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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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臉與沈棠的臉一模一樣。
看清她眸中的驚訝, 淩覆挑眉道：“放心，王妃見過的都是在下本人。”
徐楚楚很快明白過來，他身份那麽多, 自然需要一個替身在衙門中替他扮演“沈棠”的角色。
只是因為他刻意接近她, 所以她見到的恰好是真正的“沈棠”和“淩覆”罷了。
帝後車輿駛過後, 一個熟悉的身影騎在馬上，自後面緩緩而來。
徐楚楚怔了一瞬，一顆心驀得提到嗓子眼。那人正是趙懷璟，徐楚楚想開口喊他, 但她被淩覆鎖住穴道, 既不能動也不能言。
她心裏酸澀得厲害, 眼淚順著面頰不停滾落，目不轉睛地看著馬車外的身影。
馬車外的人似有所感, 扭頭往這邊看過來。
趙懷璟看過來的瞬間，淩覆手一松, 馬車簾子落了回去, 遮住徐楚楚的視線。
徐楚楚的心猛地沈了下去，她眼淚不停滾落, 恨不能殺了淩覆，偏偏她動彈不得，只能掀起眸子憤恨地瞪著他。
馬車外的官道上, 趙懷璟收回視線。騎馬走出一段後, 他眉頭突然蹙了蹙, 然後喚來侍衛輕聲叮囑一句。
侍衛應下後, 隨即騎馬拐入一旁的小道。
徐楚楚的馬車尚未駛出便被人攔下, 徐楚楚眼睛一亮，淩覆瞥她一眼, 輕哼一聲擡手掀開馬車簾子。
侍衛從車窗外看進來，視線落在徐楚楚臉上。
徐楚楚滿臉是淚，軟綿綿地靠在淩覆身上。這個侍衛她認得，是趙懷璟身邊的侍衛。
她心下著急，一雙杏眸緊張地看著侍衛。
淩覆垂眸看她一眼，他擡手替她揩掉眼淚，然後擡袖遮住她的臉，不悅地看x向馬車外的侍衛：“這位兄臺攔住在下的馬車可有事？”
看清馬車中人的臉後侍衛蹙了蹙眉，揮手斥道：“今日官道上不得有車馬通過，你們趕緊離開此處，莫要驚擾聖人。”
侍衛說完又看徐楚楚一眼便騎馬離開，馬車裏徐楚楚一顆心徹底涼下來。
侍衛沿著小路追上趙懷璟後，下馬上前小聲回稟：“稟王爺，那輛馬車中只是一對年輕夫妻，屬下已命他們速速離開。”
趙懷璟眸中失望一閃而過，他並未多說，只頷首垂下眸子，示意侍衛退下。
官道上長長的隊伍還在行進，馬車緩緩駛出去，馬車裏徐楚楚眼淚洶湧落下，絕望地閉上眼睛。
淩覆帶她見了趙懷璟，卻又不肯讓趙懷璟認出她，她不知道淩覆打的什麽主意，心裏不安之餘更恨極了淩覆。
淩覆垂眸看著徐楚楚，他眼中帶著得逞的笑意：“死心了？如你所見，你不知所蹤，瑯琊王卻在做什麽？他根本不擔心你。”
徐楚楚聞言睜開眼睛，她眸中是赤裸裸的厭惡，淩覆像是被刺到，他冷笑一聲移開視線：“放心，你和瑯琊王很快會再見面的。”
接下來淩覆帶著徐楚楚一路往南，連續行了三日。期間為了避免徐楚楚逃跑，除了用膳時，其餘時候淩覆都鎖了她的穴道。
一路上並不順利，時常遇到流民騷擾，甚至曾遇到暴.亂。
三日後二人到了遂州城外，而此時遂州城內並不太平，淩霄閣閣主宋仇率軍在大梁西南起兵造反，短短幾日渝州已經淪陷。
叛軍攻下渝州後又向遂州發兵，眼下叛軍已攻至遂州城外，與遂州守軍激戰三日，眼看就要攻破遂州。
徐楚楚被帶到遂州城外駐紮的軍營內，被人日夜看守。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淩霄閣居然起了反心，竟直接起兵造反。
而淩覆將她軟禁在營中的目的很明顯，威脅趙懷璟，挑撥趙懷璟與大梁朝廷的關系。
先前她與淩霄閣的流言已經甚囂塵上，此次她失蹤已久又與淩霄閣再次牽扯在一起，恐怕今後大梁都再也容不下她。
若趙懷璟不在意她，她是死是活淩霄閣都無損失；但若趙懷璟在意她，興許會為她與大梁反目。
淩霄閣賭的就是這個。
想到這，徐楚楚的心沈入谷底。
這日趁著叛軍攻打遂州時，她趁看守她的侍女不備伺機逃跑，很快卻被巡邏的兵卒捉住，送到主帥營帳。
營帳中淩覆一身銀色盔甲，揮手讓屬下退下，然後轉身看向徐楚楚。
既然已經同朝廷撕破臉，淩覆也不必再偽裝，遂是以原本的樣貌示人。
沈棠那張俊美的少年面龐在冰冷的鎧甲映襯下，染上幾分肅殺之氣。
一連幾日的提心吊膽使得徐楚楚面對淩覆時除了恐懼，更多的是麻木與厭惡。
此刻面對沈棠這張臉，她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他，只神色覆雜地看著他。
淩覆緩緩踱步到徐楚楚面前站定，他身上的鎧甲冰冷沈重，壓在他纖瘦的少年軀體上，給人一種不堪重負的錯覺。
淩覆垂眸看著徐楚楚，他面上一片冷漠，嗤笑一聲問：“想跑？不想見瑯琊王了？”
徐楚楚抿唇怒瞪著他，淩覆笑了笑：“王妃不必這樣看在下，王妃本就知道在下並非君子。不用急，再過幾日你便能見到瑯琊王。”
淩覆說完便不再理會她，冷聲吩咐一旁的侍女將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徐楚楚被帶出營帳時迎面遇上宋仇，宋仇一雙眸子如鷹隼灼灼地盯著她，徐楚楚心下一凜，渾身的汗毛登時豎了起來。
她被侍女帶著往前，聽到身後宋仇進了營帳中，大笑幾聲對淩覆道：“屬下知道，殿下素來知輕重，定不會因一個女人影響大局。”
淩覆說了什麽徐楚楚未能聽清，只是宋仇的話和笑聲縈繞在她耳中，讓她毛骨悚然。
*
徐楚楚被淩覆軟禁在營帳中時，京城已經翻了天。渝州已經被叛軍攻陷，眼看著遂州也要淪陷。
若說先前的流民暴亂只是小打小鬧，那這次則是真正已經威脅到朝廷。
梁太宗接到遂州和渝州急報時怒火攻心，登時噴出一口鮮血昏厥過去。一眾太醫手忙腳亂無計可施，最後出動國師，才讓陛下醒了過來。
梁太宗醒來後大發雷霆，強撐病體召集諸位大臣商議平叛事宜。
淩霄閣勢力遍布大梁各地，梁太宗曾有意打壓過，但因其與各地官府盤根錯節的關系一直未能如願，反而讓淩霄閣越做越大。
近年來梁太宗身子每況愈下，放在淩霄閣之上的精力也少了許多。
加之去年以來大梁各地修建道觀，淩霄閣向朝廷捐了一筆不菲的銀子，梁太宗心下滿意，更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梁太宗素來自負，他以為淩霄閣想要依附朝廷，殊不知淩霄閣此舉不過是為麻痹他和朝廷，借此掩蓋自己真正的目的。
一時大意養虎成患，梁太宗和朝廷官員如何也想不到，淩霄閣居然是南靖餘孽。
淩霄閣的生意在大梁一家獨大，說一聲富可敵國也不為過，以淩霄閣的財力豢養兵力並不困難。
而近日又有傳聞說宋仇尋到了當年南靖皇室留下的幾處寶藏。
這個消息在京中引起不小的震動，畢竟南靖皇室的寶藏傳聞已久，不僅幾個江湖勢力，就連大梁朝廷，以及幾位王爺都暗中想要據為己有。
趙懷璟卻並不驚訝，當時他將手中輿圖交給淩覆時，便已猜到今日之事。
宋仇此次拿著南靖皇室的信物，以南靖皇室的名義，打著“天子不仁、不信不義，替天行道、匡扶正義”的口號突然起兵，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不僅短短幾日攻下渝州，更在民間大肆宣揚梁太宗的種種不仁之舉。
如當年北境軍之事，以及今年天災人禍下陛下枉顧天意、無愛民之心，不顧勸阻秋獵殺生、強征賦稅大肆修建道觀。
甚至閔州瘟疫焚化瘟疫病亡屍體之事也被拿來做文章。
原本大梁百姓就已怨聲載道，一時之間除了遂州和渝州，其他多地大大小小的暴.亂如雨後春筍，此起彼伏。
大梁朝廷已然失了民心，一如當年南靖朝廷焚燒殺死瘟疫百姓後，遭到閔州百姓反噬。
梁太宗得知後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被太醫和國師硬生生給逼了回去。
梁太宗忍著喉頭的腥甜，“吭哧吭哧”喘了半晌的粗氣，顫聲下旨命皇城司徹查朝中大臣，所有與淩霄閣有過牽扯的朝臣一律打入獄中。
短短幾日，皇城司中專門關押犯事官吏的監牢險些人滿為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與此同時，又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在京城傳揚開來——瑯琊王妃在淩霄閣手中。
此種情況下再加之之前的流言，難免讓人想入非非，瑯琊王府再次陷入風波。
梁太宗震怒後下旨，由瑯琊王隨朝廷派出的大軍一道南下遂州平叛，渝州則由端王率軍平叛。
聖旨上特意寫了“與叛軍勾結者，格殺勿論”。
趙懷璟下朝後並無異狀，等到下衙回府時，他的面色終於徹底冷下來。
那日他得知徐楚楚失蹤之事時恰逢梧州事了，他連夜啟程趕回京中，入京後不待修整便風塵仆仆入宮面聖。
原本兩日的路程他只用了一日多，梁太宗顯然知道他的意圖，見到他直接冷聲問：“怎麽，瑯琊王是來向朕要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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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她眸中的驚訝, 淩覆挑眉道：“放心，王妃見過的都是在下本人。”
徐楚楚很快明白過來，他身份那麽多, 自然需要一個替身在衙門中替他扮演“沈棠”的角色。
只是因為他刻意接近她, 所以她見到的恰好是真正的“沈棠”和“淩覆”罷了。
帝後車輿駛過後, 一個熟悉的身影騎在馬上，自後面緩緩而來。
徐楚楚怔了一瞬，一顆心驀得提到嗓子眼。那人正是趙懷璟，徐楚楚想開口喊他, 但她被淩覆鎖住穴道, 既不能動也不能言。
她心裏酸澀得厲害, 眼淚順著面頰不停滾落，目不轉睛地看著馬車外的身影。
馬車外的人似有所感, 扭頭往這邊看過來。
趙懷璟看過來的瞬間，淩覆手一松, 馬車簾子落了回去, 遮住徐楚楚的視線。
徐楚楚的心猛地沈了下去，她眼淚不停滾落, 恨不能殺了淩覆，偏偏她動彈不得，只能掀起眸子憤恨地瞪著他。
馬車外的官道上, 趙懷璟收回視線。騎馬走出一段後, 他眉頭突然蹙了蹙, 然後喚來侍衛輕聲叮囑一句。
侍衛應下後, 隨即騎馬拐入一旁的小道。
徐楚楚的馬車尚未駛出便被人攔下, 徐楚楚眼睛一亮，淩覆瞥她一眼, 輕哼一聲擡手掀開馬車簾子。
侍衛從車窗外看進來，視線落在徐楚楚臉上。
徐楚楚滿臉是淚，軟綿綿地靠在淩覆身上。這個侍衛她認得，是趙懷璟身邊的侍衛。
她心下著急，一雙杏眸緊張地看著侍衛。
淩覆垂眸看她一眼，他擡手替她揩掉眼淚，然後擡袖遮住她的臉，不悅地看x向馬車外的侍衛：“這位兄臺攔住在下的馬車可有事？”
看清馬車中人的臉後侍衛蹙了蹙眉，揮手斥道：“今日官道上不得有車馬通過，你們趕緊離開此處，莫要驚擾聖人。”
侍衛說完又看徐楚楚一眼便騎馬離開，馬車裏徐楚楚一顆心徹底涼下來。
侍衛沿著小路追上趙懷璟後，下馬上前小聲回稟：“稟王爺，那輛馬車中只是一對年輕夫妻，屬下已命他們速速離開。”
趙懷璟眸中失望一閃而過，他並未多說，只頷首垂下眸子，示意侍衛退下。
官道上長長的隊伍還在行進，馬車緩緩駛出去，馬車裏徐楚楚眼淚洶湧落下，絕望地閉上眼睛。
淩覆帶她見了趙懷璟，卻又不肯讓趙懷璟認出她，她不知道淩覆打的什麽主意，心裏不安之餘更恨極了淩覆。
淩覆垂眸看著徐楚楚，他眼中帶著得逞的笑意：“死心了？如你所見，你不知所蹤，瑯琊王卻在做什麽？他根本不擔心你。”
徐楚楚聞言睜開眼睛，她眸中是赤裸裸的厭惡，淩覆像是被刺到，他冷笑一聲移開視線：“放心，你和瑯琊王很快會再見面的。”
接下來淩覆帶著徐楚楚一路往南，連續行了三日。期間為了避免徐楚楚逃跑，除了用膳時，其餘時候淩覆都鎖了她的穴道。
一路上並不順利，時常遇到流民騷擾，甚至曾遇到暴.亂。
三日後二人到了遂州城外，而此時遂州城內並不太平，淩霄閣閣主宋仇率軍在大梁西南起兵造反，短短幾日渝州已經淪陷。
叛軍攻下渝州後又向遂州發兵，眼下叛軍已攻至遂州城外，與遂州守軍激戰三日，眼看就要攻破遂州。
徐楚楚被帶到遂州城外駐紮的軍營內，被人日夜看守。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淩霄閣居然起了反心，竟直接起兵造反。
而淩覆將她軟禁在營中的目的很明顯，威脅趙懷璟，挑撥趙懷璟與大梁朝廷的關系。
先前她與淩霄閣的流言已經甚囂塵上，此次她失蹤已久又與淩霄閣再次牽扯在一起，恐怕今後大梁都再也容不下她。
若趙懷璟不在意她，她是死是活淩霄閣都無損失；但若趙懷璟在意她，興許會為她與大梁反目。
淩霄閣賭的就是這個。
想到這，徐楚楚的心沈入谷底。
這日趁著叛軍攻打遂州時，她趁看守她的侍女不備伺機逃跑，很快卻被巡邏的兵卒捉住，送到主帥營帳。
營帳中淩覆一身銀色盔甲，揮手讓屬下退下，然後轉身看向徐楚楚。
既然已經同朝廷撕破臉，淩覆也不必再偽裝，遂是以原本的樣貌示人。
沈棠那張俊美的少年面龐在冰冷的鎧甲映襯下，染上幾分肅殺之氣。
一連幾日的提心吊膽使得徐楚楚面對淩覆時除了恐懼，更多的是麻木與厭惡。
此刻面對沈棠這張臉，她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他，只神色覆雜地看著他。
淩覆緩緩踱步到徐楚楚面前站定，他身上的鎧甲冰冷沈重，壓在他纖瘦的少年軀體上，給人一種不堪重負的錯覺。
淩覆垂眸看著徐楚楚，他面上一片冷漠，嗤笑一聲問：“想跑？不想見瑯琊王了？”
徐楚楚抿唇怒瞪著他，淩覆笑了笑：“王妃不必這樣看在下，王妃本就知道在下並非君子。不用急，再過幾日你便能見到瑯琊王。”
淩覆說完便不再理會她，冷聲吩咐一旁的侍女將人帶下去嚴加看管。
徐楚楚被帶出營帳時迎面遇上宋仇，宋仇一雙眸子如鷹隼灼灼地盯著她，徐楚楚心下一凜，渾身的汗毛登時豎了起來。
她被侍女帶著往前，聽到身後宋仇進了營帳中，大笑幾聲對淩覆道：“屬下知道，殿下素來知輕重，定不會因一個女人影響大局。”
淩覆說了什麽徐楚楚未能聽清，只是宋仇的話和笑聲縈繞在她耳中，讓她毛骨悚然。
*
徐楚楚被淩覆軟禁在營帳中時，京城已經翻了天。渝州已經被叛軍攻陷，眼看著遂州也要淪陷。
若說先前的流民暴亂只是小打小鬧，那這次則是真正已經威脅到朝廷。
梁太宗接到遂州和渝州急報時怒火攻心，登時噴出一口鮮血昏厥過去。一眾太醫手忙腳亂無計可施，最後出動國師，才讓陛下醒了過來。
梁太宗醒來後大發雷霆，強撐病體召集諸位大臣商議平叛事宜。
淩霄閣勢力遍布大梁各地，梁太宗曾有意打壓過，但因其與各地官府盤根錯節的關系一直未能如願，反而讓淩霄閣越做越大。
近年來梁太宗身子每況愈下，放在淩霄閣之上的精力也少了許多。
加之去年以來大梁各地修建道觀，淩霄閣向朝廷捐了一筆不菲的銀子，梁太宗心下滿意，更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梁太宗素來自負，他以為淩霄閣想要依附朝廷，殊不知淩霄閣此舉不過是為麻痹他和朝廷，借此掩蓋自己真正的目的。
一時大意養虎成患，梁太宗和朝廷官員如何也想不到，淩霄閣居然是南靖餘孽。
淩霄閣的生意在大梁一家獨大，說一聲富可敵國也不為過，以淩霄閣的財力豢養兵力並不困難。
而近日又有傳聞說宋仇尋到了當年南靖皇室留下的幾處寶藏。
這個消息在京中引起不小的震動，畢竟南靖皇室的寶藏傳聞已久，不僅幾個江湖勢力，就連大梁朝廷，以及幾位王爺都暗中想要據為己有。
趙懷璟卻並不驚訝，當時他將手中輿圖交給淩覆時，便已猜到今日之事。
宋仇此次拿著南靖皇室的信物，以南靖皇室的名義，打著“天子不仁、不信不義，替天行道、匡扶正義”的口號突然起兵，打了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不僅短短幾日攻下渝州，更在民間大肆宣揚梁太宗的種種不仁之舉。
如當年北境軍之事，以及今年天災人禍下陛下枉顧天意、無愛民之心，不顧勸阻秋獵殺生、強征賦稅大肆修建道觀。
甚至閔州瘟疫焚化瘟疫病亡屍體之事也被拿來做文章。
原本大梁百姓就已怨聲載道，一時之間除了遂州和渝州，其他多地大大小小的暴.亂如雨後春筍，此起彼伏。
大梁朝廷已然失了民心，一如當年南靖朝廷焚燒殺死瘟疫百姓後，遭到閔州百姓反噬。
梁太宗得知後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被太醫和國師硬生生給逼了回去。
梁太宗忍著喉頭的腥甜，“吭哧吭哧”喘了半晌的粗氣，顫聲下旨命皇城司徹查朝中大臣，所有與淩霄閣有過牽扯的朝臣一律打入獄中。
短短幾日，皇城司中專門關押犯事官吏的監牢險些人滿為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與此同時，又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在京城傳揚開來——瑯琊王妃在淩霄閣手中。
此種情況下再加之之前的流言，難免讓人想入非非，瑯琊王府再次陷入風波。
梁太宗震怒後下旨，由瑯琊王隨朝廷派出的大軍一道南下遂州平叛，渝州則由端王率軍平叛。
聖旨上特意寫了“與叛軍勾結者，格殺勿論”。
趙懷璟下朝後並無異狀，等到下衙回府時，他的面色終於徹底冷下來。
那日他得知徐楚楚失蹤之事時恰逢梧州事了，他連夜啟程趕回京中，入京後不待修整便風塵仆仆入宮面聖。
原本兩日的路程他只用了一日多，梁太宗顯然知道他的意圖，見到他直接冷聲問：“怎麽，瑯琊王是來向朕要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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