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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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欣榮茶館之外的街道系起了彩燈, 沈宣玥站在門前，望了幾眼後喃喃道：“這是要過什麽節了？”
蘭香剛要回話，門前候著等買吃食的食客大嫂就笑著道：“看少東家給忙的, 這左右鄰裏城中的, 可都在等今夜裏過七夕呢。”
“七夕？”
“是呀，每年七夕，城中可是熱鬧，少東家可有為七夕備上什麽吃食？要知道屆時男男女女都會相攜出游呢, 正是賣吃食的好時候。”
“是啊, 我就記得路上小攤可不少, 賣啥的都有。”
“且要價也不多貴，看點圖個鮮那就買了。”
“真是七夕佳節啊。”沈宣玥沈吟了片刻。
蘭香笑了笑，攙著沈宣玥回去，道：“小姐是真忙的都不記事了，今兒確實是七夕，待到晚上燈火通明，城裏面才是熱鬧呢。”
沈宣玥又仔細一思索, 想來想去，說道：“這若是七夕來了, 那不得備幾樣七夕特供的吃食？外頭的食客都說了, 想要呢。”
“小姐這是又起了什麽主意？”
何嬤嬤洗了一把手, 在後廚之中就聽到沈宣玥和蘭香走來, 邊談著七夕要做吃食，她笑著道：“七夕的話, 做甜食卻是不少呢。”
姜笑想起隔壁的奶茶鋪子, 不禁樂了，“要說甜食, 城裏應還沒有比小姐花樣多的，連皇後娘娘都謬讚的甜食，也只有我們家小姐做得出來。”
“好了，你們莫要往我臉上貼金了，說的我都燥的慌。”
沈宣玥從菜簍裏翻找出一筐新鮮的山楂，她拿了木盆開始清洗山楂果，她撒了鹽進去，先放著浸泡，等的時候就和何嬤嬤交談。
“嬤嬤，你們老家那塊，可有什麽七夕的習俗？”
“村裏頭能有什麽有意思的。”何嬤嬤笑著，她陷入了回憶，又說道：“就是每到七夕，村口的大樹上就會掛上許多紅繩，村裏的男女會前去系繩尋求好運，而樹邊上則有宴席，不過全是甜食擺上，果子類的最多，男女老少都愛吃那口甜的，一日的甜滋滋都在晚上補齊了。”
“說到t這個，奴婢卻是想到了宮裏頭，七夕的時候，有的小宮女會收到香囊，裏頭就有幾塊禦膳房做的甜食。”姜笑不免舔舌，“那時候奴婢可羨慕了，她們的相好也有在宮裏做職，因而才有這個吃食。”
“那好，我們今日也做些甜食好了。”
姜笑看了眼木盆裏的山楂，疑惑就道：“小姐，街上許多糖葫蘆叫賣著，你不會也要做這個吧？那大家夥不會怎麽稀罕的。”
“不是，不做糖葫蘆。”沈宣玥從木盆裏把山楂果撈起，再用清水洗了三遍，而後便是一顆顆擦幹，她做的細致又快，嘴上又解釋道：“我自然小的大家都會做糖葫蘆，今兒我要做個不一樣的。”
她要做的是糖雪球，便是拿水果和白糖來做，不只是山楂果，她還挑了幾串葡萄，選了裏頭偏硬的葡萄洗幹凈，一起備用。
沈宣玥讓姜笑幫著自己把葡萄和山楂都擡去奶茶鋪子，秋月見兩人端了一大盆水果來，有些詫異，“小姐這是又琢磨什麽吃食了？”
“這不是七夕來擺攤嘛？”
沈宣玥從奶茶鋪子的後廚取了一口鍋，稍稍一洗擦幹凈後，就將一大碗的白糖倒進鍋中，再往鍋中加水，讓白糖在鍋裏融化，待鍋中冒起小氣泡的時候，便把鍋挪開，避著烤到火。
秋月問：“小姐，為何還要加白醋。”
沈宣玥往鍋中倒入白醋，讓白醋和白糖混合均勻，把鍋放在竈臺上靜置了片刻，她說道：“用白醋的話，糖會更快化成霜，喏，就像這般。”
而後沈宣玥就把山楂果都倒進了鍋中，翻炒幾下，果皮就裹上了白色的霜，層層包裹如同穿上雪色的皮衣。
葡萄的做法如出一轍，同樣裹上糖霜，色澤濃厚，那山楂果的糖球是暗紅色，而葡萄則是紫色的，兩種口味。
沈宣玥拿了一個山楂糖球，啃了一口，山楂內裏是泛著酸，果皮很甜，中和的極好。她又取了一個葡萄糖球，這糖球比山楂糖球更甜，酸味只有葡萄皮那一點，適合喜歡甜的人群。
秋月看著圓滾滾的糖球，微微一笑道：“小姐是為了七夕做吃食啊？奴婢就想到了兒時娘親做的巧果，亦是七夕才好吃到的吃食。”
“巧果？”
“那巧果就是一種餅子，但又很甜，泛著芝麻香。”
沈宣玥嘴裏嗦著山楂糖球，點頭就道：“秋月，你來做做。”
秋月用眼神詢問沈宣玥，“真的要做嗎”，可得到的回應卻是頷首，因而她只能上竈臺揉面。
這巧果要豬油、酥油、糖粉、麥芽糖還有面粉，攪拌化糖後再加水和雞蛋，秋月用手攪拌均勻又撒了些面粉，這會做好的面團便可取來用了。
秋月取出一小塊，底部沾上白芝麻，再搟了面，留下指甲蓋厚度的厚。每一塊的巧果都如此做好，最後便是上鍋兩面烤熟。
這種油酥和糖混合做的面餅，沈宣玥不用想都知道烤熟之後又酥又掉渣，還是甜甜的口感。
秋月烤好後的第一個就遞給了沈宣玥，那股夾雜著芝麻香的烤香味，誘惑的她張口就咬了下去。
一口吃到嘴裏，沈宣玥只感覺脆脆的面在唇齒爆開了甜香，她果然對帶芝麻的甜食沒法抗拒。
“好吃！”沈宣玥下了定論，“今晚上就賣糖球和巧果。”
“小姐，你看。”
秋月又露了一手，她將巧果搟成了不同的花樣，有鳥、兔子還有花朵，各色不同，模樣機靈可愛的很。
沈宣玥真是刮目相看了，“秋月，你可了不得呢，這些時日廚藝沒少長進啊！”
秋月低著頭笑了，她在奶茶鋪子跟著學了許多甜食，還都是大福、雪梅娘那類的，對傳統的面餅糖餅，只能說手法更熟練了。
定下七夕當夜的特供之後，沈宣玥一直留到了傍晚，她想要親眼見識興康街的熱鬧。
黃昏之下，屋檐的燈火漸漸明亮，秋月收拾好木盤，將糖球和巧果一一擺了出去，香陽不忘奶茶鋪子的分類，奶茶在最右邊，還有精品甜食用精致的木盒擺放開來，最外頭的則是價格不多高的糖球和巧果。
不多時，興康街的人便多了起來，人一多自然就有人來奶茶鋪子橋看幾眼。
“娘，那果子是什麽呀，看起來好好吃呢！”
沈宣玥就道：“是糖球，很好吃哦。”
“娘，我想吃嘛。”
一個小姑娘牽著自家娘親撒嬌，那位嫂子只得過來給孩子挑了幾個糖球。
小丫頭吃著葡萄糖球，啃了半個，滿臉笑意，“娘，這糖球真的好吃，甜甜的！”
有了這一出，因而這街上領著孩童的，陸續都來了奶茶鋪子，擠來擠去，都來買糖球。
“娘，我也要我也要！”
“爹爹，我要吃球球！”
“就要那個嘛，不要糖葫蘆了，都吃膩了。”
沈宣玥算是傻了眼，她本意是給七夕有情人做的，可卻無心插柳柳成蔭，成了孩子們的心頭好。
蘭心靜悄悄地來到了沈宣玥身側，她輕聲道：“小姐，紀公子來茶館等著你了。”
今兒沈宣玥走得晚，這個時候遠非平日她會回府的時辰，聽到紀啟來了，沈宣玥楞了一剎，但還是邁開了腳，隨蘭香去了茶館正堂。
街道已是人來人往，茶館之中燒烤攤亦是火熱，紀啟孤零零地候在角落，待沈宣玥來時，他從陰影之中走出，整個人都落了光。
“要回府嗎？”沈宣玥走來。
紀啟那麽看著她，又看了眼門外熱鬧的街道。
沈宣玥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問的話，改口就道：“你可願意，出去走走？”
果然，紀啟的眼眸亮了，沈宣玥不用想，他都是樂意的，可她還是有幾分難為情，在茶館忙了一下午，都沒能來得及回府換身衣服，且還是七夕這樣特別的日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了街，沈宣玥也不知道該去往哪裏，腳步真是隨心所欲往晉城那面走，人群翻湧，她垂著頭，低聲道：“我這衣袖是有些臟了的。”
紀啟似乎都未留意到這些，這些時日心裏被折磨的厲害，每每見她都有幾分焦灼，尤其兩人之間……無比難言。
“我不在意的。”紀啟還是回了。
“那就好。”沈宣玥又揚起笑，她總是那樣明媚，她看著紀啟就燦笑，“今兒我做了新的甜食，喏，我可記得要給你哦。”
少女白嫩的手心攤開，是一枚裹好的紙袋子，紀啟的眼眸閃亮，他接過來，聲音啞了點，“是什麽樣的好吃的？”
沈宣玥歪了歪腦袋，小鼻子一翹，“那你看看就知道了嘛。”
紀啟拉開紙袋子，裏頭有幾顆糖雪球，還有一枚芝麻香的巧果，他取出一枚巧果，一口放進了嘴裏。
少年冷淡的面龐頓然鼓起一個小包，那是雪球在他唇裏滾動，他咬開了糖球，“好甜。”
沈宣玥沒忍住捂嘴偷笑，這樣子的紀啟看起來真的相當可愛啊，呆呆傻傻的，毫無防備。
“好吃嗎？”
“是甜的。”
紀啟當真歡喜，沈宣玥狠狠拿捏住了他的胃，他喜歡甜食，更又喜歡她做的，無法克制。
“紀啟，你覺著我在京中開美食鋪子，是怎樣的？”
“嘭——”
沈宣玥站立於街道中央，人群自發在她兩側，而她身後的半空中，剎那間升起絢爛的煙花，那漂亮的花雨幾乎把夜空都照亮。而她，在映襯的中心，是那麽明亮的存在。
“你會覺得我太不和世俗嗎？”
對於這個問題，紀啟毫不猶豫就道：“不會。”
看沈宣玥那張嬌俏的臉，他心口的心跳又快了幾分，就像吃到口的糖球，想起她時，就是最愛的甜。
“你喜歡美食，我喜歡讀書，你願意在京城經營鋪子，正如我願意下場科舉，我們只是走了兩條不同的路，可並沒有什麽不同。”
紀啟說的很認真，他都是發自肺腑。
沈宣玥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心腔都被填滿，他打心底的欣賞自己，這讓她尤為喜悅，這份喜悅還夾雜了不同的情感。
她明白的。
“看，是煙花欸！”沈宣玥轉過身，指著夜空，她笑得異常開懷。
紀啟看了眼天，又看了眼她，“嗯，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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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榮茶館之外的街道系起了彩燈, 沈宣玥站在門前，望了幾眼後喃喃道：“這是要過什麽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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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
“是呀，每年七夕，城中可是熱鬧，少東家可有為七夕備上什麽吃食？要知道屆時男男女女都會相攜出游呢, 正是賣吃食的好時候。”
“是啊, 我就記得路上小攤可不少, 賣啥的都有。”
“且要價也不多貴，看點圖個鮮那就買了。”
“真是七夕佳節啊。”沈宣玥沈吟了片刻。
蘭香笑了笑，攙著沈宣玥回去，道：“小姐是真忙的都不記事了，今兒確實是七夕，待到晚上燈火通明，城裏面才是熱鬧呢。”
沈宣玥又仔細一思索, 想來想去，說道：“這若是七夕來了, 那不得備幾樣七夕特供的吃食？外頭的食客都說了, 想要呢。”
“小姐這是又起了什麽主意？”
何嬤嬤洗了一把手, 在後廚之中就聽到沈宣玥和蘭香走來, 邊談著七夕要做吃食，她笑著道：“七夕的話, 做甜食卻是不少呢。”
姜笑想起隔壁的奶茶鋪子, 不禁樂了，“要說甜食, 城裏應還沒有比小姐花樣多的，連皇後娘娘都謬讚的甜食，也只有我們家小姐做得出來。”
“好了，你們莫要往我臉上貼金了，說的我都燥的慌。”
沈宣玥從菜簍裏翻找出一筐新鮮的山楂，她拿了木盆開始清洗山楂果，她撒了鹽進去，先放著浸泡，等的時候就和何嬤嬤交談。
“嬤嬤，你們老家那塊，可有什麽七夕的習俗？”
“村裏頭能有什麽有意思的。”何嬤嬤笑著，她陷入了回憶，又說道：“就是每到七夕，村口的大樹上就會掛上許多紅繩，村裏的男女會前去系繩尋求好運，而樹邊上則有宴席，不過全是甜食擺上，果子類的最多，男女老少都愛吃那口甜的，一日的甜滋滋都在晚上補齊了。”
“說到t這個，奴婢卻是想到了宮裏頭，七夕的時候，有的小宮女會收到香囊，裏頭就有幾塊禦膳房做的甜食。”姜笑不免舔舌，“那時候奴婢可羨慕了，她們的相好也有在宮裏做職，因而才有這個吃食。”
“那好，我們今日也做些甜食好了。”
姜笑看了眼木盆裏的山楂，疑惑就道：“小姐，街上許多糖葫蘆叫賣著，你不會也要做這個吧？那大家夥不會怎麽稀罕的。”
“不是，不做糖葫蘆。”沈宣玥從木盆裏把山楂果撈起，再用清水洗了三遍，而後便是一顆顆擦幹，她做的細致又快，嘴上又解釋道：“我自然小的大家都會做糖葫蘆，今兒我要做個不一樣的。”
她要做的是糖雪球，便是拿水果和白糖來做，不只是山楂果，她還挑了幾串葡萄，選了裏頭偏硬的葡萄洗幹凈，一起備用。
沈宣玥讓姜笑幫著自己把葡萄和山楂都擡去奶茶鋪子，秋月見兩人端了一大盆水果來，有些詫異，“小姐這是又琢磨什麽吃食了？”
“這不是七夕來擺攤嘛？”
沈宣玥從奶茶鋪子的後廚取了一口鍋，稍稍一洗擦幹凈後，就將一大碗的白糖倒進鍋中，再往鍋中加水，讓白糖在鍋裏融化，待鍋中冒起小氣泡的時候，便把鍋挪開，避著烤到火。
秋月問：“小姐，為何還要加白醋。”
沈宣玥往鍋中倒入白醋，讓白醋和白糖混合均勻，把鍋放在竈臺上靜置了片刻，她說道：“用白醋的話，糖會更快化成霜，喏，就像這般。”
而後沈宣玥就把山楂果都倒進了鍋中，翻炒幾下，果皮就裹上了白色的霜，層層包裹如同穿上雪色的皮衣。
葡萄的做法如出一轍，同樣裹上糖霜，色澤濃厚，那山楂果的糖球是暗紅色，而葡萄則是紫色的，兩種口味。
沈宣玥拿了一個山楂糖球，啃了一口，山楂內裏是泛著酸，果皮很甜，中和的極好。她又取了一個葡萄糖球，這糖球比山楂糖球更甜，酸味只有葡萄皮那一點，適合喜歡甜的人群。
秋月看著圓滾滾的糖球，微微一笑道：“小姐是為了七夕做吃食啊？奴婢就想到了兒時娘親做的巧果，亦是七夕才好吃到的吃食。”
“巧果？”
“那巧果就是一種餅子，但又很甜，泛著芝麻香。”
沈宣玥嘴裏嗦著山楂糖球，點頭就道：“秋月，你來做做。”
秋月用眼神詢問沈宣玥，“真的要做嗎”，可得到的回應卻是頷首，因而她只能上竈臺揉面。
這巧果要豬油、酥油、糖粉、麥芽糖還有面粉，攪拌化糖後再加水和雞蛋，秋月用手攪拌均勻又撒了些面粉，這會做好的面團便可取來用了。
秋月取出一小塊，底部沾上白芝麻，再搟了面，留下指甲蓋厚度的厚。每一塊的巧果都如此做好，最後便是上鍋兩面烤熟。
這種油酥和糖混合做的面餅，沈宣玥不用想都知道烤熟之後又酥又掉渣，還是甜甜的口感。
秋月烤好後的第一個就遞給了沈宣玥，那股夾雜著芝麻香的烤香味，誘惑的她張口就咬了下去。
一口吃到嘴裏，沈宣玥只感覺脆脆的面在唇齒爆開了甜香，她果然對帶芝麻的甜食沒法抗拒。
“好吃！”沈宣玥下了定論，“今晚上就賣糖球和巧果。”
“小姐，你看。”
秋月又露了一手，她將巧果搟成了不同的花樣，有鳥、兔子還有花朵，各色不同，模樣機靈可愛的很。
沈宣玥真是刮目相看了，“秋月，你可了不得呢，這些時日廚藝沒少長進啊！”
秋月低著頭笑了，她在奶茶鋪子跟著學了許多甜食，還都是大福、雪梅娘那類的，對傳統的面餅糖餅，只能說手法更熟練了。
定下七夕當夜的特供之後，沈宣玥一直留到了傍晚，她想要親眼見識興康街的熱鬧。
黃昏之下，屋檐的燈火漸漸明亮，秋月收拾好木盤，將糖球和巧果一一擺了出去，香陽不忘奶茶鋪子的分類，奶茶在最右邊，還有精品甜食用精致的木盒擺放開來，最外頭的則是價格不多高的糖球和巧果。
不多時，興康街的人便多了起來，人一多自然就有人來奶茶鋪子橋看幾眼。
“娘，那果子是什麽呀，看起來好好吃呢！”
沈宣玥就道：“是糖球，很好吃哦。”
“娘，我想吃嘛。”
一個小姑娘牽著自家娘親撒嬌，那位嫂子只得過來給孩子挑了幾個糖球。
小丫頭吃著葡萄糖球，啃了半個，滿臉笑意，“娘，這糖球真的好吃，甜甜的！”
有了這一出，因而這街上領著孩童的，陸續都來了奶茶鋪子，擠來擠去，都來買糖球。
“娘，我也要我也要！”
“爹爹，我要吃球球！”
“就要那個嘛，不要糖葫蘆了，都吃膩了。”
沈宣玥算是傻了眼，她本意是給七夕有情人做的，可卻無心插柳柳成蔭，成了孩子們的心頭好。
蘭心靜悄悄地來到了沈宣玥身側，她輕聲道：“小姐，紀公子來茶館等著你了。”
今兒沈宣玥走得晚，這個時候遠非平日她會回府的時辰，聽到紀啟來了，沈宣玥楞了一剎，但還是邁開了腳，隨蘭香去了茶館正堂。
街道已是人來人往，茶館之中燒烤攤亦是火熱，紀啟孤零零地候在角落，待沈宣玥來時，他從陰影之中走出，整個人都落了光。
“要回府嗎？”沈宣玥走來。
紀啟那麽看著她，又看了眼門外熱鬧的街道。
沈宣玥頓時有些後悔自己問的話，改口就道：“你可願意，出去走走？”
果然，紀啟的眼眸亮了，沈宣玥不用想，他都是樂意的，可她還是有幾分難為情，在茶館忙了一下午，都沒能來得及回府換身衣服，且還是七夕這樣特別的日子。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了街，沈宣玥也不知道該去往哪裏，腳步真是隨心所欲往晉城那面走，人群翻湧，她垂著頭，低聲道：“我這衣袖是有些臟了的。”
紀啟似乎都未留意到這些，這些時日心裏被折磨的厲害，每每見她都有幾分焦灼，尤其兩人之間……無比難言。
“我不在意的。”紀啟還是回了。
“那就好。”沈宣玥又揚起笑，她總是那樣明媚，她看著紀啟就燦笑，“今兒我做了新的甜食，喏，我可記得要給你哦。”
少女白嫩的手心攤開，是一枚裹好的紙袋子，紀啟的眼眸閃亮，他接過來，聲音啞了點，“是什麽樣的好吃的？”
沈宣玥歪了歪腦袋，小鼻子一翹，“那你看看就知道了嘛。”
紀啟拉開紙袋子，裏頭有幾顆糖雪球，還有一枚芝麻香的巧果，他取出一枚巧果，一口放進了嘴裏。
少年冷淡的面龐頓然鼓起一個小包，那是雪球在他唇裏滾動，他咬開了糖球，“好甜。”
沈宣玥沒忍住捂嘴偷笑，這樣子的紀啟看起來真的相當可愛啊，呆呆傻傻的，毫無防備。
“好吃嗎？”
“是甜的。”
紀啟當真歡喜，沈宣玥狠狠拿捏住了他的胃，他喜歡甜食，更又喜歡她做的，無法克制。
“紀啟，你覺著我在京中開美食鋪子，是怎樣的？”
“嘭——”
沈宣玥站立於街道中央，人群自發在她兩側，而她身後的半空中，剎那間升起絢爛的煙花，那漂亮的花雨幾乎把夜空都照亮。而她，在映襯的中心，是那麽明亮的存在。
“你會覺得我太不和世俗嗎？”
對於這個問題，紀啟毫不猶豫就道：“不會。”
看沈宣玥那張嬌俏的臉，他心口的心跳又快了幾分，就像吃到口的糖球，想起她時，就是最愛的甜。
“你喜歡美食，我喜歡讀書，你願意在京城經營鋪子，正如我願意下場科舉，我們只是走了兩條不同的路，可並沒有什麽不同。”
紀啟說的很認真，他都是發自肺腑。
沈宣玥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心腔都被填滿，他打心底的欣賞自己，這讓她尤為喜悅，這份喜悅還夾雜了不同的情感。
她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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