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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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席昭站在主峰門外，清霜真人召她前來卻並未讓她進門。
就好像她沒有進去的資格一般。
柳應站在席昭身旁，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後開口道：“你不好奇嗎，為什麽要叫你來。”
席昭看了他一眼，“沒什麽可好奇。”
柳應敷衍地笑了笑，周身的氣勢與之前與席昭初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師尊到底是師尊，他不會害你的。”
柳應尚且不知在他來執法堂之前谷禎正與席昭懷疑他，語氣裏帶著一絲囑咐的意味。
席昭悶聲不吭，沒有回應。
“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的人。”柳應沒有在意席昭的無視，自顧自地說著。
“他們身份低微，沒有立足的實力，只能在他人手裏茍活，沒有絲毫作為人的尊嚴，但他們還是窮盡一切辦法想要活著。而你，我沒有在你身上看見這一點。”柳應說的是之前他曾勸說席昭去找聞越清救她的事情，而至今他也認為，倘若那日不是他動了惻隱之心去將聞越清找來，席昭根本不可能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換句話說，她現在的命是自己救的。
席昭又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柳應此刻的想法，只是淡聲說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柳應沒有回答，眼珠定在了原地。
對方不知為何閉上了嘴，席昭猜想應當是她的話有些不妥，但她松了一口氣，可算是不用再應對了。
主殿內終於傳來了動靜，關蔚晴從裏面走出來，微微皺著眉頭。而在看見席昭的時候眉間皺得更緊了。
“師尊說，讓你去藏書閣閉關。”
對上柳應的眼神，關蔚晴扯了扯嘴角，“別看我，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我確認我沒有聽錯。”
清霜真人的確說的是，讓席昭去藏書閣閉關。
關蔚晴認真地看著席昭，“你是不是惹了師尊不快？他居然讓你去藏書閣閉關。”
席昭沒有體會到其餘二人覆雜的心情，甚至她覺得這個地方聽上去應該還不錯，“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關蔚晴語速十分快，“藏書閣在後山的一個角落裏，平日裏根本就沒有弟子去，裏面也沒什麽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都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古書，我家都把這些書拿出來墊桌腳，裏面大部分都是記載的仙魔大戰之前的事情，可如今已經過去這麽多年，那些記載早已沒有了意義，誰還會在乎這些？何況那裏看，靈氣稀薄，根本就不是個什麽閉關的地方。”
弟子們閉關大多都是尋一處靈氣充足並且安全的地方，而藏書閣年久失修，這兩樣是一樣都沒沾上，所以關蔚晴才認為席昭是不是做了什麽惹怒清霜真人。
一道威壓從主殿內傳出來，關蔚晴一僵，頓時不敢再說什麽。
柳應站在一旁朝裏面低下了頭。
“席昭，你可有異議？”清霜真人的聲音響起。
“沒有。”席昭沒有絲毫猶豫。
“好，那你今日便動身。”
席昭應下。
當裏面的威壓消失，關蔚晴不可置信道：“你還真的要去？”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你如今天賦被門內上下知曉，現在正是你提升自己修為的最好時機，而且我從來沒聽說過練氣期弟子需要閉關。等你出來，如果你的修為並沒有提高，誰還會記得你？你到時候可什麽好處都得不到。”關蔚晴對清霜真人並沒有太多的尊敬，所以說這話也完全不顧及其他。
“你現在去找大師姐，師尊聽不進去我們的話大師姐的話他總會聽一點。大師姐對你那麽好，她肯定會幫你的。”關蔚晴有些著急，不久前才領教到席昭的固執，生怕她就真的這麽答應了。
柳應站在一旁不吭聲，靜靜等著席昭的回應。
若是想要反抗，大師姐的確是唯一的機會。
在關蔚晴直勾勾的眼神中，席昭終究搖了搖頭，“我會去的。”
“……”關蔚晴無話可說。
柳應似笑非笑，“她執意如此，關師姐何必多慮。”
關蔚晴也覺得有點沒意思，人家剛才才拒絕了自己，結果她不僅沒生氣，還上趕著給她出主意，對方還根本就不理睬。
她關大小姐什麽時候這麽卑微過？
關蔚晴心裏那股子氣一瞬間就上來了。
她收起擔心的表情，冷聲道：“既然你決意如此，我也不攔你，隨你的便。”
席昭沒看出關蔚晴覆雜的心理變化，但她也知曉對方方才是真真切切地替自己出主意，她朝對方點點頭，“嗯，謝謝你。”
關蔚晴：“……”
她有點懷疑自己被席昭下蠱了，怎麽她就說了個謝謝自己就突然開心了起來？她明明都那麽不給自己面子了欸。
柳應看著不自覺笑起來的關蔚晴，抽了抽嘴角。
這位關大小姐意外的單純。
席昭被清霜真人送去藏書閣閉關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天羅門，其中反應最大的自然是谷禎和大長老等人。
“不行，我不同意！清霜說的是什麽狗屁話，他自己怎麽不去藏書閣？你不能去，我去找他說明白！”
聞越清沈默半晌後也開口道：“此時師尊的確做得有失穩妥，阿昭不必擔心，我會替你去勸說師尊。”
大長老這次沒有嘆氣，他微微點了點頭，“門主許是有些糊塗了，此事不妥。”
即便席昭一句話都沒說，但所有人都已經替她做好了決定。
席昭並沒有阻止他們。
一行人聲勢浩大地前去主殿，回來的以後卻一個二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谷禎臉色最臭，“他到底在打什麽算盤？給人下了命令就跑？這是知道我們會去找他？”
他們去的時候清霜真人已經閉關，不僅閉關，他還留下了一道掌門令，勒令席昭必須前去藏書閣，並且外人不得去探望。
凡是天羅門內的修士必須遵從掌門令，不然就會被驅逐出門內，這是天羅門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任何人不可違逆。
這下，即便是谷禎和大長老想要將席昭強行留下都不行了。
“所以？他到底在打什麽算盤？”谷禎的臉色陰沈得快滴出水，他已經很久沒體會到這種被人制衡的感覺了。
“或許是想要對我做些什麽吧。”席昭一臉淡定地喝了一口花茶，這花是聞越清特地找來給她的，泡出來的茶有一種天然的甜味，席昭喜歡喝。
谷禎看她這副樣子莫名不爽，他們為了她忙前忙後，結果她就坐在這裏喝茶？
“怎麽，你這是知道自己的下場所以不著急了？”谷禎一如既往地嘴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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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昭站在主峰門外，清霜真人召她前來卻並未讓她進門。
就好像她沒有進去的資格一般。
柳應站在席昭身旁，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後開口道：“你不好奇嗎，為什麽要叫你來。”
席昭看了他一眼，“沒什麽可好奇。”
柳應敷衍地笑了笑，周身的氣勢與之前與席昭初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師尊到底是師尊，他不會害你的。”
柳應尚且不知在他來執法堂之前谷禎正與席昭懷疑他，語氣裏帶著一絲囑咐的意味。
席昭悶聲不吭，沒有回應。
“我見過很多像你一樣的人。”柳應沒有在意席昭的無視，自顧自地說著。
“他們身份低微，沒有立足的實力，只能在他人手裏茍活，沒有絲毫作為人的尊嚴，但他們還是窮盡一切辦法想要活著。而你，我沒有在你身上看見這一點。”柳應說的是之前他曾勸說席昭去找聞越清救她的事情，而至今他也認為，倘若那日不是他動了惻隱之心去將聞越清找來，席昭根本不可能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裏。
換句話說，她現在的命是自己救的。
席昭又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柳應此刻的想法，只是淡聲說道：“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柳應沒有回答，眼珠定在了原地。
對方不知為何閉上了嘴，席昭猜想應當是她的話有些不妥，但她松了一口氣，可算是不用再應對了。
主殿內終於傳來了動靜，關蔚晴從裏面走出來，微微皺著眉頭。而在看見席昭的時候眉間皺得更緊了。
“師尊說，讓你去藏書閣閉關。”
對上柳應的眼神，關蔚晴扯了扯嘴角，“別看我，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我確認我沒有聽錯。”
清霜真人的確說的是，讓席昭去藏書閣閉關。
關蔚晴認真地看著席昭，“你是不是惹了師尊不快？他居然讓你去藏書閣閉關。”
席昭沒有體會到其餘二人覆雜的心情，甚至她覺得這個地方聽上去應該還不錯，“有什麽問題嗎？”
“當然有！”關蔚晴語速十分快，“藏書閣在後山的一個角落裏，平日裏根本就沒有弟子去，裏面也沒什麽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都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古書，我家都把這些書拿出來墊桌腳，裏面大部分都是記載的仙魔大戰之前的事情，可如今已經過去這麽多年，那些記載早已沒有了意義，誰還會在乎這些？何況那裏看，靈氣稀薄，根本就不是個什麽閉關的地方。”
弟子們閉關大多都是尋一處靈氣充足並且安全的地方，而藏書閣年久失修，這兩樣是一樣都沒沾上，所以關蔚晴才認為席昭是不是做了什麽惹怒清霜真人。
一道威壓從主殿內傳出來，關蔚晴一僵，頓時不敢再說什麽。
柳應站在一旁朝裏面低下了頭。
“席昭，你可有異議？”清霜真人的聲音響起。
“沒有。”席昭沒有絲毫猶豫。
“好，那你今日便動身。”
席昭應下。
當裏面的威壓消失，關蔚晴不可置信道：“你還真的要去？”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你如今天賦被門內上下知曉，現在正是你提升自己修為的最好時機，而且我從來沒聽說過練氣期弟子需要閉關。等你出來，如果你的修為並沒有提高，誰還會記得你？你到時候可什麽好處都得不到。”關蔚晴對清霜真人並沒有太多的尊敬，所以說這話也完全不顧及其他。
“你現在去找大師姐，師尊聽不進去我們的話大師姐的話他總會聽一點。大師姐對你那麽好，她肯定會幫你的。”關蔚晴有些著急，不久前才領教到席昭的固執，生怕她就真的這麽答應了。
柳應站在一旁不吭聲，靜靜等著席昭的回應。
若是想要反抗，大師姐的確是唯一的機會。
在關蔚晴直勾勾的眼神中，席昭終究搖了搖頭，“我會去的。”
“……”關蔚晴無話可說。
柳應似笑非笑，“她執意如此，關師姐何必多慮。”
關蔚晴也覺得有點沒意思，人家剛才才拒絕了自己，結果她不僅沒生氣，還上趕著給她出主意，對方還根本就不理睬。
她關大小姐什麽時候這麽卑微過？
關蔚晴心裏那股子氣一瞬間就上來了。
她收起擔心的表情，冷聲道：“既然你決意如此，我也不攔你，隨你的便。”
席昭沒看出關蔚晴覆雜的心理變化，但她也知曉對方方才是真真切切地替自己出主意，她朝對方點點頭，“嗯，謝謝你。”
關蔚晴：“……”
她有點懷疑自己被席昭下蠱了，怎麽她就說了個謝謝自己就突然開心了起來？她明明都那麽不給自己面子了欸。
柳應看著不自覺笑起來的關蔚晴，抽了抽嘴角。
這位關大小姐意外的單純。
席昭被清霜真人送去藏書閣閉關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天羅門，其中反應最大的自然是谷禎和大長老等人。
“不行，我不同意！清霜說的是什麽狗屁話，他自己怎麽不去藏書閣？你不能去，我去找他說明白！”
聞越清沈默半晌後也開口道：“此時師尊的確做得有失穩妥，阿昭不必擔心，我會替你去勸說師尊。”
大長老這次沒有嘆氣，他微微點了點頭，“門主許是有些糊塗了，此事不妥。”
即便席昭一句話都沒說，但所有人都已經替她做好了決定。
席昭並沒有阻止他們。
一行人聲勢浩大地前去主殿，回來的以後卻一個二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谷禎臉色最臭，“他到底在打什麽算盤？給人下了命令就跑？這是知道我們會去找他？”
他們去的時候清霜真人已經閉關，不僅閉關，他還留下了一道掌門令，勒令席昭必須前去藏書閣，並且外人不得去探望。
凡是天羅門內的修士必須遵從掌門令，不然就會被驅逐出門內，這是天羅門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任何人不可違逆。
這下，即便是谷禎和大長老想要將席昭強行留下都不行了。
“所以？他到底在打什麽算盤？”谷禎的臉色陰沈得快滴出水，他已經很久沒體會到這種被人制衡的感覺了。
“或許是想要對我做些什麽吧。”席昭一臉淡定地喝了一口花茶，這花是聞越清特地找來給她的，泡出來的茶有一種天然的甜味，席昭喜歡喝。
谷禎看她這副樣子莫名不爽，他們為了她忙前忙後，結果她就坐在這裏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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