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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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
算一算時間, 許綿綿也來大院一周了，平時除了學習就是在院子裏待著了，很少出門。
畢竟現在院子裏弄了個廁所, 就更不必出門了, 除非是洗洗衣服，去打水什麽的。
許綿綿見到人也是禮貌打招呼，反正都不認識, 隨便聊兩句咯，因此見過的都說這姑娘性格好。
大院裏的人都挺好奇的，但人家自己都說了，來這就是為了安心學習，他們也不好去打擾。
像高嬸子那樣送吃的倒是行，可他們又不熟，幹嘛要送吃的。
羅茜倒是有心，可她媽不樂意。
“女孩子是不能上趕著的, 上趕著的東西就跟路邊上別人白送你的東西，誰會珍惜你？”
羅茜打消了念頭，可心裏多少是著急的，許主任的妹妹不知道說沒說她壞話呢, 她其實也後悔呢，怎麽就多嘴呢。
這幾天, 她在家裏表現的悶悶不樂，可是把家裏人擔心壞了。
羅家現在就剩下這麽一個寶貝疙瘩了, 她哥哥早些年犧牲了, 便只剩下羅茜一個孩子了, 家裏疼得緊，就是鄰裏鄰居的都少不得讓著點她, 畢竟是烈士之家，保家衛國不容易。
“媽！”
羅茜委委屈屈跟她訴說起心事，總算是得到了家人的鼓勵和認可。
事實上，羅家人一直都挺相中許知遠，也跟他提過這事兒，想給他介紹對象，可哪成想這孩子直接拒絕了，給羅主任好一個沒臉。
從那以後，羅家便絕口不提這事兒。
羅茜也無從得知，只以為是家裏人不喜歡許知遠，可她喜歡啊！
“茜茜啊，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你好好跟媽學做飯，到時候都好說。”譚秘書慈愛地對女兒訴說著自己的經驗，“你啊，就是太年輕了。”
羅主任忍不住放下報紙：“那是因為咱倆那時候結婚了，我才會吃你做的飯，茜茜又沒和許家那小子結婚，你怎麽保證他一定吃茜茜做的飯？”
他頓了頓，又說：“茜茜的手藝你也不是不知道，還不如食堂大鍋菜香呢。”
羅茜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扭頭就哭著回屋了。
倒是羅主任夫妻倆大吵一架，讓外頭的人看熱鬧了。
“瞧瞧，平時裝的可好，背地裏還不是吵架。”孫嬸子撇嘴，“平時老說我家鬧騰，就她家厲害。”
高嬸子輕咳一聲：“到底是烈士之家，他家也不容易。”
孫嬸子本想反駁，但眼前不禁浮現出羅家那小子挺拔的身影以及那孩子沒了以後羅家老兩口的痛心疾首，到底是住了嘴。
她嘀嘀咕咕：“這茜茜也不知道勸勸，這閨女不貼心啊。”
他們大院的人，多少還是有些素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大家夥心裏都有數，總不至於戳別人心肝肺。
許綿綿在家學習其實也無聊，每天都盼著去看電影，當然她也沒忘記知節的事兒。
只是這些天思前想後，總覺得這事兒不大安全，要是被抓了可是要進局子的。
但事情已經交代給知節了，他們也做好了萬全打算，總要試一試掙點快錢，等過了這一陣兒說什麽也不幹了。
……
許知節終於來了，背著一個大背簍，裏面是做好的框子有大有小。
上次他跟著來了一次記得路，這回也就摸到地方了。
大院裏見著生人也好奇：“你找誰啊？”
“小夥子，多大了？怎麽背這麽重的背簍啊。”
許知節機靈，三言兩語就拜托了查戶口：“我、我找我哥姐，欸，我到了，大娘嬸子你們忙著，我先進去了。”
“咚咚咚……”
“小綿姐！”
許綿綿本是在學習，一聽到敲門聲和小綿姐三個字就知道是堂弟來了。
打開門，果然是知節。
許知節眉眼彎彎，笑起來同她有些像：“姐，我來啦。”
“知節，快進來。”許綿綿拉著他就進了門，餘光瞧見好奇的鄰居們，索性也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大娘、嬸子、嫂子們好，我家弟弟來了，我就先招待他了，回見。”
“好！”
“這姑娘靚啊。”
幾個沒見過她的鄰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同其他人討論起她家的事兒，索性許家也沒什麽說的，說來說去也就是許知遠二十六七了還沒結婚。
當然，這事兒她們說可不管用呢。
“知遠啊，肯定很看中他妹妹，誰要是想嫁進門，得和綿綿處好關系才行。我聽許主任說，家裏就這麽一個親妹妹，那肯定是疼得緊。”高嬸子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侃侃而談，“綿綿這孩子性子好，肯定不會跟嫂子為難的，這孩子學習應該也不錯，這要是考上大學，可是大喜事呢。”
羅茜今兒調休，也就開了點窗戶想透透氣，恰巧就聽見了這話，頓時覺得有道理。。上回媽就說了，要投其所好，所以還得跟許家那小丫頭搞好關系。
許綿綿拉著堂弟在客廳坐下，把背簍放在地上。
“京都就是氣派，比公社、縣裏好可多。”許知節四處打量了一下，興沖沖道，“等我考上中專，回頭分配工作了，就也能進城了。”
許綿綿：“我們知節這麽聰明，肯定行的。”
“姐，你不覺得我癡人說夢啊。”許知節摸了摸頭，靦腆一笑，“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有點吹牛。”
“怎麽會？”許綿綿正色，“人就是要敢想敢做才行，如果想都不敢想，怎麽能辦大事？”
許知節咧嘴一笑，“還得是我姐。”
許綿綿低頭笑了笑，去端水：“跑這麽遠怪辛苦的，快喝點水，歇歇腳。”
“成。”許知節捧著水杯咕嘟咕嘟喝起來，這水甜滋滋的，像是放了糖，“這水真好喝。”
許綿綿坐在凳子上，笑瞇瞇看著他：“好喝就多喝點。”
等許知節休息了一會兒，許綿綿才開始問起正事：“怎麽樣啦？那編制盒。”
“好了，我讓她們改了改。這回帶了二十個，不過都是小號的，大點的來回拿不方便，沒法掩人耳目。”許知節走到厚厚的背簍旁，打開蓋子，上面放著點菜，下頭才是滿滿當當的包裝盒，全是手工編制的，一個大概十五厘米左右，全都掀開折疊著放的，“姐，你看看行不。”
這個盒子小巧便利，裏面是凹槽設計，剛好放四個蘋果，蓋子跟盒子是推嵌設計，上面還有手提的位置，拆卸也方便。
許綿綿打開端詳一二，讚嘆：“確實，小一點更方便。知節，你這可以啊，改的挺好。”她本來預計的是六個位置，但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路途遙遠，來回拿確實不方便。
許知節揚了揚眉毛：“那當然啦。”
看著他充滿少年朝氣的模樣，許綿綿不禁莞爾，年輕就是好，唔她其實也不大呢。
許綿綿叮囑：“咱們啊，還是得小心點。我琢磨著，我們去縣裏方便些，城裏……多少是眼多口雜。”
這年頭投機倒把可是大事兒，他們是想掙點錢，可不想把自己送進去。
許知節很讚同：“我感覺也是，姐，我跟縣城那邊人談過了，只供應蘋果也成，但確實沒有咱這包裝好的能談價格，還得是你啊姐。”
包裝好的，那可就是高端送禮線了。
許綿綿淡淡一笑：“那我把蘋果弄出來，咱放進去一些。”
她回屋拿出兩個紙箱子，裏頭滿滿當當都是蘋果，又大又紅，看著就喜慶。
“這蘋果好啊！”許知節讚嘆
許綿綿拿出一個，往他嘴裏塞，他下意識咬住。
許綿綿：“你先嘗嘗。”
許知節睜大眼睛：“這可貴！”
他看著蘋果很是可惜：“有牙印兒了。”
“咱們自己弄這生意的，你還心疼啊。”許綿綿打趣了一句，“不過現在投機倒把可不是小事兒，蘋果也快下來了，咱估計就這一回能賣高價了。下回得掂量著來了。”
許知節覺得有道理，小口小口吃著吃得很珍惜：“能掙多少是多少吧。”
兩人火速把蘋果塞進盒子裏，還別說這背簍看著挺大的，可要想全部塞進去可不容易，就這盒子都沒蓋，就這樣落上去的。
有四五盒沒地方放了，許綿綿索性拿出手提箱放進去，又用蘋果把其餘地方填滿，兩人便準備去縣裏，騎著哥哥的自行車去也不遠。
本想著大娘們都該回屋了，就算有人也碰不見幾個，哪成想一出門就瞧見正洗手的羅茜。
“綿綿，你們這是拿的什麽啊？”羅茜想拉近關系，少不得多說幾句話，“要出門嗎？不是弟弟才來？”
許綿綿他們提著的，可不就是蘋果，頓時手心冒起冷汗來：“也沒什麽，那個……□□事，我和我弟有點事兒，先出去了。”
一旁的許知節也跟著道：“是啊，這位姐姐我們先走了。”
“欸，好。”
羅茜只得應了一句，倆人就騎著車走遠了，她嘟囔了一句：“奇奇怪怪的。”
許綿綿姐弟不過騎了一個小時就到了縣裏百貨大樓，因為提前就問過了，這回索性直接上樓找了經理。
這經理也是個精明的，明白這東西來歷也不是多清晰的，但無所謂，他們不計較就行。
蘋果這東西矜貴，也貴，包裝好的肯定更貴，他們提提價也是行的。
這小夥子年紀輕輕肯定想不出這法子，肯定有人指點，而且進這些蘋果估計也不容易，估摸著就是個送貨人。
這京都百貨大樓這麽多，人家也不一定只賣給自己，所以他態度也沒必要太強硬，壓價肯定也壓不住，索性公道點。
“你們覺得該什麽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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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現在院子裏弄了個廁所, 就更不必出門了, 除非是洗洗衣服，去打水什麽的。
許綿綿見到人也是禮貌打招呼，反正都不認識, 隨便聊兩句咯，因此見過的都說這姑娘性格好。
大院裏的人都挺好奇的，但人家自己都說了，來這就是為了安心學習，他們也不好去打擾。
像高嬸子那樣送吃的倒是行，可他們又不熟，幹嘛要送吃的。
羅茜倒是有心，可她媽不樂意。
“女孩子是不能上趕著的, 上趕著的東西就跟路邊上別人白送你的東西，誰會珍惜你？”
羅茜打消了念頭，可心裏多少是著急的，許主任的妹妹不知道說沒說她壞話呢, 她其實也後悔呢，怎麽就多嘴呢。
這幾天, 她在家裏表現的悶悶不樂，可是把家裏人擔心壞了。
羅家現在就剩下這麽一個寶貝疙瘩了, 她哥哥早些年犧牲了, 便只剩下羅茜一個孩子了, 家裏疼得緊，就是鄰裏鄰居的都少不得讓著點她, 畢竟是烈士之家，保家衛國不容易。
“媽！”
羅茜委委屈屈跟她訴說起心事，總算是得到了家人的鼓勵和認可。
事實上，羅家人一直都挺相中許知遠，也跟他提過這事兒，想給他介紹對象，可哪成想這孩子直接拒絕了，給羅主任好一個沒臉。
從那以後，羅家便絕口不提這事兒。
羅茜也無從得知，只以為是家裏人不喜歡許知遠，可她喜歡啊！
“茜茜啊，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你好好跟媽學做飯，到時候都好說。”譚秘書慈愛地對女兒訴說著自己的經驗，“你啊，就是太年輕了。”
羅主任忍不住放下報紙：“那是因為咱倆那時候結婚了，我才會吃你做的飯，茜茜又沒和許家那小子結婚，你怎麽保證他一定吃茜茜做的飯？”
他頓了頓，又說：“茜茜的手藝你也不是不知道，還不如食堂大鍋菜香呢。”
羅茜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扭頭就哭著回屋了。
倒是羅主任夫妻倆大吵一架，讓外頭的人看熱鬧了。
“瞧瞧，平時裝的可好，背地裏還不是吵架。”孫嬸子撇嘴，“平時老說我家鬧騰，就她家厲害。”
高嬸子輕咳一聲：“到底是烈士之家，他家也不容易。”
孫嬸子本想反駁，但眼前不禁浮現出羅家那小子挺拔的身影以及那孩子沒了以後羅家老兩口的痛心疾首，到底是住了嘴。
她嘀嘀咕咕：“這茜茜也不知道勸勸，這閨女不貼心啊。”
他們大院的人，多少還是有些素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大家夥心裏都有數，總不至於戳別人心肝肺。
許綿綿在家學習其實也無聊，每天都盼著去看電影，當然她也沒忘記知節的事兒。
只是這些天思前想後，總覺得這事兒不大安全，要是被抓了可是要進局子的。
但事情已經交代給知節了，他們也做好了萬全打算，總要試一試掙點快錢，等過了這一陣兒說什麽也不幹了。
……
許知節終於來了，背著一個大背簍，裏面是做好的框子有大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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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節機靈，三言兩語就拜托了查戶口：“我、我找我哥姐，欸，我到了，大娘嬸子你們忙著，我先進去了。”
“咚咚咚……”
“小綿姐！”
許綿綿本是在學習，一聽到敲門聲和小綿姐三個字就知道是堂弟來了。
打開門，果然是知節。
許知節眉眼彎彎，笑起來同她有些像：“姐，我來啦。”
“知節，快進來。”許綿綿拉著他就進了門，餘光瞧見好奇的鄰居們，索性也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大娘、嬸子、嫂子們好，我家弟弟來了，我就先招待他了，回見。”
“好！”
“這姑娘靚啊。”
幾個沒見過她的鄰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同其他人討論起她家的事兒，索性許家也沒什麽說的，說來說去也就是許知遠二十六七了還沒結婚。
當然，這事兒她們說可不管用呢。
“知遠啊，肯定很看中他妹妹，誰要是想嫁進門，得和綿綿處好關系才行。我聽許主任說，家裏就這麽一個親妹妹，那肯定是疼得緊。”高嬸子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侃侃而談，“綿綿這孩子性子好，肯定不會跟嫂子為難的，這孩子學習應該也不錯，這要是考上大學，可是大喜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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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就是氣派，比公社、縣裏好可多。”許知節四處打量了一下，興沖沖道，“等我考上中專，回頭分配工作了，就也能進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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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不覺得我癡人說夢啊。”許知節摸了摸頭，靦腆一笑，“其實我自己也覺得有點吹牛。”
“怎麽會？”許綿綿正色，“人就是要敢想敢做才行，如果想都不敢想，怎麽能辦大事？”
許知節咧嘴一笑，“還得是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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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許知節捧著水杯咕嘟咕嘟喝起來，這水甜滋滋的，像是放了糖，“這水真好喝。”
許綿綿坐在凳子上，笑瞇瞇看著他：“好喝就多喝點。”
等許知節休息了一會兒，許綿綿才開始問起正事：“怎麽樣啦？那編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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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節揚了揚眉毛：“那當然啦。”
看著他充滿少年朝氣的模樣，許綿綿不禁莞爾，年輕就是好，唔她其實也不大呢。
許綿綿叮囑：“咱們啊，還是得小心點。我琢磨著，我們去縣裏方便些，城裏……多少是眼多口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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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節很讚同：“我感覺也是，姐，我跟縣城那邊人談過了，只供應蘋果也成，但確實沒有咱這包裝好的能談價格，還得是你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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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蘋果好啊！”許知節讚嘆
許綿綿拿出一個，往他嘴裏塞，他下意識咬住。
許綿綿：“你先嘗嘗。”
許知節睜大眼睛：“這可貴！”
他看著蘋果很是可惜：“有牙印兒了。”
“咱們自己弄這生意的，你還心疼啊。”許綿綿打趣了一句，“不過現在投機倒把可不是小事兒，蘋果也快下來了，咱估計就這一回能賣高價了。下回得掂量著來了。”
許知節覺得有道理，小口小口吃著吃得很珍惜：“能掙多少是多少吧。”
兩人火速把蘋果塞進盒子裏，還別說這背簍看著挺大的，可要想全部塞進去可不容易，就這盒子都沒蓋，就這樣落上去的。
有四五盒沒地方放了，許綿綿索性拿出手提箱放進去，又用蘋果把其餘地方填滿，兩人便準備去縣裏，騎著哥哥的自行車去也不遠。
本想著大娘們都該回屋了，就算有人也碰不見幾個，哪成想一出門就瞧見正洗手的羅茜。
“綿綿，你們這是拿的什麽啊？”羅茜想拉近關系，少不得多說幾句話，“要出門嗎？不是弟弟才來？”
許綿綿他們提著的，可不就是蘋果，頓時手心冒起冷汗來：“也沒什麽，那個……□□事，我和我弟有點事兒，先出去了。”
一旁的許知節也跟著道：“是啊，這位姐姐我們先走了。”
“欸，好。”
羅茜只得應了一句，倆人就騎著車走遠了，她嘟囔了一句：“奇奇怪怪的。”
許綿綿姐弟不過騎了一個小時就到了縣裏百貨大樓，因為提前就問過了，這回索性直接上樓找了經理。
這經理也是個精明的，明白這東西來歷也不是多清晰的，但無所謂，他們不計較就行。
蘋果這東西矜貴，也貴，包裝好的肯定更貴，他們提提價也是行的。
這小夥子年紀輕輕肯定想不出這法子，肯定有人指點，而且進這些蘋果估計也不容易，估摸著就是個送貨人。
這京都百貨大樓這麽多，人家也不一定只賣給自己，所以他態度也沒必要太強硬，壓價肯定也壓不住，索性公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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