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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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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高瑞理像被掐了脖子的雞, 秒慫。

“我怎麽敢?”他囁喏。

“所以你以為我是軟柿子?”時韻冷笑,“如果你敢跟你哥提, 我還看得起你一點。”

高瑞理撓撓頭:“那……那就看不起唄。”

時韻:“……能不能有骨氣一點。”

“唉,你剛才笑得那溫和勁兒,還真有點我哥的意思,所以……四舍五入,我怕你應該的。”高瑞理十分迅速地完成了心理建設,他雙手交握在胸前, 安詳的可以。

時韻:“……”

高瑞理:“我不是以為你是個木頭,只知道實驗別的什麽都感覺不到嘛。我刻板印象,是我錯了。原來你們玩的是高端局。我保證,絕對不瞎摻和了, 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唄。”

高瑞理忽然雙手合十拜倒在時韻面前:“千萬別跟我哥說!求求啦!”

時韻:“……”

她倒不至於真拿高瑞理如何。。

難道她還能跑到許攸面前去說, 你兄弟覺得你覺得我好看,想讓我們快進一下談個戀愛,這都什麽跟什麽?

只是想想時韻都尷尬。

用這個時代流行的話來說,尷尬得能摳出兩層地下室來。

她不適合那種關系,許攸應該知道。

她說過的。

多巴胺、內啡肽不過是三五年的事。

許攸是理智的人, 他該知道怎麽做對自己最好。

當然,時韻不想這麽簡單放過高瑞理。

時韻輕咳一聲:“放過你可以,幫我做一件事。”

“什麽?”高瑞理問,只要時韻不把事情捅到許攸那去, 讓他做什麽都行。

時韻忽然發現並沒有什麽事是非高瑞理去做不可的, 擁有研究型基因組的人所求本就簡單, 而她的實驗材料一直被許攸滿足得很好……

這樣一想, 時韻臉色覆雜起來。

時韻又不願意這麽簡單放過高瑞理,只得道:“先記下, 需要的時候我會找你。”

“好吧。”高瑞理答應得爽快,還格外乖巧地問,“要立個字據不?”

時韻搖了搖頭:“不用,我相信許攸的威力。”

高瑞理小媳婦似地看著時韻,幹巴巴地承認時韻說的沒錯。

張謐咬著唇一雙手不停地扭,試圖掙脫尼龍紮帶的束縛,纖細的手腕被尼龍繩割破,留下一道道血痕,可是張謐不想停,仿佛身體是痛的,她就不用去想接下來會面對什麽。

明知道那個女保鏢就站在不遠處盯著自己,她逃不了,張謐卻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她不甘心。

不遠處,時韻和高瑞t理兩人徑自閑聊,仿佛她不存在一樣。

時韻總是這樣,仗著自己好看就無視她,輕易就能招蜂引蝶,原來的那個時韻是,現在的時韻也是!

“時韻!你把警察叫來,就不怕我把你做得那些事都供出來嗎?!”張謐惡狠狠地瞪著時韻,尖厲的聲音打破安靜。

“時韻!我有事你也討不到好!大不了咱們一起進去!”

“只要警察來,我就會把那些事情全都供出去!”

時韻挑眉,嗤笑道:“可以啊,我會不會進去另說,你舍得讓白秋衡進去嗎?就算你們兩個一起進去了白秋衡也陪不了你呀,男女又不能住在一起。”

張謐一驚:“你知道他了?”

這個芯子不應該認識白秋衡才對。

時韻奇怪:“發布會結束那天不是你把我引去側門見白秋衡的嗎?怎麽?他沒跟你說後來發生了什麽?”

看著張謐倏然蒼白的臉,時韻了然:“原來他沒跟你說。”

或許白秋衡用沒碰時韻到把張謐搪塞過去了,因為白秋衡不想讓張謐知道他被許攸坑了一億,白秋衡更不想讓張謐知道,為了那一億他打算去求璐姐。

時韻輕“嘖”一聲。

吃過午飯之後高瑞理總是喜歡癱在沙發上會刷短視頻,時韻仿佛聽見過一條新聞,說某男子周旋在三五十個女人之間,眾多女友各個都稱自己是真愛的視頻。

也不知道白秋衡的極限在哪……

但時韻可沒有義務替白秋衡保密。

時韻語氣涼涼的:“你該知道前些日子我去了南方,湊巧,白秋衡也去了,我看見他跟一個叫璐姐的人十分親密。”

時韻惋惜地搖搖頭:“同學一場,白秋衡不該這麽對你。”

張謐刷的白了,她停下了掙紮,張謐沒有追問璐姐是誰,反而垂著頭問:“你知道我和他是大學同學?”

時韻唏噓地想:張謐應該知道璐姐是誰。

“你和白秋衡說話的方式很像,都是那種播音腔。後來我讓許攸查了下,發現你和跟白秋衡不止是大學同學,還是高中同學。”

高瑞理忍不住嘆氣:“追個男人追十幾年到底怎麽想的?要我沒一個月就放棄了。哦……不對,三個月就放棄!不能再長了!”

說著,高瑞理偷偷看了美女保鏢一眼,而美女保鏢一直盯著張謐,沒給他一個眼神。

時韻:“閉嘴吧你。”

高瑞理撇了下嘴,不服氣卻沒再說話。

張謐心中一痛,目露迷茫,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白秋衡總會出現,帶她去吃飯,約她看電影,親吻她,睡在她身邊,給她打電話,送她小禮物,或者只是簡單的幾條短信,她就又狠不下心。

糾糾纏纏的,一轉眼十幾年就過去了。

時韻長得太好,她對時韻日防夜防的,生怕他被那個時韻奪了去壞了他不少好事,可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那樣的事,他又對多少女生做過呢?

張謐不知道。

很多時候她不願意去想,只要把自己當一只田螺,牢牢地縮在殼子裏,不去聽,不去看,仿佛就是安全的。

其實那個殼子,只需稚童的一腳就能踏碎。

“嗡——”

“嗡——”

電話震動的聲音忽然響起,時韻還在尋找聲音來源的時候,美女保鏢已經把手機從張謐衣服裏搜出來了。

她將手機遞給時韻,時韻一看是一串數字。

白秋衡的。

這串數字曾數次出現在時韻的手機上,只是那個時候時韻不能判斷電話的來源,所以一次都沒有接過,後來時韻讓許攸去查了所有未接來電,確定這串數字是白秋衡的手機號碼。

那次在雪地裏與白秋衡不歡而散之後,白秋衡倒是再也沒有打過電話給時韻。

就像時韻的手機微信裏沒有白秋衡的名字一樣,張謐的手機裏也沒有。

也不知道白秋衡是如何說服兩人不去保存他的電話號碼和通訊記錄,反而刪的一點不剩。

劃了下屏幕,時韻替張謐接通電話,順手按了錄音。

“餵,謐,你在嗎?”

白秋衡的特有的磁性、醇厚的播音腔從電話那頭傳來。

時韻:這稱呼,可以啊,暧昧得剛剛好。

時韻沒說話,她看了眼張謐。

張謐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

但是她沒有提醒白秋衡。

“謐?”

白秋衡又喚了一聲,張謐仍沒有回答,沈默片刻白秋衡輕笑:“你是不是生氣了?我跟你說過這些天有采訪,其實我去了南邊今天才回來,又是剪輯又是錄影忙了好一陣。”

張謐忽然顫了一下,像砧板上死不瞑目的魚,已被開膛破腹卻仍顫抖著,掙紮著,無聲地叫喊著。

“我沒生氣。”

她張了張嘴說,聲音喑啞。

張謐的聲音明顯不對,但電話那頭卻仿佛放心了,白秋衡笑了起來,時韻輕易聽出笑聲裏的輕快。

張謐應該不是第一次鬧脾氣,白秋衡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忽視張謐的情緒,他全然不將張謐的心情放在心上,以往的經驗讓白秋衡確信張謐自己會修覆她的情緒。

“今晚出來嗎?好些天沒見想你了。”電話那頭白秋衡低語,完美地詮釋了什麽叫情人間的低喃。

時韻一個激靈,覺得冷颼颼的,讓她想起腳踩在冰雪裏的感覺。

她擡眼去看張謐,梳得一絲不茍的發髻散開,幾縷頭發貼在臉頰上,她的妝已經花了,洇濕的眼線暈開從眼角劃出一道黯淡的黑痕。

聽到白秋衡那句“想你了”的時候,她的幹裂的唇幾不可見地動了下,臉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終究沒有說話。

張謐的沈默並沒有影響電話那頭的表演,白秋衡輕笑一聲,說出了這通電話的重點,他問:“資料拿到了嗎?”

“嗯。”張謐應了一聲,悶悶的。

她確實拿到了,只是被抓住了,張謐艱難地仰起頭,天花板的吊燈刺得她眼睛生疼,她卻覺得這樣的刺痛很好。

“太好了。”白秋衡笑道哦啊,“我就知道你能行,把許攸弄出迦世可不容易,也就是今天夏安集團開股東大會,許攸這個接班人無論如何都脫不開身,今天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不知道那部電腦裏能不能找到夏安集團的商業機密,又或者許攸的黑料?我才不信許攸一個富二代什麽黑料都沒有,說不定他的電腦裏就有些珍藏呢。今天晚上咱們一起翻一翻那些資料。璐姐那邊催得急。”

“璐姐……趙小璐。”張謐狼狽的臉上露出強烈的不甘,“她催那麽急做什麽?”

“還不是因為許攸快查到她了,想要抓住些東西談判。”白秋衡安撫,“我們和璐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幫她就是幫我們自己。”

張謐隱隱哽咽,“趙小璐挺漂亮的。”

仿佛吃醋的小情人。

白秋衡吃吃笑了起來:“璐姐是挺好看,可是她都多大了了,這種醋你也吃。”

“就吃。”張謐說得認真,一雙眼睛亮的奇異。

白秋衡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道:“時韻呢?她還好嗎?app檢測項目成功的太奇怪了,時韻身上透著古怪我不想聯系她,你每天都能見到時韻,現在她是什麽情況?”

張謐看了眼時韻淡淡說了句:“不想聊她。”

“好吧好吧。”白秋衡敗下陣來,也或者他原本就不想聊時韻,提起時韻只是為了轉移話題罷了。

“那,晚上見。”

“嗯。”

“我先掛了。”

“嗯。”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時韻摁掉電話,有些唏噓:“為什麽幫我?”

張謐擡頭,靜靜看著天花板:“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故意點出白秋衡隱瞞的事實,故意在我面前提起璐姐。”

時韻聳肩:“我可料不到白秋衡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張謐笑了下:“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東西。”

時韻:“……”

張謐這是在罵人吧?

但她只是普通人,雖然穿越的原因她也不知道,可她沒有超能力。

“我想知道誰在幕後主使一切。”

“你希望我告訴你?”張謐忽然笑了,“ 我沒有提醒白秋衡,不代表我會幫你。”

時韻心想,你何止是沒提醒白秋衡,你根本是坑了他啊!有了那段電話錄音,白秋衡是摘不出去了。

“倒也無妨。”時韻無所謂地說,“原本我還擔心那些資料無法鎖定幕後主使,可是既然他們情願冒險也要讓你偷竊公司機密,那就說明線索就在那些資料中。迦世以時韻為主,而你只是輔助,沒道理時韻不知道的你卻知道。”

“況且白秋衡不是說了,是璐姐讓他查的?順著那條線總能找到些什麽。”時韻聳聳肩,許攸父親死的時候璐姐還t沒成年,她應該不是逼死許攸父親的人。

但……誰知道呢。

張謐沒再說話,也沒有繼續掙紮。

張謐已經接受了被抓住的事實,也接受了白秋衡的背叛。

其實她早有預感。

有些事不去看,不去想就能蒙著眼睛繼續下去,一旦然而看見了,聽見了,就只有一個結果。

看似瞬間的轉變,其實已經做了很長很長時間準備。

不一會兒辦公室門被敲開,兩個警察走了進來,了解了情況後把張謐帶走了。

做完筆錄已經是下午,時韻拿了兩管營養液快速補充了能量,這東西已經試產了,時韻在試產當天就拿了兩箱樣品回來備用,這不就用上了。

高瑞理提著保溫袋走進來的時候,時韻剛好把喝光了的營養液盒子扔進垃圾桶裏,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去保鏢大哥那裏走了一遭,前後沒有一分鐘的功夫,時韻就解決了自己的午餐。

速度快的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高瑞理看著剛送來的午餐,又看看轉身走進實驗室,對美食沒有半點留戀的某人,撓撓頭決定獨吞兩人份。

油燜筍、鹽焗蟶子、豉油牛肝菌,都是他愛吃的!

簡直贏麻了。

吃過午飯,吃撐了的高瑞理在沙發癱了一會兒才起來。

等時韻再次走出實驗室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其實時韻意識不到時間的變化,只是她的手腕再次被人握住了罷了。

“回來了?”時韻眨了眨眼,從專註的狀態中抽離出來。

“嗯。”

“張謐的事你知道了?”時韻揉了揉肩膀站起來,聞到了許攸身上淡淡的酒味。

許攸點頭:“瑞理跟我說了。”

時韻脫下白大褂向外走去,許攸跟在後面擡手敲了敲時韻的肩頸部的穴位,指節下的肌膚似乎僵了一瞬,許攸仔細去看的時候時韻又和平常一樣,仿佛是他的錯覺。

走出實驗室,時韻隱約聞到了熟悉的食物味道,她皺了皺鼻子向辦公桌看去,高瑞理已經把玻璃餐盒擺上餐桌,正一個個地把餐盒蓋子打開。

剛好三份。

時韻皺眉:“不是說有晚宴嗎?”

今天是夏安集團的股東大會,開完會晚上來個宴會聯絡下感情是挺正常的安排。

時韻看了下時間,才晚上7:30。

雖說這個時間他們通常已經吃過晚餐,可是作為晚宴來說7:30不過剛剛開始,還沒到氣氛最熱烈的時候。

再加上路上的時間,許攸豈不是7點就從會場出來了?

“今年晚宴開的早,六點就開始了。我露一下臉就行,白天開了一天會,該溝通的早就溝通到了。”許攸笑了下,“工作都在平時,股東會不過是走個過場。”

時韻狐疑地看了許攸一眼,這家夥平時都在迦世,哪來的時間溝通?

“別這樣看我。”許攸失笑,“我只是在迦世的時間多些,又不是不去夏安集團,再說即使我有事一時脫不開身也可以把人請到迦世來。”

時韻頓足環視四周,她的辦公室有了不少許攸的痕跡,他喜歡喝的茶,用慣的水杯、細心修剪的綠植,甚至替換衣服,這間辦公室誰用得更順手還不好說呢。

不用說,他見那些人的時候也在這裏。

而她……

好吧,她只要有實驗室就夠了,這個辦公室更像是時韻的食堂,通常時韻只是在這裏解決午餐和晚餐而已。

“我擺好碗筷啦,快吃飯吧。”高瑞理招呼兩人。

“不餓嗎?”許攸問,今晚時韻對食物的興趣明顯不高。

“下午做完筆錄之後我喝了兩管營養液連帶晚餐也解決了,現在不餓。你知道營養液的飽腹感很不錯。”時韻別過臉,不去看許攸不讚同的目光,小聲嘀咕,“我控制了份量不算暴飲暴食。”

她都沒喝那種一管頂兩天的,再說緩釋的怕什麽。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麽卻又無法直視許攸的關心。

“今天的筍子很新鮮,王姨做了腌篤鮮,要不要嘗一下?既然你已經喝了營養液了,倒不用全部吃完,只是嘗嘗味道?”

時韻有些意動。

“你從晚宴過來,也沒吃飽嗎?”時韻看了眼桌子上的三份餐盒問。

“只是喝了點酒,倒沒怎麽吃東西。”

他說話間帶出的酒氣讓時韻皺了皺鼻子:“空腹喝酒不好吧?”

當然也不是什麽大事,胃喝壞了培育一個新的換上就是了,怕的是腦子喝壞了。

在1000年後學者的聚會上,是不會存在酒精這種東西的,腦子是學者吃飯的根本。

這樣想著時韻說:“過幾天給你配幾管營養液,酒會前喝下去,解酒。”

“好。”許攸笑瞇瞇地答應。

安靜如雞的高瑞理:“……”

他也有那麽點想要。

高瑞理酒精過敏又饞酒的味道,每次喝完酒總是一片一片的起疹子,為了這個總是被家人數落。

高瑞理看看時韻,又看看許攸,覺得還是從許攸這裏把東西搞到手好些。

時韻說能解酒大概就是真能解酒,千杯不醉,不過敏的那種。

晚餐時韻每樣都吃了一點,時韻還特地問了筍究竟是什麽,1000年後也有竹子,卻很少有人再去用竹筍做菜了。

聽許攸說筍子又要挖,又要剝,總之很費事。

筍子很鮮很脆,湯很好喝,如果不是營養液還在她的胃裏貢獻著飽腹感,時韻很樂意把餐盒裏的東西都吃光。

有些惋惜地放下筷子,時韻正想蓋上蓋子,明天早上或者中午再吃的時候,許攸無比自然地將她的餐盒拿走了。

時韻:“……”

許攸笑了笑:“中午也沒怎麽吃好,有些餓了。”

高瑞理插了句:“我哥應酬的時候不怎麽吃東西。”

時韻:“?????”

“所以你的愛好是空腹喝酒嗎?”她不理解。

“倒也不是,只是應酬的時候鬧哄哄的,想不起來。”許攸一笑,“我說過是被爺爺帶大的,小的時候他忙著公司的事也要帶上我,一些應酬我也跟著,小時候對大人們的話總是好奇卻又不大明白,只好全神貫註地聽,久而久之倒不習慣在那種場合吃東西了。”

時韻:“……”

“所以,中午你也沒吃飯嗎?”許攸夾了塊時韻餐盒裏的筍問。

時韻:“喝了營養液。”

高瑞理乖巧道:“我吃了兩份午餐,一點也沒有浪費。”

說完高瑞理又扒了兩口飯,胃口之好絲毫看不出中午吃了兩人份。

許攸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第二天中午,高瑞理打開餐盒欲哭無淚:怎麽今天中午還是油燜筍?還是鹽焗蟶子?還是豉油牛肝菌?連小甜品都一樣?!

嗚嗚,傳說中幾乎不會重覆的食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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