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出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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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出賣皇帝
鳳陽將軍名為淩鳳陽，是盛家養子，已故盛貴妃的侄子，也是跟平遙長公主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他十六歲隨養父至邊關歷練時，平遙長公主才十四歲，也跟著去了邊關，他們在邊關待了整整六年。
一個是鮮衣怒馬少將軍，一個是皇族金枝玉葉，容貌和才情皆無比般配，在邊關將士的祝福中感情一天天加深，已經訂好了成親的日子。
兩人曾經刻骨銘心地相愛過，先皇和盛貴妃亦看好這段姻緣。
可世事弄人。
盛將軍在那場戰爭中被人算計，誤中了埋伏，而淩鳳陽也因為救父不成而被亂箭射殺。
平遙長公主親眼看到他氣絕身亡，甚至親自送舅舅和淩鳳陽的靈柩回京。
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殿內安靜得猶如死寂。
平遙長公主坐在窗前，不發一語地撐著頭，窗外透進來的光打在她臉上，朦朧而晦暗，看不清她眼底思緒。
這般讓人壓抑而不安的靜謐不知持續了多久，一陣細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平遙長公主仿佛從思緒中回神，緩緩擡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秀男子：“誰讓你進來的？”
“我擔心殿下。”秦羽墨眼底鎖著憂慮，“殿下是有難解的心事嗎？”
平遙長公主沈默片刻：“坐吧。”
秦羽墨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殿下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或許我可以——”
“你覺得人死之後還能覆生嗎？”
什麼？
秦羽墨愕然：“死而覆生？”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平遙長公主嘲弄地勾唇，“已經死了三年的人，皇上卻說他還在人世，真讓人覺得荒謬。”
死了三年？
秦羽墨心頭微動，忽然想到一個人。
若說這世上有誰能影響到長公主的情緒……大概也只有那一個人吧。
秦羽墨擱在膝上的雙手無意識地緊了緊，“死而覆生或許不太可能，若真有，那大概當初的死亡另有蹊蹺。”
另有蹊蹺……方才獨自冥想的半個時辰裏，平遙長公主也得出了這個結論。
如果攝政王不知道這件事，而皇上卻知道，那麼當初的蹊蹺只怕是皇上一手促成的……或者說是先帝，皇上是知情者。
平遙長公主冷冷一笑。
都說父皇最寵她們母女，可事實卻是盛家滿門滅絕，她母妃早逝，未婚夫戰死沙場。
這樣的寵愛真是讓人消受不起。
“殿下。”秦羽墨遲疑地開口，“半月後的大婚是否要取消？”
“誰說要取消？”平遙長公主奇怪地擡眼看著他，“婚期已定，大婚如期舉行，沒有取消的道理。”
“是。”
平遙長公主起身走了出去：“本宮要去攝政王府走一趟，你不用跟著。”
“是。”
抵達攝政王府，讓人通報之後，平遙長公主很順利地被帶到書房見姬蘌蒼。
攝政王依然跟幾個大臣在書房裏議事。
這幾天朝中事務繁忙，下朝之後，攝政王會命人把奏折送到攝政王府來，有重要朝事需要當天解決，也會召大臣前來議事商討。
左右二相一直是攝政王府的常客，在朝中則是攝政王諭令的執行者。
“皇叔。”平遙長公主跨進書房門檻，語氣淡淡，“我有一事想問你。”
書房裏幾人跟長公主行禮。
姬蘌蒼語氣漠然：“什麼事？”
“當年淩鳳陽死在戰場上一事，皇叔有沒有調查過真相？”
此言一出，書房裏幾個人齊齊詫異。
姬蘌蒼眼底劃過一絲意外：“怎麼突然問這個？”
“今天我去刑部走了一趟，然後毫不意外地被太後叫過去說了幾句話，離開之後又被皇上叫過去了。”平遙長公主似乎完全不懂守口如瓶的意思，轉瞬就把皇帝給賣了，“他讓我殺了攝政王妃，並告訴我淩鳳陽還活著。”
她這番話說得倒是雲淡風輕，渾然沒有“殺攝政王妃”的嚴重性和出賣皇帝的羞愧和遮掩，反倒是聽著她說話的幾個人，一個個臉色微變，面面相覷。
姬蘌蒼面色沈冷，眉眼間透著徹骨的寒氣，“皇上讓你殺沈凝？”
“嗯。”
“為何？”
平遙長公主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沒問，反正我也不會答應他。”
“可是皇上以鳳陽將軍做威脅……”言卿塵下意識地開口，隨即皺眉，“鳳陽將軍真的還活著？”
“聽說左相大人最是聰明。”平遙長公主眉梢微挑，“不如你給我分析分析，皇上所言是否可信？”
言卿塵下意識地看向姬蘌蒼。
“當年淩鳳陽之死，你不是親眼所見？”姬蘌蒼坐在書案後，眉心微攏。
“親眼所見，不一定就沒有隱情。”平遙長公主道，“如果皇上沒有說謊，那當年他的死可能就是個陰謀。”
言卿塵再次詫異。
平遙長公主的冷靜真是讓他們大為意外，淩鳳陽曾是她最喜歡的人，兩人差一點就成了親。
淩鳳陽當年傳出死訊時，平遙長公主二十歲，後來她養面首，收一個又一個男寵，很多人都以為她是受了刺激。
可眼下再提起故人，她語氣竟平靜得像是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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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將軍名為淩鳳陽，是盛家養子，已故盛貴妃的侄子，也是跟平遙長公主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他十六歲隨養父至邊關歷練時，平遙長公主才十四歲，也跟著去了邊關，他們在邊關待了整整六年。
一個是鮮衣怒馬少將軍，一個是皇族金枝玉葉，容貌和才情皆無比般配，在邊關將士的祝福中感情一天天加深，已經訂好了成親的日子。
兩人曾經刻骨銘心地相愛過，先皇和盛貴妃亦看好這段姻緣。
可世事弄人。
盛將軍在那場戰爭中被人算計，誤中了埋伏，而淩鳳陽也因為救父不成而被亂箭射殺。
平遙長公主親眼看到他氣絕身亡，甚至親自送舅舅和淩鳳陽的靈柩回京。
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殿內安靜得猶如死寂。
平遙長公主坐在窗前，不發一語地撐著頭，窗外透進來的光打在她臉上，朦朧而晦暗，看不清她眼底思緒。
這般讓人壓抑而不安的靜謐不知持續了多久，一陣細不可聞的腳步聲傳來，平遙長公主仿佛從思緒中回神，緩緩擡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俊秀男子：“誰讓你進來的？”
“我擔心殿下。”秦羽墨眼底鎖著憂慮，“殿下是有難解的心事嗎？”
平遙長公主沈默片刻：“坐吧。”
秦羽墨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殿下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或許我可以——”
“你覺得人死之後還能覆生嗎？”
什麼？
秦羽墨愕然：“死而覆生？”
“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平遙長公主嘲弄地勾唇，“已經死了三年的人，皇上卻說他還在人世，真讓人覺得荒謬。”
死了三年？
秦羽墨心頭微動，忽然想到一個人。
若說這世上有誰能影響到長公主的情緒……大概也只有那一個人吧。
秦羽墨擱在膝上的雙手無意識地緊了緊，“死而覆生或許不太可能，若真有，那大概當初的死亡另有蹊蹺。”
另有蹊蹺……方才獨自冥想的半個時辰裏，平遙長公主也得出了這個結論。
如果攝政王不知道這件事，而皇上卻知道，那麼當初的蹊蹺只怕是皇上一手促成的……或者說是先帝，皇上是知情者。
平遙長公主冷冷一笑。
都說父皇最寵她們母女，可事實卻是盛家滿門滅絕，她母妃早逝，未婚夫戰死沙場。
這樣的寵愛真是讓人消受不起。
“殿下。”秦羽墨遲疑地開口，“半月後的大婚是否要取消？”
“誰說要取消？”平遙長公主奇怪地擡眼看著他，“婚期已定，大婚如期舉行，沒有取消的道理。”
“是。”
平遙長公主起身走了出去：“本宮要去攝政王府走一趟，你不用跟著。”
“是。”
抵達攝政王府，讓人通報之後，平遙長公主很順利地被帶到書房見姬蘌蒼。
攝政王依然跟幾個大臣在書房裏議事。
這幾天朝中事務繁忙，下朝之後，攝政王會命人把奏折送到攝政王府來，有重要朝事需要當天解決，也會召大臣前來議事商討。
左右二相一直是攝政王府的常客，在朝中則是攝政王諭令的執行者。
“皇叔。”平遙長公主跨進書房門檻，語氣淡淡，“我有一事想問你。”
書房裏幾人跟長公主行禮。
姬蘌蒼語氣漠然：“什麼事？”
“當年淩鳳陽死在戰場上一事，皇叔有沒有調查過真相？”
此言一出，書房裏幾個人齊齊詫異。
姬蘌蒼眼底劃過一絲意外：“怎麼突然問這個？”
“今天我去刑部走了一趟，然後毫不意外地被太後叫過去說了幾句話，離開之後又被皇上叫過去了。”平遙長公主似乎完全不懂守口如瓶的意思，轉瞬就把皇帝給賣了，“他讓我殺了攝政王妃，並告訴我淩鳳陽還活著。”
她這番話說得倒是雲淡風輕，渾然沒有“殺攝政王妃”的嚴重性和出賣皇帝的羞愧和遮掩，反倒是聽著她說話的幾個人，一個個臉色微變，面面相覷。
姬蘌蒼面色沈冷，眉眼間透著徹骨的寒氣，“皇上讓你殺沈凝？”
“嗯。”
“為何？”
平遙長公主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沒問，反正我也不會答應他。”
“可是皇上以鳳陽將軍做威脅……”言卿塵下意識地開口，隨即皺眉，“鳳陽將軍真的還活著？”
“聽說左相大人最是聰明。”平遙長公主眉梢微挑，“不如你給我分析分析，皇上所言是否可信？”
言卿塵下意識地看向姬蘌蒼。
“當年淩鳳陽之死，你不是親眼所見？”姬蘌蒼坐在書案後，眉心微攏。
“親眼所見，不一定就沒有隱情。”平遙長公主道，“如果皇上沒有說謊，那當年他的死可能就是個陰謀。”
言卿塵再次詫異。
平遙長公主的冷靜真是讓他們大為意外，淩鳳陽曾是她最喜歡的人，兩人差一點就成了親。
淩鳳陽當年傳出死訊時，平遙長公主二十歲，後來她養面首，收一個又一個男寵，很多人都以為她是受了刺激。
可眼下再提起故人，她語氣竟平靜得像是在談論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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