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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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的軍訓眨眼而過。
緊接著迎來了中秋, 放三天的假。
學校也貼心地提前給大家準備了月餅禮盒，還帶有學校的校徽圖章，儀式感滿滿。
許清兮拍照發在了她們高中宿舍三人的小群裏, 瞬間引來了羨慕嫉妒哀嚎聲。
蘇輕輕：【可惡！你知道我們學校多麽寒磣嗎？每人一個月餅一個香蕉, 就沒了。嗚嗚嗚羨慕禮盒，還有圖章。】
許清兮：【喜歡的話，下次帶給你。】
蘇輕輕：【嚶嚶嚶，寶貝真好！】
蘇輕輕：【靜靜@陳靜，快出來！你們學校發了啥？】
被艾特之後，陳靜也慢吞吞地出來了, 先扔了個兔子的表情包。
陳靜：【也有一個小禮盒哎。[圖]】
雖然比不上許清兮她們發的, 但也足夠精致有儀式感了。
各大高校的同學都在跟自己的其他學校的朋友, 互相分享著消息。
蘇輕輕看到之後，更加悲痛了。
【好好好，只有我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你不知道我們學校多變態, 軍訓期間還要上晚自習！並且要交手機, 誰家學校這樣啊。】
三個小姐妹在群裏訴苦說了好一會兒，才結束。
而另一邊，許清兮和盛奕被拉到了大學生藝術團的新生群裏。
那晚來招生宣傳的, 就是社長和副社長。
一男一女, 看著都很和善那種。
明明納新還沒開始, 沒想到邀請他們兩個新生, 一同跟著晚上出去玩。
也順便熟悉一下北清這座城市。
“咱們藝術團大概有七八個學長學姐都會去, 你倆來吧。”
很熱情，推脫不過, 許清兮跟盛奕商議了一下就答應了。
一行人在學校門口集合，許清兮簡單穿了一天湖藍色的長裙, 頭發用一根發簪微微挽起來，她本身氣質就偏向清冷淡然，這身裝扮顯得人更加冰肌玉骨。
而盛奕，不知是跟她心有靈犀還是如何，同樣的藍色外套和休閑褲，笑起來張揚又明亮，滿滿的青春活力。
兩人一走過來，就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學長學姐們好。”
大學生藝術團新生群裏挺多新生的，帥哥美女也數不勝數。
許清兮不知道的是，藝術團的社長是個頂級顏控，她跟盛奕被社長一眼就被看上了。
誓死也要拉進社團裏。
“來啦，還有兩個學弟學妹說要來玩，但有事推了，咱們走吧。”
加上他們倆，一行人一共差不多七八個，不算特別多。
社長是個女生，長相明艷大氣，畫著精致的妝容，性格偏向直來直去，愛憎分明。
“聽說金街那一塊，新開了一家牛排餐廳，挺好吃的，咱們去看看。”
大家都沒什麽意見，28路公交車直達，不到半小時的車程。
車上沒什麽位子了，許清兮跟盛奕都站著，只不過她夠不著上面的抓手，只好抓住了盛奕。
而盛奕，另一只手也摟住她。
兩人親密無間的動作，一看就是情侶，還是感情特別好的那種。
站的位置旁邊是個老大爺，一臉的白胡子，卻精神矍鑠。
也是個健談的人。
“小夥子，跟女朋友出來玩啊？”
盛奕笑著說：“嗯。”
“挺好挺好的，這郎才女貌的，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什麽時候結婚啊？”
許清兮眼皮跳了跳：“大爺，我們才剛大一，早著呢。”
怎麽也得，大學畢業吧？
哎，不對，盛奕好像在大三下學期，能到法定年齡。
她的話，大二差不多就可以了。
許清兮被這個話題帶的，腦子裏正在想著有關的年齡換算。
以至於，盛奕問她在想什麽的時候，沒帶思考的脫口而出。
“我們什麽時候適合領證。”
話剛說出口，她瞬間就反應過來，“不……不是。”
“我那個——”
“原來兮兮這麽急著，想跟我結婚？嗯？”他眉眼帶笑，說出的話帶著幾分慵懶，尾音上揚著。
許清兮的臉頰一下子就紅了：“我哪有。”
“你，你小點聲，都是人呢。”
“那你，想跟誰？”他輕笑了聲，整個人呈環繞式的動作，把人護在懷裏。
許清兮澄澈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盛小狗，再鬧騰我，不跟你玩了。”
她性子不是特別硬的，甚至很少會有情緒的起伏變動，威脅人也只會用這種。
像只故作兇巴巴的兔子。
可愛到，讓人想捏她的耳朵。
這麽想著，也情不自禁這麽做了。
公交正平穩地前行，盛奕原本摟住她的那只手，突然捏了一下少女的耳垂。
軟軟的，手感格外地好。
唇角流淌著幾分笑意，收回手之後，滿臉寵溺。
而許清兮，意識過來之後，睜大了眼睛：“盛奕，你幹嘛呢？”
她在公眾場合，尤其是大白天的，有人的地方，還是沒法特別坦然地跟他親昵。
“捏兔子耳朵。”
他似是而非地笑著說，卻讓人一下子就聽懂了。
也就眼下人多，許清兮臉皮薄，做不了什麽，她在心裏暗戳戳地給盛奕記下了一筆。
金街這家新開的牛排店，剛開業不久，環境格外雅致，來吃的大多都是約會的小情侶，分外有格調。
還有開業情侶活動挑戰項目，成功地話可以成功免單。
許清兮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她扯了扯盛奕的衣角，後者幾乎秒懂，“學長，學姐，我們想試一下這個活動。”
社長也沒什麽意見，還開玩笑道：“咱們社團裏全都是單身狗，你們抓緊點啊，學弟學妹都脫單了。”
一行人訂了一間雅間，恰好能容納八到十個人。
先掃碼點上了想要吃的牛排類型和套餐。
等待的過程中，許清兮就拉著盛奕去參加活動了。
情侶默契大挑戰。
以及共同完成一項任務。
其中有不少情侶都來參加，本來就是圖個好玩。
可當最後拿到第一名的時候，許清兮還有些不可置信。
“盛奕，那些問題，你都怎麽答出來的？”
有一些很細節，細節到如果不提，她自己甚至都不會發現。
比如，對方在說謊的時候，會有什麽小動作。
她確實會不自覺地捋頭發。
但從來沒有註意過這個問題。
盛奕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腰肢，嗓音低沈而又蠱惑：“喜歡你，自然能答出來。”
而另一邊，其中有一對情侶，一個問題都沒答對。
甚至男生甩鍋：“我怎麽知道啊？寶寶，你懂的，我就是直男性子，對誰都這樣。”
“但我是愛你的，別生氣好嗎？”
許清兮在一旁看著，有些感慨。
“盛奕，你說真的有什麽都不懂的直男嗎？”
盛奕沒有為男生開脫，而是很認真地說：“兮兮，我的看法可能不同，有心者不用教。”
真正在意想哄你討你歡心，他有無數種辦法，甚至會上網查各種做功課，給你最好的體驗和情緒價值。
而不是惹人生氣。
然後用一個直男的大帽子給自己做掩飾。
許清兮定定地看著他，眉眼間點染著笑，回抱住他，腦袋還蹭了蹭：“報告！盛奕同學！”
“怎麽？”
“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
盛奕佯裝在思考，而後湊過去回答她的問題：“那，罰我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好不好？”
他灼熱的呼吸不停地噴灑在耳邊，鼻尖傳來清冽的熟悉的氣息，讓人安心，而又歡喜。
以前不懂，什麽是生理性的喜歡。
可在遇見他之後，像是所有的這些形容的感情的問題，都有了答案。
想要靠近他，跟他貼貼，哪怕只是手臂不經意間碰了一下，都會讓人臉紅心跳。
“好。”
許清兮揚起笑容，直視他漆黑清澈的眸子，說道。
兩人抱著免單的大獎回來，沒想到店家說，他們不但是第一名還是滿分，一桌都免了。
社團的學長學姐也連生叫好，甚至對他們兩人更加熱絡了。
“什麽時候訂婚，我們一定到場。”
“對！大家一起祝小盛跟小許，長長久久！”
“幹杯！”
舉起來的都是飲料和果汁，但沒人在意，在意的只是這一刻的快樂。
晚上社長又組織了一個活動，大家一同去密室逃脫。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需要對講機去問工作人員，想要完全憑借自己來破解，難上加難。
尤其是這次，還選擇了一個恐怖主題的。
卻沒想到，殺出了兩個理科邏輯思維以及推理偵查能力滿分的人。
全程，大家都在躺贏。
甚至本來大多數人就是來體驗個密室黑漆漆的氛圍。
“啊啊啊啊，破解了？我這還是第一次出來玩密室，沒用對講機。”
第二道門打開之後，副社長雀躍地跳了起來。
然後——因為太過激動個子又高，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道路。
砰的一下，直接摔倒了。
瞬間，大家哄堂大笑了起來。
“袁帥，一看你這就是耍帥耍多了吧。”
副社長袁帥爬了起來，還拍了拍身上，哎呀咧嘴的：“疼死我了，不耍了不耍了，沒想到學弟學妹玩這個這麽厲害。”
許清兮謙虛地說：“平常我倆經常在手機上玩類似的游戲。”
人家小情侶約會各種甜言蜜語不斷。
他倆互相抽背單詞探險斷案分析高數題。
好吧——
其實，甜言蜜語也不少。
一行人往第二間密室走過去，但由於門設置地太過矮了，許清兮倒是沒怎麽在意，只是黑暗中，盛奕把手放在了她的頭頂，像是在遮擋著，怕她撞到頭。
各種不經意間的小細節，讓人心跳加速，甚至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他像是永遠都能替人遮風擋雨，不管遇到什麽困難，只要盛奕在旁邊，就有無窮無盡的安全感。
戰無不勝，無所不能。
但，同樣的，許清兮可以跟他並肩而立。
不服輸也有堅韌不拔的毅力。
原本一小時也不一定能破解，在兩人的配合和帶領下，二十分鐘，四間密室，完美地破解了。
甚至出來的時候老板都有些驚訝，“你們自己破解的？”
“這個可是最難的最恐怖的！”
往常，第一道門，就難住了99%的人，對講機的求助不斷。
許清兮和盛奕像個沒事人一樣。
看到老板的目光後，還彼此對視了一眼，像是在說——
真的……那麽難？
也還好吧。
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天朗氣清，月光皎皎，在地面上撒下一層層的銀輝，分外明亮。
時而還閃著路邊幾棵樹的影子，顯得北清的夜晚寧靜而美好。
時而有幾輛車行駛而過，給這靜景中增添了幾分動態感。
密室逃脫的地方離學校只有一公裏，恰好吃得有些撐，一行人便決定步行回去，邊聊著天邊談笑風生，壓著馬路，心情格外放松。
學長學姐們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他們講了很多大學生活，以及怎麽過才有意義。
學校食堂哪個窗口的飯好吃，北清有什麽好玩的地方，等等。
許清兮能感覺出來，她們是真心傾囊相授，也暗暗地記下了這份善意。
好像，除了原生家庭沒有那麽完美。
她從小到大，遇見的人，都特別好。
遇到的老師，同學，朋友，哪怕是陌生人，都充滿著善意。
讓人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
真好啊。
—
三天假期結束後，新生也徹底地開始步入了正軌，上課。
一切都按部就班，只不過，晚上的時候班助朋輩會經常給大家開會。
畫學生手冊上的重點，還要進行考試，學生會的人監考。
一回到宿舍，季晴就哭著哀嚎：“寶貝，知道為什麽我高中選理科嗎？”
“因為死也背不下來政史地的內容。”
“嗚嗚嗚我這魚一樣的腦子，壓根記不住啊，不合格的還要補考。”
大家都在哀怨，本周末下午就要統一考試。
雖然同樣更喜歡理科題，但許清兮的記憶力還算好。
一時間，看到哭得這麽慘的季晴，也有些於心不忍。
雖然……她一滴眼淚沒掉。
“要不，我帶你背一遍？”
她有自己的方法，不是完全的死記硬背。
宿舍裏另外的舍友，也搬著小板凳亮著眼睛跑了過來。
於是乎，接下來一小時的時間，許清兮帶著她們全部梳理了一遍重點同時加以背誦的方法。
瞬間讓人有種神清氣爽，茅塞頓開的感覺。
季晴：“清兮，你這腦子和記憶力可以啊，完全能去學文科！妥妥的。”
許清兮笑著說：“我還是更喜歡挑戰，數學題做出來的感覺。”
那種成就感，是無可代替的。
所以，大學也來了數學系。
大學生活多姿多彩，期間，在路過生活橋去食堂的路上，許清兮還看到了特別大的一塊展牌。
上面寫著——
學校辯論隊表演賽，在本周六晚上N201教室舉辦，歡迎學弟學妹們來看。
辯論賽的辯題也特別有意思。
正是剛成年擺脫了早戀的束縛的大一新生，比較感興趣的情感類題目。
【愛情在於天長地久，還是曾經擁有？】
正反雙方就此展開辯論。
許清兮一眼就對此格外感興趣，拉著盛奕的手臂，“我們周六晚上去看吧。”
“盛奕，你站正方還是反方呀？”
許清兮擡眸，笑瞇瞇地看他。
誰知道他不按照套路出牌，笑得散漫慵懶，又滿含情意：“嗯……站兮兮這一方。”
有你，才叫愛情。
不論天長地久，還是曾經擁有。
“你好會啊。”
許清兮嗔了他一句，挽著他的手臂，笑得清甜。
好像，跟盛奕在一起之後，笑容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這場新生辯論賽做的宣傳特別足，N201屬於大教室，能容納三百人的。
可眼下，幾乎都坐滿了，各個學院的人都有。
許清兮也看到了，主席站在講臺上，穿得正式，同時正反雙方的學長學姐也都穿著正裝，給人一種認真而重視的感覺。
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算是第一次看線下的辯論賽。
許清兮對此一直挺感興趣。
兩人占了一個中間靠前一點的好位置，聽著他們自我介紹。
興致滿滿。
全程你來我回，酣暢淋漓。
只不過，到了自由辯論的環節。
反方的學長突然開口問：“請問對方二辯，我們之前談的戀愛，是不是愛情？”
正方二辯學姐站了起來，像是那一瞬間口不對心，比大腦的理性反應要快：“是。”
反方學長溫和笑了一下：“我方的觀點是，愛情在於曾經擁有，我們已經分手了，並不是天長地久。所以，您方是不是在承認我方觀點？”
原本就是表演賽，沒有那麽正規嚴肅的邏輯和說辭，為了吸引新生報名參加辯論隊。
這句話一出，底下知情的和不知情的人，都瞬間起哄了。
“啊啊啊啊他的言語，他的表情，還愛她！”
“學姐也是！嗚嗚嗚什麽虐戀情深！”
“打個辯論還是對手。”
反方學長繼續說：“所以——要不要覆合？天長地久？”
正方的學姐卡殼了幾秒鐘，不知是為了比賽，還是因為……內心原本就有這個想法，只是她自尊心和面子向來強，不願意低頭。
她脫口而出：“行啊。”
“所以可見，對方辯友還是認為，愛情在於天長地久，否則為什麽要覆合？”
反方學長這次沒有拒絕，反而笑得柔情：“是，所以月月，你答應了，要跟我天長地久，不分手了。”
底下——
一片爆鳴聲，尖叫聲，掌聲不停。
而許清兮也不免被感染到了，“嗚嗚嗚盛奕，天下有情人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盛奕抱著懷裏的姑娘，漆黑的眉眼帶笑：“嗯，會的。”
“我們也會一直在一起。”
“兮兮，我們的愛情……也會天長地久。”
原本隊長選這個辯題，以及分配人員，就是在幫這一對小情侶覆合。
見狀，所有人不免都露出了笑容。
比賽還在繼續，後半場的趣味性更高了。
以至於最後結束的時候，隊長隊員發報名表，來的新生都一個勁地填寫。
甚至還有幫舍友帶的。
印制的四百多份，都發完了。
也是歷屆辯論隊納新以來，從沒出現過的盛況。
許清兮也拉著盛奕一同填寫報名了，兩人本就對於思維邏輯類的東西非常感興趣，同時還能鍛煉自己。
當場填寫完就交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月色澄澈，環境清幽。
連帶著人心情也很好，“盛奕，我們明天抽空，找幾個辯題私下裏練一練吧。”
他們都是那種，想要做什麽，就要做到最好的一類人。
兩人並肩往宿舍回去，盛奕先送許清兮回宿舍。
只是儼然沒想到，夜晚都是小情侶的聚集地，宿舍樓下有一對小情侶，借著樹枝樹葉的遮擋，正親得難舍難分。
而他們——
光顧著討論辯題，壓根沒註意。
砰的一聲，直接撞了上去。
把人家正在親的氛圍，打破了。
許清兮瞪大了眼睛，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而小情侶中的男方，一臉暴躁：“滾啊，眼瞎啊，沒看到人嗎？”
許清兮抿了抿嘴，還想說什麽，直接被盛奕護在了身後。
少年高大頎長的身影分外有安全感，在夜色中，他的五官被月光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精致而又立體，下頜線流暢清晰，鼻梁高挺，眼角那顆淚痣也顯得愈加鮮紅。
一時間，小情侶中的女生，也看呆了，甚至楞了幾秒鐘。
男生立刻就不幹了，罵罵咧咧道：“你要不要臉，勾引我女朋友？”
“我知道了，你剛才故意的是吧？看我們在親，故意搞破壞，想引誘我女朋友。”
盛奕皺了皺眉，原本撞到人，是他們不對，已經誠心道歉了。
沒想到這男生，還死纏亂打，嘴裏的話這麽臟。
他語調冰冷，沒有半分感情：“不好意思，我對你女朋友沒有任何興趣。”
“管好她的眼睛。”
“還有，嘴巴放幹凈點。”
男生原本長得就不算好看，個子不高又黑黑的，對自己容貌有些自卑，甚至嫉妒長得好看的男生。
總覺得，都要來搶他的女朋友。
他怒目而視看著盛奕，擼了擼袖子，像是要打架。
而後者絲毫不懼。
甚至雲淡風輕地看著他，只是，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許清兮，這時候還不忘安撫她。
“你這小白臉——”
黑黑的男生說著，就要揮拳打過來，卻沒想到，被盛奕輕而易舉地鉗制住了。
他冷笑了一聲：“本來沒想打，但你嚇到我女朋友了。”
“還有，沒有人關心你們的事。”
他反手一折，沒怎麽讓男生傷筋動骨，卻足夠地疼。
“嗷嗷嗷——”
“我，我不敢了，對……對不起。”
欺軟怕硬，是大多數人的本性。
很快，兩人就連滾帶爬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而許清兮，立刻過去握住盛奕的手，面露擔憂：“沒事吧？”
“許清兮，你男朋友呢。”
“打架可厲害了，沒吃過虧。”
他一臉春風得意，還扮了個鬼臉，逗她笑，“別擔心。”
“本身大學就是個小社會，什麽樣的人都有。”
知識成績好，也不代表思想三觀人品正常。
許清兮點點頭，還有些心有餘悸。
還怕萬一真打起來，盛奕吃虧。
“寶貝，笑一個。”
盛奕說著，另一只修長幹凈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梨渦。
許清兮看著他的眉眼，笑了出聲。
恰好凹陷的梨渦，被他指尖戳中。
軟軟的，乖乖的。
想親。
“閉眼。”
耳邊傳來他低磁略微啞的嗓音，許清兮睫毛輕顫，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突然感覺整個人身體懸空了。
她嚇得立刻摟住了盛奕的脖子，發現整個人被他反手抱了起來，並且她半坐在他的手臂上。
支撐著全部的重量。
“盛奕，你——”
“噓。”
他是真的不累，並且輕而易舉單手抱，另一直手放在她的後背，以防萬一。
許清兮整個人大腦有一瞬間的茫然，下一瞬，唇上一熱。
柔軟而又帶著燙意的溫度傳來，讓人忍不住貪戀更多。
同時，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這個吻，纏綿而又漫長。
像是漂泊在海邊的浪花，起起伏伏，又似暗夜裏悄然綻放的花，花瓣表面還有濕漉漉的露水。
久到，許清兮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錘了錘少年的胸膛，嚶嚀了聲：“不……不行了。”
盛奕這才把人放開，殷紅的唇瓣上還有水漬，他笑得勾人又蠱惑，彎著眉眼，刻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吹著氣：“還是練習得少了。”
“許清兮，服輸麽？”
他向來知道怎麽拿捏她，激起她的挑戰欲。
“不……不……”
“唔……”
那個“服”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吞了下去。
他仿佛上了癮，也勾著她，清冷的少女眉眼染上紅，步步沈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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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迎來了中秋, 放三天的假。
學校也貼心地提前給大家準備了月餅禮盒，還帶有學校的校徽圖章，儀式感滿滿。
許清兮拍照發在了她們高中宿舍三人的小群裏, 瞬間引來了羨慕嫉妒哀嚎聲。
蘇輕輕：【可惡！你知道我們學校多麽寒磣嗎？每人一個月餅一個香蕉, 就沒了。嗚嗚嗚羨慕禮盒，還有圖章。】
許清兮：【喜歡的話，下次帶給你。】
蘇輕輕：【嚶嚶嚶，寶貝真好！】
蘇輕輕：【靜靜@陳靜，快出來！你們學校發了啥？】
被艾特之後，陳靜也慢吞吞地出來了, 先扔了個兔子的表情包。
陳靜：【也有一個小禮盒哎。[圖]】
雖然比不上許清兮她們發的, 但也足夠精致有儀式感了。
各大高校的同學都在跟自己的其他學校的朋友, 互相分享著消息。
蘇輕輕看到之後，更加悲痛了。
【好好好，只有我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你不知道我們學校多變態, 軍訓期間還要上晚自習！並且要交手機, 誰家學校這樣啊。】
三個小姐妹在群裏訴苦說了好一會兒，才結束。
而另一邊，許清兮和盛奕被拉到了大學生藝術團的新生群裏。
那晚來招生宣傳的, 就是社長和副社長。
一男一女, 看著都很和善那種。
明明納新還沒開始, 沒想到邀請他們兩個新生, 一同跟著晚上出去玩。
也順便熟悉一下北清這座城市。
“咱們藝術團大概有七八個學長學姐都會去, 你倆來吧。”
很熱情，推脫不過, 許清兮跟盛奕商議了一下就答應了。
一行人在學校門口集合，許清兮簡單穿了一天湖藍色的長裙, 頭發用一根發簪微微挽起來，她本身氣質就偏向清冷淡然，這身裝扮顯得人更加冰肌玉骨。
而盛奕，不知是跟她心有靈犀還是如何，同樣的藍色外套和休閑褲，笑起來張揚又明亮，滿滿的青春活力。
兩人一走過來，就很有禮貌地打著招呼：“學長學姐們好。”
大學生藝術團新生群裏挺多新生的，帥哥美女也數不勝數。
許清兮不知道的是，藝術團的社長是個頂級顏控，她跟盛奕被社長一眼就被看上了。
誓死也要拉進社團裏。
“來啦，還有兩個學弟學妹說要來玩，但有事推了，咱們走吧。”
加上他們倆，一行人一共差不多七八個，不算特別多。
社長是個女生，長相明艷大氣，畫著精致的妝容，性格偏向直來直去，愛憎分明。
“聽說金街那一塊，新開了一家牛排餐廳，挺好吃的，咱們去看看。”
大家都沒什麽意見，28路公交車直達，不到半小時的車程。
車上沒什麽位子了，許清兮跟盛奕都站著，只不過她夠不著上面的抓手，只好抓住了盛奕。
而盛奕，另一只手也摟住她。
兩人親密無間的動作，一看就是情侶，還是感情特別好的那種。
站的位置旁邊是個老大爺，一臉的白胡子，卻精神矍鑠。
也是個健談的人。
“小夥子，跟女朋友出來玩啊？”
盛奕笑著說：“嗯。”
“挺好挺好的，這郎才女貌的，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什麽時候結婚啊？”
許清兮眼皮跳了跳：“大爺，我們才剛大一，早著呢。”
怎麽也得，大學畢業吧？
哎，不對，盛奕好像在大三下學期，能到法定年齡。
她的話，大二差不多就可以了。
許清兮被這個話題帶的，腦子裏正在想著有關的年齡換算。
以至於，盛奕問她在想什麽的時候，沒帶思考的脫口而出。
“我們什麽時候適合領證。”
話剛說出口，她瞬間就反應過來，“不……不是。”
“我那個——”
“原來兮兮這麽急著，想跟我結婚？嗯？”他眉眼帶笑，說出的話帶著幾分慵懶，尾音上揚著。
許清兮的臉頰一下子就紅了：“我哪有。”
“你，你小點聲，都是人呢。”
“那你，想跟誰？”他輕笑了聲，整個人呈環繞式的動作，把人護在懷裏。
許清兮澄澈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盛小狗，再鬧騰我，不跟你玩了。”
她性子不是特別硬的，甚至很少會有情緒的起伏變動，威脅人也只會用這種。
像只故作兇巴巴的兔子。
可愛到，讓人想捏她的耳朵。
這麽想著，也情不自禁這麽做了。
公交正平穩地前行，盛奕原本摟住她的那只手，突然捏了一下少女的耳垂。
軟軟的，手感格外地好。
唇角流淌著幾分笑意，收回手之後，滿臉寵溺。
而許清兮，意識過來之後，睜大了眼睛：“盛奕，你幹嘛呢？”
她在公眾場合，尤其是大白天的，有人的地方，還是沒法特別坦然地跟他親昵。
“捏兔子耳朵。”
他似是而非地笑著說，卻讓人一下子就聽懂了。
也就眼下人多，許清兮臉皮薄，做不了什麽，她在心裏暗戳戳地給盛奕記下了一筆。
金街這家新開的牛排店，剛開業不久，環境格外雅致，來吃的大多都是約會的小情侶，分外有格調。
還有開業情侶活動挑戰項目，成功地話可以成功免單。
許清兮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她扯了扯盛奕的衣角，後者幾乎秒懂，“學長，學姐，我們想試一下這個活動。”
社長也沒什麽意見，還開玩笑道：“咱們社團裏全都是單身狗，你們抓緊點啊，學弟學妹都脫單了。”
一行人訂了一間雅間，恰好能容納八到十個人。
先掃碼點上了想要吃的牛排類型和套餐。
等待的過程中，許清兮就拉著盛奕去參加活動了。
情侶默契大挑戰。
以及共同完成一項任務。
其中有不少情侶都來參加，本來就是圖個好玩。
可當最後拿到第一名的時候，許清兮還有些不可置信。
“盛奕，那些問題，你都怎麽答出來的？”
有一些很細節，細節到如果不提，她自己甚至都不會發現。
比如，對方在說謊的時候，會有什麽小動作。
她確實會不自覺地捋頭發。
但從來沒有註意過這個問題。
盛奕從後面環抱住她的腰肢，嗓音低沈而又蠱惑：“喜歡你，自然能答出來。”
而另一邊，其中有一對情侶，一個問題都沒答對。
甚至男生甩鍋：“我怎麽知道啊？寶寶，你懂的，我就是直男性子，對誰都這樣。”
“但我是愛你的，別生氣好嗎？”
許清兮在一旁看著，有些感慨。
“盛奕，你說真的有什麽都不懂的直男嗎？”
盛奕沒有為男生開脫，而是很認真地說：“兮兮，我的看法可能不同，有心者不用教。”
真正在意想哄你討你歡心，他有無數種辦法，甚至會上網查各種做功課，給你最好的體驗和情緒價值。
而不是惹人生氣。
然後用一個直男的大帽子給自己做掩飾。
許清兮定定地看著他，眉眼間點染著笑，回抱住他，腦袋還蹭了蹭：“報告！盛奕同學！”
“怎麽？”
“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
盛奕佯裝在思考，而後湊過去回答她的問題：“那，罰我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好不好？”
他灼熱的呼吸不停地噴灑在耳邊，鼻尖傳來清冽的熟悉的氣息，讓人安心，而又歡喜。
以前不懂，什麽是生理性的喜歡。
可在遇見他之後，像是所有的這些形容的感情的問題，都有了答案。
想要靠近他，跟他貼貼，哪怕只是手臂不經意間碰了一下，都會讓人臉紅心跳。
“好。”
許清兮揚起笑容，直視他漆黑清澈的眸子，說道。
兩人抱著免單的大獎回來，沒想到店家說，他們不但是第一名還是滿分，一桌都免了。
社團的學長學姐也連生叫好，甚至對他們兩人更加熱絡了。
“什麽時候訂婚，我們一定到場。”
“對！大家一起祝小盛跟小許，長長久久！”
“幹杯！”
舉起來的都是飲料和果汁，但沒人在意，在意的只是這一刻的快樂。
晚上社長又組織了一個活動，大家一同去密室逃脫。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需要對講機去問工作人員，想要完全憑借自己來破解，難上加難。
尤其是這次，還選擇了一個恐怖主題的。
卻沒想到，殺出了兩個理科邏輯思維以及推理偵查能力滿分的人。
全程，大家都在躺贏。
甚至本來大多數人就是來體驗個密室黑漆漆的氛圍。
“啊啊啊啊，破解了？我這還是第一次出來玩密室，沒用對講機。”
第二道門打開之後，副社長雀躍地跳了起來。
然後——因為太過激動個子又高，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道路。
砰的一下，直接摔倒了。
瞬間，大家哄堂大笑了起來。
“袁帥，一看你這就是耍帥耍多了吧。”
副社長袁帥爬了起來，還拍了拍身上，哎呀咧嘴的：“疼死我了，不耍了不耍了，沒想到學弟學妹玩這個這麽厲害。”
許清兮謙虛地說：“平常我倆經常在手機上玩類似的游戲。”
人家小情侶約會各種甜言蜜語不斷。
他倆互相抽背單詞探險斷案分析高數題。
好吧——
其實，甜言蜜語也不少。
一行人往第二間密室走過去，但由於門設置地太過矮了，許清兮倒是沒怎麽在意，只是黑暗中，盛奕把手放在了她的頭頂，像是在遮擋著，怕她撞到頭。
各種不經意間的小細節，讓人心跳加速，甚至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他像是永遠都能替人遮風擋雨，不管遇到什麽困難，只要盛奕在旁邊，就有無窮無盡的安全感。
戰無不勝，無所不能。
但，同樣的，許清兮可以跟他並肩而立。
不服輸也有堅韌不拔的毅力。
原本一小時也不一定能破解，在兩人的配合和帶領下，二十分鐘，四間密室，完美地破解了。
甚至出來的時候老板都有些驚訝，“你們自己破解的？”
“這個可是最難的最恐怖的！”
往常，第一道門，就難住了99%的人，對講機的求助不斷。
許清兮和盛奕像個沒事人一樣。
看到老板的目光後，還彼此對視了一眼，像是在說——
真的……那麽難？
也還好吧。
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天朗氣清，月光皎皎，在地面上撒下一層層的銀輝，分外明亮。
時而還閃著路邊幾棵樹的影子，顯得北清的夜晚寧靜而美好。
時而有幾輛車行駛而過，給這靜景中增添了幾分動態感。
密室逃脫的地方離學校只有一公裏，恰好吃得有些撐，一行人便決定步行回去，邊聊著天邊談笑風生，壓著馬路，心情格外放松。
學長學姐們以過來人的身份，跟他們講了很多大學生活，以及怎麽過才有意義。
學校食堂哪個窗口的飯好吃，北清有什麽好玩的地方，等等。
許清兮能感覺出來，她們是真心傾囊相授，也暗暗地記下了這份善意。
好像，除了原生家庭沒有那麽完美。
她從小到大，遇見的人，都特別好。
遇到的老師，同學，朋友，哪怕是陌生人，都充滿著善意。
讓人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
真好啊。
—
三天假期結束後，新生也徹底地開始步入了正軌，上課。
一切都按部就班，只不過，晚上的時候班助朋輩會經常給大家開會。
畫學生手冊上的重點，還要進行考試，學生會的人監考。
一回到宿舍，季晴就哭著哀嚎：“寶貝，知道為什麽我高中選理科嗎？”
“因為死也背不下來政史地的內容。”
“嗚嗚嗚我這魚一樣的腦子，壓根記不住啊，不合格的還要補考。”
大家都在哀怨，本周末下午就要統一考試。
雖然同樣更喜歡理科題，但許清兮的記憶力還算好。
一時間，看到哭得這麽慘的季晴，也有些於心不忍。
雖然……她一滴眼淚沒掉。
“要不，我帶你背一遍？”
她有自己的方法，不是完全的死記硬背。
宿舍裏另外的舍友，也搬著小板凳亮著眼睛跑了過來。
於是乎，接下來一小時的時間，許清兮帶著她們全部梳理了一遍重點同時加以背誦的方法。
瞬間讓人有種神清氣爽，茅塞頓開的感覺。
季晴：“清兮，你這腦子和記憶力可以啊，完全能去學文科！妥妥的。”
許清兮笑著說：“我還是更喜歡挑戰，數學題做出來的感覺。”
那種成就感，是無可代替的。
所以，大學也來了數學系。
大學生活多姿多彩，期間，在路過生活橋去食堂的路上，許清兮還看到了特別大的一塊展牌。
上面寫著——
學校辯論隊表演賽，在本周六晚上N201教室舉辦，歡迎學弟學妹們來看。
辯論賽的辯題也特別有意思。
正是剛成年擺脫了早戀的束縛的大一新生，比較感興趣的情感類題目。
【愛情在於天長地久，還是曾經擁有？】
正反雙方就此展開辯論。
許清兮一眼就對此格外感興趣，拉著盛奕的手臂，“我們周六晚上去看吧。”
“盛奕，你站正方還是反方呀？”
許清兮擡眸，笑瞇瞇地看他。
誰知道他不按照套路出牌，笑得散漫慵懶，又滿含情意：“嗯……站兮兮這一方。”
有你，才叫愛情。
不論天長地久，還是曾經擁有。
“你好會啊。”
許清兮嗔了他一句，挽著他的手臂，笑得清甜。
好像，跟盛奕在一起之後，笑容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這場新生辯論賽做的宣傳特別足，N201屬於大教室，能容納三百人的。
可眼下，幾乎都坐滿了，各個學院的人都有。
許清兮也看到了，主席站在講臺上，穿得正式，同時正反雙方的學長學姐也都穿著正裝，給人一種認真而重視的感覺。
這也是她為數不多的，算是第一次看線下的辯論賽。
許清兮對此一直挺感興趣。
兩人占了一個中間靠前一點的好位置，聽著他們自我介紹。
興致滿滿。
全程你來我回，酣暢淋漓。
只不過，到了自由辯論的環節。
反方的學長突然開口問：“請問對方二辯，我們之前談的戀愛，是不是愛情？”
正方二辯學姐站了起來，像是那一瞬間口不對心，比大腦的理性反應要快：“是。”
反方學長溫和笑了一下：“我方的觀點是，愛情在於曾經擁有，我們已經分手了，並不是天長地久。所以，您方是不是在承認我方觀點？”
原本就是表演賽，沒有那麽正規嚴肅的邏輯和說辭，為了吸引新生報名參加辯論隊。
這句話一出，底下知情的和不知情的人，都瞬間起哄了。
“啊啊啊啊他的言語，他的表情，還愛她！”
“學姐也是！嗚嗚嗚什麽虐戀情深！”
“打個辯論還是對手。”
反方學長繼續說：“所以——要不要覆合？天長地久？”
正方的學姐卡殼了幾秒鐘，不知是為了比賽，還是因為……內心原本就有這個想法，只是她自尊心和面子向來強，不願意低頭。
她脫口而出：“行啊。”
“所以可見，對方辯友還是認為，愛情在於天長地久，否則為什麽要覆合？”
反方學長這次沒有拒絕，反而笑得柔情：“是，所以月月，你答應了，要跟我天長地久，不分手了。”
底下——
一片爆鳴聲，尖叫聲，掌聲不停。
而許清兮也不免被感染到了，“嗚嗚嗚盛奕，天下有情人會一直在一起的吧。”
盛奕抱著懷裏的姑娘，漆黑的眉眼帶笑：“嗯，會的。”
“我們也會一直在一起。”
“兮兮，我們的愛情……也會天長地久。”
原本隊長選這個辯題，以及分配人員，就是在幫這一對小情侶覆合。
見狀，所有人不免都露出了笑容。
比賽還在繼續，後半場的趣味性更高了。
以至於最後結束的時候，隊長隊員發報名表，來的新生都一個勁地填寫。
甚至還有幫舍友帶的。
印制的四百多份，都發完了。
也是歷屆辯論隊納新以來，從沒出現過的盛況。
許清兮也拉著盛奕一同填寫報名了，兩人本就對於思維邏輯類的東西非常感興趣，同時還能鍛煉自己。
當場填寫完就交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月色澄澈，環境清幽。
連帶著人心情也很好，“盛奕，我們明天抽空，找幾個辯題私下裏練一練吧。”
他們都是那種，想要做什麽，就要做到最好的一類人。
兩人並肩往宿舍回去，盛奕先送許清兮回宿舍。
只是儼然沒想到，夜晚都是小情侶的聚集地，宿舍樓下有一對小情侶，借著樹枝樹葉的遮擋，正親得難舍難分。
而他們——
光顧著討論辯題，壓根沒註意。
砰的一聲，直接撞了上去。
把人家正在親的氛圍，打破了。
許清兮瞪大了眼睛，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
而小情侶中的男方，一臉暴躁：“滾啊，眼瞎啊，沒看到人嗎？”
許清兮抿了抿嘴，還想說什麽，直接被盛奕護在了身後。
少年高大頎長的身影分外有安全感，在夜色中，他的五官被月光完美地展現了出來。
精致而又立體，下頜線流暢清晰，鼻梁高挺，眼角那顆淚痣也顯得愈加鮮紅。
一時間，小情侶中的女生，也看呆了，甚至楞了幾秒鐘。
男生立刻就不幹了，罵罵咧咧道：“你要不要臉，勾引我女朋友？”
“我知道了，你剛才故意的是吧？看我們在親，故意搞破壞，想引誘我女朋友。”
盛奕皺了皺眉，原本撞到人，是他們不對，已經誠心道歉了。
沒想到這男生，還死纏亂打，嘴裏的話這麽臟。
他語調冰冷，沒有半分感情：“不好意思，我對你女朋友沒有任何興趣。”
“管好她的眼睛。”
“還有，嘴巴放幹凈點。”
男生原本長得就不算好看，個子不高又黑黑的，對自己容貌有些自卑，甚至嫉妒長得好看的男生。
總覺得，都要來搶他的女朋友。
他怒目而視看著盛奕，擼了擼袖子，像是要打架。
而後者絲毫不懼。
甚至雲淡風輕地看著他，只是，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許清兮，這時候還不忘安撫她。
“你這小白臉——”
黑黑的男生說著，就要揮拳打過來，卻沒想到，被盛奕輕而易舉地鉗制住了。
他冷笑了一聲：“本來沒想打，但你嚇到我女朋友了。”
“還有，沒有人關心你們的事。”
他反手一折，沒怎麽讓男生傷筋動骨，卻足夠地疼。
“嗷嗷嗷——”
“我，我不敢了，對……對不起。”
欺軟怕硬，是大多數人的本性。
很快，兩人就連滾帶爬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而許清兮，立刻過去握住盛奕的手，面露擔憂：“沒事吧？”
“許清兮，你男朋友呢。”
“打架可厲害了，沒吃過虧。”
他一臉春風得意，還扮了個鬼臉，逗她笑，“別擔心。”
“本身大學就是個小社會，什麽樣的人都有。”
知識成績好，也不代表思想三觀人品正常。
許清兮點點頭，還有些心有餘悸。
還怕萬一真打起來，盛奕吃虧。
“寶貝，笑一個。”
盛奕說著，另一只修長幹凈的手指，戳了一下她的梨渦。
許清兮看著他的眉眼，笑了出聲。
恰好凹陷的梨渦，被他指尖戳中。
軟軟的，乖乖的。
想親。
“閉眼。”
耳邊傳來他低磁略微啞的嗓音，許清兮睫毛輕顫，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突然感覺整個人身體懸空了。
她嚇得立刻摟住了盛奕的脖子，發現整個人被他反手抱了起來，並且她半坐在他的手臂上。
支撐著全部的重量。
“盛奕，你——”
“噓。”
他是真的不累，並且輕而易舉單手抱，另一直手放在她的後背，以防萬一。
許清兮整個人大腦有一瞬間的茫然，下一瞬，唇上一熱。
柔軟而又帶著燙意的溫度傳來，讓人忍不住貪戀更多。
同時，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衣襟。
這個吻，纏綿而又漫長。
像是漂泊在海邊的浪花，起起伏伏，又似暗夜裏悄然綻放的花，花瓣表面還有濕漉漉的露水。
久到，許清兮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錘了錘少年的胸膛，嚶嚀了聲：“不……不行了。”
盛奕這才把人放開，殷紅的唇瓣上還有水漬，他笑得勾人又蠱惑，彎著眉眼，刻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吹著氣：“還是練習得少了。”
“許清兮，服輸麽？”
他向來知道怎麽拿捏她，激起她的挑戰欲。
“不……不……”
“唔……”
那個“服”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吞了下去。
他仿佛上了癮，也勾著她，清冷的少女眉眼染上紅，步步沈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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