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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木雲木夕
殷覆懷著心虛的情緒，陪姜錦年回到了新宅子，順便去看望了一下顧戩之。
片刻之前，顧戩之才問過良圖，“七姑娘去哪兒了？”
良圖回答說：“七姑娘去找殷世子了。”
然後良圖便覺得自家二郎肉眼可見地黑了臉。
於是良圖試圖安撫道：“主子，不若我去殷家找七姑娘回來，就說您覺得身上不好了？”
顧戩之沒有同意，“她要去哪兒，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切莫幹涉她。”
此刻，殷覆和姜錦年一起進來，二人一直在鬥嘴，鬥得不亦樂乎。
良圖悄悄打量了一眼二郎的臉色，只覺他臉色更黑了。
姜錦年最後瞪了殷覆一眼，這才看向顧戩之，笑嘻嘻道：“二哥哥，你覺得如何？”
說著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打從他倆進來，顧戩之的目光便沒離開過姜錦年，見她對著殷表兄含嗔帶笑的模樣，墨黑眸光閃了閃。
直到柔軟細膩的小手撫上他的額頭，心口的躁郁才得到了平息。
他下意識捏緊了修長的指骨，咳咳了兩聲，虛弱道：“我可能快死了。”
良圖目瞪口呆。
不是，方才二郎說話分明沒這麽虛弱的！
姜錦年心神大震。
二郎還發著燒，藥石罔效，他一向堅強，從不抱怨，如今他這麽說，那便說明他可能真的要撐不住了，大限將至。
據說，很多人臨死前都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急得六神無主，當即意識沈進系統，查看了一下積分總額，方才和殷覆虛與委蛇，漲了五十個積分。
距離十萬積分還差三百。
顧戩之看著少女一臉驚呆的表情，眸底浮現一絲笑意，低啞道：“說笑的，還能再撐幾日。”
殷覆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在一旁勸慰道：“七七，二郎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你莫要太憂心了。”
一直呆若木雞的少女回過神來，黛眉輕挑，瞪了殷覆一眼，嗔怪道：“殷表兄，你究竟有沒有心啊？”
殷覆一楞。
“二哥哥都這樣了，你還說他不會有事的，你騙鬼呢？”
“我能不憂心嗎？二哥哥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最後的倚仗都沒了，我一個人怎麽辦？”
殷覆被懟得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可見她美眸含著水汽，態度便不自覺就軟了三分。
“七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會照顧你的。”
姜錦年哼了聲，“不必了。殷表兄還是多照顧自己的意中人罷，我死也不用你照顧。”
聽到積分增加的提示音，姜錦年眸底浮起笑意。
果然，懟殷覆這一招真的有用。
然而，這一幕落在顧戩之眼裏，卻是少女口是心非在吃殷覆和他意中人的醋，頗有點打情罵俏的意味。
顧戩之原本微微上翹的嘴角瞬間垮了下去。
“殷表兄，我身體不適，招待不周，不若你先回去。”
殷覆眉頭一皺，不知如何得罪了二人，只好點頭答應，對姜錦年又悶悶解釋了一句：“七妹妹，我沒有意中人，你莫毀我清譽。”
姜錦年照例甩過去一記回懟：“有沒有意中人，殷表兄自己最清楚，不用向我解釋，我也不在乎。”
殷覆無奈嘆息，轉身離開。
姜錦年想起什麽，又追了出去，叮囑道：“梅洛的事情，最好快點爆出去，以免錦衣衛收到消息，打草驚蛇，咱們再要拉他下水就難了。”
殷覆頷首，“我知道。已經找了禦史臺新來的包禦史，此人一根筋，認死理，讓他去咬梅洛，最合適。”
“你知道三哥哥的消息麽？他如今在哪兒？”
“聽大公主說，三郎回京後，被安排在原來的靖王府，估計是要給他封王爵了。”
姜錦年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把三郎有可能是梅洛之子的猜測說出來。
三郎是無辜的。
也許風雨最終會波及到他，但她不能主動去拖他下水。
送走殷覆，雪奴吧嗒吧嗒來到姜錦年的腳邊。
姜錦年彎腰，抱起雪奴，走進顧戩之的房間。
雪奴在女主人的懷裏溫順得如同一只小奶貓。
良圖給姜錦年端了一杯茶，幾度欲言又止。
姜錦年看良圖一眼，笑道：“怎麽了？”
良圖道：“七姑娘，二郎醒來後便一直在問您去哪兒了。”
您好歹多陪陪他呀。
姜錦年含笑看向顧戩之，“二哥哥你找我啊？”
顧戩之暗暗瞪了良圖一眼，“多嘴！”
良圖立時低下了頭，退了下去。
姜錦年黛眉微挑，“二哥哥，你幹嘛要罵良圖啊？良圖又沒說錯什麽。你還沒說，你找我何事呢？”
顧戩之捏了捏如玉的指尖，咳嗽兩聲，嘴硬道：“沒什麽。我只是隨口問問。”
“哦。”
用完暮食，姜錦年又抱著雪奴去殷家薅積分。
楊枝見到她，態度有些不恭敬，陰陽怪氣道：“谷姑娘，您一個未婚姑娘，總往殷府跑，傳出去怕是對姑娘名聲不好哦。”
姜錦年道：“楊枝姐姐不說，我不說，殷世子不說，沒人會知道的呀。再說了，我是殷世子的幕僚，出入他府上，再正常不過了。”
楊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以為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給我家世子做幕僚當師爺的嗎？”
姜錦年嘖了聲，捉住雪奴的兩只前腿，對著楊枝揮了揮，奶兇奶兇道：“雪奴，打她。她嘴巴不幹凈，齜我，你給我齜回去。”
雪奴似是聽懂了主人的話，竟然對著楊枝發出警告的怒吼聲。
“嗷嗚——”
純正的小老虎咆哮聲。
嚇得楊枝心肝顫了顫，往後一退，崴了腳，驚慌大喊：“它是老、老虎？”
“沒錯。楊枝，莫怪我沒提醒過你，以後見了我，把嘴巴閉起來，會比較好哦。”姜錦年說完，抱著雪奴，溜溜達達朝殷覆的書房走去。
楊枝氣得眼圈發紅，敢怒不敢言。
另外一邊，新的谷宅。
顧瞻和兒子顧戩之在下棋。
顧瞻深看兒子一眼，瞧出他的心不在焉，嘆息一聲，“戩哥兒，你對麟若、是不是有意？”
可惜兒子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否則，他也該成家立業了。
麟若是公主，若倒永樂成功，她就是下一任君主，做她背後的男人，並不容易。
尤其二郎是顧家人，外面的人會怎麽說，他這個當父親的已經預料到了。
顧戩之一怔，咳了兩聲，眸光閃爍，下意識否認道：“不是，我沒有，父親您莫亂說。我只拿她當妹妹而已。”
一旁的良圖聽了直翻白眼。
七姑娘一出門，二郎就心神不寧，還說只拿人家當妹妹？
糊弄鬼呢？
啊呸，他不是有意要罵大老爺的。
顧瞻也不知信了沒有，只道：“為父知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如此又過了三日。
殷覆興沖沖來到谷宅，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梅洛是假太監的事兒已經傳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然後禦史臺的人紛紛上書，要求當眾檢查梅洛的身體，是否完好無損。”
姜錦年喜道：“永樂是何反應？她是強力鎮壓，抑或是順坡下驢，借機甩掉梅洛這個舊情人？”
“你一定想不到，第一個沖梅洛落井下石的人是誰？”殷覆賣關子道。
姜錦年眸光閃爍，“大公主？她對梅洛做什麽了？”
殷覆沖姜錦年比了個大拇指，眸光亮晶晶，激動道：“你一定猜不到大公主對梅洛做了什麽。”
“她該不會殺了梅洛，再把他騸了，對外稱梅洛是真太監罷？”姜錦年大膽猜測道。
殷覆拊掌大笑：“七妹妹，你真是神了！這都能猜到。你莫不是早聽到了消息，在這裏逗我玩兒呢？”
姜錦年抿了抿唇，“真是想不到，梅洛居然就這麽死了？他武功可不低，大公主是怎麽弄死他的？”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梅洛大概也沒有提防大公主要對他下手罷。能傷到他的人，往往都是他沒有防備過的人。”
姜錦年深看殷覆一眼，想起他前世殺自己的場景，黛眉微挑，似笑非笑道：“嗯，殷表兄說得極是。”
“只可惜，那個包禦史，被永樂隨便找了個由頭杖斃了。”殷覆嘆氣道，“永樂拿自己的長女沒辦法，便殺了一個可憐的禦史出氣，真是沒啥帝王氣度啊！”
姜錦年在心裏白了他一眼，貓哭耗子假慈悲罷了。
既然他要推包禦史出去，早就預料到要犧牲他了。
“殷表兄，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梅洛死了，永樂可就少了一員得力的猛將，你若想出仕，可以參加今年的恩科考試。”姜錦年試探道。
殷覆臉上的笑意一收，“瓦剌人蠢蠢欲動，幾番南下，侵襲我大亨子民，燒殺搶掠，北邊已有十幾個城鎮淪為人間煉獄。大丈夫建功立業，可以從文，亦可以從武，我打算請纓，上戰場，把瓦剌人打回北邊。”
姜錦年黛眉一揚，這廝終於打算起兵造反了。
他想以戰養兵，然後攻其不備，殺入京城，逼宮奪位。
“好啊，殷表兄有這等為國為民的大志向，我很敬佩。只是，你以前沒上過戰場，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永樂怕是不會讓你領兵的。”姜錦年沒忍住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道。
殷覆皺了皺鼻子，“大公主會幫我想辦法的。我寫了一封請戰的折子，成或不成，這幾日就會有旨意下來了。”
姜錦年鹿眸一擴，“看來大公主深得永樂喜愛，這儲君之位，怕是要傳給她了？”
畢竟梅洛已死，沒人會再支持三郎繼位。
“大公子吳景恒也對皇位虎視眈眈，不過他這麽久都沒封王爵，想來永樂並不屬意他當儲君。”殷覆道。
一連幾日，姜錦年沒事總往殷府跑，殷覆幾乎就要以為她對自己有意了。
於是他試探道：“七妹妹，我上戰場之前，還有一個心願未了，你願意成全我麽？”
姜錦年心裏一咯噔，眨了眨羽睫，裝傻道：“殷表兄，你千萬莫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有預感，你這次一定馬到功成。待你凱旋之時，我定去城門迎你，到時候你想說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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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前，顧戩之才問過良圖，“七姑娘去哪兒了？”
良圖回答說：“七姑娘去找殷世子了。”
然後良圖便覺得自家二郎肉眼可見地黑了臉。
於是良圖試圖安撫道：“主子，不若我去殷家找七姑娘回來，就說您覺得身上不好了？”
顧戩之沒有同意，“她要去哪兒，和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切莫幹涉她。”
此刻，殷覆和姜錦年一起進來，二人一直在鬥嘴，鬥得不亦樂乎。
良圖悄悄打量了一眼二郎的臉色，只覺他臉色更黑了。
姜錦年最後瞪了殷覆一眼，這才看向顧戩之，笑嘻嘻道：“二哥哥，你覺得如何？”
說著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打從他倆進來，顧戩之的目光便沒離開過姜錦年，見她對著殷表兄含嗔帶笑的模樣，墨黑眸光閃了閃。
直到柔軟細膩的小手撫上他的額頭，心口的躁郁才得到了平息。
他下意識捏緊了修長的指骨，咳咳了兩聲，虛弱道：“我可能快死了。”
良圖目瞪口呆。
不是，方才二郎說話分明沒這麽虛弱的！
姜錦年心神大震。
二郎還發著燒，藥石罔效，他一向堅強，從不抱怨，如今他這麽說，那便說明他可能真的要撐不住了，大限將至。
據說，很多人臨死前都知道自己要死了。
她急得六神無主，當即意識沈進系統，查看了一下積分總額，方才和殷覆虛與委蛇，漲了五十個積分。
距離十萬積分還差三百。
顧戩之看著少女一臉驚呆的表情，眸底浮現一絲笑意，低啞道：“說笑的，還能再撐幾日。”
殷覆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在一旁勸慰道：“七七，二郎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你莫要太憂心了。”
一直呆若木雞的少女回過神來，黛眉輕挑，瞪了殷覆一眼，嗔怪道：“殷表兄，你究竟有沒有心啊？”
殷覆一楞。
“二哥哥都這樣了，你還說他不會有事的，你騙鬼呢？”
“我能不憂心嗎？二哥哥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最後的倚仗都沒了，我一個人怎麽辦？”
殷覆被懟得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可見她美眸含著水汽，態度便不自覺就軟了三分。
“七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會照顧你的。”
姜錦年哼了聲，“不必了。殷表兄還是多照顧自己的意中人罷，我死也不用你照顧。”
聽到積分增加的提示音，姜錦年眸底浮起笑意。
果然，懟殷覆這一招真的有用。
然而，這一幕落在顧戩之眼裏，卻是少女口是心非在吃殷覆和他意中人的醋，頗有點打情罵俏的意味。
顧戩之原本微微上翹的嘴角瞬間垮了下去。
“殷表兄，我身體不適，招待不周，不若你先回去。”
殷覆眉頭一皺，不知如何得罪了二人，只好點頭答應，對姜錦年又悶悶解釋了一句：“七妹妹，我沒有意中人，你莫毀我清譽。”
姜錦年照例甩過去一記回懟：“有沒有意中人，殷表兄自己最清楚，不用向我解釋，我也不在乎。”
殷覆無奈嘆息，轉身離開。
姜錦年想起什麽，又追了出去，叮囑道：“梅洛的事情，最好快點爆出去，以免錦衣衛收到消息，打草驚蛇，咱們再要拉他下水就難了。”
殷覆頷首，“我知道。已經找了禦史臺新來的包禦史，此人一根筋，認死理，讓他去咬梅洛，最合適。”
“你知道三哥哥的消息麽？他如今在哪兒？”
“聽大公主說，三郎回京後，被安排在原來的靖王府，估計是要給他封王爵了。”
姜錦年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把三郎有可能是梅洛之子的猜測說出來。
三郎是無辜的。
也許風雨最終會波及到他，但她不能主動去拖他下水。
送走殷覆，雪奴吧嗒吧嗒來到姜錦年的腳邊。
姜錦年彎腰，抱起雪奴，走進顧戩之的房間。
雪奴在女主人的懷裏溫順得如同一只小奶貓。
良圖給姜錦年端了一杯茶，幾度欲言又止。
姜錦年看良圖一眼，笑道：“怎麽了？”
良圖道：“七姑娘，二郎醒來後便一直在問您去哪兒了。”
您好歹多陪陪他呀。
姜錦年含笑看向顧戩之，“二哥哥你找我啊？”
顧戩之暗暗瞪了良圖一眼，“多嘴！”
良圖立時低下了頭，退了下去。
姜錦年黛眉微挑，“二哥哥，你幹嘛要罵良圖啊？良圖又沒說錯什麽。你還沒說，你找我何事呢？”
顧戩之捏了捏如玉的指尖，咳嗽兩聲，嘴硬道：“沒什麽。我只是隨口問問。”
“哦。”
用完暮食，姜錦年又抱著雪奴去殷家薅積分。
楊枝見到她，態度有些不恭敬，陰陽怪氣道：“谷姑娘，您一個未婚姑娘，總往殷府跑，傳出去怕是對姑娘名聲不好哦。”
姜錦年道：“楊枝姐姐不說，我不說，殷世子不說，沒人會知道的呀。再說了，我是殷世子的幕僚，出入他府上，再正常不過了。”
楊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嘀咕道：“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以為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可以給我家世子做幕僚當師爺的嗎？”
姜錦年嘖了聲，捉住雪奴的兩只前腿，對著楊枝揮了揮，奶兇奶兇道：“雪奴，打她。她嘴巴不幹凈，齜我，你給我齜回去。”
雪奴似是聽懂了主人的話，竟然對著楊枝發出警告的怒吼聲。
“嗷嗚——”
純正的小老虎咆哮聲。
嚇得楊枝心肝顫了顫，往後一退，崴了腳，驚慌大喊：“它是老、老虎？”
“沒錯。楊枝，莫怪我沒提醒過你，以後見了我，把嘴巴閉起來，會比較好哦。”姜錦年說完，抱著雪奴，溜溜達達朝殷覆的書房走去。
楊枝氣得眼圈發紅，敢怒不敢言。
另外一邊，新的谷宅。
顧瞻和兒子顧戩之在下棋。
顧瞻深看兒子一眼，瞧出他的心不在焉，嘆息一聲，“戩哥兒，你對麟若、是不是有意？”
可惜兒子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否則，他也該成家立業了。
麟若是公主，若倒永樂成功，她就是下一任君主，做她背後的男人，並不容易。
尤其二郎是顧家人，外面的人會怎麽說，他這個當父親的已經預料到了。
顧戩之一怔，咳了兩聲，眸光閃爍，下意識否認道：“不是，我沒有，父親您莫亂說。我只拿她當妹妹而已。”
一旁的良圖聽了直翻白眼。
七姑娘一出門，二郎就心神不寧，還說只拿人家當妹妹？
糊弄鬼呢？
啊呸，他不是有意要罵大老爺的。
顧瞻也不知信了沒有，只道：“為父知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如此又過了三日。
殷覆興沖沖來到谷宅，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梅洛是假太監的事兒已經傳得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然後禦史臺的人紛紛上書，要求當眾檢查梅洛的身體，是否完好無損。”
姜錦年喜道：“永樂是何反應？她是強力鎮壓，抑或是順坡下驢，借機甩掉梅洛這個舊情人？”
“你一定想不到，第一個沖梅洛落井下石的人是誰？”殷覆賣關子道。
姜錦年眸光閃爍，“大公主？她對梅洛做什麽了？”
殷覆沖姜錦年比了個大拇指，眸光亮晶晶，激動道：“你一定猜不到大公主對梅洛做了什麽。”
“她該不會殺了梅洛，再把他騸了，對外稱梅洛是真太監罷？”姜錦年大膽猜測道。
殷覆拊掌大笑：“七妹妹，你真是神了！這都能猜到。你莫不是早聽到了消息，在這裏逗我玩兒呢？”
姜錦年抿了抿唇，“真是想不到，梅洛居然就這麽死了？他武功可不低，大公主是怎麽弄死他的？”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梅洛大概也沒有提防大公主要對他下手罷。能傷到他的人，往往都是他沒有防備過的人。”
姜錦年深看殷覆一眼，想起他前世殺自己的場景，黛眉微挑，似笑非笑道：“嗯，殷表兄說得極是。”
“只可惜，那個包禦史，被永樂隨便找了個由頭杖斃了。”殷覆嘆氣道，“永樂拿自己的長女沒辦法，便殺了一個可憐的禦史出氣，真是沒啥帝王氣度啊！”
姜錦年在心裏白了他一眼，貓哭耗子假慈悲罷了。
既然他要推包禦史出去，早就預料到要犧牲他了。
“殷表兄，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梅洛死了，永樂可就少了一員得力的猛將，你若想出仕，可以參加今年的恩科考試。”姜錦年試探道。
殷覆臉上的笑意一收，“瓦剌人蠢蠢欲動，幾番南下，侵襲我大亨子民，燒殺搶掠，北邊已有十幾個城鎮淪為人間煉獄。大丈夫建功立業，可以從文，亦可以從武，我打算請纓，上戰場，把瓦剌人打回北邊。”
姜錦年黛眉一揚，這廝終於打算起兵造反了。
他想以戰養兵，然後攻其不備，殺入京城，逼宮奪位。
“好啊，殷表兄有這等為國為民的大志向，我很敬佩。只是，你以前沒上過戰場，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永樂怕是不會讓你領兵的。”姜錦年沒忍住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道。
殷覆皺了皺鼻子，“大公主會幫我想辦法的。我寫了一封請戰的折子，成或不成，這幾日就會有旨意下來了。”
姜錦年鹿眸一擴，“看來大公主深得永樂喜愛，這儲君之位，怕是要傳給她了？”
畢竟梅洛已死，沒人會再支持三郎繼位。
“大公子吳景恒也對皇位虎視眈眈，不過他這麽久都沒封王爵，想來永樂並不屬意他當儲君。”殷覆道。
一連幾日，姜錦年沒事總往殷府跑，殷覆幾乎就要以為她對自己有意了。
於是他試探道：“七妹妹，我上戰場之前，還有一個心願未了，你願意成全我麽？”
姜錦年心裏一咯噔，眨了眨羽睫，裝傻道：“殷表兄，你千萬莫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有預感，你這次一定馬到功成。待你凱旋之時，我定去城門迎你，到時候你想說什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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