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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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四）
周廷正默默將床邊的匕首拿過來握在了手中, 但他依舊懸著一顆心，因為他也知道時璟的身手。
若他是來殺自己的，就算自己現在大聲叫喊, 只怕外面的侍衛也來不及救自己。
他瞇了瞇眼睛，盡量用語氣沈穩地問道：“你想跟本王做什麽交易？”
“這個……”時璟將裝著毒藥的瓷瓶丟給了周廷正，後者連忙手忙腳亂地接住。
“攝政王大人小心了, 這可是‘好東西’，出自藥王谷邱三毒之手，無色無味, 服用之後半年才會毒發, 且查不出任何異樣。”時璟提醒道。
周廷正一驚, 連忙將手中的瓷瓶丟到一旁, 他還是挺愛惜自己的性命的。
“你給我這個是什麽意思？”
周廷正沈下臉問道，剛剛的慌亂讓他覺得自己在時璟面前丟了面子。
“這是皇上給我的。”
時璟沒有隱瞞，直接道：“既然攝政王大人知道我是瘋狗, 想必也知道我平時是替皇上做什麽的。”
周廷正呼吸一滯，有點不敢置信地道：“暴君他竟敢——”
“不是針對您。”
時璟道：“昨日長公主進宮給仁安皇太後請安, 被皇上撞見了，也知曉了長公主懷有身孕的事。”
周廷正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對長公主雖說沒有太過深厚的夫妻之情, 但長公主的安危對他來說卻事關重大。
若非長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嫡公主，憑他的出身, 是絕對沒有機會坐上攝政王之位的。
更別說, 他如今最大的靠山還是仁安皇太後的母族。
想到這裏，周廷正咬牙切齒地道：“暴君好狠的心, 那可是他的皇長姐和未出世的小外甥！”
時璟並未附和周廷正的話，只是道：“我送了攝政王大人這麽重的一個大禮, 想來攝政王大人應該不會吝嗇回饋我一個薄禮？”
昏暗之中，周廷正的眸光幾經閃爍，戒備地問道：“你想要什麽薄禮？”
“時家滅門案的真相。”
周廷正的呼吸和心跳再次亂了一瞬，但很快便點頭道：“好，如你所願。”
他雖然不喜時璟，但能廢了趙弘戊最好用的一把刀，他還是挺樂意的。
從公主府離開的時候，時璟的身上多了兩封書信，那是趙弘戊年幼時的親筆信。
盡管與他現在的字跡有很大區別，但時璟曾經給他做了兩年伴讀，自然是能認得出來的。
怕是就連趙弘戊自己都沒有想到，周廷正竟然還保留了兩封他的親筆信。
而信中的內容對趙弘戊母妃的王室極為推崇恭維，可以看出，當初的趙弘戊是很想要擺脫困境，哪怕是以奸細的身份。
【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既然他們都喜歡玩陰的，你也可以拱把火，讓他們自己先鬥起來。】
白色小貓給時璟豎起了大拇指。
時璟也是這麽想的，周廷正以為他利用了自己，而自己何嘗又不是利用了他。
畢竟自己所圖甚大，光憑自己一己之力根本不夠，只能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先讓他們狗咬狗，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了。
回到住處的時候，天邊已經破曉，但時璟依然沒有休息，而是坐下開始寫信。
385瞄了一眼，發現這封信竟然是寫給十六王爺趙弘斯的。
【你跟趙弘斯還有交情？】白色小貓好奇道。
時璟手上不停，意識中解釋道：【有點交情，當初趙弘戊登基之後，其他的皇子要麽被清算，要麽‘暴病而死’。
趙弘斯在去往封地時，也差點被一夥‘山賊’劫持，是我救了他。】
【所以也不是真的山賊對嗎？】
385已經懂趙弘戊的手段和套路了。
時璟點點頭，【先皇的十八個皇子當中，各有優缺點，公平地來說，趙弘戊的能力其實是排在前列的，如果他不是那麽心狠手辣的話，他其實可以當一個明君。】
【除了趙弘戊之外，我最看好的便是十六皇子趙弘斯。
雖然他能力還有所欠缺，但畢竟年紀小，好好教導一番，以後也可堪大用，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心性。】
【如今並非亂世，需要的也不是梟雄，而是一個能守成的明君。】
聽了時璟的分析，385點頭道：【看來你以前讀的那些書都沒忘，對朝政時局分析得很透徹。】
聞言，時璟又黯然了一瞬，不過他很快便調整過來。
事已至此，自怨自艾沒有用，他也不該再被忠君的觀念繼續束縛。
若是君主並非明君，那他應該忠的，就不是君，而是國與民了。
將信寫好之後，時璟用飛鴿傳書送了出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時璟休息了一個時辰，眼看著早朝估計快結束了，他便又進宮覆命去了。
再見到趙弘戊的時候，時璟表情依舊平靜，看起來與往日並無半點不同。
從時璟口中得知“事成了”這個消息的時候，趙弘戊早朝時在攝政王和賢王那裏受的氣，總算是順暢了不少。
“不錯，小璟你辦事總是讓人放心，從不讓朕失望。”
趙弘戊誇讚道，心情肉眼可見地不錯。
然而時璟依舊平靜，既沒有因為撒謊而露出半點心虛，也沒有對趙弘戊毒害親姐姐後還能心情很好的醜態露出鄙夷，只是道：“那微臣便告辭了。”
“等下。”
趙弘戊叫住了他，讓人拿來了一些金銀和一株人參，走上前拉起時璟的一只手拍了拍，關心地道：“小璟你最近辛苦了，朕瞧著你這兩日氣色都不太好，這株百年人參你拿回去補補。”
時璟並未推辭，恭敬地接過之後，又謝了趙弘戊的恩典，這才帶著東西離開。
剛出禦書房的門，385就忍不住吐槽道：【趙弘戊真是沒安好心，雖說人參是個好東西，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吃的，你明顯就是陰虛火旺，再吃人參，怕是得吐血吧。】
時璟並未說話，回到住處後，將東西統統扔進了床底下的一個大木匣子當中。
那裏面已經有不少金銀財寶，基本都是趙弘戊賞賜的。
時璟並不想動用這些金銀財寶，因為每一筆賞賜，背後都是一條人命。
況且他對衣食住行沒有太多講究，就連現在的房間，也是錦衣衛大本營中最普通的。
【小五，你說我……還有以後嗎？】
躺在床上的時候，時璟忽然開口問道。
385直覺這個問題很重要，它鄭重地道：【你小的時候有什麽夢想嗎？】
時璟想了片刻才道：【小時候聽父親說了不少邊塞的事，雖然那裏條件艱苦，但也有京城沒有的風光。】
【父親曾說等我年滿十五歲之後，他便帶我去邊塞歷練，可是……】
他並沒有等到這個機會。
【那我們就把這個當成以後的計劃好了！
等你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們就離開京城，到時候不僅要去邊塞，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
去看不同的山，不同的水，甚至還能去別的國家，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品嘗每一個地方的美食。
世界那麽大，總要去看看！】
時璟原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隨著385的敘述，他的心中竟是燃起了一點微弱的火苗。
即使微弱，但在黑暗之中依舊耀眼，也令人向往。
【我……可以嗎？】那是時璟從未想過的世界。
【為什麽不可以呢？
你應該也不打算成親，反正孤身一人，去哪裏不行？
而且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
385也不想讓時璟一輩子留在京城之中，他的身份，終究還是存在很大的問題。
即便將來他真的扳倒了趙弘戊，把趙弘斯扶持上了皇位，但他依然不適合繼續待在這個權勢旋渦之中。
宦官當政，不管他怎麽做，總是會被世人詬病的。
一人一系統又聊了許久，385還在時璟的腦海裏投影了很多照片。
有震撼人心的自然景觀，也有異域風情的人文景觀，勾得時璟心馳神往，最後實在困得不行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時璟難得地做了一個好夢，夢中的他真的去到了385描繪的那些地方，見識了這個斑斕多彩的世界。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陪在他身邊的並非白色小貓，而是一個面目模糊的少年。
一覺醒來，時璟只覺得神清氣爽，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一直在黑暗中艱難跋涉的他，好像突然就看清了自己要走的路。
然後，趁著夜色，時璟再次換上了一身夜行衣。
看到他直接奔著趙弘明的賢王府而去，385再次：
……麻了。
趙弘明與周廷正不同，賢王府中除了賢王妃以外，側福晉妾室通房的數量也不在少數。
時璟到的時候，趙弘明正在與兩個通房丫鬟翻雲覆雨。
時璟十分貼心，就靜靜地掛在外面的屋檐下，等著裏面的動靜結束。
385在黑暗中打量著時璟的神情，想看他會不會有什麽扭曲陰暗的表情。
畢竟作為一個殘缺之身，心裏會產生嫉妒也很正常。
但出乎意料的是，時璟十分平靜，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不說，甚至連一點臉紅或者心跳加速的反應都沒有。
大概是白色小貓的費解過於明顯，時璟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麽？】
385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其實……我比較想知道你在想什麽。】
【什麽也沒想。】
時璟平靜道：【我在趙弘戊身邊貼身服侍過幾年，在他還是太子時，我該見的都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
385：……
忘了，這個該死的封建社會，主子在行敦倫之事時，奴才丫鬟都是伺候在床邊的。
如果丫鬟是女主人的陪嫁丫鬟，地位較高的話，在女主人不方便的時候，還會幫忙……
原劇情對趙弘戊的婚姻狀況沒有詳細描寫，但他確實在被立為太子之後，就迎娶了宰相的嫡次女當太子妃，側妃也有兩位。
等他登基之後，雖然沒有廣招後宮，但也開了兩次選秀，如今後宮的嬪妃加起來也有二十幾位了。
一人一系統聊了片刻，屋內的動靜便結束了。
兩名通房丫鬟相繼穿衣服離開，屋內的大床上只剩下已經睡死過去的趙弘明。
385忍不住“嘖嘖”感嘆：【趙弘明這持久度不行啊，這還不到一刻鐘，就完事了，還招兩個通房丫鬟，人菜癮還大！】
時璟：……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一下意識中的白色小貓，隨後一個鷂子翻身，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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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瞇了瞇眼睛，盡量用語氣沈穩地問道：“你想跟本王做什麽交易？”
“這個……”時璟將裝著毒藥的瓷瓶丟給了周廷正，後者連忙手忙腳亂地接住。
“攝政王大人小心了, 這可是‘好東西’，出自藥王谷邱三毒之手，無色無味, 服用之後半年才會毒發, 且查不出任何異樣。”時璟提醒道。
周廷正一驚, 連忙將手中的瓷瓶丟到一旁, 他還是挺愛惜自己的性命的。
“你給我這個是什麽意思？”
周廷正沈下臉問道，剛剛的慌亂讓他覺得自己在時璟面前丟了面子。
“這是皇上給我的。”
時璟沒有隱瞞，直接道：“既然攝政王大人知道我是瘋狗, 想必也知道我平時是替皇上做什麽的。”
周廷正呼吸一滯，有點不敢置信地道：“暴君他竟敢——”
“不是針對您。”
時璟道：“昨日長公主進宮給仁安皇太後請安, 被皇上撞見了，也知曉了長公主懷有身孕的事。”
周廷正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對長公主雖說沒有太過深厚的夫妻之情, 但長公主的安危對他來說卻事關重大。
若非長公主是先皇唯一的嫡公主，憑他的出身, 是絕對沒有機會坐上攝政王之位的。
更別說, 他如今最大的靠山還是仁安皇太後的母族。
想到這裏，周廷正咬牙切齒地道：“暴君好狠的心, 那可是他的皇長姐和未出世的小外甥！”
時璟並未附和周廷正的話，只是道：“我送了攝政王大人這麽重的一個大禮, 想來攝政王大人應該不會吝嗇回饋我一個薄禮？”
昏暗之中，周廷正的眸光幾經閃爍，戒備地問道：“你想要什麽薄禮？”
“時家滅門案的真相。”
周廷正的呼吸和心跳再次亂了一瞬，但很快便點頭道：“好，如你所願。”
他雖然不喜時璟，但能廢了趙弘戊最好用的一把刀，他還是挺樂意的。
從公主府離開的時候，時璟的身上多了兩封書信，那是趙弘戊年幼時的親筆信。
盡管與他現在的字跡有很大區別，但時璟曾經給他做了兩年伴讀，自然是能認得出來的。
怕是就連趙弘戊自己都沒有想到，周廷正竟然還保留了兩封他的親筆信。
而信中的內容對趙弘戊母妃的王室極為推崇恭維，可以看出，當初的趙弘戊是很想要擺脫困境，哪怕是以奸細的身份。
【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既然他們都喜歡玩陰的，你也可以拱把火，讓他們自己先鬥起來。】
白色小貓給時璟豎起了大拇指。
時璟也是這麽想的，周廷正以為他利用了自己，而自己何嘗又不是利用了他。
畢竟自己所圖甚大，光憑自己一己之力根本不夠，只能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先讓他們狗咬狗，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了。
回到住處的時候，天邊已經破曉，但時璟依然沒有休息，而是坐下開始寫信。
385瞄了一眼，發現這封信竟然是寫給十六王爺趙弘斯的。
【你跟趙弘斯還有交情？】白色小貓好奇道。
時璟手上不停，意識中解釋道：【有點交情，當初趙弘戊登基之後，其他的皇子要麽被清算，要麽‘暴病而死’。
趙弘斯在去往封地時，也差點被一夥‘山賊’劫持，是我救了他。】
【所以也不是真的山賊對嗎？】
385已經懂趙弘戊的手段和套路了。
時璟點點頭，【先皇的十八個皇子當中，各有優缺點，公平地來說，趙弘戊的能力其實是排在前列的，如果他不是那麽心狠手辣的話，他其實可以當一個明君。】
【除了趙弘戊之外，我最看好的便是十六皇子趙弘斯。
雖然他能力還有所欠缺，但畢竟年紀小，好好教導一番，以後也可堪大用，最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心性。】
【如今並非亂世，需要的也不是梟雄，而是一個能守成的明君。】
聽了時璟的分析，385點頭道：【看來你以前讀的那些書都沒忘，對朝政時局分析得很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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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到趙弘戊的時候，時璟表情依舊平靜，看起來與往日並無半點不同。
從時璟口中得知“事成了”這個消息的時候，趙弘戊早朝時在攝政王和賢王那裏受的氣，總算是順暢了不少。
“不錯，小璟你辦事總是讓人放心，從不讓朕失望。”
趙弘戊誇讚道，心情肉眼可見地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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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
趙弘戊叫住了他，讓人拿來了一些金銀和一株人參，走上前拉起時璟的一只手拍了拍，關心地道：“小璟你最近辛苦了，朕瞧著你這兩日氣色都不太好，這株百年人參你拿回去補補。”
時璟並未推辭，恭敬地接過之後，又謝了趙弘戊的恩典，這才帶著東西離開。
剛出禦書房的門，385就忍不住吐槽道：【趙弘戊真是沒安好心，雖說人參是個好東西，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吃的，你明顯就是陰虛火旺，再吃人參，怕是得吐血吧。】
時璟並未說話，回到住處後，將東西統統扔進了床底下的一個大木匣子當中。
那裏面已經有不少金銀財寶，基本都是趙弘戊賞賜的。
時璟並不想動用這些金銀財寶，因為每一筆賞賜，背後都是一條人命。
況且他對衣食住行沒有太多講究，就連現在的房間，也是錦衣衛大本營中最普通的。
【小五，你說我……還有以後嗎？】
躺在床上的時候，時璟忽然開口問道。
385直覺這個問題很重要，它鄭重地道：【你小的時候有什麽夢想嗎？】
時璟想了片刻才道：【小時候聽父親說了不少邊塞的事，雖然那裏條件艱苦，但也有京城沒有的風光。】
【父親曾說等我年滿十五歲之後，他便帶我去邊塞歷練，可是……】
他並沒有等到這個機會。
【那我們就把這個當成以後的計劃好了！
等你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們就離開京城，到時候不僅要去邊塞，我們還要去其他地方。
去看不同的山，不同的水，甚至還能去別的國家，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品嘗每一個地方的美食。
世界那麽大，總要去看看！】
時璟原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隨著385的敘述，他的心中竟是燃起了一點微弱的火苗。
即使微弱，但在黑暗之中依舊耀眼，也令人向往。
【我……可以嗎？】那是時璟從未想過的世界。
【為什麽不可以呢？
你應該也不打算成親，反正孤身一人，去哪裏不行？
而且我也會一直陪著你，你不會孤單的。】
385也不想讓時璟一輩子留在京城之中，他的身份，終究還是存在很大的問題。
即便將來他真的扳倒了趙弘戊，把趙弘斯扶持上了皇位，但他依然不適合繼續待在這個權勢旋渦之中。
宦官當政，不管他怎麽做，總是會被世人詬病的。
一人一系統又聊了許久，385還在時璟的腦海裏投影了很多照片。
有震撼人心的自然景觀，也有異域風情的人文景觀，勾得時璟心馳神往，最後實在困得不行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時璟難得地做了一個好夢，夢中的他真的去到了385描繪的那些地方，見識了這個斑斕多彩的世界。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陪在他身邊的並非白色小貓，而是一個面目模糊的少年。
一覺醒來，時璟只覺得神清氣爽，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一直在黑暗中艱難跋涉的他，好像突然就看清了自己要走的路。
然後，趁著夜色，時璟再次換上了一身夜行衣。
看到他直接奔著趙弘明的賢王府而去，385再次：
……麻了。
趙弘明與周廷正不同，賢王府中除了賢王妃以外，側福晉妾室通房的數量也不在少數。
時璟到的時候，趙弘明正在與兩個通房丫鬟翻雲覆雨。
時璟十分貼心，就靜靜地掛在外面的屋檐下，等著裏面的動靜結束。
385在黑暗中打量著時璟的神情，想看他會不會有什麽扭曲陰暗的表情。
畢竟作為一個殘缺之身，心裏會產生嫉妒也很正常。
但出乎意料的是，時璟十分平靜，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不說，甚至連一點臉紅或者心跳加速的反應都沒有。
大概是白色小貓的費解過於明顯，時璟忍不住問道：【你在想什麽？】
385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其實……我比較想知道你在想什麽。】
【什麽也沒想。】
時璟平靜道：【我在趙弘戊身邊貼身服侍過幾年，在他還是太子時，我該見的都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
385：……
忘了，這個該死的封建社會，主子在行敦倫之事時，奴才丫鬟都是伺候在床邊的。
如果丫鬟是女主人的陪嫁丫鬟，地位較高的話，在女主人不方便的時候，還會幫忙……
原劇情對趙弘戊的婚姻狀況沒有詳細描寫，但他確實在被立為太子之後，就迎娶了宰相的嫡次女當太子妃，側妃也有兩位。
等他登基之後，雖然沒有廣招後宮，但也開了兩次選秀，如今後宮的嬪妃加起來也有二十幾位了。
一人一系統聊了片刻，屋內的動靜便結束了。
兩名通房丫鬟相繼穿衣服離開，屋內的大床上只剩下已經睡死過去的趙弘明。
385忍不住“嘖嘖”感嘆：【趙弘明這持久度不行啊，這還不到一刻鐘，就完事了，還招兩個通房丫鬟，人菜癮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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