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孟辰陽緊緊抱了她一會兒，非常輕地撫模她的背，愛憐地說：“我幫你洗澡”</p>

邵一棻搖頭，柔弱無力地回答，“我沒有力氣了……”</p>

孟辰陽低低的笑出了聲，他把她累慘了</p>

他沒再說話，直接一把抱起了她，一路走往主臥浴室</p>

邵一棻模糊想著，男人的力氣多得好可怕……</p>

進浴室前，孟辰陽淡淡地在她耳邊說：“是你開口求我占有你，少一分，不準你後悔”</p>

“孟辰陽，這種時候你應該說一些好聽的話，我可是這屋子裏，唯一能用性服務安慰你的人……”</p>

孟辰陽抱著她的雙手，緊了一下，不冷不熱地說：“我對男人婆說不出好聽的話”</p>

“沒關系，你說不出來，我說好了孟辰陽，我喜歡你……”邵一棻大方地說孟辰陽的步履頓了一瞬，才又繼續往前，涼涼地說：“我剛剛這麽賣力，結果只得到一句我喜歡你？我以為看在我人帥體格好，床上運動表現一流，你該說些更深刻的話才對”  </p>

“比如什麽話？”</p>

“比如……如果沒有我，你活不下去；比如……你很愛我之類的……”孟辰陽狀似滿不在乎地說</p>

“為什麽我要說我愛你？你都沒對我說了！”邵一棻不滿嚷嚷著，抗議意味濃厚</p>

孟辰陽沈默了，進浴室之後，他放下邵一棻，若無其事地說：“洗澡吧”</p>

邵一棻的體力恢覆了一些，她笑了笑，面上不置可否，心裏卻明顯流過了失望</p>

孟辰陽連一句“我喜歡你”都不肯說</p>

邵一棻覺得今天的起伏，比搭雲霄飛車更強烈</p>

會不會其實……她錯誤解讀了孟辰陽的心思？</p>

會不會孟辰陽對她……根本沒有那種感覺？  </p>

會不會在孟辰陽眼裏，她自始至終真的就只是個男人婆？</p>

好多的“會不會”忽然一個接一個冒出來……</p>

她發現此時的她，像個真正在戀愛的女人，與患得患失為伍……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男人產生過類似的心情</p>

她想到季東文，她跟季東文從一開始就是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她對季東文從不曾有患得患失的感覺</p>

孟辰陽主臥室的浴室很大，一邊是按摩浴白，一邊是幹濕分離的淋浴間，她坐在浴白邊看著他走進淋浴間，打開花灑等熱水，不得不承認孟辰陽的身材果然配備超標，六塊肌、人魚線一應倶全</p>

邵一棻望著人帥身材好的孟辰陽，心情一陣迷茫</p>

在今天之前，她對孟辰陽沒有太多的想法，他們是好朋友、好鄰居、好哥們、好兄妹……就是沒有一個選項是好伴侶</p>

或許在今天之前，她就是只鴕鳥，她也許曾經隱約的感覺到她對孟辰陽有些許不同，但那些模糊情緒總是被孟辰陽的毒舌、機車，擊潰得無法成形，直到今天……</p>

孟辰陽難得的脆弱喚醒了那些說不清道不明情緒，她才猛然發現她對孟辰陽一直以來就是不一樣</p>

她每回做新甜點，第一個想讓孟辰陽品嘗</p>

她傷心的時候，第一個想告訴孟辰陽</p>

她交男朋友，孟辰陽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p>

她跟季東文訂婚，當時不明白為什麽自己不敢告訴孟辰陽，現在她明白了，孟辰陽卻連一句“我喜歡你”都不肯說</p>

在他們肌膚相親之後，他表現得如此淡定</p>

邵一棻開始懷疑……她只是自作多情</p>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孟辰陽淋浴間走出來，彎身一把抱起她</p>

“水已經熱了，我幫你洗操”</p>

在花灑底下，孟辰陽動作溫柔地為她抹沐浴乳，用滿是泡泡的沐浴球輕輕擦過她每一寸肌膚，孟辰陽蹲下來，拿沐浴球擦過她大腿內側時，盯著她肌膚上的幾點殷紅，停下動作……片刻後，他才緩緩洗去殘餘血跡  </p>

他拿了蓮蓬頭，為她沖洗幹凈身上的泡泡，洗完後孟辰陽不期然地緊緊抱住了她，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回蕩</p>

“我以為……你跟季東文睡過了”</p>

“季東文媽媽來甜點店那天，我就說了，我沒跟他兒子睡過”</p>

“我以為你故意那樣說，只是想氣她……”</p>

“沒必要啊，她不值得我說謊而且，我本來就打算把初夜留到結婚後……”邵一棻說得很平靜</p>

“既然這樣，為什麽給我？”</p>

同情他嗎？他希望不是這個答案</p>

“因為我是今天晚上、這個屋子裏，唯一能為你提供性服務的人，因為你需要發洩一下情緒……”</p>

“邵一棻，你真可惡！”孟辰陽一腔溫柔，全被她的話踩死了</p>

“你不喜歡我的答案嗎？不然你想聽什麽答案？”</p>

孟辰陽松開手，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低頭看她清秀的臉，半晌說不出話</p>

一會兒過去，他嘆氣，有些疲累地甩甩頭，邵一棻對他來說，就像天邊最燦爛的那顆星星，他似乎只能仰頭看她，永遠高攀不上</p>

孟辰陽拿了條幹凈的毛巾，回到淋浴間為她將身體擦拭幹凈後，也擦拭了自己身上的水滴，什麽話也沒再說，他將她抱回主臥室的床上，為她蓋上被子，躺在她旁邊，輕輕說了一句</p>

“晚安，快睡吧”</p>

安靜了幾分鐘，邵一棻開口打破了沈默</p>

“孟辰陽……”</p>

“嗯？”</p>

“你不打算說些你會負責之類的話嗎？畢竟我是第一次”  </p>

“你希望我負責？”孟辰陽反問</p>

邵一棻被問得措手不及，還以為他會直接回答，沒想到他又將問題拋回來</p>

她希望他負責嗎？她也自問</p>

不……她希望的不是他負責，而是他說一句……哪怕只有“我喜歡你”也好，至少不會讓她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是自作多情</p>

“其實你也沒吃虧，我也是第一次”孟辰陽在她沈默給不出答案時說：“你的第一次換我的第一次，很公平吧我本來也是打算把初夜留到結婚後的，雖然男人的初夜不值錢”孟辰陽口氣流露幾絲譏誚味</p>

他轉過身，一雙眼炯炯明亮，如緊盯獵物不放的鷹，看進了邵一棻無措的眼瞳，言詞犀利問道：“既然這是個男女平權的時代，那麽你現在是不是要說些你會負責之類的話？”</p>

他將邵一棻的問題，換個包裝拋還回去</p>

邵一棻被他犀利的眼看得心慌意亂，沒用腦便月兌口而出</p>

“負責就負責，誰怕誰……”  </p>

她只是賭氣、只是慌張地胡言亂語，她以為孟辰陽不會當真，誰知他竟露出得意的笑，然後非常嚴肅又認真的說：“好，你願意負責，我就放心了快睡吧，我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晚安”</p>

這什麽跟什麽？她瞪著孟辰陽，他卻不痛不癢地笑嘻嘻說：“快把你的眼睛閉上，我哄你睡，乖……”他聲音滿了溫柔</p>

孟辰陽的手在她背上輕拍著她本要抗議，但被他忽然溫柔一哄，竟乖順地閉上眼孟辰陽的拍撫仿佛帶了魔力，疲累很快來襲，邵一棻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耳邊仿佛聽到，孟辰陽用極溫柔的語氣對她低語</p>

“棻棻，你一定要對我負責，別忘記”</p>

她在夢裏載浮載沈想，一定是夢吧</p>

只有在夢裏，孟辰陽聲音才會溫柔得仿佛能擠出水……只有在夢裏，才會聽見孟辰陽像小時候那樣，萬分親昵地喊她棻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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