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

“走！警察來了說不清楚！”

“我去看看，萬一他還活著！”

小葵不顧白鳥葵的阻攔，執意從窗臺翻進屋內。

西月君側躺在血泊中，手握著腹部刀柄，整個人成痛苦的蜷縮狀。

長刀刺穿了他細瘦的腰腹，從後脊處冒出尖刃，刀口流淌的鮮紅染透了他潔白的衣袍……

“老師？老師？”小葵蹲在血灘外沿，啞著嗓音呼喊。

西月望著窗外簌簌撲落的粉色花瓣，瞳仁逐漸渙散，最後的光暈中，模模糊糊有一張小臉，不禁伸手笑道：“女孩子……還是……小小一只的……可愛。”

他極度虛弱，說的話幾乎微不可聞，但小葵還是聽清了，“嗚”地哭出聲來。

西月君的眼睛慢慢閉上了，原本握刀柄的手也耷拉下來，一動不動地沒了任何生氣……

這時，在後門望風的白鳥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小葵！有人來了！”

外頭的確有動靜，像是警笛的聲音。

“再不走來不及了！”白鳥葵急得拽她。

“西月老師又不是我們殺的，有什麽好怕的。”小葵說著，繞開血跡，低頭走出後門，站到馬路對面，裝成過路學生的樣子。

白鳥葵無法，跟在她身後，找了個隱蔽角落躲藏起來。

警車很快呼馳而來，停在後門，七八名警察下車，迅速封鎖現場。

街邊駐足觀望的人漸漸多了。

一個老頭站在路邊與做記錄的警務比劃，似乎是他報的警，正在描述嫌疑人的樣貌。

小葵徑直走過去，對警務說：“我認識這位老伯說的那個人，也知道他現在的住處，可以帶你們去找他。”

警務當即進屋，向上級反饋。

一位高大的警官跨步出來，彎腰瞇眼瞅著小葵，說：“你與嫌犯是什麽關系？為何出現在這附近？”

“我是靜岡中學的學生，這棟房子裏的死者是我的補習老師，今天他請假了不在培訓班，我來找他的時候，親眼看見我哥哥殺了他。”小葵條理清晰，一字一句說道。

“你與你哥哥關系不好嗎？為什麽不包庇他？”警官不緊不慢地繼續問。

“他不是我親哥哥，是我繼父的兒子。西月老師是個好人，不該這樣慘死！你們快去抓他吧！再耽擱下去，他就要跑了！”小葵語氣急促。

警官抓耳撓腮地立直上身，單手叉腰眺望遠處，斟酌片刻後，招呼了三名警員說：“你們跟這位小朋友走一趟。”

三名警員接到命令，其中兩人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另一人坐到駕駛位，小葵坐在副駕駛幫忙指路：“有一條近路，從這裏穿進去，再右轉，開到一個十字路口，再左轉……”

警車七萬八繞地開到了灰色洋房門口。

在小葵的帶領下，三個警員沖進了一樓大廳。

佐藤不在家，尹美惠正半倚著沙發，給佐秋旬清洗包紮手掌的傷口，佐秋旬身上的血衣還沒來得及更換……

“就是他！”小葵指著佐秋旬大喊。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佐秋旬的手腕被戴上了鐐銬。

“你們怎麽不問清楚，隨便抓人呢？！”尹美惠皺起眉頭，追出大門問。

“有目擊證人，還有衣服上的血跡，他有脫不開的嫌疑，我們只能帶走。”一名警員解釋道。

佐秋旬回過神，惡狠狠地朝小葵啐了一口，罵道：“吃裏扒外的小賤人！給我等著！”

小葵看著三位警員把他拖上了警車，疾馳而去，轉頭對母親說：“阿媽，佐秋旬殺了西月君！西月老師死了！”

可尹美惠急著跟佐藤打電話，在廳內走來走去，壓根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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