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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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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運錦鯉

衛修珩在這片土地上終日游手好閑, 想起來事便要她打開電腦,同她單練練上一夜。司錦有苦說不出,屢次催他滾回妖界, 他倒跟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似的, 聽完就算了事。

跟她不一樣,這位可是淬體期的大佬呢……司錦不知自己陰陽怪氣了多少次, 只是每次嘴炮過完癮, 受罪的又是她另一張嘴。但她不願承認自己是詭計多端的餓死鬼。

尤游這幾日出院了,可她總感覺他體質的好轉僅僅是曇花一現。可別說,他久病纏身,外表看起來近似紙片人, 說話的氣息卻沈穩有力,與外表截然相反, 給她的印象很深。

他作為混沌大陸數千萬過客中的一員, 估計已經看到鬼影衛修珩和司錦同進同出了,所以才遲遲不來找她。

但尤游每天都有新消息發來,除了問她抄作業,多是問候她早安晚安的。過了這麽久, 衛修珩這千年古董也學會了些現代通訊工具的使用小技巧, 分外嫌棄:“誰啊?”

“我同學。”司錦回了個表情包, 便關了手機做題去了。他在一旁玩起她手機, 每個方塊都點進去試,底部偶爾還會彈出26個鬼畫符般的巨型符咒, 對他來說無比新鮮。

可觸屏的水鏡,使用起來同樣有門檻。若像在修仙世界操縱水鏡, 自身必須有足夠的修為和靈力法力。她這塊比巴掌大的水鏡上滿是看不懂的字符和奪目的圖片,瞧著比傳統的水鏡法寶有趣些。

不光是巴掌大的水鏡, 她還有比臉大的水鏡、能對折的水鏡、掛在墻上的水鏡,和兩邊長了一紅一藍兩個耳朵的水鏡。司錦認真刷題不管他,他便一個個玩過來。一邊玩還要感慨:“倒是有趣,不知是否能引入妖君殿?”

他最喜歡玩的叫賽波蓬克7022,和一個叫撿樹枝的游戲。司錦在撐著腦袋進行覆雜燒腦的運算,他就在慢吞吞地點鍵盤,表示不少武器在上古時代前有同款,無論是能射出彈狀物體的□□,或是抗住肩上的長槍形物體,在混沌大陸的靈脈壁畫中多有呈現。

仙魔大戰和封魔大戰前,據說戰爭中用的都是熱兵器,魔氣封壓後全境陷入了長久的冰封季節。直到千年後龍族從冰川中蘇醒,上古時代才真正開始。

司錦搞不懂他們的歷史,只知道未來的妖少君馬上就要得網癮了,他整日耽於猛男撿樹枝和賽博精神病,而不是接著往上修煉提升自己,她很擔心的好不好?

不過也沒事,因為他自從玩了那些玩意後,便很少引誘她去便利店買必需品,然後深入交流了。能分散些她的精力也好。

剛出了新DLC,他比司錦玩得還早。只是光打游戲他便能看懂她們世界的文字了,對於游戲的熱衷逐漸消退,又回到了她身上。

“何時寫完?”他道,“你們這考試究竟多重要,難道跟入宗門前的靈根測試一般重要?”

司錦視線挪都不帶挪一下,應道:“嗯,比靈根測試還重要。”

他關了電腦,過來看她做題,兩指撚起一張就近的卷子,上頭已被紅筆批改過,一個叉也無,觀感甚好,賞心悅目。

“已經沒有錯處了,為何還要如此往覆?”衛修珩自然不能理解他們的制度,“若以靈根測試為例,豈不都仰仗先天條件,你這般努力,就是為了超越那些天賦好的人麽?”

“要不然呢?我拼死拼活每天那麽早起來幹嘛。”司錦放下筆,柳眉突然擰起,“我修為會不會降啊?我怕我好久沒運用過靈力,修為不升反降......”

衛修珩笑瞇瞇的:“那就回到妖界,去個靈氣充裕的寶地,好生修煉。”

又忽悠她回妖界,她隨口敷衍道:“得了,考完再說。不考個好分數我於心難安。”

在混沌大陸的做賬經驗一定程度上鍛煉到了她的腦子,邏輯思維有所進步,解題手感很絲滑。該覆習的都覆習到了,剩下的她決定聽天由命。

他好像真的沒事可做,每天唯一幹的就是飄在她後面,上學跟著,上廁所跟著,洗澡睡覺也跟著。司錦終於忍無可忍了:“你能不能別跟著我了?都有皇器了,為何不研究研究怎麽用它?”

一說到皇器,衛修珩從靈質空間裏掏出一個綠色的玩意,說道:“雖是皇器,但純度仍不夠,需要千人血祭,你能幫我找到一千人血祭它嗎?”

皇器為煉器中的最高級,但最高級中仍分為三六九等,純凈度依次疊加,其中能提升皇器純凈度的唯有以多人的雜血血祭,吸飽了種種情緒的法器,功力絕非一句精湛高強可言。

現代社會是法治社會,司錦何德何能拉來一千人給他煉器,在心裏默默吐槽了番他的血腥程度,不禁想到確有血祭煉器的最佳人選,那便是萬延宗眾人。

原身起初是個怯弱,道德水平極高的女孩,即便全宗門欺辱她,她的良善本性也未從變過分毫。直到她分裂出了一絲無法投胎的仙魂,寄居在司錦靈海中,她的道德水平才逐漸變低,成了一個薄情冷淡的人。

司錦作為現代人,對所謂的宗門師門沒有半分情誼,況且他們讓原身這種千年難遇的修煉好苗子明珠蒙塵,早早死去,她只想給她出出氣。

“可以啊。”她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我用我全師門給你煉器。”

這話可是非常霸氣,反正又不是她的真師門,殺了原身寶貝,又賣了她的仙根仙骨大全套還想全身而退,在司錦這是不存在的。

衛修珩似笑非笑:“得等你到六月,是吧?”

“是的,所以你就忍忍,還有,晚上不準跟我擠一張床。”她抱了個枕頭扔上飄窗,快速收拾出一個地鋪,“你就待在這裏。”

被下了規矩,他依舊維持著笑容:“好。”

考試嘛,放在哪兒都很重要。

她到三模前,仍然沒多少實感,寫卷子已經寫麻了。就是上考場時衛修珩也在她身邊,在這整個考場中來回走動,然後俯身湊近她的耳朵,指著其中一個選項:“選C。”

世間萬物皆遵守空間規則,但他倆是例外。司錦聽到他給自己報答案,生生捏折了一支鉛筆,在草稿紙邊緣淺淺寫道:“你看到的都是錯的,你去別的地方晃蕩吧,不然我要解不出來了。”

衛修珩覺得無趣,等待結束鈴是他覺得最無趣的。

他少時不上學堂,常是蛇族的族長聘請家教來各家家裏教,也就是衛離暄,衛離暄請來的教師煞為嚴格,稍有出錯逃不了一頓手板。相比之下,司錦的老師好多了,個個好說話也不罰學生,他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時代變了。修仙世界的靈根測試,在他們這兒叫做十二年寒窗苦讀後的選拔性考試,性質都差不多。

他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在這期間內他從未看到司錦的父母露面,只見過她家的馬夫和婆子。某些時刻,他似乎有錯覺,好像她曾經亦是如此孤獨的走來,形單影只,肩膀上載著看不見的風霜。

但她本人很自在,因為成績沒退步,總分依舊在榜首。身體好心情好的時候還能跟他一起玩鞭炮,逍遙得很,都在規劃考完該以何種姿態死遁到混沌世界過暑假了。

病好後爸媽就沒管過她,只報了駕校等她哪天有空去學,想起來時打點錢防止她窮死在家,可能尋思她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了,所以才格外放心......完全不是!自始至t終,他們便如此,連過生日時都不見他們,想要家人團聚一下,還得是被半掛車撞進ICU才能如願。

真·除了錢一無所有。

但她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錢的,錢都被她拿去買各種食物,導致她坐上高考考場時,腦子裏還在想著晚上該吃什麽好吃的。

“專註。”衛修珩跟開掛似的,哪哪都有他,“還有兩天就結束了,回了妖界,我給你做屍水亂煮......”

司錦情不自禁笑了,可她立馬收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只是咳嗽了下,她不再搭理他,認真填自己的答卷。

她有競賽加分,所以心態很好,再撐兩天就能放大假了,光是想想,心情都雀躍。

她想好了死遁過暑假的法子了,最簡單的就是頭朝地躺在樓梯上,假作跌倒,暈一暈很合理對吧。

雖然這種做法像在欺騙父母,但誰叫他們一向缺席,她任性一下怎麽了?

不好意思,司錦陰暗面露出來了,她深吸一口氣,把心思藏起來,填完了數學卷上的最後一個空格。

她少見的有些迷茫,欺騙父母,對宗門趕盡殺絕便是對的麽?原身的口述讓她了解到不少以前一無所知的東西,不知不覺間竟也變得跟原身差不多了,大抵同類人,裏裏外外皆是一樣的。

近幾日衛修珩連游戲都不打了,也不倒騰她,只道:“這裏會出一個女狀元了。”

可惜司錦對自己是不是女狀元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感覺自己越是動腦,就越想玩鞭炮,故此,晚上六點考完最後一門生物後,她直沖回家,制造墜樓現場,催他開啟皇器,然後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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