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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離(束砂)(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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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別離(束砂)(捉蟲)

“林姑娘,這作坊裏的材料就快沒了。”麥大叔一瘸一拐的走到林暮夕的旁邊,麥大叔是負責揉面的工作,同時也照看小作坊裏的用料,若是材料只剩三天時間的量,那他就會提前告訴林暮夕,好讓林暮夕能提起做好準備去進貨來,以免斷了用料,誤了工期,那這粿品可就不好交貨了。

到時候交不出粿品,可得賠好多錢!

“好,我知道了,麥大叔。”林暮夕擡頭,她正在爆炒花生米,預備著做一道名為“束砂”的零嘴。

束砂可用來敬神,也可用來配茶水吃。

“林姑娘,又在研究新吃‘食?”麥大叔從未見過如此勤勞聰慧的姑娘,“對了,林姑娘,我……”麥大叔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不太敢將話說出口來,畢竟林姑娘已是給了他一份體面的活計了,若是他再有別的要求,那他是不是太過貪心了?

“麥大叔,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林暮夕拿起一粒花生米捏碎,不錯!脆感剛好,可以起鍋備用了。

“是這樣的,我家裏還有一姑娘,年紀和您一般大,就是和我一樣跛著的,想問問您能不能也讓她進來小作坊工作。”

“林姑娘,我家那姑娘可會包面食了,小作坊這些粿品,我保證她做的極其好。”

林暮夕點頭,她正想多招幾個工人進來,眼看著小作坊的訂單量越來越多,這小作坊裏的工人實在是不夠用的,“麥大叔,您可幫我大忙了,我正愁招不到人來。”

“若是麥姑娘有空閑,隨時可以來上工,若是她有閑賦在家的小姐妹,也一並帶了來,多少人我都收。”

“唉!好,謝謝林姑娘了,謝謝林姑娘!”麥大叔轉身抹掉眼角藏著的淚水,感覺這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若不是林姑娘開的這個小作坊,他到現在還在家裏呆著,哪裏還敢想讓家裏的娘子和女兒也一同來工作?

這一切都要感謝林姑娘,不忌諱他們這些身有殘疾之人,將他們招進來做活。

“該是我謝謝您才是。”林暮夕說完繼續熬糖水,將白糖和水在大鐵鍋中熬制,一直熬到糖化,快速挑起一小撮糖漿,放到一旁的冷水中揉搓。

不錯,糖漿熬得也是正好,接下來就是束砂的最後一個步驟了。

林暮夕將花生米倒入熬制好的糖漿中,用大鐵鏟來回攪拌五次,一直到每一粒花生米都裹上了一層糖漿,待到糖漿冷卻,糖漿變成潔白如雪的糖霜。

林暮夕捏起一顆成功了的束砂入口,束砂入口酥脆,外面那一層糖霜甜而不膩。

極好!這便算成功了!

林暮夕想著這個地方的白糖的產量還是極少的,可她用的白糖是從系統裏兌換來的,若是賣得便宜了還得惹人懷疑。

幹脆將品相好的束砂單獨挑了出來,定個高級價格,賣給富貴人家,然後那些品相不是極其佳的便作為普通的價格。

如此,窮人也吃得起束砂了。

這個主意真真不錯,以後都怎麽辦好了,這樣就不會引起懷疑了。

林暮夕收拾好廚房,才發現工人都已經下了工,作坊的工人便回了家,於是林暮夕進了庫房,從系統兌好了用料,拖了出來,一一擺放好。。

做好了這些已經是兩柱香時間了。

林暮夕擦了擦額上的薄汗,伸伸胳膊,聽見一聲輕喚,林暮夕身子一僵,涮的一下,後背起了一身汗。

他到底在她身後站了多久?

他有沒有看到她剛才的那些舉動?

若是看到了,他會不會將她當成什麽妖怪之類的,然後將她除之?

林暮夕緩緩回頭,笑得僵硬:“陳公子,你怎麽來了?”

陳欒陽站在倉庫門口,微微一笑,“我到店鋪尋你,錢姑娘說你到小作坊來了,我在廚房尋你不見,便來倉庫了。”

“果然,你在倉庫點數。”陳欒陽走進倉庫,拿出來帕子,替林暮夕擦掉額間的汗,“還是再雇一個管倉庫的,你一人如何做得來這麽多事情?”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林暮夕還是提起警惕,眼神滿是戒備。

“我才來,便見你伸著胳膊,今日定是累壞了吧?”

“還好。”林暮夕全身繃著的神經放松了下來,他大概是沒有見到,不然就不是如此反應了,“你又帶了什麽好吃的過來了?”

林暮夕想起從夏日熱起,陳欒陽便每日都會送來一碗羹湯,什麽雪梨羹、燕窩羹、荷葉湯等等。

當然,陳欒陽並沒有說什麽是他親自熬的,直接表明這是苗管家熬的。

陳欒陽將手裏的食盒提了起來,說了一句,“紅棗枸杞銀耳羹。”

“正好,最近一到點我便想吃上這碗羹湯。”林暮夕和陳欒陽一同出了倉庫的門,林暮夕將庫門鎖好,將鑰匙放好,便一起去了工作的大廳。

到了大廳陳欒陽打開食盒,將那碗紅棗枸杞銀耳羹端了出來,林暮夕接過,舀起一湯匙入口,味道真是不錯,便將一整碗的羹湯都吃了個幹凈。

“苗姨熬的羹品真是一絕!”林暮夕滿足的將碗放下,隨後擦了擦嘴。

“過些日子是端午了,你又要好些忙活了。”陳欒陽收起帕子,放到食盒裏,隨後牽起林暮夕的手,“若是應付不過來,便推掉些擔子吧,莫要累壞了。”

“不會的,我又招了好幾個女工來幫忙,我只是專心研究宮裏的粿品便好。”林暮夕最近一直在琢磨這一次宮裏的粿品要做什麽菜能夠驚艷些。

據傅大人說此次端午節,宮裏會大擺宴席,皆是皇親國戚都會進宮赴宴,宴席結束之後還會送粿品給眾人帶回府中,若是她將粿品做得又好看又好吃,那她的名號就算真正打出去了。

日後,小作坊的生意定會更加火爆的。

林暮夕正想著,陳欒陽便道:“我要離開幾日,端午那日定會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同去看賽龍舟。”

陳欒陽是收到了許擎的書信,約他上京都一趟,想來許王爺是有進一步的計劃要同他合作,他的狼子野心怕是要徹底暴露出來了。

想來,很快便可以將許擎那謀逆的心揭發出來,到時候也可為父親平反冤屈。

只有陳欒陽知曉,那時父親進宮前留了一封絕筆書給他,他的父親在書信中教他永不可背叛皇上,要忠心耿耿,方不負皇上的信任與厚愛。

“萬事小心,註意安全。”林暮夕一聽陳欒陽要外出,眼皮跳了幾下,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卻也沒有覺得不妥。

只是陳欒陽自搬來這個鎮上,只要是節日都會在府裏陪許夫人過節,從來不會挑節日前後放日子出門的。

林暮夕又同陳欒陽談了好一會,見天色逐漸黑暗,陳欒陽便送林暮夕回來店鋪。

到了店鋪裏,臨走前陳欒陽掏出了一條玉墜子,說是傳家寶,林暮夕接過一看,這傳家寶玉墜子雖確是極其精美,如此貴重的東西她可不好收,畢竟他和陳欒陽才認識不久,雖是相親對象,可連定親沒有,怎麽能收下如此貴重的禮物。

再說,我也沒有什麽和傳家寶一樣級別的東西回贈啊!便是她所有的身家一同加起來售賣出去的錢,估計還比不上玉墜子的那條繩子的價格,這禮物,她實在不好收下。

林暮夕只好塞回陳欒陽的手裏,道:“陳公子,實在是太貴重了,還是送點別的吧?”

陳欒陽又是和以前那樣,站在那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神明明滅滅,最後只好嘆了一口氣:“這玉墜子是傳家寶,自是非娘子莫屬才行,所以啊!只有你收得起,配戴它。”

陳欒陽將玉墜子的繩子拉開,向前一步,伏身道:“我幫你帶上,若是端午還是覺得不妥,再交還給我,這樣可好?”陳欒陽見林暮夕還是不願意收下玉墜子,他也只好這樣說了,反正端午回來,他便要下聘了,到時候這玉墜子可就名副其實了,她也就不好退了這玉墜子回來了。

林暮夕看著掛脖子上的玉墜子,只覺得脖子掛了有千斤重的東西,生怕這玩意掉下來,那真的是賣了她也不夠賠的。

林暮夕覺得等下便將這玉墜子給放好鎖起來,若是陳欒陽出了趟家,在外面遇到更好的真命天女後向她討回,她才好完整無缺地將這玉墜子歸還。

林暮夕搖頭,這才帶上沒一會,就胡思亂想起來了,林暮夕笑著點頭答應,陳欒陽趁機在她的額間親了一下,林暮夕輕拍了陳欒陽胸膛,惹得陳欒陽直接將她擁入了懷中,恨不得帶她一同上京都。

倆人又是耳鬢廝磨了好一會,都是有點難舍難分的情意,最後是林暮夕摸著緋紅的臉,有些火辣的薄唇,硬是送走了陳欒陽,隨後便上了閣樓洗漱。

洗漱完畢,林暮夕手裏握著那條傳家寶玉墜子,這玉墜子雕刻的模樣像是一只展翅翺翔的老鷹。

實在是不解,傳家寶竟是刻一只鷹,而不是什麽更加有吉祥含意的動物或者植物。

林暮夕不再研究,拿出帕子將玉墜子包了起來,放到小書櫃裏頭,鎖好。

林暮夕鎖好小書櫃,直接上了床榻,直接睡覺。

卻不知,陳欒陽是就著月色出行,只為了能早一日回來,同她一起去看賽龍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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