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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幻境(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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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幻境(三更)

小鋪老板下意識否認道:“我不知道什麽鄧茜藝, 你找錯人了。”

很明顯,他在說謊。

何辜定定地看了他幾秒:“今天下午是你通知那個叔叔的吧,為什麽?”

老板低著頭整理他手上的炸串, 並不是很想回答她的問題,他的瞳孔有些渙散, 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良久, 他才慢吞吞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今天不營業了。”

老板明顯有趕人的意思, 葉茹琪也認真起來, 她向小鋪老板展示了自己的警官證:“老板您別緊張,我們就是問一問,你也知道這個案件現在熱度挺高的,我們也想盡早找出真相。”

老板既然會通知死者家屬, 就證明他至少是知道這個案件的,甚至比這條街上其他店鋪要了解很多,而且他還有聯系死者家屬的方式,無論是電話還是微信, 總歸是與旁人不同的。

老板顯得有些不耐煩, 他重重地將籃子扔到了桌子上,惡狠狠地盯著兩人:“我說了不知道了, 難不成你們警察還會把我關起來審問嗎!”

他對於警察這個群體顯得非常排斥。

但是今天下午的時候又希望通過何辜的明星效應引起大家對這個案件的重視, 換言之,很有可能是當年出了什麽問題, 導致這個老板不信任整個警察群體, 反而想著依靠大眾的力量幫助那些可憐人。

葉茹琪也猜到了這一層, 她從夾層中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放在了桌上:“這樣吧, 如果老板您想起了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打我們所裏電話也可以。”

現在還不清楚曲敘茗那幫人是不是還在警局,如果操作不當,有些媒體就要像聞著肉腥味兒的惡狗圍過來了,他們要保護好人民群眾的隱私權。

臨走之時,葉茹琪還強調了幾句:“時間過去了這麽久,我們社會發展也非常迅速,您是完全可以信任我們警方的,我們的任何行為都受人民監督,一切為了人民,您要相信我們的專業。”

聞言,老板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菜刀,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擡頭看他們。

葉茹琪扯了扯何辜的袖子,將她拉出了店鋪。

“我會讓人守著的,有些知情人不願意配合也是正常的事情,多盯著一些,然後安排一些人來做做思想工作就好了,他既然願意幫助死者家屬將這件事情鬧大,就不怕他拒絕交流。”

鄧茜藝的父親是一個啞巴,平時交流都有些困難,這個老板會選擇幫助他,也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破案這事急不得,更不可能一天時間就真的查出個什麽真兇,當何辜回到別墅之後,她才發現曲敘茗聯合那位楊律師做了一個直播專訪。

他們讓那位叔叔一字一字地寫出當年的事情,然後由楊長克直接在網絡上科普遇見這種事情時該怎麽做,到了最後,竟然已經半點不像一個正經的幫忙查案的直播,反而讓他們小小的撈了一把。

看見無措地坐在角落裏的中年男人,彈幕上偶爾也劃過了幾句心疼,只是很快被掩蓋了過去。

何辜關上了直播,拿出之前鄭譯卿收集給她的古書,開始仔細地翻找起巫蠱之術。

今天無論是顧照榆還是曲敘茗,都顯得太不對勁了!

顧照榆身體裏的蟲子不像是專門拿來控制他的,倒像是專門為了暗害何辜與鄭譯卿的,只要他們有一人不註意,就有可能被蟲子趁虛而入。

手機突然震了震。

是喬雲莞發來了信息。

【小傻子說你讓他管一只鬼?】

【對,讓他時時刻刻記得給小鬼輸靈力,也能鍛煉一下他的控制能力。】

【挺好的,他就是太叛逆了,好在現在有你能管他。】

【可是他明明更怕你。】

兩人又你來我往地恭維了一會兒,喬雲莞這才切入了正題。

【杜奚是不是約你見面來著?】

【對。】

喬雲莞毫不避諱地給她透露了一些信息。

【是上面出了一點問題,大概有一些懷疑對象,所以想讓你去看看是誰,你也不用擔心,至於具體是誰呢,上面的人心裏也有數,叫你過去只是為了確認一下而已。】

看見手機裏蹦出來的信息,何辜蹙了蹙眉。

喬雲莞這能掐會算的能力真是離譜。

【我猜你現在正在抱怨又被我猜中了。】

【(偷笑ing)】

她的消息接連蹦出來,看得何辜頗有些無語。

【沒抱怨,只是在想什麽時候把你殺了,就沒人能算我的行動了。】

【那你要失望了,我們一家人除了小傻子,基本上都沾點,只是我稍微厲害一些,不過還是比不過爺爺。】

【你總不會欺負老人吧?】

何辜的嘴角僵了僵,難道在喬雲莞的眼中她是這麽不擇手段的人?

她也敲了敲鍵盤,回覆了一句。

【說不定呢。】

【我覺得你不會的,你可是尊老愛幼的好孩子啊!】

尊老愛幼對於何辜來說,只是針對普通人群體的守則,對於這些有點能力的人可不能還這樣謙遜。

不然極有可能被所謂的“孩子”“老人”背後捅刀。

所以在欺負那個小鬼的時候她絲毫不心虛,能力不夠就是容易挨打,想要不挨打,就得提升實力。

夜色逐漸深沈,街上的行人也慢慢變得稀少,燈火逐漸熄滅,床上的女子卻睡得不是很安穩。

何辜睜開眼睛,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涼風吹過,那張蒼老而又無助的臉龐在她的眼前閃過了好幾次,最終逐漸消失,眼前的景象也慢慢清晰了起來。

好像還是在學校裏。何辜記得窗外的那片湖,與她今天在學校裏看見的一模一樣,只是夜色深了,就連白日裏清澈溫和的湖水也變得有幾分暗沈,還隱隱帶著幾分危險。

隔壁房間傳來幾期運轉的細微響聲,在幾聲“滴”後,逐漸安靜了下來。

何辜離開了房間,緩步走到了隔壁實驗室的門外,她站在走廊裏朝著房間內看去。

一個長相可愛的女孩正彎著腰查看著儀器上的數字,她時不時低頭做著記錄,專註得仿佛不被外界的任何事情打擾,她的小臉緊緊地繃著,似乎遇見了什麽極其煩惱的事情。

與白日裏不成模樣的屍體相比,現在的鄧茜藝鮮活有生命力,雖然她有些低沈,但是眼睛永遠是亮晶晶的,充滿了對未來的期盼。

檔案中的那個品學兼優、惹人喜愛的女學生就這樣在何辜的眼前重現,冷冰冰的字眼卻涵蓋了一個女孩的一生。

她沒有輕舉妄動,只是依靠在門邊,神色淺淡地觀察著鄧茜藝的狀態。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鄧茜藝出事的那個晚上,如果是一次蓄意的謀殺,應該能從細枝末節中觀察到一些蛛絲馬跡。

鄧茜藝是最後一個離開實驗室的,在檢查幾遍之後這才安心地關上了門,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步履沈重地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在行走的過程中,她還恍了恍神,險些撞到樹上。

她在煩惱些什麽呢?

實驗樓與宿舍樓並不是在一個區域,反而分布在學校的兩個對角,如果要回到宿舍樓,就需要穿過學校中的那片湖,然後經過嘈雜的商鋪才行。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風顯得格外冷,每一次起風都像是刮在了骨子裏,凍得鄧茜藝縮了縮脖子,將小臉藏在了圍巾中,渾身上下只露出一只眼睛。

她加快了腳步。

湖邊沒有大燈,只有幾盞星星點點的小燈,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點綴著湖面,倒是顯得有幾分暖意。

可是在深夜,小燈並沒有什麽作用,甚至連路都照不清。

天氣太冷,加上鄧茜藝已經走了無數次這條路了,所以她並沒有帶手電筒,只是循著自己記憶的方向朝著宿舍樓走去。

突然,身後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鄧茜藝疑惑地停住了腳,她站在湖邊左看看右看看,並沒有看見什麽人。

最近學校在建新樓,人多一些也是合理的。

鄧茜藝在心底安慰了自己一下,她縮著脖子加快了腳步,雖然是在學校裏,但是她還是不免有些害怕,要快點回到宿舍才行。

就在經過湖邊的樹林時,突然一個高大的黑影從樹林中沖了出來,那人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能依稀辨認出是一個體型高大的男人。

鄧茜藝嚇了一跳,她急急忙忙地停住腳,在原地站定,強裝鎮定地問道:“你是誰?”

男人沒有回答,他沈默地朝著鄧茜藝的方向走來。

是工地上的工人嗎?

鄧茜藝嚇得腿都軟了,她抖著向身後撤去,一邊躲避還一邊開口警告男人:“你想要幹什麽?這可是在學校裏面!你別再過來了!我要報警了!”

她咬了咬牙,不敢繼續糾纏下去,於是果斷地轉身向著自己來的方向跑去。

她雖然打不過男人,可是這條路她走了四年,每一處她都熟悉無比,只要跑開了,就一定能跑出去!

“啊!”

就在這時,鄧茜藝身後也沖出來了一個黑影,兩人一前一後,將鄧茜藝逼到了中間,在搖晃的小燈中隱約可以看見幾分獰笑。

與兩個高大的成年男子相比,鄧茜藝這小身板根本算不得什麽,哪怕她足夠靈活,可是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她就是砧板上的肉。

哪怕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可是依舊會被盯上。

站在一邊的何辜也皺了皺眉,如果這不是幻境,此刻這兩人已經被她狠狠打了一頓了,所以鄧茜藝在死前遭遇了這種事前嗎?

可是……

就在何辜惋惜的時候,鄧茜藝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雖然沒學過武術,可也知道找準命.根.子打,就在其中一人將她抓住的時候,鄧茜藝狠狠地咬住他的手!

趁著那人還沒反應過來,鄧茜藝擡起腳就朝著另外一個人的褲.襠踢去!

兩人吃痛,一人捂住褲.襠,一人捂著手尖叫不已!

鄧茜藝強行克服了自己心底的恐懼,她沒有絲毫猶豫,擡起腳就朝著有燈光的地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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