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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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還沒發生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席昭一臉坦然。
谷禎也不著急了，嗤笑一聲，“是，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清霜沒安好心，你就坐一邊看戲吧你。”
“我站起來不是也得去。”席昭想得很開，谷禎被她噎住。
自方才起就有些沈默的聞越清突然開口，“阿昭，不如我將你送走吧。”
四下寂靜，所有人楞住。
聞越清深吸一口氣，仿佛做了什麽決定，“倘若你不是天羅門的弟子，掌門令就約束不了你了。”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但，這不就相當於為了不讓自己考試不及格就退學嗎？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話還是聞越清說出來的。
聞越清低聲道：“我不知道為何師尊對阿昭會這樣，他……我改變不了師尊的想法，但是你，阿昭，你可以走。”聞越清眼神逐漸堅毅。
“我想好了，若有我引薦，其他宗門會收下阿昭的，即便、即便我不在阿昭身邊，以她的能耐，一定可以平安長大。”聞越清努力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
聞越清已經將席昭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如今要親手送她離開自己身邊，她怎麽不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
但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做這個決定。
大長老平日裏對清霜真人並無太多意見，他始終把清霜當成自己的後輩來看待，但他在聞越清說出自己的打算之後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清霜啊……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了。但，他今日這般反常，用盡一切辦法要將昭兒留下，不符合他平日的習慣。”事出反常必有妖，清霜真人平常對席昭不管不顧，今日卻怎麽都要讓她去藏書閣，縱然大長老不願意揣測他人用意也看出此時對席昭不利。
眼前這些人，皆是天羅門的，但此時他們全部腦筋都用在了如何將席昭送離這裏。
席昭沒想到他們會提出將自己送走。
她當然知曉自己只要離開天羅門就好了，但是一來，她還有困惑沒有解開，並且她有預感倘若她解開這個謎團，她不會有性命之憂。二來，自己如今對天羅門來說已經是一個不能被放走的弟子，天羅門本就平平無奇，這些年應著聞越清這個天才得到了不少便利。而自己，勉強得了個“天才”的名頭，天羅門怎麽可能會就這麽讓自己離開。
席昭眼中一瞬間閃過無措。
谷禎是這其中最沒有心理包袱的人，他很快便接受了聞越清提出的意見：“這個方法不錯，只要她答應，這一關就能過去。”
至於會不會有人阻攔，有他在，誰敢攔？
所有人眼神匯聚到席昭身上，等著她的回答。
席昭攥緊拳頭，若是沒有他們，她必定會選擇留下來解開那個謎團。
但席昭心裏想著那個謎團，口中的話卻有些說不出口。
就在眾人都等著席昭做出決定時，他們都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做決定的權力。
“大師姐，大師姐！”關蔚晴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好了大師姐！魔族突然入侵，長老們讓你趕緊帶人前去！”
所有人都是一楞，魔族？他們已經多久沒聽見這兩個字了？
魔族怎麽會突然入侵？
聞越清“唰”地一下站起身，面上一派凝重，“關師妹，麻煩你先去召集弟子，我稍後便到。”
關蔚晴點了點頭，臨走前表情覆雜地看了一眼席昭：“掌門令要你留下，你不用去對抗魔族。”
魔族入侵，天羅門練氣後期以上的弟子均需要前往。而這些實力低微的弟子，或許會在戰場上得到機遇突破，又或許會成為魔族的刀下亡魂。若是其他宗門或許還能讓更多的弟子留下，但天羅門根本算不上大宗門，所以練氣後期的弟子也不得不去。
那道掌門令，居然成了席昭的保命符。
方才的一切自然都化為了泡影，即便知道藏書閣或許也不是什麽好去處，但到底比正面對上魔族好。
被鎮壓了幾百年的魔族，席昭對上的話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聞越清還想再叮囑席昭幾句，就見方才還坐著的人突然站起身，將幾張符塞在她手上。
“師姐，必要時候這些符可以保命，你拿著。”席昭認真地叮囑聞越清。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話語有些生疏，但是並不影響她表達自己的意思。
本來是想要囑咐別人，結果到頭來卻成了她來叮囑自己，即便是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聞越清嘴角也不自覺勾了起來。
“好，我會回來的，阿昭，你保重。”聞越清認真地應下，還是沒忍住終於上手掐了掐席昭的臉，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二人不知道，此一別，再相見時已是滄海桑田。
谷禎眼尖地發現了席昭遞給聞越清的符正是她昨日給自己的最後一張。那張符沒有其他花裏胡哨的效果，唯有一點，能讓使用者瞬間移動到千裏之外。他想要看一眼這張圖都給席昭割地賠款的，結果她倒好，反手就送給自己師姐。
谷禎才不會承認自己心裏有那麽一絲絲的酸。
大長老也站起身來，語氣依舊和藹：“昭兒，我與你師兄也要去那邊了，你自己一定要多多註意，我相信你的能耐。就算有什麽不得不達到的目的，也一定記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嗎？”
大長老方才不聲不響，居然已經看穿了她的打算。
席昭垂下頭，低聲道：“好。大長老，樊師兄，保重。”
“師妹，保重。”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席昭和無動於衷的谷禎。
席昭側目，“你是長老。”你怎麽不去？
谷禎絲毫沒有偷懶的愧疚感，甚至找了個椅子坐下，“我這是掛名的，他們可沒有資格讓我出戰。”
“可是，你很強。”席昭陳述事實。
“那又如何？區區幾個魔族的小兵就將他們嚇成這樣，我不去也不會有事。”谷禎仿佛是知道什麽，從聽見魔族入侵的時候就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表情。
席昭也不怎麽驚訝，早在看見那只突然出現的魘獸時她就有一種預感。現在，她的預感成真了。
“真巧啊，不是嗎。”谷禎面上帶著一絲笑，似乎是在對席昭說話，但是卻沒有看向她。
過了許久，席昭“嗯”了一聲。
所以，她更好奇那個謎團的答案了。
-
去藏書閣的路，是柳應帶著席昭走的。
一路上席昭都沒說什麽話，柳應起初還等著她開口，後來直接放棄了，見這裏沒有其他人，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怎麽不問我為何不去迎戰魔族？”
自聞越清與一眾長老帶著弟子離開後，天羅門就突然安靜下來。席昭喜歡這種環境，正在享受最近都沒有的安寧，結果有人非要沒眼色地打擾。
“哦，為什麽。”她問得十分敷衍。
柳應不悅，“你這麽問誰會回答你？”
“不回答，最好。”她慢吞吞地說，就等著他沈默呢。
柳應果然沈默了。
他漸漸皺起眉，“你故意氣我？”她平常說話雖然直白，但是這種明晃晃的倒是很少。
“嗯。”席昭的回答依舊簡潔明了。往常她要是這麽說話對方一般就開始嘆氣了，她就不信他這麽能忍。
柳應的確不能忍，但他表示不滿的態度並非閉嘴，而是劈裏啪啦把自己心裏所想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你知道你活不了多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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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發生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席昭一臉坦然。
谷禎也不著急了，嗤笑一聲，“是，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清霜沒安好心，你就坐一邊看戲吧你。”
“我站起來不是也得去。”席昭想得很開，谷禎被她噎住。
自方才起就有些沈默的聞越清突然開口，“阿昭，不如我將你送走吧。”
四下寂靜，所有人楞住。
聞越清深吸一口氣，仿佛做了什麽決定，“倘若你不是天羅門的弟子，掌門令就約束不了你了。”
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但，這不就相當於為了不讓自己考試不及格就退學嗎？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話還是聞越清說出來的。
聞越清低聲道：“我不知道為何師尊對阿昭會這樣，他……我改變不了師尊的想法，但是你，阿昭，你可以走。”聞越清眼神逐漸堅毅。
“我想好了，若有我引薦，其他宗門會收下阿昭的，即便、即便我不在阿昭身邊，以她的能耐，一定可以平安長大。”聞越清努力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根本無法做到。
聞越清已經將席昭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看待，如今要親手送她離開自己身邊，她怎麽不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
但她知道，自己不得不做這個決定。
大長老平日裏對清霜真人並無太多意見，他始終把清霜當成自己的後輩來看待，但他在聞越清說出自己的打算之後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清霜啊……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想法了。但，他今日這般反常，用盡一切辦法要將昭兒留下，不符合他平日的習慣。”事出反常必有妖，清霜真人平常對席昭不管不顧，今日卻怎麽都要讓她去藏書閣，縱然大長老不願意揣測他人用意也看出此時對席昭不利。
眼前這些人，皆是天羅門的，但此時他們全部腦筋都用在了如何將席昭送離這裏。
席昭沒想到他們會提出將自己送走。
她當然知曉自己只要離開天羅門就好了，但是一來，她還有困惑沒有解開，並且她有預感倘若她解開這個謎團，她不會有性命之憂。二來，自己如今對天羅門來說已經是一個不能被放走的弟子，天羅門本就平平無奇，這些年應著聞越清這個天才得到了不少便利。而自己，勉強得了個“天才”的名頭，天羅門怎麽可能會就這麽讓自己離開。
席昭眼中一瞬間閃過無措。
谷禎是這其中最沒有心理包袱的人，他很快便接受了聞越清提出的意見：“這個方法不錯，只要她答應，這一關就能過去。”
至於會不會有人阻攔，有他在，誰敢攔？
所有人眼神匯聚到席昭身上，等著她的回答。
席昭攥緊拳頭，若是沒有他們，她必定會選擇留下來解開那個謎團。
但席昭心裏想著那個謎團，口中的話卻有些說不出口。
就在眾人都等著席昭做出決定時，他們都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做決定的權力。
“大師姐，大師姐！”關蔚晴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不好了大師姐！魔族突然入侵，長老們讓你趕緊帶人前去！”
所有人都是一楞，魔族？他們已經多久沒聽見這兩個字了？
魔族怎麽會突然入侵？
聞越清“唰”地一下站起身，面上一派凝重，“關師妹，麻煩你先去召集弟子，我稍後便到。”
關蔚晴點了點頭，臨走前表情覆雜地看了一眼席昭：“掌門令要你留下，你不用去對抗魔族。”
魔族入侵，天羅門練氣後期以上的弟子均需要前往。而這些實力低微的弟子，或許會在戰場上得到機遇突破，又或許會成為魔族的刀下亡魂。若是其他宗門或許還能讓更多的弟子留下，但天羅門根本算不上大宗門，所以練氣後期的弟子也不得不去。
那道掌門令，居然成了席昭的保命符。
方才的一切自然都化為了泡影，即便知道藏書閣或許也不是什麽好去處，但到底比正面對上魔族好。
被鎮壓了幾百年的魔族，席昭對上的話根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聞越清還想再叮囑席昭幾句，就見方才還坐著的人突然站起身，將幾張符塞在她手上。
“師姐，必要時候這些符可以保命，你拿著。”席昭認真地叮囑聞越清。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話語有些生疏，但是並不影響她表達自己的意思。
本來是想要囑咐別人，結果到頭來卻成了她來叮囑自己，即便是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聞越清嘴角也不自覺勾了起來。
“好，我會回來的，阿昭，你保重。”聞越清認真地應下，還是沒忍住終於上手掐了掐席昭的臉，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二人不知道，此一別，再相見時已是滄海桑田。
谷禎眼尖地發現了席昭遞給聞越清的符正是她昨日給自己的最後一張。那張符沒有其他花裏胡哨的效果，唯有一點，能讓使用者瞬間移動到千裏之外。他想要看一眼這張圖都給席昭割地賠款的，結果她倒好，反手就送給自己師姐。
谷禎才不會承認自己心裏有那麽一絲絲的酸。
大長老也站起身來，語氣依舊和藹：“昭兒，我與你師兄也要去那邊了，你自己一定要多多註意，我相信你的能耐。就算有什麽不得不達到的目的，也一定記得，性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嗎？”
大長老方才不聲不響，居然已經看穿了她的打算。
席昭垂下頭，低聲道：“好。大長老，樊師兄，保重。”
“師妹，保重。”
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席昭和無動於衷的谷禎。
席昭側目，“你是長老。”你怎麽不去？
谷禎絲毫沒有偷懶的愧疚感，甚至找了個椅子坐下，“我這是掛名的，他們可沒有資格讓我出戰。”
“可是，你很強。”席昭陳述事實。
“那又如何？區區幾個魔族的小兵就將他們嚇成這樣，我不去也不會有事。”谷禎仿佛是知道什麽，從聽見魔族入侵的時候就沒有露出什麽驚訝的表情。
席昭也不怎麽驚訝，早在看見那只突然出現的魘獸時她就有一種預感。現在，她的預感成真了。
“真巧啊，不是嗎。”谷禎面上帶著一絲笑，似乎是在對席昭說話，但是卻沒有看向她。
過了許久，席昭“嗯”了一聲。
所以，她更好奇那個謎團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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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藏書閣的路，是柳應帶著席昭走的。
一路上席昭都沒說什麽話，柳應起初還等著她開口，後來直接放棄了，見這裏沒有其他人，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怎麽不問我為何不去迎戰魔族？”
自聞越清與一眾長老帶著弟子離開後，天羅門就突然安靜下來。席昭喜歡這種環境，正在享受最近都沒有的安寧，結果有人非要沒眼色地打擾。
“哦，為什麽。”她問得十分敷衍。
柳應不悅，“你這麽問誰會回答你？”
“不回答，最好。”她慢吞吞地說，就等著他沈默呢。
柳應果然沈默了。
他漸漸皺起眉，“你故意氣我？”她平常說話雖然直白，但是這種明晃晃的倒是很少。
“嗯。”席昭的回答依舊簡潔明了。往常她要是這麽說話對方一般就開始嘆氣了，她就不信他這麽能忍。
柳應的確不能忍，但他表示不滿的態度並非閉嘴，而是劈裏啪啦把自己心裏所想跟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你知道你活不了多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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