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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最快速完成任務的方法。

雖然她對這種手段不怎麽待見,可面對完成任務的誘惑,她還是心動了。

懷揣著惴惴不安,她命禦膳房做了一桌酒菜,以備許美人和皇上享用。

宮裏的人皆知譚喬現在身負皇家傳宗接代的差事,大家的希望貌似都在她身上,酒菜備得特別的色香味具全。

“對不起了”譚喬捫心自道。

反正你將來寵幸後宮妃嬪多多,不會計較這一個兩個的。

譚喬把她的想法提前通知了許美人,許美人略驚過後,欣然接受,

後宮的女人當以皇帝的需求為己任,這點委屈不算什麽,只要受皇帝寵幸了,日後的路才會順暢許多。

許美人是一個有原則的傳統的古代女人,進宮伺候聖上就是她的職責,至於方法過程什麽的,都是浮雲。

陳小瑤自從昨晚出現後,就再也沒見著人,宋城也是不露面。

上兩次穿越也是動不動就玩失蹤,譚喬已經習慣了。

盡管習慣了,譚喬還是會忍不住想是不是有什麽意外,或者有別的計劃。

她每次都不能及時捕捉到他們幾個隊友的話裏話外的意思,也是有夠蠢的。

打機鋒,開玩笑,交換眼神這些她通通在理解上永遠慢了不止有半個拍子。

哎,天生我材必有用,譚喬雄赳赳氣昂昂出發找李公公。

李公公是朱厚照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宮人,俊朗和和煦,又得朱厚照垂青,許多小宮女都喜歡圍著他轉。

這不,譚喬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給一群小宮女梳頭,中間坐了一個,周圍圍了兩三圈翹首以待。

外圍的小宮女見著譚喬走過來,知道她就是昨晚一夜爆紅的彤史女官,紛紛讓出道來,李公公專心在那個坐著的小宮女的發髻上,沒註意到譚喬。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我寫的東西不夠戲劇,沒有大喜大悲,虐不過三秒,就像一杯涼白開,這裏的女主沒有特別鮮明的性格,喜歡犯迷糊,人情世故也總是最後看清的那個,好吧,我寫的就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主,一個喜歡犯迷糊的女主,一個不強大的女主,一個有點花癡的女主,集所有呆傻體質於一身,偶爾有小突破的女主,連談個戀愛也是糊裏糊塗,然後就被拐進毒舌郎君香閨裏了…

☆、金陵梳頭

“不知李公公是否可以幫奴家梳個好看的發髻?”譚喬瞧著李公公手藝不錯,人又好,好奇的湊過來。

自從來到古代,她就沒好好的梳過一個頭,基本都是能戴帽就帶帽,能紮頭巾就紮頭巾,實在不行,就請宮女,阿婆給梳一個,在流螢春曉的時候是最省事的時候,老鴇那裏伺候她梳妝的人很多,但那些頭飾比頭發還多的裝束,她是實在有點吃不消。

小宮女的雙環髻,她就覺得很不錯,簡單清爽,總不能紮個馬尾滿金陵城跑,天天戴著彤史官帽亦是有些憋人。

“好,等一下,小李子這裏馬上就好”李公公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請她梳頭的宮女不說上千也有上百了,每次他都是這樣回答。

站他旁邊的小宮女扯了扯他的衣角,悄悄提醒提醒李公公剛才那個聲音的重要性。

大概是因為譚喬爆紅的緣故,一眾宮女都是用仰望的眼神看譚喬。

“別急,一個一個來”小李子以為是哪個姑娘等不及了,催他快點幫她弄發髻。

宮女咬著牙小聲說:那個…彤史女官來了。

額…

小李子蘭花指撚著發簪的手一滯,緩緩轉過頭來。

“我的姑奶奶,來了怎麽也不找人通報一聲,最近這宮裏小宮女是越發的懶了,咱不跟小姑娘一般計較,不知姑奶奶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小李子臉上憋出了一朵盛開的迎春花。

眾小宮女:“……”咱提醒你了。

譚喬第一次聽宮人尖聲尖氣,還發自那麽一張俊俏的臉的主人身上,她有種想要抱怨老天真是暴殄天物的沖動。

當真是應了那句,老天不會把所有的美,所有的好,都塞一人身上。

比如宋城的琴音一絕,古詩詞卻是怎麽也背不熟,就記得一首春曉。

這可是一般情況小,小毛孩學的第二首詩,第一首叫泳鵝。

真是有夠詩癡的。

譚喬背後笑話宋城為什麽不選鵝,她能想象出他堵她:“這麽明顯還用問嗎?誰願意在那麽風塵的地方聽一只鵝的故事。”

噗……

“你還會第三首詩麽?”譚喬懟回去。

小李子長得好看,大家公認,可惜呀可惜,從小被送進宮,給朱厚照當鏟屎官,後來因為長得好看,朱厚照覺得可惜,就做了他的貼身宮人。

“沒事,就是約朱…陛下吃個飯,哦,不對,是許美人約陛下一起用晚膳,我前來請公公傳個話。”譚喬湊到李公公跟前:“能不能開個後門,先給我梳個雙環的發髻”

皇帝的性子,李公公摸得門清。

昨個兒,陛下深夜回寢殿後,翻來覆去總睡不安穩,一會兒坐起來要李公公明日去查一下新來的彤史的底細,一會兒又讓他不要去查,再一會兒要他去查一下譚喬喜歡吃什麽,喝什麽,有什麽愛好,一會兒又說自己去發現才更有意思。

問李公公:“小李子,你說天下有沒有不喜歡朕的女人”

“陛下是奴家見過最威風凜凜的男人,若奴家是個女人,定是平死也要做您的女人”

“你個閹不正經的,她不一樣,她總把朕往許美人懷裏推。”

“瞧陛下您說的,她是彤史女官,不把許美人往您懷裏推,難道把奴家往您懷裏推。”

“你個嫩不死的!”

“多謝陛下誇讚”

“膽子是越發的大了,啊,給你點陽光,你還得意呢?”

“您不會沒看上許美人,倒看上了新來的小彤史了,我可是聽說她有夫君了。”

“說不上,只是覺得她很有意思,與別的女人不一樣。”

李公公:“……”女子犯七出之條當中的任何一條,都是會被夫家休掉的。

陛下,您是想做棒打鴛鴦裏的那根棒子嗎?

院落中……

小宮女散盡,李公公給譚喬梳妝雙環,正欲拿兩根飄帶固定兩個環,被朱厚照悄悄接了過去,

李公公退出院落外守著。

“小李子,你疏發髻的手藝是跟誰學的,我從小就羨慕別人紮頭發紮得順溜的,自己怎麽學也學不會,所以大多數不是披頭散發,就是綁一個辮子……”譚喬怕說露嘴了,停頓了下,道“像男人的發型。”

朱厚照:“……”

“還有,聽說你從小跟著陛下,你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喜歡喝什麽嗎,平時有什麽特別喜歡的又比較隱秘的愛好嗎?”

朱厚照默默心道:“這是在關心我嗎?”

小李子:別自戀了,宮裏的宮人,哪個沒問過俺這個問題?

“我看他性格還挺陽光,就是愛捉弄人,不過,挺有年輕人的朝氣的,俗話說人不瘋狂枉少年嘛”

朱厚照:“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好嘛,我就說女子該多讀寫經史子集,天天女戒女訊,煩不煩啊!要涉獵,要涉獵!”

“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有龍陽之好,許美人那樣的美人坯子,我看了都要動心了。”

朱厚照:朕是純爺們,正經爺們。

朱厚照將飄帶綰了一個蝴蝶結,微風陣陣,兩根飄帶如蝴蝶般落在譚喬的雙環上,一張一合,甚是可人。

譚喬反手摸了摸發髻,欣喜道:“這麽快就好了,手真巧”

“喜歡麽?”

譚喬眼前出現了一面團鏡,鏡面和現代鏡子一樣,配以古飾,小巧別致。

抓握鏡子的那一只手白皙悠長,骨節分明,經絡流暢,殘餘的龍涎香從寬大的袖面裏溢出,真真是手能賞心悅目,香能沁人心鼻。

譚喬霎時轉身,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陛下”

小小的一面鏡裏處了她喜上眉梢的巴掌大的小臉,就是明黃的底襯,那種高貴的黃只屬於朱家。

“送給你,舉國上下也找不出第二面了。”朱厚照剛見她並未像其它女子一樣對他送的東西趨之若鶩,還以為她是被他的身份嚇著了,才重點沒有放在那一面鏡子上面。

鏡子,譚喬自然是見過,配以古飾的鏡子,她在一些家具店和老譚的古建修覆現場也見過不少,因此,她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倒是被朱厚照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經朱厚照這麽一強調鏡子的稀有性,譚喬才意識到,這個時期,鏡子是有多稀有。

古時候大多時用銅鏡,宮裏頭質量要上成一些,但清晰度怎麽也比不上一塊最普通的西洋鏡。

“哦,”譚喬借過那面鏡子,笑著說:“真好看”

譚喬接過鏡子時,他心中一寬,當她說出“真好看”時,他的心又沈了下去。

尋常姑娘定會愛不釋手的把玩,譚喬只略略前後看了一眼後,說真好看後便放石桌上了。

“你見過西洋鏡?”

“額…沒有”這種成色的在我們那兒滿大街都是。

“我看出來了,你見過。你和恒卿是一個地方的嗎?他就見過好多稀奇的玩意兒。”

“我第一次見他,所以之前並不認識他”譚喬頭皮發麻,這朱厚照的聯想能力有點強啊!

譚喬不能確定聶恒是不是和她一個地方的,但她能確定,他一定去過二十一世紀,所以會一些大明朝的人不會的技能,見過和大明朝不一樣的東西,認識西洋鏡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並不稀奇。

“許美人已經在寢宮備好了酒菜,去嗎?”

譚喬怕朱厚照再接著糾結她和聶恒的關系,轉移了話題。

朱厚要瞇起雙眼,深不可測。

譚喬看得發怵。

“他不會看出什麽端倪來了吧”做賊的總要心虛一些,縱使心虛,譚喬也不忘擺出征求陛下意見的姿態。

宮中無其它美人,譚喬又是彤史,催皇帝臨幸美人是她的職責。

“吾礙,無礙”譚喬自己心中安慰自己,“他看不出來,看不出來。”

心中虛得要死,臉上也覺不能表現出來。

自從從事這份工作後,譚喬發現她的臉皮是越發的厚了。

“好,今夜就去許美人哪兒。”朱厚照回答道。

譚喬提著的一口氣終於松了一松。

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譚喬顛顛的跟著朱厚照剛疾步走幾步,他突然停了下來,譚喬來不及觀察,一頭撞他胸/脯上,反彈了回去。

“哎喲,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停了下來。”譚喬摸著額頭說。

她一擡頭就看見朱厚照不懷好意的笑,如搗蛋的小鬼般長在陽光裏笑。

“我就想和你撞個滿懷試一下,怎麽樣,有沒有對我產生一點感覺?”

“陛下”譚喬跺腳,真是恨鐵不成鋼。

“你就是生氣都那般合我的眼”朱厚照繼續說。

突然兩步上前,緊緊摟住了譚喬喬。

譚喬:“……”

譚喬楞了一秒,明白過來發生什麽後,驀的臉紅心跳,不安的情緒讓她迅速想要掙脫。

可朱厚照的手臂就像藤蔓一樣,越纏越緊。

譚喬的臉上像火燒一樣滾燙。

“渾/蛋”

它奶奶的,就是霸道的政政也沒有對她強索抱,真是帝風日下啊!

是誰說我們這位叫朱厚照的皇帝不近女色的?站出來,咱單挑。

“下/流!”

譚喬自知掙紮沒用,一二三,開罵!

“放開我,我有…”未婚夫了。

譚喬最後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朱厚照覆在她嘴上的熱烈的唇給堵得大氣不能喘一下。

“吾…渾/蛋,流/氓,這是我的…”譚喬抓住他的唇短暫的離開她的唇的時間,繼續罵。

又是一波試探而循序漸進的深吻。

“好巧,這也是我的第一次!“朱厚照吻完這一波抽了個空回答她的謾罵。

這人還真是…渾蛋無敵。

☆、金陵之吻

“.吾…”譚喬的嘴又被堵回嚴嚴實實。

譚喬突然註意到天上風雲突變,雲朵飛快朝一個方向移動,幾秒的功夫,竟電閃雷鳴,狂風乍起。

朱厚照不僅絲毫沒有被雷聲嚇到,反而越吻越深,小李子見天色不對,忙拿了一把傘進院中,遠遠的就看見陛下抱著彤史忘我的吻個不停,嚇得轉過了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就是背著身子,他也不忘自己做為內侍官的本分,小聲提醒朱厚照變天了,恐怕要下雨。

朱厚照跟沒事人一樣,只顧拒絕譚喬的掙紮。

“唔…”朱厚照的嘴唇放開,一抹血絲從他的嘴角溢出。

譚喬咬了他,朝他試圖伸進她嘴裏的舌尖。

她知道那會很疼,但當她看到飛速移動的白雲和癡迷得詭異的朱厚照時,她就覺得不對勁。

他像是中了某種魔咒一樣,具體哪兒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只得試著用咬舌的方式讓朱厚照清醒。

小李子聽到皇帝的聲音不對勁,又不敢回頭,輕聲問道:“陛下,您怎麽了?”

朱厚照黑眸漆黑如墨般盯著眼前這個咬了他的彤史,深不可測的勾了勾唇,隨即快速回答李公公的關心。

“沒事,你要轉身,我宰了你。”

朱厚照勾著食指抹掉嘴上的血跡,眼卻直勾勾的看著譚喬未曾離開。

譚喬有些小心疼,有些小緊張,還有些小疑惑的覆雜表情反覆交替著閃過。

朱厚照把她的小心疼表情放大,看著她想要關心自己又不敢關心自己的表情,他的唇的弧度又深了深。

譚喬抿嘴唇的動作似在勾著他的魂兒,讓他不由得喉嚨幹澀,小小的喉結從上滾到下,打了個回轉。

朱厚照不敢再多看,轉過身,朝李公公道:“去許美人那兒。”

隨著一聲小李子的“起駕暖香閣”,譚喬顛顛的跟在了後頭。

總算結束了尷尬的局面…

許美人尚未正式冊封,所以暫且住在暖香閣,只待皇帝臨幸後,便會搬去景仁宮住。

朱厚照軟唇的溫度還在譚喬唇間流淌,她看了看前面明黃的身影,身量修長,腳步穩健,她記得他眸光澄澈,輪廓分明,當他流連在她的唇間時,隔著那麽近的距離,她就是慌亂也不影響她看清他輪廓上每一個呼吸的毛孔。

每一個毛孔都安靜,認真的呼吸著,一如他吻她的時的態度。

想著,想著,她唇間的溫度隱隱上升,心中的溫度亦隨之上升。

譚喬,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在留念那一個吻嗎?

怎麽可能?

他可是朱厚照,穿著龍袍的朱厚照…

剛剛被吻時屈辱的心去哪兒了?

怎麽會突然覺得那個吻很好?

譚喬使勁搖頭,隨著風的流動,譚喬腦上的熱度漸漸消散。

好多了!

朱厚照有意無意的往後瞟一眼,動作很迅速,也很短暫。

她抿唇的樣子一如既往的勾著他的心,她微微蹙眉時,他眼神疑惑,心中不快,她臉紅心跳時,他像做壞事得逞的小孩樣心中得意,她猛甩腦袋時,他只覺得疑惑又好笑又可愛。

她的心裏還在為剛剛發生的事情思緒萬千,讓他更加認為他的所作所為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

就是搶人家未婚妻的罪名背上身,他亦不在乎。

譚喬頭腦清醒後,就在想剛剛天上的異動。

宋城說,這個空間是聶恒創造出來的平行空間,按理說,創造出來的空間是不會輕易的變化天氣,因為那會耗費創造者許多的靈氣。

聶恒能支撐這個平行空間的正常運轉,已經很不錯了,若再新增點什麽異動,恐怕不易,否則,他為什麽不把平行空間設在紫禁城,就是因為紫禁城龍脈氣盛,他的能力所不能達。

而金陵城也有過龍氣,就算龍脈移到紫禁城,金陵城餘下的龍氣也不會那麽快消散,聶恒能在這裏設平行空間,已經耗費了他大半的功力,他不會傻到連自己性命都不顧的去搞這些花哨的電閃雷鳴。

自從穿越後,譚喬對這些有的沒的的超出三觀範圍內的龍氣直類的東西接受起來快了很多,以至於她都可以發揮想象,發揮猜測的腦補聶恒是如何創造這個平行空間的。

人早物有依托,聶恒造平行空間也應該有依托事物。

就像漢字的發源一樣,從象形開始,實物的形狀是漢字的依托。

聶恒創造平行空間的載體是朱厚照,那他的依托又是什麽呢?

宮裏宮外,朝裏朝外給他朱厚照安排了各種女子來將他引到為大明天下綿陽子嗣的事情上去,他卻不為所動,反而像是對她這個新上任的彤史動了凡心,惹的平行空間發生異常。

這個世界的突破空到底在哪裏?

等等…

剛剛朱厚照吻得如夢似幻時,有一瞬,他停止了動作,像是被凍住一般,然後在雷聲最響的時候,瞬間解凍,接著繼續吻。

而那凍住的瞬間竟像是夢囈一般,微皺眉頭,心事重重。

難道,他是在夢裏?

平行空間是以朱厚照的夢為依托無限的擴張,然後建立起來的?

譚喬被她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到了。

什麽時候,她的想象力竟瘋狂到了這個地步!

暖香閣,閣如齊名,進閣就有濃濃的一股暖意鋪面而來,院中的百合暗香浮動,暖身暖心。

目前,合宮上下,就這麽一位美人跟皇帝有過肌膚之親,太後高興,命人把暖香閣的暖意,香意多增添了幾分。

只要她許美人能讓皇帝開葷,立馬能升為貴人。

許美人是下面挑上來的美人,並無其它盤枝錯節的根基,因為長得好看,才被下面的人挑上來一試。

像她這樣的美人,下面還挑了許多養著在,只等著她要是討不得皇帝的好感,便會馬上換一個進來獻給皇帝。

所以,許美人,要麽是舍身成仁,要麽就是舍生取義了。

皇帝一念可以送她走上富貴之路,一念也可以將她打回原形,甚至將她至於更加窘迫的境地。

自從上回朱厚照救了她,周圍的小太監,小宮女見了她的態度都不一樣了,性子熱的不乏諂媚,性子冷的也會隨手幫她提個裙擺。

連太後都給了不少賞賜。

一時榮寵,讓許美人卯足了勁兒在梳妝臺前打扮了幾個時辰,晚膳更是親自檢查,親自品嘗,桌上擺盤看著都讓人充滿食欲。

暖香閣裏風和日麗,電閃雷鳴跟這兒完全沒有關系。

給譚喬的猜測增加了佐證。

朱厚照進屋後,譚喬在門口駐足,朝許美人使了個眼色,許美人回了個眼神後,譚喬放下心來。

合歡散已經下在了酒裏,只要朱厚照沾上那麽一滴,譚喬就不信他不對眼前的許美人不動心。

齜牙。

半晌,

朱厚朝從屋裏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譚喬用了一個時辰磨好的丹墨一點也沒用上。

“陛下,等等,這就…走了?”譚喬顧不得看許美人,急忙跟了上去,問道。

朱厚照笑而不語,堂而皇之的繼續往前走,李公公跟在譚喬和朱厚照後頭,不遠不近的跟著。

急死人了,朱厚照的壞笑,顯然是要吊著她。

譚喬氣不打一處來,可又無可奈何。

總不能將他綁了,按在龍床上,讓許美人霸王硬上弓吧。

看那許美人嬌嬌弱弱的,就算有些小聰明,也不至於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就是譚喬這個現代女人,受過男女平等教育的她也不會見了喜歡的男人沖上去按抓,更何況受封建思想洗禮的許美人了。

“丫丫的,你到底是想怎樣?”

譚喬老實的跟著,腹誹道。

朱厚照身後沒了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前面譚喬跟得快,沒來得及剎住,又撞了上去。

丫丫的,不打招呼的突然聽下來是你朱厚照的專利嗎?

就在譚喬反彈回去一個沒站穩,將摔未摔之際,朱厚照將她扯進了懷裏。

李公公也發現了譚喬要摔倒,要上前扶一把的時候,被朱厚照用眼神的餘暉給殺了回去。

李公公笑咪咪的乖乖的轉身,驅散了要往朱厚照這邊走的小宮人。

譚喬被他箍得有些緊,驚魂未定後笑臉刷的一下紅透了。

太丟人了!

見了帥哥臉紅心跳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

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局促不安過。

可那是遠觀的臉紅心跳,像這樣非常近距離的接觸,甚至帶著濃濃暧昧氣息的接觸,還是第一次。

譚喬非常明白,眼前的朱厚照不過是她攻略的一個對象。

但當朱厚照將她拉進懷裏的那一瞬,她頭腦一熱,,把他當成了一個正常的雄性,還是一個對她產生了好感的雄性。

帝王的光環,哪是她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能抗拒得了的。

再怎麽坐懷不亂,也有心軟的時候。

☆、金陵合歡散

掖庭,男所中的一處院子中。

宋城執劍倚門,撣了撣因為從上頭落下時掉在他衣襟上的兩片綠色,悠然的對著風和日麗的天空仰望。

“想得怎麽樣?合作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出路。”宋城對著一米陽光道。

話卻是說給屋內調息打坐的聶恒聽的。

方才聶恒引他上屋頂看朱厚照幫譚喬梳頭的戲份時,天象突變。

就是在那個時候,聶恒忍不住偷偷吐了一口血,血腥雖只微微彌漫,還是被宋城察覺了。

聶恒一個警惕閃過,飛身回居所,宋城跟在了後頭,落入院中。

聶恒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落入院中後,腳步虛浮,快到床邊時,一個踉蹌,索性功夫底子還算過硬,並沒有摔下去,最後穩穩的坐在了床榻見,盤膝打坐。

傷勢的嚴重得他不得不對站在倚門說風涼話的宋城暫時置之不理。

宋城幾次風涼話後,發現聶恒的傷勢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他宋城並未傷他分毫,怎麽會突然傷得如此之重?

在時空管理局的工作經驗和銘感的神經告訴他,聶恒身上突如其來的傷定與方才的異象有關。

平行空間是聶恒所造,定然耗費他不少的心力,甚至是大部分心力。

平行空間每一次巨大的異動必然對造它之人產生一定的影響。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詞。

“反噬”

心裏一顫,觀察盤膝打坐的聶恒半晌後,問出了上面的話。

方才那句“想得怎麽樣?合作是我們目前唯一的出路。”他是在試探聶恒的傷勢和他目前的處境,並沒有真正確定聶恒是不是真的因為反噬的作用才會口吐鮮血。

如果聶恒同意合作,那就說明他受的傷不是一星半點,他也和譚喬們一樣,已經不能自由出入平行空間。

只有完成他自己設置的關卡才能破天而出,回到現實世界。

如果,他對聶恒的提議嗤之以鼻,那麽宋城還得另尋出路。

聶恒聽了宋城的提議,眉頭突皺。

本就不堪重負的心臟此時攪動得更加厲害,又是一口老血沖破喉嚨的桎梏,如洪水猛獸般盈滿口腔,沖破他禁閉的嘴唇,噴射而出。

“休…想…”聶恒一字一頓的笑著,看著宋城的眼裏滿是桀驁。

宋城笑了笑。

如果他眼裏沒有桀驁,他還不能確定他之前的猜測,可聶恒的表現偏偏是被識破詭計後的垂死掙紮,這就令他心情非常愉悅了。

“哦…我想,你的傷如果不及時照倒一塊穩定的空間,是很難好的吧,受到自己力量的反噬是最難痊愈的,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懂。”宋城回道。

“你怎麽知道,愚蠢的凡人。”

宋城:“老童說的那句妖物並不是胡言亂語,所以你的體質必定與我等不一樣,本來我也不相信,直到看到你遭反噬的樣子,我才相信那句妖物是有根據的,你掌握了我們正常人不該有的力量。”

聶恒:“那又怎麽樣,逍遙殿與我有血海深仇,我要一個一個把你們全部吞噬掉。”

宋城:“什麽仇?別說我沒有目睹過,以你的年紀也不應該看到才是。”

聶恒說不過,加上體內血氣紊亂,沒工夫和宋城計較口舌之爭。

宋城就是要攪亂他的氣息,讓他陷入混亂,好趁機探一探這個聶恒的底細。

“你引我去看朱厚照和譚喬親密,是故意的。”宋城說道這裏,撇了一眼聶恒表情的變化。

聶恒入定,喉結微動,宋城掃了一眼他的表情沒有收獲,卻在他的喉結上有了收獲。

聶恒就是故意的,離間宋城和譚喬的關系讓他頗有成就感,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陳小瑤,宋城還不顧危險的救了她。

聶恒心中一涼。

他以為宋城對譚喬有很深的感情,沒想到也是個拈花惹草的涼薄男人。

自己的女人在屋檐下被其它男人撩撥,他卻在屋檐上跟其它女人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

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聶恒心中來氣。

“你讓朱厚照去撩譚喬,難道不擔心朱厚照真的會對譚喬產生感情?”宋城繼續猜測繼續說。

聶恒一口老血憋不住,又吐了出來。

你丫的宋城,是要逼我吐多少升血啊!

宋城的猜測又成真的七八分。

聶恒心裏已經開始有譚喬,他已經開始對他心中的仇敵產生微妙的感情,只是他還不知道。

剛剛宋城問他“難道不擔心朱厚照真的會對譚喬產生感情?”時,朱厚照把譚喬拉入壞裏的畫面在他腦中回放,他居然心裏堵了一窩子血,按耐不住,吐了出來。

猜測到這裏,宋城已經清楚聶恒是打著仇殺的幌子做一些不太理智的離間行為,既然平行空間已經設置好突破的方法,再搞一些多餘的東西出來,那他聶恒的承受反噬的能力必定減弱;

再者,朱厚照原本沒想到他對譚喬的感覺產生變化,瞬間催動平行空間的變化,就算是很小的變化,再加上聶恒的心裏變化,便合成了巨大的反噬之力,令聶恒措手不及。

是以他才會突然受到重創。

這一切,譚喬還蒙在鼓裏。

朱厚照的反應讓她羞憤難單,卻怎麽也比不過她現在的職責所在。

“陛下,今晚當留在許美人那兒?”

譚喬見掙脫不開朱厚照,只有直接問了。

隔著那麽近的距離,他身上的龍涎香又那般好聞,還算有點留戀的東西。

朱厚照似笑非笑,又要親上來,被譚喬躲過。

“陛下,您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譚喬喝止道。

“人家許美人為你精心打扮,精心烹制美食,精心擺盤,難道您都要視而不見嗎?要是我是您,早就被那個溫柔美麗賢淑大方的許美人給迷倒了。”

“還有那酒,聞著就很香,喝起來更加暖胃暖身,陛下不想嘗一嘗?”

“還有,陛下,奴家是有未婚夫之人,您是天下之主,您的一言一行當為天下人之表率,您不覺得您的行為有失天下之主的身份嗎若天下之人都學您的樣,動不動輕薄□□,奪人兄嫂,哪還有禮法可言。”

譚喬這是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軟硬兼施,雙管齊下。

不過,貌似在朱厚照這兒,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還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副認真聆聽,敷衍著聽眼前這個小女子教誨的模樣。

手指卻在她譚喬的稱不上腰肢的地方緊了一緊。

丫丫的,赤/裸/裸的調戲。

哪像一個傳言中不近女色的皇帝,譚喬感覺她聽了一個假的傳言故事。

“朕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下合歡散這種東西了,所以,你的小詭計休想蠻得了朕”朱厚照嗔怪著空出一只手來刮了刮譚喬小巧的鼻梁。

朱厚照的話讓她背脊一涼,又被他刮鼻的舉動給弄的心癢癢。

按常理,譚喬是不可能被朱厚照這樣摟在懷裏這長時間還不想辦法脫離他的“魔爪”,而且剛剛那種依戀他的感覺在背脊發涼清醒後再次襲來,皆是因為朱厚照觸碰她的皮膚的那一瞬見,依戀之感如涓涓細流般席卷全身。

令她即興奮又抗拒。

背脊發涼是因為被朱厚照看穿她在酒裏下合歡散的緣故。

做壞事被抓到尾巴自然虛心,可她的依戀之感從何而來。

朱厚照松開譚喬,盡管他很想趁現在要了她,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朱厚照放開譚喬後,背過身去道:“暖香閣不是你想想的那樣簡單,花香四溢,沁人心鼻,但也很有可能是被淬了汁的香料。”

他的聲音如雷般灌入她的腦袋,離開朱厚照的身體後,她清醒了許多。

按照朱厚照的意思,她是中了毒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毒,是如合歡散有一樣功效的催情香。

院子裏的那些花是太後命人放的,對於太後來說,不管是許美人還是譚喬,抑或是其它女子,只要能令皇帝開/苞,都是一樣的結果。

譚喬汗顏。

你家孫子並非不近女色好嘛!

如果是我有這樣一個好祖母,一群好朝臣,一眾好宮人天天盯著自己開船,那是怎麽也做不下去的。

更何況是天天想著各種法子將一個有正常感情需求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壓赴龍床,就開躬,想想都覺得汗毛倒立。

譚喬以前一直認為所有的皇帝不管愛不愛那個女人,只要是有利於自己的女人,上上也無妨。

這個朱厚照打破了她對皇帝人設的三觀。

他不僅是一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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