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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沒想到陪坐這就結束了,要告辭的節奏。

太好了!

“好,公子慢走,我送您。”譚喬連忙回答道,生怕他反悔。

聽到他要變著法折磨她後,她先前的想上趕著倒貼的精神完全歇氣。

果然,權貴不好攀,君王的關系就更不好沾。

分分鐘要你付出代價的節奏啊。

臨走的時候,劉詢還是趁譚喬不備,彈了下她的額頭,並且笑嘻嘻的得意的向譚喬示威:“叫你躲,還是被我彈到了吧?”

“切,小孩子氣,讓你彈,讓你彈,只要你不……”抓我去侍寢,什麽都好商量。

撩漢反被撩的滋味不好受啊!

回到隊裏集會房間,宋城和陳小瑤已經討論上下一步計劃,馮思堯和小丁旁聽間或參與,紫蘇旁聽加打雜。

紫蘇見譚喬進來,熱情的上前打招呼,拉她和她坐一起。

其餘人看她進來,也就是楞了一下,繼續討論下一步計劃。

從他們的話裏,譚喬聽出馮思堯和小丁已經成功獲得進入霍府的資格,小瑤也順利成為霍大公子新寵,並且明日就隨霍禹進府,一方面表演助興,一方面做霍禹的伴隨,宋城並未參加比武,譚喬猜測是因為傷病的緣故,因為討論的間隙,他還偶有輕咳。

聽到他咳嗽,她就一陣內疚,再看看這任務,最後只有馮思堯,小丁和陳小瑤深入虎穴,壓根就沒她生事了,雙重的內疚,讓她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聳拉著腦袋。

紫蘇是個有心的,忙安慰譚喬道:“別傷心,以後有機會的,你留下來,我也多了一個陪我逛街的人呢,我沒來過古代,宋隊怕我一個人在古代迷了路,不許我出去瞎晃,我都快悶死了。”

一提到逛街,譚喬就來勁,不過這裏是古代,什麽玩意沒見過,其實也沒什麽好逛的,想著想著,她又恢覆茄子狀。

紫蘇搖著她的手臂堅持要譚喬陪她逛街:“長安繁華,不似秦朝古板,聽說有很多帶面紗的胡姬,還有西域美男,各種的美食,傳統的花燈,河燈我都想去看一看,畢竟在現代和在古代看到的感覺應該很不一樣吧。”

譚喬見她一副特別憧憬的樣子,心想也不是什麽大事,出去玩會兒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她對宋城是很內疚,但也沒到惟命是從的地步,內疚歸內疚,她可以用很多方式補償他,但小紫蘇的這一點小女孩心思還是應當滿足的哇。

當她們出現在長安大街上時,周圍的女子有意無意的朝譚喬和紫蘇身後瞟。

大漢時,已經四海來朝,民風已經比較開放,女子多看美男子幾眼,也是尋常事。

“窈窕公子,美女好求……”譚喬捂嘴笑。

真想看看平日裏一本正經的宋城若是被一群古代花癡女追,他該作何反應。

☆、長安感謝

出來放花燈的姑娘見大街上赫然出現的一個有點不一樣味道的美男子,不免春心萌動。

美女們看看她和紫蘇,再看看宋城,面露疑色,大概是在猜測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如果是兄妹,直接往上撲,如果是情侶,三飛□□不介意的都上。

後面一截當然是譚喬歪歪的,雖是歪歪,應該也算合理吧,古代三妻四妾很尋常,宋城表面看還是一個貌美的美男子,儀表堂堂,穿著不凡,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多娶幾房小妾,也是有可能的。

譚喬有意捉弄宋城,在紫蘇耳邊輕聲說了她的想法,沒想到和紫蘇一拍即合,隨即兩人如姐妹般手拉手跑宋城跟前叫哥哥。

“我和妹妹去放河燈了,哥哥隨意逛逛,然後我們再如意混沌攤匯合。”譚喬故意把哥哥兩個字的聲音說的特別大,所說的內容親近而不親密。

淑女們聽見她們的對話,果然一個個面露喜色,桃花上臉。

宋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哥哥弄得一頭霧水,再環視四周,淑女們一個個有意無意的朝他靠攏,突然明白這是被譚喬耍了,心中憤怒睜眼,卻已經不見了譚喬和紫蘇的影子。

“譚喬……!”宋城的拳頭緊了又緊。

被女孩們圍得水洩不通,糾纏了一會兒,見無法脫身,幹脆松了心境,往地上一蹲,尋了個松散的空談逃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馮思堯和小丁一人一個糖人吃得正開心。

馮思堯和小丁一驚,問:譚喬和紫蘇呢,你沒和她們一塊兒?

“沒有,被她捉弄了,她上輩子估計是泥鰍變的。”宋城喘著粗氣說。

小丁:“泥鰍太醜,小心被喬姐聽到哦”

馮思堯如兄弟般將胳膊繞過宋城的脖子說:“我妹子性子隨我,野路子多,您多擔待一點”

而後馮思堯和小丁哈哈大笑,看宋城被女孩子捉弄就是那麽令他們心情愉快。

他們還沒說上幾句話,被甩掉的淑女們就發現了不對勁,不知是哪個淑女喊了聲:“他在那兒。”

然後女孩們如潮水般往宋城,馮思堯和小丁的方向湧來。

“昏,大漢也有腦殘粉,追星族?”小丁脫口而出。

“你上吧!”宋城叉腰朝馮思堯道。

“為什麽是我?”馮思堯不願。

“這不是你的強項嗎?”宋城說。

“昏,哥哥,我轉性子了行不!”馮思堯回道。

宋城朝馮思堯豎起大拇指:“你行!”

“多謝誇讚。”馮思堯幸災樂禍的翹起了尾巴。

“兩位哥哥,能別互C了不,腦殘粉離我們就差兩米了,要被粉嗎?”小丁打斷道。

馮思堯和宋城互相交匯了一個眼神,宋城一聲令下:“跑。”

三人齊齊邁開雙腿,奔命去了。

城內洛河邊,放河燈的少女和情侶居居最,譚喬帶著紫蘇也把放河燈祈願給體驗了一把。

譚喬是沒什麽好祈願的,放了河燈後,就在一旁等著十分虔誠的紫蘇許願。

河燈映襯下的紫蘇有種不同於向日葵的溫柔美,她許願的舉動在不迷信的譚喬眼裏,看得竟帶了十足的真誠,仿佛…這個願望經她一許,就能實現一樣。

再看看河邊的少男少女,河裏的河燈興許真能滿載她們的願望,行駛到“實現”的彼岸。

一直玩到很晚,街邊有些的買賣主已經開始張羅收攤,譚喬和紫蘇才意猶未盡的趕到如意混沌攤。

宋城和馮思堯,小丁已經等在那裏。

譚喬以為宋城要損她,她的所作所為當然是蠻不過聰明如斯的宋城,要不是譚喬抓住了他對女人的觸覺要稍微滯後一點,當時可能就逃不出宋城的法眼了。

所以,她已經做好了完全挨他毒蛇而不反抗的準備,本來沒這回事,她也打算受他三次荼毒而不頂嘴的,誰叫人家負傷救了她呢。

咱是知恩圖報的良民啊!

來吧!

譚喬的人生裏自從出現宋城後就沒有按套路出過牌,這會兒依然把不按套路出牌進行到底。

宋城只朝譚喬笑了笑,又朝紫蘇笑了笑,說:“玩夠了,坐下來吃碗混沌吧,小譚推薦的混沌攤,味道一絕。”

這是……誇讚.?

譚喬紫蘇相對無言,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楞楞的點頭,拉了條板凳,雙雙坐下。

我敢說,這個笑絕對不簡單!

饑寒交迫的人們,無心進入深度思考,譚喬決定先吃一口混沌壓壓餓。

和紫蘇一路都只顧著玩,買了些小零食,也不頂餓,逛了幾個時辰,那點零食早就頂不住了。

譚喬狼吞虎咽,紫蘇快速吃了兩個後,就放慢了速度。

這時宋城突然問:“今天放河燈好玩嗎?”

“額……”問我嗎?

宋城的話沒有指名道姓,譚喬自覺對號入座。

不對,他怎麽知道她和紫蘇放了河燈。

還未等譚喬問,紫蘇回道:“嗯,很好。”

糗,不是問我,捂臉!

“這兩人有秘密?”譚喬暗自掃了兩人一眼,紫蘇低頭吃混沌,宋城低頭吃混沌。

靠,秀暧昧?不像啊!

“來,來,來,喬妹,多吃點,餓了吧”馮思堯熱情的把自己碗裏的混沌夾到譚喬的碗裏。

小丁在一旁起哄:“喬姐,紫蘇姐,多吃點,很好吃的呢,沒想到大漢也有手藝這麽好的路邊攤。”

回流螢春曉的路上,譚喬朝紫蘇擠眉弄眼,紫蘇懂她的拉著小丁和馮思堯比賽競走。

“喬…”馮思堯本想也拉著她一起跑著玩的,一回頭,突然明白紫蘇的用意,不再喚下去。

宋城大概也感覺到了什麽,走得靠譚喬近了一些。

迎面的的帥男氣息鋪面而來,其實宋城不毒舌的時候,還是很對譚喬的胃口。

“額,那個,聽說你為了救我,開啟了什麽鬥轉星移陣法,受了嚴重的傷,到現在還沒有痊愈,謝謝你!雖然對你們那個什麽陣法完全不懂,名字聽得我也覺得很雷人,但我想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要開啟穿越之門,回到現代,也是很困難的事吧。”

譚喬感謝的很誠懇。

“嗯,沒陳小瑤說的那麽嚴重呢,不必自責,我們出任務,意外和受傷在所難免。”宋城就知道瞞不住,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他觀察過譚喬,平時大大咧咧,有些虎氣,傻氣,懶氣,本性還是純良的,若是她知道他是因為救她而受傷,那她還不得糾結死。

女人感性起來太過麻煩,就像現在這樣,說了一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的話。

他太不習慣了!

“哦!”譚喬內疚的心松了一松

“那次任務,你已經完成的非常好了,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我們能力有限,沒能及時趕到紫薇宮帶你離開,我們也有錯,所以那次意外不能全怪你。”宋城繼續說。

為了避免日後這個女人時不時的內疚,煩人跑過來表示感謝,宋城要把她的罪過將到最低。

“哦”是的呀,怎麽能全怪她呢,那麽多的意外,她也是九死一生,不能全怪她。

譚喬的心裏內疚的那一部分已經完全松開,展平。

“那咱差不多扯平了。”我決定只受你一次毒蛇,然後咱就可以平等對話了。

譚喬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因為內疚而低著的頭緩緩擡起,夜風悠悠穿過長安大街,又穿過譚喬的發梢,借著光與影,隨風飄起,幾縷發絲不聽話的擋在她的嘴角,她隨手撩到而後。眼睫彎彎,如夢似幻。

宋城鬼使神差的將手搭在譚喬頭上,輕輕柔了柔,嘴角彎出了一個弧度。

什麽鬼,摸頭殺是幾個意思?

譚喬躲閃不及,任憑他上了手,最後還是低頭逃了出來,追紫蘇她們而去。

“等等我….”譚喬邊跑邊朝紫蘇她們喊。

夜風是涼的,她的臉確是燙的。

她這是…被宋城撩到了?

不會,不會,應該是自己會錯意了,紅錯了臉了,這種看見帥哥就會臉紅的毛病得改改!

譚喬從宋城掌下抽頭後,宋城的手掌半曲的僵在半空,看譚喬逃跑的身影,突然覺得自己唐突了,自己怎麽會突然做出這種帶有暧昧舉動的事來呢,這不科學!

他暫且只得收回那只僵屍手,快步跟在她們後面。

翌日傍晚,老鴇搖著團扇喜滋滋的給譚喬遞信,說昨天那位公子果然派了馬車,仆從來接她,正在門外候著呢。

陳小瑤一早就被霍家馬車接走,小丁和馮思堯也去了霍府述職。

宋城也不知什麽時候沒了蹤影,譚喬想趁宋城不在,帶著紫蘇一塊兒出去,萬一…相互能有個照應。

可在流螢春曉找了一圈,都沒見她蹤影,問了一圈,也都說沒看到。

難道比她還積極,偷溜出去了?

趙四上來催了兩次,譚喬最後獨自一人上了馬車。

這一上馬車,她心裏突然空落落的,大家都去執行任務去了,可她卻要陪劉詢參加什麽盛宴,說到底,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執行任務,現在怎麽就跟完全沒她什麽事了一樣。

☆、長安臣啊妾

要完全消除對宋城的內疚,光靠承受一次毒舌頭,貌似不夠,而且她昨日回房後,就覺得宋城說的話不對勁,又挑不出毛病,陳小瑤的話猶在耳邊,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

譚喬越想越覺得不夠,都怪她平時容易被人誤導,像風中的蒲公英,被風吹到哪兒,就在哪兒紮根。

人家宋城估計已經在心裏暗諷她傻帽好幾遍了。

事實就是!

宋城躺榻上心道:“還真是傻傻的,這麽好騙。”

譚喬自己也對她這種性格也深惡痛絕,無奈,她就是一個懶得思考的四無女青年,無胸,無腦,無貌,無理想。

對,若是在大家都對她不抱希望的情況下,她還能助宋城一臂之力,那不就算她徹底不欠宋城了嗎?而且還還了多的。

介時,她可以豪氣的對宋城說:“多還的部分當小費了,不用謝!”

心下這樣嘀咕著,譚喬突然慶幸她昨日沒有把這個計劃告訴宋城,讓她可以有機會在宋城面前還他一個大大的人情。

馬車停下後,趙四掀開門簾,劉詢伸手扶她,她遲疑了一秒後自己跳了下來,劉詢握著空蕩蕩的空氣,咬唇笑了笑,將手收回,背在身後,跟在譚喬後頭。

“十萬兩都不能打動姑娘芳心,不知姑娘最在意的是什麽?”劉詢痞痞的問道。

譚喬沒聽見,因為她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不遠處的門檐上赫然立著鎏金隸書“霍府”二字,往門洞裏進去的人絡繹不絕,均給管家扶手作揖,一片門庭若市,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是……權臣霍光的宅邸,那個可以讓皇帝下崗的霍光的宅邸?”譚喬拉上旁邊的人問,聲音壓的很低,袖子攥得很緊。

她是真緊張了,一面期待見到霍光後,可以找出完成任務的突破口,一面又怕那個令世人聞風喪膽的權臣霍光一不留神,弄死自己。

簡直是“愛恨交織啊…!”

袖子被攥得擰成一團的劉詢掃了她一樣,又掃了一眼霍府二字,暗暗猜測她想進霍府的原因。

如果她是他劉詢敵人,為何要費勁心思潛入霍府,如果不是,為何要對他劉詢隱瞞自己的身份。

“是啊,今天是霍光的生辰,滿朝上下都來給他慶生來了,皇帝的生辰都不見得有這麽隆重”

劉詢說的很隨意,好像這件事情完全和他沒有關系。

譚喬一驚,劉詢這是……?

破罐破摔?

“怎麽會呢,皇帝又不是黃口小兒了,怎可任權臣在他面前指手畫腳呢,再說,我相信他比任何一位皇帝都要深知百姓疾苦,一定會實現漢室中興的。”譚喬正義道。

劉詢楞楞的看著一身正氣的她,與以往任何一次凝視都不一樣。

“你怎麽知道的,你又不是神仙?”劉詢道。

這回換譚喬楞了。

她當然知道啊,歷史書上不是明明白白寫著嗎!

“這是一種信仰!”譚喬無言以對,總不能直接說她是來自未來,歷史書上都寫著呢,自己去讀之類的話吧,於是她借著歌詞作了一把。

“信仰?”她是在把他,不,是劉詢當成一種信仰嗎?

這個詞他從來沒聽說過,但聽起來又特別振奮人心,貼切得很。

“對啊,就是信仰,全大漢百姓的信仰。”譚喬非常肯定的說。

她真為自己的演技叫好,為了提升這句話的可信度,她不惜鉆著劉詢的雙手,用泛著堅定光芒的眼珠子盯著他的眼珠子。

一秒,兩秒,三秒…….

快點啊,我要堅持不…住…了…

第四秒,只見他仰頭而笑,那笑聲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吊兒郎當,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進似王者之氣。

“說得好”劉詢反握緊她的手,湊近她的耳垂,輕聲道:“你這話是不是對錯了人?”

譚喬驚愕,穿幫了?

劉詢今日熏了龍涎香,好聞的氣味伴著體熱鋪面而來,本就令人渾身癢癢,這回子說的話又似戳破她的馬屁,譚喬一時臉紅心熱,竟無言以對。

“如果我說我就是你的信仰,你信麽?”這家夥臉紅是什麽意思,難道對朕上心了。

劉詢忍不住接著問道。

劉詢本就是美少年一枚,此時湊近,又讓她嗅到他身上散發的雄性光環,而且,還說了那麽有磁性的話語,要她一個顏控黨如何招架得住,臉上已經成了火燒雲了,燙得可以!

“你…你…”

譚喬話還沒說完,劉詢就松開她從白如玉的雙手,朝霍府大門走去,舉手打了個響指,大聲說道:“我證明給你看…”

面沒有朝譚喬,但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他的話是對譚喬說的。

本姑娘早就知道了,還需要你丫證明給本姑娘看?

想歸這樣想,她倒是非常想看看劉詢要怎麽證明給她看。

趙四提前走至霍府門口招呼客人的管家面前,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只見那管家黑目突然圓睜,跟旁邊的二管家耳語了幾句,二管家慌慌張張的沖進霍府大門,大管家飛快的朝劉詢的方向奔來,因為速度太快的緣故,跌了兩跤,連滾帶爬的跪在了劉詢的面前使勁磕頭。

不明所以的客人見管家如此,個個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很多來給霍光慶生的都是下面的小官員,有的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皇帝,再說霍光可是連皇帝都可以換的三朝元老,官場上“只知大司馬,不知病已帝”的傳言早已流行好多年,現下不知霍府管家磕頭的對象是誰,是以此情此景皆在情理之中。

來霍府祝壽的人越來越多,見大管家不在門口迎客,卻在離門口幾丈遠的地方朝一個錦袍少年磕頭,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圍著看的人越來越多,有人問管家,眼前這位少年是何人,管家腿抖得跟拉面師傅手裏的面條一樣,結結巴巴的說:“皇…皇上.”

撲通…撲通…

幾秒之內,霍府門前跪了一片,均呼皇上萬歲,響聲震天。

譚喬楞在原地,周圍的人都依個跪下,後面來的給霍光祝壽的聽說眼前的少年就是當今大漢天子時,均在後頭默默跪下。

諾達的霍府門前,只有劉詢和譚喬立著,特別顯現。

“你…你…就是漢宣帝,劉詢?”譚喬一副完全被眼前景象驚恐到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演技又提高了幾分。

打死不讓你知道本姑娘第一次和你丫見面就認出了你是中宗的身份。

劉詢回轉走近譚喬,以手搭譚喬雙肩上,恢覆了吊兒郎當的笑意:“現在,朕還是你的信仰嗎?”

膽大的臣子瞟了一眼劉詢對譚喬的舉動,心領神會的又低下了頭,就連他的跟班趙四都把頭撇到一邊去了。

怎能當主子撩妹的電燈泡呢,跪在地上的臣子催眠自己是空氣。

撲通…

譚喬雙膝直直跪在地上,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臣…不,我…不,妾…不,在下不識真龍天子之身,請數小女無知之過。”譚喬裝也裝得不靈光。

她是真不知道在大漢天子面前,應該怎麽自我稱呼。

譚喬跪下,劉詢雙手再一次懸空,他沒有生氣,只好笑的將手被自然的放到疊到背後,故作輕松的繼續撩譚喬:“妾…嗯哼,很好,這個稱呼朕喜歡。”

譚喬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臣子們的耳朵也不是聾的,他們的皇帝是在霍府面前上演撩妹大法呢,這要是中宮的那位娘娘聽見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自許平君難產而死後,霍成君上位,霍家已經名副其實的成為了大漢第一家族。

霍成君上位後,後宮無一所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帝子嗣運福薄,內裏人誰不知道是霍成君自己生不了孩子,也不允許後宮其它妃嬪,宮女偷偷生下劉詢的孩子。

這些年,劉詢一直隱忍不發作,就是為了在夾縫中實現自己的理想,事實證明,他的隱忍是有意義的。

歷時六年,他終於暗中策應大漢雄獅大敗匈奴,讓騷擾大漢邊界百年的匈奴四分五裂,現在呼韓邪單於來朝求歸附就是最好的證明。

“小女惶恐,小女當不起這個稱呼。”譚喬客氣的說。

【我可是許皇後的粉,有打你主意的心,但我已經提前在內心向許皇後發誓,絕不會打你心的主意。】

劉詢彎腰去扶,一聲尖銳的聲音依著空氣而來。

“你確實當不起這個稱呼。”

譚喬低著頭都能感覺到那個聲音的主人的眼神要把她殺死。

“皇帝,皇後娘前還在府內等候聖駕。”霍顯走近,撇了譚喬一眼,視她如蟄人的螻蟻。

眾人的頭顱埋得更低。

霍光的威名不必說,霍夫人處理事情起來也向來毫不手軟,許皇後之死早就聽說和這位霍夫人脫不了幹系,現在,皇帝突然對這位譚姑娘公然親近,大家都著實為她的命運捏了一把汗。

☆、長安宴

所有的肆無忌憚都是有根源的。

說到底,這是皇家家務事,大家可以看在眼裏,可以聽進耳朵裏,但是得爛在肚子裏。

你以為霍顯一介臣民,怎麽敢公然拿捏皇帝的不是。

“夫人,休得無禮。”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劃破這有點局促緊張的局面。

“這是…霍光的聲音?”譚喬任然爬在地上,沒有擡頭,只能在心裏這樣推斷。

“母親,該是兒臣出來迎接天子才是,不能亂了君臣之禮。”跟在霍光後頭的是霍成君。

“這聲音是…鼎鼎大名的霍成君,霍皇後?”譚喬心道。

緊接著,那些跪著的官員們額頭叩首的聲音印證了譚喬的猜測。

這就遇上這次攻略的正主了?可我譚姑娘怎麽特沒骨氣的把頭埋得更低了,幾乎快要挨著地面了。

這是你譚喬上戰場的應該有的狀態嗎…?

霍成君朝皇上拂禮後,面帶和善的繞過劉詢,上前邊拂譚喬,邊道:“這就是皇上在流螢春曉新得的花魁吧”

眾臣工又替譚喬捏了把汗。

大夥都知道流螢春曉雖有名,根卻是紅樓,紅樓的姑娘想抱皇家的大腿,那是史無前例的,上不了臺面,就是那戶大戶人家的風流公子不成器娶了紅樓裏的姑娘,那也最多只能為妾,地位還不如一個同房丫頭。

可想而知,霍成君這話明面上透著關懷,暗裏不知往譚喬心上紮了多少刀。

“自許姐姐過世後,皇帝身邊就沒個貼心的人兒,本宮又被後宮之中諸多瑣事纏繞,常常不能替皇帝分憂,年前就想給皇帝覓得個體貼知心的人兒,哪曉得下面盡是些不討皇帝喜歡的粗鄙艷俗之人,這下譚姑娘出現在皇帝的面前,正好了了本宮一個心願,本宮得好好謝謝譚妹妹呢,來來來,譚妹妹快快起身,你我以後便是姐妹,共同替皇帝分憂,不必如此多禮。”

霍成君彎腰扶著譚喬的胳膊,姿態做得夠虔誠。

只有霍顯覺得女兒身為一國之後,居然還要低聲下氣的去扶一個紅樓出來的姑娘來討皇帝歡心,真真是委屈了,當下就要發作,卻便霍光按住。

臣工們看得真切,聽得真切。

霍光的幾個兒女裏面,最像他霍光的就是這個叫霍成君的女兒,若她生的是男兒身,接他衣缽定會將他霍家繼續發揚光大,可惜了,是個女兒身。

幸得有皇後之名傍身,也不算辱沒女子的身份,無奈一直不得皇帝喜愛,又無子嗣,在這一點上輸了一籌。

就像現在,皇帝在外拈花惹草,她這個無所出的皇後也只能強顏歡笑的在皇帝面前演戲。

即表明她不反對皇帝身邊多幾個女人,又提醒這個女人和皇帝,她才是後宮之主,不管你劉詢有再多的野花野草,她霍成君永遠都是未央宮的中宮皇後,她譚喬不過是劉詢一時興起,撿來的野花野草。

“小女不過一介煙花殘柳,無福與皇後娘前成為姐妹,且此次陪游也只是這位恩客,哦…不…皇帝陛下出了銀子買了小女的時間,時間一到,小女和皇帝陛下的契約自動解除。”譚喬慫軟。

我與你那空殼夫君是一錘子買賣,霍皇後聰明如斯,自然能聽得明白的啦。

譚喬就是這樣,每次遇到棘手的問題,都會像蝸牛一樣,把自己的軟體使勁往自己的蝸牛殼裏塞,能躲則躲。

這也是她一直奉行的處事哲學:“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頂著,阿拉自願成為全世界最矮的那一個。”

霍顯尖聲細氣的瞟白眼:“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霍成君當沒聽見,也不阻止霍顯語氣裏的看不起,反正譚喬已經聽見了。

靠,剛還姐妹長姐妹短,感情前面的說的一堆都是冠冕堂皇之詞啊。

譚喬默默歪歪霍成君此時此刻的驕傲心情: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霍成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詩詞歌賦,舞文弄墨,女戒女紅皆擅長,乃是全大漢萬裏都挑不出一個的拔尖的美貌與才氣,智慧兼得的奇女子,我堂堂宰輔之女,一國之後,哪是你一個未從良的歌姬所能比的。

當初輸給許平君,讓她搶了三年皇後之位,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又來一個煙花柳巷的姑娘,想要來和我分一杯羹,開玩笑吧你!

譚喬一邊歪歪,一邊汗顏,還真是為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霍成君即是女子,又是小人,丫丫的太難搞了。

為了不讓劉詢為難,最終譚喬也沒敢擡頭,一路慫到底。

皇上和皇後進霍府後,譚喬跟著趙四也進了霍府,頭席自然是沒有譚喬的份,只能作為普通客人坐在席位的最末端。

譚喬一直覺得,她的位子被霍家動了手腳,霍家也不好直接不讓她入席,畢竟霍皇後都在人前妹妹的喊上了,不要皇帝面子也不能失了她家女兒作為一國之母的風範。

主衛自是當朝帝後,劉詢換上了緞面金絲盤龍紫袍,低調中暗藏威容,霍成君鳳冠霞衣加身,容顏瑰麗,實乃絕色,氣勢逼人,當真是沒有辱沒她一國之後的名頭。

譚喬暗暗讚嘆不已,如果這兩人能情投意合,定能成為一段錦繡良緣,可惜了。

霍光和霍顯則坐在帝後稍微下一點的一左一右的位置,家眷和臣工分列主臺兩邊,依次排開,層層疊疊。

這陣仗,大半個朝堂的臣工都在這兒了。

因為有皇帝突然造訪的緣故,場內一時鴉雀無聲。

劉詢自顧自的飲酒,端起酒杯朝最末端的譚喬敬了三盅,膽大的且好奇心強的臣工偷偷歪著腦袋往譚喬的方向看去,看完後一個個眉頭微蹙,也不知道皇帝是什麽意思。

這樣大的席面,帝後又在,皇帝不發話,臣工們哪裏敢端起酒杯。

第三杯飲下後,劉詢悠然開口:“岳父,我竟不知您的生辰是今日,是小婿的不是,小婿特意來向您賠罪。”

臣工的心一抖…

劉詢讓霍成君給他斟酒,霍成君心有不悅,朝身後的女婢使眼色,女婢立馬上前跪下欲給劉詢斟酒,被劉詢制止。

他面露厲色:“皇後該罰,岳父的生辰也不跟提醒朕,竟撇下朕獨自前往祝壽,該罰,這杯酒該你倒,是皇後把我至於不孝之境地。”

臣工的心二抖

霍成君身體一僵,她從未見過皇帝說這樣責備她,以往霍父生辰劉詢也從未至府參加,只循宮禮給了賞賜,今年也不例外,宮禮早已送至霍府,難道陛下是在腦她出宮參加父親的壽宴?

宮中雖未有後妃出宮給父母拜壽的例子,但她霍成君是一國之母,大司馬之女,出宮時分父母也不是第一次,這次又是為何責備她,而且還是追至壽宴上責備,看起來是玩笑話,聽在霍家父女耳朵裏就完全是另一層意思。

劉詢說話的時候,霍光一直在悠然飲酒,全程只聽不看,好似劉詢今日的言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霍光的兒子霍禹可沒那麽好的耐性,聽到劉詢開著玩笑責備他姐,手裏的杯盞不動聲色的捏碎。

他早就看劉詢不順眼,和他一般大的年齡,吃過牢飯,在掖庭那樣的地方長大,大婚後還住在老丈人家,要不是他父親讓那小子一朝從一個街頭混混直接坐上天子之位,他現在應該過著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日子。

霍光總是嫌棄他這個長子沒能力,還到處拈花惹草,沒有一點治國之才,不成氣候。

當他在流螢春曉遇見劉詢一擲千金搏一個歌姬一笑時,他深覺父親的那些話應該對著劉詢說才是【扶他劉詢上位,還不如扶自己的兒子上位,反正您霍光要的是一個廢柴皇帝,他劉詢還不如您兒子呢】

劉詢用皇後倒的酒敬了霍光後,按常理應該舉杯和在場臣子們一同喝一盅,大家準備好笑臉嚴陣以待。

半晌聽不見動靜,突然……

“岳父…嗯”

臣工心頭提到嗓子眼,以手碰杯。

“你家茅廁在哪兒?”

噗……

譚喬一口酥茶噴了個漫天花雨,口裏剩下的沒來得及擠出櫻口的酥和茶回旋著嗆得譚喬連咳了幾聲。

這還是歷史書上實現大漢中興的中宗漢宣帝嗎?迪馬希,搞笑也太會挑時間了!

再擡頭,臣工們的目光都集中在譚喬身上,她頓覺不妥,立馬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控制住,方才是我不小心嗆到了,和皇上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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