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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節同逛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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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節同逛集市

有第一家的錢莊掌櫃的牽線搭橋,夫妻二人順利地與其他錢莊的掌櫃見上了面。

幾位錢莊掌櫃對盛湛提出的事情極為重視,紛紛承諾三日之內會將銀兩準備好,並親自尋找可靠的鏢局押送至海州營盤。

既然如此,夫妻二人便打算啟程回海州去接觸其他錢莊。

……

鄂州的任務完成得比想象中的更快,於是,夫妻倆慢悠悠地乘車回了海州。

回到海州那日正好是七夕。

自打攻城大軍與朝廷大軍的戰勢減弱之後,海州城內的衙門開始組織民眾進行戰後重建,雖然七夕當日的熱鬧不比從前,但廟街集市一樣不缺。

“聽聞每逢七夕,民間的廟街集市上會有小攤小販售賣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兒。”一下車,盛湛便拉著沐棠朝著人流聚集處走去,“兒時還聽宮女們說過,民間女子在夜裏會在庭院裏陳設瓜果茶水,向天上的織女星乞巧。”

沐棠挽著盛湛的胳膊,好奇地打量著捧著一堆小玩意兒來來去去的少女少婦們,“都說七夕乃是情人節……怎麽不見她們隨著自家郎君出來逛?”

盛湛面露疑惑,“七夕節乃是乞巧節,女子乞巧乞智……何時有了情人之節的說法……難不成是你們江州的習俗?”

“啊?”沐棠擡頭看他,問道:“可牛郎織女的感情不是與七夕相結合嗎?”

“是嗎?”盛湛嘆氣,“好好一個天庭仙女去嫁一個種地的粗漢子,門不當戶不對的,真不知那仙女是為何上趕著去受這苦……”

沐棠冷哼,“你身為皇家子,門第不是比我這個小官女的高多了嗎?你我門不當戶不對的,你為何要娶我受苦!”

沐棠的一通陰陽怪氣讓盛湛心慌,他連忙找補道,“我門第高些不是能給你更好的生活嗎?”

“哪裏更好了?嫁給你之後我受了多少委屈?不是差點被你的側妃淹死……就是被你兄弟流放西域……誰稀罕你給的好生活了?我又不是自己掙不到!”

聽此,盛湛心疼至極。

沐棠受的苦確實是全由他帶來的,她跟了他兩年,好像也沒過得特別舒心快樂,反倒身心受苦。

“雖然事未成說什麽都顯得假大空,但我還是想說,咱們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你也不會再受任何委屈!”

“哼……若非瞧你這人還不錯且往後大有可為,不然我早不要你了!”沐棠敲打盛湛。

盛湛立馬警鈴大作,“棠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去嫁其他人的!”

沐棠滿意地笑著。

都說封建社會女子依靠丈夫而活,是丈夫的附庸,但她沐棠不同,她的將來絕不比盛湛差!

……

夫妻二人走入集市之中,人流密集,沿路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盛湛總能根據沐棠目光停留的時間,準確地拉著她往空隙裏鉆。

“喜歡什麽自己挑,今天帶了好多錢呢!”盛湛從上衣裏掏出小荷包交給沐棠。

沐棠悄悄地晃了晃那鼓鼓囊囊的小荷包,小荷包裏的碎銀子、銅板撞在一塊兒,發出了清脆喜人的聲響。

“好多錢啊!”沐棠的眼亮晶晶的。

“這些錢隨你花!”

盛湛都開口了,沐棠也不好過於矜持,她低頭,在攤子上來回掃了幾回,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正中的一對絹人上。

那一對絹人是一男一女,只比巴掌高一寸,由絲、綢、紗、絹等物為材料精雕細畫而成,絹人表情豐富生動、衣裳飄逸有形。

“你瞧瞧這對小人如何?是不是很可愛?”

盛湛順著沐棠的視線望去,他對著那對絹人仔細端詳了一番,笑道:“這是絹人……兒時母後送過我幾個……瞧這對絹人,雖說材料品質比不上宮裏的,但看那畫工,制作工藝應當是與宮裏的差不多!”

沐棠看那對絹人,越看越喜歡,“你好阿嬸,我要這一對絹人!”

大抵是這對絹人價格不便宜,賣絹人的阿嬸喜出望外,“這位夫人當真想要這對絹人?”

“嗯。”

“可是……這對絹人價格不便宜……得要三百文錢!不過這絹人是我家老頭子親手做的,質量好,不會輕易壞的!”那阿嬸局促地看著沐棠,似乎是害怕沐棠覺得價格貴而不買——當然,三百文錢可供一個普通家庭兩三個月了。

聽說那對絹人要三百文錢,沐棠還是有些肉痛。

“那……那就算了吧……”

正當沐棠遺憾地想要離開之時,盛湛拉住了她,“喜歡便買!錢夠的!”

“可是要三百文呢……”

盛湛看著沐棠那副心疼錢的樣子,哭笑不得,他俯在她耳邊道:“你平日裏用的胭脂、絲帕可都是用銀兩來計算的……眼前不過是三百文的絹人,怎不舍得買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嘛!”

“買吧,我還有錢!”盛湛二話不說從她手上搶過荷包,爽快地用一塊碎銀子付了錢。

那對做工精細、栩栩如生的絹人歸沐棠了。

沐棠嘴上數落著盛湛浪費錢,但高高翹起的嘴角就沒要彎下來過。

……

七夕的市集裏除了各式各樣女兒家喜歡的小東西外,更有各種民間戲耍。

集市中央的戲臺上已經傳出了鑼鼓弦樂聲,聽那愈發密集的鼓點,大抵過不了多久,臺上的幕布就該被拉開了。

“那裏好熱鬧啊!”沐棠站在人群外圍踮腳試圖張望內圈裏的熱鬧。

奈何她個頭不足,張望了半天,什麽都瞧不到。

妻子在跟前跳來跳去,盛湛看得不禁發笑,眼見著好戲即將開場,看不下去了的盛湛幹脆伸出手,將沐棠攔腰抱了起來。

視野忽然變得寬闊了起來,沐棠驚呼一聲,隨後又想到了盛湛身上還有傷,她臉色一變,連忙催促盛湛將她放下來,“你快將我放下來呀!當心你身上的傷!”

“不礙事,傷都快好了!”

沐棠扒著盛湛的肩膀,半信半疑道:“真的不礙事嗎?”

“你這幾個晚上不都看到了嗎?”

想起這幾日的荒唐夜……沐棠頓時面紅耳赤,她佯怒地瞪了盛湛一眼,而後轉過頭去,留給盛湛一個後腦勺。

盛湛的身高優越,被他抱著的沐棠更是能夠輕輕松松地看見戲臺上的風景。

幕布展開,伶人登場,密集的鼓點宛若急雨落地,牽動觀眾們的情緒。

盛湛的視野被沐棠擋了個大半,加上臺上伶人的唱詞是南方方言,他聽不懂,只能全程擡頭盯著沐棠的臉看。

畢竟沐棠不是盛代土著,在她眼中,盛代的戲子穿得還不如未來的戲子那般好看,甚至……那些女性角色還是男伶反串的。

看了不到半刻鐘,沐棠便失去了興趣,她低頭拍了拍盛湛的肩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不看了?”盛湛貼心地抓著沐棠的裙擺,將她放下來。

“看不懂,沒興趣了!”沐棠挽著盛湛的胳膊,與他走出了人群。

盛湛抿唇笑,“咱倆還真是天生一對!我也看不懂!”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情意自在不言之中。

——

在海州尋找金順存過錢的錢莊不是什麽難事,七月初八,所有取銀的任務便已經完成,夫妻二人也戀戀不舍地踏上了返回營盤的歸途。

夫妻二人到達營盤後的頭一件事,便是去拜訪容駿。

經由幾日“親密無間”的相處,小兩口之間的感情急劇升溫,走入營帳時,二人手牽著手,身子恨不得貼到一塊兒去。

“見過舅父!”小兩口向容駿恭敬行禮。

小兩口那副恩愛無雙的模樣讓容駿看了直點頭。

“事情都辦妥了嗎?”

盛湛點頭,“舅父放心吧,事情已經辦妥了,最遲後日錢就能送過來了。”

容駿點了點頭,又笑著問道:“你們小兩口玩得開心嗎?”

盛湛面頰微紅,“開心。”

容駿哈哈大笑,“開心就好!小兩口就得趁著年輕,多出去玩玩!”

“如若舅父沒有事情吩咐了,我便先帶棠棠會營帳歇歇腳。”

“快去快去!舅父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容駿給盛湛遞了一個“懂的都懂”的眼神。

盛湛的臉又紅了幾分,沐棠更是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拜別容駿之後,夫妻二人腳底抹油一般逃出了營帳。

……

逃回自己的營帳後,沐棠癱在床上瞅著身邊假寐的盛湛,“誒,舅父怎麽這麽愛開玩笑啊?”

盛湛微微睜開眼,笑道:“表兄表姐這麽大歲數了都不成親,舅父開不了他們的玩笑,只能開咱們的玩笑!”

沐棠表示理解,她也挺喜歡容駿這個和藹可親的舅父的。

“可是……表姐和成安不是好上了嗎?他們怎麽不成親啊?”

說到這個,盛湛挑眉,他都習以為常了,“表姐又不止這麽一個男人,成安充其量之時其中一個罷了。”

沐棠早就知道容鳶是個萬花叢中過的瀟灑人,但她還是覺得疑惑,“可是據說她在海州的這段時間只有成安這一個人啊……說不定她是對成安有了感情了呢?”

“說明營帳裏沒有比成安高、壯、好看的。”

沐棠遺憾地嘆了口氣,她還以為嗑的CP能成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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