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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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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錦鯉

死遁的方法很簡單, 蹲在樓梯口,將心一橫,骨碌碌滾下去便算了事。這之中切記保護頭部, 其次不能怕痛。

但她的裝死現場可謂漏洞百出, 衛修珩當作沒看到,淡定地啟動了懷中皇器。只見陣法乍現, 光芒耀眼, 保姆阿姨餘光瞥見客廳內金光閃過,還以為司錦在玩鏡子,沒做他想。

位面法器數量稀少,她沒真正見識過。所有空間穿越經歷都來自於自身的元神離體。

身體有被壓縮的微微痛感, 卻並不嚴重,還有些奇妙。內力歸散於經脈上, 丹田處有被喚醒的觸覺, 真氣環繞。內氣回到靈海,在空間折疊中各種內力融為一體,互相擠壓,又緩緩歸散, 如此反覆, 不覺間已經回到混沌世界。

頭腦酸脹, 身下硬實得膈著慌, 恍然起身,儼然是妖君殿其中某一個大殿的內殿。

通過皇器達到的空間穿越, 比元神和靈識被揪著到處走的感覺舒適得多了。司錦揉揉頭,她身上穿的還是被天雷劈死前的紅裳, 只是自己好像在一個棺材似的狗籠裏。

“什麽鬼......放我出去。”她握住鐵欄桿晃了晃,見其紋絲不動, 索性抓住鎖頭,使了吃奶的力氣,咬著牙用力掰開了上面的鎖扣,鉆了出來。

她怒氣沖沖地殺出殿外,衛修珩還在收整皇器,邊聽她道:“誰給我關的狗籠?”

他收回袖中,答道:“你又不是狗,關你狗籠作甚?那是固氣養心的鎮籠,用以冰封靈氣,否則氣散離體,修為不保。”他一眼瞄到七零八落的鎖頭,頗有些好笑,“能掰斷這把靈鐵打造的鎖,看來你修為尚在。”

“呵呵......”她道,“你哥呢?我速速去殺他,我還要早點放暑假。”再過兩天還得查分填志願,她決定到時候淺淺地“覆活”一下,別把自己整得學也沒得上。

衛修珩卻道不急,他打開一面如墻般高的櫃子,說道:“你消失的那陣子裏,我置辦了許多。”

一整面墻都被打通成了一道暗櫃,兩側櫃門甫一拉開,司錦感到自己的眼睛收到了傷害,快要瞎掉了。

林林總總的物件,配備著各樣款式和顏色,每樣連尺碼都有小中大三種。她心裏發寒,後退兩步,離他越來越遠,手指微顫,指著質問道:“這都是什麽東西?!”

饒是她這種熱衷於自己逗樂兒的人,也不會買那麽多稀奇古怪的玩器。這面墻之品目繁多,足以讓她誤以為打開了幻龍的大門。

衛修珩撐著下巴望了望,好似這是滿墻的藝術品:“瞧著新鮮,顏色也豐富有趣,尋思著你興許會喜歡,便都買下了。”

司錦心臟跳得慌,嚇人,太嚇人了,本來光他一人就吃不消了。而且她會喜歡是什麽個意思,難不成她是那種人嗎?

不好意思,她就是。

“你哥你媽在不在家?把結界降下來。”她隨空召了一泓靈泉,濯手漱口,“既然你準備好了,那我便奉陪到底。”

在高考出分前,她有半個月多的暇時,足以放意肆志。壓力都那麽大了,發個洩還不行?

他好像完全不會害臊了,還格外迎合她,定好沙漏,管外面昏天黑地,結界一降,這個世界就閉上了眼睛。

......

五天後。

由於現在是修士的體魄,所以深-入交流也不是簡簡單單的深-入交流。司錦不僅渾身骨頭要散架,腦袋頂上老感覺有雷在打轉,就等著趁她不備,再把她劈暈過去。

“我雷劫要來了。”她穿戴好衣物,兩條不聽使喚的腿踩在地上便是一陣酸麻,膝蓋久久未伸直,用力時還能聽到哢哢的聲響。

常理來說,元嬰期一到,此後便會陷入長久的修煉瓶頸,直到量變多到足以引起質變後,分神期和化神期的雷劫才會閃亮登場。且沒有捷徑,千萬年來無人得以偷懶。

可原身是先例,她本就不是等閑之輩,雙極品天靈根千載難遇,加上她自己有常人難以匹及的辛勤努力,汗水和天賦齊飛,修為共長天一色,能在歷史的長河中脫穎而出是必然的。

司錦自詡她沒原身那麽努力,她最喜歡摸魚了,有時候上進心間歇性發作,這時她才會加把勁。但原身的苦修十年如一日,毅力非庸人可比,她活該成神。

話說司錦到現在都不知道原身在神界立了哪種神位,要麽是文神要麽就是武神。她那麽早就覆仇了竟有些可惜,否則昔日尋她麻煩的人如今都得叩拜她了,簡直是打臉現場......

她對劫期隱隱有預感,衛修珩扶她起來,說道:“運轉一下靈力試試。”

他是淬體期的妖修,在共修過程中會將法力覆制給她,這便是共修能夠快速增進修為的原理。她都快忘了這碼事,盤著腿,問道:“衛縱寒現在什麽等階了?他知不知道你已經到達淬體期?”

衛修珩搖了搖頭:“東部神洲後一別,我再未見到過他,問了伏憐也沒有他的下落。至於他的修為麽,在我印象中,應是凝魄了,也就是你們人修中的元嬰期。”

那麽跟司錦差不多嘛,她稍稍放了心,運轉起體內的靈力,果然感到清爽十分。

她和衛修珩屬於合作共贏,□□尋樂是其次,提升修為才是正道。原先她還老看不上共修之法呢,結果現在曉得它的好了,真巴不得體質變得強韌些,每天都來一遍。

“行行行,那就好。”她慢吞吞下榻,伸出的腕子上還有些淺淡的紅痕,拿著梳子梳起頭發,說道,“拼一把,說不定我能打過他。”

“打誰?”

意想不到的嗓音從外傳來,司錦驚得手中的木梳一滑,趕緊接住了,眉毛擰起,匪夷所思,拼命朝衛修珩擠眉弄眼。

衛修珩顯然也沒註意到,結界隔絕的只有靈力波動,隔絕不了人聲。她後知後覺地回想起什麽,臉龐紅到脖子,默默地擦掉冷汗。

就是仗著整座妖君殿只有伏憐,伏憐又深居在幾百米外的某一處屋中,沒人聽得到他們這兒的動靜,她才叫得那麽猖狂,嗚嗚嗷嗷的,現在想想好丟人,希望衛縱寒沒有偷聽......

“我雲游回來,察覺到此處動靜非常。恕我冒昧,弟妹所說的‘他’,究竟是誰呢?說不定我能獻上兩分薄力。”

司錦絞著帕子擦冷汗,她聽到他聲音就PTSD,這人吸光了她的修為,如今又昧著良心說要幫她打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用指甲蓋想都能料到其中有貓膩。

她瘋狂使眼色,衛修珩思索了一番,沈穩說道:“兄長久而歸家,倒不與我說一聲。她說的,正是......”

“正是我,對嗎?”

司錦冷汗泡額頭,不知t為何心虛至此。她突然一股氣力油然而生,拿出了在菜市場講價的氣勢:“對對對,是你!來不來跟我打!”

自欺欺人沒意思,本來就少不了這仗,早打晚打都是打,還不如早點打,免得夜長夢多。

她將頭發一攏,便跨出了殿門。許久不見衛縱寒,他還是以前那副樣子,絲毫未變。

氣氛格外尷尬,衛縱寒看到她頸邊痕跡時楞了楞,繼而看向衛修珩,後者眉目冷淡,仿佛自己幹的只是尋常事。

他體會不到類似的樂趣,只聽銅爐鳴響,是他祭器的聲音,連道了幾聲好,說道:“弟妹如此精進,我只能奉陪了。”

硬著頭皮上,司錦剛共修結束,精力強盛不強盛暫且不提,功力肯定是極為強盛的。

衛縱寒乜到衛修珩,疑惑了聲:“你竟升境了麽?”

他應道:“是。”

修為低者無法探看到修為高者的確切內力,衛修珩的丹田在他眼裏就是一片黑乎乎,難以觀察,這種可能只能是他內力已淩駕於他之上。

也是,他實際乃上古大族,修煉一事上本就無法同普通妖族相提並論,況且司錦似乎剛與他進行過交流,靈氣充溢,能不能戰勝她還得打個問號。

他欲下套奪取她的靈力,只是沒想到她如此不設防,吃頓飯吃得什麽防備都忘了,給了他天大的下手機會。她的靈力好用,取了之後沒幾天就迎劫升境了。他記得後來司錦仿佛銷聲匿跡,只留衛修珩獨進獨出,現下重歸,莫非她消失的那段時間是閉關深造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司錦在現實世界依舊用功,刷的每一道題都轉化成了點滴修為,儲存在位面縫隙中,憑她那肯幹的精神,流過大汗,功到遲早成效見。

連司錦和衛修珩都沒想到位面縫隙裏還會藏修為,她只以為是她天賦異稟,奇跡眷顧,哪知還有這等詭事。

衛縱寒出招出得急,看來他心裏多多少少憋了股怨氣,她雖然理解不了,但接招就完了。

驚霜劍覆刻版從袖中飛出,風聲凜凜。她還記得原身親傳的劍訣,又是執於左手的劍,其劍風之狠辣,除了這套劍訣的祖師原身,無人能覆刻。

風格歹毒,且觀賞性十足,如蹁躚舞步,所經之處卻片甲不留,跟衛縱寒打得有來有回。能到此地步,必然有極深的功底。

衛修珩看入了神,他沒有插手,因為他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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