要來，跑不掉的，大姑現在就開始了。
“姐，你也不賴，最起碼戴姐夫是老師，我呢，嫁個文盲，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清楚的大老粗，還趕上什麽計劃生育，只能生一個，幸好生的小龍是個男娃，要是個女娃娃，我就是丟掉工作，都會再生的。”小姑竟然羨慕大姑孩子多。
“我的日子難過啊，兒子看不起我，嫌棄我們沒本事，玉成現在根本不回家，不知道在外面幹啥，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就問我們要錢，也不說要錢幹嘛？聽村上的人說，玉成和村支書的丫頭在談朋友，說人家答應給他安置一個好工作。我們無能啊。”大姑說的有點結巴。
“多好啊，村支書的女兒，也算是高攀了。”
“屁，一個破村支書有啥能耐，可玉成年輕不懂，非聽那個女娃哄他。啥叫有能耐，你看看那個軍官，唉....嫂子家的那個軍官呢？說是二妹的女婿，到哪裏去了，莫不是把二妹甩了吧，這個二妹那個嘴巴那麽厲害，誰娶回家也是要好好收拾才行的。”大姑用不大的眼睛掃了一圈屋子裏的人，沒發現穿軍裝的。
“姐，你不知道，二妹現在可有本事了，我小嫂子的工作就是她給調過來的，電廠多難進啊，她們單位當時還不放人，兩邊都是她給找的關系，這個丫頭小時候看著話不多，現在可了不得了。”
“屁，不就是長得好看嗎，我家姑娘要長這麽好看，啥事都能辦成了。人家不就是塗她真的好看，沾點便宜嗎？”
“你放屁！”我沖著大姑就準備潑一茶杯茶水，小惠一把拽住我：“一個喝醉的人，你還計較？”
“她是故意的，根本沒醉。你看她說話清楚著呢。”
“我命苦啊，幺妹，我如果當時不那麽早生孩子，跟著哥哥跑出來，怎麽也比現在過的富裕。”
“姐姐，你要多想想戴姐夫的好處，人家性格好，對你好，還每個月有工資拿，在農村這算很好了。”
“好嗎？你看看他三塊豆腐高，家裏被別人欺負，他從來不敢放個屁，就會躲在房子裏不出來，種地也不會，做飯也不會，就是怎麽打都打不出來個屁的那種人，生娃倒是很厲害，左一個右一個，生了那麽多，都是我一個人帶，不，還有婆婆帶，我最好的運氣就是婆婆給我帶娃。你沒有，你的婆婆看不上你。哈哈哈，這點我比你強啊，幺妹，你的婆婆為啥看不上你啊？”大姑終於撞到小姑的槍口上了。
“我婆婆，我從來不願意和她來往，她過她的，我過我的，人家也是拿工資的人，我也是拿工資，我又不靠她吃飯，看不上就看不上，以後老了你看看我會不會管她，她當初怎麽對我，我就以後怎麽對她。我家小龍在她家，我要給她托兒費，還要每天必須接回來，小龍死活不願意在她家，這樣的婆婆，看得上看不上我能有啥用，還不如別和我有關系，免得以後老了我不管她，別人說我。”
“那時在你們有單位的地方，在我們農村，被婆婆看不上的媳婦日子可難過了，我們村有一個被婆婆逼的上吊了。”
“我不逼著她上吊就不錯了，那個老婆子，老了就自己找個地方上吊去吧。”
“我婆婆對我好，對我家孩子好，我可不敢讓她上吊，那會被村裏人罵死的。”
終於兩個女人把對話內容搬到婆媳關系上了。
大姑誇讚婆婆，感覺特別榮耀，小姑就誇兒子小龍，長得個子高，是班裏最高的。
大姑不屑一顧地說：“ 小龍是個傻大個。 ”
小姑不願意了反駁大姑：“你家的人都聰明，聰明的都跟三塊豆腐高，那麽聰明也沒見把日子過好，整天想著問這個要問那個要。”
“我又沒問你要，你說話那麽難聽。”
“你還想要啥？哥哥接我出來那年，嫂子給我買的新襪子，我剛穿上，你就要走了，把你的破襪子還給我，你還要走了我的大紅色毛背心，新新的，你以為我不記得啊。”
“那時嫂子買給我們兩個的，你穿我穿都可以。”
“放屁，就是嫂子給我的，第二天嫂子發現還問我新襪子呢，毛背心呢？我不傻，姐姐，別以為就你聰明。”
“反正都是嫂子給的，我還留在農村，你跑單位上班了，吃公家糧了，你有機會問嫂子再要，我呢，跑一趟多不容易。”
“我也沒要嫂子東西，我可不像你，總是問哥哥嫂子要錢，弄得哥嫂在家吵架。你這個妹妹也當不好，是姐姐也當不好。”
“得了吧，你給哥哥家添的麻煩還少啊，工作呀，結婚呀，啥不是哥嫂給你操心的。 哥嫂給你花的心思 比起我要的這點錢，我願意和你換，換不換？你說。”
“換就換，你還問我要錢，還把我的地址給楊家，楊家給我寫信，問我要錢，我沒辦法給寄了二十塊錢，都是你幹的好事。”
“那是你自己不會做事，離開楊家，從來不聯系，人家找到我，要了 你的地址，又問我借一百塊錢，我連一元錢都拿不出來，你呢，人家要一百，你給寄了二十，人家說你沒良心啊，好歹人家養了你七八年吧。”
“養我七八年就該問我要錢啊，我在他家吃不飽飯，連鞋子都沒得穿，啥活都是我一個人幹，好意思問我要錢。我還在哥哥家七八年呢，哥哥一分錢也沒問要過，哥哥也沒罵我沒良心啊。對了，我還給你寄過二十塊錢，你給我啥了？你是姐姐，我是妹妹啊。你還搶我的東西，你就不配當姐姐。”
兩個女人一臺戲，大家都像看戲一樣看著大姑和小姑，兩個姑父是怎麽都攔不住。兩個人說著說著最後打了起來，扭做一團。
小姑明顯占優勢，她體型胖，地盤大，也有力氣，大姑雖然個小，偏瘦，也是有力氣的，可無奈小姑個子偏高，占了絕對優勢。
大人們忙著給她們拉架，我們年輕人看的在笑。
母親氣的指著我：“王曉曉，你就會添亂。”
小姑這一喝醉，今晚上是回不了家了，估計母親氣的是這個。
好在招待所還有一間空房，我算將功補過，快速跑去給交了錢定了房。
小惠說我：“你呀，啥時候能長大啊，就是調皮。”
毛紅在後面學著小惠的語氣替我回答：“我不長大，永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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