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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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大一上學期的日子, 轉瞬即逝，許清兮也對大學生活逐漸適應了。
學期末考試周到來之際，她跟盛奕一同去圖書館和空教室學習。
有時候能有空座位就去圖書館, 一待就是半天, 沒有的話，找一個人不多的空教室，覆習著考試的幾門課。
都說期末覆習周是極限挑戰，一個周學完一學期的內容。
兩人恰逢是同專業，共同學習覆習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這段日子。
“盛奕, 比一比嗎？”
“誰的績點成績高？”
少女盈盈一笑, 窗外幹凈淡黃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穿進來, 映在她的臉上。
盛奕低笑了聲：“好啊。”
那一瞬間，仿若回到了剛認識那會兒。
兩個學霸認真起來，幾乎讓人招架不住。
原本上課就沒怎麽摸魚, 聽得很認真, 又加上認真的覆習，考試題目出得很簡單，如魚得水。
考完試的那一刻, 也意味著這一學期的結束, 寒假的到來。
“盛奕！”
最後一場, 許清兮先交卷走了出來, 背著書包看著隨後出來的他。
恰逢都趕上大學生放寒假回家, 票不好搶，兩人這次買的時間是偏晚一點的高鐵, 大概晚上九點多到臨禾站。
候車室裏，許清兮坐在一旁, 看著身邊共同拉著行李箱的少年，笑得滿足。
“這麽開心？”
“嗯，考完試啦。”
“但最重要的是——”
“什麽？”
“跟你一起回家。”
我曾經設想的願望，都一一實現啦。
我們不像那些青春故事裏的主角，因為高考原因分開，而是順順利利一直在一起。
車站不再是分別的符號，反而記錄著每一次的來與去，春與秋，歲與年。
記錄著我們成長求學的足跡。
原來，有個志同道合思想三觀一致，並共同努力的人，這麽快樂。
不單單是喜歡，更是靈魂伴侶。
座位號買的恰好是相鄰的D和F，許清兮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白天一整天都在考試，加上精神很雀躍，如今一上車，就有些犯困。
列車在前進著，許清兮的眼皮越來越沈重，最後直接歪到了盛奕的肩膀上，像是下意識地尋找自己最有安全感的懷抱，腦袋還蹭了蹭。
盛奕見狀，為了讓人更好的睡，別感冒了，讓她半個身體窩在自己懷裏，同時，把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極盡溫柔。
過道的另一側，在下一站的時候，上來了兩個看起來也像是剛放假的大學生。
期間有個小姐姐一直頻頻往這個方向看過來。
甚至隱約間好像還在偷偷拍照，僅僅是一張側顏，也好看的過分。
在跟自家閨蜜說著，高鐵上碰到的帥哥。
誰知道，不小心把回覆的語音點開了。
【啊啊啊姐妹這個帥！你快沖啊！直接親嘴！】
原本高鐵的環境就相對安靜，大半個車上幾乎都是放假回家的大學生，這下，更加鴉雀無聲，甚至還有瞪著眼睛一副吃瓜的模樣。
而盛奕，也微微皺了皺眉。
第一反應是去看許清兮，有沒有被吵到。
一偏頭，見少女清麗的容顏睡得正香，盛奕唇角不自覺地彎起了弧度。
有點乖。
他沒忍住，修長溫潤的指尖，在她鼻尖輕輕刮了刮。
完完全全的，註意力和心神，都在她的身上。
低聲呢喃了句：“兮兮寶貝。”
而另一邊給閨蜜發消息的女生，本就一直在往這邊看，原本被外套遮蓋住，加上他的身體擋著，沒有看到另一個人。
如今，也瞥見了許清兮。
一瞬間，芳心碎了滿地。
【沒用，姐妹，我就知道，這麽帥的男生，一定會有女朋友！】
【嗚嗚嗚嗚嗚嗚嗚他對他女朋友真好啊，眼睛裏流淌著的愛意！】
喜歡一個人，眼神和下意識地動作，是怎麽也騙不了人的。
【下輩子，我能碰到一個這樣的嗎？狠狠羨慕了！】
高鐵幾個小時的車程，有些累，但許清兮一直在睡夢中度過，便也沒怎麽感受到。
尤其是，她還做了個夢。
呼吸間都縈繞著他身上的氣息。
少年纏著她，各種極盡引誘，隱約間手還摸著他的腹肌，指尖戳了好幾下。
耳邊是他略微粗啞急促的呼吸聲，灼熱的溫度一片又一片，仿佛要把人融化。
窗臺上的含羞草也不由得合攏了葉子，偶然間空氣中漂浮著旖旎的水汽，濕漉漉的，又讓人臉紅心跳。
他不知道讓她喊了多少遍哥哥，才肯罷休。
許清兮整個人都在發燙，尤其是臉頰，紅的不成樣子。
她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慢吞吞地睜開了眼睛，陡然對上他蘊含笑意的雙眸。
“醒了？”
聲音跟夢裏一樣，低磁又撩人心弦。
窗外也都是黑漆漆的，恍然間，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怎麽一直看我？”
見懷裏的少女遲遲不說話，盛奕指尖碰了碰她的臉頰，語調慵懶又夾雜著溫柔。
“沒，沒什麽。”
許清兮慌裏慌張地躲開了他的視線。
實在是……太荒唐了。
這個夢，竟然是她做出來的。
少年唇上炙熱的溫度，仿佛還流連在皮膚表層，一寸寸的，都讓人顫抖不已。
盡管已經閉上了眼睛假寐，可微微動的手和眼皮，出賣了她。
盛奕低笑一聲：“裝睡？”
“讓我猜猜，兮兮是不是做夢……”
他後半句還沒說完，許清兮立刻睜開了眼睛，瞪著他故作兇巴巴道：“我沒有！”
手還下意識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唇溫度很高，與冰涼的手相碰的那一刻，像是被什麽灼燒到一樣。
心臟都猛的跳了下。
許清兮想要收回手，卻被他牢牢地握住了手腕，怎麽也掙脫不得。
“兮兮。”
他語調不再是閑散，反而帶上了幾分沈啞，漆黑的眸子裏席卷著些許看不懂的情緒。
下一秒鐘，他俯下身，湊在她的耳邊，尾音微揚：“在車上呢，老實點，嗯？”
許清兮：？冤枉。
明明是他！
她想要再動，卻怎麽也動不了，完全被人禁錮在懷裏，但好在姿勢還算舒服，她便也放棄了掙紮。
只不過，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失。
不知是睡覺睡的，還是被他燙的，還是夢裏的尺度太大羞的。
距離下車還有半小時，許清兮百無聊賴之際，扒拉著他的手指開始玩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的各方面硬件條件都極為出色。
手也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
指甲修剪得幹幹凈凈，骨節分明，修長而白皙的指尖，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暧昧的欲。
也可能是，夜晚加上剛睡了一覺，讓她的腦子有些不清醒。
莫名地，就想到了某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盛奕，我給你看看手相。”
她竭力轉移著註意力，平靜下來心神，輕聲說。
面上的表情再正經不過。
而後，握著他的左手認真看了起來，所謂的生命線，事業線，愛情線。
他的這三條都特別地順，也沒有什麽分支。
尤其是愛情線，深邃而如一。
“看出來什麽了嗎？”
盛奕輕笑，視線落在小姑娘恬靜的臉上，隨口問道。
許清兮也笑靨燦爛地回答：“很好，尤其是愛情線，從一而終，應該不會變心。”
她剛說完，腦袋就被敲了一下，不輕不重的。
“許清兮，你膽敢再懷疑我的心，我就——”
少女也不怕他，反而笑意盈盈地反問：“就什麽？揍我？”
“哪裏舍得——”
他低嘆了口氣，把人擁入懷中。
眉目間盡是溫情。
兩人的舉動和聲音都特別地輕，幾乎也沒人註意到，除了過道旁邊，時不時地偷看他們的那個女生。
手指頭在手機屏幕上瘋狂地戳，像是在跟朋友打字聊天。
【他跟他女朋友真甜啊！不行，我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人家是真配啊，這下徹底服服的，也沒什麽心思了。】
【小情侶給我99！！！】
可惜，盛奕他們兩人不知道，並且也不關心。
眼睛裏只有彼此。
晚上九點多，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聽到高鐵上的聲音，臨禾站這三個字時，許清兮喜笑顏開，同時，渾身上下仿佛有種舒暢的感覺。
這是她的家鄉城市。
是土生土長的地方。
沒有人會不愛自己的家鄉。
“我們回來啦。”
“嗯，回來了。”
盛奕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只手時不時地提她擋著一旁的人，防止被碰到摔倒。
全程事無巨細，許清兮感覺跟他一起好像什麽都不用操心，怎麽出站看圖標之類的，完全跟著走就可以。
以前，什麽事都需要自己頂著，她要什麽都會，逼著自己不斷地提前成長。
可如今，好像有了一個可以依賴的人。
可以挽著他的手臂肆意撒嬌。
可以——她在鬧，他在笑。
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被迫著長大，被迫著成熟。
“怎麽一直看我？”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深情繾綣，盛奕笑著輕挑眉梢問道。
許清兮眼眸裏像是灑滿了夜空中的碎鉆，“當然是我男朋友魅力大，怎麽也看不夠。”
“許清兮，嘴這麽甜？”
“什麽時候不甜過。”
她輕哼了一聲，像是不依他的說法。
“是。”
他應和著，在拐角處的無人地，一把把人摟了過去。
黑漆漆的這一塊地方，仿佛成了最好的遮擋。
許清兮還沒有反應過來，唇上就一熱。
這次，只是淺嘗輒止。
盈盈水眸中，還有幾分迷離，他就已經放開了。
還點著頭：“是挺甜的。”
許清兮睜圓了眼睛，跺了跺腳，忍著羞赧：“盛奕！”
“在呢。”
“快出站。”
“還有，剛才沒有人看到，這個角落是死角。”
“知道我家兮兮臉皮薄。”
他唇邊流淌著笑，滿是溫柔，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仿佛跟剛才那個突襲親上來的，不是同一個人。
但同樣，讓她心動不已。
其實——剛才還是有一丟丟刺激。
怕被發現，心跳比以往更快。
出站之後。
夜色朦朧，掀起了一層層紗簾，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打車的也數不勝數。
盛奕打了一輛，先把人送回了家。
小區樓下，分別之時，還帶著幾分眷戀不舍。
熱戀中的小情侶，仿佛一刻也不願意分開。
盛奕像一只大型犬一樣，抱著她的腰肢，腦袋蹭了蹭：“兮兮。”
“癢……”
“明天見。”
“還有，不要不開心。”
“我一直在。”
知道她跟父親關系有些僵，盛奕提前安慰著，“只要你想，我隨時可以在你家樓下。”
“淩晨三四點呢？”
“也能在。”
他語調認真：“別讓自己掉眼淚，我會心疼。”
說著，吻上了她的眼睛，帶著珍視與憐愛。
一刻也不停地，想要把她娶回家。
想要，永遠綁在一起。
許清兮沒忍住淺笑了下：“好，知道啦。”
“嘮叨鬼。”
“嫌棄我？”
“哪敢啊，我家盛奕哥哥最好。”
她說完，沖他眨了一下眼睛，又趁其不意，在少年的唇角印下一吻，而後就跑開了。
留下原地的人，無奈又寵溺的笑。
盛奕擡頭望著今夜家鄉的夜空，默默許願著。
我願兮兮，永遠快樂，永遠無憂無慮。
許家。
如今已經人去樓空，自從繼母和繼妹卷款逃跑之後，許父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甚至脾氣都沒有之前暴躁了。
像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僅僅憑借幾口氣吊著。
許清兮剛一打開門回到家，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爺爺奶奶！”
她眼眸裏迸發出劇烈的歡喜，像是閃著亮晶晶的星星，怎麽也藏不住。
“你們怎麽來了？”
“你爸接過來的，我跟你爺爺啊，想著你放假，過來陪你兩天。”
如今，鄉下也無牽無掛了。
以前喜歡寧靜的生活，加上看不慣兒子的行為，可如今兒子落得這幅淒慘的境地，老兩口心裏也是感慨萬分。
尤其是人老了，更加惦念親情了。
甚至對很多事都能慢慢寬恕釋懷了。
但他們釋懷，沒有理由要求清清也原諒。
故而，許爺爺和許奶奶沒提許父的事。
只是一個勁地問她，大學生活怎麽樣。
順帶還提了一嘴：“你跟小盛那孩子，現在怎麽樣了？”
見他們滿臉欣喜，許清兮也沒瞞著：“在一起啦。”
“他對我特別好，我也很喜歡他。”
許奶奶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奶奶祝福你，我的孫女也長大啦，談戀愛了，我跟你爺爺看人看了一輩子，這孩子是個好的。”
“但女孩子始終在戀愛中，會吃虧，清清，一切以保護自己，自己的感受為重。”
“不開心就要說出來。”
許清兮點頭，表示明白。
抱著許奶奶，又撒嬌了一會兒，跟爺爺聊了聊大學裏的活動，和有趣的事。
逗得老兩口哈哈大笑，臉上的褶子都展現得更多了。
而許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腿還半瘸著，孤零零地看著他們。
沒插一句話。
仿佛那件事，對他的打擊特別大。
被拔了牙和利爪的老虎，再怎麽兇猛，也發不起來火了。
甚至還有種，隱隱的羨慕和後悔。
他是不是……做錯了。
放著這麽好的親生女兒不要，去慣著寵著一個沒有關系的人，傷了親生父母的心，鬧得妻離子散。
這一生……好像半生蹉跎，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得到。
可懺悔，也沒有人原諒了。
有些傷疤，已經很深刻地烙印在心底，怎麽也愈合不了。
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老人家年紀大了，精力很容易不足，見爺爺奶奶都困了，聊了有大半個小時了，許清兮就止住了話題，讓兩人快些休息。
她也回了房間。
比較詫異的是。
房間裏竟然幹幹凈凈，一塵不染，連被子都是剛曬過的，充滿著陽光的味道。
大概……是奶奶給曬的吧。
她跟盛奕說了聲晚安，就沈沈地進入了夢鄉。
一整個寒假，許清兮參加了大學生創新創業競賽，以及學校裏很多舉行的項目。
跟盛奕，以及同系的幾個學長學姐，共同寫計劃書，商討著做PPT，一遍又一遍地改，在提交上去的時候，心裏滿滿的成就感。
同時，又準備了一下開學的新生辯論賽。
由於上學期其他活動的影響，推遲到開學舉行。
而這次，她跟盛奕都要上場，還站的是對立方。
各種搜集資料，梳理思路，練習等等。
充實而又不斷進步的寒假。
大一下學期，已經比起之前更加游刃有餘，對這所大學，以及北清市，熟悉得像是第二故鄉。
而績點成績，很巧合的。
兩人同樣的分數和績點，就連名次也是並列第一。
不由得，許清兮跟他相視一笑。
“盛奕，厲害啊。”
“許清兮，你也不差啊。”
互吹互擂了幾句，兩人看著對方，又笑出了聲。
在無數個夜晚，無數個前路迷茫或遭遇挫折的時刻，永遠都有這麽一個人陪在你身邊，讓你感覺到，自己不是孤軍奮戰。
校園裏的樹木枯黃了又綠，又是新的一年萬物覆蘇，迎來綠意盎然蟬鳴不止的夏，也意味著大一這個學期的結束。
同時。
也是覆讀一年的周堯，進行高考的時候。
這一年，他幾乎是全封閉斷網狀態，直奔著學習而去，不願意放棄這個來之不易一年的機會。
同時，盛奕和許清兮，也分別把自己當初整理的重點，給了他。
他們這幾個人，共同期待著，這場高考。
在高考這幾天，剛考完網上就有試卷原卷出來。
許清兮和盛奕還分別做了做題，感覺到自己的知識沒怎麽太落下，也松了一口氣。
在六月八日的下午。
最後一場考完的那一刻。
群裏直接打了視頻電話。
周堯那張被學習折磨了一年滄桑的臉，浮現在大家面前，但更多的是懷念。
周堯：“家人們！老子終於考完了！解放了！”
蘇輕輕上了大學，活潑開朗的性子依舊如初：“哈哈哈哈恭喜恭喜！一定會有好的結果的！”
盛奕：“做題的時候，手感怎麽樣？”
周堯：“今年題感覺還挺順，多虧了盛哥和嫂子的筆記，好幾道類似的題呢。”
“你倆從今往後，就是我的神了！”
大家一群人笑出了聲，同時約定好了，在期末考完試回臨禾，一同再相聚。
高考，畢業仿佛還是去年的事。
可時間的腳步卻從不停歇，像是一陣風吹過，再一眨眼，一年就這麽過去了。
有些惆悵，時光易逝，可更多的，是朋友即將見面的欣喜。
皇天不負有心人，上帝不會辜負你付出的每一滴汗水和淚水，無數個不休止學習的夜晚。
也終於，迎來了它應有的結局。
今年的高考，周堯超常發揮，拿到了659分的好成績。
大概不出意外的話，報北清理工大學沒有問題。
群裏的人都喜氣洋洋，甚至周堯還發了個紅包，讓大家一起沾沾喜氣。
兩百塊錢的紅包，五個人搶。
悲催的，蘇輕輕搶到了……一塊錢。
她整個人差點抓狂：“我這是什麽破運氣！啊啊啊啊啊啊！”
沒想到，下一秒鐘，周堯又發了一個專屬紅包，只有她一個人能領。
這種暗戳戳的偏愛，大家都心領神會。
只不過蘇輕輕滿心都在紅包上，眼疾手快地一搶，發現都是她的。
快樂得不行。
“不愧是我的好同桌好姐妹！”
還連發了好幾個大拇指點讚的表情包，以及小豬佩奇和小羊蘇西抱在一起的“好姐妹”表情。
周堯見狀，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看起來像是沒開竅。
應該……也沒有談戀愛找男朋友吧。
陳靜：“你們都什麽時候放假呀？我們學校七月十三，好像是最晚的。”
許清兮：“我們好像七月五號考完就能走了。”
蘇輕輕：“我！後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咱們五個人，七月十四那天聚？”盛奕提議。
“好！”
一行人都沒什麽意見。
畢業之後才發現，原來高中時候的那群朋友夥伴，與你一同度過青春的人。
在記憶的角落裏，最為深刻。
可以暢聊各種心事，可以訴說各種委屈，可以分享各種喜悅。
因為你知道，就算很久不聯系，她也一直都在。
那段回憶，也一直鐫刻在腦海裏。
“話說，你們現在有沒有談戀愛啊？或者喜歡的人？”
蘇輕輕笑嘻嘻地問。
“靜靜？”
突然被點名的陳靜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麽，而後笑得恬靜淡然：“沒有。”
“心如止水，還是更想完成學業。”
蘇輕輕嘆了口氣：“沒勁。”
“輕輕，那你呢？”
這時候，周堯的耳朵豎的比誰都高，就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心臟被高高地提了起來，一動也不敢動。
腦海裏也在不停地猜測著。
大學了五湖四海的好看的男生，應該挺多吧。
而他，又看了一眼鏡頭裏，不修邊幅的自己。
熬夜學習，用盡精力，黑眼圈……嗯，用她之前看的電視劇裏一句調侃的話。
比黑天使都明顯。
從未有過的挫敗，瞬間席卷了全身，每一分每一秒，就像等候著神明的宣判。
蘇輕輕語調輕松活潑地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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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上學期的日子, 轉瞬即逝，許清兮也對大學生活逐漸適應了。
學期末考試周到來之際，她跟盛奕一同去圖書館和空教室學習。
有時候能有空座位就去圖書館, 一待就是半天, 沒有的話，找一個人不多的空教室，覆習著考試的幾門課。
都說期末覆習周是極限挑戰，一個周學完一學期的內容。
兩人恰逢是同專業，共同學習覆習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這段日子。
“盛奕, 比一比嗎？”
“誰的績點成績高？”
少女盈盈一笑, 窗外幹凈淡黃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穿進來, 映在她的臉上。
盛奕低笑了聲：“好啊。”
那一瞬間，仿若回到了剛認識那會兒。
兩個學霸認真起來，幾乎讓人招架不住。
原本上課就沒怎麽摸魚, 聽得很認真, 又加上認真的覆習，考試題目出得很簡單，如魚得水。
考完試的那一刻, 也意味著這一學期的結束, 寒假的到來。
“盛奕！”
最後一場, 許清兮先交卷走了出來, 背著書包看著隨後出來的他。
恰逢都趕上大學生放寒假回家, 票不好搶，兩人這次買的時間是偏晚一點的高鐵, 大概晚上九點多到臨禾站。
候車室裏，許清兮坐在一旁, 看著身邊共同拉著行李箱的少年，笑得滿足。
“這麽開心？”
“嗯，考完試啦。”
“但最重要的是——”
“什麽？”
“跟你一起回家。”
我曾經設想的願望，都一一實現啦。
我們不像那些青春故事裏的主角，因為高考原因分開，而是順順利利一直在一起。
車站不再是分別的符號，反而記錄著每一次的來與去，春與秋，歲與年。
記錄著我們成長求學的足跡。
原來，有個志同道合思想三觀一致，並共同努力的人，這麽快樂。
不單單是喜歡，更是靈魂伴侶。
座位號買的恰好是相鄰的D和F，許清兮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
白天一整天都在考試，加上精神很雀躍，如今一上車，就有些犯困。
列車在前進著，許清兮的眼皮越來越沈重，最後直接歪到了盛奕的肩膀上，像是下意識地尋找自己最有安全感的懷抱，腦袋還蹭了蹭。
盛奕見狀，為了讓人更好的睡，別感冒了，讓她半個身體窩在自己懷裏，同時，把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極盡溫柔。
過道的另一側，在下一站的時候，上來了兩個看起來也像是剛放假的大學生。
期間有個小姐姐一直頻頻往這個方向看過來。
甚至隱約間好像還在偷偷拍照，僅僅是一張側顏，也好看的過分。
在跟自家閨蜜說著，高鐵上碰到的帥哥。
誰知道，不小心把回覆的語音點開了。
【啊啊啊姐妹這個帥！你快沖啊！直接親嘴！】
原本高鐵的環境就相對安靜，大半個車上幾乎都是放假回家的大學生，這下，更加鴉雀無聲，甚至還有瞪著眼睛一副吃瓜的模樣。
而盛奕，也微微皺了皺眉。
第一反應是去看許清兮，有沒有被吵到。
一偏頭，見少女清麗的容顏睡得正香，盛奕唇角不自覺地彎起了弧度。
有點乖。
他沒忍住，修長溫潤的指尖，在她鼻尖輕輕刮了刮。
完完全全的，註意力和心神，都在她的身上。
低聲呢喃了句：“兮兮寶貝。”
而另一邊給閨蜜發消息的女生，本就一直在往這邊看，原本被外套遮蓋住，加上他的身體擋著，沒有看到另一個人。
如今，也瞥見了許清兮。
一瞬間，芳心碎了滿地。
【沒用，姐妹，我就知道，這麽帥的男生，一定會有女朋友！】
【嗚嗚嗚嗚嗚嗚嗚他對他女朋友真好啊，眼睛裏流淌著的愛意！】
喜歡一個人，眼神和下意識地動作，是怎麽也騙不了人的。
【下輩子，我能碰到一個這樣的嗎？狠狠羨慕了！】
高鐵幾個小時的車程，有些累，但許清兮一直在睡夢中度過，便也沒怎麽感受到。
尤其是，她還做了個夢。
呼吸間都縈繞著他身上的氣息。
少年纏著她，各種極盡引誘，隱約間手還摸著他的腹肌，指尖戳了好幾下。
耳邊是他略微粗啞急促的呼吸聲，灼熱的溫度一片又一片，仿佛要把人融化。
窗臺上的含羞草也不由得合攏了葉子，偶然間空氣中漂浮著旖旎的水汽，濕漉漉的，又讓人臉紅心跳。
他不知道讓她喊了多少遍哥哥，才肯罷休。
許清兮整個人都在發燙，尤其是臉頰，紅的不成樣子。
她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慢吞吞地睜開了眼睛，陡然對上他蘊含笑意的雙眸。
“醒了？”
聲音跟夢裏一樣，低磁又撩人心弦。
窗外也都是黑漆漆的，恍然間，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怎麽一直看我？”
見懷裏的少女遲遲不說話，盛奕指尖碰了碰她的臉頰，語調慵懶又夾雜著溫柔。
“沒，沒什麽。”
許清兮慌裏慌張地躲開了他的視線。
實在是……太荒唐了。
這個夢，竟然是她做出來的。
少年唇上炙熱的溫度，仿佛還流連在皮膚表層，一寸寸的，都讓人顫抖不已。
盡管已經閉上了眼睛假寐，可微微動的手和眼皮，出賣了她。
盛奕低笑一聲：“裝睡？”
“讓我猜猜，兮兮是不是做夢……”
他後半句還沒說完，許清兮立刻睜開了眼睛，瞪著他故作兇巴巴道：“我沒有！”
手還下意識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唇溫度很高，與冰涼的手相碰的那一刻，像是被什麽灼燒到一樣。
心臟都猛的跳了下。
許清兮想要收回手，卻被他牢牢地握住了手腕，怎麽也掙脫不得。
“兮兮。”
他語調不再是閑散，反而帶上了幾分沈啞，漆黑的眸子裏席卷著些許看不懂的情緒。
下一秒鐘，他俯下身，湊在她的耳邊，尾音微揚：“在車上呢，老實點，嗯？”
許清兮：？冤枉。
明明是他！
她想要再動，卻怎麽也動不了，完全被人禁錮在懷裏，但好在姿勢還算舒服，她便也放棄了掙紮。
只不過，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失。
不知是睡覺睡的，還是被他燙的，還是夢裏的尺度太大羞的。
距離下車還有半小時，許清兮百無聊賴之際，扒拉著他的手指開始玩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的各方面硬件條件都極為出色。
手也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
指甲修剪得幹幹凈凈，骨節分明，修長而白皙的指尖，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暧昧的欲。
也可能是，夜晚加上剛睡了一覺，讓她的腦子有些不清醒。
莫名地，就想到了某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盛奕，我給你看看手相。”
她竭力轉移著註意力，平靜下來心神，輕聲說。
面上的表情再正經不過。
而後，握著他的左手認真看了起來，所謂的生命線，事業線，愛情線。
他的這三條都特別地順，也沒有什麽分支。
尤其是愛情線，深邃而如一。
“看出來什麽了嗎？”
盛奕輕笑，視線落在小姑娘恬靜的臉上，隨口問道。
許清兮也笑靨燦爛地回答：“很好，尤其是愛情線，從一而終，應該不會變心。”
她剛說完，腦袋就被敲了一下，不輕不重的。
“許清兮，你膽敢再懷疑我的心，我就——”
少女也不怕他，反而笑意盈盈地反問：“就什麽？揍我？”
“哪裏舍得——”
他低嘆了口氣，把人擁入懷中。
眉目間盡是溫情。
兩人的舉動和聲音都特別地輕，幾乎也沒人註意到，除了過道旁邊，時不時地偷看他們的那個女生。
手指頭在手機屏幕上瘋狂地戳，像是在跟朋友打字聊天。
【他跟他女朋友真甜啊！不行，我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
【人家是真配啊，這下徹底服服的，也沒什麽心思了。】
【小情侶給我99！！！】
可惜，盛奕他們兩人不知道，並且也不關心。
眼睛裏只有彼此。
晚上九點多，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聽到高鐵上的聲音，臨禾站這三個字時，許清兮喜笑顏開，同時，渾身上下仿佛有種舒暢的感覺。
這是她的家鄉城市。
是土生土長的地方。
沒有人會不愛自己的家鄉。
“我們回來啦。”
“嗯，回來了。”
盛奕一手拉著行李箱，另一只手時不時地提她擋著一旁的人，防止被碰到摔倒。
全程事無巨細，許清兮感覺跟他一起好像什麽都不用操心，怎麽出站看圖標之類的，完全跟著走就可以。
以前，什麽事都需要自己頂著，她要什麽都會，逼著自己不斷地提前成長。
可如今，好像有了一個可以依賴的人。
可以挽著他的手臂肆意撒嬌。
可以——她在鬧，他在笑。
而不是，自己一個人被迫著長大，被迫著成熟。
“怎麽一直看我？”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深情繾綣，盛奕笑著輕挑眉梢問道。
許清兮眼眸裏像是灑滿了夜空中的碎鉆，“當然是我男朋友魅力大，怎麽也看不夠。”
“許清兮，嘴這麽甜？”
“什麽時候不甜過。”
她輕哼了一聲，像是不依他的說法。
“是。”
他應和著，在拐角處的無人地，一把把人摟了過去。
黑漆漆的這一塊地方，仿佛成了最好的遮擋。
許清兮還沒有反應過來，唇上就一熱。
這次，只是淺嘗輒止。
盈盈水眸中，還有幾分迷離，他就已經放開了。
還點著頭：“是挺甜的。”
許清兮睜圓了眼睛，跺了跺腳，忍著羞赧：“盛奕！”
“在呢。”
“快出站。”
“還有，剛才沒有人看到，這個角落是死角。”
“知道我家兮兮臉皮薄。”
他唇邊流淌著笑，滿是溫柔，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仿佛跟剛才那個突襲親上來的，不是同一個人。
但同樣，讓她心動不已。
其實——剛才還是有一丟丟刺激。
怕被發現，心跳比以往更快。
出站之後。
夜色朦朧，掀起了一層層紗簾，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打車的也數不勝數。
盛奕打了一輛，先把人送回了家。
小區樓下，分別之時，還帶著幾分眷戀不舍。
熱戀中的小情侶，仿佛一刻也不願意分開。
盛奕像一只大型犬一樣，抱著她的腰肢，腦袋蹭了蹭：“兮兮。”
“癢……”
“明天見。”
“還有，不要不開心。”
“我一直在。”
知道她跟父親關系有些僵，盛奕提前安慰著，“只要你想，我隨時可以在你家樓下。”
“淩晨三四點呢？”
“也能在。”
他語調認真：“別讓自己掉眼淚，我會心疼。”
說著，吻上了她的眼睛，帶著珍視與憐愛。
一刻也不停地，想要把她娶回家。
想要，永遠綁在一起。
許清兮沒忍住淺笑了下：“好，知道啦。”
“嘮叨鬼。”
“嫌棄我？”
“哪敢啊，我家盛奕哥哥最好。”
她說完，沖他眨了一下眼睛，又趁其不意，在少年的唇角印下一吻，而後就跑開了。
留下原地的人，無奈又寵溺的笑。
盛奕擡頭望著今夜家鄉的夜空，默默許願著。
我願兮兮，永遠快樂，永遠無憂無慮。
許家。
如今已經人去樓空，自從繼母和繼妹卷款逃跑之後，許父一下子蒼老了很多，甚至脾氣都沒有之前暴躁了。
像個垂垂老矣的老人，僅僅憑借幾口氣吊著。
許清兮剛一打開門回到家，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爺爺奶奶！”
她眼眸裏迸發出劇烈的歡喜，像是閃著亮晶晶的星星，怎麽也藏不住。
“你們怎麽來了？”
“你爸接過來的，我跟你爺爺啊，想著你放假，過來陪你兩天。”
如今，鄉下也無牽無掛了。
以前喜歡寧靜的生活，加上看不慣兒子的行為，可如今兒子落得這幅淒慘的境地，老兩口心裏也是感慨萬分。
尤其是人老了，更加惦念親情了。
甚至對很多事都能慢慢寬恕釋懷了。
但他們釋懷，沒有理由要求清清也原諒。
故而，許爺爺和許奶奶沒提許父的事。
只是一個勁地問她，大學生活怎麽樣。
順帶還提了一嘴：“你跟小盛那孩子，現在怎麽樣了？”
見他們滿臉欣喜，許清兮也沒瞞著：“在一起啦。”
“他對我特別好，我也很喜歡他。”
許奶奶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奶奶祝福你，我的孫女也長大啦，談戀愛了，我跟你爺爺看人看了一輩子，這孩子是個好的。”
“但女孩子始終在戀愛中，會吃虧，清清，一切以保護自己，自己的感受為重。”
“不開心就要說出來。”
許清兮點頭，表示明白。
抱著許奶奶，又撒嬌了一會兒，跟爺爺聊了聊大學裏的活動，和有趣的事。
逗得老兩口哈哈大笑，臉上的褶子都展現得更多了。
而許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腿還半瘸著，孤零零地看著他們。
沒插一句話。
仿佛那件事，對他的打擊特別大。
被拔了牙和利爪的老虎，再怎麽兇猛，也發不起來火了。
甚至還有種，隱隱的羨慕和後悔。
他是不是……做錯了。
放著這麽好的親生女兒不要，去慣著寵著一個沒有關系的人，傷了親生父母的心，鬧得妻離子散。
這一生……好像半生蹉跎，到頭來，什麽都沒有得到。
可懺悔，也沒有人原諒了。
有些傷疤，已經很深刻地烙印在心底，怎麽也愈合不了。
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或許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老人家年紀大了，精力很容易不足，見爺爺奶奶都困了，聊了有大半個小時了，許清兮就止住了話題，讓兩人快些休息。
她也回了房間。
比較詫異的是。
房間裏竟然幹幹凈凈，一塵不染，連被子都是剛曬過的，充滿著陽光的味道。
大概……是奶奶給曬的吧。
她跟盛奕說了聲晚安，就沈沈地進入了夢鄉。
一整個寒假，許清兮參加了大學生創新創業競賽，以及學校裏很多舉行的項目。
跟盛奕，以及同系的幾個學長學姐，共同寫計劃書，商討著做PPT，一遍又一遍地改，在提交上去的時候，心裏滿滿的成就感。
同時，又準備了一下開學的新生辯論賽。
由於上學期其他活動的影響，推遲到開學舉行。
而這次，她跟盛奕都要上場，還站的是對立方。
各種搜集資料，梳理思路，練習等等。
充實而又不斷進步的寒假。
大一下學期，已經比起之前更加游刃有餘，對這所大學，以及北清市，熟悉得像是第二故鄉。
而績點成績，很巧合的。
兩人同樣的分數和績點，就連名次也是並列第一。
不由得，許清兮跟他相視一笑。
“盛奕，厲害啊。”
“許清兮，你也不差啊。”
互吹互擂了幾句，兩人看著對方，又笑出了聲。
在無數個夜晚，無數個前路迷茫或遭遇挫折的時刻，永遠都有這麽一個人陪在你身邊，讓你感覺到，自己不是孤軍奮戰。
校園裏的樹木枯黃了又綠，又是新的一年萬物覆蘇，迎來綠意盎然蟬鳴不止的夏，也意味著大一這個學期的結束。
同時。
也是覆讀一年的周堯，進行高考的時候。
這一年，他幾乎是全封閉斷網狀態，直奔著學習而去，不願意放棄這個來之不易一年的機會。
同時，盛奕和許清兮，也分別把自己當初整理的重點，給了他。
他們這幾個人，共同期待著，這場高考。
在高考這幾天，剛考完網上就有試卷原卷出來。
許清兮和盛奕還分別做了做題，感覺到自己的知識沒怎麽太落下，也松了一口氣。
在六月八日的下午。
最後一場考完的那一刻。
群裏直接打了視頻電話。
周堯那張被學習折磨了一年滄桑的臉，浮現在大家面前，但更多的是懷念。
周堯：“家人們！老子終於考完了！解放了！”
蘇輕輕上了大學，活潑開朗的性子依舊如初：“哈哈哈哈恭喜恭喜！一定會有好的結果的！”
盛奕：“做題的時候，手感怎麽樣？”
周堯：“今年題感覺還挺順，多虧了盛哥和嫂子的筆記，好幾道類似的題呢。”
“你倆從今往後，就是我的神了！”
大家一群人笑出了聲，同時約定好了，在期末考完試回臨禾，一同再相聚。
高考，畢業仿佛還是去年的事。
可時間的腳步卻從不停歇，像是一陣風吹過，再一眨眼，一年就這麽過去了。
有些惆悵，時光易逝，可更多的，是朋友即將見面的欣喜。
皇天不負有心人，上帝不會辜負你付出的每一滴汗水和淚水，無數個不休止學習的夜晚。
也終於，迎來了它應有的結局。
今年的高考，周堯超常發揮，拿到了659分的好成績。
大概不出意外的話，報北清理工大學沒有問題。
群裏的人都喜氣洋洋，甚至周堯還發了個紅包，讓大家一起沾沾喜氣。
兩百塊錢的紅包，五個人搶。
悲催的，蘇輕輕搶到了……一塊錢。
她整個人差點抓狂：“我這是什麽破運氣！啊啊啊啊啊啊！”
沒想到，下一秒鐘，周堯又發了一個專屬紅包，只有她一個人能領。
這種暗戳戳的偏愛，大家都心領神會。
只不過蘇輕輕滿心都在紅包上，眼疾手快地一搶，發現都是她的。
快樂得不行。
“不愧是我的好同桌好姐妹！”
還連發了好幾個大拇指點讚的表情包，以及小豬佩奇和小羊蘇西抱在一起的“好姐妹”表情。
周堯見狀，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看起來像是沒開竅。
應該……也沒有談戀愛找男朋友吧。
陳靜：“你們都什麽時候放假呀？我們學校七月十三，好像是最晚的。”
許清兮：“我們好像七月五號考完就能走了。”
蘇輕輕：“我！後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咱們五個人，七月十四那天聚？”盛奕提議。
“好！”
一行人都沒什麽意見。
畢業之後才發現，原來高中時候的那群朋友夥伴，與你一同度過青春的人。
在記憶的角落裏，最為深刻。
可以暢聊各種心事，可以訴說各種委屈，可以分享各種喜悅。
因為你知道，就算很久不聯系，她也一直都在。
那段回憶，也一直鐫刻在腦海裏。
“話說，你們現在有沒有談戀愛啊？或者喜歡的人？”
蘇輕輕笑嘻嘻地問。
“靜靜？”
突然被點名的陳靜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麽，而後笑得恬靜淡然：“沒有。”
“心如止水，還是更想完成學業。”
蘇輕輕嘆了口氣：“沒勁。”
“輕輕，那你呢？”
這時候，周堯的耳朵豎的比誰都高，就連呼吸都放緩了很多，心臟被高高地提了起來，一動也不敢動。
腦海裏也在不停地猜測著。
大學了五湖四海的好看的男生，應該挺多吧。
而他，又看了一眼鏡頭裏，不修邊幅的自己。
熬夜學習，用盡精力，黑眼圈……嗯，用她之前看的電視劇裏一句調侃的話。
比黑天使都明顯。
從未有過的挫敗，瞬間席卷了全身，每一分每一秒，就像等候著神明的宣判。
蘇輕輕語調輕松活潑地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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