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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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沈宣安說道：“三妹今日怎回的這樣晚，我們男兒家的便罷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平白惹得三嬸在家都要等著急了。”
聽著沈宣安的數落，沈宣玥只有一個念頭“逃”，她就不應該與這人撞到。可當她就著紀啟的手臂跳下馬車時，她又覺著好似心情也沒那麽差了。
“哎呀二哥，事出有因，今日真是被外頭的事纏身走不開，不是我想在外逗留呢。”
“你和我說倒還好，看你怎得和家中長輩解釋。”
沈宣安也是擔憂她，沈宣玥都懂。
“我娘那……我撒撒嬌便好。”沈宣玥吐了吐舌。
沈宣安無奈極了，誰不知道三房最是疼寵這個寶貝女兒，也因此，三房的嬸嬸才如此膽大讓沈宣玥出府吧？
見此，沈宣安不再多話。
紀啟走在沈宣玥身側，耳畔是拂來的清風，他輕聲問：“累了？”
“累，當然累呢。”
沈宣玥佯裝苦哈哈的小臉，她一皺臉，紀啟就忍不住跟著蹙眉，看的她覺得可有意思了，她湊近了些，嚇得紀啟下意識就往後靠了一步。
小姑娘又甜又壓得極輕的聲音灌入了耳朵，“累啊，若不是到了門前，我真想讓啟哥哥背我回去呢！”
那雙眼彎彎的，迎著天際絢爛的晚霞，紀啟好似看見沈宣玥被他抱在身後，他走著，她笑著，一步一步朝前行走，她在耳邊咯咯笑道：“啟哥哥。”
一晃夢中驚醒，紀啟的臉全熱了，稍一扭頭便是沈宣玥的調笑。
“想什麽啦？”她故意的。
紀啟不敢再看她，“沒，沒什麽。”
沈宣玥只覺得逗弄這個看似悶騷，實則臉皮薄的小竹馬太好玩了，每回她都控制不住自己，想看他臉紅偏偏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為這個總愛逗上他幾回。
……
在欣榮茶館經趙錢一提，沈宣玥歸府前不忘跑了一趟鐵匠鋪子，她著實需要購置些燒火做飯的鐵鍋器具。
首先便是大鐵鍋，茶館只有炒茶的鍋，但那鐵鍋可耐不住燒菜用的大火，因而得買一張頂頂好的大鐵鍋。再來就是早點不可或缺的平底鍋，可惜這裏尋不著，沈宣玥便畫了一張圖紙交給那鐵匠，讓他打個兩張出來。
最後，她買了四個泡菜壇子齊齊帶回了沈府。
這個時節好買到的也就是蘿蔔、白菜、芥菜還有蒜。沈宣玥讓後廚的幫著將壇子清洗幹凈，後洗好蘿蔔和白菜放入兩張壇子，用水淹沒，稍稍加一點鹽，封口後沿邊再倒上一點水，等著做腌蘿蔔和酸菜。而芥菜則用鹽泡沒腌制的法子，先在壇底鋪好鹽，加芥菜蓋上，再鋪撒鹽，再加芥菜，如法炮制直到腌滿壇子。芥菜腌的快，沈宣玥想不出兩日便可成型榨菜。
比之前三種，蒜處理起來可要麻煩的多，先需下一鍋沸水浸漬，瀝幹水後沈宣玥倒入鹽、白糖、冰糖、白醋以及醬油，待糖融化加水和成糖醋汁，最後再將蒜和糖醋汁一同倒入壇子。
沈宣玥見蒜泡進糖醋汁中，卷著舌頭就道：“糖蒜配面才好吃呢。”
這糖蒜腌好，沈宣玥頭一個便給自家爹娘品嘗。為此，她早起去小廚房清湯青菜雞蛋面。
三房老爺沈士信起的早，尋者味兒便找來了小廚房，見是沈宣玥便道：“玥姐兒怎不多睡會，起這樣早弄吃的？”
“爹，你等會。”
沈宣玥神神秘秘的，剛好鍋中荷包蛋煮好，她舀起放入碗裏，讓蘭心端去屋中，自己又去壇子裏去了一顆蒜，掰開用小碟子裝好。
沈士信看的一楞一楞的，他卻是對那糖蒜倍感興趣。
嗅起來甜甜的？
是什麽？
等吃到口中，沈士信才知道，那是糖蒜啊。
沈士信不是個喜歡甜食的，他好偏辣的口，飯菜重口更喜歡。不過女兒做的就得吃完，沈士信就著面大口吸溜，再吃一瓣糖蒜，沒料想，是他出乎意外的滋味。
不知不覺，一碗清湯面都吃完了。
沈宣玥搖著小腦袋，笑問自家親爹：“味道可還行？”
“不能說還行，要說可太好了！”沈士信毫不吝嗇對自家閨女的誇獎，“難怪你娘說你平日搗鼓這些個東西廢寢忘食的，確實做出來很有一番味道，爹沒想過咱家出了一位大廚啊。”
“什麽大廚不大廚的？”秦氏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只見兩個丫頭攙著她步入，她瞅著父女倆，就問：“玥姐兒這是又忙活了一早上？”
“娘。”
沈宣玥跑過去，摟住了秦氏的腰，在秦氏發火之前，她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撒嬌。
果然秦氏說不出重話，她撫著沈宣玥的發道：“怎麽不多休息會，你這身子骨又沒好全，娘真怕你栽地上去了。”
沈宣玥好一頓撒嬌：“沒事的，娘，你看我這不是活潑亂跳的嗎？”
她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扛不住，微微暈乎，蘭心蘭香趕忙把她扶住。
秦氏被弄得無奈，“你這個丫頭。”
沈宣玥知道這是秦氏放過自己的意思，她緩過勁就問：“娘不如和女兒一同用飯？”
“好啊。”秦氏正有此意。
最小的女兒沈宣驪還在熟睡，沈士信才用了早飯，秦氏便不打算再離開。
三房一家三口的溫馨之時，丫鬟紅娟進院稟道：“三太太，老夫人有些時日未見三小姐了，那廂正念叨著喊三小姐過去呢。”
說是三小姐沈宣玥，但其母秦氏必須得同去。
秦氏應道：“知道了。”
稍還有些疑惑，老夫人鮮少派人來三房，每每來時也都為著沈宣玥，盡管三房有兩女，沈宣驪還又那樣小，可老夫人總免了小女兒的請安，只讓沈宣玥去。
母女二人跟隨紅娟離了三房住的竹園，前往老夫人的福壽堂。
……
“老夫人，三太太和三小姐到了。”
沈宣玥剛踏入福壽堂，便見大房大老爺沈士南以及大少爺沈宣城從正堂離開，兩人在京中當職，還需上早朝，因而不宜久留。
老夫人道：“讓她們進來吧。”
“老夫人。”秦氏先行了禮。
沈宣玥跟在後笑著福禮，“孫女給祖母請安。”
“可用過早膳了？”
“這會兒還早，孫女還沒來得及吃飯，就上祖母這兒來了。”
沈宣玥的小模樣引得老夫人開懷大笑，她招招手，讓沈宣玥在手邊上坐下，又道：“就留在這用些吃食再走。”
“祖母對我真好。”
老夫人刮了下她的鼻頭。
“母親，您還未說晴姐兒那婚事……”
“大嫂，想必母親早為晴姐兒做了打算的，你就別那麽擔憂了，顯得我們沈家要撇下晴姐兒不管似的。”二太太商氏不耐煩打斷。
沈宣玥坐在這個位置，才看清屋內眾人。原來不止三房她們母女，連大房二房的兩位嬸娘也都到場，沈宣晴和沈宣梅都坐在下首，安靜候著。
突然間，沈宣玥只感覺自己的位子如坐針氈。
趙氏皺眉面露虞色，“二弟妹自然不發愁，畢竟並非你親女惹禍上身，焦頭爛額。”
“大嫂這話說得可就過了，晴姐兒乃是我親侄女，我還能不心疼她？”
回商氏的，是趙氏狠狠的鼻哼聲。
在場任誰都聽得出趙氏對商氏的不屑。
“好了。”老夫人將二人就此打住，“一大早的就嚷嚷來嚷嚷去，吵得我頭都疼。大房那事，我會和老爺談談，你們不必上火。”
“母親……”趙氏不甘心咬唇。
老夫人卻擺手道：“我餓了，紅娟去讓人擺膳食來。”
趙氏還想說，沈宣晴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這時沈宣梅望著沈宣玥開了口，“祖母，三妹今日搗鼓了好些花樣呢，您想不想親自瞧她露一手？我和大姐去過她那小t院，偷吃的滋味我至今念念不忘呢。”
商氏哧道：“你怎和你二哥一樣，成那好吃鬼了？”
“我就吃幾口，怎麽了？”沈宣梅橫回去。
老夫人瞇著眼，笑看沈宣玥，道：“既然如此，那玥姐兒就去大廚房做幾樣，給府內的都嘗嘗好了。”
這話沈宣玥只定得接，她起身道：“孫女這就去。”
難得老夫人願意讓她下廚，沈宣玥以為，自己必須得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
大廚房內。
沈府大廚房的規模比三房小廚房大了三倍不止，後廚下人們皆知這位小姐來廚房是被準允的，因而都等著聽她下命令，誰也不敢怠慢。
沈宣玥邊轉悠邊擺手道：“有活的先去做自己的活，祖母那邊還等著用膳呢。”
餘下手上沒活的，便跟在沈宣玥身後。
轉悠了一圈，沈宣玥見到竈臺有一大瓦罐，散發滿滿的豆香，她湊近了些，一瞧竟是豆漿。
她問道：“這是我們自己磨得還是去街上買的？”
“回小姐，是磨得。”
“那敢情好，就用這個了。拿張幹凈的布帕來，再幫我空出一張炒鍋。”
沈宣玥說著，蘭心蘭香很有默契地將她的衣袖卷起。
她決定了，就做豆腐腦！
從石碾子中碾出的細豆漿，還要再用布帕過濾一番，將豆渣篩去後，豆汁才可倒入鍋中熬煮。待到燒開，便用瓦罐盛起，沈宣玥尋來了熟石膏，用冷水化開後倒入瓦罐。
“哇，小姐。”蘭心驚呼出聲，“凝固了。”
沈宣玥似乎變戲法一樣，方才還是如水流態的豆漿，就那麽固住不再動彈。
那麽接下來就是打鹵。
她將黃花菜和蒜苗切好丟入鍋中翻炒，再用醬油和少許鹽調和，見差不多倒入一碗水，等開鍋再加水澱粉勾芡，最後就是慢慢倒入蛋液，只有把控的好，才會形成好看的蛋花。
關火後，沈宣玥又在鹵汁裏加了一些香油提味。
豆腐腦她分了七碗，分別四碗鹹豆腐腦，和三碗甜豆腐腦。甜味的做法更簡單，只管撒白糖，和著滑嫩的豆腐腦一同吃便可。
“想不出豆腐腦有什麽好吃的？”
福壽堂那廂，商氏聽聞沈宣玥在做豆腐腦，嘲弄聲立馬止不住，“玥姐兒真到那外頭街邊學廚了？一官家小姐做這檔子事，也不嫌丟人。”
秦氏隱忍不發，手捏的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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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宣安說道：“三妹今日怎回的這樣晚，我們男兒家的便罷了，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平白惹得三嬸在家都要等著急了。”
聽著沈宣安的數落，沈宣玥只有一個念頭“逃”，她就不應該與這人撞到。可當她就著紀啟的手臂跳下馬車時，她又覺著好似心情也沒那麽差了。
“哎呀二哥，事出有因，今日真是被外頭的事纏身走不開，不是我想在外逗留呢。”
“你和我說倒還好，看你怎得和家中長輩解釋。”
沈宣安也是擔憂她，沈宣玥都懂。
“我娘那……我撒撒嬌便好。”沈宣玥吐了吐舌。
沈宣安無奈極了，誰不知道三房最是疼寵這個寶貝女兒，也因此，三房的嬸嬸才如此膽大讓沈宣玥出府吧？
見此，沈宣安不再多話。
紀啟走在沈宣玥身側，耳畔是拂來的清風，他輕聲問：“累了？”
“累，當然累呢。”
沈宣玥佯裝苦哈哈的小臉，她一皺臉，紀啟就忍不住跟著蹙眉，看的她覺得可有意思了，她湊近了些，嚇得紀啟下意識就往後靠了一步。
小姑娘又甜又壓得極輕的聲音灌入了耳朵，“累啊，若不是到了門前，我真想讓啟哥哥背我回去呢！”
那雙眼彎彎的，迎著天際絢爛的晚霞，紀啟好似看見沈宣玥被他抱在身後，他走著，她笑著，一步一步朝前行走，她在耳邊咯咯笑道：“啟哥哥。”
一晃夢中驚醒，紀啟的臉全熱了，稍一扭頭便是沈宣玥的調笑。
“想什麽啦？”她故意的。
紀啟不敢再看她，“沒，沒什麽。”
沈宣玥只覺得逗弄這個看似悶騷，實則臉皮薄的小竹馬太好玩了，每回她都控制不住自己，想看他臉紅偏偏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為這個總愛逗上他幾回。
……
在欣榮茶館經趙錢一提，沈宣玥歸府前不忘跑了一趟鐵匠鋪子，她著實需要購置些燒火做飯的鐵鍋器具。
首先便是大鐵鍋，茶館只有炒茶的鍋，但那鐵鍋可耐不住燒菜用的大火，因而得買一張頂頂好的大鐵鍋。再來就是早點不可或缺的平底鍋，可惜這裏尋不著，沈宣玥便畫了一張圖紙交給那鐵匠，讓他打個兩張出來。
最後，她買了四個泡菜壇子齊齊帶回了沈府。
這個時節好買到的也就是蘿蔔、白菜、芥菜還有蒜。沈宣玥讓後廚的幫著將壇子清洗幹凈，後洗好蘿蔔和白菜放入兩張壇子，用水淹沒，稍稍加一點鹽，封口後沿邊再倒上一點水，等著做腌蘿蔔和酸菜。而芥菜則用鹽泡沒腌制的法子，先在壇底鋪好鹽，加芥菜蓋上，再鋪撒鹽，再加芥菜，如法炮制直到腌滿壇子。芥菜腌的快，沈宣玥想不出兩日便可成型榨菜。
比之前三種，蒜處理起來可要麻煩的多，先需下一鍋沸水浸漬，瀝幹水後沈宣玥倒入鹽、白糖、冰糖、白醋以及醬油，待糖融化加水和成糖醋汁，最後再將蒜和糖醋汁一同倒入壇子。
沈宣玥見蒜泡進糖醋汁中，卷著舌頭就道：“糖蒜配面才好吃呢。”
這糖蒜腌好，沈宣玥頭一個便給自家爹娘品嘗。為此，她早起去小廚房清湯青菜雞蛋面。
三房老爺沈士信起的早，尋者味兒便找來了小廚房，見是沈宣玥便道：“玥姐兒怎不多睡會，起這樣早弄吃的？”
“爹，你等會。”
沈宣玥神神秘秘的，剛好鍋中荷包蛋煮好，她舀起放入碗裏，讓蘭心端去屋中，自己又去壇子裏去了一顆蒜，掰開用小碟子裝好。
沈士信看的一楞一楞的，他卻是對那糖蒜倍感興趣。
嗅起來甜甜的？
是什麽？
等吃到口中，沈士信才知道，那是糖蒜啊。
沈士信不是個喜歡甜食的，他好偏辣的口，飯菜重口更喜歡。不過女兒做的就得吃完，沈士信就著面大口吸溜，再吃一瓣糖蒜，沒料想，是他出乎意外的滋味。
不知不覺，一碗清湯面都吃完了。
沈宣玥搖著小腦袋，笑問自家親爹：“味道可還行？”
“不能說還行，要說可太好了！”沈士信毫不吝嗇對自家閨女的誇獎，“難怪你娘說你平日搗鼓這些個東西廢寢忘食的，確實做出來很有一番味道，爹沒想過咱家出了一位大廚啊。”
“什麽大廚不大廚的？”秦氏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只見兩個丫頭攙著她步入，她瞅著父女倆，就問：“玥姐兒這是又忙活了一早上？”
“娘。”
沈宣玥跑過去，摟住了秦氏的腰，在秦氏發火之前，她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撒嬌。
果然秦氏說不出重話，她撫著沈宣玥的發道：“怎麽不多休息會，你這身子骨又沒好全，娘真怕你栽地上去了。”
沈宣玥好一頓撒嬌：“沒事的，娘，你看我這不是活潑亂跳的嗎？”
她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扛不住，微微暈乎，蘭心蘭香趕忙把她扶住。
秦氏被弄得無奈，“你這個丫頭。”
沈宣玥知道這是秦氏放過自己的意思，她緩過勁就問：“娘不如和女兒一同用飯？”
“好啊。”秦氏正有此意。
最小的女兒沈宣驪還在熟睡，沈士信才用了早飯，秦氏便不打算再離開。
三房一家三口的溫馨之時，丫鬟紅娟進院稟道：“三太太，老夫人有些時日未見三小姐了，那廂正念叨著喊三小姐過去呢。”
說是三小姐沈宣玥，但其母秦氏必須得同去。
秦氏應道：“知道了。”
稍還有些疑惑，老夫人鮮少派人來三房，每每來時也都為著沈宣玥，盡管三房有兩女，沈宣驪還又那樣小，可老夫人總免了小女兒的請安，只讓沈宣玥去。
母女二人跟隨紅娟離了三房住的竹園，前往老夫人的福壽堂。
……
“老夫人，三太太和三小姐到了。”
沈宣玥剛踏入福壽堂，便見大房大老爺沈士南以及大少爺沈宣城從正堂離開，兩人在京中當職，還需上早朝，因而不宜久留。
老夫人道：“讓她們進來吧。”
“老夫人。”秦氏先行了禮。
沈宣玥跟在後笑著福禮，“孫女給祖母請安。”
“可用過早膳了？”
“這會兒還早，孫女還沒來得及吃飯，就上祖母這兒來了。”
沈宣玥的小模樣引得老夫人開懷大笑，她招招手，讓沈宣玥在手邊上坐下，又道：“就留在這用些吃食再走。”
“祖母對我真好。”
老夫人刮了下她的鼻頭。
“母親，您還未說晴姐兒那婚事……”
“大嫂，想必母親早為晴姐兒做了打算的，你就別那麽擔憂了，顯得我們沈家要撇下晴姐兒不管似的。”二太太商氏不耐煩打斷。
沈宣玥坐在這個位置，才看清屋內眾人。原來不止三房她們母女，連大房二房的兩位嬸娘也都到場，沈宣晴和沈宣梅都坐在下首，安靜候著。
突然間，沈宣玥只感覺自己的位子如坐針氈。
趙氏皺眉面露虞色，“二弟妹自然不發愁，畢竟並非你親女惹禍上身，焦頭爛額。”
“大嫂這話說得可就過了，晴姐兒乃是我親侄女，我還能不心疼她？”
回商氏的，是趙氏狠狠的鼻哼聲。
在場任誰都聽得出趙氏對商氏的不屑。
“好了。”老夫人將二人就此打住，“一大早的就嚷嚷來嚷嚷去，吵得我頭都疼。大房那事，我會和老爺談談，你們不必上火。”
“母親……”趙氏不甘心咬唇。
老夫人卻擺手道：“我餓了，紅娟去讓人擺膳食來。”
趙氏還想說，沈宣晴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這時沈宣梅望著沈宣玥開了口，“祖母，三妹今日搗鼓了好些花樣呢，您想不想親自瞧她露一手？我和大姐去過她那小t院，偷吃的滋味我至今念念不忘呢。”
商氏哧道：“你怎和你二哥一樣，成那好吃鬼了？”
“我就吃幾口，怎麽了？”沈宣梅橫回去。
老夫人瞇著眼，笑看沈宣玥，道：“既然如此，那玥姐兒就去大廚房做幾樣，給府內的都嘗嘗好了。”
這話沈宣玥只定得接，她起身道：“孫女這就去。”
難得老夫人願意讓她下廚，沈宣玥以為，自己必須得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
大廚房內。
沈府大廚房的規模比三房小廚房大了三倍不止，後廚下人們皆知這位小姐來廚房是被準允的，因而都等著聽她下命令，誰也不敢怠慢。
沈宣玥邊轉悠邊擺手道：“有活的先去做自己的活，祖母那邊還等著用膳呢。”
餘下手上沒活的，便跟在沈宣玥身後。
轉悠了一圈，沈宣玥見到竈臺有一大瓦罐，散發滿滿的豆香，她湊近了些，一瞧竟是豆漿。
她問道：“這是我們自己磨得還是去街上買的？”
“回小姐，是磨得。”
“那敢情好，就用這個了。拿張幹凈的布帕來，再幫我空出一張炒鍋。”
沈宣玥說著，蘭心蘭香很有默契地將她的衣袖卷起。
她決定了，就做豆腐腦！
從石碾子中碾出的細豆漿，還要再用布帕過濾一番，將豆渣篩去後，豆汁才可倒入鍋中熬煮。待到燒開，便用瓦罐盛起，沈宣玥尋來了熟石膏，用冷水化開後倒入瓦罐。
“哇，小姐。”蘭心驚呼出聲，“凝固了。”
沈宣玥似乎變戲法一樣，方才還是如水流態的豆漿，就那麽固住不再動彈。
那麽接下來就是打鹵。
她將黃花菜和蒜苗切好丟入鍋中翻炒，再用醬油和少許鹽調和，見差不多倒入一碗水，等開鍋再加水澱粉勾芡，最後就是慢慢倒入蛋液，只有把控的好，才會形成好看的蛋花。
關火後，沈宣玥又在鹵汁裏加了一些香油提味。
豆腐腦她分了七碗，分別四碗鹹豆腐腦，和三碗甜豆腐腦。甜味的做法更簡單，只管撒白糖，和著滑嫩的豆腐腦一同吃便可。
“想不出豆腐腦有什麽好吃的？”
福壽堂那廂，商氏聽聞沈宣玥在做豆腐腦，嘲弄聲立馬止不住，“玥姐兒真到那外頭街邊學廚了？一官家小姐做這檔子事，也不嫌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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