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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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牛宴
既然這樣, 他當然要幫忙聯系田地的主人，“餵，王婆婆，你們家地裏頭好像開進去三輛車,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 反正三輛都陷在裏面動彈不得。”這王婆婆可是彪悍得很, 他們那時候想把周圍土地都承包走, 其他村裏人都好說，只有王婆婆, 死活不同意, 就這樣，他們還給這一位單獨修了通道。
他們兩方碰到一起肯定相當有話說。看看到底是鄉村王婆婆能力強，還是專業私生更上一層樓。
濮初浩在樓上笑得打顫, 恨不得親自站在田邊觀看現場實況, 在樓上總感覺距離稍微有點遠，體驗感沒有那麽好。現在也是聊勝於無了，多少能過過幹癮。
他們兩個另當別論, 寧弈今天是真的有正事要幹, 兩尊大佛放在家裏頭也不好叫他們自生自滅, 總要先問上一句, “你們兩個今天怎麽安排, 是在家裏看電視，還是跟我一塊兒去殺牛？”
許偉是打算窩在家裏不出門, 宅到地老天荒。
剩下兩個總得問問吧, 他要是現在不聲不響走了, 別人不知道，濮初浩肯定會在心裏偷偷寫他的十宗罪。嘴上說著是當明星了, 心眼兒還沒針尖大。
有時候他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兩個人中間搖擺的天平，要是今□□哪個方向稍微偏一點，那肯定是天雷勾動地火，絕對完犢子了。就算是裝也得把都問一遍。
聽到新奇事，濮初浩馬上來興趣了，“弈哥，你說殺牛是怎麽弄的，我從來沒見過。”
沒見過那就去見見唄。
最大的問題就是怕你承受不住那血腥的場面，這鄉下可不比屠宰場，你看見時候都已經是成塊的肉，那場面，曾經是多少小孩的童年噩夢。
但你要是做為頭次來的客人，體驗感還是很好的，根本看不到任何血腥場面，直接派到竈臺旁邊燒水。濮初浩站在廚房還在喋喋不休，“不是，鈞哥，我們就這樣被打發到廚房裏？這樣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旁邊刷碗的小哥不說話，撓撓頭繼續幹活。可他就算不說又能怎麽樣，朋友們還不是得把他的底細都給掀了，“頭一次來就能燒水不錯了，像我旁邊這位，去年把拿著的牛肉摔地上了，今年直達廚房，再也不然他出去。”
一般來說，在他們這，是分不同檔次的，殺牛匠和幫忙按腿的生力軍們，運輸小分隊還有廚房後勤補給。廚房一般來說地位稍低，都是小孩子發配過來和大媽們在一塊兒。
小孩是因為實在不行，大媽在廚房是因為她們在這裏掌握品控。新鮮熱乎的牛血直接劃好下鍋燉個牛血湯，仿佛還在彈跳的牛雜直接下辣鍋，分割好的部分那邊運過來，這邊片好肉一燙就直接進碗。
任憑你哪裏的五星級都沒有這種用餐體驗，鮮活跳動著的肉直接下鍋。
屋裏屋外到處都是人，擠得滿滿當當，濮初浩只能和祁鈞縮在竈臺後面等著。“不知道弈哥到底去哪兒了？他是不是把我們拋下偷偷去吃好吃的了。”
祁鈞沒敢說，他剛剛出門轉轉，一眼就看到了寧弈站在人堆裏頭指點江山，手裏的尖刀揮舞地虎虎生風，只是輕輕一劃，手下的肉就老老實實分開了。那麽大一頭牛在他身下不過就是規律排布的物件，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分割好。
腳邊上放著一個大臉盆，牛血滴落在裏頭，已經凝固了，呈現出另外的顏色。
寧弈把刀一扔，手直接在圍裙上一擦，就差嘴上叼著一根煙，不就是往常人心裏的殺牛匠經典形象。
年輕男孩子手裏提著尖刀，轉頭微微一笑，“鈞哥，你過來了？牛身上有什麽喜歡的，我現在割下來給你？”說著還真打算給他直接來上一塊。
血淋漓的鮮肉差點懟到了他身上，祁鈞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很快覺得不對，強行站在原地不動。寧弈忽然想起了什麽，也跟著往後退了一點，“我差點忘了，我手上還拎著刀呢，抱歉啊，鈞哥。要不我幫你挑？牛裏脊不錯，這邊胸口油帶著奶香，或者吊龍，要是廚房裏頭骨湯燉好了，那就吊龍直接下鍋就行，我幫你切？”
旁邊人急忙接話，“哪裏需要小寧師傅自己上手，片點肉，我們都能行，保證給你弄得好好的。”這吃鮮牛肉，牛肉好是一回事，刀工更是一回事，這牛肉要薄如蟬翼，這樣進湯底裏頭唰兩下就能直接入口。鮮嫩美味又彈牙，簡直是把山裏的好滋味全都聚集在一塊兒了。
要是會吃一點的人呢，喜歡吃五花趾，那塊部位的肉肥瘦相間，嚼起來有些口感但又不至於太柴，要是喜歡吃口感也可以試試牛腱子切片，另有一番風味。
明星嘛，油重的部位肯定是不能選了。寧弈直接給他們決定了相應部位，放在一邊備用。鍋裏的底湯沸騰，滿盆的牛血分割成小塊倒下去，不用加什麽調料都能聞到好滋味，快出鍋的時候再抓一大把綠葉菜下去。就算燙個白菜都鮮到不行。
濮初浩一句話沒說，呼啦啦喝了兩大碗湯，才看到面前一盤盤牛肉上來。這邊吃牛肉喜歡自己打個蘸料，辣度和鹹度自選，要不能吃辣，自己吃清湯就行。從這個角度來說，對不能吃辣的人群真的是相當友好。有了牛肉火鍋這些還不算，牛裏脊取下來直接弄個了小炒黃牛肉。
牛肉切得細細的，和著本地紅辣椒青辣椒一塊兒，香辣開胃。濮初浩不擅長吃辣，但他開發出了新吃法，直接夾一筷子炒牛肉放到牛血湯裏頭，解辣又有滋味，簡直完美。
濮初浩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一樣的牛肉，為什麽在這裏吃著就特別好呢？
他心裏想不明白也就直接問了出來，原因其實很簡單，一是牛肉新鮮，二是牛放養在山上，自由自在吃著山上青草，那肉質怎麽可能不好呢？
殺牛實打實是一個辛苦活兒，這年頭會幹這個的越來越少，年輕後生們要麽嫌累，要麽害怕，一個兩個都只能當後頭小兵，反而都是六七十歲大爺沖在前頭，就寧弈一個在裏頭最年輕，少不得再多出點力。這麽弄下來，他渾身上下都被汗打濕了，細密的汗珠隱入胸口。
本應該散發著一點汗臭，祁鈞卻渾然不覺，和寧弈緊緊坐在一塊兒。他身上穿來熱融融的溫度，仿佛全天下的太陽都聚集到這兒似的。好溫暖，溫暖到他根本不想放手。
祁鈞的手在桌底下試探著，一點點游走，輕輕握住了寧弈的。他看著身量並不算特別高，但有一雙不小的手，指骨分明，仔細摸著上頭還有薄繭。寧弈不以為意，直接回握，卻是祁鈞心跳慢了一拍，好像太陽忽然墜入你懷中，怎麽不讓人感到恐懼，害怕這幸福太過突然，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而寧弈卻以為他是臉皮薄，夾不到菜而已，“怎麽了，鈞哥，你喜歡什麽菜，我給你夾？沒事的，我們這吃飯沒規矩，夾不到你站起來吃。”
現在就沒有讓殺牛師傅在家裏頭吃不飽的道理，主人家相當客氣，直接一樣另外裝了一盤就放在他們面前。寧弈毫不猶豫夾了滿滿一筷子牛百葉，還不忘把這筷子在陳醋裏頭略微過了一趟，“鈞哥，你試試看，偏辣的菜在醋裏頭過一趟就好很多。”
淡淡的辣味在舌尖爆開，和寧弈給人的感覺一樣，看似溫和隨意，其實相當有自己的脾氣。你甚至很難影響他的想法，在他心裏頭，早就有了自己堅持的方向。
想要攻破寧羿的心，還是需要溫水煮青蛙，讓他們的生活一點點融合在一起。
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他們兩個現在沒有任何交集，唯一的溝通就是微信上的幾句話。就這幾個字能說明什麽呢，可能終其一生，他都不過是寧羿通訊錄裏面一個認識的明星朋友。或者，等到他更大一點，他們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形同陌路。
他不想。
祁鈞心裏的聲音如此清晰得告訴著他，從見到寧羿的第一眼，祁鈞就知道寧羿會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身上永遠擁有著無窮能量和對生活的熱愛。
他可以不覆習去撿一早上地衣，可以為了一袋肉爬六樓，也可以每天為著一口吃的認認真真地研究很久。從什麽時候開始想法轉變的？大概就是在這一頓頓飯裏，他看著食物的眼神如此專註，專註到他開始幻想——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一定是相當幸福的吧。
或許現在的他也還摸不清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但祁鈞知道，要是錯過寧羿，自己一定會後悔。哪怕只是一段路，也得嘗試了才能知道結果。
夜涼如水，濮初浩在電動三輪車鬥裏呼呼大睡，祁鈞認真看著面前騎車的寧羿。
或許是月光太溫柔，溫柔到讓他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我們在一起試試怎麽樣，寧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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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 他當然要幫忙聯系田地的主人，“餵，王婆婆，你們家地裏頭好像開進去三輛車,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麽, 反正三輛都陷在裏面動彈不得。”這王婆婆可是彪悍得很, 他們那時候想把周圍土地都承包走, 其他村裏人都好說，只有王婆婆, 死活不同意, 就這樣，他們還給這一位單獨修了通道。
他們兩方碰到一起肯定相當有話說。看看到底是鄉村王婆婆能力強，還是專業私生更上一層樓。
濮初浩在樓上笑得打顫, 恨不得親自站在田邊觀看現場實況, 在樓上總感覺距離稍微有點遠，體驗感沒有那麽好。現在也是聊勝於無了，多少能過過幹癮。
他們兩個另當別論, 寧弈今天是真的有正事要幹, 兩尊大佛放在家裏頭也不好叫他們自生自滅, 總要先問上一句, “你們兩個今天怎麽安排, 是在家裏看電視，還是跟我一塊兒去殺牛？”
許偉是打算窩在家裏不出門, 宅到地老天荒。
剩下兩個總得問問吧, 他要是現在不聲不響走了, 別人不知道，濮初浩肯定會在心裏偷偷寫他的十宗罪。嘴上說著是當明星了, 心眼兒還沒針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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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新奇事，濮初浩馬上來興趣了，“弈哥，你說殺牛是怎麽弄的，我從來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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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問題就是怕你承受不住那血腥的場面，這鄉下可不比屠宰場，你看見時候都已經是成塊的肉，那場面，曾經是多少小孩的童年噩夢。
但你要是做為頭次來的客人，體驗感還是很好的，根本看不到任何血腥場面，直接派到竈臺旁邊燒水。濮初浩站在廚房還在喋喋不休，“不是，鈞哥，我們就這樣被打發到廚房裏？這樣未免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旁邊刷碗的小哥不說話，撓撓頭繼續幹活。可他就算不說又能怎麽樣，朋友們還不是得把他的底細都給掀了，“頭一次來就能燒水不錯了，像我旁邊這位，去年把拿著的牛肉摔地上了，今年直達廚房，再也不然他出去。”
一般來說，在他們這，是分不同檔次的，殺牛匠和幫忙按腿的生力軍們，運輸小分隊還有廚房後勤補給。廚房一般來說地位稍低，都是小孩子發配過來和大媽們在一塊兒。
小孩是因為實在不行，大媽在廚房是因為她們在這裏掌握品控。新鮮熱乎的牛血直接劃好下鍋燉個牛血湯，仿佛還在彈跳的牛雜直接下辣鍋，分割好的部分那邊運過來，這邊片好肉一燙就直接進碗。
任憑你哪裏的五星級都沒有這種用餐體驗，鮮活跳動著的肉直接下鍋。
屋裏屋外到處都是人，擠得滿滿當當，濮初浩只能和祁鈞縮在竈臺後面等著。“不知道弈哥到底去哪兒了？他是不是把我們拋下偷偷去吃好吃的了。”
祁鈞沒敢說，他剛剛出門轉轉，一眼就看到了寧弈站在人堆裏頭指點江山，手裏的尖刀揮舞地虎虎生風，只是輕輕一劃，手下的肉就老老實實分開了。那麽大一頭牛在他身下不過就是規律排布的物件，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分割好。
腳邊上放著一個大臉盆，牛血滴落在裏頭，已經凝固了，呈現出另外的顏色。
寧弈把刀一扔，手直接在圍裙上一擦，就差嘴上叼著一根煙，不就是往常人心裏的殺牛匠經典形象。
年輕男孩子手裏提著尖刀，轉頭微微一笑，“鈞哥，你過來了？牛身上有什麽喜歡的，我現在割下來給你？”說著還真打算給他直接來上一塊。
血淋漓的鮮肉差點懟到了他身上，祁鈞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很快覺得不對，強行站在原地不動。寧弈忽然想起了什麽，也跟著往後退了一點，“我差點忘了，我手上還拎著刀呢，抱歉啊，鈞哥。要不我幫你挑？牛裏脊不錯，這邊胸口油帶著奶香，或者吊龍，要是廚房裏頭骨湯燉好了，那就吊龍直接下鍋就行，我幫你切？”
旁邊人急忙接話，“哪裏需要小寧師傅自己上手，片點肉，我們都能行，保證給你弄得好好的。”這吃鮮牛肉，牛肉好是一回事，刀工更是一回事，這牛肉要薄如蟬翼，這樣進湯底裏頭唰兩下就能直接入口。鮮嫩美味又彈牙，簡直是把山裏的好滋味全都聚集在一塊兒了。
要是會吃一點的人呢，喜歡吃五花趾，那塊部位的肉肥瘦相間，嚼起來有些口感但又不至於太柴，要是喜歡吃口感也可以試試牛腱子切片，另有一番風味。
明星嘛，油重的部位肯定是不能選了。寧弈直接給他們決定了相應部位，放在一邊備用。鍋裏的底湯沸騰，滿盆的牛血分割成小塊倒下去，不用加什麽調料都能聞到好滋味，快出鍋的時候再抓一大把綠葉菜下去。就算燙個白菜都鮮到不行。
濮初浩一句話沒說，呼啦啦喝了兩大碗湯，才看到面前一盤盤牛肉上來。這邊吃牛肉喜歡自己打個蘸料，辣度和鹹度自選，要不能吃辣，自己吃清湯就行。從這個角度來說，對不能吃辣的人群真的是相當友好。有了牛肉火鍋這些還不算，牛裏脊取下來直接弄個了小炒黃牛肉。
牛肉切得細細的，和著本地紅辣椒青辣椒一塊兒，香辣開胃。濮初浩不擅長吃辣，但他開發出了新吃法，直接夾一筷子炒牛肉放到牛血湯裏頭，解辣又有滋味，簡直完美。
濮初浩就不明白了，明明都是一樣的牛肉，為什麽在這裏吃著就特別好呢？
他心裏想不明白也就直接問了出來，原因其實很簡單，一是牛肉新鮮，二是牛放養在山上，自由自在吃著山上青草，那肉質怎麽可能不好呢？
殺牛實打實是一個辛苦活兒，這年頭會幹這個的越來越少，年輕後生們要麽嫌累，要麽害怕，一個兩個都只能當後頭小兵，反而都是六七十歲大爺沖在前頭，就寧弈一個在裏頭最年輕，少不得再多出點力。這麽弄下來，他渾身上下都被汗打濕了，細密的汗珠隱入胸口。
本應該散發著一點汗臭，祁鈞卻渾然不覺，和寧弈緊緊坐在一塊兒。他身上穿來熱融融的溫度，仿佛全天下的太陽都聚集到這兒似的。好溫暖，溫暖到他根本不想放手。
祁鈞的手在桌底下試探著，一點點游走，輕輕握住了寧弈的。他看著身量並不算特別高，但有一雙不小的手，指骨分明，仔細摸著上頭還有薄繭。寧弈不以為意，直接回握，卻是祁鈞心跳慢了一拍，好像太陽忽然墜入你懷中，怎麽不讓人感到恐懼，害怕這幸福太過突然，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
而寧弈卻以為他是臉皮薄，夾不到菜而已，“怎麽了，鈞哥，你喜歡什麽菜，我給你夾？沒事的，我們這吃飯沒規矩，夾不到你站起來吃。”
現在就沒有讓殺牛師傅在家裏頭吃不飽的道理，主人家相當客氣，直接一樣另外裝了一盤就放在他們面前。寧弈毫不猶豫夾了滿滿一筷子牛百葉，還不忘把這筷子在陳醋裏頭略微過了一趟，“鈞哥，你試試看，偏辣的菜在醋裏頭過一趟就好很多。”
淡淡的辣味在舌尖爆開，和寧弈給人的感覺一樣，看似溫和隨意，其實相當有自己的脾氣。你甚至很難影響他的想法，在他心裏頭，早就有了自己堅持的方向。
想要攻破寧羿的心，還是需要溫水煮青蛙，讓他們的生活一點點融合在一起。
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他們兩個現在沒有任何交集，唯一的溝通就是微信上的幾句話。就這幾個字能說明什麽呢，可能終其一生，他都不過是寧羿通訊錄裏面一個認識的明星朋友。或者，等到他更大一點，他們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形同陌路。
他不想。
祁鈞心裏的聲音如此清晰得告訴著他，從見到寧羿的第一眼，祁鈞就知道寧羿會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身上永遠擁有著無窮能量和對生活的熱愛。
他可以不覆習去撿一早上地衣，可以為了一袋肉爬六樓，也可以每天為著一口吃的認認真真地研究很久。從什麽時候開始想法轉變的？大概就是在這一頓頓飯裏，他看著食物的眼神如此專註，專註到他開始幻想——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一定是相當幸福的吧。
或許現在的他也還摸不清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但祁鈞知道，要是錯過寧羿，自己一定會後悔。哪怕只是一段路，也得嘗試了才能知道結果。
夜涼如水，濮初浩在電動三輪車鬥裏呼呼大睡，祁鈞認真看著面前騎車的寧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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