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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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朱裕和喬禹轉了身, 便見紀啟等人拂開人群迎面而來，朱裕還是因為沈宣安而認得沈宣玥，這番見到幾人哪裏不知道他們就是一夥的, 心口那股怒火當即就發了出來, “怎麽？沈宣安，這是你沈家的鋪子啊，如此窮酸，倒很和你們沈家的門第。”
“可惡, 朱裕, 你別欺人太甚, 你這個……”沈宣安還要繼續罵，卻被鐘瑞揚攔了下來，他朝他搖了搖頭。
“說真的，我來你沈家的鋪子吃飯真是給你們賞了臉，平日裏我何曾來過這樣的地方？知道興隆酒樓嗎，那才是我朱裕常去的地兒。”
沈宣玥靜靜聽著朱裕的言語，盡管對她、對沈家連番折辱, 但她也沒有生氣，這光天化日之下, 朱裕如此欺壓良民, 在場但凡有眼色的都看得明白, 無需她做何解釋。
紀啟走到沈宣玥身前, 用他的身體擋住沈宣玥，他明白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讓沈宣玥受到矚目, 鬧大了, 遭罪的絕對是她。
因此紀啟緩慢開口，“既然如此, 朱二少爺何不去興隆酒樓？欣榮茶館這小廟可伺候不好您。”
“紀啟，別給臉不要臉，我上哪用飯輪得著你管嗎？”朱裕一副今日鐵了心要在欣榮茶館用飯的架勢。
紀啟還在思索怎樣好將人勸走以不打擾沈宣玥的生意，喬禹在這時插了嘴，“紀啟，我勸你有的事少管，擺清楚自己的地位，是什麽人就做什麽事。”
當初院試紀啟考取頭名，以至於喬禹屈居其下，本就看他不太順眼。紀家早就不知落敗成草，可偏生在書院紀啟乃是最冷淡的那個，喬禹只覺得他故作清高，一介寒門子弟還生帶不知可謂的傲氣，實在可笑。
他們一個出身淮陽侯府，一個乃大理寺少卿嫡子，不說沈宣玥了，就算是沈家老太爺今日在這裏，都得給兩人幾分薄面。
紀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喬禹和朱裕屢次將他的自尊碾碎在地，這份屈辱，令他數回掙紮與難堪。從前，他無所謂喬禹和朱裕投來的嘲弄目光，可如今在他身後的，是沈家三姑娘，沈宣玥。
她是這世上唯一、真切給予他無盡溫暖的人，那份感情甚至不求回報。
他若是不管不插手了，遭受非議的會是沈宣玥，即便沈家護住了她，沈宣玥回到沈家也會遭受責罰。
這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紀啟不會退讓。
“若我說，今日之事我偏要管呢？”紀啟擡起頭，似下了巨大決心，他清冽的目光充斥著堅毅，“沈家於我有恩，沈三姑娘之事自然是我之事，朱二少爺和喬少爺若決意將事情鬧大，這鬧街擾京城商鋪百姓的罪名，也不知道你們擔不擔得起？”
“有意思，你是想與我對薄公堂？”喬禹了然，紀啟在威脅他，大不了大家一塊上公堂。
“這世間，不可能無公法。”紀啟平靜道。
對此，喬禹只是譏嘲，“紀啟，你不會忘了，我的出身吧？”
大理寺，本就掌管京城之中所有律法之案，而喬禹的父親，更與這律法之內的各個職位官員熟知。
紀啟再度狠狠攥拳。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恨過自己太過弱小，無權無勢，更保不住想要護的人。
沈宣安再看不下去了，“不是朱裕你真的夠了，幾回了，就這樣你還要來我妹妹的飯館，我告訴你，你是淮陽侯府的不錯，但這天子腳下，可不是沒王法了！”
“怎麽著，有本事你沈家就有能耐一點。”朱裕就不信了，一個沈家他還治不住，“不然今日，就讓你妹妹給我做燒飯丫頭！”
“你！朱裕！”
沈宣安揮著拳頭就要打過去，紀啟一把給他拉住，彭磊磊和鐘瑞揚也趕來一左一右架住沈宣安。
紀啟拉著沈宣安的手臂，眼中的寒意彌t漫。
沈宣玥站在紀啟身後，她看得最是清楚，紀啟的雙手都在顫抖，都這樣了，他還想護著自己。還有自家二哥，不願讓她受朱裕的辱罵，是啊，朱裕說得對，他們沈家不過是五品門第，如何比得過淮陽侯府的權勢？
突然之間，她內心驟然升起一股無力之感。不就是要吃她做的飯菜嗎，朱裕想，她給做就是了。再怎麽樣，她都不想看自己珍惜的人們，為了她而受傷。
沈宣玥剛要開口，卻有人撥開人群，騎馬而來，日頭之下他身上的盔甲亮得耀目。
“這都是在鬧什麽？還讓不讓茶館做生意了？”
蕭陵帶隊而來，聽說興康傑鬧成一團他立馬趕了過來，大老遠就聽到小舅子沈宣安的憤然之聲，走近來才看見未來小姨子沈宣玥被幾個人護在了最後。
“蕭將軍。”
“蕭大人。”
喬禹認得蕭陵，蕭陵可是蕭家嫡子，才歸京不過便在陛下跟前得了青眼，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朱裕看是蕭陵來，也收斂了囂張的嘴臉。
蕭陵看了看朱裕和喬禹，再看看沈宣玥那一行人，下意識就站在了沈宣玥這面，質問朱裕道：“是你們來欣榮茶館鬧事？”
朱裕趕忙道：“蕭將軍，我們可不是鬧事，只是來這裏吃飯，可沈家阻撓，還執意與我們發生沖突。”
“朱裕，這話都說得出口，你可真不要臉。”沈宣安氣憤不已，見到蕭陵那和見自家人無兩樣，“蕭大哥，是朱裕和喬禹欺人太甚，不但威脅三妹，還揚言要三妹去朱家做燒飯丫頭！”
蕭陵冷臉掃射朱裕，那目光像能殺人，“朱裕，你好大的膽子！沈三小姐在興康街盤鋪子從不與人結仇，你跑來挑釁，欺辱良民，我看朱家是過的太舒服了，回頭我上呈天聽，給朱家找點事做。”
“蕭將軍，你怎麽能偏袒他們！”朱裕不服氣，“淮陽侯府和沈家，你不清楚該選哪個？”
“偏袒？那我就算是偏袒又怎樣？”蕭陵直接笑了，“你今日欺壓的沈家，乃是我未婚妻的娘家，沈三小姐是我日後的小姨子。”
朱裕才是被雷一劈。
蕭陵又給了他一擊，“你可知道，欣榮茶館乃是五皇子殿下最愛的商鋪，你今日若是毀了這裏，他日你朱家……呵。”
五皇子劉邵，可是當今陛下和皇後的心尖寶貝，他若要天上的月亮，陛下都能想辦法給他摘下來。誰人不知，劉邵最是喜歡吃，可朱裕沒想到，劉邵看中了沈宣玥的手藝。
五皇子要保的人，朱裕敢動嗎？
他連最後一點想報覆的心思都被掐滅了。
喬禹臉色極為難看，這一連串變故打的他措手不及，他扭頭就和朱裕道：“走吧，回去。”
“知道了。”
朱裕更不敢再留。
兩人來時如囂張的公雞，走時如同喪家之犬。
蕭陵滿意收起笑意，回身的時候就聽沈宣玥輕柔柔的聲音，“多謝大姐夫。”
“不客氣，往後都是一家人。”蕭陵第一回覺得，這聲“大姐夫”是那樣悅耳。
沈宣安亦是感謝，“多謝蕭大哥。”
蕭陵則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鋪子正堂，嗅著鼻子就問：“今日為何堂內如此香？三小姐是又研制了什麽好吃的？”
“大家都先進來說話吧，在門前多有不便。”
沈宣玥不是沒註意周遭的打量，興康街來茶館吃燒烤買奶茶的人不少，朱裕鬧事，蕭陵又說了那樣一番話，可都讓食客們聽入了耳，她不願成為談資。
茶館設有一處單桌，沈宣玥讓幾個人坐下，而後道：“來都來了，就試試我們新開的燒烤攤，你們等著，我再去給你們做點吃食。”
幾個大男人光吃燒烤炸雞奶茶的哪裏會夠？
沈宣玥讓何廚娘幫著揉面，何廚娘醒著面小心詢問：“小姐，外頭……沒事吧？”
動靜太大，後廚都聽到了聲響。索性沒讓朱裕進茶館，不然這裏鐵定真的要翻天覆地。
“沒事。”
沈宣玥拿了花生米在鍋裏用鹽炒香，又切了四根黃瓜，都切成漂亮的絲條。那面何廚娘將醒好的面揉搓成條，而後切成小劑子再一個個拉長，煮水下鍋。
細長的面條煮熟之後便被沈宣玥撈起，她用涼水洗了兩遍，直到面條的熱意褪去，後便是將花生米、黃瓜條、蒜末、醬油、醋、鹽和少量糖撒進盆裏，她分了五個碗，三碗之中都加了辣椒面，最後用熱油淋上。
“好香。”
何廚娘用筷子將幾碗酸辣兩面都攪拌均勻，和好的兩面送到了正堂。
飯桌邊，紀啟等人還心有餘悸，未從朱裕和喬禹的囂張之中走出，面對香味撲鼻的酸辣兩面，遲遲下不了筷子。
蕭陵率先接過一碗，聞著味肚子就咕咕叫了，“真是感覺餓了，那燒烤等會兒再說，我得先吃碗面條。”
酸辣味和涼面乃是絕配，尤其是這天氣炎熱的時候，來一口又酸又辣的涼面，開胃的很，比熱面條吃得過癮多了。
蕭陵本就是武將出身，大口三下兩下一碗面就吃完了，他又和姜笑道：“再來一碗。”
沈宣玥笑著看向沈宣安幾人，道：“二哥，你們怎麽不吃？”
“三妹。”沈宣安有些蔫蔫的，他略有歉意，“是我不好。”
彭磊磊當時都沒站出來說話，他跟道：“我也是，我沒臉吃。”
鐘瑞揚扇子也不搖了，垂頭嘆氣。
紀啟則目光游離，不知道想什麽。
沈宣玥將涼面端到幾個人跟前，“好吃的都擺眼前了，你們還能想別的，看來我的手藝還沒那麽好啊？”
“才不是！”
沈宣安三人異口同聲。
“那就吃吧，還有好吃的燒烤呢，你們保準喜歡的，等著哦。”沈宣玥眨了眨眼睛，她嬌俏活潑的模樣無端感染了他們。
紀啟聲音微微沈了，“三姑娘，我……”
“好啦，尤其是啟哥哥你，你這副樣子真的很像小老頭。”沈宣玥擡起一根指頭，點了點紀啟的眉心，他心口一動，再看時，那根手指已經挪走，“別想那麽多了，今日之事大姐夫已經擺平了，那就是無事發生！”
何廚娘將涼面端給蕭陵，他拿起筷子，應道：“不錯，你們一個二個的，年紀輕輕別老苦大仇深的，三小姐這裏有我保著，不會有事的。”
沈宣安大呼一口氣，“吃吧，吃吧！”
“我要你這碗。”彭磊磊搶了他的碗。
“餵，我倆不是一樣的嗎？”
“那我也不管，我就要你這個！”
“彭六石！”
有沈宣安和彭磊磊兩人的打鬧，飯桌終於不再沈浸，幾個人都捧起涼面細細的吃。
第一盤燒烤也緊跟著上了桌，是十串滋滋冒油的烤肉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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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裕和喬禹轉了身, 便見紀啟等人拂開人群迎面而來，朱裕還是因為沈宣安而認得沈宣玥，這番見到幾人哪裏不知道他們就是一夥的, 心口那股怒火當即就發了出來, “怎麽？沈宣安，這是你沈家的鋪子啊，如此窮酸，倒很和你們沈家的門第。”
“可惡, 朱裕, 你別欺人太甚, 你這個……”沈宣安還要繼續罵，卻被鐘瑞揚攔了下來，他朝他搖了搖頭。
“說真的，我來你沈家的鋪子吃飯真是給你們賞了臉，平日裏我何曾來過這樣的地方？知道興隆酒樓嗎，那才是我朱裕常去的地兒。”
沈宣玥靜靜聽著朱裕的言語，盡管對她、對沈家連番折辱, 但她也沒有生氣，這光天化日之下, 朱裕如此欺壓良民, 在場但凡有眼色的都看得明白, 無需她做何解釋。
紀啟走到沈宣玥身前, 用他的身體擋住沈宣玥，他明白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讓沈宣玥受到矚目, 鬧大了, 遭罪的絕對是她。
因此紀啟緩慢開口，“既然如此, 朱二少爺何不去興隆酒樓？欣榮茶館這小廟可伺候不好您。”
“紀啟，別給臉不要臉，我上哪用飯輪得著你管嗎？”朱裕一副今日鐵了心要在欣榮茶館用飯的架勢。
紀啟還在思索怎樣好將人勸走以不打擾沈宣玥的生意，喬禹在這時插了嘴，“紀啟，我勸你有的事少管，擺清楚自己的地位，是什麽人就做什麽事。”
當初院試紀啟考取頭名，以至於喬禹屈居其下，本就看他不太順眼。紀家早就不知落敗成草，可偏生在書院紀啟乃是最冷淡的那個，喬禹只覺得他故作清高，一介寒門子弟還生帶不知可謂的傲氣，實在可笑。
他們一個出身淮陽侯府，一個乃大理寺少卿嫡子，不說沈宣玥了，就算是沈家老太爺今日在這裏，都得給兩人幾分薄面。
紀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他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
喬禹和朱裕屢次將他的自尊碾碎在地，這份屈辱，令他數回掙紮與難堪。從前，他無所謂喬禹和朱裕投來的嘲弄目光，可如今在他身後的，是沈家三姑娘，沈宣玥。
她是這世上唯一、真切給予他無盡溫暖的人，那份感情甚至不求回報。
他若是不管不插手了，遭受非議的會是沈宣玥，即便沈家護住了她，沈宣玥回到沈家也會遭受責罰。
這是他不願意看見的。
紀啟不會退讓。
“若我說，今日之事我偏要管呢？”紀啟擡起頭，似下了巨大決心，他清冽的目光充斥著堅毅，“沈家於我有恩，沈三姑娘之事自然是我之事，朱二少爺和喬少爺若決意將事情鬧大，這鬧街擾京城商鋪百姓的罪名，也不知道你們擔不擔得起？”
“有意思，你是想與我對薄公堂？”喬禹了然，紀啟在威脅他，大不了大家一塊上公堂。
“這世間，不可能無公法。”紀啟平靜道。
對此，喬禹只是譏嘲，“紀啟，你不會忘了，我的出身吧？”
大理寺，本就掌管京城之中所有律法之案，而喬禹的父親，更與這律法之內的各個職位官員熟知。
紀啟再度狠狠攥拳。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恨過自己太過弱小，無權無勢，更保不住想要護的人。
沈宣安再看不下去了，“不是朱裕你真的夠了，幾回了，就這樣你還要來我妹妹的飯館，我告訴你，你是淮陽侯府的不錯，但這天子腳下，可不是沒王法了！”
“怎麽著，有本事你沈家就有能耐一點。”朱裕就不信了，一個沈家他還治不住，“不然今日，就讓你妹妹給我做燒飯丫頭！”
“你！朱裕！”
沈宣安揮著拳頭就要打過去，紀啟一把給他拉住，彭磊磊和鐘瑞揚也趕來一左一右架住沈宣安。
紀啟拉著沈宣安的手臂，眼中的寒意彌t漫。
沈宣玥站在紀啟身後，她看得最是清楚，紀啟的雙手都在顫抖，都這樣了，他還想護著自己。還有自家二哥，不願讓她受朱裕的辱罵，是啊，朱裕說得對，他們沈家不過是五品門第，如何比得過淮陽侯府的權勢？
突然之間，她內心驟然升起一股無力之感。不就是要吃她做的飯菜嗎，朱裕想，她給做就是了。再怎麽樣，她都不想看自己珍惜的人們，為了她而受傷。
沈宣玥剛要開口，卻有人撥開人群，騎馬而來，日頭之下他身上的盔甲亮得耀目。
“這都是在鬧什麽？還讓不讓茶館做生意了？”
蕭陵帶隊而來，聽說興康傑鬧成一團他立馬趕了過來，大老遠就聽到小舅子沈宣安的憤然之聲，走近來才看見未來小姨子沈宣玥被幾個人護在了最後。
“蕭將軍。”
“蕭大人。”
喬禹認得蕭陵，蕭陵可是蕭家嫡子，才歸京不過便在陛下跟前得了青眼，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朱裕看是蕭陵來，也收斂了囂張的嘴臉。
蕭陵看了看朱裕和喬禹，再看看沈宣玥那一行人，下意識就站在了沈宣玥這面，質問朱裕道：“是你們來欣榮茶館鬧事？”
朱裕趕忙道：“蕭將軍，我們可不是鬧事，只是來這裏吃飯，可沈家阻撓，還執意與我們發生沖突。”
“朱裕，這話都說得出口，你可真不要臉。”沈宣安氣憤不已，見到蕭陵那和見自家人無兩樣，“蕭大哥，是朱裕和喬禹欺人太甚，不但威脅三妹，還揚言要三妹去朱家做燒飯丫頭！”
蕭陵冷臉掃射朱裕，那目光像能殺人，“朱裕，你好大的膽子！沈三小姐在興康街盤鋪子從不與人結仇，你跑來挑釁，欺辱良民，我看朱家是過的太舒服了，回頭我上呈天聽，給朱家找點事做。”
“蕭將軍，你怎麽能偏袒他們！”朱裕不服氣，“淮陽侯府和沈家，你不清楚該選哪個？”
“偏袒？那我就算是偏袒又怎樣？”蕭陵直接笑了，“你今日欺壓的沈家，乃是我未婚妻的娘家，沈三小姐是我日後的小姨子。”
朱裕才是被雷一劈。
蕭陵又給了他一擊，“你可知道，欣榮茶館乃是五皇子殿下最愛的商鋪，你今日若是毀了這裏，他日你朱家……呵。”
五皇子劉邵，可是當今陛下和皇後的心尖寶貝，他若要天上的月亮，陛下都能想辦法給他摘下來。誰人不知，劉邵最是喜歡吃，可朱裕沒想到，劉邵看中了沈宣玥的手藝。
五皇子要保的人，朱裕敢動嗎？
他連最後一點想報覆的心思都被掐滅了。
喬禹臉色極為難看，這一連串變故打的他措手不及，他扭頭就和朱裕道：“走吧，回去。”
“知道了。”
朱裕更不敢再留。
兩人來時如囂張的公雞，走時如同喪家之犬。
蕭陵滿意收起笑意，回身的時候就聽沈宣玥輕柔柔的聲音，“多謝大姐夫。”
“不客氣，往後都是一家人。”蕭陵第一回覺得，這聲“大姐夫”是那樣悅耳。
沈宣安亦是感謝，“多謝蕭大哥。”
蕭陵則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鋪子正堂，嗅著鼻子就問：“今日為何堂內如此香？三小姐是又研制了什麽好吃的？”
“大家都先進來說話吧，在門前多有不便。”
沈宣玥不是沒註意周遭的打量，興康街來茶館吃燒烤買奶茶的人不少，朱裕鬧事，蕭陵又說了那樣一番話，可都讓食客們聽入了耳，她不願成為談資。
茶館設有一處單桌，沈宣玥讓幾個人坐下，而後道：“來都來了，就試試我們新開的燒烤攤，你們等著，我再去給你們做點吃食。”
幾個大男人光吃燒烤炸雞奶茶的哪裏會夠？
沈宣玥讓何廚娘幫著揉面，何廚娘醒著面小心詢問：“小姐，外頭……沒事吧？”
動靜太大，後廚都聽到了聲響。索性沒讓朱裕進茶館，不然這裏鐵定真的要翻天覆地。
“沒事。”
沈宣玥拿了花生米在鍋裏用鹽炒香，又切了四根黃瓜，都切成漂亮的絲條。那面何廚娘將醒好的面揉搓成條，而後切成小劑子再一個個拉長，煮水下鍋。
細長的面條煮熟之後便被沈宣玥撈起，她用涼水洗了兩遍，直到面條的熱意褪去，後便是將花生米、黃瓜條、蒜末、醬油、醋、鹽和少量糖撒進盆裏，她分了五個碗，三碗之中都加了辣椒面，最後用熱油淋上。
“好香。”
何廚娘用筷子將幾碗酸辣兩面都攪拌均勻，和好的兩面送到了正堂。
飯桌邊，紀啟等人還心有餘悸，未從朱裕和喬禹的囂張之中走出，面對香味撲鼻的酸辣兩面，遲遲下不了筷子。
蕭陵率先接過一碗，聞著味肚子就咕咕叫了，“真是感覺餓了，那燒烤等會兒再說，我得先吃碗面條。”
酸辣味和涼面乃是絕配，尤其是這天氣炎熱的時候，來一口又酸又辣的涼面，開胃的很，比熱面條吃得過癮多了。
蕭陵本就是武將出身，大口三下兩下一碗面就吃完了，他又和姜笑道：“再來一碗。”
沈宣玥笑著看向沈宣安幾人，道：“二哥，你們怎麽不吃？”
“三妹。”沈宣安有些蔫蔫的，他略有歉意，“是我不好。”
彭磊磊當時都沒站出來說話，他跟道：“我也是，我沒臉吃。”
鐘瑞揚扇子也不搖了，垂頭嘆氣。
紀啟則目光游離，不知道想什麽。
沈宣玥將涼面端到幾個人跟前，“好吃的都擺眼前了，你們還能想別的，看來我的手藝還沒那麽好啊？”
“才不是！”
沈宣安三人異口同聲。
“那就吃吧，還有好吃的燒烤呢，你們保準喜歡的，等著哦。”沈宣玥眨了眨眼睛，她嬌俏活潑的模樣無端感染了他們。
紀啟聲音微微沈了，“三姑娘，我……”
“好啦，尤其是啟哥哥你，你這副樣子真的很像小老頭。”沈宣玥擡起一根指頭，點了點紀啟的眉心，他心口一動，再看時，那根手指已經挪走，“別想那麽多了，今日之事大姐夫已經擺平了，那就是無事發生！”
何廚娘將涼面端給蕭陵，他拿起筷子，應道：“不錯，你們一個二個的，年紀輕輕別老苦大仇深的，三小姐這裏有我保著，不會有事的。”
沈宣安大呼一口氣，“吃吧，吃吧！”
“我要你這碗。”彭磊磊搶了他的碗。
“餵，我倆不是一樣的嗎？”
“那我也不管，我就要你這個！”
“彭六石！”
有沈宣安和彭磊磊兩人的打鬧，飯桌終於不再沈浸，幾個人都捧起涼面細細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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