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木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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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木有枝
第二天早上。
盛眠翻了個身, 被透過窗戶灑進來的細碎陽光刺的睜開眼睛。
入眼是身上蓋的灰色被子。
盛眠:？
不對啊，她被子不是白色的嗎？
她一個激靈坐起來，朝四周環視了一圈。
這不是她的房間。
那她是在哪裏？
盛眠下意識低頭, 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奇奇怪怪的痕跡，稍稍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
和上次醉酒不同, 這次她醉的不夠徹底，也因此, 記憶一點沒丟失。
一想到昨晚幹的事情，盛眠就想原地爆炸。
不是, 她都對祁辭望幹了些什麽啊！
還還還還親他, 還誇他好看，還叫他老公？
盛眠絕望的閉上眼, 重新躺回床上。
然而好聞的雪松香味傳進盛眠鼻尖，她又像逃離什麽似的再度坐起來。
這味道她可太熟悉了。
昨晚她可是抱著這味道的主人睡了一晚上。
她火速下床, 逃避似的離開祁辭望的房間。
家裏靜悄悄的, 盛眠站在樓梯口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發現祁辭望的身影。
看來是去上班了。
盛眠短暫的放下心來, 能晚一秒見面就晚一秒見面, 最好最近都不要見面。
她決定, 從今天開始，每天都加班到十一點鐘。
盛眠點開和祁辭望的對話框, 剛輸入兩行字, 轉念一想，又全部刪掉。
要是她現在發, 豈不是顯得太刻意了嗎？
應該等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再誠懇且自然的告訴祁辭望, 她要加班。
拿定主意，盛眠收起手機，準備下樓給自己找點吃的。
昨晚發生了年度尷尬事件，盛眠也拿不準祁辭望的想法，也因此沒抱著他給自己做早餐的希望。
然而她走進廚房的時候，一眼看到擺在料理臺上的微波爐和裏面的早飯。
盛眠：？
他還真做了？
不對啊，那怎麽沒給她發消息？難道是因為他也害羞了？還是覺得說過一次就不用再說了？
盛眠琢磨著，從微波爐裏拿出早餐。
那要不要給祁辭望發消息感謝一下？
他不給自己發消息，是不是在暗示她不要給他發消息？
盛眠煩躁的揉了揉頭發，下定主意再也不會單獨和祁辭望一塊兒喝酒了。她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喝酒誤人，這四個字從此將會像吸煙刻肺一樣深深刻在她的腦子裏。
-
盛眠吃完早飯沒急著去公司，而是回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又給自己把房間的床單被罩都換了個遍。
畢竟祁辭望昨天就和她說過那些只是應急的，後續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布置。
把房間收拾妥當，盛眠站在門口看了看。
嗯，在整個冷淡風布局裏顯得有些突兀。
她把門關上，滿意的點點頭。
這下好多了，門一關，什麽都看不見。
她看了眼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便準備吃個午飯再去公司。
剛下樓，門關處傳來響動。
盛眠腳下步子一頓，不好的預感隨之浮上心頭。
隨後進來的人讓她徹底死心。
千躲萬躲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面了……
祁辭望和盛眠視線在空中交匯。
沈默在偌大的房子裏蔓延。
“你……你回來了。”兩秒後，盛眠朝祁辭望露出一個緊急扯出來的笑。
不是，他這麽閑的？中午都要回家？
“啊，我回來拿份文件——你也回來了？”祁辭望看起來亦有幾分不自在，視線落到地面上。
盛眠：怎麽就！偏偏這麽巧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說：“那個，我收拾了一下我的房間，還沒去公司呢，正準備去。”
“哦哦好。”祁辭望點點頭，指著書房說，“那我上樓了。”
“嗯嗯。”盛眠看著祁辭望走上樓梯，脫口而出，“那個……我今晚加班，不用等我。”
“我也加班。”祁辭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盛眠：蒼天啊！都加班不就又容易碰上了嗎？
她就想死遁幾天，怎麽就這麽難？
“啊好，現在說了，那我先走了。”盛眠穿好外套拿起包，說完，也不等祁辭望回應，匆匆關門而去。
祁辭望看著盛眠的背影，若有所思。
幸好昨晚沒再發生更進一步的關系，要不然他都要懷疑兩個人還能不能正常交流。
-
祁辭望拿上文件回到公司，發現沙發上大喇喇躺著一個人。
“你又閑的無事可幹了？”祁辭望坐進一旁的單人沙發，問。
梁冕懶懶躺著，報紙被他蓋在頭上：“我有事兒，有正事。”
“怎麽？”祁辭望翹起二郎腿，問，“你什麽時候有過正事兒？”
梁冕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朝著祁辭望壞笑：“婚後生活如何啊？”
祁辭望：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腦子裏浮現出有些荒唐的昨晚，垂下眼，不讓梁冕看出端倪。
“就早上多做一個人的飯唄。”祁辭望不輕不淡地說。
“沒了？”梁冕難以置信。
“你還想有什麽？”祁辭望反問。
“不是，你倆就算沒有感情，也不至於生疏到這種地步吧？”梁冕滿臉沈痛，語重心長地對祁辭望說，“辭哥，感情是要培養的，機會是要創造的，你這樣下去五十年也不可能和嫂子有進展的——你好歹得知道你倆適合不適合吧？你們兩個不會分房睡吧？”
“當初是這樣說的。”祁辭望想了想，說。
當初確實是這樣說的，只是昨晚沒這麽幹罷了。
梁冕敏銳的聽出不對勁來：“什麽叫當初？”
祁辭望輕咳一聲，還是準備和梁冕如實坦白：“她昨晚喝醉了，就——我們在一張床上睡的。”
“然後呢？”梁冕聽到這話，眼睛一亮。
“沒有然後了。”祁辭望嫌棄的把梁冕那張距離自己僅有三厘米的帥臉推開。
“唉。”梁冕單手作扶額狀，說，“酒後吐真言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能趁人之危，你問她兩句總可以吧？”
祁辭望想起盛眠那句“我們來聊天吧”，又想起她說過的那些話，遲疑著開口：“她好像……很遺憾沒有談過戀愛就和我結婚了。”
梁冕一拍大腿，說：“那不剛好嗎！你和她談啊！先婚後愛懂不懂？現在流行得很！”
“我知道，但是，她好像因為昨晚的事情在躲我。”祁辭望想起剛剛回去時和盛眠見面的場景。
梁冕懷疑的眼神在祁辭望身上打轉：“你們昨晚到底幹了什麽？”
祁辭望從桌上拿起一塊兒巧克力丟到梁冕身上：“你怎麽這麽愛刨根問底啊？”
梁冕眉一挑，說：“你們倆要是昨晚一直聊工作的話你怕被我問？肯定幹了什麽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情——祁辭望你完了你對我都有小秘密了——啊呀我命怎麽這麽苦啊好兄弟結了婚就不肯對我掏心窩了啊啊——”
祁辭望：……
看著只打雷不下雨的梁冕，祁辭望又往他身上丟了塊兒巧克力：“別在這裏影響形象。”
梁冕一秒止住幹嚎，說：“行，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我不問了，下一個問題，你對盛眠什麽態度啊？她躲你你不會主動嗎？沒事兒你不會去盛·蔚來轉兩圈嗎？你倆是合法的！合法的！別整得像偷.情一樣除了家裏哪也不敢見面。”
祁辭望作勢舉起拳，梁冕一邊躲閃一邊說：“唉唉唉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話糙理不糙啊！你到底對人盛眠有沒有感覺？”
祁辭望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對盛眠？
沈思半晌，祁辭望說：“我對她……我有時候覺得她很可愛，也挺有趣的。”
“你完了！你這是已經有春心萌動的苗頭了！從來沒聽過你對哪個女人的評價是可愛、有趣。”梁冕豎起一根手指沖祁辭望搖了搖，說，“鐵樹開花啊辭哥。”
“你確定嗎？人真的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一個人嗎？難道不是一時上頭？”祁辭望面色嚴肅，說。
“大哥，這是二十一世紀了！那麽多火花碰閃電摩擦出來的愛情，你擔心什麽？而且你平時見過那麽多女的都不覺得人家可愛、有趣，怎麽到盛眠這就成特例了呢？這你還不承認？”
祁辭望的眉頭仍未松動：“那就暫且算我對她有感情吧，但她很明顯對我不感興趣啊。我要是一下子告訴她我喜歡她，嚇到她怎麽辦？”
“唉，你在感情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梁冕一副經驗豐富的表情，嫌棄的看了祁辭望一眼，“剛剛還說怕是一時上頭，現在又直露心意了？”
“那你說，到底怎麽辦。”祁辭望忍著和梁冕互毆的沖動，請教眼前這位“軍師”。
“不是我說，反正你們兩個已經結婚了，細水長流懂不懂啊？你就不能每天噓寒問暖，從細節上打動她，讓她慢慢離不開你嗎？拜托，你是祁辭望啊，京市行走的少女心收割機，就不能稍微利用一下自己的優勢嗎？”梁冕說著，手就要去點祁辭望的腦袋。
祁辭望頭一撇，避開梁冕伸過來的爪子：“那萬一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不是真的喜歡她怎麽辦？”
“那咋了？”梁冕悻悻收回手，問。
“如果我發現我不喜歡她，但是她已經依賴上我了，那不就是對我對她都不負責嗎？”祁辭望心裏還有顧慮，說道。
“我真服了你了大哥，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這麽老遠了，人盛眠能不能被打動還是另一回事兒呢。著眼當下懂不懂啊！我看你是管理公司管多了，天天未雨綢繆。”梁冕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趕緊，今晚就去接盛眠下班。”
“今晚我們都要加班啊。”祁辭望想到盛眠說的話，否決掉梁冕的建議。
梁冕：？
不是，你們都忙著和公司過怎麽促進感情升溫啊？
“這個班你非加不可嗎？”梁冕雙手環臂，問。
“嗯。”祁辭望一臉認真。
梁冕：……
“那就從明天開始。”梁冕生無可戀地說道。
“看看明天有沒有時間吧。”祁辭望總算松口，說道。
“你要是一直加班永遠也不會有時間的。”梁冕猛灌一口茶，恨不得明天按著祁辭望的頭到盛·蔚來門前等著。
“行吧。”祁辭望起身，走到梁冕身邊，把他從沙發上揪起來，“你走吧，我再想想。”
梁冕：？我是什麽很賤的小男生嗎？用完我就趕我走？
他朝祁辭望揮了揮拳頭，“記得請我吃飯！”
“行，餐廳隨你挑。”祁辭望揪著梁冕，一直把他揪到辦公室外面，“要是成功了我車庫裏的車隨你挑一輛。”
梁冕一聽，立馬“不計前嫌”，沖祁辭望不停飛吻：“說話算話昂。”
“算話算話，趕緊走，不要大喊大叫。”祁辭望朝梁冕揮揮手，“走吧啊。”
……
送走梁冕，祁辭望重新回到辦公椅上坐下。
他頭向後仰，心裏浮出一個聲音。
你喜歡盛眠嗎？
-
盛眠開車到盛·蔚來附近找了家餐廳，等待上餐的時候，她給陶茵儀撥了個視頻電話。
陶茵儀正在教小孩子畫畫，問她：“怎麽了眠眠？”
“陶陶。”盛眠指尖敲著手機殼，有些欲言又止。
“嗯？”陶茵儀察覺出盛眠有幾分不對勁，停下手裏的動作，對著身邊小孩說了句什麽，走到室外。
“我……”盛眠不是很想回憶昨晚上的畫面，但現在她需要一個局外人的指導，只好被迫又回憶了一遍。
盛眠試圖用最言簡意賅的話語總結她昨晚的“光輝偉績”。
“我昨晚……強吻了祁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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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是身上蓋的灰色被子。
盛眠:？
不對啊，她被子不是白色的嗎？
她一個激靈坐起來，朝四周環視了一圈。
這不是她的房間。
那她是在哪裏？
盛眠下意識低頭, 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奇奇怪怪的痕跡，稍稍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來。
和上次醉酒不同, 這次她醉的不夠徹底，也因此, 記憶一點沒丟失。
一想到昨晚幹的事情，盛眠就想原地爆炸。
不是, 她都對祁辭望幹了些什麽啊！
還還還還親他, 還誇他好看，還叫他老公？
盛眠絕望的閉上眼, 重新躺回床上。
然而好聞的雪松香味傳進盛眠鼻尖，她又像逃離什麽似的再度坐起來。
這味道她可太熟悉了。
昨晚她可是抱著這味道的主人睡了一晚上。
她火速下床, 逃避似的離開祁辭望的房間。
家裏靜悄悄的, 盛眠站在樓梯口四處張望了一下，沒發現祁辭望的身影。
看來是去上班了。
盛眠短暫的放下心來, 能晚一秒見面就晚一秒見面, 最好最近都不要見面。
她決定, 從今天開始，每天都加班到十一點鐘。
盛眠點開和祁辭望的對話框, 剛輸入兩行字, 轉念一想，又全部刪掉。
要是她現在發, 豈不是顯得太刻意了嗎？
應該等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再誠懇且自然的告訴祁辭望, 她要加班。
拿定主意，盛眠收起手機，準備下樓給自己找點吃的。
昨晚發生了年度尷尬事件，盛眠也拿不準祁辭望的想法，也因此沒抱著他給自己做早餐的希望。
然而她走進廚房的時候，一眼看到擺在料理臺上的微波爐和裏面的早飯。
盛眠：？
他還真做了？
不對啊，那怎麽沒給她發消息？難道是因為他也害羞了？還是覺得說過一次就不用再說了？
盛眠琢磨著，從微波爐裏拿出早餐。
那要不要給祁辭望發消息感謝一下？
他不給自己發消息，是不是在暗示她不要給他發消息？
盛眠煩躁的揉了揉頭發，下定主意再也不會單獨和祁辭望一塊兒喝酒了。她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喝酒誤人，這四個字從此將會像吸煙刻肺一樣深深刻在她的腦子裏。
-
盛眠吃完早飯沒急著去公司，而是回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又給自己把房間的床單被罩都換了個遍。
畢竟祁辭望昨天就和她說過那些只是應急的，後續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布置。
把房間收拾妥當，盛眠站在門口看了看。
嗯，在整個冷淡風布局裏顯得有些突兀。
她把門關上，滿意的點點頭。
這下好多了，門一關，什麽都看不見。
她看了眼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便準備吃個午飯再去公司。
剛下樓，門關處傳來響動。
盛眠腳下步子一頓，不好的預感隨之浮上心頭。
隨後進來的人讓她徹底死心。
千躲萬躲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面了……
祁辭望和盛眠視線在空中交匯。
沈默在偌大的房子裏蔓延。
“你……你回來了。”兩秒後，盛眠朝祁辭望露出一個緊急扯出來的笑。
不是，他這麽閑的？中午都要回家？
“啊，我回來拿份文件——你也回來了？”祁辭望看起來亦有幾分不自在，視線落到地面上。
盛眠：怎麽就！偏偏這麽巧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房間，說：“那個，我收拾了一下我的房間，還沒去公司呢，正準備去。”
“哦哦好。”祁辭望點點頭，指著書房說，“那我上樓了。”
“嗯嗯。”盛眠看著祁辭望走上樓梯，脫口而出，“那個……我今晚加班，不用等我。”
“我也加班。”祁辭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盛眠：蒼天啊！都加班不就又容易碰上了嗎？
她就想死遁幾天，怎麽就這麽難？
“啊好，現在說了，那我先走了。”盛眠穿好外套拿起包，說完，也不等祁辭望回應，匆匆關門而去。
祁辭望看著盛眠的背影，若有所思。
幸好昨晚沒再發生更進一步的關系，要不然他都要懷疑兩個人還能不能正常交流。
-
祁辭望拿上文件回到公司，發現沙發上大喇喇躺著一個人。
“你又閑的無事可幹了？”祁辭望坐進一旁的單人沙發，問。
梁冕懶懶躺著，報紙被他蓋在頭上：“我有事兒，有正事。”
“怎麽？”祁辭望翹起二郎腿，問，“你什麽時候有過正事兒？”
梁冕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朝著祁辭望壞笑：“婚後生活如何啊？”
祁辭望：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腦子裏浮現出有些荒唐的昨晚，垂下眼，不讓梁冕看出端倪。
“就早上多做一個人的飯唄。”祁辭望不輕不淡地說。
“沒了？”梁冕難以置信。
“你還想有什麽？”祁辭望反問。
“不是，你倆就算沒有感情，也不至於生疏到這種地步吧？”梁冕滿臉沈痛，語重心長地對祁辭望說，“辭哥，感情是要培養的，機會是要創造的，你這樣下去五十年也不可能和嫂子有進展的——你好歹得知道你倆適合不適合吧？你們兩個不會分房睡吧？”
“當初是這樣說的。”祁辭望想了想，說。
當初確實是這樣說的，只是昨晚沒這麽幹罷了。
梁冕敏銳的聽出不對勁來：“什麽叫當初？”
祁辭望輕咳一聲，還是準備和梁冕如實坦白：“她昨晚喝醉了，就——我們在一張床上睡的。”
“然後呢？”梁冕聽到這話，眼睛一亮。
“沒有然後了。”祁辭望嫌棄的把梁冕那張距離自己僅有三厘米的帥臉推開。
“唉。”梁冕單手作扶額狀，說，“酒後吐真言你知不知道？就算你不能趁人之危，你問她兩句總可以吧？”
祁辭望想起盛眠那句“我們來聊天吧”，又想起她說過的那些話，遲疑著開口：“她好像……很遺憾沒有談過戀愛就和我結婚了。”
梁冕一拍大腿，說：“那不剛好嗎！你和她談啊！先婚後愛懂不懂？現在流行得很！”
“我知道，但是，她好像因為昨晚的事情在躲我。”祁辭望想起剛剛回去時和盛眠見面的場景。
梁冕懷疑的眼神在祁辭望身上打轉：“你們昨晚到底幹了什麽？”
祁辭望從桌上拿起一塊兒巧克力丟到梁冕身上：“你怎麽這麽愛刨根問底啊？”
梁冕眉一挑，說：“你們倆要是昨晚一直聊工作的話你怕被我問？肯定幹了什麽其他見不得人的事情——祁辭望你完了你對我都有小秘密了——啊呀我命怎麽這麽苦啊好兄弟結了婚就不肯對我掏心窩了啊啊——”
祁辭望：……
看著只打雷不下雨的梁冕，祁辭望又往他身上丟了塊兒巧克力：“別在這裏影響形象。”
梁冕一秒止住幹嚎，說：“行，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我不問了，下一個問題，你對盛眠什麽態度啊？她躲你你不會主動嗎？沒事兒你不會去盛·蔚來轉兩圈嗎？你倆是合法的！合法的！別整得像偷.情一樣除了家裏哪也不敢見面。”
祁辭望作勢舉起拳，梁冕一邊躲閃一邊說：“唉唉唉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話糙理不糙啊！你到底對人盛眠有沒有感覺？”
祁辭望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對盛眠？
沈思半晌，祁辭望說：“我對她……我有時候覺得她很可愛，也挺有趣的。”
“你完了！你這是已經有春心萌動的苗頭了！從來沒聽過你對哪個女人的評價是可愛、有趣。”梁冕豎起一根手指沖祁辭望搖了搖，說，“鐵樹開花啊辭哥。”
“你確定嗎？人真的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喜歡上一個人嗎？難道不是一時上頭？”祁辭望面色嚴肅，說。
“大哥，這是二十一世紀了！那麽多火花碰閃電摩擦出來的愛情，你擔心什麽？而且你平時見過那麽多女的都不覺得人家可愛、有趣，怎麽到盛眠這就成特例了呢？這你還不承認？”
祁辭望的眉頭仍未松動：“那就暫且算我對她有感情吧，但她很明顯對我不感興趣啊。我要是一下子告訴她我喜歡她，嚇到她怎麽辦？”
“唉，你在感情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梁冕一副經驗豐富的表情，嫌棄的看了祁辭望一眼，“剛剛還說怕是一時上頭，現在又直露心意了？”
“那你說，到底怎麽辦。”祁辭望忍著和梁冕互毆的沖動，請教眼前這位“軍師”。
“不是我說，反正你們兩個已經結婚了，細水長流懂不懂啊？你就不能每天噓寒問暖，從細節上打動她，讓她慢慢離不開你嗎？拜托，你是祁辭望啊，京市行走的少女心收割機，就不能稍微利用一下自己的優勢嗎？”梁冕說著，手就要去點祁辭望的腦袋。
祁辭望頭一撇，避開梁冕伸過來的爪子：“那萬一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不是真的喜歡她怎麽辦？”
“那咋了？”梁冕悻悻收回手，問。
“如果我發現我不喜歡她，但是她已經依賴上我了，那不就是對我對她都不負責嗎？”祁辭望心裏還有顧慮，說道。
“我真服了你了大哥，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這麽老遠了，人盛眠能不能被打動還是另一回事兒呢。著眼當下懂不懂啊！我看你是管理公司管多了，天天未雨綢繆。”梁冕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趕緊，今晚就去接盛眠下班。”
“今晚我們都要加班啊。”祁辭望想到盛眠說的話，否決掉梁冕的建議。
梁冕：？
不是，你們都忙著和公司過怎麽促進感情升溫啊？
“這個班你非加不可嗎？”梁冕雙手環臂，問。
“嗯。”祁辭望一臉認真。
梁冕：……
“那就從明天開始。”梁冕生無可戀地說道。
“看看明天有沒有時間吧。”祁辭望總算松口，說道。
“你要是一直加班永遠也不會有時間的。”梁冕猛灌一口茶，恨不得明天按著祁辭望的頭到盛·蔚來門前等著。
“行吧。”祁辭望起身，走到梁冕身邊，把他從沙發上揪起來，“你走吧，我再想想。”
梁冕：？我是什麽很賤的小男生嗎？用完我就趕我走？
他朝祁辭望揮了揮拳頭，“記得請我吃飯！”
“行，餐廳隨你挑。”祁辭望揪著梁冕，一直把他揪到辦公室外面，“要是成功了我車庫裏的車隨你挑一輛。”
梁冕一聽，立馬“不計前嫌”，沖祁辭望不停飛吻：“說話算話昂。”
“算話算話，趕緊走，不要大喊大叫。”祁辭望朝梁冕揮揮手，“走吧啊。”
……
送走梁冕，祁辭望重新回到辦公椅上坐下。
他頭向後仰，心裏浮出一個聲音。
你喜歡盛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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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開車到盛·蔚來附近找了家餐廳，等待上餐的時候，她給陶茵儀撥了個視頻電話。
陶茵儀正在教小孩子畫畫，問她：“怎麽了眠眠？”
“陶陶。”盛眠指尖敲著手機殼，有些欲言又止。
“嗯？”陶茵儀察覺出盛眠有幾分不對勁，停下手裏的動作，對著身邊小孩說了句什麽，走到室外。
“我……”盛眠不是很想回憶昨晚上的畫面，但現在她需要一個局外人的指導，只好被迫又回憶了一遍。
盛眠試圖用最言簡意賅的話語總結她昨晚的“光輝偉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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