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解藥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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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解藥藏毒
沈凝不想知道皇上在想什麼，只是加快腳步往宮門方向而去。
“王妃。”侍琴跟在身後，忍不住心裏好奇，“方才在太後宮裏，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太後突然間態度大變？”
沈凝隨口說道：“可能她忽然意識到我現在的身份是她惹不起的，她擔心攝政王找皇上的麻煩。”
侍琴沈默著，知道這不是真正的答案。
不過王妃似乎不太想說，侍琴猜測可能是王妃的獨家秘技，不太想讓別人知道，於是沒再多問。
沈凝望著已在近前的宮門。
她只是曾經利用閑暇時間學了一些淺顯的攝魂術罷了，偶爾用用可以，不傷元氣，也不會引起旁人懷疑。
若用得多了，她這副身體吃不消，而且會被當成邪門歪道。
所以沒有說的必要。
踏出宮門，沈凝跟一個年輕男子迎面相遇，因為不認識，所以原本不打算理會，然而對方卻先開了口。
“攝政王妃？”謝聽瀾詫異地看著沈凝，以及她身後的侍琴，“這麼快出宮了？”
沈凝腳步微頓，面無表情地看著謝聽瀾：“你是誰？”
“臣謝聽瀾，朝中右相，見過王妃。”謝聽瀾微微拱手，自報家門，“聽侍棋說王妃進了宮，臣擔心王妃被太後刁難，就匆匆趕了過。”
頓了頓，他提醒道：“王爺身子不適，王妃著實不該一人進宮。”
宮中豺狼虎豹太多，防不勝防。
“傳旨太監說攝政王毒素發作，需要解藥。”沈凝語氣淡淡，“我進宮給他拿解藥。”
“太後那邊……”
“見過了，太後很和善。”沈凝轉身往自己馬車方向走去，“皇上也很溫和。”
謝聽瀾愕然，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盯著沈凝纖細柔弱的背影。
太後和善，皇上也溫和？
沈凝確定她見到的是太後和皇上？
他不由懷疑是不是有人糊弄沈凝，甚至懷疑她拿到的解藥是真是假。
謝聽瀾健步追了上去：“王妃請留步。”
沈凝踩著凳子上了馬車，聞言轉頭看他：“還有什麼事？”
“臣想看看王妃拿到的解藥。”
“你是大夫嗎？”
“不是。”
“那你不用看。”沈凝語氣淡淡，“回到王府之後，這解藥是真是假，你家王爺自己最清楚。”
謝聽瀾皺眉：“如果我非要看呢？”
沈凝目光微細，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如果我偏不給你呢？”
謝聽瀾：“……”
沈凝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徑自躬身進了車廂，隨即車夫便調轉馬車方向，行駛而去。
謝聽瀾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不由風中淩亂。
他很想知道王爺這是娶了個什麼樣的女子，簡直……
簡直一點都溝通不了。
……
沈凝坐在馬車上，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隨即把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眉頭一點點皺起。
雍國先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在位期間頗有盛名，雍國強大有他一份功勞，但他是個風流且猜忌心重的天子。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勤政，外加縱欲過度，所以才英年早逝。
沈凝可以理解他擔心外戚幹政的情況發生，畢竟太後是皇帝生母，皇帝可以殺任何人，但絕不會殺自己的生母。
而太後若縱容母族幹政，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先皇臨終前讓姬蘌蒼攝政，完全可以理解。
但姬蘌蒼重兵在手，對皇位有著莫大的威脅，所以先皇給他下毒，也可以理解。
畢竟有威脅的皇叔，確實死了才能讓人安心。
可為什麼這解藥裏還摻進了一些下作的成分？
這是先皇的意思，還是當今天子的意思？
回到王府，沈凝沒回錦麟院，而是徑自去了姬蘌蒼所在的麟趾殿。
殿外重重侍衛把守，氣勢森嚴，一只蚊子都很難飛進去。
沈凝剛走到院子裏，就被兩名侍衛攔住了去路：“王妃請留步。”
“我來給姬蘌蒼送解藥，讓我進去。”沈凝面色平清冷，手裏拿著的正是從皇上那兒拿來的錦盒。
貼身侍衛淩風走過來，恭敬地朝沈凝行禮：“王妃進了宮？”
“嗯。”
“解藥交由屬下拿進去吧。”
“不用。”沈凝神色淡漠，“這個解藥有問題，我需要親自進去跟你們王爺說。”
解藥有問題？
淩風臉色微變：“解藥怎麼會有問題？”
沈凝卻顯然不欲解釋，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淩風抱拳：“請王妃稍等，屬下去請示主子。”
“嗯。”
淩風轉身往主殿走去。
沈凝安靜地等著，不大一會兒，就見淩風從殿內走了出來，躬身開口：“請王妃入內。”
沈凝擡腳走到門外，淩風替她打開房門，在她進門之後又關了門，顯然並不想讓房內的一切被其他人看到。
姬蘌蒼此時正站在窗前，側顔看起來蒼白，嘴角一絲殷紅給蒼白的臉色增添了幾分昳麗艷色。
“姬蘌蒼。”沈凝站在不遠處，“你一直在吃皇上給你的解藥？”
姬蘌蒼轉過頭來，容顔不覆往日淩厲冷峻，反而多了幾分病態的孱弱，臉上一絲血色也無，看起來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劇毒折磨。
“怎麼？”
沈凝走過去，把盒子打開並遞上，讓他看清楚手裏的藥丸：“你一直吃的這個解藥？”
姬蘌蒼點頭：“嗯。”
“吃了幾次？”
“兩次。”姬蘌蒼嗓音嘶啞。
“兩次？”沈凝一怔，“你不是已經做了攝政王一年多？”
若是按照一個月一顆，他在做了攝政王之後就中了毒，按理說應該吃了十幾顆解藥才對。
姬蘌蒼轉身走到床頭，從暗格裏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裏靜靜放置著十二顆一模一樣的解藥。
“這些解藥你沒吃？”
“本王中的毒不致命，只是會讓人肺腑劇痛如淩遲，不服解藥的話會疼上三天，若是服了解藥，則會昏昏沈沈睡上三天。”姬蘌蒼負手而立，哪怕剛受過議論劇毒折磨，此時依舊身姿挺拔，維持著攝政王的孤傲，“解藥的成分本王已經讓人去研究了，但暫時還沒完全弄明白。”
沈凝沈默片刻，這才明白姬蘌蒼已經發現了解藥有問題。
雍國戰神從不是浪得虛名，哪怕他不通醫術，該有的警覺心還是有的。
沈凝眸光怔忡，心頭不期然閃過一個想法，是不是所有皇帝都容不下本領強大之人？
國家有需要時好話說盡，恨不得把他們供起來當成守護神。一旦戰爭平息，他們的軍功和兵權立時就成了催命符。
真是悲哀又諷刺。
沈凝很快回神，擡眸看著姬蘌蒼：“你若是相信我，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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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侍琴跟在身後，忍不住心裏好奇，“方才在太後宮裏，到底是什麼原因致使太後突然間態度大變？”
沈凝隨口說道：“可能她忽然意識到我現在的身份是她惹不起的，她擔心攝政王找皇上的麻煩。”
侍琴沈默著，知道這不是真正的答案。
不過王妃似乎不太想說，侍琴猜測可能是王妃的獨家秘技，不太想讓別人知道，於是沒再多問。
沈凝望著已在近前的宮門。
她只是曾經利用閑暇時間學了一些淺顯的攝魂術罷了，偶爾用用可以，不傷元氣，也不會引起旁人懷疑。
若用得多了，她這副身體吃不消，而且會被當成邪門歪道。
所以沒有說的必要。
踏出宮門，沈凝跟一個年輕男子迎面相遇，因為不認識，所以原本不打算理會，然而對方卻先開了口。
“攝政王妃？”謝聽瀾詫異地看著沈凝，以及她身後的侍琴，“這麼快出宮了？”
沈凝腳步微頓，面無表情地看著謝聽瀾：“你是誰？”
“臣謝聽瀾，朝中右相，見過王妃。”謝聽瀾微微拱手，自報家門，“聽侍棋說王妃進了宮，臣擔心王妃被太後刁難，就匆匆趕了過。”
頓了頓，他提醒道：“王爺身子不適，王妃著實不該一人進宮。”
宮中豺狼虎豹太多，防不勝防。
“傳旨太監說攝政王毒素發作，需要解藥。”沈凝語氣淡淡，“我進宮給他拿解藥。”
“太後那邊……”
“見過了，太後很和善。”沈凝轉身往自己馬車方向走去，“皇上也很溫和。”
謝聽瀾愕然，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盯著沈凝纖細柔弱的背影。
太後和善，皇上也溫和？
沈凝確定她見到的是太後和皇上？
他不由懷疑是不是有人糊弄沈凝，甚至懷疑她拿到的解藥是真是假。
謝聽瀾健步追了上去：“王妃請留步。”
沈凝踩著凳子上了馬車，聞言轉頭看他：“還有什麼事？”
“臣想看看王妃拿到的解藥。”
“你是大夫嗎？”
“不是。”
“那你不用看。”沈凝語氣淡淡，“回到王府之後，這解藥是真是假，你家王爺自己最清楚。”
謝聽瀾皺眉：“如果我非要看呢？”
沈凝目光微細，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如果我偏不給你呢？”
謝聽瀾：“……”
沈凝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徑自躬身進了車廂，隨即車夫便調轉馬車方向，行駛而去。
謝聽瀾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不由風中淩亂。
他很想知道王爺這是娶了個什麼樣的女子，簡直……
簡直一點都溝通不了。
……
沈凝坐在馬車上，打開盒子看了一眼，隨即把藥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眉頭一點點皺起。
雍國先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在位期間頗有盛名，雍國強大有他一份功勞，但他是個風流且猜忌心重的天子。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勤政，外加縱欲過度，所以才英年早逝。
沈凝可以理解他擔心外戚幹政的情況發生，畢竟太後是皇帝生母，皇帝可以殺任何人，但絕不會殺自己的生母。
而太後若縱容母族幹政，那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先皇臨終前讓姬蘌蒼攝政，完全可以理解。
但姬蘌蒼重兵在手，對皇位有著莫大的威脅，所以先皇給他下毒，也可以理解。
畢竟有威脅的皇叔，確實死了才能讓人安心。
可為什麼這解藥裏還摻進了一些下作的成分？
這是先皇的意思，還是當今天子的意思？
回到王府，沈凝沒回錦麟院，而是徑自去了姬蘌蒼所在的麟趾殿。
殿外重重侍衛把守，氣勢森嚴，一只蚊子都很難飛進去。
沈凝剛走到院子裏，就被兩名侍衛攔住了去路：“王妃請留步。”
“我來給姬蘌蒼送解藥，讓我進去。”沈凝面色平清冷，手裏拿著的正是從皇上那兒拿來的錦盒。
貼身侍衛淩風走過來，恭敬地朝沈凝行禮：“王妃進了宮？”
“嗯。”
“解藥交由屬下拿進去吧。”
“不用。”沈凝神色淡漠，“這個解藥有問題，我需要親自進去跟你們王爺說。”
解藥有問題？
淩風臉色微變：“解藥怎麼會有問題？”
沈凝卻顯然不欲解釋，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淩風抱拳：“請王妃稍等，屬下去請示主子。”
“嗯。”
淩風轉身往主殿走去。
沈凝安靜地等著，不大一會兒，就見淩風從殿內走了出來，躬身開口：“請王妃入內。”
沈凝擡腳走到門外，淩風替她打開房門，在她進門之後又關了門，顯然並不想讓房內的一切被其他人看到。
姬蘌蒼此時正站在窗前，側顔看起來蒼白，嘴角一絲殷紅給蒼白的臉色增添了幾分昳麗艷色。
“姬蘌蒼。”沈凝站在不遠處，“你一直在吃皇上給你的解藥？”
姬蘌蒼轉過頭來，容顔不覆往日淩厲冷峻，反而多了幾分病態的孱弱，臉上一絲血色也無，看起來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劇毒折磨。
“怎麼？”
沈凝走過去，把盒子打開並遞上，讓他看清楚手裏的藥丸：“你一直吃的這個解藥？”
姬蘌蒼點頭：“嗯。”
“吃了幾次？”
“兩次。”姬蘌蒼嗓音嘶啞。
“兩次？”沈凝一怔，“你不是已經做了攝政王一年多？”
若是按照一個月一顆，他在做了攝政王之後就中了毒，按理說應該吃了十幾顆解藥才對。
姬蘌蒼轉身走到床頭，從暗格裏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裏靜靜放置著十二顆一模一樣的解藥。
“這些解藥你沒吃？”
“本王中的毒不致命，只是會讓人肺腑劇痛如淩遲，不服解藥的話會疼上三天，若是服了解藥，則會昏昏沈沈睡上三天。”姬蘌蒼負手而立，哪怕剛受過議論劇毒折磨，此時依舊身姿挺拔，維持著攝政王的孤傲，“解藥的成分本王已經讓人去研究了，但暫時還沒完全弄明白。”
沈凝沈默片刻，這才明白姬蘌蒼已經發現了解藥有問題。
雍國戰神從不是浪得虛名，哪怕他不通醫術，該有的警覺心還是有的。
沈凝眸光怔忡，心頭不期然閃過一個想法，是不是所有皇帝都容不下本領強大之人？
國家有需要時好話說盡，恨不得把他們供起來當成守護神。一旦戰爭平息，他們的軍功和兵權立時就成了催命符。
真是悲哀又諷刺。
沈凝很快回神，擡眸看著姬蘌蒼：“你若是相信我，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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