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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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年
混混沌沌驅車回家，單晏清的腦子一團亂麻。
太平山別墅花園裏的花架，依舊散落一地，可架子上分明開著一朵朵明黃色的小花，好似落地花架就是它原本的設計。
單晏清沈默著坐到秋千上，一瞬不瞬地看著一旁的花匠在拿著剪刀修理枝葉。那人戴著寬大的遮陽帽、裹住幾乎全臉的面罩，好似處理花草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情。
“你有必要自己動手？”
“嗯？大小姐，你在跟我說話？”
單晏清長吐一口氣，此情此景下她是沒有心情玩什麽角色扮演，於是無情拆穿道：“霍女士，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好嗎？你剛才把人家新長的嫩芽都掐了！”
“哪有，我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那花匠終於扯掉面罩，露出一張比牡丹更嬌艷的面容，“見著Yasser了？我以為你會開心呢。”
“媽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單晏清瞇起眼來，別看霍婕雅這些年慢慢退出集團業務，實際上她始終把持著霍氏命脈。看似將越來越多的權力移交給唯一的女兒，實際上霍婕雅仍是集團的第一把交椅。
“當然~這是香港，我說了我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他讓我賣掉所有單氏股份，最氣的是，他居然站在邵氏母女那一邊！媽咪，你養了條白眼狼！”
“當年我把他送走，你還要死要活搞離家出走，現在知道自己多愚蠢了麽？”
“媽咪，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都告訴我！”
霍婕雅坐到女兒身側的空秋千上，若有所思道：“Yasser要跟單晏渝訂婚了。”
如同平地一聲雷，砸得單晏清腦子一片空白。她楞了半晌，才像剛聽清似地反問道：“她不是跟鄭記的公子打得火熱？我聽說，他們已經在談婚論嫁了啊！”
“Yasser出手，人家就把鄭記小兒踹了唄。”霍婕雅聲色平淡，腳尖點著地面輕輕晃著秋千，“如果我是邵信鵑，我也會選Yasser當女婿，而不是那銅鑼灣小點心鋪的少東家。”
“為什麽？！”
單晏清難以置信，“你說過的，盛衍是我的小舅舅，輩分上怎麽都不能——”
“晏清，Yasser聰明就聰明在，他清楚自己跟單晏渝沒有任何親屬關系，而單晏渝跟你一樣享有單氏集團的繼承權~況且，聰明的女人向來不好掌控。假如你是Yasser，你選誰？”
單晏清張了張嘴，卻答不出一個字。
是啊，盛衍又不是單晏渝的小舅舅，他們享有讓人艷羨的婚姻自由。
“你爹地當年就拋棄我，選了那個蠢貨邵信鵑，不是嗎？”霍婕雅點了支細煙，還遞給女兒一支，“男人就是這樣的，可女人總是不信邪，偏偏上趕著去受傷。”
“假如弟弟還活著，也會變成那樣的男人嗎？”單晏清接過那支煙，在手裏把玩著沒有點，便聽霍婕雅輕聲說：“誰知道呢~你去宴澤墓上問問唄。”
*
盛衍與單晏渝的訂婚儀式，比預計的發生得還快。港媒前腳爆料，單氏集團後腳就發了正式公告，將所有謠傳封死，直接公開訂婚儀式的所有安排。
而單晏清作為長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她讓霍子驍充當男伴，一同入場。盛大的典禮，比某些富商子弟的婚禮更加隆重，看得出來邵信鵑為了女兒訂婚的排場頗是費心。
“姐，你上哪兒？”
霍子驍瞧著典禮快開始了，卻見單晏清拍了下他的腦袋道，“真以為我帶你來吃席？好好坐著，給我打掩護。”
戶外儀式在即，只等準新郎摟著準新娘款款入場。
可盛衍此刻摟住的，卻是單晏清的腰肢。
“晏清，你怎麽？”
“盛衍，這段時間躲著不見我，就是為了籌備訂婚啊？可是你喜歡她麽~就要跟她訂婚？”單晏清不知何時竄入盛衍的獨立休息室，反鎖了房門，單刀直入地扣住男人的肩。
“當然，喜歡。”
盛衍幾乎沒有猶豫，可落目時視線分明偏離幾寸。
“喜歡她什麽？喜歡她那張比我差遠了的臉蛋？還是喜歡她外室出身，至今名不正言不順的單二小姐身份？”單晏清不信，不信那個曾經吸引她所有愛慕的男人，十年不見眼光就會變得這麽差！
“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如此評價我的未婚妻。”
盛衍冷著臉，試圖掰開扣住自己肩頭的手，可他箍住那細弱手腕的同時，卻下不了狠心用力。遲疑間，身前女人已經踮起腳尖，將柔軟雙唇狠狠覆下。
“……唔，晏清。”
“小舅舅，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我……唔？！”
血腥味頓時蔓延口腔，盛衍下唇吃痛，耳邊只剩單晏清得意的嗓音：“這是你欠我的~就讓全港的媒體都瞧瞧吧，咱們這位準新郎訂婚前，是怎麽不小心咬破嘴唇的。”
單晏清終於松開他，退了兩步才笑盈盈地用手背拂去嘴角的血跡。
盛衍舔了舔滾燙的下唇，垂眸失笑道：“晏清，僅僅這樣，是搞不砸我的訂婚的。”他好似還有些失望，擡眼對上女人的雙目，訕訕道：“這是我的房間，你可以隨意休息。儀式快開始了，我先失陪。”
“盛衍，盛衍！”
單晏清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畫面，更沒料到他會這般決絕，好似自己是這世上唯一的小醜，年少時付出的真心全都餵了狗。
盛衍毫無理會她的打算，開門走出房間時交代道：“秦臨，看住大小姐。儀式結束之前，不準她離開房間。”
“是。”
黑衣人秦臨頷首，繼而轉身向單晏清躬身開臂道，“大小姐，請回房。”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攔我？！”
“得罪了。”
單晏清驟覺眼前一黑，再醒來時夜幕已降。她揉著酸痛的脖頸，踉蹌著離開無人看守的房間。訂婚儀式早已圓滿落幕，她的手機裏跳出無數通霍子驍的未接來電。
“好啊~盛衍，這就是你想要的？”
她攥住訂婚臺側繡著紫荊紋樣的白色紗簾，饒是眼眶酸澀仍不準一滴眼淚掉下來。
*
盛衍想要的，當然不單純是單家準姑爺的身份。
通過這場訂婚，他順理成章地成為單氏集團的人，更在家族競爭中輕易拿到單家最新購置碼頭的經營權。
哪怕當場就有媒體指出，訂婚儀式上遲到的盛衍下唇出現莫名傷口，疑似另有情人，仍沒有影響他們的訂婚。那單晏渝更是沒有任何表態，對這些緋聞全然聽而不聞。
“姐，我瞧著他們也沒什麽感情。”
霍子驍翹著腿靠在單晏清辦公室的長沙發上，一張一張翻閱手裏的資料，“單晏渝跟那鄭記的小兒子壓根沒斷啊~你想讓我怎麽做？”
“那還不簡單？”
單晏清頭也沒擡就回了句，“你做不成生意，砸人場子總會吧？”
霍子驍來了興趣，坐起身子笑笑道：“那我在行。你想砸到什麽程度？”
單晏清這次擡了頭，柔和的笑容裏鋒利畢現：“砸到鄭記再也翻不了身，砸到單晏渝苦著鬧著求盛衍放過她的心上人。”
“求盛衍？”
“對，我要你以盛衍的名義，做掉鄭記。”
不出半月，鄭記在港島的連鎖點心鋪一家接一家地關門閉店。傳聞鄭記小公子受不了心愛的女人與別人訂婚，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與單晏渝拉拉扯扯，最終惹怒準姑爺這才叫鄭記門店接連關停。
而所謂的“拉拉扯扯”都是單晏清前期派人盯梢時，有意留下的兩人約會照片。照片內容自然是真的，只不過在時間線上做了微調。
如她所願，盛衍出現在單晏清回太平山別墅的必經之路上。想必，那單晏渝是為了情人去找他鬧過了。
“晏清，夠了。”
“夠了？這怎麽能行呢~”單晏清笑著看他，“你的未婚妻在外面與別人有染，還讓我坐視不理？你頭頂上的青青草原，你看不見嗎？我是在幫你啊~”
盛衍耐著性子，如過往那般溫和的嗓音說出叫人心梗的話：“你妹妹如今懷有身孕，受不了這種刺激。”
天地間一道驚雷劈落，將世界撕出一道豁口。刺眼的閃電將女人面容映得一瞬慘白，那雙琥珀眼眸裏的男人，依舊溫潤和煦地微笑著，恍如方才的話並非出自他口。
可他還在說著：“放過鄭記吧，晏渝也希望跟她前任好聚好散。晏清，別讓我當這個壞人。”
“誰的？”
單晏清喃喃道。
“放過鄭記。”
盛衍恍若未聞。
“我問你，誰的！那女人肚子裏是誰的孩子！！”單晏清心底的最後一道屏障被徹底撕碎，她顧不了一絲形象，攥著男人衣領的雙手青筋乍現。
盛衍笑得有幾分無奈：“不論是誰的，生下來不都姓單嗎？”
“你——？！”
原來你的算盤打在這裏啊~呵呵，呵呵！單晏清退了兩步，差點跌倒，“盛衍，害死宴澤的那場大火，你也參與了是嗎？”
所以，宴澤死掉只是第一步，單晏渝生個兒子獨攬單氏才是你們的真正目的？！盛衍啊盛衍，宴澤是跟著你屁股後頭長大的啊，你還有沒有心？！
男人卻不言語，只是雙眸深沈地盯著眼前的女人。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他還有後退的資格嗎？如果沒有，就該離她遠遠的吧。
“晏清，這是我和你父親之間的較量。你應該清楚，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傷害你和宴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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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沌沌驅車回家，單晏清的腦子一團亂麻。
太平山別墅花園裏的花架，依舊散落一地，可架子上分明開著一朵朵明黃色的小花，好似落地花架就是它原本的設計。
單晏清沈默著坐到秋千上，一瞬不瞬地看著一旁的花匠在拿著剪刀修理枝葉。那人戴著寬大的遮陽帽、裹住幾乎全臉的面罩，好似處理花草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情。
“你有必要自己動手？”
“嗯？大小姐，你在跟我說話？”
單晏清長吐一口氣，此情此景下她是沒有心情玩什麽角色扮演，於是無情拆穿道：“霍女士，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好嗎？你剛才把人家新長的嫩芽都掐了！”
“哪有，我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那花匠終於扯掉面罩，露出一張比牡丹更嬌艷的面容，“見著Yasser了？我以為你會開心呢。”
“媽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單晏清瞇起眼來，別看霍婕雅這些年慢慢退出集團業務，實際上她始終把持著霍氏命脈。看似將越來越多的權力移交給唯一的女兒，實際上霍婕雅仍是集團的第一把交椅。
“當然~這是香港，我說了我還不至於老眼昏花。”
“他讓我賣掉所有單氏股份，最氣的是，他居然站在邵氏母女那一邊！媽咪，你養了條白眼狼！”
“當年我把他送走，你還要死要活搞離家出走，現在知道自己多愚蠢了麽？”
“媽咪，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都告訴我！”
霍婕雅坐到女兒身側的空秋千上，若有所思道：“Yasser要跟單晏渝訂婚了。”
如同平地一聲雷，砸得單晏清腦子一片空白。她楞了半晌，才像剛聽清似地反問道：“她不是跟鄭記的公子打得火熱？我聽說，他們已經在談婚論嫁了啊！”
“Yasser出手，人家就把鄭記小兒踹了唄。”霍婕雅聲色平淡，腳尖點著地面輕輕晃著秋千，“如果我是邵信鵑，我也會選Yasser當女婿，而不是那銅鑼灣小點心鋪的少東家。”
“為什麽？！”
單晏清難以置信，“你說過的，盛衍是我的小舅舅，輩分上怎麽都不能——”
“晏清，Yasser聰明就聰明在，他清楚自己跟單晏渝沒有任何親屬關系，而單晏渝跟你一樣享有單氏集團的繼承權~況且，聰明的女人向來不好掌控。假如你是Yasser，你選誰？”
單晏清張了張嘴，卻答不出一個字。
是啊，盛衍又不是單晏渝的小舅舅，他們享有讓人艷羨的婚姻自由。
“你爹地當年就拋棄我，選了那個蠢貨邵信鵑，不是嗎？”霍婕雅點了支細煙，還遞給女兒一支，“男人就是這樣的，可女人總是不信邪，偏偏上趕著去受傷。”
“假如弟弟還活著，也會變成那樣的男人嗎？”單晏清接過那支煙，在手裏把玩著沒有點，便聽霍婕雅輕聲說：“誰知道呢~你去宴澤墓上問問唄。”
*
盛衍與單晏渝的訂婚儀式，比預計的發生得還快。港媒前腳爆料，單氏集團後腳就發了正式公告，將所有謠傳封死，直接公開訂婚儀式的所有安排。
而單晏清作為長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她讓霍子驍充當男伴，一同入場。盛大的典禮，比某些富商子弟的婚禮更加隆重，看得出來邵信鵑為了女兒訂婚的排場頗是費心。
“姐，你上哪兒？”
霍子驍瞧著典禮快開始了，卻見單晏清拍了下他的腦袋道，“真以為我帶你來吃席？好好坐著，給我打掩護。”
戶外儀式在即，只等準新郎摟著準新娘款款入場。
可盛衍此刻摟住的，卻是單晏清的腰肢。
“晏清，你怎麽？”
“盛衍，這段時間躲著不見我，就是為了籌備訂婚啊？可是你喜歡她麽~就要跟她訂婚？”單晏清不知何時竄入盛衍的獨立休息室，反鎖了房門，單刀直入地扣住男人的肩。
“當然，喜歡。”
盛衍幾乎沒有猶豫，可落目時視線分明偏離幾寸。
“喜歡她什麽？喜歡她那張比我差遠了的臉蛋？還是喜歡她外室出身，至今名不正言不順的單二小姐身份？”單晏清不信，不信那個曾經吸引她所有愛慕的男人，十年不見眼光就會變得這麽差！
“我不希望再聽到你如此評價我的未婚妻。”
盛衍冷著臉，試圖掰開扣住自己肩頭的手，可他箍住那細弱手腕的同時，卻下不了狠心用力。遲疑間，身前女人已經踮起腳尖，將柔軟雙唇狠狠覆下。
“……唔，晏清。”
“小舅舅，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我……唔？！”
血腥味頓時蔓延口腔，盛衍下唇吃痛，耳邊只剩單晏清得意的嗓音：“這是你欠我的~就讓全港的媒體都瞧瞧吧，咱們這位準新郎訂婚前，是怎麽不小心咬破嘴唇的。”
單晏清終於松開他，退了兩步才笑盈盈地用手背拂去嘴角的血跡。
盛衍舔了舔滾燙的下唇，垂眸失笑道：“晏清，僅僅這樣，是搞不砸我的訂婚的。”他好似還有些失望，擡眼對上女人的雙目，訕訕道：“這是我的房間，你可以隨意休息。儀式快開始了，我先失陪。”
“盛衍，盛衍！”
單晏清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畫面，更沒料到他會這般決絕，好似自己是這世上唯一的小醜，年少時付出的真心全都餵了狗。
盛衍毫無理會她的打算，開門走出房間時交代道：“秦臨，看住大小姐。儀式結束之前，不準她離開房間。”
“是。”
黑衣人秦臨頷首，繼而轉身向單晏清躬身開臂道，“大小姐，請回房。”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攔我？！”
“得罪了。”
單晏清驟覺眼前一黑，再醒來時夜幕已降。她揉著酸痛的脖頸，踉蹌著離開無人看守的房間。訂婚儀式早已圓滿落幕，她的手機裏跳出無數通霍子驍的未接來電。
“好啊~盛衍，這就是你想要的？”
她攥住訂婚臺側繡著紫荊紋樣的白色紗簾，饒是眼眶酸澀仍不準一滴眼淚掉下來。
*
盛衍想要的，當然不單純是單家準姑爺的身份。
通過這場訂婚，他順理成章地成為單氏集團的人，更在家族競爭中輕易拿到單家最新購置碼頭的經營權。
哪怕當場就有媒體指出，訂婚儀式上遲到的盛衍下唇出現莫名傷口，疑似另有情人，仍沒有影響他們的訂婚。那單晏渝更是沒有任何表態，對這些緋聞全然聽而不聞。
“姐，我瞧著他們也沒什麽感情。”
霍子驍翹著腿靠在單晏清辦公室的長沙發上，一張一張翻閱手裏的資料，“單晏渝跟那鄭記的小兒子壓根沒斷啊~你想讓我怎麽做？”
“那還不簡單？”
單晏清頭也沒擡就回了句，“你做不成生意，砸人場子總會吧？”
霍子驍來了興趣，坐起身子笑笑道：“那我在行。你想砸到什麽程度？”
單晏清這次擡了頭，柔和的笑容裏鋒利畢現：“砸到鄭記再也翻不了身，砸到單晏渝苦著鬧著求盛衍放過她的心上人。”
“求盛衍？”
“對，我要你以盛衍的名義，做掉鄭記。”
不出半月，鄭記在港島的連鎖點心鋪一家接一家地關門閉店。傳聞鄭記小公子受不了心愛的女人與別人訂婚，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與單晏渝拉拉扯扯，最終惹怒準姑爺這才叫鄭記門店接連關停。
而所謂的“拉拉扯扯”都是單晏清前期派人盯梢時，有意留下的兩人約會照片。照片內容自然是真的，只不過在時間線上做了微調。
如她所願，盛衍出現在單晏清回太平山別墅的必經之路上。想必，那單晏渝是為了情人去找他鬧過了。
“晏清，夠了。”
“夠了？這怎麽能行呢~”單晏清笑著看他，“你的未婚妻在外面與別人有染，還讓我坐視不理？你頭頂上的青青草原，你看不見嗎？我是在幫你啊~”
盛衍耐著性子，如過往那般溫和的嗓音說出叫人心梗的話：“你妹妹如今懷有身孕，受不了這種刺激。”
天地間一道驚雷劈落，將世界撕出一道豁口。刺眼的閃電將女人面容映得一瞬慘白，那雙琥珀眼眸裏的男人，依舊溫潤和煦地微笑著，恍如方才的話並非出自他口。
可他還在說著：“放過鄭記吧，晏渝也希望跟她前任好聚好散。晏清，別讓我當這個壞人。”
“誰的？”
單晏清喃喃道。
“放過鄭記。”
盛衍恍若未聞。
“我問你，誰的！那女人肚子裏是誰的孩子！！”單晏清心底的最後一道屏障被徹底撕碎，她顧不了一絲形象，攥著男人衣領的雙手青筋乍現。
盛衍笑得有幾分無奈：“不論是誰的，生下來不都姓單嗎？”
“你——？！”
原來你的算盤打在這裏啊~呵呵，呵呵！單晏清退了兩步，差點跌倒，“盛衍，害死宴澤的那場大火，你也參與了是嗎？”
所以，宴澤死掉只是第一步，單晏渝生個兒子獨攬單氏才是你們的真正目的？！盛衍啊盛衍，宴澤是跟著你屁股後頭長大的啊，你還有沒有心？！
男人卻不言語，只是雙眸深沈地盯著眼前的女人。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他還有後退的資格嗎？如果沒有，就該離她遠遠的吧。
“晏清，這是我和你父親之間的較量。你應該清楚，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傷害你和宴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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