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牙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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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牙行動
“張致遠, 我艹&￥大爺的，你不聲不響趴在窗戶上是想嚇死誰啊！”濮初浩頓時崩潰了，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下子，“你知道,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張致遠刷卡猛地打開門, “剛剛我過來, 本來想跟在你們後面進來的, 誰想到你們就這樣把門拍上了。還好我退得快，不然我這英俊的臉就廢了。學校把這個門上裝了電子門禁, 沒電, 我開不了啊。可不是只能趴在窗戶上看著你們了。”
結果兜頭就是一片尖叫。黑燈瞎火，一群人突然開始尖叫，他也差點過去了。
現在還要被迫承受他們的指責與不滿, 張致遠覺得他必須站出來為自己爭取一番合法權益, “我們從頭捋一捋，我好好走在路上，看到你們走在前面, 正想和你們打個招呼, 你們尖叫著進去, 啪一下把門關上了, 還死死抵住, 我怎麽都打不開。然後，我刷了卡, 燈滅了, 趴在門上想讓你們幫幫我。你們是不管不顧, 哢哢一頓尖叫。我覺得我現在聽力都好像受到了一定影響。”
這事聽著，好像, 確實，是他們做得不太地道。
站著大廳明亮的燈光下，他們身上的勇氣好像也回來了。濮初浩定定神，講起了他們遇到的事情。“我們回來路上忽然聽到了小竹林裏面傳出了詭異的聲響，那聲音，突然嘎——就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怎麽描述，一會兒扯著你嗓子到天下，一會兒帶著你沈入地獄。總之，絕對不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問題是，我們四下看過了，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就好像這聲音是憑空生出來的，又在你身邊籠罩著你。
現在想著濮初浩還有點想要抖一抖呢，這和膽量沒有絲毫關系，不過就是和一些傳統文化有那麽一絲的關系。存在即合理，他就是尊重個人選擇。
這話說著，讓張致遠也開始跟著瑟瑟發抖，“你們這樣說的話，我之前好像也在小竹林裏聽到過怪聲，那時候我還以為聽錯了，是風聲來著。會不會是……”
啪——燈滅了。
啊啊啊啊啊——尖叫聲此起彼伏，幾個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抱頭鼠竄，團吧團吧塞在了一起。他們一塊兒發抖，卻沒有一個人敢睜眼看，只能試探著用顫抖的手感知外界環境的變化——或者，剛剛那東西走了？
寧弈拎起寢室裏大手電筒直接對著這幾個人家夥兒照，“起來，這樣子像什麽樣子，什麽都沒有。剛剛應該是跳閘了，估計是檢修時候發生了什麽問題。就熄個燈而已，你們的膽子也跟著燈離家出走了？燈一滅，你們就當場睡著了？起來，起來，地還不需要你們幫我拖。”
祁鈞聽見外頭動靜也走出來接人，一出門就看見一群人縮在手電筒的光源裏頭，那場面，讓人感覺有點難理解。“怎麽了這是，沒光活不下去了？”
他們趕緊把自己之前的發現又七嘴八舌地說上一遍，在裏頭到底有多少是捏造成分那就不清楚了，每個人看著都神色驚慌，對自己聽到的事實深信不疑。
寧弈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們怎麽不往裏頭再走走呢？靠著竹子邊上走走，你們會發現裏頭還有條人踩出來的小路，走到最裏頭有個小亭子，漢語言的岑教授最喜歡一個人在晚上拉二胡，今天月光那麽亮，說不準別人拉完了還得吟詩一首呢。也就你們，把別人調二胡當成鬼。要是你們把他當成鬼抓了那樂子可就大了，下個月你們就上校報第一篇。成為他老人家寫詩創作素材之一。”
“別人教授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把這種小事情寫到詩裏面，多浪費不是。”侯彬急忙搭話。
“他就是這種人。有事沒事就愛寫首詩。就我們學校人文學院這幾位老師，基本上每個都被寫詩嘲諷過，你們要是上他的文學欣賞這門課。他從來不背著人說別人寫的不好，都是當著學生面明明白白地罵。但他不罵學生。”
“為什麽不罵學生，是出於對學生的愛護嗎？”濮初浩下意識接了一句。
“因為不值得。你會對路邊安靜躺著的垃圾罵上幾句嗎？他一般都是把你們的文字當成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文字汙染，過濾掉了。”你從路邊經過沒必要看清楚每棵雜草長什麽樣吧，對他來說，學生那貧瘠的文字就是思想的荒原，不用風吹過，就能瞧見底下幹涸的土地，只剩同情了。
濮初浩默默在心裏頭給自己來了一耳光，“瞧你這張嘴，問什麽問，簡直自取其辱。”如今他心裏唯一慶幸的就是，“他們好像沒有這位老師的課”，不然，這日子還得怎麽過啊。
“那也說不定，我不清楚你們的課程安排，但是我記得往年中文和歷史都是有他上的寫作課的。”這學期有沒有給他們排進去，他倒是不清楚了，剛開學岑教授好像是有事情請了幾天假，他們可能剛好錯過上周課程。
濮初浩捂住耳朵，拒絕聽這悲傷的現實，“沒事，沒事，相信我的運氣，我們肯定不會碰到的。”
忽然周圍瞬間明亮了許多，看著寢室燈光總算恢覆了正常。剛剛校區大面積停電可嚇到了很多人，今天圖書館就幹脆提早關門，許多還在外頭學習的學生陸陸續續回來了。寧弈也開始趕人，“走吧走吧，快回去吧，趁著熄燈前把你們該幹的活兒都幹完，不然又得點著臺燈吹頭發了。”
他們舊吹風機沒收了之後，合資買了兩個小功率的湊合著用，還不得抓緊點才能把洗澡時間排過來。在外頭，他們好像還是光鮮亮麗大明星，在學校裏頭，不還是得看著水卡用熱水，到點就斷電斷網。
別的不說，好像熬夜這毛病都好多了。他們這一樓寢室，但凡有人拿著手機偷偷玩，這燈光就印在窗戶玻璃上，外頭巡邏的保安看見了就輕輕敲窗戶，問你還有臉繼續玩不？
寧弈也是頭一次看到許多學生早早回來，有些圖書館常駐選手，天天早出晚歸，他都沒有碰上的時候，在不在寢室都不太清楚。剛開學時候他還記得要多關心一下曹子涵，之前機械的於老師還特意叮囑過，可眼看開學這麽久了，他都沒見到幾次人，今天總算是看到他抱著書回來了。
家裏頭助力少，孩子就得多辛苦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曹子涵也看到了宿舍溫暖的燈光，即使現在還拄著拐，也忍不住腳下加快了一點步伐。就在這時，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猛地一拍曹子涵肩膀，“嗨，兄弟，多少天沒見你了。”
突然的力道讓曹子涵嚇了一跳，他身體一歪，直直朝路邊花壇倒下去。“唉唉唉，曹子涵！”撞他的那人想要上去拽他，好死不死腿被他的拐攔住了去路，沒夠到他的手，卻被他那拐在兩腿中間來了一擊，登時就跪下了，試圖努力緩過那陣兒來。
曹子涵張著嘴磕在花壇邊上，還勉力支撐著回過頭來關心後頭那個，“金宏，我剛剛拐杖是不是敲到你哪裏了，你沒事吧？”
接著路燈一照，那半張臉血糊了一片，他一張嘴，那血又往下淌著，還露出一個明顯的豁口。
金宏當場從地上蹦起來了，“曹子涵，你牙呢！！！”雖然自己身上也痛著，但他知道，今天這事還是得怪自己手賤，忙不疊撲到花壇裏面找牙，還好今天還不算黢黑，借著路燈的光還看得算清楚，他迅速在花壇邊上找到了目標，“曹子涵，還好還好，你是整顆牙掉下來的。”
呸，這算什麽話。
“我聽說，整顆掉下來好像能種回去。”金宏小心翼翼地捧著這顆牙，陷入了沈默，接下來呢，撿到牙之後接下來應該怎麽辦？他下意識找出了輔導員電話打了過去，“於老師，我把曹子涵的牙撞掉了，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你們瘋了嗎？站在宿舍門口不要動，我來接你們！”於嘉誼剛加班到現在又接到一個晴天霹靂，想也不想直接開著車飆過來。牙掉了，運氣不好就得植牙，一顆牙就是兩到三萬，學校給學生買的保險還不包括這個項目，因為種植牙屬於美容，保險不報銷。萬一家長難纏一點，又得要求著學校負責，落到他頭上就是這個季度考核又不能評優秀。
冷靜，於嘉誼，冷靜。你的考核一點都不優秀，要是家長來學校找麻煩，你才是真正的麻煩大了，現在先把學生帶去醫院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曹子涵默默撿起自己的拐站在門口，他倒是很冷靜，反正他現在腿還殘著，反正也去不了其他地方，還不如在這裏老實待著。嘴裏不斷地湧出血，把他下巴都染得通紅。好像裏面嘴唇也要咬破了一點，他漫無邊際地想著。
金宏快要厥過去了，他顫抖著雙手擦著曹子涵的血，“子涵，你不會死吧，你流了好多血。”
“死什麽死的。”寧弈撥開這個沒用的男人，一邊把一個冰磚棒冰用毛巾包著遞給曹子涵，順便把一瓶沒開封的鮮牛奶遞給金宏，“弈哥，子涵現在不能喝牛奶。”金宏下意識拒絕了。
“喝什麽牛奶，這是讓你把牙齒泡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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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致遠刷卡猛地打開門, “剛剛我過來, 本來想跟在你們後面進來的, 誰想到你們就這樣把門拍上了。還好我退得快，不然我這英俊的臉就廢了。學校把這個門上裝了電子門禁, 沒電, 我開不了啊。可不是只能趴在窗戶上看著你們了。”
結果兜頭就是一片尖叫。黑燈瞎火，一群人突然開始尖叫，他也差點過去了。
現在還要被迫承受他們的指責與不滿, 張致遠覺得他必須站出來為自己爭取一番合法權益, “我們從頭捋一捋，我好好走在路上，看到你們走在前面, 正想和你們打個招呼, 你們尖叫著進去, 啪一下把門關上了, 還死死抵住, 我怎麽都打不開。然後，我刷了卡, 燈滅了, 趴在門上想讓你們幫幫我。你們是不管不顧, 哢哢一頓尖叫。我覺得我現在聽力都好像受到了一定影響。”
這事聽著，好像, 確實，是他們做得不太地道。
站著大廳明亮的燈光下，他們身上的勇氣好像也回來了。濮初浩定定神，講起了他們遇到的事情。“我們回來路上忽然聽到了小竹林裏面傳出了詭異的聲響，那聲音，突然嘎——就你知道的，我不知道怎麽描述，一會兒扯著你嗓子到天下，一會兒帶著你沈入地獄。總之，絕對不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問題是，我們四下看過了，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
就好像這聲音是憑空生出來的，又在你身邊籠罩著你。
現在想著濮初浩還有點想要抖一抖呢，這和膽量沒有絲毫關系，不過就是和一些傳統文化有那麽一絲的關系。存在即合理，他就是尊重個人選擇。
這話說著，讓張致遠也開始跟著瑟瑟發抖，“你們這樣說的話，我之前好像也在小竹林裏聽到過怪聲，那時候我還以為聽錯了，是風聲來著。會不會是……”
啪——燈滅了。
啊啊啊啊啊——尖叫聲此起彼伏，幾個人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抱頭鼠竄，團吧團吧塞在了一起。他們一塊兒發抖，卻沒有一個人敢睜眼看，只能試探著用顫抖的手感知外界環境的變化——或者，剛剛那東西走了？
寧弈拎起寢室裏大手電筒直接對著這幾個人家夥兒照，“起來，這樣子像什麽樣子，什麽都沒有。剛剛應該是跳閘了，估計是檢修時候發生了什麽問題。就熄個燈而已，你們的膽子也跟著燈離家出走了？燈一滅，你們就當場睡著了？起來，起來，地還不需要你們幫我拖。”
祁鈞聽見外頭動靜也走出來接人，一出門就看見一群人縮在手電筒的光源裏頭，那場面，讓人感覺有點難理解。“怎麽了這是，沒光活不下去了？”
他們趕緊把自己之前的發現又七嘴八舌地說上一遍，在裏頭到底有多少是捏造成分那就不清楚了，每個人看著都神色驚慌，對自己聽到的事實深信不疑。
寧弈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們怎麽不往裏頭再走走呢？靠著竹子邊上走走，你們會發現裏頭還有條人踩出來的小路，走到最裏頭有個小亭子，漢語言的岑教授最喜歡一個人在晚上拉二胡，今天月光那麽亮，說不準別人拉完了還得吟詩一首呢。也就你們，把別人調二胡當成鬼。要是你們把他當成鬼抓了那樂子可就大了，下個月你們就上校報第一篇。成為他老人家寫詩創作素材之一。”
“別人教授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把這種小事情寫到詩裏面，多浪費不是。”侯彬急忙搭話。
“他就是這種人。有事沒事就愛寫首詩。就我們學校人文學院這幾位老師，基本上每個都被寫詩嘲諷過，你們要是上他的文學欣賞這門課。他從來不背著人說別人寫的不好，都是當著學生面明明白白地罵。但他不罵學生。”
“為什麽不罵學生，是出於對學生的愛護嗎？”濮初浩下意識接了一句。
“因為不值得。你會對路邊安靜躺著的垃圾罵上幾句嗎？他一般都是把你們的文字當成日常生活中遇到的文字汙染，過濾掉了。”你從路邊經過沒必要看清楚每棵雜草長什麽樣吧，對他來說，學生那貧瘠的文字就是思想的荒原，不用風吹過，就能瞧見底下幹涸的土地，只剩同情了。
濮初浩默默在心裏頭給自己來了一耳光，“瞧你這張嘴，問什麽問，簡直自取其辱。”如今他心裏唯一慶幸的就是，“他們好像沒有這位老師的課”，不然，這日子還得怎麽過啊。
“那也說不定，我不清楚你們的課程安排，但是我記得往年中文和歷史都是有他上的寫作課的。”這學期有沒有給他們排進去，他倒是不清楚了，剛開學岑教授好像是有事情請了幾天假，他們可能剛好錯過上周課程。
濮初浩捂住耳朵，拒絕聽這悲傷的現實，“沒事，沒事，相信我的運氣，我們肯定不會碰到的。”
忽然周圍瞬間明亮了許多，看著寢室燈光總算恢覆了正常。剛剛校區大面積停電可嚇到了很多人，今天圖書館就幹脆提早關門，許多還在外頭學習的學生陸陸續續回來了。寧弈也開始趕人，“走吧走吧，快回去吧，趁著熄燈前把你們該幹的活兒都幹完，不然又得點著臺燈吹頭發了。”
他們舊吹風機沒收了之後，合資買了兩個小功率的湊合著用，還不得抓緊點才能把洗澡時間排過來。在外頭，他們好像還是光鮮亮麗大明星，在學校裏頭，不還是得看著水卡用熱水，到點就斷電斷網。
別的不說，好像熬夜這毛病都好多了。他們這一樓寢室，但凡有人拿著手機偷偷玩，這燈光就印在窗戶玻璃上，外頭巡邏的保安看見了就輕輕敲窗戶，問你還有臉繼續玩不？
寧弈也是頭一次看到許多學生早早回來，有些圖書館常駐選手，天天早出晚歸，他都沒有碰上的時候，在不在寢室都不太清楚。剛開學時候他還記得要多關心一下曹子涵，之前機械的於老師還特意叮囑過，可眼看開學這麽久了，他都沒見到幾次人，今天總算是看到他抱著書回來了。
家裏頭助力少，孩子就得多辛苦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曹子涵也看到了宿舍溫暖的燈光，即使現在還拄著拐，也忍不住腳下加快了一點步伐。就在這時，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人，猛地一拍曹子涵肩膀，“嗨，兄弟，多少天沒見你了。”
突然的力道讓曹子涵嚇了一跳，他身體一歪，直直朝路邊花壇倒下去。“唉唉唉，曹子涵！”撞他的那人想要上去拽他，好死不死腿被他的拐攔住了去路，沒夠到他的手，卻被他那拐在兩腿中間來了一擊，登時就跪下了，試圖努力緩過那陣兒來。
曹子涵張著嘴磕在花壇邊上，還勉力支撐著回過頭來關心後頭那個，“金宏，我剛剛拐杖是不是敲到你哪裏了，你沒事吧？”
接著路燈一照，那半張臉血糊了一片，他一張嘴，那血又往下淌著，還露出一個明顯的豁口。
金宏當場從地上蹦起來了，“曹子涵，你牙呢！！！”雖然自己身上也痛著，但他知道，今天這事還是得怪自己手賤，忙不疊撲到花壇裏面找牙，還好今天還不算黢黑，借著路燈的光還看得算清楚，他迅速在花壇邊上找到了目標，“曹子涵，還好還好，你是整顆牙掉下來的。”
呸，這算什麽話。
“我聽說，整顆掉下來好像能種回去。”金宏小心翼翼地捧著這顆牙，陷入了沈默，接下來呢，撿到牙之後接下來應該怎麽辦？他下意識找出了輔導員電話打了過去，“於老師，我把曹子涵的牙撞掉了，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你們瘋了嗎？站在宿舍門口不要動，我來接你們！”於嘉誼剛加班到現在又接到一個晴天霹靂，想也不想直接開著車飆過來。牙掉了，運氣不好就得植牙，一顆牙就是兩到三萬，學校給學生買的保險還不包括這個項目，因為種植牙屬於美容，保險不報銷。萬一家長難纏一點，又得要求著學校負責，落到他頭上就是這個季度考核又不能評優秀。
冷靜，於嘉誼，冷靜。你的考核一點都不優秀，要是家長來學校找麻煩，你才是真正的麻煩大了，現在先把學生帶去醫院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曹子涵默默撿起自己的拐站在門口，他倒是很冷靜，反正他現在腿還殘著，反正也去不了其他地方，還不如在這裏老實待著。嘴裏不斷地湧出血，把他下巴都染得通紅。好像裏面嘴唇也要咬破了一點，他漫無邊際地想著。
金宏快要厥過去了，他顫抖著雙手擦著曹子涵的血，“子涵，你不會死吧，你流了好多血。”
“死什麽死的。”寧弈撥開這個沒用的男人，一邊把一個冰磚棒冰用毛巾包著遞給曹子涵，順便把一瓶沒開封的鮮牛奶遞給金宏，“弈哥，子涵現在不能喝牛奶。”金宏下意識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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