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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木雲木夕
回到學林巷新買的二進宅子，雪奴立時就可憐巴巴地迎了上來，發出沙啞的啊啊聲。
姜錦年給雪奴買了吃的，雪奴迫不及待開始進食。
看得良圖等人目瞪口呆。
雪鷗難以置信道：“姑娘，這是、老虎？”
姜錦年點頭，“沒錯，它叫雪奴。等再養大些，就放它回歸山林。”
顧瞻倒是沒什麽表情，他還親自射死過成年老虎呢，這種老虎幼崽在他眼裏和小貓小狗沒什麽分別。
安頓下來後，姜錦年提出要給顧瞻治腿，顧瞻卻搖搖頭道：“不用了。我這樣才不會被熟人認出來，否則，即便是易了容，一個人的背影還是騙不了熟人。”
“那好，等咱們能夠以真面目示人之時再治腿。”姜錦年沒再堅持，大伯的考量自有他的道理，“不過，讓我給您把把脈，調理一下內傷。”
顧瞻並沒對侄女抱有太大的期待，畢竟侄女再聰慧，年紀擺在這兒呢，但他不忍拂了小姑娘的好意，還是依言拉過衣袖，把手腕放在高幾上。
姜錦年認真把脈，黛眉微蹙。
大伯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難怪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歲，他被人下了毒，餘毒雖已經排出體外，卻對他的身體產生了不可逆的影響。
“大伯，從今日起，我每日給您針灸一次，再給您做一些藥膳調理身體，您自個兒也要強身健體，心思放寬，這樣才好得快。”
顧瞻頷首：“有勞公主。”
“大伯，您喚我小七罷，我還是比較習慣這個稱呼。”
顧瞻點頭，從善如流道：“好，小七。”
進入屋內，姜錦年給顧瞻施針。
顧瞻許是很久沒有這麽放松過了，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走出顧瞻的房間，顧戩之向姜錦年道了謝：“謝謝你，若若。”
姜錦年腳步一頓，扭頭看向顧戩之，好奇笑道：“二哥哥，你為啥不喚我七妹妹了？”
顧戩之抿了抿薄唇，沒有回答，故意轉移話題道：“咱們何時去找殷覆？他就住在學林巷，離咱們這兒很近。”
姜錦年果然被成功轉移了註意力，“不若今兒就去？先打發良圖去遞個帖子，看人在不在。”
顧戩之頷首，隨手招呼了良圖進來，去書房寫了個拜帖，交給良圖。
良圖領命退下。
姜錦年也沒閑著，去廚房指點雪鷗煲藥膳。
不多時，良圖回來，回稟道：“主子，殷世子不在府上，聽門子說，殷世子去了大公主府上做客，暫未歸。”
姜錦年和顧戩之對視一眼。
顧戩之揮退了良圖，低沈道：“殷表兄去大妹妹那兒套近乎，是想利用她扳倒永樂麽？”
“很有可能。不然，他為何不去找二姐姐，偏偏找了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的大姐姐？如今，可以做儲君的人選中，大姐姐肯定自認為勝算最大，畢竟，三哥哥都流放到了貴州。如今，梅洛把三哥哥帶回京城，難保大姐姐不會坐不住，想搞點小動作，鞏固自己的地位。”姜錦年道。
一直等到天色變成蟹殼青之時殷覆才回來。
他前腳剛進門，姜錦年和顧戩之後腳就登門拜訪了。
他們二人都是易容後的模樣，殷覆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他們是誰，只是客套作揖道：“幸會。不知二位找學生，所為何事？”
態度很是謙卑。
姜錦年笑道：“殷表兄不是說，讓我回來，隨時找你的麽？”
她沒有變聲。
殷覆目露驚訝，指著她和顧戩之驚喜道：“你、你們是七妹妹和二郎？”
姜錦年噓了聲，“眼下我是谷七，他是我的侍衛岑武。”
殷覆知道厲害，關上房門，要和他們密談。
“你們是偷偷逃回來的？你們想做什麽？”
姜錦年：“名義上，顧七娘和顧二郎已經墜崖死了，在你的面前是谷七和岑武，殷表兄莫要記錯了。”
殷覆點頭，“你們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七妹妹，你們需要我做什麽？”
“殷表兄，我們是來幫你的。”
殷覆疑惑道：“幫我？”
“沒錯。”
“幫我什麽？”
“助你實現宏圖大志。”
殷覆臉上的笑意一收，沈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亦不知自己有甚宏圖大志，需要你們幫我實現。”
姜錦年一怔。
她忘了，殷覆此時還在密謀階段，並沒有對外展露自己的狼子野心，自然不會承認。
“殷表兄不是想入朝為官麽？我這裏有一個線索，或許可以幫到你。”
殷覆臉上的神情一松，眼底浮現笑意，“是麽？不妨說來聽聽？”
姜錦年黛眉微挑，和顧戩之對視一眼，這個猜測她誰都沒有說過。
包括顧戩之在內。
“聽好了！梅洛可能是個假太監。”
此話一出，顧戩之和殷覆同時看向她。
“莫這麽看著我。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殷覆急道：“你可真敢猜，有證據麽？”
“證據自然是沒有。但是要確定，也並不難。聽說，十個太監有九個尿褲｜襠，原因是他們對尿意不敏感，等有感覺的時候已經尿了。只要問問伺候梅洛的太監或是宮女就知道了。”
殷覆忍不住看向顧戩之，臉上浮現一抹一言難盡的尷尬神色。
顧戩之則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殷覆：“此事不難，交給我，我去查。”
晚上三人一起用了暮食，楊枝在一旁伺候。
楊枝不知道眼前的谷七便是顧堇姩，只覺得世子一個勁兒地給這個谷七搛菜，似乎有些過分殷勤了，畢竟才初次見面。
三日後，殷覆興沖沖地來到姜錦年的宅子，神秘兮兮道：“七妹妹，你猜猜，梅洛的裈袴一日換幾次？”
顧戩之黑著臉道：“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
姜錦年面無表情道：“幾次？”
殷覆照舊不被他倆冷淡嫌棄的態度影響，得意洋洋道：“一次。旁的太監，一日至少換兩次裈袴，而梅洛只換一次，並且他從不尿濕褲子。”
姜錦年黛眉微挑：“所以呢？殷表兄打算怎麽做？”
殷覆搖著折扇道：“甭管梅洛是不是假太監，我都要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讓禦史臺那幫禦史去盯著梅洛咬。今上應該會有所動作，到時候她是棄車保帥，和梅洛割袍斷義，還是寧肯忍受非議，也要保住梅洛，咱們就等著看好戲罷。”
姜錦年笑道：“殷表兄打算在暗處操縱朝廷啊？殷表兄這樣，沒人會知道你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怎麽收獲聲望呢？莫非殷表兄所圖甚大，不止躋身朝堂這麽簡單？”
“七妹妹，你究竟為何會這麽認為？我一介潯陽侯世子，在勳貴遍地都是的京城，不過是個小人物，我所圖也不過是保住我殷家祖上的榮耀而已。”
姜錦年看著他打死不認的嘴臉心裏冷笑，只道：“不若等梅洛下臺再說啊？”
永樂失去梅洛，猶如斷了一個臂膀，再要對付她，就會容易很多。
相信殷覆也在等這樣一個機會。
傍晚時分，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顧戩之覺得身上不好，比以前更加難受，身上高熱不退，在床上一連躺了幾日。
姜錦年不忍見他如此受罪，針灸和湯藥對他來說已經沒啥用了，她一心想快點攢夠十萬積分，便故意去接近殷覆。
她發現一個秘密，只要她和殷覆正面交鋒，虛與委蛇，積分都漲得比平常快。
姜錦年走進殷覆的院子，卻見一個裹住頭面的陌生僧人正在和殷覆喝茶。
她悄聲問楊枝道：“那個人是誰？”
楊枝不滿眼前這位谷七小姐主動湊上來接近自家世子爺，對她愛答不理的。
姜錦年也不在意，在一旁等了等，被殷覆看見她來了，招呼她過去坐，把她介紹給了那位奇怪的僧人。
“七七，來，這位是西域來的得道高僧，法號鳩摩羅曉。”
“法師，這位就是我和您提過的，顧、古七姑娘。”
姜錦年和鳩摩羅曉彼此見過，重新落座。
姜錦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鳩摩羅曉，只覺此人裝扮邪門得很，不似個正經的僧人。
於是她隨意拋了個問題：“法師，您可曾聽聞有人死而覆生的？”
鳩摩羅曉那雙眼睛很奇怪，似乎是藍灰色的，他施單掌禮：“自然。按照佛教不傳之秘法，是可以實現人不墮輪回、長生不死的願望，只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果然是個邪僧。
姜錦年心裏冷嗤，面上卻肅然起敬，追問代價是什麽。
鳩摩羅曉卻不肯再多講，轉而問起了姜錦年是否記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姜錦年搖搖頭，“實不相瞞，我是我娘在道觀撿的，是以，我並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鳩摩羅曉：“貧僧觀姑娘面相，有大富大貴之氣象，你命中帶貴人，這個貴人就是化解你厄運的關鍵。姑娘若遇到了，千萬要珍惜。”
姜錦年繼續在心裏冷笑，面上卻一派天真懵懂：“法師，我如何知道誰是我命中的貴人呢？”
“天機不可洩露。姑娘遇到了，自然就會知道。”鳩摩羅曉一本正經忽悠道。
送走了鳩摩羅曉，姜錦年便故意哼哼道：“殷表兄，這個鳩摩羅曉莫不是在胡說八道罷？”
殷覆卻對鳩摩羅曉深信不疑，“七七，出家人不打誑語，法師從不說假話。”
“我不信。他肯定讓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了。殷表兄，你要明白，天理昭彰，你今日所造的孽，來日會反噬到你自身。我勸你，還是莫要和這種邪僧走得太近了。”
殷覆有些不悅，“你莫胡說。法師沒有——”
姜錦年卻不怕他生氣，懟道：“有沒有，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殷表兄，你若起了害我之心，我必不原諒你。”
殷覆：“…………”
她如何知道？
法師讓他娶了她，然後把她囚禁起來，讓她給他生兒子，這樣他就可以趁機鳩占鵲巢，架空她，取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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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鷗難以置信道：“姑娘，這是、老虎？”
姜錦年點頭，“沒錯，它叫雪奴。等再養大些，就放它回歸山林。”
顧瞻倒是沒什麽表情，他還親自射死過成年老虎呢，這種老虎幼崽在他眼裏和小貓小狗沒什麽分別。
安頓下來後，姜錦年提出要給顧瞻治腿，顧瞻卻搖搖頭道：“不用了。我這樣才不會被熟人認出來，否則，即便是易了容，一個人的背影還是騙不了熟人。”
“那好，等咱們能夠以真面目示人之時再治腿。”姜錦年沒再堅持，大伯的考量自有他的道理，“不過，讓我給您把把脈，調理一下內傷。”
顧瞻並沒對侄女抱有太大的期待，畢竟侄女再聰慧，年紀擺在這兒呢，但他不忍拂了小姑娘的好意，還是依言拉過衣袖，把手腕放在高幾上。
姜錦年認真把脈，黛眉微蹙。
大伯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難怪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歲，他被人下了毒，餘毒雖已經排出體外，卻對他的身體產生了不可逆的影響。
“大伯，從今日起，我每日給您針灸一次，再給您做一些藥膳調理身體，您自個兒也要強身健體，心思放寬，這樣才好得快。”
顧瞻頷首：“有勞公主。”
“大伯，您喚我小七罷，我還是比較習慣這個稱呼。”
顧瞻點頭，從善如流道：“好，小七。”
進入屋內，姜錦年給顧瞻施針。
顧瞻許是很久沒有這麽放松過了，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走出顧瞻的房間，顧戩之向姜錦年道了謝：“謝謝你，若若。”
姜錦年腳步一頓，扭頭看向顧戩之，好奇笑道：“二哥哥，你為啥不喚我七妹妹了？”
顧戩之抿了抿薄唇，沒有回答，故意轉移話題道：“咱們何時去找殷覆？他就住在學林巷，離咱們這兒很近。”
姜錦年果然被成功轉移了註意力，“不若今兒就去？先打發良圖去遞個帖子，看人在不在。”
顧戩之頷首，隨手招呼了良圖進來，去書房寫了個拜帖，交給良圖。
良圖領命退下。
姜錦年也沒閑著，去廚房指點雪鷗煲藥膳。
不多時，良圖回來，回稟道：“主子，殷世子不在府上，聽門子說，殷世子去了大公主府上做客，暫未歸。”
姜錦年和顧戩之對視一眼。
顧戩之揮退了良圖，低沈道：“殷表兄去大妹妹那兒套近乎，是想利用她扳倒永樂麽？”
“很有可能。不然，他為何不去找二姐姐，偏偏找了眼高於頂、心高氣傲的大姐姐？如今，可以做儲君的人選中，大姐姐肯定自認為勝算最大，畢竟，三哥哥都流放到了貴州。如今，梅洛把三哥哥帶回京城，難保大姐姐不會坐不住，想搞點小動作，鞏固自己的地位。”姜錦年道。
一直等到天色變成蟹殼青之時殷覆才回來。
他前腳剛進門，姜錦年和顧戩之後腳就登門拜訪了。
他們二人都是易容後的模樣，殷覆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他們是誰，只是客套作揖道：“幸會。不知二位找學生，所為何事？”
態度很是謙卑。
姜錦年笑道：“殷表兄不是說，讓我回來，隨時找你的麽？”
她沒有變聲。
殷覆目露驚訝，指著她和顧戩之驚喜道：“你、你們是七妹妹和二郎？”
姜錦年噓了聲，“眼下我是谷七，他是我的侍衛岑武。”
殷覆知道厲害，關上房門，要和他們密談。
“你們是偷偷逃回來的？你們想做什麽？”
姜錦年：“名義上，顧七娘和顧二郎已經墜崖死了，在你的面前是谷七和岑武，殷表兄莫要記錯了。”
殷覆點頭，“你們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七妹妹，你們需要我做什麽？”
“殷表兄，我們是來幫你的。”
殷覆疑惑道：“幫我？”
“沒錯。”
“幫我什麽？”
“助你實現宏圖大志。”
殷覆臉上的笑意一收，沈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亦不知自己有甚宏圖大志，需要你們幫我實現。”
姜錦年一怔。
她忘了，殷覆此時還在密謀階段，並沒有對外展露自己的狼子野心，自然不會承認。
“殷表兄不是想入朝為官麽？我這裏有一個線索，或許可以幫到你。”
殷覆臉上的神情一松，眼底浮現笑意，“是麽？不妨說來聽聽？”
姜錦年黛眉微挑，和顧戩之對視一眼，這個猜測她誰都沒有說過。
包括顧戩之在內。
“聽好了！梅洛可能是個假太監。”
此話一出，顧戩之和殷覆同時看向她。
“莫這麽看著我。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殷覆急道：“你可真敢猜，有證據麽？”
“證據自然是沒有。但是要確定，也並不難。聽說，十個太監有九個尿褲｜襠，原因是他們對尿意不敏感，等有感覺的時候已經尿了。只要問問伺候梅洛的太監或是宮女就知道了。”
殷覆忍不住看向顧戩之，臉上浮現一抹一言難盡的尷尬神色。
顧戩之則不知道想到什麽，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殷覆：“此事不難，交給我，我去查。”
晚上三人一起用了暮食，楊枝在一旁伺候。
楊枝不知道眼前的谷七便是顧堇姩，只覺得世子一個勁兒地給這個谷七搛菜，似乎有些過分殷勤了，畢竟才初次見面。
三日後，殷覆興沖沖地來到姜錦年的宅子，神秘兮兮道：“七妹妹，你猜猜，梅洛的裈袴一日換幾次？”
顧戩之黑著臉道：“別賣關子了。有話直說。”
姜錦年面無表情道：“幾次？”
殷覆照舊不被他倆冷淡嫌棄的態度影響，得意洋洋道：“一次。旁的太監，一日至少換兩次裈袴，而梅洛只換一次，並且他從不尿濕褲子。”
姜錦年黛眉微挑：“所以呢？殷表兄打算怎麽做？”
殷覆搖著折扇道：“甭管梅洛是不是假太監，我都要把這個消息放出去，讓禦史臺那幫禦史去盯著梅洛咬。今上應該會有所動作，到時候她是棄車保帥，和梅洛割袍斷義，還是寧肯忍受非議，也要保住梅洛，咱們就等著看好戲罷。”
姜錦年笑道：“殷表兄打算在暗處操縱朝廷啊？殷表兄這樣，沒人會知道你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怎麽收獲聲望呢？莫非殷表兄所圖甚大，不止躋身朝堂這麽簡單？”
“七妹妹，你究竟為何會這麽認為？我一介潯陽侯世子，在勳貴遍地都是的京城，不過是個小人物，我所圖也不過是保住我殷家祖上的榮耀而已。”
姜錦年看著他打死不認的嘴臉心裏冷笑，只道：“不若等梅洛下臺再說啊？”
永樂失去梅洛，猶如斷了一個臂膀，再要對付她，就會容易很多。
相信殷覆也在等這樣一個機會。
傍晚時分，下了一場傾盆大雨。
顧戩之覺得身上不好，比以前更加難受，身上高熱不退，在床上一連躺了幾日。
姜錦年不忍見他如此受罪，針灸和湯藥對他來說已經沒啥用了，她一心想快點攢夠十萬積分，便故意去接近殷覆。
她發現一個秘密，只要她和殷覆正面交鋒，虛與委蛇，積分都漲得比平常快。
姜錦年走進殷覆的院子，卻見一個裹住頭面的陌生僧人正在和殷覆喝茶。
她悄聲問楊枝道：“那個人是誰？”
楊枝不滿眼前這位谷七小姐主動湊上來接近自家世子爺，對她愛答不理的。
姜錦年也不在意，在一旁等了等，被殷覆看見她來了，招呼她過去坐，把她介紹給了那位奇怪的僧人。
“七七，來，這位是西域來的得道高僧，法號鳩摩羅曉。”
“法師，這位就是我和您提過的，顧、古七姑娘。”
姜錦年和鳩摩羅曉彼此見過，重新落座。
姜錦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鳩摩羅曉，只覺此人裝扮邪門得很，不似個正經的僧人。
於是她隨意拋了個問題：“法師，您可曾聽聞有人死而覆生的？”
鳩摩羅曉那雙眼睛很奇怪，似乎是藍灰色的，他施單掌禮：“自然。按照佛教不傳之秘法，是可以實現人不墮輪回、長生不死的願望，只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果然是個邪僧。
姜錦年心裏冷嗤，面上卻肅然起敬，追問代價是什麽。
鳩摩羅曉卻不肯再多講，轉而問起了姜錦年是否記得自己的生辰八字。
姜錦年搖搖頭，“實不相瞞，我是我娘在道觀撿的，是以，我並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鳩摩羅曉：“貧僧觀姑娘面相，有大富大貴之氣象，你命中帶貴人，這個貴人就是化解你厄運的關鍵。姑娘若遇到了，千萬要珍惜。”
姜錦年繼續在心裏冷笑，面上卻一派天真懵懂：“法師，我如何知道誰是我命中的貴人呢？”
“天機不可洩露。姑娘遇到了，自然就會知道。”鳩摩羅曉一本正經忽悠道。
送走了鳩摩羅曉，姜錦年便故意哼哼道：“殷表兄，這個鳩摩羅曉莫不是在胡說八道罷？”
殷覆卻對鳩摩羅曉深信不疑，“七七，出家人不打誑語，法師從不說假話。”
“我不信。他肯定讓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了。殷表兄，你要明白，天理昭彰，你今日所造的孽，來日會反噬到你自身。我勸你，還是莫要和這種邪僧走得太近了。”
殷覆有些不悅，“你莫胡說。法師沒有——”
姜錦年卻不怕他生氣，懟道：“有沒有，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殷表兄，你若起了害我之心，我必不原諒你。”
殷覆：“…………”
她如何知道？
法師讓他娶了她，然後把她囚禁起來，讓她給他生兒子，這樣他就可以趁機鳩占鵲巢，架空她，取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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