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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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意識朦朧之際, 一道熟悉卻又有詭異的呵斥出現在席昭耳邊。
“席昭，本尊救你性命，養你長大, 教你修煉，你與那涯底的邪魔為伍，欺師滅祖戕害同門, 我天羅門容不得你這般孽徒。今日本尊便自清門戶, 將你掃地出門，天羅門的一草一木自此都與你無關, 你也不可將任何不屬於你的東西帶離！”
諸位長老站立在一旁, 皆神情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席昭，無一人發聲。就連曾對她示好的那谷禎等長老也以同樣厭惡的神情看著她，行為如此惡劣的弟子怎能讓他們另眼相待。
而她的師尊, 清霜真人此刻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在他們維持師徒關系的這些年二人的地位向來如此，她是不值一提的，微不足道，甚至鮮少被他正眼相看的弟子。
清霜真人伸手，一旁默不作聲的聞越清雙手遞上寫了席昭名字的木牌, 清霜真人接過後木牌立即在他手裏化為了灰燼。
“現在, 你便不再是我天羅門的弟子。”說完這句話, 清霜真人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怪異的笑。
他瞬間移動到席昭面前, 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將她半空中, 看著席昭臉色漲紅說不出話，發自內心地笑了。
“你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那人本來要殺你，是我留你一命, 你的命是我給的，你就該用命來回報我。”
他手下用力，想要掐死席昭。
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手腕，此刻本該被他牢牢掌控住生死的席昭雖然臉上依舊通紅，但神情卻淡定得完全不似一個快要被人掐死的人。
“你在嫉妒我。”席昭盯著他的眼睛說。
“你嫉妒所有比你天賦好的人，即使那人是你的弟子，你覺得你才應該是那個被上天寵愛的人，但很遺憾，即使你一直在欺騙自己，但是那些天才的出現一直在提醒你你不過是自欺欺人，這讓你變得更加可悲。”
清霜真人臉上笑容未變，似是覺得可笑，“我？嫉妒你？怎麽可能！”
但手上暴起的青筋表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席昭很難說出完整的話，但她眼神依然平靜，這讓清霜真人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那些人眼裏看不見自己，仿佛他只是一團可有可無的空氣。即便他修為再高也依然有人朝他投以這樣的視線。
他們憑什麽？
“你曾經最嫉妒的人是大師姐，你清楚地知道她終有一天會超過你取代你，但你同時又享受著擁有這樣一個天資卓絕的弟子所帶來的讚美，所以你暫時不打算對她動手。而我，你不敢相信，你明明刻意將我邊緣化，刻意不教給我任何東西，但我依然學會了煉丹，煉器，以及修煉。你以為我的靈脈已廢，永遠不可能再修煉，但是我做到了。這是不是表明我也是天才，是你最嫉妒的，最眼紅的，最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天才？你想要成為我，但你永遠做不到，因為你天賦不高，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掠奪而非自己修煉，你只是一個喜歡走邪魔外道的小人，你與那些魔修沒有區別，甚至，你比他們更加不堪，至少他們光明正大地作惡。”
此時清霜真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身軀顫抖，另一只手握上了席昭的脖子，用盡渾身的力氣掐住他，瘋狂喊著：“住口住口住口！我叫你住口！你只是一只我隨時都可以捏死的螞蟻，你懂什麽？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我早就就看穿你總愛自作聰明的本性，你跟聞越清根本沒有可比性，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將你棄之不顧？因為你鼠目寸光，總是得了一點好處便洋洋得意，沒有人會想教導你這樣的弟子。”
說到最後，清霜真人好似理智逐漸回歸，臉上近若癲狂的神色消失不見，但手上的力道依然沒有放松，陰惻惻地看著下意識想把手掰開的席昭。
“別自命不凡了，你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不知從何吹來的罡風愈發猛烈，清霜真人感覺到手上的人徹底沒了聲息，還沒等他露出狂喜的神色，一道聲音隨風吹來。
“這句話，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吧。”
清霜真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上分明已經失去生命的人，手上的觸感不似作偽，何況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怎麽可能——
眼前的“席昭”突然在他手上炸開成為碎片，而真正的席昭正站在不遠處平靜地看著他，卻並不是在對他說話：“他對我無關緊要，你的打算落空了。”
清霜真人張嘴想說什麽，隨即便被突如其來的黑霧吞噬，似是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死亡他臉色突然變得驚恐，最後聽見了一道似是從佛修們的佛堂之中飄來的低語，那尊金身佛像突然不再是死物，而是受到萬千人敬仰，真實存在的神明。
“有慧根之人……”
清霜真人徹底消失不見，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是席昭知曉他必然已經魂飛魄散，從此消散在世間。
“你早已看到他的命運，知曉他的結局。事到如今，你可知曉自己與常人相比有何不同？”說話之人渾身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讓人瞧不清楚祂的身影，也無從得知對方身份。
“我以為你會先做自我介紹。”席昭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此刻的任何動靜都落在對方眼裏，但此人似乎並沒有公平交流的想法，反倒是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按照常理推斷，不欲以真面目視人要麽是面貌極醜或極美，要麽是身份有異不便示人。但這兩種可能性此時顯然都不成立，因為這裏只有他們兩個活人。
席昭篤定，對方是跟自己一樣的“人”。
黑霧散去，對方身影逐漸顯現，是一個男子的身形，風儀嚴峻，不怒自威，席昭在見到他的時候就道出了他的身份：“天帝。”
她未用尊稱，天帝也不介意，眼眸微動，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用一種無悲無喜卻讓人無法質疑的語氣說：“你得到了本不屬於你的東西，並且借此做出許多舉動，讓這世間徒增幾分變數。而你的師尊，就是這其中之一。他本該在百年之後頓悟飛升，打破修真界和九重天之間的屏障，成為千年來飛升第一人，所有人都會記得他，他的宗門也因此一躍成為修真界之首。但，他如今已經灰飛煙滅，你的宗門如今也已沒落，連昔日都不如，更別說修真界之首。”
“他們的命運，因你而發生了改變。”此刻所處的空間突然變幻了模樣，一條條命理如星空般閃耀，其中一顆星星仿佛發出了召喚，將席昭的視線牢牢吸引過去。
“這便是你。”天帝指著那顆星說。
那顆星星本來光芒暗淡微弱，仿佛不久後便會消失在星空中，但突然在沒有任何外力幹涉的情況下它開始往外冒讓人不適的黑氣，等黑氣完全籠罩住它時它的軌跡也徹底改變了方向，並直直地朝一群本不該和它發生任何關系的群星撞去。
而其中湧動的命理宛如絲線交織其中，它們的命運因此發生改變，通往一個完全未知的方向。
席昭沈默地註視著這一切，她不解地看著天帝，“為什麽要給我看這個？”
她表情懵懂，天帝卻突然露出了微笑，“不必瞞我，我知道你能看懂，你甚至還在修真界的時候就企圖研究它——你時而得以窺見的天機。你正是因此得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不是嗎。”
席昭不置可否，沈默地看著被撞得七零八落的星盤，那些散落的星星大小不一，散發出的光芒也不盡相同，但無一例外都跟那顆散發著黑氣的星星完全不同。而席昭可以肯定，那顆黑色的星星正是自己，天帝沒有說謊。
席昭一言不發，似乎這樣便能回避對方的話題，哪怕祂將自己帶到這裏來的原因已經呼之欲出。
宛如宣告她的命運般，天帝開口，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四面八方地將席昭包裹著：“吾不容許有破壞此界穩定的存在，你，必將被吾誅滅。”
席昭被吞噬的瞬間，空間卻突然產生動搖，仿佛正有人從外部攻擊。天帝微訝，有些意外：“居然能找到這裏來……那正好，你們也該做出決斷了。”
意識尚在的席昭聽見了這句話，她敏銳的直覺讓她有了許多不好的預測，眼中難得流露出一絲真實的情緒。
她本以為以天帝的本事不可能讓人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畢竟是天帝，他不可能故意讓人找來破壞他的計劃。況且如今已經將祂逼到了最後一步，祂不會容許任何差錯的出現。
但，她似乎高估了天帝的能耐，也低估了他們找過來的決心。
聽見了天帝的最後一句話，席昭心中湧現出一股陌生的名為後悔的情緒，早知道……該再做一手準備，避免那群人摻和進來。
而終於找到席昭所在的明隨等人，還沒來得及使出全力將禁制擊破，一股吸力就將他們全部卷了進去，再睜眼卻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十分熟悉，是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但他們卻無法動彈，準確地來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做出無法饒恕的罪行，看著那個被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自己親手傷害。
天帝冷眼看著這一切發生，指尖微動，那個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的身形一僵，一塊帶血的肉從他身上被削下，瞬間化為一道黑氣融進了那些秘境。
“若不是你主動送上門，吾還得再想想辦法。畢竟，只有‘魘境’的力量才能困住她。”天帝甚至都未曾看一眼那道半死不活的身形，喃喃自語道。
祂自然也不曾看見，那人一直低著的頭顱突然擡起了些許，看向了魘境中那道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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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朦朧之際, 一道熟悉卻又有詭異的呵斥出現在席昭耳邊。
“席昭，本尊救你性命，養你長大, 教你修煉，你與那涯底的邪魔為伍，欺師滅祖戕害同門, 我天羅門容不得你這般孽徒。今日本尊便自清門戶, 將你掃地出門，天羅門的一草一木自此都與你無關, 你也不可將任何不屬於你的東西帶離！”
諸位長老站立在一旁, 皆神情冷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席昭，無一人發聲。就連曾對她示好的那谷禎等長老也以同樣厭惡的神情看著她，行為如此惡劣的弟子怎能讓他們另眼相待。
而她的師尊, 清霜真人此刻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在他們維持師徒關系的這些年二人的地位向來如此，她是不值一提的，微不足道，甚至鮮少被他正眼相看的弟子。
清霜真人伸手，一旁默不作聲的聞越清雙手遞上寫了席昭名字的木牌, 清霜真人接過後木牌立即在他手裏化為了灰燼。
“現在, 你便不再是我天羅門的弟子。”說完這句話, 清霜真人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怪異的笑。
他瞬間移動到席昭面前, 一手捏住她的脖子將她半空中, 看著席昭臉色漲紅說不出話，發自內心地笑了。
“你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 那人本來要殺你，是我留你一命, 你的命是我給的，你就該用命來回報我。”
他手下用力，想要掐死席昭。
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手腕，此刻本該被他牢牢掌控住生死的席昭雖然臉上依舊通紅，但神情卻淡定得完全不似一個快要被人掐死的人。
“你在嫉妒我。”席昭盯著他的眼睛說。
“你嫉妒所有比你天賦好的人，即使那人是你的弟子，你覺得你才應該是那個被上天寵愛的人，但很遺憾，即使你一直在欺騙自己，但是那些天才的出現一直在提醒你你不過是自欺欺人，這讓你變得更加可悲。”
清霜真人臉上笑容未變，似是覺得可笑，“我？嫉妒你？怎麽可能！”
但手上暴起的青筋表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席昭很難說出完整的話，但她眼神依然平靜，這讓清霜真人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記憶。
那些人眼裏看不見自己，仿佛他只是一團可有可無的空氣。即便他修為再高也依然有人朝他投以這樣的視線。
他們憑什麽？
“你曾經最嫉妒的人是大師姐，你清楚地知道她終有一天會超過你取代你，但你同時又享受著擁有這樣一個天資卓絕的弟子所帶來的讚美，所以你暫時不打算對她動手。而我，你不敢相信，你明明刻意將我邊緣化，刻意不教給我任何東西，但我依然學會了煉丹，煉器，以及修煉。你以為我的靈脈已廢，永遠不可能再修煉，但是我做到了。這是不是表明我也是天才，是你最嫉妒的，最眼紅的，最恨不得取而代之的天才？你想要成為我，但你永遠做不到，因為你天賦不高，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掠奪而非自己修煉，你只是一個喜歡走邪魔外道的小人，你與那些魔修沒有區別，甚至，你比他們更加不堪，至少他們光明正大地作惡。”
此時清霜真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身軀顫抖，另一只手握上了席昭的脖子，用盡渾身的力氣掐住他，瘋狂喊著：“住口住口住口！我叫你住口！你只是一只我隨時都可以捏死的螞蟻，你懂什麽？你以為自己很聰明嗎？我早就就看穿你總愛自作聰明的本性，你跟聞越清根本沒有可比性，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將你棄之不顧？因為你鼠目寸光，總是得了一點好處便洋洋得意，沒有人會想教導你這樣的弟子。”
說到最後，清霜真人好似理智逐漸回歸，臉上近若癲狂的神色消失不見，但手上的力道依然沒有放松，陰惻惻地看著下意識想把手掰開的席昭。
“別自命不凡了，你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不知從何吹來的罡風愈發猛烈，清霜真人感覺到手上的人徹底沒了聲息，還沒等他露出狂喜的神色，一道聲音隨風吹來。
“這句話，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吧。”
清霜真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上分明已經失去生命的人，手上的觸感不似作偽，何況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怎麽可能——
眼前的“席昭”突然在他手上炸開成為碎片，而真正的席昭正站在不遠處平靜地看著他，卻並不是在對他說話：“他對我無關緊要，你的打算落空了。”
清霜真人張嘴想說什麽，隨即便被突如其來的黑霧吞噬，似是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死亡他臉色突然變得驚恐，最後聽見了一道似是從佛修們的佛堂之中飄來的低語，那尊金身佛像突然不再是死物，而是受到萬千人敬仰，真實存在的神明。
“有慧根之人……”
清霜真人徹底消失不見，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是席昭知曉他必然已經魂飛魄散，從此消散在世間。
“你早已看到他的命運，知曉他的結局。事到如今，你可知曉自己與常人相比有何不同？”說話之人渾身籠罩在一片黑霧之中，讓人瞧不清楚祂的身影，也無從得知對方身份。
“我以為你會先做自我介紹。”席昭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此刻的任何動靜都落在對方眼裏，但此人似乎並沒有公平交流的想法，反倒是將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按照常理推斷，不欲以真面目視人要麽是面貌極醜或極美，要麽是身份有異不便示人。但這兩種可能性此時顯然都不成立，因為這裏只有他們兩個活人。
席昭篤定，對方是跟自己一樣的“人”。
黑霧散去，對方身影逐漸顯現，是一個男子的身形，風儀嚴峻，不怒自威，席昭在見到他的時候就道出了他的身份：“天帝。”
她未用尊稱，天帝也不介意，眼眸微動，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用一種無悲無喜卻讓人無法質疑的語氣說：“你得到了本不屬於你的東西，並且借此做出許多舉動，讓這世間徒增幾分變數。而你的師尊，就是這其中之一。他本該在百年之後頓悟飛升，打破修真界和九重天之間的屏障，成為千年來飛升第一人，所有人都會記得他，他的宗門也因此一躍成為修真界之首。但，他如今已經灰飛煙滅，你的宗門如今也已沒落，連昔日都不如，更別說修真界之首。”
“他們的命運，因你而發生了改變。”此刻所處的空間突然變幻了模樣，一條條命理如星空般閃耀，其中一顆星星仿佛發出了召喚，將席昭的視線牢牢吸引過去。
“這便是你。”天帝指著那顆星說。
那顆星星本來光芒暗淡微弱，仿佛不久後便會消失在星空中，但突然在沒有任何外力幹涉的情況下它開始往外冒讓人不適的黑氣，等黑氣完全籠罩住它時它的軌跡也徹底改變了方向，並直直地朝一群本不該和它發生任何關系的群星撞去。
而其中湧動的命理宛如絲線交織其中，它們的命運因此發生改變，通往一個完全未知的方向。
席昭沈默地註視著這一切，她不解地看著天帝，“為什麽要給我看這個？”
她表情懵懂，天帝卻突然露出了微笑，“不必瞞我，我知道你能看懂，你甚至還在修真界的時候就企圖研究它——你時而得以窺見的天機。你正是因此得以改變自己的命運，不是嗎。”
席昭不置可否，沈默地看著被撞得七零八落的星盤，那些散落的星星大小不一，散發出的光芒也不盡相同，但無一例外都跟那顆散發著黑氣的星星完全不同。而席昭可以肯定，那顆黑色的星星正是自己，天帝沒有說謊。
席昭一言不發，似乎這樣便能回避對方的話題，哪怕祂將自己帶到這裏來的原因已經呼之欲出。
宛如宣告她的命運般，天帝開口，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四面八方地將席昭包裹著：“吾不容許有破壞此界穩定的存在，你，必將被吾誅滅。”
席昭被吞噬的瞬間，空間卻突然產生動搖，仿佛正有人從外部攻擊。天帝微訝，有些意外：“居然能找到這裏來……那正好，你們也該做出決斷了。”
意識尚在的席昭聽見了這句話，她敏銳的直覺讓她有了許多不好的預測，眼中難得流露出一絲真實的情緒。
她本以為以天帝的本事不可能讓人這麽快就找到這裏來，畢竟是天帝，他不可能故意讓人找來破壞他的計劃。況且如今已經將祂逼到了最後一步，祂不會容許任何差錯的出現。
但，她似乎高估了天帝的能耐，也低估了他們找過來的決心。
聽見了天帝的最後一句話，席昭心中湧現出一股陌生的名為後悔的情緒，早知道……該再做一手準備，避免那群人摻和進來。
而終於找到席昭所在的明隨等人，還沒來得及使出全力將禁制擊破，一股吸力就將他們全部卷了進去，再睜眼卻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十分熟悉，是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但他們卻無法動彈，準確地來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做出無法饒恕的罪行，看著那個被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被自己親手傷害。
天帝冷眼看著這一切發生，指尖微動，那個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的身形一僵，一塊帶血的肉從他身上被削下，瞬間化為一道黑氣融進了那些秘境。
“若不是你主動送上門，吾還得再想想辦法。畢竟，只有‘魘境’的力量才能困住她。”天帝甚至都未曾看一眼那道半死不活的身形，喃喃自語道。
祂自然也不曾看見，那人一直低著的頭顱突然擡起了些許，看向了魘境中那道只有過一面之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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