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施針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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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施針解毒
姬蘌蒼眉梢微挑，略帶意外地看著她：“你學過醫術？”
“以前待在內宅沒事可做，會看看醫書。”沈凝垂眸看著錦盒裏的黑色丹丸，“這個解藥裏有使人成癮的成分，只是劑量不大，不易被人察覺，若服用超過六次到八次，從此再也離不開這種藥物的控制。”
“看醫書就能了解到藥材成分？”姬蘌蒼笑了笑，“你這個天賦挺高。”
沈凝沒說話，她也覺得這個解釋很可笑。
一個世家貴女待在內宅看幾天醫書，就能分辨出解藥裏的成分，顯然不太可能。
但除此之外，她沒有更好的解釋。
好在姬蘌蒼並未繼續追問，只是說道：“本王所中之毒兩年之內不致命，但兩年後若無解藥，大概就是死路一條。”
“不會。我可以給你做出解藥。”沈凝搖頭，“你對我這麼好，我願意為你做了點事。”
姬蘌蒼走過來，擡手揉著她的臉：“你能不能不把我們之間的關系說得像是交易一樣？”
沈凝皺眉，不是交易是什麼？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這世間沒有人理所當然該對別人好，連親人都靠不住，為何要指望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男子？
“你若是能做出解藥，就去做吧。”姬蘌蒼嘆氣，“需要什麼藥材可以讓人去買，需要用銀子去賬房支取就好。”
“嗯。”
姬蘌蒼問道：“太後沒有為難你？”
沈凝搖頭：“她為難不了我。”
姬蘌蒼正要說什麼，熟悉的絞痛再度席卷而來，他驀地抓著床柱，白皙的手背上泛起一根根青筋。
沈凝皺眉註視著他的痛苦，伸手抓著他的手臂：“你還要疼多久？”
姬蘌蒼咬牙：“你先出去。”
“還要疼多久？”
“這才是第一天。”姬蘌蒼臉色煞白，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你……你先出去。”
沈凝把解藥擱下，轉身走出去，拉開房門：“淩風。”
“王妃。”
“能不能在最快時間之內，給我找一套大夫用的銀針過來？”
淩風一怔：“王妃？”
沈凝不耐：“能不能？”
“能。”淩風轉身飛掠而去。
沈凝手中無物，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先站在門前等著。
屋子裏極力壓抑的喘息聲流瀉出幾分痛苦，這是個意志強大到逆天的男子，毒發時堪比淩遲酷刑的疼痛他都可以生生忍下來，在最痛最痛的一次次折磨中，眼睜睜看著解藥近在咫尺卻不服用，硬生生攢下了十二顆解藥。
這一刻，沈凝對姬蘌蒼的佩服跟任何身份、地位和關系都無關，她只對這個人生出了敬服。
任何一個傲骨錚錚的男子都值得敬佩。
淩風很快去而覆返，不但拿來了一套銀針，還拿來了一柄匕首和一壇子烈酒。
沈凝滿意他的細心，但匕首並不需要。
她接過銀針，沒問他從何處所得，轉身走進內殿，看著幾乎蜷縮成一團的姬蘌蒼，擡手把他提起來扔到了床上。
七尺之軀的男子，身份尊貴的攝政王，戰場上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戰神，此時就像虛弱無力的小雞仔一樣被沈凝提著扔在床上。
她拿了個碗，倒出一碗烈酒。
把銀針在烈酒裏過了一遍，隨即擡手去解姬蘌蒼的衣服，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姬蘌蒼身上的袍服已經濕了個透，額頭上冷汗把發絲打得濕漉漉的，看起來當真是……
沈凝有一剎那心軟，甚至罕見地生出一絲憐惜。
她很快搖頭拂去這點可怕的情緒波動，三下五除二的工夫把姬蘌蒼剝了個精光，只留下一條褻褲。
過了烈酒的銀針找到自己想要的穴位，精準地刺了進去，緊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姬蘌蒼面上痛苦之色漸漸褪去，情緒趨於平靜，他睜著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沈凝，沒問她怎麼擅長施針，沒問這是什麼手法，仿佛她會這個本就是天經地義，沒什麼可問的。
肺腑裏有股熱流不斷地往上湧。
姬蘌蒼正想著，忽然起身趴在床沿，“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沈凝抽出一條帕子，給他擦拭嘴角。
姬蘌蒼輕咳幾聲，緩緩躺回床上，感覺到全身經脈有種被洗滌的舒暢和輕松感。
沈凝不發一語地給他取出銀針。
“這一年來本王暗中找了不少精湛的大夫，對此劇毒皆束手無策，沒想到你幾根銀針就解決了問題。”
“並沒有完全解決。”沈凝如實說道，“你身體裏中的毒是持續性，吐出黑血只是吐出了這個月的毒素，下個月依舊會有。”
姬蘌蒼閉眼，細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而且施針解毒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治標不治本。”沈凝擰眉，現實正思索著該怎麼辦，“且次數多了，會使元氣虧損，減少壽命。”
“至少應該比兩年期滿，直接毒發身亡活得久吧。”
沈凝道：“我會為你制作解藥，讓你活得更久一點。”
“沈凝。”姬蘌蒼微微轉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如果本王只能活兩年，我會在這兩年內把手裏可用的勢力轉移到你手上，以後即便本王死了，你也會有自保的能力。”
沈凝搖頭：“不用。”
“我說的是如果。”姬蘌蒼淡道，“我以後會抽空教你兵法謀略，讓你擁有上戰場的能力，這樣一來，你手握重兵，鎮守在雍國邊關，從此不必理會朝廷禁令，不用理會皇帝旨意，皇上他奈何你不得。”
沈凝看著他：“大軍鎮守邊關，軍餉糧草還需要朝廷發放，不聽皇上旨意，皇帝會心甘情願發放軍餉和糧草嗎？”
“當你擁有了足夠的兵力和權力，錢不是問題。”姬蘌蒼淡道，“邊關城池有稅收，重兵威脅之下，皇上亦不敢克扣……你該知道，越是迂腐忠臣，才最會遭到奸人算計，反而是不遵守規矩的人，往往能得到更大的便利。”
沈凝沈默不語。
她此時沒來由地生出一種錯覺，總覺得姬蘌蒼像是知道她來自何處，知道她曾經領過兵，甚至知道她擅解毒……否則無法解釋，他對方才她施針的行為沒有半分抗拒和質疑，無法解釋他建議她領兵上戰場的想法。
雍國從未有過女子領兵，鎮國公府嫡女再怎麼桀驁不馴，她也只是個年方十五六的少女，哪來領兵打仗的本事？
憑什麼他會覺得她可以掌握數十萬兵馬大權？
沈凝壓下心裏突如其來的懷疑，緩緩開口：“你不會有事的，所以那些如果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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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蘌蒼眉梢微挑，略帶意外地看著她：“你學過醫術？”
“以前待在內宅沒事可做，會看看醫書。”沈凝垂眸看著錦盒裏的黑色丹丸，“這個解藥裏有使人成癮的成分，只是劑量不大，不易被人察覺，若服用超過六次到八次，從此再也離不開這種藥物的控制。”
“看醫書就能了解到藥材成分？”姬蘌蒼笑了笑，“你這個天賦挺高。”
沈凝沒說話，她也覺得這個解釋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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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此之外，她沒有更好的解釋。
好在姬蘌蒼並未繼續追問，只是說道：“本王所中之毒兩年之內不致命，但兩年後若無解藥，大概就是死路一條。”
“不會。我可以給你做出解藥。”沈凝搖頭，“你對我這麼好，我願意為你做了點事。”
姬蘌蒼走過來，擡手揉著她的臉：“你能不能不把我們之間的關系說得像是交易一樣？”
沈凝皺眉，不是交易是什麼？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這世間沒有人理所當然該對別人好，連親人都靠不住，為何要指望一個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男子？
“你若是能做出解藥，就去做吧。”姬蘌蒼嘆氣，“需要什麼藥材可以讓人去買，需要用銀子去賬房支取就好。”
“嗯。”
姬蘌蒼問道：“太後沒有為難你？”
沈凝搖頭：“她為難不了我。”
姬蘌蒼正要說什麼，熟悉的絞痛再度席卷而來，他驀地抓著床柱，白皙的手背上泛起一根根青筋。
沈凝皺眉註視著他的痛苦，伸手抓著他的手臂：“你還要疼多久？”
姬蘌蒼咬牙：“你先出去。”
“還要疼多久？”
“這才是第一天。”姬蘌蒼臉色煞白，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你……你先出去。”
沈凝把解藥擱下，轉身走出去，拉開房門：“淩風。”
“王妃。”
“能不能在最快時間之內，給我找一套大夫用的銀針過來？”
淩風一怔：“王妃？”
沈凝不耐：“能不能？”
“能。”淩風轉身飛掠而去。
沈凝手中無物，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先站在門前等著。
屋子裏極力壓抑的喘息聲流瀉出幾分痛苦，這是個意志強大到逆天的男子，毒發時堪比淩遲酷刑的疼痛他都可以生生忍下來，在最痛最痛的一次次折磨中，眼睜睜看著解藥近在咫尺卻不服用，硬生生攢下了十二顆解藥。
這一刻，沈凝對姬蘌蒼的佩服跟任何身份、地位和關系都無關，她只對這個人生出了敬服。
任何一個傲骨錚錚的男子都值得敬佩。
淩風很快去而覆返，不但拿來了一套銀針，還拿來了一柄匕首和一壇子烈酒。
沈凝滿意他的細心，但匕首並不需要。
她接過銀針，沒問他從何處所得，轉身走進內殿，看著幾乎蜷縮成一團的姬蘌蒼，擡手把他提起來扔到了床上。
七尺之軀的男子，身份尊貴的攝政王，戰場上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戰神，此時就像虛弱無力的小雞仔一樣被沈凝提著扔在床上。
她拿了個碗，倒出一碗烈酒。
把銀針在烈酒裏過了一遍，隨即擡手去解姬蘌蒼的衣服，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姬蘌蒼身上的袍服已經濕了個透，額頭上冷汗把發絲打得濕漉漉的，看起來當真是……
沈凝有一剎那心軟，甚至罕見地生出一絲憐惜。
她很快搖頭拂去這點可怕的情緒波動，三下五除二的工夫把姬蘌蒼剝了個精光，只留下一條褻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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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蘌蒼面上痛苦之色漸漸褪去，情緒趨於平靜，他睜著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沈凝，沒問她怎麼擅長施針，沒問這是什麼手法，仿佛她會這個本就是天經地義，沒什麼可問的。
肺腑裏有股熱流不斷地往上湧。
姬蘌蒼正想著，忽然起身趴在床沿，“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沈凝抽出一條帕子，給他擦拭嘴角。
姬蘌蒼輕咳幾聲，緩緩躺回床上，感覺到全身經脈有種被洗滌的舒暢和輕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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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來本王暗中找了不少精湛的大夫，對此劇毒皆束手無策，沒想到你幾根銀針就解決了問題。”
“並沒有完全解決。”沈凝如實說道，“你身體裏中的毒是持續性，吐出黑血只是吐出了這個月的毒素，下個月依舊會有。”
姬蘌蒼閉眼，細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而且施針解毒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治標不治本。”沈凝擰眉，現實正思索著該怎麼辦，“且次數多了，會使元氣虧損，減少壽命。”
“至少應該比兩年期滿，直接毒發身亡活得久吧。”
沈凝道：“我會為你制作解藥，讓你活得更久一點。”
“沈凝。”姬蘌蒼微微轉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如果本王只能活兩年，我會在這兩年內把手裏可用的勢力轉移到你手上，以後即便本王死了，你也會有自保的能力。”
沈凝搖頭：“不用。”
“我說的是如果。”姬蘌蒼淡道，“我以後會抽空教你兵法謀略，讓你擁有上戰場的能力，這樣一來，你手握重兵，鎮守在雍國邊關，從此不必理會朝廷禁令，不用理會皇帝旨意，皇上他奈何你不得。”
沈凝看著他：“大軍鎮守邊關，軍餉糧草還需要朝廷發放，不聽皇上旨意，皇帝會心甘情願發放軍餉和糧草嗎？”
“當你擁有了足夠的兵力和權力，錢不是問題。”姬蘌蒼淡道，“邊關城池有稅收，重兵威脅之下，皇上亦不敢克扣……你該知道，越是迂腐忠臣，才最會遭到奸人算計，反而是不遵守規矩的人，往往能得到更大的便利。”
沈凝沈默不語。
她此時沒來由地生出一種錯覺，總覺得姬蘌蒼像是知道她來自何處，知道她曾經領過兵，甚至知道她擅解毒……否則無法解釋，他對方才她施針的行為沒有半分抗拒和質疑，無法解釋他建議她領兵上戰場的想法。
雍國從未有過女子領兵，鎮國公府嫡女再怎麼桀驁不馴，她也只是個年方十五六的少女，哪來領兵打仗的本事？
憑什麼他會覺得她可以掌握數十萬兵馬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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