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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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忽而一陣大風襲來, 洞外冰晶樹花瓣簌簌落了滿地，林清悅忽有所感，驀然回頭, 大風卷著地上的冰晶花瓣, 打著風旋，吹的漫天飄揚, 漫天冰晶花瓣中，鬼面人默默佇立在那。
似是在等她已經很久了。
想到洞中掛滿的畫像，林清悅長劍出鞘, 眼中滿是淩厲與試探：“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鬼面人那似山寺古潭般無波無瀾的眼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他擡起手上拿著的一方雕紋檀木盒, 盒子倏然被打開，裏頭靜臥了一顆漂亮的碧青色珠子。
“姐姐不如先看看落在我這之物。”
“不是我的。”林清悅道, 她此刻看著面前人的眼中滿是提防之色，語氣頗為冷淡。
“這是碧華珠。”
碧華珠, 乃碧華一族的聖物，傳聞能回溯時光, 回到起點，神之又神。只是早便在百年前仙魔一戰中消聲匿跡，且不說面前這顆珠子是否為真品, 即便為真，又如何會落於鬼面人手中，是她所屬之物。
“便是你所落，只是你忘記了。”鬼面人道：
“我, 你也忘了。”他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濃濃怨意，頗像個棄婦一般。
林清悅冰霜般的臉微滯, 眉毛凝起：“我不認識你。”
鬼面人無奈一笑：“你果真還是忘的徹徹底底。”
他手上的檀木盒子忽而朝林清悅飄來：“將此物還給你，你便會想起來了吧。”
那木盒飄至她身前，盒中圓珠蕩漾著青翠的華光，像江南青山，春江之水，一觀便知不是凡品。
林清悅忽而想起在浮生鏡中的所見所聞，回溯這個詞用來形容她的前世今生，好似倒也說的過去。
她遲疑的伸出了手，卻在觸及此珠時雙手猛然一縮，仿若觸電之感由指尖蔓延至全身，排山倒海的眩暈感撲面而來，她忽如跌入一片幻虛神境，一串被遺忘的記憶紛至沓來朝她襲來。
而就在她似乎摸到真相的尾巴時，天地忽而天搖地動起來，那枚華光四溢的珠子從林清悅的手中震顫出去，哐當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那段缺失的記憶便又似流星般消逝的幹幹凈凈，怎麽抓也抓不住。
“來得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快。”鬼面人淡淡的望了石門一眼，石門正在震顫著，顯然有外人即將入侵，他卻並不是很在乎。
他重新看向林清悅，要記起來了嗎，那段實在不怎麽好的記憶，卻讓他這麽多年來在夢境中回憶了千次萬次，是他為數不多的珍貴之物。
他還很好奇，林清悅想起來會是什麽反應。
只是他卻看到林清悅捂住頭，神色間滿是迷惘之色，好似痛苦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嘴唇微動，似是有話要對他說，然她此刻如何也想不起來。
鬼面人看她這副掙紮痛苦的神態忽而楞在了原地，怎會？
即便想起來了，也不該是這般反應才對。
二人就這般無聲對峙間，未加封印的石門哐然粉碎成齏粉。
姜忱一身玄衣，大步流星從齏粉中走了出來，他帶著渾身肅殺之意，嘴唇不見一絲血色，桃花眼在承影劍的侵蝕下如翻湧著萬疊黑雲與狂風，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
他一路走來，面前的場景令他面色愈加陰沈，尤是看到滿山洞的畫像時，眼中幾乎冒出了火。
他兩指一揮，山洞中的畫像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燒的一幹二凈。
鬼面人見他燒了自己畫像，冷笑一聲：“你這是才剛轉醒，便殺了上來，可當真是不要命了。”
三味焰火吞噬承影劍氣，需用三日三夜，他這才進入多久，恐怕承影劍氣未除去分毫，依舊在他體內流竄，而這時他若強行催動丹田，只會令承影劍更加猖狂，無疑是自掘墳墓。
姜忱絲毫不想與鬼面人廢話，他只看向林清悅，察覺到她的狀態很不對勁，便喚了一聲：“師姐！”
他這麽一聲呼喊，林清悅卻絲毫未回神看他，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林清悅這種不對勁讓姜忱心中無端發慌，分外不安，只想馬上將林清悅拉到手邊。
他迅速以掌凝力朝鬼面人襲去，畫面一閃，面前的人卻陡然消失不見。
姜忱眼皮未掀，又一陣掌風打向虛空不遠，鬼面人正在那處，他挑了挑眉，擡袖抵禦：“不錯，倒是比前一次見，又進步了不少。”
“你倒是絲毫沒有進步。”姜忱又一擊襲來，卻是虛招，這一回，他得以靠近林清悅了些許。
“師姐？”姜忱低低喚她，依舊未得到回應。
林清悅還陷在碧華珠帶來的餘波中，對外界發生的事情聞所未聞。
姜忱一時便認定了鬼面人對林清悅做了什麽，他渾身魔氣再度暴漲，承影劍的劍氣有如夏汛一般沖開了理智的堤壩，令他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瘋勁。
他召喚了承影劍出來。
見著承影劍，鬼面人也不覆方才那股雲淡風輕，依他如今的情況，催動承影劍只會加快被承影劍侵蝕的速度，使之徹底侵蝕自己的心脈，成為承影劍的養料，那他此前的一切便都白做了。
“瘋子。”鬼面人微抿住唇，權衡利弊，對林清悅放了手。
林清悅被姜忱攬入懷中，姜忱見身上並未有傷，略微松了一口氣。
“收了承影劍。”鬼面人厲聲道。
姜忱卻惡劣一笑，那高旋的承影劍並未有絲毫要被收入鞘中的意思，承影劍高速旋轉，旋即以巨大的沖力插入地面，激得整片空間開始塌陷，地面分崩離析。
承影劍劃開一道與異世的口子，一時口子下萬魔攢動，湧出濃濃血水，化為血池，血手交叉，探出，喧囂t著想要將岸上的人拉入深淵之中。
姜忱勾起一抹邪笑：“你我之間，只能有一人存於世間。”
鬼面人這時才意識到，姜忱恐怕一早便想要自己的命了。他並未意外，畢竟那幾年在魔塹，他的確待他不好，而天生魔骨之人，生來便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惡人啊。
無數血手攀上鬼面人的身體，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繼而將其往血池中拉去。
鬼面人嘆息了一聲，卻並未有即將赴死的恐懼，他與姜忱一般，對這個世界並未有多大留戀，待的越久，反而覺得越沒有興致。
只是在他眼睛被血手蒙上的最後一刻，他的手卻被人緊緊攥住，他赫然一驚，血紅的瞳仁化成一條豎線。
“對不起。”一滴輕盈的淚珠從林清悅的眼角滑過。
她想起來了，她想對他說的話是，對不起。
她死死拽住了他的手，仿佛要彌補那誅仙臺前，無能為力看著他墜入深淵的遺憾一般。
而對於姜忱來說，這一切的發生是在突然之間的，他並未反應過來，林清悅便已脫離了自己，繼而與鬼面人一同被血手所縛，被拖入了血池之中。
“師姐——”姜忱望見面前一幕，忽而心跳與呼吸同時停滯，手忙腳亂去催停承影劍，然承影劍卻絲毫不聽自己控制。他此時眼角一片猩紅，絕望之際，他忽而撿起一塊巨大的石子朝自己丹田砸去，承影劍與他如今是為一體，他的丹田便是承影劍的命脈。
姜忱眼睫微顫抖，似是很疼的樣子，但下手卻一下比一下狠辣，直到將自己砸的滿身帶血，如從血池之中爬出來的一般。
他滿臉是血，卻忽而低低笑了起來，對著承影劍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再不停下來，就一起同歸於盡吧。”
承影劍震顫兩下，終於停了，地面卻只剩下一條縫隙，姜忱毫不猶豫跳了進去。
*
青龍島調查效率一向很快。審訊過後，沒多久，紅梅谷中的一切便揭露在了人前，一時在整個玄武大陸都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尤其是看到那麽多人造傀儡後，雲尚青於仙門的已是徹底坍塌，雲尚青被抽去靈脈打下誅仙臺的結局便是板上釘釘了。
而佘存奴與雲尚宏本就是魂魄，再加上鳴狀鐘一事後，魂魄之體日漸雕敝，若再不入輪回恐就要消散於世間。於是仙門聯合討論後決定合力結陣為其開啟往生之門，渡其往生。
往生之門在雲尚青行刑的前一天開啟，水牢中，青龍島水牢的守牢修士正欲給雲尚青送餐，卻忽而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一雙一塵不染的靴子踏過修士，停在雲尚青前："我只能為你將妙法等人引開一炷香，一炷香過去你若未成功，那便怨不得我了。"
青龍島畔，海風陣陣，一扇赤金的大門屹立在海水之中，這是眾仙門合力通天後的結果。
然通天耗費了在場大能們不少真元，有些年老之輩恐此行回程便需入室閉關。
“值得嗎？”公孫瑤耗費了不少真元，她原本並不同意此舉，只因鳴冤是仙門的義務，但為之開往生之門卻並不在他們仙門規定的義務之內，然仙門決斷，依舊是投票決定，少數服從多數，她這才被迫同意。
“怎麽不值得，佘氏滿門忠烈，雲尚宏又曾為抗擊魔族一門大將……”淩風依舊在與公孫瑤嗆聲，盡管他真元受損最強，甚至鬢邊帶上了一縷白發。
遠處，佘存奴牽著依舊是怪物模樣的雲尚宏淌過海水，朝著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走去。
海風微微吹著帶來腥甜之味，青龍島一片祥和之態。
卻不過一秒，這份祥和之態倏然被打破，有道童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停在了眾人面前：“仙師們，不好了，南蕪島出事了！”
南蕪島離青龍島東方不遠，眾人一聽這話齊齊朝那方向看去，在場皆為修士大能，目力極佳，便看到了遠處仙島上火光沖天的模樣。
隱隱之間還有魔氣繚繞。
那道童道：“有逃難過來的漁民說，有……有，看到一個背著劍，少年模樣的魔物。”
眾人一聽此言，神色各異。
“是姜忱！”淩風提劍便走：“看我此次不將他擒拿。”
淩風起了個頭，其餘幾人也紛紛拿上法器跟上，妙法總覺得此事不大對勁，直到回頭確信雲尚宏與佘存奴走進了往生之門，外加實在掛念姜忱一事，於是也跟著一行人趕往南蕪島。
卻不想在他們走後不久，那門卻搖晃了幾下，坍塌了。
*
林清悅是被痛醒的，記憶的最後一刻便是她與鬼面人一同被卷進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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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在等她已經很久了。
想到洞中掛滿的畫像，林清悅長劍出鞘, 眼中滿是淩厲與試探：“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鬼面人那似山寺古潭般無波無瀾的眼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他擡起手上拿著的一方雕紋檀木盒, 盒子倏然被打開，裏頭靜臥了一顆漂亮的碧青色珠子。
“姐姐不如先看看落在我這之物。”
“不是我的。”林清悅道, 她此刻看著面前人的眼中滿是提防之色，語氣頗為冷淡。
“這是碧華珠。”
碧華珠, 乃碧華一族的聖物，傳聞能回溯時光, 回到起點，神之又神。只是早便在百年前仙魔一戰中消聲匿跡，且不說面前這顆珠子是否為真品, 即便為真，又如何會落於鬼面人手中，是她所屬之物。
“便是你所落，只是你忘記了。”鬼面人道：
“我, 你也忘了。”他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濃濃怨意，頗像個棄婦一般。
林清悅冰霜般的臉微滯, 眉毛凝起：“我不認識你。”
鬼面人無奈一笑：“你果真還是忘的徹徹底底。”
他手上的檀木盒子忽而朝林清悅飄來：“將此物還給你，你便會想起來了吧。”
那木盒飄至她身前，盒中圓珠蕩漾著青翠的華光，像江南青山，春江之水，一觀便知不是凡品。
林清悅忽而想起在浮生鏡中的所見所聞，回溯這個詞用來形容她的前世今生，好似倒也說的過去。
她遲疑的伸出了手，卻在觸及此珠時雙手猛然一縮，仿若觸電之感由指尖蔓延至全身，排山倒海的眩暈感撲面而來，她忽如跌入一片幻虛神境，一串被遺忘的記憶紛至沓來朝她襲來。
而就在她似乎摸到真相的尾巴時，天地忽而天搖地動起來，那枚華光四溢的珠子從林清悅的手中震顫出去，哐當落到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那段缺失的記憶便又似流星般消逝的幹幹凈凈，怎麽抓也抓不住。
“來得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快。”鬼面人淡淡的望了石門一眼，石門正在震顫著，顯然有外人即將入侵，他卻並不是很在乎。
他重新看向林清悅，要記起來了嗎，那段實在不怎麽好的記憶，卻讓他這麽多年來在夢境中回憶了千次萬次，是他為數不多的珍貴之物。
他還很好奇，林清悅想起來會是什麽反應。
只是他卻看到林清悅捂住頭，神色間滿是迷惘之色，好似痛苦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嘴唇微動，似是有話要對他說，然她此刻如何也想不起來。
鬼面人看她這副掙紮痛苦的神態忽而楞在了原地，怎會？
即便想起來了，也不該是這般反應才對。
二人就這般無聲對峙間，未加封印的石門哐然粉碎成齏粉。
姜忱一身玄衣，大步流星從齏粉中走了出來，他帶著渾身肅殺之意，嘴唇不見一絲血色，桃花眼在承影劍的侵蝕下如翻湧著萬疊黑雲與狂風，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模樣。
他一路走來，面前的場景令他面色愈加陰沈，尤是看到滿山洞的畫像時，眼中幾乎冒出了火。
他兩指一揮，山洞中的畫像便燃起了熊熊大火，燒的一幹二凈。
鬼面人見他燒了自己畫像，冷笑一聲：“你這是才剛轉醒，便殺了上來，可當真是不要命了。”
三味焰火吞噬承影劍氣，需用三日三夜，他這才進入多久，恐怕承影劍氣未除去分毫，依舊在他體內流竄，而這時他若強行催動丹田，只會令承影劍更加猖狂，無疑是自掘墳墓。
姜忱絲毫不想與鬼面人廢話，他只看向林清悅，察覺到她的狀態很不對勁，便喚了一聲：“師姐！”
他這麽一聲呼喊，林清悅卻絲毫未回神看他，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林清悅這種不對勁讓姜忱心中無端發慌，分外不安，只想馬上將林清悅拉到手邊。
他迅速以掌凝力朝鬼面人襲去，畫面一閃，面前的人卻陡然消失不見。
姜忱眼皮未掀，又一陣掌風打向虛空不遠，鬼面人正在那處，他挑了挑眉，擡袖抵禦：“不錯，倒是比前一次見，又進步了不少。”
“你倒是絲毫沒有進步。”姜忱又一擊襲來，卻是虛招，這一回，他得以靠近林清悅了些許。
“師姐？”姜忱低低喚她，依舊未得到回應。
林清悅還陷在碧華珠帶來的餘波中，對外界發生的事情聞所未聞。
姜忱一時便認定了鬼面人對林清悅做了什麽，他渾身魔氣再度暴漲，承影劍的劍氣有如夏汛一般沖開了理智的堤壩，令他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瘋勁。
他召喚了承影劍出來。
見著承影劍，鬼面人也不覆方才那股雲淡風輕，依他如今的情況，催動承影劍只會加快被承影劍侵蝕的速度，使之徹底侵蝕自己的心脈，成為承影劍的養料，那他此前的一切便都白做了。
“瘋子。”鬼面人微抿住唇，權衡利弊，對林清悅放了手。
林清悅被姜忱攬入懷中，姜忱見身上並未有傷，略微松了一口氣。
“收了承影劍。”鬼面人厲聲道。
姜忱卻惡劣一笑，那高旋的承影劍並未有絲毫要被收入鞘中的意思，承影劍高速旋轉，旋即以巨大的沖力插入地面，激得整片空間開始塌陷，地面分崩離析。
承影劍劃開一道與異世的口子，一時口子下萬魔攢動，湧出濃濃血水，化為血池，血手交叉，探出，喧囂t著想要將岸上的人拉入深淵之中。
姜忱勾起一抹邪笑：“你我之間，只能有一人存於世間。”
鬼面人這時才意識到，姜忱恐怕一早便想要自己的命了。他並未意外，畢竟那幾年在魔塹，他的確待他不好，而天生魔骨之人，生來便是這種睚眥必報的惡人啊。
無數血手攀上鬼面人的身體，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繼而將其往血池中拉去。
鬼面人嘆息了一聲，卻並未有即將赴死的恐懼，他與姜忱一般，對這個世界並未有多大留戀，待的越久，反而覺得越沒有興致。
只是在他眼睛被血手蒙上的最後一刻，他的手卻被人緊緊攥住，他赫然一驚，血紅的瞳仁化成一條豎線。
“對不起。”一滴輕盈的淚珠從林清悅的眼角滑過。
她想起來了，她想對他說的話是，對不起。
她死死拽住了他的手，仿佛要彌補那誅仙臺前，無能為力看著他墜入深淵的遺憾一般。
而對於姜忱來說，這一切的發生是在突然之間的，他並未反應過來，林清悅便已脫離了自己，繼而與鬼面人一同被血手所縛，被拖入了血池之中。
“師姐——”姜忱望見面前一幕，忽而心跳與呼吸同時停滯，手忙腳亂去催停承影劍，然承影劍卻絲毫不聽自己控制。他此時眼角一片猩紅，絕望之際，他忽而撿起一塊巨大的石子朝自己丹田砸去，承影劍與他如今是為一體，他的丹田便是承影劍的命脈。
姜忱眼睫微顫抖，似是很疼的樣子，但下手卻一下比一下狠辣，直到將自己砸的滿身帶血，如從血池之中爬出來的一般。
他滿臉是血，卻忽而低低笑了起來，對著承影劍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再不停下來，就一起同歸於盡吧。”
承影劍震顫兩下，終於停了，地面卻只剩下一條縫隙，姜忱毫不猶豫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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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島調查效率一向很快。審訊過後，沒多久，紅梅谷中的一切便揭露在了人前，一時在整個玄武大陸都造成了巨大的震撼。尤其是看到那麽多人造傀儡後，雲尚青於仙門的已是徹底坍塌，雲尚青被抽去靈脈打下誅仙臺的結局便是板上釘釘了。
而佘存奴與雲尚宏本就是魂魄，再加上鳴狀鐘一事後，魂魄之體日漸雕敝，若再不入輪回恐就要消散於世間。於是仙門聯合討論後決定合力結陣為其開啟往生之門，渡其往生。
往生之門在雲尚青行刑的前一天開啟，水牢中，青龍島水牢的守牢修士正欲給雲尚青送餐，卻忽而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一雙一塵不染的靴子踏過修士，停在雲尚青前："我只能為你將妙法等人引開一炷香，一炷香過去你若未成功，那便怨不得我了。"
青龍島畔，海風陣陣，一扇赤金的大門屹立在海水之中，這是眾仙門合力通天後的結果。
然通天耗費了在場大能們不少真元，有些年老之輩恐此行回程便需入室閉關。
“值得嗎？”公孫瑤耗費了不少真元，她原本並不同意此舉，只因鳴冤是仙門的義務，但為之開往生之門卻並不在他們仙門規定的義務之內，然仙門決斷，依舊是投票決定，少數服從多數，她這才被迫同意。
“怎麽不值得，佘氏滿門忠烈，雲尚宏又曾為抗擊魔族一門大將……”淩風依舊在與公孫瑤嗆聲，盡管他真元受損最強，甚至鬢邊帶上了一縷白發。
遠處，佘存奴牽著依舊是怪物模樣的雲尚宏淌過海水，朝著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走去。
海風微微吹著帶來腥甜之味，青龍島一片祥和之態。
卻不過一秒，這份祥和之態倏然被打破，有道童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停在了眾人面前：“仙師們，不好了，南蕪島出事了！”
南蕪島離青龍島東方不遠，眾人一聽這話齊齊朝那方向看去，在場皆為修士大能，目力極佳，便看到了遠處仙島上火光沖天的模樣。
隱隱之間還有魔氣繚繞。
那道童道：“有逃難過來的漁民說，有……有，看到一個背著劍，少年模樣的魔物。”
眾人一聽此言，神色各異。
“是姜忱！”淩風提劍便走：“看我此次不將他擒拿。”
淩風起了個頭，其餘幾人也紛紛拿上法器跟上，妙法總覺得此事不大對勁，直到回頭確信雲尚宏與佘存奴走進了往生之門，外加實在掛念姜忱一事，於是也跟著一行人趕往南蕪島。
卻不想在他們走後不久，那門卻搖晃了幾下，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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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悅是被痛醒的，記憶的最後一刻便是她與鬼面人一同被卷進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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